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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综]上帝的羔羊 作者:清水浅浅

    第2节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她们没事,睡的很熟。”说完,少年恨恨的瞪了一眼阿思,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讨厌这人了,劳累爹爹为他受伤,还总分散了爹爹的注视。“爹,我们进去,我帮你包扎。”

    “好。”笑的享受自家孩子对自己的优待,庞籍越来越觉得自家孩子样样都好,能文能武样貌隽秀,更难得的是都很孝顺,有这些个孩子,夫复何求。

    “爹。”撕开了男人被划破的袖子,少年接过了一旁奴仆递过来的湿暖毛巾把伤口擦拭干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男人见了不觉莞尔。

    “元英不必如此小心,爹没那么脆弱。”

    少年擦拭伤口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动作,却依旧那般轻柔。“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救了我们的那些人我见过。元英还记得爹曾说过街道之上遇见的一个孩童?那些人就是那孩童家仆,只是不知为何深夜会出现在庞府。”他想不通,若是怀疑他是故意接近祈儿,那势必不会出手相救了,在这种时候躲在暗处观察才是最佳方案。若不是因为祈儿的缘故,那他自认和那些人毫无关系啊。还有那黑衣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他记得,黑衣人一出现第一个目标就是……阿思。而且那些黑衣人身上衣服的样式,和当初他救阿思的时候阿思身上的一模一样,袖口都有一条独特的金丝刺绣边。

    想到这里,庞籍把目光落在了那个沉默的少年身上,自那句话后,少年就一声不吭的只盯着他的伤口看,那种目光让他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那般严重了,这让他心暖的同时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笑的情绪,为何一个两个都当他豆腐做的呢?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而已,明天估计连疤都淡的看不清楚了。

    “阿思。”笑着等少年把目光抬起对上自己,庞籍才继续开口,“过来。”

    顺从的依言上前,无视了一旁小小少年的敌意,阿思在看见庞籍抬手之后主动蹲了下来,让自己的头在那手掌之中轻轻磨蹭,动作略微僵硬,嘴角却勾起了细小的弧度,带着不为人知的满足。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温度,不够灼热,却足够让他的心滚烫。

    ☆、第 9 章

    安静的书房之内,庞籍躬身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身常服却依旧掩盖不了常年浸淫出来的气魄,这是长居高位之人才有的那种令人忍不住弯腰折服的气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似久病之人。

    “起来吧,这并非朝堂之上,庞爱卿不必多礼。”

    “微臣扣谢皇上。”没错,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当今天子,尽管面容带着丝丝病态的苍白,但依旧坦然自若不减气势。

    只是,他不明白,他不过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官,虽然开封属京都之内,但平日里别说皇上了,就是一品大员那种东西也见不到的,怎么一下子他就把当朝最万人之上的两位都见了呢。好吧……大概也许或许可能应该是要说是三位。除了皇上还有这位笑的让他总觉得寒碜的八王爷之外,还有一位让事态发展到如今面貌的引子。

    “要说谢,还是朕该谢谢庞爱卿啊。”呵呵的笑的很是和气,男人这句话说的很真心,“庞爱卿可知你救下的不仅仅是阿益,还是当今天下的太平啊。”

    “微臣惶恐,实在当不得。”

    “当得当得。”笑的直接拉住了又想跪下的庞籍,皇帝笑的很开怀的对着那个依旧沉默的少年招了招手,“阿益,来这里。”

    少年已经换上了王府为他准备的衣衫,华贵而精美,衬着少年那本就不错的面容愈发的俊美起来,一步步,缓而轻,端的是那属于皇家的优雅和贵气。只是……视线落在了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身上,少年的眼中泛起了波动,忍不住开口解释。

    “我并未骗你,只是在刚刚看见那群黑衣人时才记起一切。”他不想这人误会他是存心欺骗,他知道的,这人看着好说话,却最讨厌欺骗。一旦生出了间隙,就再不会回头看你一眼。“你要相信我。”

    相信啊……说实话,他并未怀疑这少年欺骗了他什么,毕竟他这样一个没背影没旁亲的人真没什么值得这些人计较的。只是啊,现在的他已经相信不起,“微臣不敢对小王爷有所怀疑,之前多种冒犯,还请小王爷恕罪。”

    骤然握紧的拳,指甲掐入了皮肉之中却依旧无知无觉,少年死死的看着那个急着和自己划出界限的男人牙关紧咬,不过只是多了一个身份,不过只是……生于皇家,为什么这人就如此避之惟恐不及?明明他还是这人的阿思啊。不,这样的结局他不接受,纵使这人不愿和他有所牵扯,他也不想就这样被隔离出局。

    “皇父。”明明是小王爷,叫的却是当今皇上。没错,就在他失忆之前,他已经从八王爷的名下过继到了皇帝的名下,这也就是他会被追杀的原因,毕竟,对于一个病重无子的皇帝而言,此时的过继代表着的就是皇位的传承。“儿臣想拜入庞籍门下,请皇父恩准。”

    闻言,屋内三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庞籍更是没控制住抬头看向了少年,得到的却是少年浅浅的微笑和莫名的执着,抿了抿唇,庞籍再次垂眸,拱手而立:“微臣才疏学浅当不得此重任,还望皇上明察。”

    “你!”猛的上前,少年几乎已经挨上了男人的身体,双眼之中冒出的怒火如此触目惊心,“你就这般不愿?”

    “这……阿益,若是庞爱卿着实不愿,我们也不必为难与他。”其实他觉得阿益这决定过于冲动了,的确,他是想找个太傅教导一下阿益为君之道,只是这庞籍小小一开封司法曹军,如何懂得为君之道?

    “皇父,儿臣只要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晰,其中的固执让皇帝和八王爷都有些惊诧,毕竟这个少年是他们看着长大,他是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温和、仁爱,尽管性子里面有着天家的果断,但绝对不包括现在这种冲动的执着,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看见少年对某个人某件事如此执念,不可更改。

    “罢了罢了,庞爱卿,既然阿益如此中意于你,朕看你也是进退有度饱学之辈,朕就任命你为阿益的老师当朝太傅。只是,此事不可太过于声张,明面上你依旧还是开封司法曹军,只等……”顿了顿,皇帝没有继续这句话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对着他身旁的八王爷开口:“八弟,庞爱卿为了阿益之事遭受牵连,此事你要处理好,莫不可让庞爱卿再遭无妄之灾了。”

    笑着拱手,八王爷瞥了一眼庞籍之后才开口:“臣弟明白,还请皇兄放宽心。”

    “好好,此事就这样定下吧,朕累了,先回宫了。”

    “臣弟儿臣微臣恭送皇上。”

    待皇帝离开了王府,庞籍就立即躬身告辞,只是……“庞兄如何要如此匆忙离去呢?难得过府,你我二人何不把酒言欢呢?更何况,祈儿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顿了顿,八王爷看了看自己那个一个劲的盯着庞籍看的大儿子,暗叹一声后开口,“阿益,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看来阿益真的很重视这个救命恩人啊,只是这心结急不来啊。也不知这庞籍究竟何处异于常人,怎么自家一大一小都被他收服了呢?

    闻言,少年盯着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去。没关系,慢慢来,他还有很多的时间来软化这个男人重新接受他。

    等少年离开,八王爷一把握住了那急欲离开的男人的手腕,“来,庞兄,我们进去慢慢谈。”这手腕对于一个成年男子而言还真是有些细啊,几乎能被他一手掌握,不过触感不错。

    “……”免了吧,这王府中的主子不管是哪个他都伺候不起,他还是早走早了。“天色已晚,王爷,我们还是……”

    “我们还是秉烛夜谈一番,庞兄也不必担忧夜深露重,今夜就在本府歇下,庞兄你看可好?”

    不好,十分的不好!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现在压他的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八贤王,在他如此盛情之下他也不好再推脱了,再者对方也没给他拒绝的空间了,说完那话就直接强拉着他朝着内室走去,更是吩咐了下人准备酒菜,还有,那个让他听见名字就头疼的小孩。

    “叔叔爹爹。”兴奋的叫声那是叫了一路,亢奋的小孩兴冲冲的奔进了屋,谁也不看就认准了庞籍,一个虎扑就扑进了庞籍的怀中,那依旧脆生生的童音在屋内响起,“叔叔爹爹,你终于愿意嫁给我爹爹了吗?”

    庞籍:“……”

    八王爷:“……”

    众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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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最终,还是八王爷开口打破了这一室因为自家孩子的童言童语而引起的诡异寂静。“祈儿,到父王这里来。”自家孩子对于帮自己找个男续弦这事究竟有多执着?!

    瘪了瘪嘴,小孩看了看自家笑的春光灿烂的爹爹,非但没有依言过去,反而跟躲什么似得往庞籍怀里更靠了去,整张小脸更是皱到了一起:“爹爹讨厌,祈儿喜欢叔叔爹爹!”

    没想到自家孩子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八王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几个常年伺候八王爷的仆人忍不住垂头憋笑:还真别说,能够让王爷如此破脸的也唯有小少爷了,不过小少爷也是在遇见这个庞大人之后才这般勇敢的,不得不说这个庞大人的魅力还真大,这么轻而易举就收服了两位少爷,尽管这收服似乎并不那么被庞大人期待。

    他当然不期待了!身为一个男人,现在更是已经升级为几个孩子的爹爹,被一个小孩做媒送给他家老爹凑做堆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期待的起来?!他就不明白了,他身上究竟哪一点闪烁出了“慈母”光环?要不然这小少爷干嘛一见面就说这样惊悚的话题?!

    “小王爷……”

    “叔叔爹爹,我叫祈儿,不是小王爷。”小孩打断了庞籍的话,板着一张小脸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是正经,“赵祈,叔叔爹爹这次要记牢哦,不准再叫错祈儿的名字了。”

    “……”不知怎么的,看着小孩这么一板一眼的说着这话,庞籍竟觉得心无端端的软了下来。稚子童言,却永远都是最纯粹而最柔软的。只是啊,每一个时代总有着他的生存准则,而现今,他要遵守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心软。

    “庞兄就依祈儿的意思来吧,不必太过于拘谨。”打断了庞籍刚想出口的话,八王爷笑着说到:还真是一个谨慎的人啊,半点都不准自己出错,呆板到让他觉得稀奇。

    若是按照正常的思路来看,救下了一个小王爷,更具体的说是救下了未来的天子,这样的恩情就算不挟恩求报也会借机攀附的吧?可这人非但没有,还十分干脆的撇清了所有的关系,而且他敢肯定此人所为绝非惺惺作态,而是真的想要和他们拉开距离,就好像他们是一个大麻烦,这还真是有趣的人啊。

    不是好像而是就是。他胸无大志,并没想过要往上爬,更没想过要攀附这些皇亲国戚的关系做高官,既如此,那么和这些人扯上关系那就是个大麻烦,毕竟皇权争斗牵扯上的人物可不是他这等小民斗得过的,若是不小心遭到迁怒,那他就是死了也没地方喊冤去啊。

    “王爷,礼不可废,微臣不敢越矩。”现在的他可不是孑然一人,他的身后是他的孩子,是庞家。做任何事情之前他都必须先为他们的安全想想。

    似乎是知道庞籍心中的担忧,八王爷轻笑一声,亲自执起酒壶为庞籍斟满了一杯酒:“庞兄,世间之事往往都是无可奈何,与其苦苦挣扎倒不如放开胸怀畅饮一番。至于其他,本王可以向庞兄保证,定不会让庞兄有后顾之忧。”

    皇权斗争之中,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他们也不会让一个无辜之人遭受牵连,更别说这人还是阿益的恩人。走时皇兄也特意交代他要好好处理这事,阿益又如此重视这人,他又如何会不好好安排?

    庞籍并非蠢人,八王爷的话外之意自然听的分明,心底暗暗吁了口气,勾唇,举杯,对着八王爷浅浅笑开:“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八王爷了。”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祈儿并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家爹爹似乎搞定了叔叔爹爹,他的叔叔爹爹也终于不再那样笑的让他不喜欢了。于是,小孩乐了,一把抱住庞籍求蹭蹭。

    “以后叔叔爹爹就住在祈儿家里吧,这样祈儿就可以天天和叔叔爹爹一起玩了。”

    空出一只手圈抱住在自己怀中乱蹭的小孩,庞籍放下手中饮尽的酒杯揉了揉小孩蹭乱了的发顶,“这里是祈儿的家,叔叔怎可住下?”

    “为什么不可以?爹爹答应就可以了。”说着,小孩就眨巴着眼前瞅着自家爹爹,那其中的期待只差没有在脸上直接写着“爹爹快答应!”这几个字了。只是,那个笑着的男人缓缓放下手中酒杯,给自家孩子一个心碎的回答。

    “祈儿若是想见你庞叔叔的话可以去叔叔家里或者让叔叔来我们家里啊。”换句话说就不行,莫说王府并非随意人都可以入住的,就说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啊,让这人常驻王府就等于对外宣称这人是他们这边的人,尔后庞家的安全可就难以保证了。

    嘟着嘴,小孩虽然对这回答并不满意但也知道自家爹爹说一不二,所以最终只能不甘的点点头,“好吧,那以后叔叔要常来这里陪祈儿玩哦。”

    “好。”笑的眉眼弯弯的答应了下来,庞籍表示小孩子忘性大,过两天估计就不记得他姓谁名谁了,就是答应了又何妨呢。

    得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保证,小孩也不多做纠缠,自个儿坐在庞籍怀中玩着庞籍的衣服自得其乐,直到酒过三巡,天色着实太晚,小孩也已经在庞籍怀中睡着,八王爷才命着仆人把小孩抱走,让伺候着他们的人也退下,内室徒留下自己和那个已经眼色迷离的男人。

    “庞兄可知,阿益自小到大宅心仁厚,却因生于皇室而少不得那几分机警和防备。”酒后吐真言,有些话,醉了才好问。

    歪了歪头,不胜酒力的庞籍脑子迷糊了一会儿才开口:“……阿益?”

    “……”看着那个明显已经喝醉了的男人,八王爷微愣了下,随即莞尔,“就是你口中的阿思。”

    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阿思是何人。八王爷发现,这个男人尽管只比自己小了两岁,尽管已经有了五个孩子,此刻却跟个孩子似得鼓起了腮帮并毫无违和感,反而让他觉得有几分想戳一戳那鼓起的脸颊的欲·望,应该和那手腕的触感一般好吧。

    终于,或许终于想了起来,庞籍的眉头皱的更紧,一字一句说的有些停顿:“阿思,很好,阿益,不好。”

    怔愣了一下,八王爷对庞籍的回答有些意外:“为何?”

    “阿思,是庞家的。阿益,是皇家的。”

    没想过庞籍的回答会是如此,简单明了,却又匪夷所思。按照常理推断,这男人口中的好与不好应该颠倒过来吧?只是这人,却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自家孩子被坏人抢走的不甘和委屈。

    “你很喜欢阿思?”

    这个问题停了片刻依旧没有得到回答,八王爷敛目看去,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然趴在酒桌之上熟睡,面容之上,丝丝不属于成年男子的稚气晕染,竟让他觉得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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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宿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尤其是一睁眼就看见一说得上陌生的男人微笑着俯视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跟见鬼了差不多,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等他那还未恢复正常运转速度的脑子终于记起眼前这个被他当鬼看待的正是八贤王后,庞籍才缓缓送了口气,迅速下床,刚想整一下仪表却发现自己的外袍什么都被脱了,只余下一袭白色里衣。

    见庞籍低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八王爷转念一想,以为对方介意才开口笑着解释:“昨夜庞兄醉后并不让旁人太过于靠近,是以我才没让人帮庞兄把衣衫换下,还望庞兄见谅。”

    现今已然入秋,他又不是做苦力的那种在灰尘堆里打滚的人,一天不换衣服他自然可以忍的,所以,他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何会在王府睡下?!果然,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以为喝过一些现代酒就能够扛得住古代的酒水,没想到酒杯就倒了。

    “王爷不必介怀,是在下不胜酒力失礼无状了。”

    “不会,醉了的庞兄意外的乖巧啊。”那种安安静静的样子完全不似一个成人,反而像个孩子那般,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家孩子,瞬间心就软了下来。

    乖巧……庞籍的眼有那么一点时间是处于完全恍惚状态的: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决定把这个词完全无视掉,庞籍拱手正打算请示先让他穿好衣服打理一下自己再说呢,就听见小孩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活力十足的叫喊声也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

    “叔叔爹爹——”

    “砰——”

    顿时,一阵砰啪声在房内响起,端着水进来打算伺候庞籍的仆人傻眼看着跌在一起的两人一时间忘了动作,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小孩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床铺之上交叠的两人目不转睛,片刻后,才眸光晶亮兴奋的嚎了一嗓子。

    “我知道,爹爹是在和叔叔爹爹玩亲亲!”

    “……=口=”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庞籍还未来得及搞清楚目前状况就被这话震的不清:小孩你够了!

    而同样被自家孩子的话惊到了的八王爷双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个姿势而使得自己的动作好似禁锢了身下的男人一般衍生出几分莫名的暧昧,男人还未梳理的发散落在床铺之上,黑色的发丝凌乱落在白色床铺之上,配着那茫然呆滞的眼神,昨晚那种憨态可掬的感觉又回来了,此刻,还多出了一些诡异的诱惑。。

    明明该是很平常的巧合,偏偏被自家孩子这么一说,他竟真的回想起自己唇上刚刚那份柔软的触感,温温热热的,感觉还不错。才想着,八王爷顿时一愣,对方可是个男子,发生这种意外自己第一感觉该是尴尬而不是回味吧?自己这算是……着了自家孩子的道吗?

    心下想着的面上半丝不显,依旧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并阻退了想要上来帮忙的仆人,自己伸手将床上的男人扶了起来,“庞兄可有哪里被弄伤?”

    “不碍事。”只要你家孩子不再乱说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至于唇上的刺痛?庞籍只当是两人碰撞时不小心磕破了皮。

    看着男人因为磕破而显得红艳艳的唇,八王爷的目光略略暗了下去,随即转头,看着那个不知道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沉下了脸色:“祈儿,王府之内大呼小叫横冲直撞成何体统?回去把礼仪从头学起。”

    “爹……”皱起了脸,小孩心下不满但却不敢多说什么,他最怕现在的爹爹,不笑也不怒,但就是让他害怕,每次他做错了事情爹爹就会这样。可是今天他做错了什么吗?刚刚他只是急着来找叔叔爹爹,生怕晚了叔叔爹爹就会离开,哪知道爹爹这么早就会在这里,他一个停不住才会撞到爹爹的,而且爹爹不是还亲到叔叔爹爹了吗?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一心想要把自己喜欢的叔叔爹爹拉入自家来的小孩完全不理解男女和男男的区别,他只知道他喜欢叔叔爹爹,爹爹对叔叔爹爹也不讨厌,那么把两人凑作堆这种事情是可行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凑,但皇伯伯说了,只有媳妇儿才和自己玩亲亲,所以叔叔爹爹是爹爹的媳妇儿了吧?

    想到这里,小孩又开心了,得到的惩罚在这种事情之前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再次甜甜的叫了一声叔叔爹爹后就乖乖的主动跑去领罚了:皇伯伯还说了,夫妻之间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这样才可以继续玩亲亲,为了让叔叔爹爹当祈儿的娘,祈儿一定不能当蜡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留下就会变成蜡烛。

    “庞兄不必介意,祈儿只是心直口快了些。”

    心直口快……这词用错了吧?内心暗自嘀咕着,庞籍也不过是笑容依旧的回了一句:“童言无忌,在下自是不会介意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不过,祈儿虽是年龄稚小但对人对事一直很执着,所以……”所以,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一头栽下去,比如把这位叔叔爹爹和他这位爹爹送作堆这种事情。

    听出了八王爷的言外之意,庞籍有那么瞬间真的很想狠狠抓着这男人双肩咆哮一番:你家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教的以至于小小年纪就满脑子诡异思想?要找娘亲去找别人啊,全世界的女人那么多干嘛找他这个大男人?他真的不是女人没奶喂孩子啊有木有!!

    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外袍穿上,庞籍决定以后对这王府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不管是大的小的少爷他都不想见了,皇权夺位这种事情和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他还是继续当他的小小司法曹军,养着自家孩子,喝喝茶听听戏。

    一眼就看出了庞籍的想法,八王爷发现自己心里竟冒出丝丝类似于憋屈的感觉,以往人们只有拼了命的和他套近乎想借关系步步高升,今日遇上这个庞籍却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当他洪水猛兽,这天与地的落差还真是……让他微微不爽啊。

    “庞兄,以后阿益可就拜托了。”想撇清关系?晚了,天意之下他们早坐在一条船上了。

    “……”卧槽他怎么就忘记了昨天皇上还给了他一个劳什子的太傅职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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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八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什么?这问题的答案就太多了,尤其对于庞籍来说,他改变的又何止一点两点?先帝仙逝新皇登位,那些个幕后之人逐渐安定了下去,尽管只是暂时的蛰伏,但这却也是暂时的失败,使得取得了胜利的新皇派一时之间得到了迅速的发展,而他这位被牵累的路人甲也有幸从一个小小的开封司法曹军一路高升至枢密使。

    只是,在旁人的眼里,他却是和新皇派对立的,更确切的说是和新皇派之首八贤王,他们之间那是势同水火。但天知道,会传出他们不合之言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愈发的没个正行的随着他那个越活越回去的小儿子经常的胡言乱语让他恼怒不已之下一个没忍住怒斥了一句:赵德芳,你别仗着王爷的身份如此过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第二天,他就变成了和八贤王对立的先驱,渐渐的,在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状态之下,他竟变成了八贤王对立政派的头儿。但天知道他不过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面过活,哪怕的确对赵德芳那一家子很咬牙切齿的,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公然作对好不好?究竟是怎么传出这种谣言的?

    怎么传出的?要说这庞府和八王爷府之间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比邻而建了,两家之间就隔着一堵墙,按理说,一个是皇帝的生父一个是皇帝的太傅皆国戚,又是同朝为官,应该关系很好吧。可据有心人说,这庞府和八王爷府的大门之中走出的人啊就从没来往过,两家除了门房之外关系那是冷到掉渣渣啊,这不是仇家是什么?不是对立阵营又是什么?

    至于为何会把庞籍当作头儿?其实这也是从多方面考虑的,一来庞籍身为太傅,这一层关系就不小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枢密使,官位仅次于宰相,再看他这一路高升的官运,宰相那也是早晚的事,再加上他还有一个入宫为妃还是宠妃的女儿。这样的背景也是当朝唯一可以和八贤王势均力敌的人了。

    事实上这些旁人所想的庞籍又如何不知?怎么说他也在官场打滚了好几年,这些弯弯绕绕他看都看会了,只是他不想拉党结派而已,有了党派的确会让自己的势力愈发牢固,可他想要的并非自己的权势,不过是一家人的平安和乐罢了。

    前三年,已在被正是册封为太子之时改名赵祯的新皇娶了他的大女儿书燕,自此,他就成为了宠妃的爹爹,身价涨了不止几倍。可他对于这门婚事其实很不满的,后宫三千独守一人这不是他们庞家人会做的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一旦入了那深宫,他知道,他的女儿将再也不可能一生无忧,书燕也知道,但她还是去了。并不是因为爱情,书燕对他说的分明,她入宫,只是为了更好的维系庞家和皇室的关系,唯有如此,早已经被迫登上那风口浪尖之上的庞家才能得到更多的庇护。

    他心疼自家女儿的贴心,但他能做的不过只是在做事情之前把利害关系想的更长更远,努力不让任何风浪波及到庞家,为此,他一步步的变化着,八年前,他目睹着厮杀场面都无法适应,八年后,他甚至能够眼都不眨一下的下令处死他人。

    “爱卿。”

    一声低唤让庞籍回神,收敛下眼中的所有情绪回身请安:“微臣叩见皇上。”

    在男人下跪之前伸手搀扶着阻止,赵祯看着垂首之人眼中闪过几丝无奈,“朕已说多,私下里爱卿不必如此拘礼。”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只是礼不可废,微臣不敢坏了祖宗规矩。”几年了,这人从阿思到王府的小王爷再到皇上,一直在试图拉近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人不明白,在很早之前,他们之间余下的只能是君于臣罢了。

    “爱卿,你啊……”依旧没有生气,依旧只是这一声饱含着无奈的爱卿,赵祯看着眼前的男人遮掩下眼底的悲哀。八年了,纵使是一颗石头都该捂暖了,可是为何这人就是不肯抬头看看他呢?他能够对着才相识一个多月的阿思推心置腹,为何不能够对着相识八年的赵祯亲近哪怕半步的距离呢?

    握着的手没有放开,赵祯拉着人往里走去,在男人开口拒绝之前就先一步抬出了政事,果然,就见那男人咽下了到口的话开始安静而凝神的听着自己的话,这样的情景无论重复多少遍都让赵祯觉得心间微疼,每一次都是这样,只有用着政事当作借口,这人才能够暂时的忘却对他的拒绝。

    “爱卿,你如何看待这事?”

    那人在听见他的问题后开始认真的给出的回答,赵祯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也唯有此时此刻他才敢如此看着这人。爱卿爱卿,他喜欢这般称呼这人,不添加官职不添加姓氏,相似而又与众不同的称呼,含在舌尖,总让他滋生出几丝眷恋。

    天色渐渐染上了灰色,赵祯知道,他再也没有理由将这人留下,只能含笑着派人将男人送回府,直至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高耸的城墙之外,年轻的皇帝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的染上几分哀凉。

    “皇上。”

    带着几丝熟悉的无奈的叫声响起,赵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若朕拆了这偌大的皇宫,那城墙是否还会如此牢不可破?”

    “皇上,你是皇上。”

    勾唇苦笑了起来,赵祯低低的声音出口,被空气染的冰凉:“是啊,朕是皇上,所以,他才只能是爱卿。”过了许久,赵祯才回头,看向了来人,若很久之前一般的称呼着,“父王,我不明白,皇帝不该是拥有整座江山的人吗?为什么我成了皇帝,却全部都失去了。”

    赵德芳沉默着没有说话,知子莫如父,他又如何会看不清自己这个孩子那掩藏之下的悲哀?只是啊,“你该知道,他只是爱卿对他才是最好的。”

    许久,赵祯才开口,声音淡到了极致,轻的如同被风吹散:“朕知道。”缓缓的走向内室,和赵德芳擦肩而过,那只有两人才能够听见的问题让赵德芳掩不住满眼的愕然。

    朕知道,所以朕只称他爱卿。只是父王,你要到何时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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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会晚点更新哦~

    ☆、第 13 章

    “老爷。”

    一大早,庞府的老管家就急急忙忙喊了过来,这让正准备上朝的庞籍头隐隐作痛起来。最后整理了一遍衣袍仪容检查是否有遗漏之处,庞籍真的很想就这么无视老管家,只是不行啊。

    “祈儿又来了?”

    没错!在外人眼里老死不相往来的庞府和八王爷府实际上在私底下跑的相当勤快,勤快到根本不需要从大门口来往而是在身为庞府主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庞府和八王爷府的隔墙之上直接开了道门,当然,这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事情。

    老管家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是小王爷,是大少爷,大少爷来信了。”

    “元英的信?快拿来。”从管家手中接过信件迅速阅览了一遍后,庞籍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幸好元英一切安好。把信重新叠起递给了老管家,“和以前一样放好。”

    “老爷,老奴晓得。”要说这老爷和大少爷那叫一个父子情深啊,只是奈何大少爷竟在三年前一声不响的留书出走了,说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军中发展,急的老爷那段时间就没睡过好觉。

    这事莫说老管家奇怪,就连庞籍自己也觉得奇怪,回想三年前,他曾经说过什么让元英离家出走的话题吗?好像没有吧?那个时候书燕入宫,飞燕她们还小,他也只能和元英唠叨唠叨了,尔后从书燕身上说到了元英身上,连书燕都成婚了他就想着元英是否也有了意中人,不过就问了这个问题而已吧?他又没逼婚更没说要介绍对象,元英怎么就急匆匆的连夜离家了?

    “老爷也莫要担心,大少爷文才武略都是极高,断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元英太要强了,我就担心他太拼命,军中可不必其他地方,生生死死之间太容易出意外。”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要的真的只是自家人平安快活到老,可为何孩子一个比一个有想法呢?

    “老爷,大少爷可不舍得出什么意外,他还要回来伺奉老爷的。”庞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少爷最孝顺老爷了,万事都以老爷为先,怎么可能让自己出意外让老爷伤心呢?

    轻笑出声,庞籍斜睨了一眼老管家:“借你吉言了。好了,让下面的人准备一下,该上朝了。”

    “是,老奴这就下去吩咐。”只是,老管家才下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急匆匆的折返了,随着他身后的,却是此刻本该在隔壁的八贤王赵德芳和本该在宫内的赵祯。“老爷,皇上和八贤王驾到。”

    “微臣……”

    “好了,爱卿,这已在宫外,就不必如此多礼了。”如以往一下在庞籍下跪之前就阻止了,赵祯挥退了下人,拉着庞籍就这般进入了庞籍的内卧,半分都没有不自在。

    “爱卿和父王都坐下吧。”等两人都落座后,赵祯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出了今日到来的目的,“爱卿,出事了,来京和亲的高丽使者在庐州被杀了。”

    挑眉,庞籍眼中闪过几丝惊色,却又随即了然,这朝中不想和高丽结盟之辈并不少,会出事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似乎在预料之中。只是看皇上这脸色,“被杀的是谁?”

    抿了抿唇,年轻的皇帝看着庞籍脸色凝重:“高丽太子。”

    这就麻烦了。高丽派遣太子作为使者来京和亲本就代表着他们修好的诚意,而他们却让太子在宋国被杀,高丽国王定会惊怒万分的,这其中一个处理不好可就又是一场战事啊。更麻烦的是,“有些人这下可又有话题了。”

    是啊,外患易解内忧难办,若战斗不可避免那他们也不怕一战,但若这战争只是有心人故意挑起的,那他们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意。“待会儿上朝肯定很热闹。”

    瞥了一眼说话的男人,庞籍十分明智的无视了过去,反正这人喜欢盯着他说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也懒得再去浪费口舌做无畏的争辩了:“既然热闹不可避免,那么我们就让这热闹掌控在我们手中吧。”

    庞籍话中之意两人都清楚,赵祯更是皱起了眉,眼中闪过几丝不赞同:“这样太委屈你了,不明事理之人总喜欢拿你说事。”

    “呵。”低笑一声,尾音似在空气之中微微震动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让在场的两人心间微颤,止不住的呻吟,“与其让那人掌控这股势力,还不如我来控制。至于其他人的想法?我还没那么多心思去理会。”

    哪一朝会没有几个贪官污吏?这些人比起蛀虫来更加难以灭绝,与其一次次的重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场景还不如由着他来控制这群人,简单来说他现在就相当于卧底,和其他卧底不同的是他卧的身份却是贪官污吏的顶头上司。

    “你啊……”低低的声音含笑,赵德芳看着那个男人心中升腾起丝丝无奈,“总是让人无话可说。”

    如若可以,他和皇上一样不想让这人背负哪怕半点骂名,当初有人谣传把这人和那些贪官牵扯到一起时他当场发作就要找出源头处理干净,却没想到比起他和皇上的愤怒,这个当事人却神闲气定的提出了就顺着谣言让他当那个最大的贪官这种提议,那时他和皇上都是强烈反对的,只是这人说服了他们,比起那些大义,他们更难以拒绝的是这人的坚持。

    勾唇,庞籍终于回视了赵德芳,嘴角的弧度透出了几分阴阴的气息,那语气,更是讥讽的紧:“彼此彼此。”

    面对这样的庞籍,赵德芳只觉得和自己置气的男人八年如一日的让自己移不开目光。明明已然是朝廷大员,明明做了许多旁人不知却令人称赞的政绩,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份特质,说不清道不明,却偏偏该死的勾着他让他无法去忽视。

    完全不知道身旁两人的心思,庞籍只是看了看天色,“还请皇上先一步回宫准备上朝。”

    “朕马上回宫,爱卿,你……”欲言又止,望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在烛火摇曳之下隐隐灼灼的光芒灼烧了他的眼,究竟为何,他们之间只能这样隔着界限说话?明明近在咫尺,却远比天涯。

    收敛了心中蔓延开来的压抑,赵祯笑了笑,一如当初的阿思,一双眼中只剩下了眼前一人,只可惜,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过这双眼。“爱卿,朕等你。”

    “微臣随后就到。”

    目送着皇帝远去的车架,庞籍微微叹了口气,不是他矫情推却浩荡皇恩,只是天威莫测,赵祯已经不是旁思,他又如何还敢去推心置腹?只要涉及皇权,再熟悉的人也会在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收回了目光,庞籍随后就进了早就准备在那里的轿子入宫,同一时间,八王爷府门口的车架也缓缓的朝着宫内而行。当日朝上,就着高丽太子被杀一事,庞大人和八贤王再一次的上演了两人的争锋相对。

    八贤王主和,而庞大人,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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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庐州,淮南道上的一个小小郡县,本来虽说不上富饶但却也不失为一个平和而安宁的地方,百姓们也安居乐业,除了偶尔的几件人命官司外可以说一直都风平浪静。

    直到高丽使者团来到了这里,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丽太子被杀,高丽两万军马集结城外,一时间城内城外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收拾包裹想要逃出庐州远离危险,而此时,这个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却仍有人往里面闯,这人,自然就是奉命来解决此次事情的八贤王。也是在这里,八贤王结识了善于断案的少年包拯和意气风发的公孙策,只是,尽管已经一刻不停的查询凶手,高丽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咄咄逼人,最终,兵破城池。

    没有丝毫的惧怕,八贤王就这样迎风而立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高丽将军,尽管对方有着数千兵马而他手中有的不过是数十家仆,尽管对方城外还有两万兵马,他依旧是大宋的王爷,而大宋的王爷,绝对不做懦弱的逃兵,宁愿就此战死。只是……目光渐渐放远,落在那遥远的方向,八贤王的眼中闪过几丝无人知晓的遗憾:可惜了,无法再见一面。

    就在局势愈发紧绷的时候,手持长枪的士兵迅速围拢而来,迅速的压制住了所有的高丽士兵,一时间,形势逆转,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转向了那群突然出现的士兵身上,而八贤王,却忍不住低首勾唇浅笑。

    没想到,上天竟是如此厚爱与他。

    被士兵们开通的道路之上,四人抬着轿子缓缓而来,直到靠近,四人放下轿子,亮色的轿帘被一只手撩起,修长、苍白,指尖被修剪的完美的指甲如同上好的玉石一般在空气之中晕染出温润的光泽。

    渐渐的,布帘被掀开,从轿中走出了一个男人,年岁不大,气度却是包拯他们自认不及的,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就让那高丽将军退出了城外,尽管这前提是那一个三天之限,不过也已经暂时的保住了庐州。

    待高丽兵马全数退出城墙,八贤王才蓦的笑开,转眸凝视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的男人:“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庞兄别来无恙否?”

    对于八贤王的套近乎,庞籍仅是给了他一个冷哼外加甩袖的背影:“庞明庞山,我们走。”若不是为了救下这个男人他何须赶得跟什么似得,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长得,明知道这庐州最近不太平还敢就带那么点人,连阿闲那帮人都没带上。

    “是,大人。”知道自家大人此时正在气头上,庞林庞山哪里还敢慢个三分?不过他们也觉得奇怪,大人身边又不是没人保护,那八贤王干嘛把他自己的贴身护卫留在了大人身边?

    得到如此冷待,赵德芳也早就已经习惯,只是笑着目送那人上了轿子离开。究竟从何时起,落在自己眼里,那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极好的呢?明明也没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啊,偏偏就是转不开目光。只要看见他,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只剩下笑的欲·望。

    “王爷。”几个跟着庞籍来庐州的人被完全的撇了下来,踌躇了数秒,还是上前一步到了赵德芳面前行礼。

    赵德芳看了一眼,“哦,是阿闲啊。”

    “王爷,属下无能。”被庞大人直接扔下了。

    “无妨。”笑着挥手让几人起来,赵德芳对于这事也早就习以为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阿闲等人表示王爷您这话说的属下们胃疼,您既然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那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做了?不是说他们不愿意保护庞大人,只是庞大人十分不待见他们啊有木有!当然,他们也知道庞大人不待见的理由是什么,但他们敢说吗敢吗?说也奇怪了,既然王爷那么关心庞大人,那为何平日里要做那些故意惹庞大人生气的事情呢?若王爷能够好好说,他相信庞大人是绝对不会如此态度的。

    为什么?其实原因也没什么,只是他觉得那人生气的时候表情特别生动,尤其是那双眼,又黑又亮的,斜睨着你的时候,上挑的眼角绽放出丝丝桃李之色让他惊艳。他最喜欢那人两种表情,一种便是恼怒之时,另一种便是熟睡之后,那容颜,特别安静,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安静下去,很放松。

    “回府。”可不能让那人等久了,到时候真惹急了可就不好办了,他可是非常懂得适合而止这个道理的。

    等赵德芳驱马而去之后,身后包拯身边的少女才好奇的低声开口:“那人是谁啊,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庐州府尹公孙急急的瞅了一眼前方的八贤王,看见对方好似并未听见这话才对着少女嘘了一声:“那可是庞大人,皇上跟前的红人,只是……”压低了声音,公孙府尹说的极其含蓄,“我听闻这位庞大人和八贤王有些过节。”

    “什么?有过节?那不是很糟糕吗?这两人如果一事不合产生分歧,我们听谁的话好?”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半点时间都不能浪费的。

    公孙府尹瞪了一眼少女之后才开口:“这种事情是我们能够管的吗?还是想想三天后该怎么办吧。到时候若是高丽兵……”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公孙府尹只能哀声叹气,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摊手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啊,早知道还不如种地养花当个平头百姓呢。

    “公孙大人你急啥?天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子顶着么?你看看八贤王他都没急,再看看那个庞大人,人家可是神闲气定的很啊,他们都不急你急啥?”少女笑嘻嘻的说着,内心里和公孙大人不一样,她并非朝廷中人,是以并未把这种事情看的太严重了,更何况,“包黑炭他们只要三天之内破了案不就好了吗?你不相信你儿子也该相信那块黑炭啊。”

    “凌楚楚,你什么意思?你是指我比不过那黑炭?!”心高气傲的少年怒极,本就是少年心性不服输,哪里经得起他人比评?

    “其他方面我不敢断言,但破案方面嘛……”

    “你就是在暗示我比不过包拯嘛,凌楚楚,你别把人看得太低,这天底下聪明之人可不止包拯一人!”

    “的确啊,可包拯就是高你一筹。”

    “你!!”

    “好了好了。”公孙府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本就是多事之秋,这两人还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你们两都少说一句,赶紧跟上,别让八贤王和庞大人久等了,其他事宜还得听两位大人的安排,你们在这里吵翻天也没用。包拯啊,我们这群人的脑袋可全靠你了。”

    “爹,怎么你也这样?!”

    “阿策,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哼,包拯,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甘心服输的!”

    “这……”表示自己其实很无辜的包拯无奈苦笑,“公孙兄才学之高在下一直都自愧不如。”

    “连你都藐视于我,包拯,等着瞧!”

    “……”看着甩袖子离开的少年,包拯表示他真的比窦娥还冤上三分,他哪儿有藐视?他是真的觉得公孙策在博学方面的确是自己比不上的啊。这位公孙策的想法还真的比任何案子都要难以推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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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无论如何,庐州高丽使节的案子继续查了下去,庞籍对于这事几乎是放手交给包拯那群人去办的,他有自知之明,尽管他曾经当过断案有关的司法曹军职务,但那也只不过最后批阅做个定不定案的决定而已,并非直接去查询线索破获案子,所以,在破案方面还是交给专长人士比较好。更何况,他手下人不少,干嘛吃饱了撑着跑去自己查?有人不用那不是脑子生锈了么。

    于是,担心着庞籍和八贤王两人因为关系不容而左右为难的局面并未发生,可以说庞籍带兵入住了府尹府之后就再也不再管事儿了,完全当起了个甩手掌柜,那模样,看的众人是满头雾水,唯有八贤王了然笑笑。

    注视了那么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这人很懒?若不是迫于无奈,这人甚至想求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当个闲置人员,更甚至直接闲赋在家养花种草。是他和皇上把这人紧紧拉住不愿放啊,这是他们的私心。

    “一切照旧,包拯你们要尽力破获这个案子,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若高丽真动了兵马,那到时候纵使我们不死,等待而来的也是一场民不聊生的战事。”

    “是,王爷,包拯明白。”

    “好了,你们下去忙吧。”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等包拯等人鱼贯而出之后,赵德芳才重新开口:“阿闲。”

    “属下在。”

    “你们去保护庞大人的安全。”

    “……王爷。”如果可以,阿闲筒子真的很想狠狠哭一会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王爷啊,您知不知道属下已经被庞大人赶走多少回了?您算没算过自从属性被您派去保护庞大人之后庞大人已经给过您多少个白眼了?您到底知不知道庞大人嫌弃您嫌弃到连我们一并迁怒了啊!!

    完全明了阿闲筒子内心的哀嚎,赵德芳低低笑起,微微弯起的眼因为这份笑意的扩散而变得柔和起来:“现在庐州并不太平。”

    “可是……”顿了顿,阿闲才压低了声音开口继续,“庞大人身边自有人保护,而且属下发现暗中还有两批人在保护庞大人。”

    “还有两批?”

    “是,属下无能,还未探查出那些人的身份。”

    沉吟片刻,赵德芳暗叹一声:“不必查了,你就当作不知道吧。”其中一批人自然是皇上所派,这无需多想,至于另外一批人……赵德芳垂眸想起了那个少年,一直本能的排斥着他们靠近男人,离家之前,曾经那般坚定的对他宣告着他的骄傲和执着,他说,他庞统总有一天会站在顶端,无需再顾忌任何人,护着那人一生随心。

    一生随心啊……

    “他在哪里?”他急迫的想要见见那人,只要见了,内心的躁动就会平静下去。

    “回王爷,庞大人在后厅歇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赵德芳来到了后厅,那个闭着眼休憩在卧榻之上的人已经换了常服,未戴乌纱的发仅仅只用着一个白玉冠束起了小小一束,其他的就这般披散开来,有几丝顺着卧榻的边缘垂落在空气之中,黑而柔顺的让他忍不住伸手掬起,细细婆娑。

    这人素来爱干净,从来不蓄胡,整张面容干干净净的使得他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要小上好几岁。岁月对这人也似乎特别的厚待,除了留下那经过时光锤炼而愈发深刻的温和和优雅之外没留下丝毫痕迹,光滑而紧致的肌肤,指尖触及就让他生出贪恋之心,尤其那薄唇,他最喜欢用指腹去轻轻磨蹭着感受那一份独特的柔软。

    “王爷。”仆人见了赵德芳后欲行礼,却被赵德芳挥手阻退,“你们都下去吧。”

    “这……”仆人们有些为难,他们是庞府的奴仆而不是八王府的,没有主人命令之前他们是不能擅离职守的。

    眉头微皱,尽管压低了声音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厉色,在这人之外,他是八贤王,哪怕所有人都说他待人温和但他还是一个王爷,有着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退下,别让我说第三次 。”

    奴仆人左右看看,皆是为难之色。最终庞山上前一步,“王爷,奴才们是大人的奴才,忠心执行大人的命令才是首要,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奴才们了。”

    赵德芳一愣,抬眸看向庞山,幽幽的目光看不出喜怒,片刻后,才蓦然低笑:“倒是个忠心的。”其实他刚刚是真的怒了,只是在发现这些人对这人的忠心之后却有忍不住为这人高兴,身处权力的漩涡中心,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忠心之人。

    “算了,你们不必退下,就离远一些吧。”

    见庞山等人还是有些踌躇,阿闲连忙把人拽着就往外间走,其间不忘低声呵斥:“我说你们这些人脑子是不是缺东西啊,其他人你们的确该坚守岗位,可那是我家王爷,你们还怕王爷会害了你家主子不成?”

    庞山皱眉,对于阿闲的话他是心知肚明,虽然旁人都以为八贤王和老爷说水火不容,但实际上八贤王还挺关心自家老爷安危的。只是,“这不是害不害的问题,你自己想想,按照老爷的性子若等他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你家王爷,那老爷会如何做?”

    “这……”就是不把人赶走也会遣走个几个月吧。

    把阿闲拉着的手甩开,庞山冷哼一声非常不满:“你们是八王爷府上的奴才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被主子抛弃,可我们是老爷的奴才,自然该万事以老爷的心意为首了。”

    “但是……”顿了顿,阿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只能说各为其主各尽其责罢了。“哎呀,你们也别烦恼了,王爷既然把你们遣远了那自然会为你们说好话,万不会累了你们。”

    “千万别。”对于那句说好话庞山表示受之不起啊,“饶了我们吧,若你们家王爷忘了我们,指不定老爷还不会罚我们呢,若你们家老爷那么一说,我们就真欲哭无泪了。”

    “也没那么严重吧?”

    “还不严重?都是你家主子,好端端的干嘛招惹老爷生气?就好像不惹一次会怎样似得。哼,你摸着良心说说,这八年里哪一次不是你家主子先挑起的纷争?若不是你家主子,以我们老爷那性子怎么可能仇视一个人那么久?”用老爷的话来说就是:讨厌一个人可是很费力气的活儿,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去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摸了摸胸口,听着自己那砰砰砰的心跳,阿闲筒子表示王爷我对不起您啊,就算我昧着良心说话我都没办法指鹿为马帮您说好话了,在庞大人身上,您的不良记录实在是太多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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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奴才们的低语赵德芳已然听不见了,视线之内只余下了那个浅浅呼吸着的人,在唇上的手指缓缓移动,在那张熟悉的哪怕闭上眼都可以完整勾勒的脸庞之上游走。——也只有趁着这人熟睡之时自己才敢如此放肆了吧?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

    才这么想,那人紧闭的眼开始动了动,细密的睫毛颤了几下,如同停留在枝头正欲展翅的蝴蝶,扑簌了几下翅膀后猛然高飞,四目相对,一时间寂静无声。

    有那么一瞬间,庞籍甚至都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为何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男人。直到眨了几下眼,自己赶来庐州一事也在脑子之中逐渐回忆起来后,恼怒自眼中凝聚,支起手臂就想坐起。只是,有双手比自己更快了一步,从肩膀绕过,把他扶起。

    啪的一声拍开了那好似环抱自己的手,庞籍皱眉,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好声好气,只是因为刚睡醒,那故意粗哑的声音却染上了几丝散不开的慵懒,落在有心人的耳里,那无异于是一种勾引。

    “你怎么会在这?庞山他们呢?”

    被拍开的手并未放弃靠近,再一次的搭上了庞籍的肩膀,这一次,甚至靠的愈发的近,从背后看去,就好似两人亲密拥抱。“醒来就想着其他人,我说阿籍你未免太薄情了吧?我可是一直照看着你呢。”

    “谁要你来照看?”推了推发现对方这次搭着他肩膀的手意外的有力,一时之间自己竟推不开,庞籍也就索性不推了,动不了手还不许他动口?“放开我,这般搂抱成何体统?还有,别乱叫。”想当初这人虽然喜欢笑的让人寒碜但也还算是一个正经的人啊,现在怎么越老越没正经了?

    “我觉得抱着刚刚好。”也唯有此人才能让他觉得刚好而已,“阿籍,要不你就从了祈儿从小到大的心愿当了他的娘亲吧。”

    “……滚!”娘毛娘,他庞籍哪里长得像慈母了?“你怎么不说索性你入赘庞府当个庞夫人?”凭什么是他被安置在女性角色之上?就算是调侃他也绝对不要处于弱势。

    空出的一只手婆娑了几下洁净的下巴,赵德芳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啊。“也行。你看,你女儿嫁进了我赵家,赵家也该陪你庞家一人,把我陪过去你赚了。”

    “你就往自己脸上使劲贴金吧。”白了一眼没脸没皮的男人,庞籍把散落在胸前的发往后理了理,“就你还想比得上我家书燕?”

    “怎么比不上了?若说才艺,那我也是不差的;若说相貌,怎么说我也是仪表堂堂啊。”不是他自夸,想过府当他续弦夫人的黄花闺女可一直都不少。当然,想当庞夫人的也不少就是了。

    “去去去,有病尽早医治,别跑我跟前胡言乱语。”这人还越说越来劲了,把自己定位女人怎么就不觉得别扭呢?“放开,我要下去洗簌了。”

    这一次赵德芳依言放了手,看着那人的背影,总觉得越来越消瘦了。“你从没想过找个人照顾自己吗?”

    洗了把脸,庞籍回头看了一眼赵德芳,“你觉得我有那时间吗?”这八年来,先前几年秘密的当着太傅,尽管这位置并非自己所愿,但既然做了就必须尽心尽力争取做到最好。那段时间不光光是他教导太子,还是他为自己开拓知识面的时段。为了不做个误人子弟的罪人,他可是拼了命的汲取着各方各面的知识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哪里还想得到找女人?

    后来,新皇登基,书燕入宫为妃,他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书燕而努力的让新皇获得皇权。为此,他把脑袋拎裤腰带上处处和那垂帘听政的太后作对,私下四处走动拉取同盟力量,拼死进谏废除了太后听政的规矩,虽然最终他得到了胜利,可至今那刘太后都视他为眼中钉啊。若不是皇上偏袒庇护,他早就被那刘太后弄死在某个犄角了。

    要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正是这男人和皇上么?想到这里,庞籍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你和皇上到底何时才能够准许我告老还乡?”

    “老?你可一点都不老。”这可是大实话,眼前这人三十六的年纪看着也就刚过三十,那味道正是最迷人的时候。

    “别跟我胡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娶书燕这事你绝对有参与!”他到现在都心疼自家好好的女儿入宫这事呢,深宫内院那可是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啊,更何况还有刘太后在那里虎视眈眈。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事从头至尾都是皇上一人决定的。”他也没想到皇上会做的如此决绝,不过想想也情理之中,毕竟皇上的心思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连大白天下的机会都不会存在。

    “你以为这样说我会相信?”尽管情理上来说赵祯过继给先帝后就不再是这人的儿子,但谁都知道皇上对八贤王至情至孝,有时忘情也依旧以父王相称,更别说两人在他面前时根本没有掩饰过称呼问题。

    闻言,赵德芳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过去的事情再多的争辩也是多余的,他只想把握未来,也不求这人和他有什么结果,只需要能够一直这般相处就够了。他是赵德芳,朝廷的八贤王,这人是庞籍,朝廷的枢密使,或许再过不久就是朝廷的宰相,他们永远都做不到随心所欲。哪怕,他想要这人想要到浑身发疼。

    “阿籍,如果包拯他们三日内破不了案呢?”这个问题他刚刚一直在想,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包拯破不了案,他和这人都死在这里,做不到生同衾也可死同穴。他知道这想法太自私,只是压抑的太久,他快疯狂。

    “包拯不包拯的我不认识,他是你选中的人,那就是你的问题,别用你的问题来烦我,知道了吗?”历史上的包青天他自然是耳熟能详,但可耻的是这并非正史,不要问他为何说的如此肯定,他百分之百确定正史绝对不会有那么坑爹的八贤王!!“还有,我已经说过不要乱叫了你还叫。”阿籍,这样的称呼太过于亲昵了,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的安全线被侵犯的感觉。

    “阿籍,很好听,我很喜欢。”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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