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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第18节

    锦盒里是一只拇指肚大小的血砗磲佛头三通,和一个同样质地的佛塔串在一起。

    胤禛一瞬间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串五线菩提,顿时如有所悟,抬头惊讶看着胤禩:“你磨的?”

    弟弟面上露出被看穿的害羞:“南海进贡的红番砗磲,磨了几个才得这样一个能见人的,不知合不合用。”

    胤禛不说话,看着弟弟,然后撩开衣袖,褪下手腕上一串捻得油亮光滑的十八子,放在佛头一处,认真比划着:“大了一些,还算趁手。你有心了,四哥领这个情。”

    胤禩看见那串十八子时,立即就想到了蒙尘已久的同心玉佩,接着不可避免又想起了草原那个不清不楚的晚上。

    两人一时都无话可说。

    半晌,胤禩硬着头皮开口:“四哥,那天晚上的事……我无心的。”

    胤禛早有准备老八死不开窍,仍不免听了丧气失落苦闷,最后都转为无形怒火郁积胸中,闷声不言,犹自酝酿陈醋。

    胤禩等不到四哥回声,心头越发没底,抬头看去,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或许这件事在四哥心里还没过去?

    只有一个佛头祈求原谅是不是太轻易?

    胤禛心里也是一溃千里地自我鞭挞外加放逐:说什么从小养熟温水煮蛙,老八就是块石头,煮了七八年也还是石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拐了放身边,等他长大知荣辱时,已经没有回头路走。

    ……都怨自己回来太晚,再早个两年,哪里会有今日的折腾!

    胤禩最后绷不住,声音低颤:“四哥,你可还在怪弟弟?”

    胤禛想说:当然怪,哪里能这样轻松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至少也要情债肉偿才说得过去,你敢不敢、愿不愿?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他只能苦逼地说:“你什么也没做过,何来怪罪一说?”

    胤禩小声问:“那……四哥?”

    胤禛怒了,怎么着,还要逼苦主主动和好不成?朕就是不依,你要怎样?

    于是他将锦盒往桌上一放,沉声道:“身为皇子怎么如此怯懦?是就是、非就是非,对着一件事情惦念不忘,当初又何必行事?”

    胤禩不敢出声。

    胤禛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心头所想心头所盼喷薄而出。那时自己有理也成了没理,一整年都白忍了,于是他转过头端起茶碗望着窗外:“夜了,你府里想必还在忙着迎娶婚嫁之事,你也回去罢。”

    主人端茶送客,客人也不能赖着不肯走。

    胤禩无比惆怅地回了隔壁府邸,他也闹不准四哥心事。东西送出时这个哥哥看上去也不是不高兴,可旧事重提之后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处。

    ……

    八贝勒迎娶蒙古郡主并不会因为四贝勒的不痛快而推延时日。

    从八月开始,喀尔喀的蒙古王公陆续抵达。策妄扎布在九月也骑着大马来了,亲自将自己的姐姐送进京城。

    成亲当日,京城里老远就听听见锣鼓喧天的阵仗,皇帝特意交代内务府比照郡王的规格置备婚仪,就算是太子党把持的内务府也不敢在小处做手脚。

    一路欢庆,喜棚里张灯结彩,因为蒙古王爷世子的加入更加热闹豪放,管你是什么官,拽着了就得饮下一整碗酒,不喝就说不给喀尔喀面子。

    这样的场面储君不肯久呆,他与八贝勒面和心不合的事情几乎放在明面上,草草将皇帝赏赐亲口颁下之后便借口闪人。

    储君走了,蒙古人放得更开,将一众打着贺喜名义前来讨好八贝勒的官员灌得叫苦不迭。

    大阿哥自持身份,招呼蒙古人去了,七贝勒也刚刚大婚,加上八福晋娘家都是蒙古人,为新郎官挡酒的责任兜兜转转压到了胤祺肩膀上。

    劝酒人中,以策忘扎布最卖力,一个人差不多干倒了十数以上的满蒙大臣王公。

    轮流敬酒时,到了四贝勒跟前,胤禛却不接杯子,只说:“让他们小的先同你喝,我一会儿单独同你喝。”

    胤禩对胤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与心虚,他不敢硬来,装作不甚在意大笑着朝胤祐胤禟几个的席面走去。

    酒不择人,纵使胤祺以身相替,胤禩到了最后仍是喝得双眼发直步履虚浮。

    胤祺已经溃不成军,不得不让出新郎身旁的位置。

    胤禛恰到好处走上前去,一手提了一只粉彩鎏金酒壶,另一只手一把捉了胤禩的手臂:“八弟,四哥有话对你说,你来。”

    他的舌头有些大,眼神也不甚清明,手掌上的热度惊人。

    胤禩直觉不该应,但因为那线始终悬于头上的心虚,让他不能随便寻个借口将眼前的人向旁人一样打发了去。

    一旁的胤祉带着醉意笑道:“老四,老八还要入洞房……再灌下去,可连壁角也没得听了。”

    胤禛大着舌头抵回去:“许你们灌,就…就…不许我们喝么?来来来,咱们兄弟说说知心话。”说完踉踉跄跄拉着人就往喜棚连着的内院走。

    胤祉在后面拿了筷子敲桌:“老四!老四!诶,老四醉大发啦,内院外院都分不清楚。快老七老九快去拦住他……再不拦着他就要带着老八见媳妇儿啦。”

    胤祐胤禟起身都带倒不少东西,叮叮哐哐的一阵,胤禛一面儿拖着胤禩走,一面回头拿手指他们:“你们……你们都不许跟过来!咱们就说两句话,你们凑什么热闹?”

    这种情形胤祐胤禟也糊涂涂没了章程,只把胤禩盯着看。

    胤禩只得摆手说:“我同四哥说几句话,没事没事,再让奴才开两坛酒,咱们回来接着喝。”

    胤禟立即转头问胤祐:“七哥,皇父赐下的法兰西葡萄酒还没喝完对吧?”

    胤祐四处张望:“听说……听说老八打算私藏一瓶的,走…咱们去找找?”

    二人很快把弟弟/哥哥抛在脑后。

    ……

    过了葫芦门,转过太湖石的影壁,就是与觥筹交错的外院截然不同的内院。

    虽然也四处张了喜庆的宫灯,但已经能听见花木在夜风鼓噪下互相交叠挑逗的声音。

    二人踉踉跄跄入了春秋廊,胤禩将前来侍候的小厮赶得远远的,拉了一直拽着他不放的胤禛一同坐在金桂花树圈起的隐蔽处。

    “四哥……你也醉了,坐下歇会儿吧。”

    胤禛固执地拖着他的手:“我没醉…没醉…我只想同你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成了家的人啦。”

    胤禩静下来,低头“嗯”了一声,又抬头傻傻地笑。

    胤禛说不出心头滋味,继续说:“往后,你府里也会有格格有阿哥,儿女双全,妻妾成群。”

    胤禩纵使微醺,也觉得这番话的内容与语气混不是一回事儿……这交代后事一样的神态是怎么回事?

    他脑子慢了半拍,顺着这话道:“那就承四哥吉言。”

    接着是一阵沉闷的空白。

    胤禩叹气:“回去吧,四哥。”

    “回哪里?”胤禛忽然问:“回喜宴?回四贝勒府?还是回草原?或者你想的,就是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那几年?”

    胤禩别过头,说他逃避也好、无胆也罢,总之他不想在今天回答这个问题。

    胤禛不肯容他回避,伸手掰了他的脸正过来对着自己:“你扪心自问,四哥待你不好么?这几年事事替你着想,别的兄弟谁能做到这样?就是老七,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为你受罚还是提点差事?”

    这句话说到这时已经带了浓浓指责的意味,像是苦守空房的妻子控诉丈夫用情不专。

    胤禩的下颚还在哥哥手里,抵触之下没能立时分别其中示弱求全的意思,冲口而出道:“七哥从未自比过四哥,四哥又何苦自比?四哥待我好我知道,可我能怎么还呢?一辈子把四哥当兄长敬着还不够?”

    “当然不够。”

    胤禛忽然仰头就着手里的酒壶壶嘴灌了一大气酒,揽了胤禩的肩膀一把拉近,低头吻住弟弟凉薄的嘴唇,一点一点厮磨吮吸,撬开齿关,将嘴里的酒水强硬灌过去。

    胤禩惊了一惊,等脑子里乱哄哄的声音都远去了,才发觉唇上濡湿滚烫,软乎乎的热度从唇峰一直延伸到唇角。甘冽的酒水被温暖的口腔暖过,顺着唇齿间的缝隙溢出不少,大半仍是在唇齿胶着时吞进二人喉咙。

    胤禩没有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地等着热度离开,才抬头直视哥哥。

    胤禛用手掌扣了他的头,与自己额头抵在一处,缓缓说:“我只求、只求你把四哥,放在心上。”

    胤禩没挣扎,也没动。

    胤禛慢慢又开口道:“一辈子有多长,就放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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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表白了有木有?长足进展了有木有?亲小嘴了喝交杯酒了有木有?

    好吧,我必须告诉大家,最近家里稍微有点杂事,估计下一章更新隔日做不到了,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一周。等我找回状态一定加油赶进度!

    晚点捉虫

    第35章 绸缪束薪

    一辈子有多长?

    胤禩对这个问法并没能感同身受,他不过十六岁,才刚刚成亲迎娶福晋,骤然听见兄长表白一时无法回神。

    夜风将二人身上萦绕的酒气都吹散了,冷却的身体强迫着头脑回到当下、回到眼前。

    胤禩艰涩开口:“四哥,你我,都已有妻室。”

    胤禛却丝毫没感受到对方的为难,固执道:“那又如何?她们不过是摆设、诞育子嗣的工具,岂能交心?”

    胤禩一时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词汇,喏喏开口:“皇父刚刚处置了太子宫人,四哥当知此事冒天下之大不韪。”

    胤禛见他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着实惹人爱怜,忍不住又拉过来耳鬓厮磨地安抚:“这个不必担心,四哥能护得住你。”

    胤禩挣脱出来,偏过头不去看他:“四哥,你我之间,份数兄弟。不该这般……”

    胤禛默默看他良久,松开手。

    胤禩手臂失了温度,心中难安。

    胤禛说:“回吧,我自己回去,你去洞房。”说罢不等胤禩反应就抬脚往外院走。

    胤禩跟着起身,惴惴不安跟在胤禛身后走出回廊,二人在葫芦门前立定。

    胤禛没回头。

    胤禩轻轻唤了一声:“四哥……”

    胤禛还是固执而孤单地站在葫芦门下,不回头,他说:“不管你逃不逃避,你,已经被四哥放在心上。”

    胤禩心尖一颤,不知如何接口。

    胤禛又说:“我已经把你放在那里,放了一辈子。这个情,你注定欠我的,一辈子还不了。”

    胤禩一皱眉,用略高一个阶的声音打断他:“四哥!”

    胤禛回过头来,他的目光让胤禩下意识偏头回避。

    胤禩声音和缓下来,他方才一闪眼,看见四哥眉梢的淡色痕迹,心头一软:“四哥,你醉了,回去吧。”

    ……

    胤禛转身回到喜棚,周遭人一见新郎没有跟着出来,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想不到这四贝勒不声不响,为了给新郎挡酒,居然把新郎人给偷跑了。

    胤祉道:“想不到老四一直闷声不吭的,倒是好哥哥。怎么,怕老八喝倒了不能洞房?”

    这番话立即引来满脸通红的直郡王一皱眉,嗤笑道:“老四和老八一贯不同的,反衬得咱们几个只会撺掇着胡闹。”

    胤祉笑笑不接腔,低头品一筷子炒梅花北鹿丝,细细嚼着。

    胤禟高叫道:“四哥不厚道,方才八哥还应过要回来喝新酒的,怎能半途落跑?”

    胤禛咧着嘴嘿嘿笑:“喝倒了你们八哥,还想不想听壁角儿啦?”

    胤禟胤俄一愣,连忙异口同声:“听壁角、闹洞房、当然要!”

    胤禛一口闷了杯中残酒,放下就说:“走,四哥带你们去!”

    胤祉连忙起身拦着:“老四,怎么你刚刚才把人弄走,现在又带头撺掇着弟弟们胡闹?”

    胤禛露出一口牙:“八弟不入洞房,咱们怎么去闹洞房、听壁角?”

    胤禟附和:“就是!”

    胤祐头痛了,不明白怎么这个一贯沉默不敢出格的四哥忽然热衷于胡闹,只能转头吓唬小的:“你们几个,当心惹恼了八哥。”

    胤禟胤俄胤祥胤祯几个闻言一起巴巴看着胤禛。

    “包在哥哥身上。”胤禛一挥手,相当的有谱。

    胤祐:……八弟,四哥要胡来,哥哥不敢拦啊。

    ……

    喜房里,胤禩浑浑噩噩在喜婆与嬷嬷的引导下挑去新娘盖头,珠冠下露出一张女人圆润喜庆的脸,颊上红扑扑的分不清是胭脂还是羞涩。

    胤禩有些愣,这就是要和他一辈子相濡以沫的人了。

    可是方才,有另外一个人,也对他许下了“一辈子”的诺言。

    胤禩忽然觉得今日真是喝得太多,太阳穴周遭鼓鼓得疼。

    赞事嬷嬷看见新郎官先开盖头之后一直发愣,忍不住笑道:“新郎官与新娘子请行合卺之礼。”

    胤禩回神,挨着博尔济吉特氏起身在曲脚桌前坐了。一旁的赞事嬷嬷将二人面前的酒杯注满酒液,又备下了子孙饺子和小汤圆,引导二人将礼做了全套。末了有请两位新人在大红婚床上坐定,跪着将二人的衣摆结在一起,跪下齐声祝贺道:“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嬷嬷退下去之后,屋内只剩刚刚结成夫妻的两个人。

    胤禩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某个人赶走,静下心来面对一辈子一次的人生大事。

    他想起方才还没有仔细瞧过博尔济吉特氏的模样,于是侧过脸用带了笑意与温柔的神情说:“策妄说,草原上都叫你乌日娜金?我也这样叫你成么?”

    博尔济吉特氏也跟着转头,目光碰触夫君的眼神之后脸颊更红,情不自禁将头埋下去,轻声说:“好。”

    胤禩眼前一亮,这个福晋的模样很讨人喜欢,想必能讨额娘欢心,忍不住升起逗弄的心思,于是故意问她:“你不敢看我,是因为爷长得丑?”

    博尔济吉特氏忙道:“哪里会?在草原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喀尔喀的恩人,手刃噶尔丹替我阿瓦报了仇,我弟弟也说你好得很。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这样好看……”

    胤禩一愣,宫里的女人说话可不会这么直白。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赞扬崇拜,居然就是自己要相互扶持一生的女人。

    胤禩心底涌起说不出的爱怜,没有男人不喜欢被自己的女人崇拜。想来皇阿玛喜欢看女人崇拜的目光,也是这个缘由。

    但他仍开口佯装不悦道:“喀尔喀的恩人是你的博格达汗,没用皇阿玛的神武用兵,我又哪里能得这个机会?往后这番话,可不能再说了。”

    博尔济吉特氏垂眉一会儿,不吭声。

    胤禩以为他该再说几句宽慰的话,小姑娘一个人远道京城,离乡背井也不容易。

    谁知乌日娜金又道:“这些官话我和我弟弟也会,早年跟着阿瓦学过。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胤禩绷不住心头发软,将声音放得更低:“折腾了一天,累不累?”

    这一次博尔济吉特氏面上的红云一直烧到耳根颈侧,头埋在胸口不肯抬起。

    胤禩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刚开口说了几个字:“你我不如……”

    门槛处忽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一张烙饼拍在门上。

    博尔济吉特氏立即警觉起来:“谁在外面!”

    胤禩突然头痛。

    门果然被人扑开,老十老十四像两只小倭瓜一样被门槛绊进来,在地上滚了一圈,门槛站着笑呵呵的老四与一脸好奇的老九,胤禛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

    门外两侧站着欲言又止一脸失落的赞事嬷嬷和陪嫁丫头。

    ……

    胤禩有不好的预感,但仍不敢置信。兄弟成亲还从来没人敢真闹一闹新房的。

    胤祯站起来一副被人抓奸在床的扭捏神情:“八哥…你继续…就当弟弟没来过……继续啊继续。”

    胤禩囧着脸看着弟弟连滚带爬又滚出去,并且带上门。

    ……

    胤禩这个晚上为了撵弟弟花了半数时间,本来应该和小福晋鱼水共欢的缠绵夜最后也是悄无声息地做了,就怕一个不留神,被人听了壁角。

    如今他已经不惮于用最恶劣的心思揣度胤禛:这人明摆着撺掇小弟弟们当枪手,让爷办不成事,心太黑!

    对于成亲的这个晚上,博尔济吉特氏倒有另一番想法:那个四贝勒看起来和自家爷关系不错,居然花样百出撺掇小叔叔们胡闹着玩儿。后来她得知四贝勒府就在隔壁街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日入宫各处请安,皇帝因为还对昭莫多大捷记忆犹新,亲自与儿媳妇嘱咐几句,让小新人赶快开枝散叶。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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