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 作者:朗朗明日
第23节
出于种种不可说的心思,严卜源并不打算直接从青丞处下手。他找了童止戈去问了问。童止戈是个马大哈,哪里知道萧天遥是何许人也,可他有外援啊。所以这个事情最后还是落在了孟应诺的身上。
孟应诺正在想办法在严卜源心中多占些分量,为以后打基础呢,自然是十二分上心。可惜,按照严卜源给的消息,十一二岁的少年,是京城富贵人家,还姓萧,这真是不太好找。
而且,萧家虽然除了威震天下的捷北王萧家,在上层人家还真是姓萧的人少,至少在孟应诺看来,应该不费什么事情就能把事情查清了。
孟应诺把朝中萧姓官家的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这么个人,最后他还把人查到了商家之中,还是没有。这个时候,孟应诺敢肯定,萧天遥这个人的消息一定出现了差错。否则,以他这个查法,萧天遥一定可以找得到。
最后,孟应诺干脆也不去看其他条件,只按照姓名来找,没想到找来找去找到了萧家表妹身上。孟应诺是俪贵妃一派的,在宫中也和萧天遥比较熟悉,可他从来没想到萧天遥是她。孟应诺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怎么会是她呢?
就算萧家表妹深受皇宠,可这是在皇宫,戒备森严,不说这书信来往,这青丞和她这是怎么有联系的?书信来往了这么多次,他表姑俪贵妃竟然没有吱声,是不知道还是默许?要是前者,那皇上肯定知道了而且善后了其他事情。要是第二种,难道是让萧天遥接触青丞来接近严卜源?
孟应诺迷惑了,不知道这盘棋到底是谁在摆盘,原先以为是个小事情,孟应诺这才发现,这次的事情搞不好会暴露了严卜源,想到他们一直保护的人要显于皇帝面前,那他们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妥协就真成了一场空了。
想到这些,孟应诺赶紧却找了他父亲,当今的镇国公孟世清孟公爷。
孟公爷在书房和幕僚在商量朝中的形式,打算着把出兵的各项事谊准备,这次的出兵是扩展孟家在军中势力的关键一步,孟公爷费尽心血,绝对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孟应诺来的时候,孟公爷还惊讶了一下,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有多骄傲他是知道的。他不喜欢长辈管着,所以很少有事情来找他商量。孟公爷私底下为着有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而骄傲可心中也有些不能做儿子主的失落。
今天,孟应诺来找他,他心中却是有些担心了,但久居上位,他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了,是以心中对这孟应诺来找他心绪波动,可还是让他在旁等着,让幕僚先退下了。
孟公爷的书房布局简洁明了,强上除了一把犀牛角做的弓,没有那些文人雅士喜欢的诗词书画。不过,那张弓却是只有五六成新,可入手光滑圆润,一看就知道被主人精心保管呵护。
孟应诺看了看这张弓,知道这是他那位威名赫赫的表舅舅留给他父亲的。他父亲把它挂在这儿,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他的表舅捷北王萧风的深仇大恨还未给他报的意思。
孟应诺一想到表舅舅留下的骨血要暴露给皇帝知道,以皇帝的心狠手辣肯定会斩草除根的,那他们家和俪贵妃这些年所做的就都白做了。所以,他对着自己的父亲把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说给了父亲听。
毕竟在孟应诺心中父亲就是一座能遮风挡雨的大山,有他在,孟应诺在心中就有了依靠和信心。当然,为着他心底小小的私心,他并未提及严卜源对着青丞的心思,还在诉说的时候遮掩了一二。
孟公爷听完之后,沉吟半响,书房中就静了下来。阳光从屋子的窗子上洒下,映到了桌角上,把坐在椅子上的孟公爷隐在了半暗半明间,看不清他的表情。
孟应诺站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他知道知道父亲对着严卜源期望甚大,甚至于倾注了他半生的心血,要是真的提早暴露了。他真怕为了保护严卜源,他父亲会仓惶起事,那样不仅报不了仇还赔上了萧家最后的希望。
孟公爷沉吟了半响,最后开口了,他声音低沉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对着心中惶恐没有什么头绪的儿子说道:“诺儿,我们的好皇帝现在打算做个好父亲,把对着阿风的愧疚来弥补萧天遥这个丫头,谁让她明面上是萧家唯一的后人了。不过,那也是建立在萧天遥是个女子威胁不到他梁氏江山的前提下。”
孟公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冷笑道:“看样子,皇帝是准备要成全青丞和天遥了。毕竟,萧天遥代表着萧家,现在皇子越来越大了。要是其中一个娶了天遥这个丫头,太子之位就定了。皇帝才不惑之年,怎么愿意有人威胁到他的权利。罗青丞出身农家,就是和孟家亲近些,也不是心腹,要是天遥这个丫头喜欢,他既可以减轻自己心中的一些罪孽,又能平衡了皇子间的势力,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孟应诺知道他父亲是分析给他听,他也猜到了几分,可现在最担心的是严卜源的身份暴露,毕竟那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和未来了。
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心中暗叹:诺儿还是岁数小啊,虽然能力不错,可还是经历的事情少了,做不到不露声色啊。
孟公爷想着还要好好的磨练一下孟应诺,可嘴里还是说道:“诺儿,为父知道你怕皇帝查青丞的家世情况查到了卜源身上。可他从小养于严家,长于罗家,只要我们不动就没人能联想到卜源的身世蹊跷。我们是心中知道才心虚作怪,可世人都知道萧家的后人现在在皇宫的明珠殿,养于俪贵妃之手那就行了。自古成大事,要做到不露声色,沉的住气,要是自己先慌了阵脚,不用他人动手,就已露败相。”
“皇帝肯定是已经查清了罗青丞的情况,可对着卜源却没任何的动作就说明他没发现。这样也好,至少在这段时间卜源是安全的。而以后?卜源终有一天会站在最高处,重振萧家的辉煌。”
孟应诺被他父亲那成竹在胸的气势所感染,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豪情万丈,先前的担心和不安渐渐退去,他对着孟公爷说道:“父亲,我们孟家一定会辅助萧家成就大业。我们要为表舅和小叔讨回公道!”
孟公爷想起了那个温柔而俊朗的表兄,那是待他如亲兄的萧家表哥啊,还有他那调皮却贴心的亲弟弟,就这样死在了当今的皇帝手上,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离间和挑拨。说到底还是为着他大梁的江山就把凭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害了他最在乎的两个人,以为给他些好处给他些甜头,他就要感恩戴德,忘记那些刻于心底的伤痛。他要罪魁祸首血债血还,以他最在乎的东西来报仇。
严卜源有了危机感,可童止戈又没有来准确的消息,所以他这些天都很是缠着青丞。至少人在他眼皮底下才让他安心些。
在青丞心中严卜源不是他弟弟而是他儿子似得,对着从小宠到大的孩子,青丞的心里总是特别的心软,很是迁就严卜源。就算严卜源有些无理取闹的话,青丞也只当做小孩子闹脾气很是包容。
严卜源也发现了青丞这样的心态,他以前为着青丞对着他的宠溺沾沾自喜,以此来确认了他在青丞心中的地位。可现在他知道了自家的心思,他就很烦躁了。他要的是青丞的喜欢,可有哪个人会像恋人一样喜欢上自己疼爱的小辈。反正严卜源确定了,青丞是不会喜欢的。
严卜源和青丞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有些知道青丞喜欢小辈喜欢天真无邪的那样,可要是娶妻子,据他旁敲侧击的打听来的,是那种成熟稳重的女子。
严卜源自然不是女子,可按照青丞喜欢女子的款,那他要是让青丞能喜欢上他,那他首先就要让青丞觉得他长大了,稳重了。按照童止戈的话,男人就要能给喜欢的人撑起一片天。
所以,严卜源现在是怎么也要让青丞对他转变观念,让青丞知道他长大了。是个能让他依靠的人了,而不是要他哄着保护这的孩子了。
☆、80·挨打
经过半个月的朝堂争论,在大契屠杀了云城最近的木石镇整个村落时,皇帝大怒,下旨对大契发兵,以正国威。更是以镇国公孟世清为主帅,统领三军,发兵云城。
随着这一举动,孟系实力大增,同时以俪贵妃名下的二皇子风头一时无两。众人纷纷猜测等镇国公凯旋回朝之时,就是二皇子正名储位之日。而宫中传闻,不日俪贵妃将请旨,把萧天遥配给二皇子做正妃。
消息传到三皇子耳中,早就学会掩盖自己情绪的三皇子狠狠的砸碎了最喜欢的青瓷杯,面色如土,随即狰狞的掩盖了他本来很是耐看的好皮相。嘴里碎碎念念似得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孟应诺作为镇国公世子一时间也名声大噪,在国子监中,虽然孟应诺低调行事,可也挡不住心思活络的人纷纷来讨交情。而潘允旗在这个时候旗帜鲜明的倒向了三皇子一派,为三皇子效力。
青丞知道了潘允旗终于如愿以偿的巴上了三皇子,也不得不感叹潘允旗的心思城府。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百倍,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既然是雪中自然危机多多,潘允旗能在这个时候放手一搏,以获取三皇子的好感和信任,这样的魄力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而三皇子也如青丞所料,对着潘允旗此时的投靠是大加赞赏,把潘允旗奉为上宾,俨然有把潘允旗当做第一心腹看待的趋势。而对着孟应诺,三皇子也死了拉拢的心思,冷淡了很多,虽然明面上还未撕破脸,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青丞作为孟应诺一系的人,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对着三皇子一派那是有多远就走多远,绝对不会没眼色的给三皇子和孟应诺他们当炮灰。可麻烦不是青丞想避就能避开的。
三皇子从宫中出来,今日他的眼线回报他说,俪贵妃今日就会向皇帝请奏,萧天遥和二皇子的亲事。三皇子认为,以俪贵妃的得宠程度和萧天遥特殊的身份,他父皇是不会不答应的。可一旦萧天遥嫁给了二皇子,孟家也就是二皇子最有力的后盾,太子之位十之八、九也要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了。
想着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二哥,三皇子心中气愤极了。明明他出生比那个二哥强多了,一个奴婢之子,只不过比他先出生几个月,命好的给了俪贵妃做儿子就处处压他一头。
明明他的文章策论比那个武夫高出那么多,明明他出生于太后的母族,可遇上了本朝第一世家出身的俪贵妃,他就生生矮了一头。他努力的拉拢孟家,积极的去讨萧天遥的喜欢,可最后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一场空。
三皇子心灰意冷,可心灰意冷之下是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本来想不去国子监的,他不想让别人看他的笑话,他是皇子,就算输了也一样高高在上,让别人仰望。
但是心中憋着的气却让他不敢在宫中,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让自己的后悔。于是,他还是去了国子监。至少在国子监他身份最高,就算有些出格,也没人管的了他。
而潘允旗这些日子过的并没有外人看着那么风光,三皇子心气极高,他和三皇子是同窗,自然知道三皇子很注重给他带来利益的人。潘允旗本来是想借着主和之事在国子监压住孟家一派,让三皇子看看他的本事,也是他给三皇子的一份投名状。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罗青丞,逼的他铩羽而归,生生的在三皇子面前丢了大脸,甚至于要不是他有个好师傅,在国子监中的领头地位也会被抹杀了。一想到自己本来大好的前程就被罗青丞这个不起眼的乡巴佬给毁了,潘允旗就恨的牙痒痒。
文人最重名声,就是他再恨罗青丞,可刚刚和罗青丞有了矛盾就去报复罗青丞,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是个心胸狭窄的,睚眦必报的。这样,他可就真的要糟了。
所以,尽管潘允旗恨不得让罗青丞消失,可他硬是忍着,对着罗青丞见了面还客客气气,没有半分不到之处都给人挑不出来。果然,外人都称赞自己度量宽广,宅心仁厚是君子的楷模。
但这不代表潘允旗真的不在乎,反而是越压抑越难受,他从厌恶罗青丞到了现在狠毒了罗青丞。潘允旗是无时无刻都希望能好好的教训罗青丞,把自己心中的那口抑郁的闷气给发泄出来。
等到了朝廷发兵,三皇子失势,潘允旗知道现在就是他等待着的机会,能更好的得到三皇子的信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投靠了三皇子。
可皇家那是好混的,三皇子虽然感念于他的衷心可对着他也只是看着好看,其实并没有给他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原先打算着的三皇子身边第一人好似做到了,可只有他知道,三皇子其实最倚重的还是他的表兄展成辉,他只是个幌子。
潘允旗心中有着一股郁郁不得志的气闷,他自己认为就是因为和罗青丞之争败北,三皇子认为他不堪大用才对他如此,所以他把一身的闷气都放到了罗青丞的身上。
而青丞在国子监秉着好好学习,低调做人的原则,潘允旗时常想找麻烦也都找不到什么大麻烦。
而三皇子黑着脸过来,潘允旗作为他的得力下手自然是全程跟着的。青丞这些天躲着三皇子一行人,今天也是这样,看着远处三皇子和潘允旗在一起,他赶紧改变路线,准备换条小路过去。
可惜,今天幸运女神不在家,青丞被眼尖的潘允旗看到了。且大声的喊道:“那不是罗解元吗,怎么见了三皇子就走了,也不来请安?不会是巴上了孟世子就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了吧。”
潘允旗话中的酸味飘出了老远,青丞想装作没听见都不可能。,见躲不过,青丞只好过去给三皇子请安,拱手道:“给三皇子请安!”
潘允旗其实刚刚只是想让三皇子对着罗青丞反感,可话一出口就暗叫不好。因为三皇子平时对着孟应诺很是热情,连带着对着罗青丞也算是客气,他现在这么明晃晃的给罗青丞下眼药,实在是有违他君子的名声,还给三皇子留下个小肚鸡肠的印象。
在潘允旗准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挽回自己在三皇子面前的形象时,三皇子却是另一种想法。他先前才知道他的二皇兄和孟家算是彻彻底底的连成一片了,对着孟应诺自然不再有什么情面,对他来说孟应诺不再对他有价值,甚至是对着他有危害,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手软的,只要有机会他一定把孟应诺干掉。
而平时他对着罗青丞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他也知道潘允旗对着罗青丞的不顺眼,要是搁在过去,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毕竟当时孟家还有争取的可能,犯不着为着个小人物就破坏了和孟家有可能的结盟。而现在嘛?孟家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到了他二皇兄那边,自然就是他的敌人。
对待敌人他是不会手软的,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想到先前得到的消息,俪贵妃要请旨为萧天遥和二皇兄指婚,他心中就一阵气闷。俪贵妃的外祖是孟家,要不是孟家默许了,俪贵妃也不能这么干。
既然孟家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罗青丞,告诉众人他是皇子,虽然拿孟家没什么办法,可对着依附于孟家的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敢像苍蝇似得围着孟家团团转。
有了这个念头,三皇子看着青丞是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对着青丞冷着脸说道:“大胆,罗青丞,不要仗着有孟应诺给你撑腰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你一介草民,见着本宫为何不跪?这是蔑视本宫,蔑视皇室吗?”三皇子对着青丞就是一阵责难,他想着以不敬皇子给罗青丞治个大不敬的罪,杀鸡儆猴,也让国子监众人知道这个天下是谁家天下。
青丞被三皇子一阵发难,好在他对着三皇子有些防备,并没有被三皇子的不敬皇室的大帽子吓到,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三皇子,草民不是不跪,而是草民身为举人,皇上恩赐草民等可见官不跪。既然如此,草民自然是要遵从圣上旨意的。”青丞也不想和三皇子对上,可要是真被按上个不敬皇室的罪,那么说国子监能不能呆得下去,就是性命说不定都难保,三皇子太狠了。
潘允旗看着三皇子今天竟然明摆着要收拾罗青丞,心中一喜,对着三皇子添油加醋的假意劝慰道:“三皇子,我看算了吧。毕竟罗青丞是孟世子的人,他就是目中无人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三皇子您就是心太好了,什么人都敢和您对着干。”
这话挑起了三皇子的新仇旧恨,他想着他对着孟应诺礼让三分不就是为着孟应诺能支持他,可孟应诺却不识抬举,现在连孟应诺的一条狗殴斗敢和他这样说话。在他的眼中,他今天如此的说了,罗青丞就是被打死了也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而三皇子没想到罗青丞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竟然敢顶撞他,还搬出了自己的父皇来压他。想到自己父皇对着展家和自己母妃的不喜,他心中就一团火。自己的父皇是皇帝他不能怎么着,而作为儿子他更不敢有丝毫怨恨之心,可这不代表着有人来拿他父皇的名头来压他。
是提醒他不受宠,还是笑话他就算是皇子也是他父皇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想到这儿,三皇子暴怒了,这些日子憋着的气也找到了发泄口,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来啊,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民给本宫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三皇子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的侍卫把青丞压着走。
青丞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毕竟他不是官宦子弟,无根无萍的,三皇子贵为天潢贵胄,他要是真的下定心思不顾忌其他,自己不说挨板子恐怕性命也是难保的。这就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强权生来就有。
青丞不再说什么,毕竟三十大板他还是能承受的。他知道自己身为国子监的学子,三皇子是不会把他杀了的,特别是用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毕竟在国子监有的是勋贵子弟,三皇子可以教训一下不顺眼的同窗,可要是打杀一个同窗,就算青丞没有什么后台,那些勋贵们也不愿意。毕竟那样做是不是皇室在给他们下马威,今天能杀了他罗青丞以后也能杀了他们的孩子。
所以,青丞清楚知道今天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可性命应该是无碍的。
潘允旗给那打板子的侍卫使了个眼神,那个侍卫跟在三皇子跟前,对着潘允旗和眼前要受刑的学子有过节心中清楚,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对着潘允旗献媚的笑了笑。
潘允旗见侍卫心领神会了自家的意思,心中得意,看着被强压在地上的罗青丞,挑衅的看了看,不是伶牙俐齿吗?得罪了他,照样让他屁股开花。
青丞就这样被压在地上打板子。
☆、81·劝慰
青丞原先以为自己能受得住这三十板子,可第一板子打下的时候,青丞就感到自己的屁股一定是砸开了花,疼痛席卷了全身,他咬着牙,从没希望自己能是个木乃伊,全身没有知觉,这样就不用接受这样钻心的疼。
“啪!”、“啪!”、“啪!”,板子一下一下的往青丞身上招呼,青丞都能感觉到那厚重的板子是怎么的落下的。才打了五板子,青丞的屁股上已经一片血色,青丞也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嘴里发出了细微的闷哼,尽管青丞告诉自己不要让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嘲笑自己,可从头尖冒出的冷汗在告诉他控制不住细微的痛苦传了出来。
青丞两世为人,都没有真正的受过什么罪。所以,现在挨着板子的青丞感觉就是在了地狱。明明打的是屁股,可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而侍卫已经是行刑的老手,知道怎么样用力让人吃苦,而且他力气大板子下的实诚,只是才打了五六板子,青丞的屁股恐怕就已经血肉模糊了。他有心讨好潘允旗,专挑着疼的地方打。
在侍卫看来,潘允旗讨厌青丞,而潘允旗又是三皇子的座上宾,能得了他的欢喜,对着自己以后的前程自然是好的。至于青丞这个没有根基的小人物就是打死了也没什么了。谁让他不开眼得罪了三皇子呢!
青丞只感觉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慢过,度日如年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怀疑要是真的打完了三十板子,恐怕他也没命了吧。难道真的要命丧此处?突然青丞心中涌现出一股不服气,他还有那么多亲人在等着他,难道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早有人在三皇子打青丞的时候去向孟应诺去报信,孟应诺得到消息赶紧赶来,他可是知道严卜源对青丞的心思的,这把青丞打出了三长两短的,严卜源能放过他?特别是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着打压他,把青丞当做了靶子打给他看的。
孟应诺一看青丞被按在地下打的已经奄奄一息了,心中着急,也顾不得三皇子的皇家身份,对着侍卫赶紧呵道:“住手!”而且里面欺身向前探了探青丞的鼻息,发现青丞只是昏迷过去松了一口气。
侍卫看着孟应诺来了,心中先是一惊,可一想他是三皇子的人,并不把孟应诺的命令当回事,还想再打下去。孟应诺是真的生气了,对着侍卫就是一脚,踹的侍卫翻了个跟头。
三皇子没想到孟应诺能真出了阻止,毕竟在三皇子看来,即使青丞依附于孟应诺,孟应诺也不会为着这个小人物出头来开罪自己。而孟应诺不仅出来了,还直接的拦下了他的侍卫。
三皇子看着孟应诺对着自己的侍卫狠狠的瞪了瞪眼睛,心中有些不妙,可转过来却是更多的不爽。这个孟应诺是真的没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中,为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就能下自己的面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真是欺人太甚!
三皇子这样一想对着孟应诺也黑下了脸,语气淡淡中透着一股冰冷的说道:“孟世子,不知道本宫的侍卫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作为?他在执行本宫的命令,你这样做是想做是什么?”
孟应诺并不惧三皇子,虽然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可他身为孟家的继承人,权势并不比不得宠的皇子低。以前为着避嫌,他多多礼让三皇子,同样也是为着孟家能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可这样不代表他就是个能被拿捏住的人。
所以,孟应诺也是面色如常,甚至于连平时的客气也尽数去了,只不过声音还是略显的有些激动的说道:“三皇子,微臣不知道在国子监竟然有殴打同窗这样的规矩。青丞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三皇子如此动怒,要置他于死地?虽然三皇子贵为天潢贵胄,但国子监是读书人的圣地可容不得权贵放肆。三皇子仗势欺人,打杀无辜学子,微臣少不了要请家父上奏吾皇,给天下学子一个公道的。”
三皇子没想到孟应诺这样的和他对峙,他是皇子没错,可镇国公现在统领三军,他父皇都得礼让三分,真让镇国公上奏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被训斥一番。
潘允旗看着孟应诺一改先前圆滑的态度,咄咄逼人,而三皇子好像进退两难的样子,赶紧上去打圆场表忠心说道:“孟世子误会了,三皇子礼贤下士,怎么会仗势欺人。实在是罗青丞他不知好歹,冒犯了三皇子,三皇子心慈不过是小惩大诫于他,让他长长记性。”
孟应诺却是看也不看潘允旗,他来的时候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在国子监中他们从来没有给三皇子行过跪拜之礼,而三皇子以此借口责罚青丞,就是要给他看的。孟应诺心中清楚,可也更为的懊恼,这要是被严卜源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他一定会连着他一起迁怒的。
当然对着潘允旗这个煽风点火的小人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他对着三皇子说道:“三皇子,当年世宗定下的规矩,在国子监中只有先生和学生,没有皇亲贵戚子弟。在国子监中以学问为尊,不可以势压人。不知道三皇子知不知道这规矩?”
三皇子被孟应诺这几句话弄的脸涨长了猪肝色,他当然知道,可他是皇子,就算做了什么,谁敢来说他,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孟应诺扒下脸皮这样一说,众人只会觉得他仗势欺人,任性妄为,没有容人之量。
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从今日起,孟应诺和他是真正的楚河汉界,划清界线了。三皇子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再打青丞的了。他只好恨恨的带着侍卫和潘允旗走了。
而孟应诺带来的人,早在孟应诺和三皇子说话的间隙给青丞治了一下伤。而秦子牧也带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赶来过来。大夫先给青丞止了血,清理了伤口,上了伤药。
孟应诺心中担忧,问着大夫说道:“大夫,不知道病人现在如何,可有大碍?”
大夫摸了莫花白的胡子,说道:“这位少年伤的很重,幸好救治的及时,在家休养上几个月,老夫再给他配些药。只要不发烧就没大碍了。不过,这次伤的这样重,老夫怕以后会有后遗症。”
秦子牧本来是要跟着孟应诺来救青丞的,可孟应诺担心秦子牧性子急要是冲动之下和三皇子起了冲突反而耽误了青丞,所以就打发他去请了大夫。现在一听大夫这样说,他担心的问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小时候也被打过板子,可也没你说的这样的重啊,青丞是怎么回事?”
大夫看着有人怀疑他的专业水平很不高兴,对着秦子牧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了,医术不说家喻户晓,可在京城这个地界也是有名号的。这个少年他看着是被打着几板子,可这板子打的又重又刁钻,这是挨的不多,要是再打几下下去,说不定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周围看着热闹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三皇子对着人和和气气,好似没有架子,可这手抬一抬就能要了别人的命?这次是罗青丞不小心撞到了三皇子手上,为着一个对皇子不敬就把罗青丞给打死了。这要是换成自己。是不是也如此?
在国子监中上学的学子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还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现在被眼前这样血淋淋的场景一吓,有好些对着三皇子势力眼热的人收了心,不再往三皇子跟前凑了。三皇子在国子监苦心经营的好形象也去了个干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青丞被送回家中的时候,严卜源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和青丞分房间睡觉。毕竟要让青丞知道他长大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独立,一个独立的人怎么能依靠着别人,赖着青丞呢。
可一想到要和青丞分开,严卜源就一万个不愿意。还没等他想好了主意,青丞就被人横着送了回来。严卜源吓的心惊肉跳,要不是摸着青丞还有鼻息,严卜源当场就能发疯了。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青丞,眼睛闭了闭,心中害怕极了,就怕青丞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心中从未有过的慌乱,看着红红的白纱布,不忍再瞧。
严卜源守着青丞,调整了心情,掀开了青丞的伤处,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想着青丞那么怕疼的人,手上破了口子都要让人哄上半天的娇气。可现在却被打成这样,受伤的当时该有多疼啊。青丞是怎么样挺过来的,为什么青丞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不在他身边,为什么不是他替青丞受伤啊。
孟应诺亲自送青丞回来的,他知道严卜源对青丞不一样,可看着平时习武切磋伤的再重的严卜源从来没流过一滴泪的人,只是看青丞才伤口就已经红了眼睛。他心中想着是不是要改一改原先的计划了。
一个感情为重的捷北王已经让萧家去了一大半,要是再来一个,孟家和那些依附于萧家的旧部还有没有复兴的希望?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再想的事情,现在是要和严卜源怎么说青丞的事情。毕竟,青丞是被三皇子打伤的,可追根到底还是他连累了青丞。以着严卜源对着青丞的在乎,恐怕他这些日子和严卜源可以拉近的距离又白费了,说不定还能让严卜源记恨上。
这么一想,孟应诺就打算让三皇子来背着个黑锅了。
严卜源在知道青丞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有心思来问孟应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应诺说道:“卜源,这次青丞受伤是因为和国子监的潘允旗有旧仇。而潘允旗现在攀上了三皇子,三皇子为着收拢潘允旗就故意的找茬罚了青丞一顿板子。三皇子贵为皇子,就算是勋贵子弟碰到他也是夹着尾巴做人。我知道消息赶去的时候,青丞已经被打了一半的板子了,虽然我拦下了后面的板子,可青丞也受不住昏了过去。”
严卜源听着孟应诺说的话,心中对这潘允旗和三皇子狠狠的记下了,可转而又生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自己还是太弱了,就算喜欢青丞,可也没能力保护他,看着他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连仇人的边都沾不到。
孟应诺也看出了严卜源的无力和悲愤。他试着说道:“卜源,三皇子嚣张跋扈,对着青丞以前也为难过,好在当时我还有些薄面。可我父现在更多的倾向于了二皇子了,三皇子就不太买我的面子了。倒是让青丞受了委屈,哎!说来说起,谁让三皇子是君,我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严卜源听了半响悠悠说道:“可还有句话说的是:君待臣如猪狗,臣对君如草寇!”
听着严卜源这样说,孟应诺一喜,他想或许这次青丞受伤对他来说并不是都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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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两更送上,明天可能会晚些更!
☆、82·照顾
严卜源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大梁人,可他身边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避开了忠君的思想。青丞给他讲的第一个睡前故事就是杨家将,而严卜源当时就很不屑于杨家将中的皇帝,明明是他害怕杨家功高震主害死了杨家儿郎,却把责任推给了一个奸臣。
所以,在他心中并没有死忠的想法,在这方面倒是和孟应诺不谋而合了。而且那个时候青丞正感慨于萧家捷北王的去世,对着皇上这种生物很是谢禁不敏,对着还没有形成正确价值观的严卜源就稍稍的带出了些。
这样是竹嬷嬷无意中发现青丞有这样的做法时,没有阻拦严卜源和青丞一起学习。毕竟从一开始,竹嬷嬷就清楚她的小主子以后要走的是条什么样的路。
而现在严卜源对着伤害青丞的皇家人那是恨的牙痒痒,他的心中看来没有读书人那种天家再不堪能为天家死就是一种荣幸的想法。谁待自己好,谁能给自己最大的利益,自己就效忠谁。等价交换而已,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青丞灌输的一些思想让他心中有着一股不甘人后的报负。
现在他没想到那么多,却对着大梁的皇室没了好感,甚至于很是厌恶。厌恶自己面对强权的无能为力,记恨皇家的霸道蛮狠。他心中有股变强的欲、望,至少再下一次青丞有危险的时候,他能保护他,让青丞不再受伤害。
孟应诺虽然不知道严卜源的具体想法,可就凭着严卜源刚刚的两句话,他就知道严卜源并不是那种死忠之人,而心中就更定了些。毕竟不管什么样的机会总要当事人有这个心才好。
孟应诺知道严卜源担心青丞,也不多留,他要回去好好想想严卜源的话。再准备下一步的动作,时间也不多了。他父亲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了军权在手,眼看着事情越来越顺,他不会让最关键觉的人出现问题,不管用何种方法。
严卜源现在不用担心自己怎样让青丞觉得他长大了,因为他现在天天最大的事情就是照顾青丞。当然对着习武和学习也是更加用心了。好似先前的彷徨和迷蒙在这次的事件之后都消失了。
严卜源知道要是没了青丞,他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白搭,而经过这次的事情他更为的清楚现在对于他和青丞都不安全,他们没有根基。在京城这样的权贵之地,一个大人物张张嘴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严卜源从来没有一刻是这么的渴望权势。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最大的变数。竹嬷嬷夫妻的异常,孟应诺的刻意接近,都让严卜源知道他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世,甚至他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姨娘,心中总是有一种感觉,恐怕他不姓严,说不准姨娘也不是他的姨娘。
青丞是被痛醒的,屁股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青丞趴着睡,一点不敢动弹。严卜源陪床的,青丞一有动作他就惊醒了,看着青丞醒过来严卜源放下心来。
青丞看着眼前睡眼朦胧,顶着鸡窝发型的严卜源盯着自己看,就怕自己消失似得,心中过意不去。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吓到了严卜源,他清楚亲人受伤那种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的心情。所以对着明显担心他的严卜源,青丞愧疚了心软了。
看着严卜源眼睛中的血丝,青丞想着严卜源肯定是没休息,才如此的憔悴。否则以严卜源的武功对着不可能脸色如此的苍白,而且有着少许洁癖的严卜源眼角竟然挂着眼屎,这让青丞又窝心有心疼。
自己疼的孩子没白疼啊,青丞还是自豪的。不过,他还是用自己沙哑的嗓子说道:“萝卜,我,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否则我会担心的!”
严卜源不说话沉默着,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青丞,听着青丞沙哑的声音,他动了动一夜没动的身子,起身眼睛一直看着青丞倒了一杯温水给青丞。
青丞趴着手也没什么力气,严卜源见状干脆他喂着青丞喝水,完了还细心的用手绢给青丞擦去了嘴角的水珠。动作轻柔的就如同羽毛似得,生怕弄痛了青丞。
青丞喝了水之后,声音稍稍清亮了些。他看着严卜源的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心虚。明明自己是大哥还让做弟弟的担惊受怕,真是太不称职了。
青丞心中自我反省了一下,对着严卜源态度更为的温柔,说道:“萝卜,你别担心了,赶紧去休息。我没事了,要是你自己不好照顾自己,生病了。我也会担心的,到时候说不准为我就伤病加重了。”
严卜源这才开口说话,可能一晚上都担心着青丞,他声音有些低沉,鼻子更是有些堵塞,听起来声音刺刺的:“青丞,你放心,我没事的。我身体好的很,你 别担心。你身子后面还疼吗?我看着消肿了不少,我让竹嬷嬷给你炖了药膳,你得好好补补。”
青丞本来还担心严卜源要问他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他在心里打草稿,虽然三皇子很让人讨厌,可毕竟他们身份不同,青丞就是有心也无力。他知道严卜源对着他好,不希望他心中存着事,压着自己。所以他准备把这次的事情轻描淡写了。
可严卜源竟然问都没问,青丞就知道了,严卜源是知道了。他暗拍自己的脑袋,想到了总是和严卜源一起混的孟应诺。有那家伙在严卜源必然把当时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么一想青丞就不打算在说什么了。
竹嬷嬷知道青丞醒了端着做好的鱼片粥进来,对着青丞慈爱的说道:“青丞少爷,竹嬷嬷我做了乌鱼粥给你,乌鱼啊是对伤口有好处的,你得多吃些才能好的快些。”说着就把鱼片粥端着放在了桌子上。
严卜源对着竹嬷嬷笑了笑,感谢的说道:“竹嬷嬷,谢谢你!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好青丞的。”竹嬷嬷听到自己的小主子这样的说,自然很是顺从的出去了,同时还很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起来。
青丞准备爬起来吃点东西,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被打时就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肚子已经饿的唱起了空城计。鱼片粥的味道一出,青丞就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可惜,他才刚刚动了动身子,屁股那边就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他“龇!”的一声轻呼出口。一出口就很尴尬,只是硬撑着做无所谓状。
严卜源见了青丞这个模样,哪里还坐的住,赶紧着急的说道:“别动!我来,你现在有伤在身可不是逞能的时候。要是伤口斯开了,可怎么办好?”
青丞想说这没什么事情,可看着严卜源担忧的眼神就说不出话来,只好把这些话咽在喉咙中,老老实实的不再动了。
严卜源这才满意了,端过桌子上的鱼片粥,微微的凉了一会,坐在了青丞的面前挖上一勺子,吹吹凉了再喂给青丞吃。青丞看着严卜源认认真真的吹凉鱼片粥,那神情庄重的就好像自己奶奶拜佛一样,心中流过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鱼片粥已经烧的入味了,青丞吃进嘴里就感觉一阵爽滑和鲜香,一口咽下去就等不及的吃第二口。因为鱼比较腥,冷了就不好吃了,所以鱼片粥温度还是很热的,严卜源尽忠职守的一勺子一勺子的吹凉喂给青丞,一碗鱼片粥很快就喂完了。
青丞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严卜源却说道:“不能再吃了,不然要积食了!你在床上不能动,要是积食了会难受的。”
青丞本来还想让严卜源再给他吃些,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自己不方便的伤。当然,青丞更想到了自己要方便了怎么办?又不能动,这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青丞选择性的跳过这个问题,自我安慰的想到:船到山前必有路。而看着忙前忙后的严卜源,青丞发现自己一直当做孩子的他已经长大了,能妥妥贴贴的把他照顾的周全了。
青丞想着严卜源憔悴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萝卜,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些,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肚子。我没什么事情了,要是有事情再叫你吧。”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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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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