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约吗? 作者:焚鱼

    第一章

    楔子

    地下室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到处溢满暗红的血，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出不一样的诡异。带着脚铐的女子却安然卧在床上，混着一床血渍的皮肤愈发妖艳，男子阔步走入地下室，只停在方丈之外的地方看着床的方向。女子闻声却未抬眸，唇瓣轻启：“江边的红花叶子开了吧。趁我还在，带来我看看。”男子巍然的身躯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刹那灰白。江边地红花叶子，六月才开的满江艳红。虽她还记得，却如今只留满世冬意。

    第一章正文

    “毛毛，别玩儿了。快进来，洗洗手吃饭。”“诶！”蹲在草窝边的女孩闻声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往屋里跑去。推开大院的木门，向洗手池子跑去。

    这是个不大的村子—刘家村。居民不过一二十户。这个村里多是姓刘的人家，苏毛毛家是少数的外姓家。

    洗完手的毛毛跑到站在锅旁的人身边：“奶奶，今儿咱家有啥好吃的啊？”两只手搭在台子旁使劲张望。“啪！”“这台子脏，刚洗的手，别又碰一手灰”奶奶用筷子拍了毛毛的手指头。

    “嘿嘿，我这不是饿了嘛。”搓着被拍到的手指头。毛毛跟在奶奶屁股后面跳来跳去。

    “哎哟，小祖宗别蹦达了，晃得我眼晕，快上桌吃饭，吃完赶紧的去学堂念书。”奶奶总叫她“小祖宗”。挺不好一个词儿，但却让她感觉奶奶还是在意她的。和蹲在石灶边的小青蛙挥挥手就跑到矮桌旁，就着椅子坐下，老老实实拿着筷子啃饭。

    “奶奶。今天姐有来电话没？”晃荡着两条腿用手抹着满嘴油说。

    正排着碗筷的奶奶一顿，抬头瞟了一眼自己半大的孙女，不由感到一丝无奈。苏毛毛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她还有个姐姐，没比她大个多少，却不像苏毛毛那般取个贱名儿好养活。叫苏子，是个挺讨喜儿的丫头。苏毛毛因为生在大寒天里，身子骨挨不住冻，就从小落下了病根子。她那爸妈也是怪忍心，硬是只带走了一个，留着苏毛毛在这小山沟沟里吃苦。幸得小姑娘也乖。只是。。。

    “天天想着你那姐，也没见的她比你多几个心思！”门口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奶奶的思考，“爷爷！”苏毛毛直接从矮凳上跳了下来，向门口的人扑去。

    “哎哟。呵呵。慢着点儿，可别摔着咯。”爷爷见状忙接住扑身而来的苏毛毛。

    “这话也不好这么说。”奶奶瞟了一眼自家的老头子，又看着桌上的饭碗继续排着碗筷。“这多一个人就是多张吃饭的嘴。在镇子上日子哪那么好过，也不是没个苦衷，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会不疼她的。”

    爷爷放下怀里的苏毛毛，不满得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苦衷，苦衷，谁家没多张嘴巴子多个苦衷。咋的娃子自个儿生了不养这还有理了？不说这个，这些年头给娃子添过一件衣裳没有，你倒是好，尽给他们找理由。我看就是斌子不对，也都是你这老婆子纵的，没点主见，由着她婆娘瞎搞！”爷爷越说越气氛，眉头皱得紧深。

    奶奶把碗一撂：“这咋还怪起我来了，斌子他。。”

    “爷爷奶奶，咱甭吵了。赶紧吃饭吧，饿死人了。”苏毛毛看情况不对，赶紧站在一边出声阻止了话头，村里的老人常说，这家里早上起来拌不得嘴，不然着家里一天都过不舒坦。

    “得，饿了咱吃饭，吃饭先。”爷爷闻声送开了紧皱的眉头，走到桌边坐下吃起了饭。

    苏毛毛扯了扯奶奶的衣角，快步走到桌旁就着小矮凳坐下。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想到，今儿有小鱼片儿啊，等会儿给初一带些去，他肯定喜欢的紧。想罢便捧起饭碗欢喜地啃起饭来。

    奶奶看了看已经坐好在桌旁的爷孙俩，也悻悻得坐在一旁低头闷声吃饭。

    吃过了饭，苏毛毛就背上奶奶亲手做的小布包去了学堂，出门时抓了一大把小鱼干放在怀里的口袋里。“爷爷，奶奶，我走啦！”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大院，带着大院的门吱嘎吱嘎得响。

    爷爷从里间跟了出来也只看到苏毛毛跑出大院儿时的一角身影“慢着点儿，毛毛，不急着。”在洗手池子洗手的奶奶低头兀自喃喃：“这活泼劲儿，不是个丫头是个小子该多好”爷爷转了个身，也不看她，慢慢踱步回了里屋：“咱家囡囡可比外边儿那些个混球小子好不是一点半点，你个老婆子天天脑子里蹦蹦个啥了都是，做你的事儿。”奶奶使劲用手里的抹布擦拭了一下洗手池子的台子，听了这话心里疙应个没完：“你个糟老头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老苏家的香火，你成天搂着个女娃娃乐乐呵呵，你这家底是传不传了？”爷爷冷哼了一声，径直往里拐进了里屋。

    奶奶看爷爷没再接话头进了里屋，就转过身继续整理池子里洗到一半的碗筷，脑子里还转着自己的想法：这老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这家底也传了十几代了。咋能断在斌子那儿了，这可使不得，改天，对，改天，她可得找斌子说说，让他带着婆娘去看看大夫，看还能不能生出个儿子。

    急着去学堂的苏毛毛并没有听到大院儿里的这一番对话，出了大院儿，就沿着这村子里的唯一一条路往学堂走去。话说这条路也来的有些由头，这刘家村儿刚住了人时，没几户人家，住的也进，虽然四处是山，但那几步路还是好走的，但时间长了，这人也多了，住的范围也越发得大了，去户人家就得爬个山头，当时的老村长为了大家好走路，组织了几个壮汉子把沿路的草都除掉，就变成了一条堪堪能通人的小泥路，后来村子里也渐渐有人去外边的镇子上谋营生，就把路又修了一遍，娃子渐渐多起来，就变成了村里娃子们去上学堂的必经之路，走的人多了起来，这周围的草也就不再往那上边儿长了。

    苏毛毛出大院儿的时候，隔壁大院儿里刘芳正站在自家洗手池子前洗碗。

    这刘芳家的汉子前些年头去了镇子里跟着他大姨夫谋营生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她和儿子豆子，豆子和毛毛一般大，俩人时常一块儿在地头里干活，刘芳每每见着苏毛毛就眉开眼笑，越看越是讨喜儿。

    村里也有那童养媳一说，看着豆子和人丫头走得进，这要是能招了这丫头嫁到自己家来，那可好了，丫头长的白白净净得，人却勤快得急。

    看着从大院儿里跑了出来的苏毛毛，刘芳眉间一挑：“毛子，走啦？”

    苏毛毛闻声走到刘芳家院门口：“姨，你家豆子呐？走啦？”

    刘芳笑着挥了挥手上的泡沫，又在围裙上抹了两把：“豆子可早就出了门儿去了，毛子，姨托你个事儿。豆子今个儿去的时候没带上晌午吃的粥。我惦记着他他得饿着，得亏碰着你，你顺道给他带去，行不？”

    “那咋不行。”

    苏毛毛进了刘芳家大院儿，接过刘芳手里递过来的小布包，心里边儿多了点羡慕。

    这刘芳并不是豆子的生母，豆子的生母生豆子是难产去了，后来豆子他爹进镇子置办年货时候从人贩子手里花了不少钱买下的婆娘。

    本以为这从镇子进来的，还长的有几分小姿色的婆娘，必定会想着法子从刘家村逃回镇子上，本来还想防着点，却没想到这刘芳就真的安心和那粗汉子过起了活儿，该婆娘做的活儿也说干就干的，不比那从小干活的差了半分。

    刘家村的人都羡慕起豆子爹的好福气，再说这刘芳对待自家汉子的儿子也是极好的，吃的穿的哪儿样都不差他的。

    也是由着这些，在村子里的口碑才渐渐好了起来。

    苏毛毛却在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虽是生母，却也从未像刘芳那样疼爱过她。

    苏毛毛的生母杜伊蒲是个十足的镇上大小姐，在镇上嫁给苏斌也不愿回这小村子，执意留在镇子上。

    抱着给豆子的小布包，冲刘芳道了个别，苏毛毛就又沿着路往学堂走。

    刘家村因为跟镇子上离的远了，道路也闭塞，也就很少有人来回着走动，这村子里的环境就保护得很好。

    苏毛毛一路这儿这儿摘朵花，那边踢个石子儿，走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走到了一个池塘边儿。

    这个池塘建在村子中央，用来储蓄全村人要用的水，不过近来村子里通了水，这池塘也自然用不着了，就用来养起了鱼，平时除了上学堂的娃子并没有什么人会经过这儿了。

    可苏毛毛却看到一个小孩蹲在那池子边上。

    远远望着看不清那个小孩的脸，苏毛毛走近了几步想看清是谁家的娃子，但苏毛毛却觉得这个人很眼生。

    村子里的娃子，只要是能叫出名儿的她都见过，却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小孩。

    看着那小孩蹲在池塘边专注得望着一池塘的水，那么危险的事！

    苏毛毛心里一急，这么危险，如果掉下去了该怎么办，就快步走到小孩身边，想伸手拉他一把：“ 小弟弟，你是谁家里的，别蹲在那里，太危险了不小心会掉下去的。”

    苏毛毛的手才堪堪要碰到小男孩的衣角，蹲着的小孩听到声音就转过了声，隐藏在草丛中的尾巴向上翘了起来，在空中摇动着，本来压下的耳朵也在脑袋两侧竖了起来。

    苏毛毛伸出的手一顿，看着小孩的两个耳朵愣了一下，猫？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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