对不起,滚远了 作者:暖灰
别人插入。芮睿是他心里的结,无法迈过去的一道坎,在性事上,他想要对芮睿做点什麽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以前,他压抑本性,现在,本能已经支配了他。他也不管芮睿的激烈反抗,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做点什麽。当芮睿用力推挤他时,他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拳头,对著那张平时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脸动了手。
芮睿被打愣了,不过,司佑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这一拳头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耳鸣还没消失,他就反击了过去,同样给了司佑的下巴一拳。
这一拳不轻,司佑被打得脑袋一歪,趴在床上半天起不来。
芮睿恼火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对你好一点,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闹到这地步,芮睿已经没什麽性致了,他刚要爬起来,司佑居然又偷偷摸摸地从背後扑倒了他,一边胡乱亲吻著一边去脱他的衣服。他推了几次,司佑还是不屈不挠地动手,怒火渐渐又起来了,他伸出手,掐著司佑的脖子把人推回床上,揪著司佑的头发骂:“你要闹什麽?”
“给我。”司佑半闭著眼睛,含混不清地说,“我要做……”
“好!你要做是不是?”芮睿干脆地骑在司佑身上,一边剥他的衣服一边怒道,“你就是贱,不操你还不开心!”
芮睿进入司佑的身体时丝毫没有润滑,艰涩不止。司佑没有反应,他倒是疼得闷哼了一声,还是坚持地捅到深处才停下,喘息了一会儿。
司佑哼哼著想要合拢腿,却被芮睿按住,条件反射睁开烧红的眼睛茫然地四下张望,那付软弱的模样看得芮睿心头发痒,分身又忍不住胀大了一圈,越发被司佑的後穴箍得极紧。他试著动了下,司佑立时呻吟了一声,双手乱抓。
他按住司佑的手,俯下身去,缓慢地抽送起来。司佑随著他的动作摇晃著,颤抖的身体像是软糖般,软糯无力。他逐渐兴奋起来,压著司佑加快了律动的节奏,力量大得那床吱吱作响,司佑也逐渐露出沈醉的表情,呻吟声越来越大,两腿缠上他的腰,还不时主动拉下他的脑袋索吻。
自从上次手术之後,俩人的做爱频率大大减少,无论是谁都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气氛。这一次的“意外”,虽然开始的太过糟糕,但整个过程却妙不可言。芮睿很快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在司佑体内横冲直撞,磨蹭蹂躏著那柔软湿润的肠壁,无论是司佑颤抖的身体还是呻吟不止的表情都令他的冲动无法抑制。
熟悉的气味与身体,即安全又带著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芮睿舒服得咬住司佑的耳垂,像是野兽般吻著身下的男人。
当高潮来临时,司佑闭上眼睛,张著嘴,发出变调的呻吟,在痉挛紧紧抱住芮睿。他的腹股息快速起伏著,肠壁不由自主地紧紧吸住住芮睿的分身,有节奏的抽搐著。
快感立时从胯下直冲至芮睿的脑袋,他用力插入司佑身体的最深处,喘息著射在了里面。换作其他人,他肯定会带戴,谁知道别的人有没有和他以外的人做过,只甩司佑,是只属於他一个人的。
在那一刻,芮睿突然体会到了司佑的爱意,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俩人紧紧贴合著,躺在床上平复著喘息。当芮睿疲乏的退出司佑的身体时,白浊的精液混合著透明的肠液淌满了司佑的股缝,令他看得差点再度勃起。
芮睿的愉悦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司佑就因为这场性爱而陷入高烧中。
芮睿很不高兴,这就像他珍爱的用品却一用就坏,尤其是这个“物品”以前还特别结实。
“小佑,起来去洗澡!”
芮睿拍了拍司佑的脸,却没有得到反应。他皱起眉头,用力摇晃了下躺著的男人,司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给司佑量了量体温,看见40这个数字时,忍不住叹了口气。遗憾的是,无论他怎麽不快活,照顾司佑这件事他也无法袖手旁观──他倒是可以不管,但司佑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不管不顾的後果人也许会挂,也许会自然痊愈,但他却没有本钱去赌。
芮睿抱起司佑时,怀里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闭著眼睛的模样令他不禁心跳加速,暴怒与不安同时涌起。他草草给司佑清洁了下身体,换了床单,把司佑塞进被窝,又拿来了药。
灌药是件艰难无比的事,芮睿就没见过比司佑更不配合的病人。不仅牙关紧咬,还不时挥手挥拳头,一个不注意,他的额头和脸颊就中了好几拳,虽然力道不大,但谁会喜欢被打?
芮睿可不会去学著什麽以吻灌药,在他看来,不听话的病人就是要治。他捏开司佑的嘴巴,用湿毛巾塞在他嘴里,再用针管灌药。司佑一挣扎就会呛到,咳到惊天动地他也不管,等司佑咳完了再继续灌。
好不容易药全部灌完,枕巾已经全湿了,等他把换下来的枕巾扔进洗衣机,回来一看,司佑已经把灌下去的药吐了一床。
那一刹那,芮睿很想把床上的男人扛起来扔出窗外,但最终,他还是怒气冲冲地收手开始收拾,当司佑开始在床上呕吐後,他放弃了,翻出电话本,开始考虑叫哪个家夥来收拾。
一小时後,谢天韵兴冲冲地站在了芮睿家门外,当他被邀请进屋後,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时,脸色立刻挂了下来。
(10鲜币)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1)
这段时间芮睿一直没有消息,谢天韵即不安又不敢多问,生怕惹了芮睿。他原本的脾气就很糟糕,在芮睿面前拼命压抑,离了芮睿,在家中则是横冲直撞,看谁都不顺眼,像个地雷般一点就炸。
好不容易芮睿召唤了,谢天韵兴冲冲地赶来,却被告之主要任务是照顾司佑,他的心中能好过吗?芮睿这一手简直比捅他一刀子还难过!
谢天韵很想问问怎麽回事,为什麽要这麽对他,可是,在看见芮睿疲倦的面容後,他还是乖乖开始“工作”。房间里一股爱欲过後的淫靡味道,他又不是处男,一闻就闻了出来,心里难过极了,却还要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中心酸可想而知。
幸好,芮睿现在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
前段时间,芮睿像是吃了炸药般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做什麽都能挑出刺来,整天把他损得遍体鳞伤。有时候,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就变得狂风暴雨,害得他时时刻刻都胆颤心惊的,生怕一不小心又挨骂。
这麽一通折磨下来,谢天韵现在就和七八年前的司佑一样,只求芮睿不发火,干什麽他都愿意。
司佑并没有意识,沈得不行,谢天韵拖了几次都不成功。他偷瞄了眼客厅的芮睿,干脆用力一掀床单,司佑就顺著床单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以别扭的姿势躺著,头闷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谢天韵得意地笑了下,把卧室清理干净,拖著一堆脏床单、被子和枕套去了洗衣间。芮睿洗衣服很龟毛,三个洗衣机,分别洗内衣裤、外衣以及其他用品,谢天韵以前总是弄错,被芮睿发现狠狠整了一回才记住。他麻利地把床单塞进相对的洗衣机,刚直起身,就听见芮睿的咆哮。
“谢天韵!”
少年被吼得心脏一抖,赶紧跑出去,小心翼翼地应道:“老公?”
芮睿正在把司佑放平,动作温柔之极,脸上的表情却狰狞可怖:“你要杀了他吗?”
“啊?”谢天韵满脸的不知所措。
芮睿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托著司佑的脸道:“你把他的脸向下是想杀人啊?他刚吐过,你想他窒息死掉?你如果想杀人去外面杀,你头上还有青少年保护法,顶多坐个十年牢,别在我这儿撒野!”
谢天韵看著司佑发紫的嘴唇,颤抖了下,急忙辩解道:“老公,我没注意……”
“谁让你叫我老公的?”芮睿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刚才那场性爱虽然不错,但他总有股不详的预感,司佑又是这付样子,失去了支撑,他的暴躁几乎像是狂风暴雨般打在谢天韵头上,“我们什麽关系你不清楚?还要我来提醒?别给我找麻烦!”
谢天韵被这麽迎头一骂,泪水立时在眼眶里打起了转,那付可怜巴巴的模样令芮睿更加不耐烦:“要哭滚出去哭,我不吃女人那一套!”
谢天韵赶紧擦了擦眼泪,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老……芮哥。”
“知道错就好!”芮睿看谢天韵是到了极限,平顺了下气息,轻声道,“这段时间我很烦,脾气不太好。小韵,只有你愿意帮我。”
谢天韵顿时感动鼻子发酸,撑出个带泪的笑脸道:“嗯!芮哥,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芮睿满意地离开了卧室,有谢天韵当出气筒,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在客厅悠闲地打开电脑,处理了下公事,不时瞄一眼卧室,谢天韵果然在忙来忙去,他放下心轻松了起来。
“芮哥,我吸下尘,先关门喽。”
“嗯。”
很快,吸尘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芮睿怕吵,每次吸尘时都会呆在别的房间,关著门。此时,他把音乐打开,盖过吸尘器的吵闹,开始专心办公,全然不知卧室时的谢天韵并没有在打扫,而是站在床边,死死盯著昏睡的司佑。
杀一个人这种事对谢天韵来说还是太过沈重了,然而,自从刚才芮睿提起“青少年保护法”起,他的脑中就不断盘旋出一个念头──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芮哥就是我的了!这个男人是横在我和芮哥之间的障碍!只要他不在了,一切就会好起来!芮哥不会再对我大吼大叫,会和以前一样温柔的把我当宝贝一样爱护!
谢天韵在犹豫,身体一直颤抖著却没办法动手。芮睿对谢天韵来说就像是呼吸一般,一想到失去了芮睿,他马上像死了般痛苦。
只要这个男人不在了……只要他不在了!
等谢天韵回过神来时,他的双手已经掐在司佑的脖子上了。半昏迷的司佑并没有反抗,他的手却软得无法使劲,人类皮肤的温度与触感令他害怕极了,手中就像握著一块烧红的铁般。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痛苦和内疚交织在一起翻腾著,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无法阻止他的手逐渐使劲。手掌下跳动的脉搏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是刺,刺得他难受之极,只有让这脉搏停下来,他的痛苦才能停止!
“对不起……”谢天韵哭泣著呢喃,下一秒,他发现司佑睁开了眼睛!
他吓得一抖,猛然加大了力气,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倾在手上,失去理智的大吼:“去死!去死!”
谢天韵看到司佑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麽。他吓得直叫,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其实,司佑根本没有反应,在谢天韵动手前就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怎麽可能会醒来?直到芮睿听见叫声赶来,一拳打在谢天韵的脑袋上为止,司佑其实一直都处於昏迷中,只是由於窒息而张开了嘴而已。
“你这个疯子!”芮睿又惊又怒,如果不是一个电话打来,他关掉了音乐,恐怕就会错过谢天韵的喊叫了,一想到也许这会儿看见的就是司佑的尸体,他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滚出去!以後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有什麽好的!”谢天韵一边躲著芮睿的拳头一边哭喊,“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我比他更爱你!别不要我!我错了,别不要我!”
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谢天韵只听见芮睿冰冷而平静的说:“滚出我的房子。”
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2)
谢天韵带著绝望离开了,他不明白为什麽芮睿会如此无情,就好像以前的甜言蜜语从来不曾发生般,那些爱意绵绵与关怀体贴全部变成了憎恨,在刻薄狠毒的言语中向他袭来。
他不明白,就如同以前的司佑,他无法理解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反复在心中自问:我做错什麽了吗?我到底犯了什麽错?为什麽你要这样对待我?
然而,这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当谢天韵陷入自我怀疑以及痛苦的深渊中时,司佑正在黑暗的地狱中浮沈。
他的感觉并不明确,当清醒以後再回忆时,这一段时光几乎没在他的脑中留下什麽印象。可是,此刻,他似乎沈在一汪黑暗的池塘中,水滴声不断在耳边回荡。他闭上眼睛,身体仿佛不存在,只有寂静和沈默包围左右,一直扩散到无垠的世界边缘。
“小佑……”
这个声音是芮睿──以前的芮睿。
司佑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小孩子站在眼前。这个孩子拥有天使般纯洁的笑容,一见他望过去,立时展开笑容,娇声唤道:“小佑,抱抱!”
他呆立了几秒,机械地走过去,弯下腰抱起这个孩子。然而,下一秒,他看见这孩子的脚下满是尸体,那些尸体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就和他一模一样。
司佑成就了芮睿,这句话他听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了他,芮睿又会是什麽样呢?
“小佑!”
司佑猛然惊醒过来,池塘与幼小的芮睿都不见了,他的嗓子里像是著了火般难受,身体所有的关节都酸痛不已,每一口呼吸似乎都像有无数针刺从肺里冒出来。他用力起伏著胸腔,却只带来更大的痛苦,虚弱感遍布全身,他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没事了,小佑。”熟悉的抚摸手法,以一种温柔至虔诚的姿态抚过他的脸颊,“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小佑。你很安全,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司佑缓缓地张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芮睿不安的神情映入视野。他勉强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混乱的思维无法清理发生的事情,他只听见芮睿不断轻声说著什麽,像是梳理羽毛的梳子,令他的痛苦逐渐安伏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重新沈入了梦乡。他以为池塘与孩子会重新出现,然而,这一次,他真正的睡著了。
再醒过来时,天色仍旧是黑的。司佑盯著天花板好一会儿,确认他还活在人世间,焦灼感萦绕在喉间,他无法发出声音,但至少,他有力气保持清醒了。
“小佑?”
司佑转过头去,看见了憔悴的芮睿。他愣愣地盯了一会儿,突然翘了翘嘴角,想讲些什麽,却只微微张了下嘴。
“哪里不舒服?”
司佑缓慢地抬起手碰了下喉咙。
“没事。”芮睿拨著司佑的脑袋看了下,“淤伤,软骨挫伤,你很快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司佑没有说话的欲望,他只盯著芮睿。
很快,芮睿感到了一丝不安。
芮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佑。以前,当他受到伤害时,总是露出一双忧伤和无奈的眼神;手术後,这样的眼神变成了厌恶与疲倦;现在,他的眼中则满是嘲弄与自信。
司佑做了个写字的手势,芮睿拿过一张便签纸和签字笔,他就这麽躺著,拿起笔在小小的方块纸上写著什麽。一笔一划是如此轻快,仿佛他是在游乐园而不是床上。
写完之後,司佑把便签纸往床头柜上一拍,冲芮睿翘了翘嘴角,再度闭上了眼睛。
等确认司佑睡著後,芮睿犹豫了下,还是拿过那便签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字迹认真,笔划十分用力,几乎划破了纸面。
句子很简短:没有我,你还会是你吗?
一连几天,芮睿都无法不去想这句话。他考虑了许多,关於他,也有关於司佑。他揣摩著这句只有几个字的话几乎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他想了方方面面,却还是没办法得出一个定论。
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威胁?劝说?感化?
无论哪一项,芮睿都非常不喜欢,却又无法忽视。
他等待著司佑的解释,可是这句话像是耗光了司佑的精力,之後的两天,司佑都处於一种迷糊状态中,即使醒了,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甚至不吃东西,几分锺後就会继续倒头睡大觉。
芮睿不得不给他输液补充养分,帮他清洁身体,由於没有吃东西,他也没有什麽要排泄的,上厕所这步倒是免了。那天做爱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谢天韵留下了痕迹也逐渐消失了,睡著的司佑一点儿也看不出受过伤。
芮睿的不安在累积,睡著的、如此软弱无力的司佑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直到第三天,司佑终於完全清醒了。
这几天中,司佑其实一直有些意识,只是懒得动而已。芮睿的动作他都能在朦胧间感觉到,冰冷的针头刺进血管时他还皱了下眉头,却在下一秒沈进了睡眠中。长时间的休息是必须的,心身的双重打击几乎击溃他,他需要时间来恢复。
肉体上的伤口很容易消失,但心理上的伤却仍旧在滴血。
至少,我还活著,不是吗?司佑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色明亮,温暖的感觉从窗户外透进来,他却知道,外面一定很冷,因为闪亮的房间提醒了他──外面在下雪。
这个北方的城市早已进入冬季,却一直没有下雪,令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地落下,掩盖了一切罪恶与不雅。
“……睿。”司佑试著开口,一把嘶哑难听的声音出现在听觉中,他原本的声音虽然不说磁性诱人,但也处於正常状态,现在这个,完全就像是濒死的老人。
芮睿很快出现了,面容看上去好了许多,却还是带著几分混乱。非常轻微,但司佑看得出来,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缺点。会变成现在这样,显然,这几天都是芮睿在照顾他。
司佑笑了笑,哑著嗓子说:“我爱你。你爱我吗?”
(11鲜币)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3)
这句话芮睿听过无数遍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几乎每一天、每一个充满爱意的时刻、每一个节日和纪念日,司佑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说这句话。他甚至怀疑司佑是准备用这句话给他洗脑,只不过没成功而已。遗憾的是,他听得越多就越是厌烦,连带著对“我爱你”也讨厌起来,哪怕不是司佑说的,他也不乐意听。
此时司佑突然来了这麽一句,芮睿在熟悉之余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感觉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话,可是为他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说不出来的凉意与反感。
“你知道答案的。”芮睿替司佑掖好被子,为他按摩著头皮,轻声说,“如果我能爱人的话,你肯定是我最爱的人。”
司佑闭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笑道:“你要做按摩师肯定能赚大钱。”
芮睿笑了下,专注的按摩著,当他开始手酸时,刚一停下,司佑又开口了:“别停啊。”
芮睿挑了挑眉,掐了下司佑的鼻梁,道:“我手酸。”
“手酸也别停。”司佑侧过半个身,舒服地拉了拉被子,蜷缩成一团,咕哝著,“我说停再停。”
这话可是新鲜,从什麽时候起司佑也这麽强势了?芮睿一边默默地按摩著,一边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下俩人间的地位。他刚这麽想著,司佑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麽?”
“你是不是想要教训我一下?”司佑睁开一只眼睛,带著几分戏谑望著他,“你肯定觉得我要反天了,所以,有必要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地位?”
芮睿停了手,警惕地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司佑伸了个懒腰,放松地缩回被子里,说:“你这麽聪明,猜猜想我是怎麽想的?”
“你想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芮睿眯起眼睛,冷笑道,“你真要这样做?”
“我又没有朋友,又没有其他手段,又没有底气,我只剩我自己了。”司佑歪著脑袋望著芮睿,一脸恶意的无辜,“除了我自己外,我还能用什麽呢?”
芮睿沈默了几秒,问:“你要怎样?”
“不怎麽样。我不像你,以折磨控制别人为乐。我只想你正常一点,别勒得我太紧。”
芮睿讽刺道:“你这样难道不是试图在控制我吗?”
“如果你愿意离开我远远的,我会很高兴不控制你。”司佑立刻提高了声音,但当他看见芮睿挑起的嘴角後,顿时反应了过来,哼了声,重新钻回被窝里,“怎麽做随便你,我就这样了!”
司佑还是司佑,只是有些狡猾了。芮睿稍稍放下点心来,摸著司佑的头发,慢慢地道:“你怎样都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司佑感受著芮睿轻重适宜的抚摩,假睡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翻过身,端详著他平静的容颜,问:“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现在会是怎样的人?”
芮睿笑了:“你这是在讨功吗?”
司佑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警告你,哪天我真想不开了,你就准备跟我一起玩完吧。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可以威胁别人,我也不是傻子。”
“我知道。”芮睿靠近过来,撑在司佑上方,温柔地道,“你是什麽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就算感情上不理解,到现在,我怎麽可能还不会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後面的话司佑没有听见,一瞬间,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把他推回了黑暗中。他呆在那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似乎是一个世纪,又似乎是一秒,等他清醒过来後,芮睿正吻他。
唇舌之间的抚慰是如此情色,接吻时粘腻的啾啾声像是一种信号,又似乎是威吓。当芮睿结束了这个吻後,他得意地抚摸著司佑的脸庞,轻声道:“你不知道吧?你在精神分裂发作时乖巧极了,我说什麽你就干什麽。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时候的你。”
司佑咬牙切齿地想推开芮睿,手臂却因为感冒而酸软无力。他恨恨地盯著芮睿,怒道:“你不怕我真疯了?”
“你要是疯了,我就养你一辈子。”芮睿在司佑的额头吻了下,“哪怕我的妻子、孩子、朋友,谁也比不上你的地位。你就是我的心头肉,最重要的宝贝。等你老得不能动了,我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然後和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笑得越发得意,“怎麽样,我的规划不错吧?”
司佑想了想将来弯腰驼背时芮睿牵著他的场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无法忍受被当作牵线木偶,更不想被芮睿随便篡改人生!
司佑一瞬间没了精神,不再罗嗦,打嘴炮有什麽意思。他暗自考虑著要去哪里看病时,又听芮睿悠闲地道:“如果警局知道你有精神分裂症的话,肯定会让你暂时休息吧?”
满意地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僵,芮睿贴近司佑耳根,暧昧的轻声道:“如果不想我说,你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司佑犹豫了片刻,道:“我会去局里的医院看病。”
芮睿没想到司佑会这样说,怔了下,道:“你真准备这麽干?”
“是的。”一做出决定,司佑反而轻松了,“前段时间得的病也要报告,我不能永远这样隐瞒下去。”
芮睿考虑著对应的手段,问:“不去抓罪犯了?”
“天底下的罪犯那麽多,我一个人抓得过来吗?”司佑无所谓的道,“你如果再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劝你免了。一次两次三次,你准备这一招用一辈子?”
芮睿沈吟了下,突然轻松了语调:“无所谓,反正你不干正义超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吗?”司佑打量著芮睿镇定的面容,道,“如果我把你和我的事捅出去呢?”
话音刚落,司佑第一次看见芮睿的眼中流露出恨意。一直以来淡定平静,总是把所有事掌握在手中的芮睿,居然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惊讶之外,他不禁大为开心,笑了起来:“怎麽?不愿意?”
“你有证据吗?”
“我可以去做强奸检查。”司佑发现,人一旦被逼到绝境,什麽自尊廉耻都变成一块破抹布,“你不喜欢戴套的吧?”
芮睿冷笑:“你现在身上可没有什麽我的东西。”
“现在没有,以後会有。”司佑抬起脑袋,恶狠狠地道,“只要一次,你就准备万劫不复吧!”
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4)
芮睿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盯著司佑。说实话,司佑能够走到这一步,他“功不可没”,这都是因为他一惯赤裸裸的威逼政策。他从来不在乎司佑看出他的恶意,只要最後的胜利者是他就无所谓了,这种做法在不知不觉中也影响了司佑。
第一次,芮睿後悔没有采取欺骗的做法,只不过,他也明白,骗司佑不是那麽容易的。司佑的职业就培养了相当反欺骗的能力,更不用提司佑对他的了解是如此之深,几乎就像是一个人般,有谁能骗得过自己呢?
“我就当你是在提醒我以後上床戴套。”芮睿笑著用手指划了下司佑的下巴,“我会记得的。”
明知道芮睿是在强作镇定,但司佑还是不解恨地瞪了芮睿一眼,干脆地往床上一倒,蒙头大睡。身上压著的重量消失了,很快,疲倦的他就陷入了睡眠中。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无论以後如何,他也不会作践自己,说是说,做是另一回事了。
芮睿去司佑房里看了两次,确认司佑睡著後才走出来,进了书房。一关上那扇隔音良好的门,他原本平静的脸就是一变,怒气冲冲地一拍书桌,双手一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司佑居然敢威胁他!司佑居然不吃他的威胁!无论哪一件事,都足够点燃他的怒气!
芮睿有许多种方法可以调教司佑,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他都有办法击溃司佑,只是,这样的结局是双输,他也未必可以承受。如果到时候不成功,他还真不一定有挽回的机会。
最重要的,他无法忍受司佑的这种“背叛”:如果说以前默默走开的做法还在他的“满不在乎”范围内,像现在这样的背後一击,就不是他能接受的了。
“小佑……小佑……”
喃喃自语著司佑的名字,芮睿恨恨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活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公狮。他的地盘受到了严重威胁,却没有彻底反击的方法,他就像年老体弱的公狮,只能沮丧地看著新公狮在他原来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芮睿翻出电话,拨了一个炮友的电话。
他需要发泄,需要别人的痛苦与呻吟来填补心灵的空虚。约好时间地点,他的怒气总算平息了点。他进了卧室,用手背试了试司佑的额头,确认司佑睡得很熟并且没有发烧後,犹豫了下,他还是发消息把约好的地点换到了一家宾馆。
一个小时後,芮睿准时到达了宾馆,并且见到性致勃勃的炮友。俩人的这次做爱充满了征服与被征服,那位炮友痛呼连连,几乎是挣扎著直到结束,他躺在床上捂著腰哼哼时,芮睿已经洗完了澡。
“我操,你就这麽走了?”炮友不满地说。
“你还要怎样?”芮睿一边穿衣服一边冷冷地道,“给你钱?”
“老子要你的钱?”炮友哼了声,在床头摸出一根烟,点上,光著身体趴在床上一脸兴味盎然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喜欢上什麽人了?”
芮睿系皮带的手一停,锐利的目光看向炮友:“为什麽这麽说?”
“一付喜怒无常的样子,还有,在床上的方式变了,和以前不大一样。”
芮睿沈默了几秒,随口应付道:“工作忙。”
炮友嗤笑了一声:“得了吧!你这付样子,活像是结婚多年被老公冷落的深闺怨妇。”
芮睿眉梢一挑,没好气地道:“我刚才操你操得还不够?”
“够了。”炮友赶紧道,“以後你也别来找我了,你这种操法,mb都不一定愿意接你的客。有气去杀贪官呗,别拿炮友不当人。”
芮睿用眼角瞄了这炮友一眼,虽然大家都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关系,但这个炮友他还是挺喜欢的,很少见保持了多年的关系。如果不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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