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5·生于死地 作者:DNAX
第10节
瑞普利立刻警觉地坐直了,摩托车骑手下车来,手里捧着个盒子往枪店后门走去。他形迹可疑,帽子压得很低。瑞普利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盒子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疑的骑手在门上用力敲了几下,不等开门就丢下盒子转身骑车绝尘而去。瑞普利犹豫着要不要去追,这时门开了,店里那个和他耍过花招的金发小子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地看看周围,发现了放在门口的盒子。
他着实疑惑了一阵,然后才把盒子捡起来。
瑞普利下车向他奔去,路上因为坐得太久两腿发麻而趔趄了一下。
狄恩拿着盒子正要关门,瑞普利一只脚踩进门里。
“又见面了。”他说。
狄恩惊讶地看着他。
“还记得我吗?”
“你是警察。”
“对,我是警察。”瑞普利说,“这盒子是你的吗?”
“不知道,放在门口。”狄恩老实地说,“不过有人敲门,大概是我们的。”
“上面有写着你的名字吗?”
狄恩朝盒子上看了一眼,上面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露比、艾伦或者麦克的名字。
收件人那一栏写着:白猎鹰。
这个名字触发了狄恩脑子里不知道哪一个开关,他忽然一把抱住盒子往门里钻,连退了两步想用肩膀把门顶上。
瑞普利和他较劲,这位老警官在体能上仍然略胜一筹。狄恩没能如愿以偿地关上门,瑞普利硬闯了进去。
“你干什么?”
“你呢,干什么?”瑞普利说,“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要躲躲闪闪?”
“没有。”狄恩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一边往后面的房间跑一边大声叫昆廷的名字求救,结果大个子没出现,露比打开了客厅的门。
“什么事?”
“露比。”狄恩选了个他能想到的最直截了当的回答,“他是警察。”
“警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露比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瑞普利。
瑞普利把手伸进口袋,打算掏出他的证件。
露比说:“不要给我看证件,我对你是不是警察没兴趣。你是想买枪吗?”
“不是。”
“光看不买?”
“不是。”
“买不起?”
“不是……”
“那你来干嘛?”
瑞普利咳嗽了一声说:“我怀疑他手里那个盒子有问题。”
“什么盒子?狄恩,你死命抱着个盒子干什么?”
狄恩拼命向他使眼色,想让他知道这盒子是给白猎鹰的,可不能让警察知道。
“你想看盒子里的东西?”露比问。
“没错,里面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打开就知道了。”
“不要。”露比对狄恩说:“把盒子拿进去,放在我桌上。”
“好的。”狄恩松了口气。他最喜欢露比的命令,简单,容易执行,不需要动任何脑筋。
瑞普利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直截了当这么干净利落,他试图拦住狄恩,但露比站在他们中间,穿着件很薄的黑色丝绸衬衣,里面没有内衣。瑞普利没想好自己的手应该落在哪个部位才能显得不带多余的意图。
“你最好是让他把盒子拿回来打开,让我检查里面的东西,否则就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为什么有麻烦?因为我在门口捡了个盒子?”露比说,“你为什么不去检查拾荒者的麻袋呢,里面肯定有很多盒子。反正你们警察早就习惯了浪费税金,忽然流行起找盒子游戏也不稀奇。”
瑞普利看出他不像刚才那个傻小子那么好对付,双方僵持不下,而且露比好像闲得很,枪店里也没生意,他乐得找个人吵架。
今天恐怕不会有结果了。瑞普利心想,仅仅是一个让他觉得可疑的盒子,就算真和什么非法交易有关,他也不可能拔出枪来要求对方服从命令。再说这里是枪店,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枪。
瑞普利感到万分遗憾,如果只是对付狄恩一个人,他早就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了,不管里面是什么,一定和犯罪有关,从那家伙刚才的反应来看就知道了。真可惜,这个秘密如今只有石沉大海了。
露比目送他,或者说是监督他离开枪店,然后回身关上客厅的门。
艾伦正在摆弄那个盒子,没有打开。
“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一个警察,多半就是那辆可疑的灰色车子的主人。他在枪店外面等了一整天,可真有毅力。”
“警察为什么会盯上枪店?是你的非法生意被人发现了?”
“你去问狄恩,问问他为什么总是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警察还没有开口, 他就吓得腿脚发软,用丰富过头的肢体语言告诉别人我们在干坏事。他怎么不去当个哑剧演员?”
“那是因为他上了台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麦克说:“盒子是寄给白猎鹰的,里面会有什么?”
“你可以打开看看。”露比说。
“你来开。”艾伦说。
“你怕看到什么?放心,不会是什么血淋淋的东西,再说那种东西你看得还少吗?”
麦克说:“我开。”
他把盒子拿过去,撕掉上面的标签。艾伦提醒他:“不要正对自己,要朝着对面开。”
露比坐在对面,无所谓地看他一眼。
麦克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封信,一个更小的裹着红色丝绒的盒子。他把信拿出来给露比,艾伦打开了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戒圈上挂着个小小的标牌,上面写着“双人入场券”的字样。
“给亲爱的朋友。”
信上这么写:“诚心邀请你们参加欢乐派对。恭候光临。”
另外一张是地图,在远离城市的荒郊野外某处画了个红圈,旁边写着坐标。
“这就是那个让罗德尼·邓肯像只疯狗一样到处找的欠条?”艾伦把宝石戒指套在中指上比划了一下。
“别戴在手上。”露比说,“这倒霉的东西,落在谁手里都没有好结果,你的手指会烂掉。”
“这算是挑衅吗?”
“如果这还不算挑衅,世上就没有挑衅这回事了。”
“真聪明,对朱蒂的事只字不提,可不管是陷阱还是恶作剧,我们都没办法放手不管,只能去一探究竟。”
“他要的八成就是这种效果。”
地图上看不出那是个什么地方,可既然开得起欢乐派对,那地方至少得具备几个要素——宽敞、僻静、隐蔽,如果是个渺无人烟的地点,就算真的出现坦克和直升机也不稀奇。
“这是哪里?”艾伦看着地图问。
“自己去想。”露比说,“我又不是电脑。”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卖点吗?你又想当个职业杀手中介人,又想当地下军火头子,还想当个投币回答问题的大百科机器人博士,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只回答有意义的问题,投币也要物有所值。”
麦克说:“我们现在就动身。”
虽然这封挑战信看起来很像个玩笑,实际上却绝不是一趟轻松之行。
露比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纸,上面罗列着一些枪械武器的名称,后面还标着价格。
“这是朱蒂清点出来你们上次拿走的货品。”
艾伦说:“别着急,我不会赖账,更不想欠你的情。”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这么见外。”露比说,“不过你想错了,我不是要当着你的面把账单撕掉,而是让麦克继续往下写,你们应该还需要补充。”
艾伦一把夺过那张纸塞给麦克:“这样最好。”
“至于我自己,我倒是不介意欠你的情,反正你就喜欢不花钱给人办事。”露比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从不参与他们斗嘴的麦克,忽然说,“给你们一个忠告。宁愿做烂人也不要做烂好人。”
“你又想做一本忠告集了?”
麦克大概是觉得再这么下去又没完没了。这件事关系到朱蒂的安危,关系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知道露比现在是什么想法,但这是第一个要来到他们中间的新生命,让人十分期待,显得弥足珍贵,因此更不应该发生意外。
“还有什么别的忠告吗?”麦克问。
“没有了。”露比说,“忠告不宜多。”
31夜路追踪
“我正式宣布,我讨厌这小子。”
艾伦戴上半指手套,试着握了几下拳,然后拨开木箱碎纸拿起里面的枪。
麦克往弹夹里填子弹,为了即将到来的挑战,或者说救援行动,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难道你原来喜欢过他?”
“那倒没有,但我原来至少觉得他是个可以理解的对手。”艾伦说,“登峰造极对谁来说都是个有诱惑力值得追求的目标。如果可能,我也愿意试试。”
“你觉得你没可能做到?”
“我觉得没必要,就算当上了杀手之王又怎么样,有什么用?难道全世界的杀手会聚集起来搞个加冕典礼,在一起吃吃喝喝再上个新闻登个报?算了吧,还不是会有人趁你不在家时往窗户里扔手雷。除非你的房子也会杀人。”
“你比以前成熟多了。”麦克说,“记得我第一次走进你的家吗?”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你说我是第一个走进这里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你说其他人敢踏进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还说杀手的家就像鳄鱼的嘴,有来无回。”
那个时候艾伦的房子的确会杀人,他将所有心思都用在钻研如何提高职业水准上。但现在,在那栋已经被毁于一旦的房子里,最常见的却是任何家居商店和电器行里都能找得到的日常用品。
杀人不是生活的全部。
是工作,但不是全部。
如今他们要面对一个将杀人视为至高无上的杀手,他会设下什么样的陷阱谁也不知道。
艾伦准备好武器,麦克清点数目,在朱蒂留下的账单上添了一笔。
“她还给我们打了九折。”
“那我们更应该把她平安无事地接回来。”艾伦说,“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有亲友价了。”
他穿上防弹衣,在外面套上件外套,一切准备就绪。最近天气忽然冷了很多,厚外套下藏多少东西都不容易被发现。
艾伦把武器装在一个袋子里一股脑扔进后备箱。
临走时他去和斯比尔特道别,小狗乖巧地望着他,尾巴摇动起来,满眼信赖。
“我们会尽快回来,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脑袋蹭着他的手背。
艾伦拍拍它的头顶。
他转身出门,上了车,麦克发动车子往前开。
这个街区环境不错,即使在夜晚,路上的行人看起来也都遵纪守法。除了他们,谁又能想到有人会载着一车武器准备去玩一场生死游戏呢?
这一次露比没有为他们制定a计划、b计划,或者其他字母编号的备用计划。他所能贡献的帮助是思想上的,没办法在这种真刀实枪的“粗活”上发挥作用。不过露比自己当然不会用“没办法”“帮不上忙”之类的词汇,而是对打打杀杀表现出露骨的不屑和鄙夷。
一路上,艾伦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等到出城的时候他往反光镜里瞧了一眼。
“你有没有留意……”
“有的,我留意到了。”麦克说,“有辆车跟着我们,是你白天看到的那辆吗?”
“没错,他跟踪得很有技巧。”
但还是被发现了,问题不在技巧上,而是因为这条路太僻静。出了城,无人公路令跟踪者失去了遮蔽和掩藏的机会。要不是这个原因,他还能再跟久一点。
“甩掉他。”艾伦说。
“他看起来是个追车高手。”
“你不也是,你们警察都是追车高手。”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警官,甩掉他。”
麦克笑笑,用力踩下油门拉开和追踪车的距离。
瑞普利追着前面的车很久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敬业的警官,要是希尔德那只小菜鸟能在旁边就好了,顺便教教他什么叫投入工作。
瑞普利相信那辆车正要去赴约,或是进行一次秘密交易。他看到车上的人往后备箱里藏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鬼鬼祟祟地在夜里开车出城。
没有鬼才怪。
这家枪店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莫测,每一个出入店里的人都很可疑,直觉告诉他,说不准能从中捞出一个惊天大案。他驾车紧追不舍,在城里的时候很容易,可以跟远一点,隔着几辆别的车。可后来那辆车出了城,而且像要进行一次长途旅行似的。瑞普利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下去,他只有一个人,只有一支警用手枪,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搭档,告诉他自己正在往城外走,追踪一辆可疑的车子,必要时需要得到支援。
这时候希尔德还在档案室为局长安排的工作忙碌。
“你在追一辆车?”
“是的,我刚才都对你说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浪费时间?”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需要什么帮助?”
“现在还不需要,我怀疑这辆车今晚有非法交易,等我追上了再说,但你不要走神,随时等着我的电话。”
“好的。”希尔德说,“你要小心。”
瑞普利没有回答就挂断了,因为前方的车忽然加速把他甩开一大截。
他们发现了吗?
当然。瑞普利心想,他光顾着打电话,追得太紧了,况且这条公路上也没有别的车。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目无法纪的家伙才都喜欢深夜在城外干坏事。
他改变主意,决定先把那辆车拦下来,检查后备箱里的东西。他有把握里面一定有足够逮捕他们的非法收藏,其他事可以回去之后慢慢审问。
于是瑞普利也猛踩油门紧追不舍。
现在开始,这就不叫跟踪了,瑞普利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和前面的车并驾齐驱。
然而当他满怀信心地开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眼前忽然失去了目标。
公路上一片漆黑,前面的车不见了。
瑞普利很有追踪经验,知道对方一定是关了车灯,打算来个金蝉脱壳。
他打开前照灯,试图搜索那辆心怀不轨的车子,可是岔道两边都没有车影。
“见鬼。”瑞普利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竟然让他们跑了。他停在十字路口进退两难,只好下车来检查路上的轮胎痕迹。
可是不走运,路面上有好几道车轮印,不久前这里刚有好几辆车经过,而且向不同的方向驶去。瑞普利无奈地回到车上,想了想,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他选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碰碰运气。
艾伦看着他的车离开,一直到消失在公路尽头。
“我错了。”他说,“你不只是个追车高手,还是个反追车高手。”
“谢谢,我欣然接受你的赞美。”
“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麦克经过十字路口时迅速关掉车灯,冲出公路熄火,把车隐藏在一大片灌木中。
把每一个方向的路边草丛都检查一遍,其实不难发现这个诡计。如果瑞普利真的这么做,艾伦就不得不下车来趁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时把他弄晕。
“还好他没有走过来。”艾伦不想对付一个尽忠职守的警察,特别是瑞普利下车时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刺眼的少许白发。他不算老,白发一定是操劳所致。
“警察真是一份令人敬佩的职业。”
“你为什么突发这样的感慨。”
艾伦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看法,而且你的出现让我更加坚定了。”
“赞美太多就不灵了。”
“这不是赞美,是事实。”艾伦说,“你再不开车我还有更多事实可以说给你听。”
麦克发动起来,选了一条需要绕点圈子才能回到正轨的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第六感在起作用,瑞普利选对了他们要走的路,麦克不想等他找不到目标掉头时又迎面撞个正着。
这样他们得多花点时间。沿途遇到加油站,艾伦下车到路边的快餐店买了两份汉堡套餐,这趟旅程让他感到饥饿。
他剥开汉堡的纸包装,先送到麦克嘴边让他咬一口。
“味道怎么样?”
“还好。”
艾伦也咬了一口,皱眉说:“我宁愿吃饺子或者鸡肉饭。”
“给我薯条。”
艾伦挑了根薯条给他,又喂他喝了口咖啡。
这就是晚餐了。
公路越走越荒凉,从灯火通明的城市到幽深的树林,接着四周渐渐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麦克盯着导航仪上的坐标,艾伦已经看到远处荒野中有一片巨大的黑影。
今夜无星无月,黑影在空旷的旷野中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艾伦望着建筑物的影子,感到这个夜晚会让他们很过瘾。麦克解开安全带,脱掉外套,把车停在较远的隐蔽之处,和艾伦一起到后面拿上武器。
“先不要分开行动。”
“知道。”
“如果分开了,时刻保持联系。”
“好,还有吗?”
“首要目的是找到朱蒂,确保她的安全,次要目的才是抓住主谋。”麦克说,“如果他不在这里……”
“不要恋战。”
“很好。”麦克亲了他一下,“走吧。”
32内幕
“你装上收费电话了吗?”
“还没有。”
“那怎么办?我很担心你会中途挂断。”
“不用担心,我现在闲得很,正想找个人聊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闲得很?”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问多余的问题。”
“我的错。你来想个话题。”
“我们不妨聊聊施乐会怎么样?”
“你为什么会想聊这个?”
“你不想聊吗?我还以为你一直等待着我提出这个话题呢。要是你不愿意,我们就换个别的。我很随和的。”
“随和这个词和你可不沾边啊。好吧,你想聊就聊。”
“听说施乐会一直保持着两个人的传统,你们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时?”
“1922年。”
“初代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怎么可能。要是活着的话,现在该有一百多岁了。杀手不可能活这么久。”
“你觉得杀手都很短命?”
“大多数是这样。因为他们的生活太紧张,像一根绷紧的弦,紧张会毁了健康,况且杀手还经常遇到危险,死于非命。不过我想白猎鹰会例外,他们好像从来不紧张。”
“是啊,他们缺乏紧张感。”
“懂得享受生活,这很重要。”
“享受过头,说游手好闲也可以。”
“同样是两个人的组合,施乐会的规则显得很古板。”
“怎么个古板?”
“我们不允许背叛。”
“这是个很好的规则,应该向全人类推广。”
“但如果同伴在任务中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互相也不会伸出援手。”
“这两点难道不矛盾?”
“不矛盾。背叛是指没有任何理由的拒绝合作、破坏计划和中途退出。不援救的前提是暗杀优先,失手只能怪自己。”
“我真该把这两条记在当初的合伙条款里。”
“不得不说,这古板的规则真的挺管用。”
“我想也是,你们从1922年开始这样干活,中间有没有失败过?”
“据说一次也没有。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
“那真是惊人的记录。”
“你们呢?”
“我们什么?”
“有没有失败过?”
“没有。”
“但是皮尔逊·墨菲……”
“皮尔逊·墨菲的委托没有失败,他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总之结果很如人意。”
“据我所知,两年前,白猎鹰还只是个独行杀手。”
“是这么回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又多了一个新伙伴。”
“我们聊的话题好像应该是施乐会。”
“喔对,可聊天不就是这样吗?从一个话题到另一个话题。”
“你很想知道我们的事?”
“是的。”
“难道你知道得还不够多?”
“远远不够。说说看,他是怎么加入的,如何取得你们的信任成为神秘杀手的新成员。”
“这是秘密。”
“不能说?”
“不然怎么叫秘密。”
“我听说的情况是这样的。你原来的合伙人越过你接了个委托,结果不小心马失前蹄陷入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
“听谁说?”
“总有晓得内幕的人会告诉我。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没有保守得住的秘密。问题只在于那个秘密值多少钱。”
“这点我同意。”
“真可怜。你说呢?”
“什么?”
“那段悲惨时光,他们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蹂躏和虐待。”
“这一点卖情报的人也告诉你了?”
“他知道得其实不多。”
“你还想知道什么?像个窥阴癖一样听我添油加醋地把整个过程都描述一遍?”
“不是,但我可以想象到,患难之中的感情总是最深厚的,也许这就是他们能够合作无间的主要原因。他们不只是工作伙伴,亲密的朋友,而且还是如胶似漆的同性恋人。恐怕这世上很少有像他们这样完美无缺的伴侣。杀手圈子里不缺情侣搭档,也有很多出色的女杀手,但她们始终在体能上略逊一筹。我不歧视女人,但我真的不喜欢女人。”
“你们世代的合作者都是男人?”
“没错。”
“你在暗示什么?你也是个同性恋?要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皮条客我这里倒是不少。”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刚才说的哪一个字惹到了你?患难?深厚?亲密?还是如胶似漆?看来是最后那个。”
“我没有生气,为几个字生气不值得。”
“我明白,和你聊了几次,我已经有点了解你了。无谓的生气是没有意义的,你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你把时间都用在有用的事情上,这该多有效率啊。我又忍不住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这样和我聊天是不是也另有目的。”
“这就只能你自己去琢磨了。”
“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我们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中介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们是没有中介人的。”
“杀手直接和雇主联系可不是好主意。”
“我也知道。”
“那是雇主自己找上门来吗?难道你们有一个固定的地点挂牌营业?如果不是,他们不见得能找到你们。”
“是的,我们一般不让人找到。”
“那你们怎么接委托?”
“我们接没人愿意接的委托。雇主找不到愿意为他效力的杀手,我们就会主动联系。有时候我们也看新闻。”
“新闻?”
“看看新闻,了解当下局势。”
“了解之后呢?”
“我们大部分工作是政治暗杀。”
“听上去好像高人一等。”
“没那回事。都是一样的,谁的命也不比别人高级多少,一颗子弹,一点毒药,有时候是一根绳子。最后的结果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一百到两百磅之间那点多出来的份量。政要里的胖子可不少,有时要多花点力气。”
“你干嘛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增进一点了解,毕竟我们是同行嘛。”
“你的前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最大的忌讳就是不要和同行讨论自己的工作。”
“我和前辈见面的次数很少。”
“这么说他还活着。他是你的上一代,还是再上一代?”
“这个问题里有陷阱。”
“我怎么没觉得?”
“聪明人开始装傻就要小心了。和你说话更是得非常小心才行,否则就会落入圈套。”
“别紧张,我们只是在聊天,再说就算我打听到了你的什么秘密,那也不会影响你的整个安排。”
“你知道我的整个安排?”
“只是打个比方,你总归是有一个具体安排的吧。”
“当然,我说过要准备一点惊喜。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事?”
“你对妻子是什么看法?”
“谁的妻子?”
“你,你的。”
“没什么看法。”
“你不关心她?这么无情。”
“这不叫无情。”
“那叫什么?”
“这叫爱。”
“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等到你明白的时候……”
“怎么了?”
“等到你明白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真像一个哑谜。”
“没错,一个哑谜,就看谁先揭开谜底。”
“好吧,我再等等看。你是不是要挂断了?”
“不一定。”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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