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不可挡 作者:红河苍海Redriver巴比伦妖瞳
第5节
司遥低语着,将吻向下转移,落在鼻尖,印在脸颊,在唇上蜻蜓点水的一碰过后,分开数秒,又再一次覆上去,深深重合,纠缠唇舌,终于是一个真正的吻。
厉森任其发生,没有拒绝。他心里并不觉得抗拒,所以也不愿在行为上违心而为,那样很累。
而这也是第一次,厉森感觉到司遥的吻非常温柔,不像以往带着强烈的征服欲,也不是漫不经心的玩闹亲吻。
他的舌头真的很软,而且温润细腻,像是要将人的口腔给融化了似的,带有一种完全无法抵挡的柔情。
厉森不禁合起双眼,想要静下心来感觉这个吻。忽然很想记住,他此时的接吻方式。
当这一吻终于结束,厉森睁开眼睛,眼里的留恋不舍还没来得及退去。只是他自己还浑然不觉,而司遥却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再一次吻下去,努力吻到让他觉得满意为止。
男人一般是不会贪恋接吻,不过,任何事也会有破例的时候。
直至意识到再这样吻下去恐怕会一直吻到天亮,司遥万般无奈地将吻结束,歉意地亲了亲厉森还不愿意睁开的眼帘。
「做吧。」
突然听见司遥这样的宣告,厉森有些错愕地睁开眼。看见司遥的眼神既温柔也认真,他犹豫了一下,无言默许。
或许今晚的他确实有点不太正常,但也不能说十分奇怪。如果能有什么方式可以让他撇开一切烦扰,他不介意。
偶尔把一切交给别人也可以……司遥曾经这样对他说。当时的他尽管不以为然,却没有在心中否认,这句话其实非常有魅力。
把一切交给别人,并不一定就是示弱,任何人都有需要全然放松的时候。
哪怕是别人眼中看来过得多么潇洒、多么放浪形骸的人,其实也有自己的疲惫。
今晚,他就特别想要放松,把一切全都放逐,无论沉沦到几万里的深渊里也可以。
接收到他的默许,司遥深邃地笑了笑,开始脱下他的衣服。衬衫、外裤、内裤……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
而他也不准备做任何反抗,反正既然是要放松,身无一物才是最轻松的。不过当他看到司遥在把他剥得干干净净之后,却没有脱自己衣服的打算,这才觉得不高兴起来。
「你准备穿着衣服跟我做?」他寒声问。
「没有。我在等你帮我。」
「……什么?」厉森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经常脱别人衣服的不是吗?」
司遥微笑着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我还没有经历过,也想经历一次。」
「……」厉森无言地瞪了司遥半晌,终是妥协。
其实这也没什么。就像司遥所说的,从前他不知道脱过多少人的衣服,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这个男人,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似乎在……紧张?
完全弄不明白。帮其他人脱衣服的时候,他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衣服脱了之后要做的事才是重点。然而,在给司遥脱衣服的过程中,他却心跳加速,莫名地感到口干舌燥。
就好像,单单脱衣服这件事本身,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情爱色彩。
为什么会这样?
他抿紧了唇,忍住悸动,把刚刚拔下来的领带扔到一边,然后开始解衬衫钮釦。一颗、两颗……全部解开。在把衬衫从司遥身上扯落时,他忍不住偷瞄。
那副胸瞠皮肤白皙,但并不瘦弱,反而相当结实,有着蕴含强大张力的美丽曲线,一点也不符合本人平日里戴着眼镜斯文优雅的形象。此外,ru头的形状非常好看,颜色也是漂亮的红色,让人看了不禁想尝试看看,它的味道。
好不容易终于把上衣脱下来,厉森轻吸一口气,再次仔细打量已完全裸露出上身的司遥。
这家伙的身材真是该死的木奉,穿西装就很有型,脱了衣服……更有型。
「你似乎看呆了?」司遥拿手在厉森眼前晃了晃。他的目光已完全黏在自己身上了。
当然,被司遥这样一戏谑,厉森就是再不舍得也必须收回视线,悻悻地说:「别自恋了,再魔鬼的身材我也见过。」
「我知道。」司遥轻笑,「你每天在浴室里照镜子就能看见,早已习以为常。」
厉森冷哼一声,没接话。
司遥那种说法,让他不好肯定也不好否定,否则不是过度自恋就是过度谦虚。
不过,司遥也并不尽是开玩笑。早在那天晚上他就看光了厉森全身,不可否认是的确有被惊艳到的。
「裤子你自己脱。」厉森忽然说。其实他并不排斥帮司遥宽衣,只是那段过程,既是享受,也是煎熬。
而且他不敢保证,一旦连司遥的下半身也全部清楚看见时,他会不会露出比先前更加丢脸的反应。
「不急。」司遥伸长手臂,把放在桌角的蛋糕盒拿了过来。
厉森狐疑地看着他打开盒子取出蛋糕,放在旁边。
「你做什么?」
「蛋糕新鲜的时候最美味。」这样说着,司遥用手指搅起一团n_ai油,抹在了厉森胸口。
「你?」厉森一惊,险些弹跳起来,只是被司遥牢牢压住。
「你疯了吗?这么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遥不断地把n_ai油抹在他身上,不止胸膛,连腹部,甚至肚脐也都遭殃。
「怎会脏?蛋糕是吃的东西。」
司遥终于停手,俯下身,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吐出舌尖,沿着厉森胸膛上由n_ai油划出的一条线,缓缓舔舐过去。
「你、你……」
看着眼底发生的,超乎寻常的色情画面,连厉森也不禁感到又羞又气,极力挣扎,「你想吃蛋糕就直接吃,别在我身上吃!你给我住手……住口,这个变态家伙。」
「被厉森说变态,看来我是真的很变态。」司遥瞇起眼微微一笑。
不管对方如何说他变态,他的笑容始终保持着高洁优雅,完全没有一个变态的样子。
「你疯了……你是条变态的疯狗。」厉森口不择言地骂道。如果不是司遥扣住他的双手,他一定已经早就狠狠地揍过去了吧。
「骂人的时候别吐字太快,小心咬到舌头。」
司遥一点也不生气,和颜悦色地说,「好了,你别着急,一会儿我就来喂你。」
「谁要你喂?你给我立刻停下,快给我……」饱含怒气的语言,却在被司遥含住胸前的突起时,骤然消音。
厉森茫然地睁着眼睛,看到司遥舌头上卷着的一小块粉色的n_ai油,感觉到司遥用舌尖将那抹n_ai油抹在他的皮肤上。n_ai油很快便在那里彻底融化,像是要连他的ru头也一起融化一样。
n_ai油融化之后变成浓稠的液状,司遥没有浪费,在舔弄着ru头的同时,也将在那里流动着的n_ai油一并吸进口中。
厉森的脑际轰然一响。
这太超乎常规了!太色情、太变态、太……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虽说他的性经验比起一般人已经丰富得多,但他从来懒得搞这么多花样。而眼下这匪夷所思的调情手段更是让他目瞪口呆。他受到从未有过的冲击,意识一团混乱,身体的感觉却异常清晰。
正在往下腹流窜而去,蓄着快感的热流,源源不断地一直往前冲,将他原本靡软的分身顶了起来。没想到这股热流还不肯停歇,继续汇聚,将它撑得变大变粗,泛出高热的红色。
飞快竖立起的分身前端戳到了司遥,他低下头看一眼,说:「还没有轮到你。」用手把那已开始发烫的部位握住,压了下去,让它贴在厉森自己的腹部,但也没有就此冷落它,而用手掌反覆摩擦着,力度不轻也不重。他留意着不要让厉森这么快就s,he出来。
厉森直接感觉到自己的火热贲张,然后又感觉到司遥的享用也下移到了他的腹部,与他的yjg非常接近,却没有理会它。
当那柔软溼热的舌尖探进肚脐,舔舐着先前被抹在这里的n_ai油,厉森顿觉脑中一热,整个人微微弹了一下。被压在腹部的热块变得更硬,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疼,不禁难以自制地扭动起来。厉森往下探出手,握住自己的分身,想要套弄它,但被司遥随即扣住了手腕制止。
「都交给我。」司遥说。先前抹在厉森身上的n_ai油都已经干干净净,他重新在蛋糕上揩了些n_ai油过来,这次是涂在厉森高耸的欲望上面。
厉森喘着粗气看着司遥这样做,还是觉得这个画面太刺激,却已经没有办法抗拒。他甚至不能闭上眼,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屏息盯着司遥,看司遥将那青色的n_ai油一点一点地抹在他的分身上,原本涨到紫红色的分身被一点一点抹青,变成有些怪异的样子。
最后,沿着他的铃口,n_ai油被一圈又一圈打着旋描上去,他忽然觉得司遥像在作画。虽然这个作品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我开动了。」又一次重复了这句餐前宣言,司遥低下头,依照方才涂抹n_ai油的路线,先从厉森分身的底部向上舔去,没有错漏一滴。随后别过头,用双唇轻轻侧含住,从正面舔上去。
当路线终于行进到顶端时,这里的n_ai油已经被从铃口渗出的大量j,,g液洗掉了一些,现出原本的紫红色。
「你总是这么不乖。」司遥用指甲搔了搔那个部位。听见厉森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模糊呻吟,他笑了笑,自上方将整根yjg含进口中。
当分身顶端感受到他口腔的溼软,厉森立刻急不可耐地挺起腰,顶了过去,同时用手按住他的后脑,用力将他往下压。想进入他嘴里更深的地方,想让他用舌头不停舔自己,想就这样释放到他的喉咙里去!
然而,司遥没有遂厉森的意。一手将他的腰往下推回去,另一手拽开了他按在自己后脑的手。这个过程虽然没花太太久的时间,却着实让司遥费了一番力气。
厉森简直是很粗鲁的,一个劲地往他嘴里又戳又搅,有好几次真的抵到他的喉咙,而且手劲也很大。
他将厉森的分身从嘴里放出来,抬手擦了擦被厉森那鲁莽举止弄得溢出了唾液出来的嘴角。他的头发也被厉森抓乱了,即使如此,他的模样依然毫不显得狼狈,只是更添了一些在这种行为中应有的 y 乱色彩。
看着厉森那双已被情欲占据、当中又夹杂了几分不满的眼睛,他微掀起唇角,叹了口气:「我不会让你就这么s,he出来的。在那之前,我得先喂饱你。」
厉森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没心思去思索,满脑子只想快点达到高潮。
那些前戏的过程太过美妙,如果不快点释放一次,感觉就好像会疯掉似的。
「有耐心一点。」司遥知道他的心思,所以这样说。而后,用手指蘸了些n_ai油,再将他的一条腿抬起来,挂在自己肩头上。
看见这一幕,厉森当即明白了司遥的打算。他连忙挣扎着想要逃开,沙哑的声音里也泄漏出些微恐慌:「不、不要那样做……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司遥没有作声,专注地把蘸着白色n_ai油的手指伸进他后方的狭小甬道中。
当厉森感觉到软绵绵又黏乎乎的东西进到了身体里,忍不住低叫一声,挣扎得更加厉害。不过由于被司遥控制住了下肢,他无法逃离,所以就只能颤抖着、感觉着司遥手指的旋转,把n_ai油一点点地送入干涩的内壁,很快,那里也变得黏腻起来。当n_ai油因为他体内的热度而渐渐融化,黏腻的感觉就变得有点溼滑。
等所有n_ai油都涂抹进去之后,司遥把他另外一条腿也了抬起来,和之前挂在自己肩上的腿一起,往他身体那边压下去,厉森的腿间立即呈现出一种毫无防备的大开之姿。
他最隐私的部位全都被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连原本只是微微敞开一条细缝的后x,ue现在也一览无遗。
厉森这辈子都还没有遇过这么羞耻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揍人,身体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先前甜蜜而凌厉的激情攻势,已经让他气喘吁吁。而此刻他的微颤,并不单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那该死的激情余韵。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垂死挣扎地怒吼着,甚至没有勇气去看那双正定定注视着自己隐私部位的眼睛。
「今天之后,任你处置。」
没有再发表任何餐前宣言,司遥直接低下头。舌尖绕着他的后x,ue周边转了一圈,把那里残余的n_ai油都吃干净,这才探进xk,去寻找刚刚推进里面的n_ai油。
厉森再也说不出话来,抿着唇,死死地咬紧牙关。过度的激情在他眼中蒙上一层雾气。眼前的一切均已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只有对方在他体内活动着的触感。
分不出这是真实还是错觉,他感觉到融化在肠道里的黏腻液体正在被一丝一丝舔去。舔了很久,n_ai油也该没了,那如同生物般灵活狡猾的舌头却还是没有离开,在那里缓缓地移动,一时进一时出的浅入,又像是探寻着尽头般地往深处而去。
「唔……」厉森闷哼着,他真的被融化了。从对方的舌头上渗透出来的,那无法用任何言语比拟的颤栗酥麻,把他给整个融化。
他无意识地挺起腰,高竖的分身顶端不断地滴下 y 液,顺着bo起的形状向下流淌。
「啊……司遥……」差一点,厉森就想开口请求司遥杀了自己。无论是何种方式,用真正的凶器,抑或是司遥身体的凶器,什么都可以,只求一个痛快。
他快要被煎熬至死了。
司遥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若不是实在被逼到绝境,他一定不会呼唤这个名字的,所以司遥知道,到这里就可以了。他不是真的打算让这个人痛苦。
他直起身,看到厉森因情欲而朦胧失神的眼眸,并不意外,却更加觉得怜爱。他弯腰在厉森微微开启的唇上亲了一下:「现在就给你。」
这句话,厉森听见了,眼中闪过一道喜悦的光,随即却又苦闷地闭紧眼帘。
居然被逼到这种地步,实在太不像他了!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呢……这种自怨自嘲的情绪,在司遥挺入他身体的那一剎,化为乌有。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死也不会相信,他竟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侵犯而感到这么愉悦。
已完全滋润过的甬道,毫无阻碍地把对方的硕大接纳进来。虽然内壁还是被那样的尺寸撑到快要破裂般的极限,但是此时他已无暇感到疼痛。只有无边无际的快感,随着司遥每一次的抽cha而不断累积。
他尽情地感觉着司遥的坚硬和灼热,还有每一下激烈的撞击,一次次濒临崩溃的预感都让他颤栗到近乎发狂。
「啊!天哪……怎么会这样……」r_ou_体间的撞击声占据了耳朵,让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语无伦次地咕哝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司遥看着他那彻底陷入迷乱的神情,深邃地瞇起眼睛。现在的厉森真是又坦率又魅惑,让人只想好好地、用力地疼爱他。
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得给他留点余力去做应该做的事……司遥心里这么想,持续加大冲刺的强度,从他体内大幅度的抽出,再重重地贯穿。厉森的身体因为这过于蛮横的进入方式而动摇,神情更显迷乱无措。
司遥知道他喜欢这种方式,于是满足他的意愿,就这样粗鲁地摧残着他已热得快要烧起来似的甬道,不去顾忌会不会将那附近脆弱皮肤的擦伤。就算受了这种伤,至少这时,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厉森口里一直念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司遥猜想他八成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也就没有费力去听。此刻,司遥就只需要狠狠地进入,用最美味的激情喂饱他,最后,让他在尖叫中达到高潮。
就做这一次,让他心满意足。
司遥松了手,放下厉森的双腿,俯下身去把他抱住。双臂环过他的后背,额头抵在他已汗溼的肩上。
当感觉自己被抱紧,厉森的手微微一震,残存的一丝神智让他没有伸出手回抱对方,但是他已被对方力量与热量盈满的后庭就没有这么理智了,密切的缠住这根火热的硬物。因多次的摩擦而红得越发艳丽的xk,焦渴地跟着它的进出而紧紧收缩。
厉森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让对方感觉到多么的适意,他只知道自己很舒服,从来没有一次性爱能让他感到这么酣畅。
当越来越多的快感累积到了顶点,他的分身终于急剧地蠢动起来。司遥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硬,为了等待什么似的隐忍得簌簌发抖,所以司遥没有停止抽送,只是突然在他肩膀重重咬下一口。
那一口明明应该很痛,然而厉森已被快感占据的身体根本感觉不到痛楚,反而从那坚硬的牙关之下感到一股临近死亡般的绝顶畅快。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把这畅快从口中、从身体中释放出来。随即,司遥也在他体内释放出热流。
性爱到此便告结束,令人晕眩的激情余韵却还迟迟不褪。就这样,用尽气力的两人倒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等待着体力的回复。
终于,厉森渐渐回过神来,发现司遥竟然把东西s,he在他里面。此时新仇旧恨一并爆发,他恶狠狠地踹去一脚:「滚开!」
他这一脚的确用了不小的力气,却由于姿势问题,很难把人踢痛。至少对司遥而言,这就跟按摩差不多。
「要我说多少次才够?可以滚的只有圆的物体。」司遥无谓地说着,从厉森身上离开,开始整理。
「把你的脑袋卸下来就可以滚了。」厉森没好气地说。看见司遥整理衣装,他也把被扔在桌子一角的衣物拿过来,套上衬衫,系了一颗釦子,又坐在原地不动了。
「你怎么了?」司遥也套上了衬衫,还没来得及扣釦子,就发现厉森神情怪异。
「你说怎么了?」
厉森恼火地瞪着他,「竟然没有用套子就直接s,he在里面,你是存心让我难堪吧?」
「当然不是。」司遥歉意地笑笑,向厉森伸出手,「我来帮你清理。」
「免了。不敢劳你大驾。」
厉森把那只手一掌拍开,悻悻地说,「你出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在。确定没人的话,我就这样去洗手间。」
「这种时间肯定没有人在的,我来的途中也没遇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厉森不耐烦地直摆手,「叫你去你就去,快点。」
「好吧,你等等。」
司遥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告诉厉森,确定这一层再无他人。
厉森抱起衣物,姿势别扭地站起来,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迈步。身体里有东西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再一想到这都是司遥害的,忍不住又用杀人的目光瞪去一眼。
虽然厉森的目光凌厉,司遥却被他瞪笑了。走上前去,以让人来不及捕捉其意图的速度,一下子把他横抱起来。
「你!」厉森吓一大跳,随即火冒三丈,一拳砸上司遥的脸,「找死!」
幸好司遥的眼镜还没戴上,否则那一拳若是打碎镜片,司遥的眼睛恐怕就不保了。
他用力从司遥怀里跳下来,脚尖刚一着地,又被司遥抱了回去。火冒六丈,厉森眉毛一竖就要骂,却被司遥抢先一步:「不想一直玩跳上跳下的游戏,就让我带你去洗手间。」
「你这个……」厉森一把掐住司遥的脖子,那一刻是真的有把人掐死的打算。然而数秒后,松了手。
他相信司遥会说到做到。厉森既不想在这里跳个没完,也不愿意沦为杀人犯。
所以他忍住冲动按住额头,磨着牙说:「那就快点。」
这个男人,绝对是老天有意派来整他的。
司遥笑了笑,没再继续挑战厉森的耐性,带他去了洗手间,而后司遥就被轰了出去。厉森虽然忍得很辛苦,可是他不可能接受司遥帮自己清理,也不想让他看着自己清理。
厕所另一侧有淋浴室,厉森在那里冲了澡。虽说抹在身上的n_ai油都已几乎被舔干净了,还是多少留有一些不舒服的黏腻感。
回想刚才的画面,他依然觉得不敢置信,甚至到了不知该作何感想的地步。男人的视觉很敏感,而他受到的视觉冲击,或许一生也无法忘记。
在他身上舔食着n_ai油的狡猾舌尖,凝视着他最脆弱无耻姿态的深邃眼眸……可恶、可恶、可恶!
泄愤的一拳砸上墙壁,结束淋浴。厉森穿戴整齐回到办公室,看见司遥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中托着腮,一脸的若有所思,连他进来了也没看一眼。
这样一说,厉森忽然发现,今天司遥的话似乎格外少。觉得疑惑,但也不想多问,厉森迳自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双手抱怀,眺望着远方的夜景。
激情已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又回到脑海里,甚至比先前更乱。他需要静一静。
不多久,一个低沉的嗓音扰乱他的安静:「回家和你父亲过生日。」
他一怔,从落地窗的反光中看到,司遥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脸上的表情很模糊,看不真切。
总之一定还是那样自以为是的高洁表情,厉森冷冷地撇一下唇角,说:「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管,不觉得太可笑吗?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疯狗,一直追着咬到别人家里去。」
「要迈出那一步,的确有些艰难。」
司遥不为所动,沉静地说,「但是当你迈出去之后,再回头看,会发现自己曾经的犹豫不决其实很傻,也很多余。」
厉森不禁一呆,被他的话语狠狠地戳进心口深处,连心脏也一阵麻痹,然后酸涩泛疼。
本能地想要反驳,嘴唇却有些麻木,讷讷地发出声:「别再说了。不要逼我,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你已经与他冷战十几年。人的一生中有几个十年?我的父母,甚至未能伴我度过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十年。」
「……」厉森再也无力开口。
定定望着那个倒影在窗上的模糊人影,莫名地很想看清他此时的表情。是不是带着遗憾、叹息和寂寞?然而,却没办法回头看上一眼。
如果看清了,真的在他脸上找到那样的表情,又该怎么?
父亲仍在,并不值得炫耀,但在他面前,这却像是一种特权。拥有这样的特权却弃之如敝屣,倒显得是在夸耀。
厉森蓦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过分?从来都只想到自己,总是冷酷地伤害别人,而别人一旦稍稍踩到他的禁忌他便狠狠还击,从不想,对方也不是有意为了触犯他而来……
听着身后那抚慰着人一般,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心口再次泛起涩楚的涨痛感,他不自觉地抬手按住胸口,闭上了眼。
司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遇见你?
「回家吧,你不会后侮的。」
司遥张开双臂,自身后把厉森拥紧,双唇轻轻贴在他的耳后,低语:「厉森,生日快乐。」
「……」
生日快乐。快乐吗?厉森不确定,只是心里暖暖的,像是有谁放了一盆火炉进来。
忽然想知道,如果听见厉朝对他说出这几个字,是不是也会像这样温暖?让隔在他们父子间多年的坚厚冰层也都能融化的温暖。
这个答案,他想知道。
决定了,他要回家。
第七章
这天,司遥一到公司,就被苏瞳拉着在沙发里坐下。苏瞳一边四下张望,以确定没有其他人,一边悄悄告诉司遥,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说。
苏瞳很少这么神秘兮兮,司遥饶有兴味地挑起眉:「什么事?」
「我,我……」苏瞳花了几秒才鼓起勇气,「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司遥一愣,点点头:「哦,是吗?男人女人?」
「当、当然是女人。」苏瞳紧张地说。
司遥失笑:「嗯,我了解。所以呢,那个女孩是?」
「你还记得上次我在你车上,听见广播里一首很清新的歌?就是唱这首歌的女孩,她叫文越。」
「也是艺人?」司遥的表情深沉了些。
「对,刚出道两个月,只出过一张eps。」
「是吗?还有些什么具体资料?」
「具体资料?」苏瞳抓抓头,脸有点红,「就、就是……她跟我同年,是单亲家庭,从小和妈妈一起长大。家教很好、很懂事,愿望是一直唱好听的歌,唱到六十岁。」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交往?」
「是在唱片公司里认识的,交往……上个月刚开始。」
「那也没有多久。」
司遥顿了一下,说,「我不想干涉你和谁交往,不过我是建议你多想想清楚,你们两个都还年轻,又是新人,这么急着交往是否有必要?多花点时间了解了解对方也不错。」
被最信赖的司遥这么说,苏瞳显得有些气馁,耷着肩膀:「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想经常看到她、跟她聊天谈心……」
「你喜欢她什么?」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很好,在一起很舒服,比和其他人在一起都要开心。」
「是吗?」司遥捏住下巴,沉吟着说,「所以如果我非要劝你和她分开,你会很难过伤心、会怪我?」
「不,我不会怪你。」苏瞳摇摇头,「我知道哥都是为我好,只不过,伤心难过也肯定免不了。也会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司遥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不为难你。你和她继续交往,我不会阻止的。如果你遇上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真的?谢谢哥!」
苏瞳喜笑颜开,扑上去抱了司遥一下。想了想,又疑惑地说,「不过,你说有问题可以找你……我都没看过你跟哪个女孩交往比较多,你会很了解这种事吗?」
「有些事,交往了也未必了解,没有交往也可以估量到。」
「呃……我不太明白。」
「别试着明白。你的脑子不能想太多复杂的东西,会坏掉的。」
「唔……」苏瞳委屈地瘪起嘴,毫无办法反驳。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什么事情只要按照司遥说的去做,就没问题。而要是他偶尔想自作主张一次,最后多半狼狈而归。
小时候,他就觉得司遥很可靠,一直想向司遥看齐。然而分开之后,他就越来越发现,司遥身上具有的那些特质,是天性,勉强学是学不来的。也正因为学不来,才更加怀念。
重逢那天他简直开心得要飞起来了!直到今天,他仍然会深深感激上天让他们重逢。
他轻叹一声,无限感慨地说:「哥,如果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司遥看了他一眼,微笑:「嗯,如果可以。」
刚刚录完音,文越从公司出来,看看手表,四点。她和苏瞳约好六点见面,一起去海滨公园。
文越怀着期待的心情走出大楼,正要去拿单车,忽然被人从身后叫住。回头一看,不禁愣住。
那个人是,厉森。文越不曾接触过厉森,但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也风闻过他的那些「光辉」事迹。
「您好,厉先生。」文越怯怯地弯了弯腰,心里很紧张。这个男人好高大,真人比杂志上还要帅,而且气势凌人,简直难以直视。
「妳好。」厉森微微颔首,「冒昧了。想请妳喝杯咖啡,可以吗?」
「呃?」文越不敢置信,「您……请我喝咖啡?」
「嗯,希望妳给我一点时间。」
厉森顿了顿,说,「我听过妳的歌。妳的声音不错,我很欣赏,所以想和妳多聊聊。」
「是、是吗?谢谢。」文越感到受宠若惊。
虽说也有很多人赞赏过她的歌,但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的赞赏之辞,听起来就是显得莫名地有分量。
「我的车就在那边。如果妳愿意,请和我一起走。」厉森说。
「可是……」文越开始犹豫。
「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只想和妳简单聊聊。」
「那……那好吧。谢谢您的邀请。」文越终于点头。
离六点还有两个钟头,只是喝杯咖啡应该花不了多久,而且她也想知道厉森会跟她聊些什么。或许是好奇心作祟吧,她想切身接触一下,这个传闻中魔鬼般的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随后,厉森开车把文越带到一间咖啡厅。两人在包厢里聊了很久。
文越的感觉是,厉森的话虽然不多,也不太谈自身的事,但是他问的那些稀松平常的问题,却是最好回答,也是最能让人开怀畅谈的。尤其是谈到音乐,文越更是有说不完的话,而厉森本身又是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自然能谈到一起。
不知不觉,一个多钟头就过去了,文越开始不时地看看手表。
「妳稍后有事?」厉森注意到她的举动。
「嗯?」文越一愣,下意识地摇头,「没、没事。」
「是吗?」
厉森微微瞇了一下眼睛,「没事的话,我想邀妳共进晚餐。」
「晚……晚餐?」文越始料未及,她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后续。
虽然和厉森在一起挺愉快的,单单看着他的脸就是种享受,而且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
但是,她毕竟和苏瞳有约在先。现在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时候再打电话给苏瞳说改天,不太好吧。
「这个,我恐怕……」
「妳可以考虑一下。」厉森站起来说,「我们在这里坐了很久,不妨去外面走走,旁边街上有很多店。妳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顺便利用这段时间考虑一下。」
「呃……」他说的很有情理,文越不知道该怎么推托,只好点头,「好。」
两人离开咖啡厅后,在街上步行。路经一家珠宝店,厉森把文越带进去,挑了一条钻石项链,说要送给她。
文越当场就傻在那里。她的家境不是很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别说拥有,她连摸都没有摸过。
「这、这怎么好意思?厉先生,我受不起……」她连连摆手,脸颊因为各种因素而微微涨红。
「没什么,妳喜欢就好。」厉森让店员将项链装进盒子里。
他把那个ji,ng美的包装盒塞进文越手里,幽幽地说,「妳让我听见动听的歌声,我送这份礼物,等价交换,完全值得。」
文越心里一跳,简直以为听见了世上最动听的语言。她的脸刷地红透,不安地揉搓着那个被厉森强行塞进她手里的饰品盒,嗫嚅道:「这……厉先生,我们初次见面,您这样,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厉森看着她那绯红的脸,似笑非笑地扯一下嘴角:「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如果妳实在过意不去,就陪我共进晚餐,我将感激不尽。」
「我……」文越完全手足无措,还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行动电话响了。是苏瞳打来的,问她在那里,他要来接。
这时候听见苏瞳的声音,她心里更是乱得不成样子,怯怯地看向厉森。厉森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店门。
文越走上去,跟在厉森身后,拿着电话支支吾吾,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对苏瞳说才好。
苏瞳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温柔,又带着雀跃,他一定是非常期待今晚的约会。如果她爽约,他不会责怪她,但心里肯定会非常失落。
那个总是灿烂笑着的男孩,如果露出失落的表情,一定很让人心疼。
再看向前方的那个背影,高大挺拔,看上去相当值得依赖。他是天之骄子,他可以眼也不眨地给人很多东西,多到让人想像不出、甚至承受不了的地步,就像刚才……
她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当中的人。她并不会为此自卑,但她知道,她应该守住一个分寸。不是同一世界的两个人,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重要的是,她还不想越界,她很喜欢自己目前所在的这个位置。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
文越挂断电话,追到厉森身旁,将那个装着贵重物品的饰品盒双手奉还,坚定地说,「对不起,厉先生,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个礼物,也不能陪您吃晚饭。很抱歉,请您原谅。」
「哦?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厉森挑了挑眉。
「是有一点原因。总之真的十分抱歉,如果下次有机会再遇上,我一定请您喝咖啡。但今天真的不行,对不起。」
「是吗?那就算了,没关系。」
「谢谢。那,这份礼物,请您收回去。」
「我是买给妳的,妳可以收下。」
「不不,不用这样。并不需要这份礼物,我会记住您曾经说过喜欢我的歌声,也会一直努力唱歌。」
「既然如此。」厉森接回那个饰品盒,「那么妳要去哪里,需不需要我送妳一程?」
「不用,谢谢您的好意。」
文越笑了笑,「今天跟您聊得很开心,也谢谢您的咖啡。再见。」摆摆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厉森看了看手里的饰品盒,又看了一眼那道远去的轻快背影。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他继续沿着原方向走去。
街的尽头有一座广场,他在广场周边找了一张长椅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菸,悠悠哉哉地坐住那里吞云吐雾。
大约二十分钟后,司遥来到广场,四下环顾,找到厉森后,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司遥刚一坐下,厉森就把手里的盒子往他身上一摔,一副不层的口气说:「给你。」
司遥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很华丽,明显价值不菲,但他知道厉森不会突然送东西给他。
「怎么回事?」他问。
「买给那个女孩的,她还回来了。」厉森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司遥笑笑,「想不到你做到这一步。不过,也更加证明了她确实不错。」
「哼。」
厉森丢过去一个白眼,「你也够无聊了。苏瞳要跟谁交往是他的事,你这么c,ao心烦不烦?」
「你就当作是我护弟心切吧。」司遥无奈地说。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苏瞳太纯真,也太相信人,要是受到重创,难保不会一蹶不振。
所以司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先是套苏瞳的话,知道他今晚要和文越约会,再去请厉森帮帮忙,让他找文越「喝咖啡」。
娱乐圈的诱惑太多太多了,而厉森身上刚好就有着这个圈子里的一切诱惑,有貌有钱、有权有势。如果面对像他这样的巨大诱惑也能不动摇,那么那个女孩的人品,也就足以信任。
「你是不是有恋弟情结?」厉森古怪地瞟了司遥一眼。
「那倒不至于。」司遥说,「只是未雨绸缪。」
「哼,所以就连我也利用?」
一说起来,厉森还是很不爽,蓦地露出y冷的眼神,「我的话说在前头,如果今天你不遵照约定把那段影片还给我,我会真的杀了你。」
「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吃晚饭。对了,这个还给你。」司遥把饰品盒递还给厉森,「我不戴项链的。」
「我也不戴。」厉森厌烦地摆摆手,「反正你拿去,要丢要送人还是拿去变卖都随你。」
「这样。」想了想,司遥把饰品盒收起来,打算哪天送给李绵羽,就说这是厉森的心意。
虽然厉森本人一定不肯承认,不过,他对李绵羽的心意,其实又岂止这一条钻石项链能够估量的。
「走吧。」司遥握住厉森的手腕,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我在餐厅订了位子。」
「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厉森还是非常计较这件事。那也是当然的。
「今晚就会还你,先别急。」
「记住你说过的话,到时候不准再耍花样。我不会再容忍你了。」
「好好。」司遥从容不迫地应着,把厉森往停在广场另一边的车子那里带去,他的脸上带着优雅而深邃的笑意。
第八
「这是什么意思?」厉森一脸不可理喻地瞪向身边的司遥。
刚刚吃过晚饭,司遥就开着车子把他带来游乐场。看着前方缓缓转动的巨大建物,他简直不敢相信司遥是真的打算要和他一起坐那个。
「票也买了,一目了然不是吗?」司遥微笑着说。
「你是不是又在耍花招?」厉森yy地说:「之前问你要档案,你就一直推拖。现在又说要坐什么摩天轮,你是在耍我吗?」
「绝对不是。上去之后,我就给你东西。」
「真的?」厉森还是觉得很狐疑。
这个男人实在太多花招,让人不能不设防。
「真真确确,相信我。」司遥沉静地说。
「哼,要我相信你,还不如去相信母猪会爬树。」虽然厉森这样嘲讽,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司遥的意思。
反正如果到头来发现又被耍了,了不起,他就把司遥从摩天轮里抛出来,然后告诉别人这是意外事故。
不过话说回来,摩天轮……还真是久违了。回想一下,距离最后一次坐摩天轮,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坐这种东西。倒不是对摩天轮本身有成见,而是觉得没有意义,甚至有些讽刺。
说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摩天轮,其实什么也给不了他。就算所在的座舱上升到顶端,站在所谓「幸福」的最高点,已逝去的幸福也永远不会回来。
但时至今日,情况却有了一些不同。曾经以为再也不在乎、再也不会有的东西,已经找回来了一点点。不是摩天轮给他的,而是因为这个……要和他一起坐摩天轮的男人。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上一种微妙的感觉,他悄悄瞄了对方一眼,迎上的是一双微笑地凝视的眼眸,登时一阵尴尬,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终于可以登上摩天轮了,两人对视一眼,坐了进去,面对着面。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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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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