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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第22节

    当天下午,刑部掌事连同十三阿哥一同面色苍白入乾清宫请罪,因为那个妖僧居然面壁畏罪自尽了。

    皇帝当场砸了三彩龙形笔架,这样重要的人居然就让他这样轻易的死了,让所有失察的人都降职一等,再滚去写折子看是谁动的手脚。

    关键的人证死了,皇帝左思右想不甘心,让人将妖僧尸首拖至菜市场鞭尸过后再死后凌迟。

    再下来,皇帝传召了胤祉胤禛二人,让他们领了镶蓝旗与镶白旗各五百人将法源寺团团围好,审问从上到下所有僧人。

    这两个人选在皇帝看来是极好的。

    老四能力不错,行事一直不偏不倚,即不巴结太子也不与别的兄弟结党。听说早年对老八挺好,这几年也淡了,只是和十三还时常走动。老三能力弱一分,但在礼部也是老人了,跟太子交好,能与老四相辅相成。

    可惜无论皇帝再如何布置,这个口出狂言的妖僧就像突然疯魔一样口出狂言,连找个他出家前的家人都一无所获。

    皇帝敏锐地察觉这是一场针对储君或者皇子的阴谋,但死无对证的感觉激怒了九五至尊隐藏的暴戾。一道口谕,凡与此事相关者悉数紧闭府中,不得走动,且要自述与妖僧关联。

    胤禟闻言急了,这件事情越闹越大,连三哥四哥都因为办差不利被斥责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保不齐就要在储君与太子中间牺牲一个。依着皇父作风,被牺牲的总不该是太子。

    八哥被禁足了,难道自己还没有腿儿没有嘴儿吗?

    隔两日,皇帝听说裕亲王的病还是没多大起色,又传了内医院的太医问个福全脉案,知道这个哥哥已经是在拖日子。

    福全自从康熙自从康熙二十九年因大阿哥密告延误军机被斥责之后,十年里一直本分为臣、不生事端。 恰逢皇帝因为两个或者更多儿子们相互构陷而唏嘘气苦,这一段绵延数十年的兄弟君臣情意就显得难能可贵。

    思及早年的兄友弟恭君臣何乐的日子,皇帝打算微服出巡探视一番。

    皇帝白龙鱼服上了裕亲王府,裕亲王世子因为牵扯番僧一案也被禁足在府里没去上差。皇帝到时保泰正在父亲榻前侍候,皇帝来了连忙行礼问安,并且告退下去。

    皇帝免了福全的礼,坐在榻边同他回忆早年一起上课背书课后淘气的往事。

    裕亲王心头清楚这个皇帝弟弟心里烦躁的根源,又自知身子一日差过一日,想着自己看好,又一直同儿子交好的八阿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一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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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四哥绝世好攻的形象……崩塌了吧?

    未达目的算计八弟他不含糊啊,我都不忍心让八弟知道真相了太残酷太残酷

    这是为大家服务的存稿箱,周末家族活动,要去没网络的地方旅行周一回来

    第42章 野火焚原

    福全说:“皇上啊,这些年奴才瞧着您日理万机很不容易。早年亲征时,吃的用的都同军士一般,所以我大清将士才能才能这般骁勇,不畏生死。”

    这话说进皇帝心坎里,谁说当皇帝的就能享福,就能锦衣玉食?

    福全又说:“都是先帝当年慧眼世人,光是看皇上河边饮水便知后世事。”

    这话勾起皇帝对世祖皇帝为数不多的怀念,据说当日也有护国寺僧人参与立嗣。一时间,皇帝对僧人既爱又恨,面上露出烦扰的神色。

    会不会有人,也利用当年的事,替自己造势?

    福全深知皇帝多疑猜忌,索性全说了:“奴才愚钝,可是说错了话惹皇兄如此烦忧?”

    皇帝道:“并非尔之顾,只是你也知道,朕这几个儿子。哎!”这番话他着实找不着人倾诉,人前他是至尊无上的君王,天下事无不握在掌心。就算面对几个儿子闹出的这出戏,也要在臣子之前装出心中有谱的样子。

    福全自然说:“皇兄多虑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奴才从小看着皇上几个儿子长大,知道各个阿哥都是极好的。”

    皇帝忽然觉得自己听腻了这样无由头强自吹捧的话,想听一听实话,于是说:“你也说从小看着他们长大了,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别把他们当储君当阿哥,就当自己的子侄评论。”

    福全立即说:“奴才怎敢?”

    皇帝虎着脸说:“让你说,只管说。否则朕把这几年赐给你的东西都搜走,不给你陪葬。”

    这话虽是玩笑,很像早年未亲政时兄弟二人的胡闹,比如:“朕让你写就去写,不然朕让皇玛嬷给你指个凶悍丑福晋。”一样。但私底下,皇帝却在暗示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愿听你一言的深意。

    福全得了皇帝首肯,撑着身子给皇帝磕了头:“那奴才就直言冒犯了。依奴才看,储君早慧得天独厚,尽得皇上文韬武略真传,但唯独缺了皇上身上的一样东西。”

    皇帝如有所悟,但仍顺着问:“为何?”

    福全咬牙,拼着性命道:“一个‘仁’字。”

    皇帝眼中光芒陡盛,威压如有实质铺面而来。他半辈子帝王荣耀堪称旷古烁今,而三十五岁之后所求的便是一个“仁”字。

    裕亲王只一句话,便将储君无可逆转的弱处暴露无遗。

    皇帝眯起眼,盯着在自己威压下气喘不稳的哥哥,状似随意问道:“太子的确日渐焦躁。依你看,老大老八呢?”

    福全自觉今日已经越了臣子本分,但话已至此,有些事情当下不说,他便永远没有机会开口,于是咬牙道:“皇上,这番话奴才本打算带进棺材里去,但又感蒙受圣恩,无以为报,就直说了。皇上可知内务府里的包衣奴才把持皇家私库的勾当?”

    皇帝一愣,未曾想裕亲王会说这样的话,当下接口道:“你说。”

    裕亲王道:“内务府看似规矩严密,但采买油水最重。那上回一船建殿的木料来说,从广西买来的就是霉烂糟朽的料子,算着时日赶上汛期在扬州停靠旬余,等着全坏了臭了,再报上来。这笔银子最后由谁出?这是内务府欺负新人的老一套了,欺上瞒下的法子更是不胜枚举。”

    皇帝闻言沉吟,愣然想起了早年内务府排挤老八那档子事儿。最后老八一个人也没攀咬,自己顶了,他是明知底下的问题却替太子遮掩?或者本来就是为了邀买人心?

    福全索性将心头知道的内务府阴私一并叨念给皇帝听。这里面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日厨房针线处采买的货品价格翻倍,从中吃拿回扣几乎是一种惯例,本来是悄悄拿,如今有了太子撑腰,更是无法无天。说到底,太子早将整个内务府看做自己的荷包用了。

    这事触及帝王底线,内务府掌管皇帝衣食起居,但凡入口的都要经内务府的手。若是这上面做了手脚……

    皇帝面沉如水。

    福全觉得自己已经说够了,便住了嘴,假装无力为继,靠在迎枕上喘息。

    皇帝自己脑补了周遭的人是不是已经生出旁的心思,居然无一人敢向他直言进谏。今日若不是为了试探安抚福全,还不知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低下的奴才如此大胆无所顾忌,指不定那日朕就栽在这件事情上头!

    皇帝将杀意收起,却仍不就此放过硕果仅存的亲兄弟,继续问:“大阿哥、老三老四与老八几个,你看如何?”

    福全心里苦笑,自己终究还是遭了惦记啦。今日不说出个三五六来,怕是不会善了。

    裕亲王只得将剩下的话也一并说了:“大阿哥早年军功卓著,可惜性子有些僵直,重武轻文;三阿哥文武兼修倒是人才;四阿哥奴才瞧着倒是闷头干事儿的能臣,做事也老道,就是性子太沉,谁都不交好,奴才也吃不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至于八阿哥,犬子与八哥交好,说得好了倒显得偏颇。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但凡同八阿哥办过差的人,倒是都会赞一句他心性好,不务矜夸。”

    皇帝觉得今日已经收获足够讯息,草草安抚裕亲王三五句,又当面指了太医局的首领太医必须轮值日夜驻守,才打道回宫。

    这一轮兄弟叙话,对皇帝的影响远比他自己想象中更大。

    皇帝第一次发觉,太子在自己的纵容默许下掌握内务府之后的无穷遗患。

    再者,储君在宗室间不得人心已成定势,反倒是自己一心栽培做储君臂膀的八儿子被人看好。

    裕亲王今日这番直言,几乎就将“请立皇八子为储”放在明面儿上。这到底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更多人的意愿?

    皇帝开始思考福全的话,他当然知道早年大阿哥密告裕亲王的事,让福全绝无可能支持胤褆。

    后来太子在自己出巡塞外时监国理政,听说也与裕亲王发生不睦,甚至在内宫会见大臣时口出恶毒之言,辱骂叔父朝臣。只是后来储君鞭打宗亲事发,更加惹人注目,他才未及深究。

    皇帝暗自说服自己,福全这是因为私怨进言,仅仅只是他一人之意。

    康熙低头饮了一口刚刚换上温茶,开口道:“传佟国维、马齐明日入宫。”

    ……

    隔日皇帝下朝之后屏退众人,只单独让佟国维与马齐并李光地,命这三人轮流入乾清宫议事。

    这番君臣奏对自然无第五人知晓。

    三人离宫之后,皇帝手书明诏,彻查内务府!

    毓庆宫得知消息是在这夜稍晚的时候,当即也不顾宫门落匙没落匙,让心腹何柱儿拿了毓庆宫印信出宫去凌普府上。

    何柱儿前一脚出宫,后一脚就有人去乾清宫报讯。

    皇帝默默掀着茶盖,神色淡然道:“知道了,该怎么办差不必朕再说。”

    来人退下之后,皇帝对着额角冒汗的梁九功道:“你这个首领太监,手段可不怎样。让人在眼皮子的底下将乾清宫的消息就这样往外透,是不是也该领罚?”

    梁九功立即知道皇帝这是在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了,他涕泪齐下地扑倒在地,磕头谢恩道:“奴才犯了这样督导不利的大罪,原是没脸在万岁跟前侍候了。只是那群小兔崽子尚不知事,奴才怕他们不知万岁平素喜好。求万岁留下奴才一条狗命,让奴才将功折罪,等着万岁将他们使用趁手了,再打发奴才自生自灭。”

    皇帝嗤笑一声:“你倒是会来事儿,这么说了朕再罚你日后岂不是连趁手的人也没了?得了,你也别磕头了,自己去领五十个板子,再罚一年俸禄。底下的人如何清理,朕就不过问了。”

    梁九功立即知道皇帝还没抛弃自己,五十个板子威慑多于惩罚,自己失了面子,才会狠下心来折腾底下吃里扒外的小畜生。罚俸更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年头太监全靠主子的赏赐贴补家用。

    看来这一回皇帝真打算出手对付毓庆宫的眼线了,说不定顺带别宫的也要一并掐了?

    ……

    皇帝对内务府的清理来得毫无征兆,力度之大、决心之重更是让人始料未及。

    时人后知后觉意识到皇帝这番举动之前只去过裕亲王府上,那么是裕亲王对皇帝说了什么了?

    当年储君口出恶言辱骂裕亲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不敢说而已。那么是不是裕亲王自知不起,为了给子孙承爵留个路子,不不得已出手了?按着裕亲王一贯的行事方法,是不是他已经察觉到皇帝对储君的不满,才给了皇帝这样一个开刀的口子?

    不管大家如何疑心,内务府的各种阴私都被揭发出来,于是人人都知道内务府名义上是皇家奴才,事实上已经背地做下各种无法无天勾当的事实。

    这里面内务府总管凌普首当其冲被各种弹劾奏折提及,纷纷暗指其依仗储君奶公身份把持内务府,待其有如自家私库,连年节时给京官或者上面人的孝敬打点,都是从内务府中走。

    至于这个京官与上面之人是谁,仿佛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

    皇帝等的就是这样的契机,当即令皇八子胤禩与晃十三子胤祥一道清查凌普家产。

    这一次胤禩很好的理解的皇帝的意思,完全没有搭理可能是索额图府里小厮的人从后递进来的条子,带着谕旨坐镇,一板一眼,狠狠地查。

    当皇帝看到他完完整整呈交上来凌普的家产明细卷宗,七分愤怒立即涨成九分甚至十分,斥道:“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

    胤禩压低了身子,凌普与他素有结怨,就怕他一次死不透,不可能徇私瞒报。他深知自己这一次恐被迁怒,但是祸躲不过,也不知要如何才能以身免责。

    而他身边的胤祥却忽然磕头道:“皇阿玛,八哥办差一丝不苟,绝无半分瞒报不实之处。”

    这话一出,胤禩立即叫糟,老十三还是太小了,不懂皇帝现在已经是逮谁骂谁的境界。这个时候就该什么都别说别做!四哥都没教过你吗?

    战火果然烧到胤禩身上。

    皇帝连前言都不顾了,大骂道:“老八你当然尽心尽力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到处妄博虚名的人。可谁又想到你是这样落井下石的人?你莫不是以为太子倒了就该轮到你了吧?朕还活着呢!”

    胤禩身子抖了一抖,萎顿几分,头碰在地上。

    他只能说:“儿臣不敢,儿臣绝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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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哎,福全其实算得上是真心为八哥好的,他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宗室的意见。康熙即位的时候,其实宗室(安亲王)的意见很说得上话,他只是没想到皇帝弟弟对权利这样紧抓不放,会这样极端的对待来自儿子们的威胁。

    当然其实这件事情老艾家上演了无数次,比如以前储英、和后来的小三儿神马的,越是标榜我老艾家不杀儿子的,其实底子越虚,对吧(他们喜欢疼死儿子和骂死儿子,反正皇家就没正常人)?

    八哥受苦了,我一定让四哥来“安慰”你。

    晚点捉虫,周末旅行腰要断了,上一章的留言有空了再回。大家不要生气哦。

    第43章 隰有长楚

    皇帝的怒火无人能受得住,平日惯常标榜仁爱宽容的君主也不例外。

    皇帝骂完了皇八子又接着骂皇十三子,罪名从邀买人心变成不知勤学不知忠孝尊卑,父兄奏对时妄自插话,昔日储君受宠时就曲意讨好,如今翻脸揭发也毫无情分。

    胤禩与胤祥二人不敢反驳,心中血泪崩流也只能伏地请罪,口称儿臣惶恐、儿臣不敢。

    这一日皇帝在乾清宫里宣见八阿哥与十三阿哥并未刻意避着朝臣,天子的怒火发得无人不知,只是大家分外不懂,怎么起头的是太子奶公,挨骂的却最后换成了办差的人?

    明日听政到底自己应该怎么站队?

    稍微偏向八阿哥的朝臣,诸如马齐一流,心里立即腹诽道:让查的也是您,怪落井下石的也是您,底下办事的人要不要说话啦?

    胤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到跪安的,事实上自从一句“妄博虚名”开始,整件事情已经脱出了他能掌控与笑对的范畴。

    他能猜到,皇父令他查抄凌普,恐怕也存了寻隙找茬伺机迁怒的打算,但他没想到这一波怒火会酝酿了这样久,这样毫无预兆。

    出了宫乘着轿子一路浑浑噩噩回了府。

    这几日因为朝廷气氛很重很压抑,博尔济吉特氏知道自己男人近日接了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今日正要复旨,便带着奴才远远在门口迎了。

    但等她亲眼看见自己男人面色惨白地从轿子里出来,弯腰是差点碰掉了头上的顶戴时,忍不住上前叫一声:“爷?”

    这一声,终于让元魂出窍的人堪堪回神。

    胤禩发僵的眼神重新覆盖上活人才有的神采。

    接着,博尔济吉特氏就看见自己的男人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来,就像往日下差回府时一样,并无分别。

    只是她觉得这分笑容有些过了,带出几分急切证明的意味,在人影往来的府邸门口想证明八皇子仍然尊贵,是天家血脉。

    四年京城的生涯让博尔济吉特氏懂了许多,知道京城的男人想哭时会笑,想笑时反倒哭丧着脸。眼前这一幕,多么不祥。

    只是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丈夫的苦衷,她总以为,天大的事,敌不过一条命。人活着,就该知足,才能报仇雪恨。

    王府的男人主人并没给她开口说出第二句话的,胤禩已经恢复如常向她走来,拉了她的手道:“怎么站在外面?你生了弘旺之后腿总会疼,快进去歇着。”

    博尔济吉特氏想说一句:别装,是男人就别怕琢磨,天塌下来也不过身家性命陪了。旁人骂一句话又不伤身,一滴血都见不着,听过就该转头忘。当年我阿玛哥哥们死时都没哭,领着族人把人埋了,转头照样照顾弟弟妹妹。

    可她终究说不出口。

    她的丈夫看上去就像是断了翅膀的海东青。

    入了内府,博尔济吉特氏很按着草原的习俗给丈夫的端上热腾腾奶茶与安抚人心的酒食,可她知道丈夫需要的恐怕并不是这些简单的东西。她前十七年都是一个人坚强过来的,不屑于别人安慰,也不会安慰心事重重的丈夫她想,男人的事情,自该自己承担。于是她问:“爷,可要让人去九爷府上问一声?兄弟们说说话,什么大事都能理出头绪的。”

    胤禩心一动,却是想到另一个人。

    于是他回道:“老九那个性子你也知道几分,他来还得我劝着。再说这几日,能不走动就不走动吧。”

    博尔济吉特氏转了转手帕,有些明白丈夫没说死的意思。老九性子急不成,那么换一个性子稳重的就行?

    “要不我让个奴才去隔壁府上跑一趟,看看四哥是不是下差了?”

    胤禩没说话。

    他真是很需要一个懂他的人,哪怕是专程过来骂一骂他。

    ……

    四贝勒府上。

    那拉氏这几日身子利索许多,能起身打理府中事务。胤禛正例行公事陪着福晋用膳,听说隔壁有人来问爷回来了没,他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拉氏见丈夫停箸不动的样子很纠结,便试探问道:“八弟府上人不常来,来了说不定是有事,爷看着要不要?”

    胤禛脸色沉下来,将筷子一搁,道:“没看见正用膳呢?食不言寝不语,这府里的规矩怎么回事?”

    前来报事的奴才立即抖若糠筛,磕头请罪。

    那拉氏自觉在奴才跟前失了面子,也不吭声。

    胤禛状似随意又换了双筷子,夹了胭脂鹅掌放进那拉氏碗里,温声道:“可见这府里还是离不开你的,那些奴才的规矩如何上得了台面?”

    那拉氏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胤禛。

    胤禛又补一句:“好好养了身子,这府里也总该有个嫡子才好。”

    那拉氏立即知道自己没会错意,只是奇怪丈夫怎么忽然改了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

    那报信的奴才自然被主子无视了,一直跪在地上也不敢起。

    ……

    胤禩一个人在府里坐了一个时辰,觉得身上莫名很冷,加了一层罩衫也不见暖和。

    博尔济吉特氏后悔自作主张提出请四爷过府的的事了,去请了不来,可不更让人难受么?

    桌上的饭菜热了又冷,终于这这个时候,去隔壁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博尔济吉特氏忙问:“可是四爷才下差?”

    那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垂头回道:“是,四爷说晚间衙门还有事要赶着办,就不过来了。”

    博尔济吉特氏很想大骂一声原来也是个怕事的,无事时充兄长,有事就忙着避嫌。可她终究忍住了,哼笑一声道:“四哥一贯忙,爷是知道的。”

    胤禩露出善解人意笑容,道:“既然忙,就不等了。咱们把菜热一热,你别陪我饿着。”

    ……

    晚膳胤禩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他只是记得将博尔济吉特氏给他布的菜全放进嘴里,到了最后,连博尔济吉特氏也劝着他莫要晚间积食。

    真奇怪。

    他做的事,明明是大家期望他做的。怎么他顺着大家的意思走了,反倒成了错?

    入了夜,胤禩只想一个人呆着。

    他在书房里看书,自己排列棋局,最后又自己将棋子一粒一粒收好。慢慢想着下一步该怎样走、怎样说、怎样安抚弟弟、怎样撑过这一次。

    更鼓又敲过一次,四哥真不会来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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