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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第12节

    胤禛也远远见过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圆脸强悍的模样,做弟妹都完全不对自己胃口。他本以为老八会失落,转日却看见老八腰带上多了一颗珊瑚松石镶嵌的骨牌,并且笑得一脸荡漾。

    ……他忘了老八喜欢彪悍女人。

    ……

    胤禛怨念日深,这个弟弟转年就要十四岁,可怎么看也不像知情识趣的模样。上次被太子欺负之后防范甚严,上回老九吵着留宿都被他打发回去了。胤禛当然也不好顶风作案,每日苦逼地扮演正直兄长。

    只是这样一来,何日才能突破屏障?

    真要朕看着他妻妾和睦吗?那朕的继承人从哪里来?

    胤禛心里理不出头绪,打发两个小的自行去玩,亲自去拆散那胤佑胤禩策妄三人组,只带了胤禩草原四处溜达。

    二人刚出营区,就看见远处一个大喇嘛只身徒步而来。胤禩不认得此人,胤禛却惊愕得很,带着弟弟上前行礼道:“活佛,怎么一个人来了。”

    大喇嘛眯眼一笑,合十道:“天龙不是也只身来了?”

    胤禛一懔,咀嚼着这话是不是有所暗指。

    胤禩却像毫无所觉,面露崇敬道:“尊驾便是哲布尊丹巴活佛?”

    大喇嘛呵呵笑道:“世人谬赞了,两位贵人也是人中龙凤不是?”

    胤禩扬眉道:“哪里当得起这二字,皇帐里的人,才是。”

    哲布尊丹巴却似别有深意一般对着二人道:“那里自然有金龙盘旋,只是命格天定,真龙假不了,二位只管看来。”

    胤禩闻言面色微变,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如有所悟。

    活佛却在这时对着他又道:“今日有缘,贫僧有句赠言,这位小贵人,万事莫强求,最忌出头。”

    胤禩微怔,脸色慢慢转白。

    胤禛见状忙岔开话题,对哲布尊丹巴道:“活佛,能否也对在下指点一二?”

    哲布尊丹巴却大笑道:“这位大贵人,何须我再指点,你已尽知了。”

    胤禛抿嘴眯眼,将凌厉的目光掩藏起来。

    活佛笑完忽然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围着二人转两圈,目光在胤禛眉尾细细看了,连连抚掌道:“有趣,有趣!竟然是这样的缘法。”

    胤禛奇道:“活佛的意思是?”

    哲布尊丹巴道:“这本是天机不该议论。你面上一道隐隐伤痕,虽是破了相,却也破了贵人天煞孤星的命格。”

    胤禛来不及斥责,抬手去摸眉尾的伤痕,那一条细细的暗红色伤痕斜挑入鬓,不细看像是浑然天成的眉峰。

    胤禩却道:“活佛为何自相矛盾,先前不肯指点我兄长,现在却连命格天数都说了。”

    活佛道:“于我邋遢番僧不过是少活几年多活几年罢了,于贵人而言却是大大不同。这番出世入世有趣,连带着这位小贵人的命格也破了,也算一桩幸事。”

    胤禩人毕竟年轻,经不住这样藏头露尾的话,当下拿话激他:“我哥哥面上有伤,活佛做什么唬人?这同我有何关系?四哥命格再好,我也占不了便宜吧。”

    哲布尊丹巴却不肯再说下去,只呵呵笑道:“中原有句话,信则灵,诚则明。老僧我还想多活几年,今日便就此作别吧。”

    胤禛又上前一步道:“活佛慢走,不知您看我这弟弟的命数?”

    哲布尊丹巴似是而非道:“这位小贵人命中红鸾已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缘孽尽在一念间,万事退一步,自有海阔天空在。”

    胤禩想起自己指婚的传言想必已经传遍草原,因此当哲布尊丹巴说的是他与喀尔喀的联姻,只反复咀嚼后半句话。

    胤禛却是心下一动,朝哲布尊丹巴看去,正巧碰见哲布尊丹巴双手合十朝他一笑。

    胤禛不露声色,亦合十还礼:“多谢活佛教诲,我等必不敢忘。”

    二人远看哲布尊丹巴渐行渐远,犹自无语。

    良久,二人又复了先前步履频率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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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兄弟并肩+哥哥蚕食弟弟的下部开始照例感谢白发捉虫四哥自残救弟弟,收获超出想象更改命格这种事,面相学上真的有哦 当然具体的说法怎样都有了 大家不必认真四哥劈腿给自己府里的女人了,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个孩子我有用,必须写;再说八哥府里的女人往后也会生儿子,不然八哥就太苦逼了对吧?公平嘛。

    第23章 杀马抵罪

    胤禛察觉身边的弟弟散发着无言的沉郁,轻声打断他:“还在想?参不透?”

    胤禩脚步略略顿了顿,他脑中反复咀嚼着的不是那一句“退一步”,反倒是“真龙假不了,二位慢慢看”,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他。

    谁说太子定是真龙命格?

    在他看来,皇父不遗余力为储君铺路,不是真为太子好。昔日荣耀顶点的哥哥早已不堪挫折,只要有人在一旁轻轻一推,那个位置就能换人来做。

    想到这里胤禩不答反问:“四哥,昔日皇父为储君费尽心力择选良才为师,你我都见过汤斌、耿介与达哈塔的学问。为何皇父在三位老师初次上任时羞辱他们,又是考校又是责令背诗,让几位老师在学生面前颜面扫地。这难道是在教导二哥尊师重道?”

    胤禛闻言避重就轻道:“或许,皇阿玛并非教导太子尊师,只是在提点几位太傅莫要恃才而傲,太过张狂。”

    胤禩一反常态接着发问:“这就罢了,听说当年每日上课前,老师要先给自己的学生下跪,行君臣之礼。上课时,老师每当与太子说话,都必须先下跪。太子背书时,老师要一直跪着。听说不过三天,耿介就因为站立过久摔在地上,难道也是讹传?”

    胤禛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慢慢道:“这个皇阿玛当年下过结语。师父们负责教导储君,应坐应立皆应自己开口,并非储君的过错。”

    胤禩跟着笑,神情有些讽刺:“何止这般,听说当年,皇父宁愿自己背负侮辱储君师父的名声,也不让太子名声受累。”

    胤禛假惺惺道:“都是君父兄长,不可太过妄议。”

    胤禩低下头去,轻声说:“也就是四哥,弟弟才吐吐这些大逆之言。不知皇父这样养成的储君,日后会不会纯孝仁爱。”

    胤禛默,后发生的事情更离谱。徐元梦后来不是险些连累得满门流放,后来康熙四十六年他的惨状,你还没见过呢。还有那个佟国纲的儿子法海,哎,不提也罢。

    说起来,朕对弘历的老师够善了。

    胤禩看着远处皇帝与太子的尖顶帐子,心有灵犀当真想起了徐元梦因为不能挽一张强弓而被“遂籍其家,戍其父母”的事。虽然事后帝王反悔了,但当年太子命人将其父母推落水中往复殴打的事情好多内侍宫女看见,他多多少少听说了几分。

    却在这时有传令内侍骑马狂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两匹马。他跑得近了,未及下马口中便道:“四爷,八爷,皇上急招你们回去。”

    二人对视一眼,胤禛一面牵马一面打探:“可是皇帐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传令内侍想想也觉卖这个人情也就是随口的事,便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十三爷同策妄世子比赛骑射,从马上跌下来,伤了腿,皇上正上火呢。”

    胤禛心中有谱了,知道事情来去就好办。

    他打赏了内侍,与胤禩一人一骑,朝着皇帐飞掣而去。

    ……

    事情的起因是胤禛胤禩做哥哥的人不在,几个小阿哥没人管,就打算跑马舒活筋骨。

    前日喀尔喀几个老王爷在时,皇帝命太子在飞驰骏马上骑射,十环十中,箭箭不离靶心。

    策妄年纪小,并不服气,觉得蒙古汉子骑射比这强得海了去,可惜都被老王爷拘着不许献技人前。于是这一日看见两个年纪小的阿哥远远策马到了靶场,故意在他们眼前露了一手马术。

    胤祥胤祯看见同自己一般大的策妄来回在两匹骏马上穿梭,前九箭发发命中正红靶心,最后一箭直接将一只误入靶场啃草的兔子钉在地上。

    胤祥也来了性子,想着如此对手,京城哪里寻得着?今日定要好好切磋一下。

    胤祯更是直接让人去多牵两匹马来,他也要学着马背上上下翻飞的功夫。看着俊,杀敌也好用。

    后面的事不用猜,两人都摔得不轻,胤祥跌下马时膝盖伤了,已经让随扈太医抬去救治。

    胤禛胤禩进帐的时候,策妄与胤祯都跪在地上,胤祯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自辩:“皇阿玛,骑射功夫是满蒙精魄,初学时谁没摔过?儿子无错!”

    皇帝憋了气,直接对着刚刚入帐的胤禛胤禩二人喷过去:“你们做哥哥的就只顾着自己玩乐,幼弟胡闹都不管了吗?”

    胤禛二人连忙跪下请罪,态度诚恳,痛心疾首。

    皇帝不好责罚刚刚拉拢过的喀尔喀蒙古,只能拿自己儿子出气。末了还要安抚策妄扎布无需多想,都是自己的小崽子眼高手低。

    恰逢此时御医进帐回复十三阿哥伤情,他听见皇帝正在宽慰土谢图汗世子,于是将伤情往轻了说,只道十三爷年纪小骨子轻,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地,再养养就能大好。

    皇子摔马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并未深究。

    皇帝不能罚人,最后将摔下皇子的马给杀了泄愤。

    只是胤禛胤禩二人被点了名,之后日日不敢偷懒。胤禛知道这一摔比前世提前了数年,恐怕膝伤日后还是会留下病根,于是流露出打算换帐子亲自照顾弟弟的意思。

    胤禩立即察觉胤祯对亲哥哥无视自己的不满,立即表示自己愿意同十四一个帐子,日日看着,免得再出差错。

    胤祯面色好转,私底下对哥哥认错道:“八哥,对不住。害你的马被抵罪杀了。”

    胤禩却多问了一句:“听说那日是我的马突然猛得前窜才将十三摔了,你看得最清,是这么回事么?”

    胤祯细细将那日场面说了,追问:“八哥,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胤禩沉吟片刻,笑道:“无事,不过是匹马,我再驯一匹也就是了。”皇子的马历来最温顺,胤禩的马跟随他不下五年。从小骑到大,什么性子胤禩最清楚。突然发狂的确古怪,可惜已经无从对证了。

    最后胤禩劝说弟弟:“再十日也该拔营回京了,你多多探望十三,皇阿玛会消气的。”

    胤祯嘀咕:“看十三不就也看见四哥了吗?好无趣,爷不要。”

    胤禩无奈,带着胤祯进出几回胤祥养病的帐子充门面。

    这样过了六七日,皇帝口谕提前拔三日营回銮,明面上是塞外出巡一切顺利,私底下一份原因也是京城传来消息,贵妃恐怕已经在熬日子了。

    九月御驾抵京,皇帝探视了贵妃,心底叹一口气:一为这个服侍多年行将就木的小老婆,多少让人想起已故的孝昭皇后,再想起当年的辅政四大臣——当年的老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二来,皇帝想着太子的婚事只怕又要再拖一拖了,不过这个太子妃的人选也差不多该公布出去以安臣心。

    壬丙,皇帝发下两道人士升迁任命,令原福州将军石文炳为汉军都统,王继文为云贵总督。

    十一月,缠绵病榻半年有余的贵妃终于不治,谥号温僖。

    皇帝还在哀伤,噩耗接着传来,石文炳在赴京途中病重不治,也殁了。

    整个皇城真正伤心的人不多,但贵妃的丧仪还是让这一年的的落幕微微带了阑珊之意。

    皇帝觉得这一年有日食有死人不吉利,加上内定太子妃的阿玛没了,事关守孝,不得已再度推迟对太子的指婚,让年逾二十岁的太子继续打光棍,看着自己的兄弟的妻妾儿子女儿一个接着一个生。

    太子没大婚,几个兄弟从五阿哥开始都陪着一道不许娶老婆,只被母妃们塞几个格格侍妾充数。

    翻年过后康熙三十四年,被李自成焚毁的紫禁城终于大致恢复旧貌,太和殿修葺完善,大家伙儿终于不必风里雨里听政了。

    因为内定太子妃阿玛福气浅薄,刚上任就殁了,皇帝不得不再抬举石文英为汉军都统,替未来太子妃撑腰。

    这些事物与胤禩无关,他顾着安慰老十,团好老九,与胤禛往来比年前亲近两分。

    良嫔升位之后居一宫正殿,胤禩住在阿哥所,每日总要请安陪着良嫔用点心用茶水。

    这日他给良嫔请安,良嫔笑着一指他腰间的骨牌:“看来我儿对喀尔喀的郡主甚是喜爱。”

    胤禩脸一红,低头就去扯腰间的骨牌。

    良嫔顺手接过来看,嘴里道:“额娘见你换了十几件衣裳,这块牌子还好好挂着,可见重视。总不该是喀尔喀的小世子送的吧?”

    胤禩莫名因为这句话想起了两年前被他束之高阁的那枚同心玉佩,脸上绷不住有些烧。那时候他真心不懂这些,说不定也做过让老四误会的事。

    胤禩指婚之后,良嫔心思开阔许多,时常拉着宫女白哥畅想儿子日后生了孙子孙女该是何等美事。

    白哥又将主子心事透露给八阿哥,胤禩这才想通为何额娘如此开怀。

    卫氏落罪之前,外祖亦有蒙古血统,是察哈尔部的老汗王。当年因与爱新觉罗氏为敌,才被削爵罚入辛者库为奴。

    蒙古人的血性百年不灭,卫氏听闻儿子将娶元太祖忽必烈后人为妻之时,立即生出‘本当如此’的感觉。

    数十年一成不变的深宫生活有了盼头,她无比期待儿子嫡妻诞下拥有察哈尔与喀尔喀血统的子嗣,愿以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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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八哥已经流露出对储君的不满与野心,四哥旁敲侧击看得清楚这辈子他看着老八长大,对很多事情的理解总会不一样算计归算计,真情也不会少马那件事,只是一个疑点,不会着重写,本来就是一件糊里糊涂的事,大家随意理解。感谢白发捉虫

    第24章 夜雨梧桐

    胤禩满了十四岁,无逸斋仍旧隔日报道,皇帝准他间日去内务府做个知事,见习事务。

    内务府有太子的奶公坐镇,早已党派林立,对着新进的小阿哥阳奉阴违。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排挤,胤禩熟悉手头事务异常吃力,白日最为忙碌,连老九老十也照应得少了。

    四月里,平阳地动,钦天监道又非吉兆。

    只是太子妃册立一事实在不能再拖,不仅儿子大了,毓庆宫人都给生了好几个娃,儿媳妇也都成老姑娘了。

    皇帝在五月里将怒火发到噶世图身上,以玩灾免职。

    好不容易熬到六月,等着平阳灾情都赈济妥当被人淡忘了,册封汉军镶黄旗石氏为太子妃的旨意刚刚明发下去,偏偏京城连降豪雨,淹没城郊营房。

    好像怎么着也选不着好时机。

    皇帝的心情直接影响了毓庆宫的情绪,原本一个太子拖到二十一岁还不指婚就够委屈的,结果选来选去得了这么个破时间发下明旨。

    这个太子妃明显命中带衰啊,势必带孝出嫁,孤可不能被她带累了去。

    因为迁怒,太子重新将矛头转回对方正在打入内务府的老八。

    内务府是他经营多年的地盘,皇阿玛也默认了他将盘根错节的包衣捏在手里。这个时候忽然安插一个老八过来,用意绝对不止明面上说的那样简单。

    老八是心思细密,为人圆融谦和,但这种人放在内务府于孤绝不是好事,更不用说早年那档子欲述还羞的事。老八事后不露声色,如果不是胆小怕事,便是存了歹毒的心思等着报复孤。

    可恨去年塞外那次让十三顶了劫,否则定能将他医成瘸子长短腿。

    八月之后,胤禩忙得焦头烂额之余,听说胤禛未满周岁的长子病了,抽出空来备了节礼过府探视。

    ……

    胤禛白日办差,晚上还要忧心长子病情,半个月下来眼眶都凹了。

    胤禩叹他当日虽然口中说得无所谓,事关子嗣还是放不下。

    二人转头在四阿哥府中庭院中闲步,胤禩缓缓规劝胤禛放宽心,只是他年纪小,说来说去也只得几句干巴巴的话。

    年初皇父欲要赐名时,胤禛推说竖子体弱,恐受不住天子赐名的福气,不如等满了周岁再求这个恩典。

    他心头对这个儿子本也没抱多大期望,只是事到临头不免仍是愤怒失望。后院的事他早已明里暗里敲打过那拉氏,这辈子对李氏也没有格外宠爱,却还是出了这件事。

    天气炎热,未满周岁的稚童着了暑气,忽然腹泻呕吐不止,因为年幼灌药不利,不过一日便虚脱了一圈,连哭都不能哭出声来。

    这一切仿佛与主院的福晋毫无关系,但细细去想,为何府中的嬷嬷会如此大意,让幼子在烈日下滞留过久?为何会大意地给中暑的幼童喂下冰饮?桩桩件件都经不起细推。

    天气闷热地厉害,胤禛拉了胤禩直接在凉亭坐了饮绿豆百合消暑茶。

    他对弟弟抱怨:“你日后娶妻迎妾,自会知晓女人的厉害。你宁可信你的对手敌手,也千万莫要相信女人的温良!”

    胤禩心中嘟哝,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大不了少娶几个。

    当然胤禩口中还是劝道:“四哥日日在衙门里忙着,也别因急就错怪了嫂子们,或许真是奴才大意。大阿哥若是福源至了,自然能转危为安。”他不敢大逆不道地提及皇父后宫早年能生不能养的飘渺往事,只能将一切寄托在福泽缘分上。

    一阵闷雷滚过,头顶是暗沉沉的阴云,只有天边微微露出亮色,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胤禛起身,声音很硬不容置疑:“去书房,恐怕要有雨。”

    劝慰才一半,胤禩亦不好提早告退,遂依言而行。

    二人刚至书房,果然听见噼啪雨声零星掉落,天更暗风更劲,一派飘摇不定之象,窒闷得紧。

    尚未到掌灯时分,但天色太暗屋内视线昏暗,连借着窗口的微光看书打发时间也嫌太昏暗。

    这样的气氛让人胸口发闷,纵使长袖善舞的胤禩也不敢轻易再续先前话题。

    屋里烧了混着薄荷的檀香,胤禩默默坐了一会儿便觉眼睛打架,撑不住想歇一会儿。

    “很累?”胤禛让苏培盛上了灯,看见弟弟一脸疲惫地握着书半合双眼,忍不住询问。

    胤禩揉了鼻梁,甩甩头:“是有些,许是这几日卷宗看得多了,睡得少。”

    胤禛闻言抽了他手里的书,意有所指道:“看再多也没用,有人拦着你能怎样?皇阿玛也不指望你刚办差就毫无破绽,有这些功夫不如睡觉。”

    胤禩一愣,第一次流露苦笑:“这话也就四哥敢说,弟弟真去睡了不知道还被说成什么模样?”

    胤禛故意臊他:“不睡觉,那就四哥陪你练练字吧,许久不曾考校你,看你生疏了没有。”

    胤禩连忙说:“四哥饶了弟弟吧。既如此,弟弟就腆着脸在四哥这里打个盹儿。过半个时辰就叫醒我。”

    胤禛当然不会叫醒他,事实上薄荷檀香里混了安枕香,能得半夜好梦的用量。

    他自己陪着吸了不少,眼睛也是涩涩酸胀。撵熄了香,踢掉鞋子上得软榻,肩并肩挨着胤禩合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规规矩矩,窗外瓢泼大雨闷雷滚滚。

    胤禩被惊雷震醒,爬起来惊呼:“都这个时辰了?四哥你怎么也眯着了?”

    胤禛揉着眼睛起身,自责道:“看你睡得香,就想躺一躺。这几晚闭上眼都睡不着,原以为方才睡不着的,谁知却睡死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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