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高杉君的忧郁 作者:浮云素
第7节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高杉君下了床铺拿起了放置在他床头的刀具,他细致地抚摸刀鞘上的龙胆纹眼中带着说不出的认真,“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刀啊!”
没错,就和他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母亲大人一样。
“情况怎么样了?”高杉君背对着阿羽整理自己的衣服,那有些随性的姿态让阿羽有些愣神,在她记忆中高杉君从来就和其他上层武士家的少爷一样在仆人的帮助下更衣,这样不受拘束的样子还是她第一次看见。
不过却意外的有些眼熟。
“留在蕃内的人手全军覆没。”阿羽用平淡地语气陈述着惨烈的战况,“您的恩师吉田松阳也被天道众带走,祖宅被完全焚毁,留在那里的产业也被江户来的人全部接收了。”
“无所谓。”高杉君回答道,“那些产业不也只剩了一个空壳了吗,估计就连家里有钱点的东西都已经提前给转移走了吧?说不定连祖宅都是给那个女人一手烧掉的吧?”
全中!阿羽在心里默默念叨,祖宅确实是给三船夫人炸掉的,她早就计划好了,炸药库里的炸药顺着一路埋到了祖宅,天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地底下埋了那么多的炸药的,最后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爆炸可是将原本在观战的天人都牵扯了进去,而阿羽派去探查的忍者都几乎要全部折损。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家主大人?”阿羽恭敬地问道,三船夫人死后高杉君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下一任的家主,他继承了三船家几乎所有的财产以及庞大的情报网,还有以阿羽为首的一大批精锐的忍者,但是武士倒是一个都没有留下,三船夫人足够慷慨地给他们了一个堪称荣耀的死亡,战场可是武士最好的归宿了。
“这种问题还需要说吗?”高杉君转过了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有些暗淡,他的眼中时不时闪现了可以被称为“扭曲”的疯狂色彩。
“救下松阳老师,”他用轻松的口吻说到,“顺便让这个腐朽的幕府为母亲大人陪葬!”
愿意为了学生颠覆国家的吉田松阳,以及为了报仇而毁灭幕府的高杉晋助,某种意义上真是一脉相承下来的师徒二人啊!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阿羽悄悄地抬了一下头,她看见了高杉君悬挂在腰间的武士刀以及脸上那堪称是戏谑的笑意。
实在是太像了!她暗自心惊,如果再穿上三船芷那不太规整的和服以及拿上烟枪的话,这两人就不能用神似来谈论了,应该是一模一样才对吧?
啊啊,她还真是见证了一个不得了的怪物的诞生啊!
一个和三船芷一样可以改变整个时代的,怪物的诞生。
☆、第35章 三十五
一个盛极一时的武士大族需要多久才会没落?事实告诉高杉君只需要一把火就足够烧尽这个家族的所有繁华。
高杉君是在长州藩肃清结束后一周时回来的,彼时平民的生活已经逐步进入正轨,虽然提高了赋税,但三船夫人在肃清之前给了院子里工作的仆从结了工钱,所以生活还过得下去。
虽然三船芷是各个方面来说都很不靠谱的女人,但是她却拥有这个年代少有的属于贵族的骄傲,“身为公主保护子民是理所应当的!”她曾经这么对高杉君说过,所以就连死前都替当地百姓铺平了通向未来的道路。
“下雨了。”高杉君感到有水珠滴到了手上,他身后的阿羽撑起了一把油纸伞将高杉君整个人都遮蔽在了雨伞的范围内。
“去祖宅看看吧。”他没有回头,也不知是在对阿羽说话还是在对自己说话,“这种天气实在是适合祭奠。”
高杉君身份的保密措施做得不错,在那些知道他身份的讲武官的教师子弟都被暗杀之后,在这块土地上知道他家族的只剩下吉田松阳、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了,不过在这种时期他还是需要低调行事,所以就和阿羽两人徒步走到了祖宅原本在的地方,而没有用马车。
“真是可怕啊,那些炸药。”高杉君看着祖宅的遗址不由感叹,事实上那里连遗址都说不上,所有的一切都被火舌吞没,连一点木材渣子都没有留下,无论是地上的野花野草还是周围的树林都被烧得一片焦黑,若不是认识通向祖宅的路,高杉君都认不出这里原本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家。
“昔日舞兵刀
功名荣华皆成梦
芳草萋萋生”
不知为何高杉君开始吟诵起三船夫人最不耐烦的俳句,念完之后他看向了站在背后的阿羽问道:“听过这首俳句吗,阿羽。”
“是的。”阿羽的学识一向丰富,她身上总有一种平安时期的仕女遗风,“是松尾芭蕉先生在路过藤原氏旧址时吟诵的俳句。”
“母亲她向来不耐烦听这种东西,这首俳句还是松阳老师教给我的。”高杉君冷静地有些可怕,“但令人讽刺的是这里连所谓的’萋萋芳草’都没有,只是徒留焦土罢了。”
“不仅是焦土。”第一次阿羽打断了高杉君的话,在过去她就像是三船夫人的影子看着高杉君长大,却从未做出过逾越自身身份的行为,但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出声了,三船大人将她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她,虽然她并不能对高杉君的行为有什么干涉,但至少她希望她能够让高杉君心里好受一点,阿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如果高杉君一直将所有的悲伤都压抑在平静的表皮之下,那一定会有很可怕的后果。
不管高杉君表现得多么可靠、多么冷静、多么成熟,他也只是一个一夜之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而恩师都下落不明的孩子而已,即使他有着高贵的身份,也不能背负所有的悲伤。
“那里绽放着白色的鲜花。”阿羽是这么说的。
高杉君偏了偏头,那自然不是什么开放的鲜花,因为那些鲜花显然是村民从路边上采过来祭祀三船夫人的花朵,一束一束的,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堆,不过那些平民的胆子还真是大,竟然在这种时刻还敢过来祭祀。
“但是并没有用处不是吗?”如果阿羽看见高杉君的正脸,就会发现他那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神以及和三船芷极为相似的嘲讽的笑意,“就算是放再多的花朵,这里的土地在十多年中也不能耕种,就像房子一样,即使竖起房梁也不会还原原本的建筑。”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再次张狂地对他说:“你还差的远了,臭小鬼。”
“没关系的,阿羽。”高杉君歪了歪头,语调温柔地安慰身后的侍女,虽然年纪尚小但在安慰对方时却透露出了股风流缱绻的意味,再长大一些的话,他一定会是个令无数女人哭泣的男子,“没关系的,死在战场上是一个武士最大的荣耀,母亲她不会难过的。”因为会伤心流泪会痛彻心扉的,是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
为什么还会笑啊,为什么要安慰我啊,高杉少爷。阿羽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但是她拿着伞的手却颤抖了一下,她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加清楚地认识到,高杉君正处于崩溃边缘的事实,如果松阳先生没有被救出来的话……
“高杉!高杉!”从远处传来了桂大声的呼喊,那声音中流露出了太多的情感,有难以置信,有狂喜,更加有再次见到高杉君的庆幸。
“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他一把抱住了高杉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了一下。
“好久不见,桂。”高杉君扶稳了对方,见到桂的他终于收敛了一直挂在嘴角的讥讽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嗯。”桂说完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看见好友依旧存活的兴奋烧空了他的脑子,但等到回过神来他却不知道怎么和高杉君说了,虽然松阳老师被抓走了,但相比较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他和银时,高杉君失去的是他们难以想象的,祖宅、财产、母亲……,原本的生活有多么优渥幸福,现在的痛苦就来的多么直接。
“你还好吗?”过了好半天桂也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用担心,假发。”高杉君没有对上对方的视线,他清楚桂有着野兽般敏锐的感官,如果真的和他目光交错,也许会被察觉到什么,“我没有事情,我这次来是要和你们一起去救松阳老师。”他巧妙地避过了关于三船夫人的话题,事实上现在没有人会主动和高杉君提起这个话题。
阿羽他们的情报工作做得非常出色,早在回到长州藩的路上高杉君就收到了银时他们准备参军营救松阳老师的消息,虽然按照高杉君的性子他并不喜欢这样根本没有一点计划的营救方案,但现在也只能如此。
江户的线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松阳老师被天道众关押,亲自看守,这最高级别的看守度打破了高杉君将松阳老师从江户偷渡出来的原本期望,他们现在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只是通过战争逼迫幕府放了松阳老师,仅此而已。
这是高杉君所做过的最疯狂的也是最迫不得已的决定。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高杉君低下了头,瞳孔中流转着几乎失控的疯狂神色,他的母亲已经死在了无能的幕府以及天人的手下了,如果松阳老师再出事的话,那么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三船芷赋予了“高杉晋助”最初的存在意义,不管是他的早熟、早慧还是那严格遵守着上层武士条例的严谨举止都是为了达到对方的期望,成为一个不愧于他母亲血脉的武士,哪怕在日常生活中与三船芷再不对盘,也不能抹杀高杉君从灵魂深处渗透出的对于对方的憧憬。
三船芷为“高杉晋助”构建了世界的基础。
吉田松阳赋予“高杉晋助”则是身为武士的灵魂,他不遗余力的教导使高杉君顺利地走上了属于自己的武士之路,守护之物也好、武士道精神也好,这都是在松阳老师潜移默化的印象中一点一点继承下来的。
吉田松阳为“高杉晋助”注入了世界的内质。
现在框架已经崩塌,只剩下还未流散的内质苦苦支撑着“高杉晋助”的世界,倘若有一天来内质也消失的话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营救吉田松阳不仅仅是为了老师,也是为了”高杉晋助“这个存在本身。
☆、第36章 三十六
松阳的学生不少,所以这次参加攘夷的人也不像高杉君想象中的那样寥寥无几,二三十个青年穿着东拼西凑来的铠甲在原本松下私塾附近的空地上集合。
“高杉回来了,银时!”才将高杉君带到他们的聚集地桂就忍不住对银时喊道,他和银时是这里唯一知道高杉君身份的,之前去三船宅那里祭拜事实上也存了祭奠高杉君的心思,但没想到友人并没有死亡这让他们怎能不高兴呢?
银时并没有像桂一样情感外露,但是在看见高杉君的时候他的瞳孔还是收缩了一阵然后才看似不在意地与高杉君懒洋洋地打招呼:“哟,这么久没出现还以为你死了呢,矮子!”
“喂喂,银时你是怎么说话的。”打断银时的是他们在私塾里的同门,他们并不知道高杉君的身份,不过因为对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也总是有些担心,现在担心解除他们自然也十分高兴。
“那么你也是来加入我们的吗,高杉?”其他几个人围了上去,他们也很高兴自己能多一个同志。
如果是高杉的话应该不会加入我们的吧?和其他人的想法完全相反,桂却觉得高杉君不会和他们一起走,并不是说高杉不会参加攘夷,不过他可和他们不一样,不需要加入那些已经存在的攘夷的队伍,对于高杉君来说组织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过高杉君的回答让他十分错愕。
“我会加入你们的。”他还是平日里那副正经的样子,“我会和你们一起救出松阳老师。”
实在是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是养着大量忍者的大少爷却要和他们一起行动,这让桂实在是有些不懂,但是他却没有提出来,说是同情也好、怜悯也罢,正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他才会对现在的高杉君完全说不出苛责的话来。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对现在的高杉君说出一个“不”字。
他所做的仅仅是在别人走了之后多问了一句:“如果你加入的话,那些跟着你的忍者怎么办?”
“他们有自己做的事情。”高杉君避重就轻地说道,“而且你以为母亲到底给我留下了多少人手呢,假发?”他低着头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表情,“你知道的,所有的武士都折损在这里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我很抱歉。”桂连高杉君对自己的称呼都没有来得及纠正就急急忙忙地道歉,他对自己提出的话题感到十分愧疚。
“没有关系,”高杉君为了强调自己的说法又加了一句话,“真的。”
那些人确实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啊,高杉君在心里默默想到,虽说三船芷给他留下了几乎所有的精英忍者,但那也仅仅是几十个罢了,忍者本来就是淘汰率超高的职业,精英忍者可都是在无数次必死的情况下逃脱出来的忍者才有资格获得的称呼,这些忍者不仅仅拥有强大的杀人技巧,还拥有远超常人的社交能力,不仅如此他们还精通各种技艺可以很方便地潜入任何一个地方,如果将这样的人才仅仅当作保镖带在身边也太浪费了一点,间谍也好、暗杀者也好不管是什么都比跟着他暴露在战场上好多了,要知道忍者可是天生就习惯隐匿于黑暗的,真正的领导者要学会发挥下属的才能才行,将他们所有的才能都压榨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这才是合格的领导者。
更何况身为三船芷的儿子他怎么会死在这种程度的战场上呢?救出松阳老师、替母亲大人报仇,在这两个任务完成之前他是绝对不会下地狱的!
他们约定在三天后的上午集合,所以在见完老朋友后高杉君又回到了他在长州藩的临时据点,提早归来的阿羽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要求吩咐下去了吗?”高杉君还没更衣完毕就迫不及待地向阿羽问道,在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他的部署越快到位,那么就能越早救出松阳老师。
“已经安排好了,”阿羽回答道,“各个情报点已经打理好随时都可以投入运作,您吩咐散布的流言也已经着手去办了。”阿羽不由想起之前高杉君的吩咐,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聪明一点的人都可以用,可不过看对方愿不愿意罢了。
“三船家因为幕府与天人的勾结而被肃清”,这已经成为了长州藩中人尽皆知的事实,不过因为藩镇割据的缘故,现在各州之间的信息流动十分缓慢,天人想封锁消息也十分容易,如果是那些极要脸面或者十分懦弱的贵族大概会任凭天人封锁这个消息,让三船家的牺牲不被任何人所知吧?毕竟,这个姓氏在这个国家的不少武士心中已经上升成了信仰。
——这个国家最纯粹的武士,那些人是这样称呼的,并且自发性地拥护三船成为了攘夷的标志,即使三船芷并没有直接踏上战场。
如果“三船”被肃清的消息传开的话,一定会有不少武士愤怒地不能自己并且拿起刀踏上战场的,毕竟这个国家中的大部分武士都可以为了现在连象征都算不上的“天皇”而对天人实行“天诛”啊,更不要说已经被神化了的“三船家”了。
他们渴望对天人举刀,而身为武士的信仰给他们提供了挥刀的动力。
如果在武士们都被煽动起来之后,高杉这个三船家唯一的继承人出现,那么出现的效果可不是1+1=2那么简单,他会直接拥有远远超过现在攘夷兵力的最为强大的军团,他甚至都不用验证自己是三船芷的血脉,只要他还拥有着那两把独一无二的绘有三船家家纹的□□,那么他就是三船家意志的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
感谢那些占绝大多数的愚忠的武士,他们会为了“三船”不惜一切地挥刀的,就像他们为了国家、为了诸侯而举刀一样。
不过,这个计划实在是大胆到了疯狂的地步,一旦高杉君真的将自己的身份公示天下,那么他一定会收到天人的绝杀令,就像他的母亲一样,被天人不惜一切代价地围剿。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高杉君抚摸着母亲的□□勾了勾嘴角,暗杀也好,围剿也罢,他绝对不会退缩的。
毕竟如果他公布了身份成为天人的众矢之的,那关押着吉田松阳的幕府也会不得不掂量一下他们是否能承受整个国家武士的怒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真的敢杀掉身为“三船”恩师的吉田松阳吗?哪怕天人们强烈要求,他们也不得不斡旋其中吧?
仅仅是付出他自身的安危就能有这么多的好处,这实在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揭竿而起的时候,他需要天人更加激烈的肃清,将愤怒遍布到每一个藩国,等到这个国家所有武士的愤怒被点燃的时候,也就是他出面的时候了。
“替我收拾一下包裹吧,阿羽。”高杉君吩咐道,“只需要干粮以及银票就够了,其他的以轻便为主。”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呆在战场上闯出名声罢了,一切都是为了他组建属于自己的兵团铺路。
他绝对要让那些天人以及幕府走狗的鲜血,浸染这片土地。
☆、第37章 三十七
攘夷战争是由多片战区组成的,虽然所有队伍的目标都是江户,但因为藩与藩之间的差别,他们各自的行进队伍都不一样,高杉君他们即将投的队伍主要都是由长州藩藩国内的武士组成的,他们的战场也在距离长州藩不远的地方。
出藩在平常时期是个难事,但在肃清之后连藩主都被杀,武士更是大量空缺,即使幕府已经派人来维持秩序但效果甚微,在这段时间内脱藩的人比以往几年加起来都多得多得多,而银时他们就把握了这个机会从藩国逃了出去。
不,“逃”这个词不适合他们,应该是“暂时离开”才对,他们会回来的,带着被救下的松阳老师一起回来的。
“根据之前那些人留下来的情报,长州藩的队伍应该是走这条路逼近江户的。”高杉君、桂在露宿的地方研究地图,其他人坐在他们后面满眼好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年代地图可是十分重要的战略物资,除了军队就连一般小贵族家都没有这种东西,而高杉君拿出来的地图更是稀有品,不仅仅有较为清晰的图像勾勒而且对于沿途一些重要地区还有标注,更可贵的是这幅地图的时间还很新,大概是上个月才新鲜出炉的,按照现在战争的趋势,恐怕在5年之内这份地图都是有效的。
“那么我们跟着他们前进的步子吗?”桂看着地图提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高杉君拿着一支笔在地图上画出了军队的前进路线,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让他身后的其他人都觉得很震惊,那可是珍贵无比的地图啊!就算把他们这群人全卖了都换不回来,虽然不知道高杉是怎么弄到的,但这种样子随意涂抹真的好吗?!
“不,”高杉君放下笔,点了点自己画出来的路线,然后手指一移,知道了旁边的那一座不小的森林,“我们从这里走。”
在那个队伍走之前长州藩周围的天人军队并不是很多,所以之前的那队人干脆选择了比较平坦的大路,要知道深入未知森林在很多时候比正面遇上天人军队更加危险,不过在他们走过的路变成战场后那就不是什么平坦的大道了,正相反,那里不仅会有一定的天人驻守,还会有随着尸体腐烂而产生的疫病,走那条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森林很难走吧?”他身后的人提出了质疑,生活在乡野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森林平静外表下所蕴藏的危险。
“走这条路的话速度会更快,”高杉君回答道,“如果顺利我们甚至能在半个月内和部队会合。”他顿了一下接上了一句,“而且这个森林的环境并不复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错,这个森林的地形不复杂是高杉君亲自领教过的,几年前他就是在这座林子里初遇了松阳老师以及从这条路进入长州藩的,不过环境是没有问题,但是意外……
“噗!”高杉君身后传来了嘲讽的笑声,不用回头他就是知道那是银时发出来的声音。
他们两个都知道森林的环境虽然并不复杂但“意外”倒是很多,就像他们两个最初相遇的那次一样,高杉君的车队遇上了一伙山贼,现在是战乱时期,流寇只有比原来更多绝对不会减少的。
“如果森林地形不复杂的话那这里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条路了。”高杉君所考虑到的桂也想到了,“大道现在确实有些不方便,这种小路虽然也许有些危险,但也在可控的范围内。”他抬头看了剩下人一眼,“我同意高杉的决定,你们呢?”
“如果你们两个都决定了那么完全没有问题。”一个私塾的学生这么说,“不管怎么样,假发你和高杉可都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啊!如果是你们两个作出的判断肯定比我们想到的好多了!”
高杉君和桂的成绩在私塾一直是排在第一第二的,从未被撼动过,剩下的人自然是很信服他们的判断的,不过和他们一路上的好心情不同,高杉君和桂的表情却有些凝重。
“那森林里究竟有多少’意外’?”趁着其他人都听不见桂悄悄地对高杉君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高杉君说的是事实,毕竟他上一次经过那里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森林周围的村子在战争中已经全部焚毁了,进入森林的人有不少也说不定。”
不过,虽然他告诉其他人那里是最好的路,事实上从森林走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大道已经被封死,而其他地方不是峡谷就是河流,若要走的话实在是过于困难,相对而言森林这条路子反而也好走一些。
“都被焚毁了吗?”桂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天人的恶行,也在担忧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如果这样的话,那逃出来的人不都……”
“没办法。”高杉君意有所指,“你知道,这已经是存活率最高的一条路了。”没错,存活率,每年怀揣着美好梦想投身战场的年轻武士数量绝对不小,但事实上真正能在战场死去的武士却寥寥无几,他们很大一部分人早就折损在了经过战场的路上。
没有办法,在这种年代那些未开化的平民很少有精力顾及国家大义的,本来各藩之间就有着仇恨,再加上他们身为普通人大部分都无力去打劫天人,所以只能将目标转移到他们的同类身上,就算是佩刀的武士也阻止不了他们,毕竟武士也是人,如果有足够多数量的青壮年,他们还是能杀死一名武士的。
“只能希望那里的流寇并不是那么过分了。”桂叹了一口气,他只能由衷地期待自己这方人遇上的并不是那种在战争时期总容易出现的撕扯同类血肉来存活的野兽罢了。
高杉君他们的脚程不慢,仅仅凭借走路话了一周就到了那个森林,在进入森林前一天他们在距离森林不远处的地方修整。
坐在火堆旁,桂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请各位听一下,”他的表情严肃,“在我们进入森林后有一些事情需要提高警惕。”
“什么事?”大部分人看见桂的表情到底收敛了几分,因为高杉君选的路线不错他们一路上都走得十分顺利,所以到现在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虽然都说很艰难但也没有什么嘛!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在森林里遇见攻击我们的人的话请不要手下留情。”桂是这样说的,“可以直接拔刀。”
“攻击我们的人?”听见桂的话那些人都一头雾水,长州藩的治安实在是很好,几乎要达到了夜不闭户的境界,这些一直在藩内成长的青年可不知道强盗是什么。
“就是强盗啦,强盗!”银时不耐烦于桂吞吞吐吐的语言,直接将话全部说破了,“不少流民会从他们的家乡逃走躲到山里或者森林里做强盗,通过杀过路的旅人攫取物资,就是这样。”因为常年跟着松阳在各个国家间游荡,所以银时知道的东西倒是意外地很多,他给同伴们解释得也很清楚。
不过正是因为解释得清楚所以才会有人不能接受。
“但是,那是平民吧?”聚集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平民出生的,所以他们对于流民的困窘更加能够感同身受,“身为武士怎么能对平民挥刀呢?!”
“如果你不挥刀的话死的就是你了!”银时的语气难得的有些冲,他答应过松阳老师保护好同伴的,他很清楚如果这些家伙真的这么天真地进入森林,那么一定非死即伤,所以他要在现在和他们将所有的话都讲透。
桂也是个十分重视同伴的人,所以他很配合地帮助银时向那些同伴诉说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两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似乎将同学们都说服了。
高杉君在一旁休息,完全没有加入那些人的话题,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那些有些动摇的学生撇了撇嘴:真是白费口舌,高杉君在心里想到,除非是自身体会到同伴死亡的痛苦,否则这群连血都没有见过的年轻武士是绝对做不到对那些贼寇一击必杀的。
在他们踏上这条路开始,牺牲就是无法避免的,马上只是个开始而已。
☆、第38章 三十八
什么是武士?冷眼看着被那些曾经是平民的人砍倒的青年武士,高杉君觉得自己无比冷静,保护平民?向诸侯尽忠?还是捍卫这个国家?
他从不否认怀有这些理想的家伙也许是了不起的武士,但是要知道梦想家一向死得都比实干家要早得多,高杉君眼睛往右边瞟了一眼:啊,又倒了一个,他这样想着手上却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眼前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瘦弱青年的头颅。
为了保护他们心中的平民,这些年轻的武士失去了生命。
一刀接着一刀,即使是在人海中高杉君却有种漫步在闲庭的闲适感,这些平民虽然人数很多但都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他们的动作在高杉君眼中充满了破绽,不到一会儿他走过的地方就倒下了一大片人,全都是一击必杀,有的是见血封喉,有的因为力道太大而尸首分家,不得不说那真是一副残忍的场景。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高杉君懒洋洋地提了提眼皮,就算是按照三船夫人的教导要保护平民,但在这些人主动对他们攻击之后,这些人就再也不是平民了,他们只是一伙藏匿在森林中的穷凶极恶的强盗罢了。
那些强盗估计是熟手,在看见高杉君他们惊人的战力后就相互间对了个眼色,准备撤退,不过事情并不会如他们想象中一样发展,起码堵在高杉君面前的那伙人是没有机会离开了。
“既然敢出现,那么就要做好留下性命的觉悟啊。”高杉君话说地轻飘飘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他几个提刀直接将面前的人全部结果了,“连斩”算是比较高级的挥刀手法,一般武士都学不到,不过高杉君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跑掉两个了吗?”高杉君看着最外围跑得跌跌撞撞的两人手向绑在自己的腰间的小包摸去,两枚苦无以再标准不过的手法投了出去,那两个意图逃跑的人死得不能再死。
“啊啊,果然没有放下投掷练习是一件好事吗?”高杉君自言自语道,他和三船夫人都不是拘泥于刀的武士,更没有一般武士那种对于忍者的歧视,事实上虽然他和三船芷都习得一手好刀术,但忍者的投掷手法也同样精湛,就像现在他借着从忍者那里获得的力量轻轻松松干掉了那两个逃跑的盗贼。
高杉君可从来不是那种拘泥于过程的人,对他来说只要结果足够让人满意就行了。
虽然高杉君将自己面前的人一网打尽但能做到他这种程度的人并不多,零零总总一共让那些盗贼跑掉了十来个。
包括高杉君在内他们所有人都是一身血,只不过因为高杉君穿的是类似天人装束的黑衣黑裤所以看上去并不明显。
说起来高杉君现在穿上的衣服和吉田松阳在忍者世界执行任务时的衣物款式十分相像,虽然面对桂他们惊讶的目光,他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这样方便活动,但事实是怎么样估计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高杉君只是衣服有些脏而已,他身上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但别人却并不是这样,银时和桂没有受伤,但是脸色却不太好,至于其他人早就是伤横累累了。
人员伤亡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原本一起离开长州藩的三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二十个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方可是出了将近百来个人,估计是把他们当作肥羊准备一网打尽了吧?
“这下可以确定了。”高杉君也没给那些人缓缓就说出了自己的推断,“看样子周围三个村子的人都集中在里面了。”
“嗯。”桂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也同意了高杉君的话,说起来在这群人里面最难受的大概就是桂了,毕竟他可是从小就怀揣着保护平民、尊王攘夷这样伟大梦想的最根本的武士啊!即使那些平民已经变成了流寇,但要他挥刀却还是有些难过。
“别光顾着哭了。”银时对着趴伏在死去同伴身上的人说道,“想个办法把他们都烧掉吧!”
“你在开玩笑吗,银时!”听见他说的话的那些人一脸愤怒,“就算不能将他们带回去也要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别傻了!”银时一脸烦躁,“如果不将他们的尸体全部焚毁的话,刚才那些家伙绝对会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再将他们挖出来!他们身上的武器会被剥下,甚至身上的肉都会成为充饥的粮食,你想让他们这么没尊严地走吗?!”身为“食尸鬼”的银时可无比清楚战场上的这一套,毕竟他当时可就靠着死人身上的物资一路活下来的。
“将他们身上可以用的东西都拿下来。”就连桂都开口了,“不管是当作遗物还好,以后的备用品也好,至少不能浪费他们的一番心意,我们要背负起死去同伴的重量,代替他们走下去!”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活下来的人基本上都不笨,他们都知道桂的话是正确的,所以动作还算利落地摘下了死去同伴身上上有用的东西,当然每个人的衣服都穿地很体面,就连因为之前战斗而显得凌乱的头发都被一一整理好,他们将这些人排放在一起,表情十分哀痛。
“如果是烧掉的话就先将周围的草全部拔光吧。”高杉君也难得开了口,“这里到底是森林,要是在燃烧的过程中出问题了我们也会难逃一死。”
“不过即使是用火烧他们的遗体还是会保留下来的吧?”另一个人开口了,他的表情十分隐忍,“如果是将他们烧焦的尸体留在这儿那也不是一种侮辱吗?!”
高杉君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会儿,在他忍不住转移了目光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安心吧,我有办法把他们烧干净。”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晃动一下还能听见水流撞击瓶子的声音,“我可是最清楚什么温度能将人完全烧成灰飞的。”毕竟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不留一点儿痕迹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的啊!
听见高杉君的这句话,桂和银时的目光都闪了闪,桂低下头轻轻一叹,而银时则干脆地别过了脸,他们知道高杉君的这句话里蕴含了多大的份量。
“和他们好好地告别一下吧。”高杉君倒了一点那个液体对活着的人们说到,“记住这一张张脸,将他们的样子牢牢地刻在脑海里。”他难得地叹了一口气,“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睡,一闭上眼他们就能看见同伴的尸首以及冲天的火光。
不过那也只是大部分人而已,至少高杉君睡得就不错,虽然是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的浅层睡眠,但他也切切实实地睡着了,在战时把握所有能够休息的时间将自己的身体机能保持在最佳状态,这是三船芷交给他的。
高杉君他啊,可是连做噩梦和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一旦睁眼就是无尽的战争,而闭眼只是为了休息来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而已,他那宝贵的时间怎么能花在无用的愁绪之中呢?
“睡着了吗?”在桂接近他的时候高杉君就醒了过来,他理所当然地听见了对方的低语。
“是的。”虽然这么说,但高杉君睁眼的时候眼底却清明一片,现在已经轮到他和桂来守夜了。
“不会做噩梦吗?”桂没有怀疑高杉君的话,他知道以对方的性子是不屑于说谎的。
“为什么要做噩梦?”高杉君反问桂,“在这种战争时期睡眠本来就是很奢侈的行为,如果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而去胡思乱想那么只是自找死路而已。”
“我也知道啊。”桂脸上带着一点苦意,“不过这也不是想睡就能睡着的吧?一闭眼就能看见原本互相守护后背的同伴的尸体,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守护?”高杉君将这个词念了一遍脸色难得变得有些古怪,他压低了声音保证他们两人的对话除了本人以外都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你认为这些和你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同学需要你守护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桂看着高杉君正了正脸色,“所谓的同伴就是要互相守护背后的人,他们是同伴自然是需要守护的。”
“噗。”高杉君不由嗤笑出声,他看了眼神色莫名的桂没有接着说话。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凭借一个人的能力所能守护的东西更是寥寥无几,如果一个人的胸怀无限宽大那么也就代表着他的爱是是十分广博的,但是与之相对的,守护之人的负担会越来越重,而他所守护的东西也会因为力不从心而不断失去。
高杉君并没有桂那样胸怀天下的志气,他的世界很小,他的守护之物说到底也只有松阳老师以及母亲大人罢了。
所以和桂那种广博的爱并不相同,他的情感浓烈到了偏执的地步。
他的世界很小,仅仅容得下吉田松阳以及三船芷罢了。
☆、第39章 三十九
“所以说你们准备怎么样?”高杉君难得加入了桂他们的对话,“是就这样沉默而平静地走出森林还是去找那些盗贼报仇?”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其他的年轻武士,他们大部分都眼含怒火,恨不得将那些强盗全部屠杀殆尽,不过这显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那些和他们从小一起成长起来的同伴可都死在了这些平民的刀下。
对他们来说,那些人已经不是应该被他们保护的平民了,而是和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才是。
找仇人报仇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高杉!”桂有些不赞同地看了高杉君一言,他很清楚高杉君说话的原因,虽然看上去是给那些人选择的机会,但事实上可是极大地煽动了那些人的复仇热情,如果高杉君并没有点出的话他们还可能会约束自己,但现在话已经被说破如果没有复仇的话简直就侮辱了那些人手上的刀,为了同伴报仇,这对武士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
“快走吧!”没想到现在说话的并不是桂而是银时,“你们忘记了我们的目的了吗,快点走出这么森林然后去找到长州藩的队伍投靠,最后再一起去救回松阳老师。”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稍微快一点吧!”
因为银时高超的剑术以及被松阳老师捡到的这一身份,导致他在私塾学生心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如果现在说话的仅仅是作为优等生的桂可能分量还不够,但如果是银时的话确实很容易让这些头脑发热的家伙冷静下来。
但是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银时,高杉君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所谓的报仇可是双向的,盗贼杀了我们的同伴,但我们也杀了他们的同胞,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躲进森林里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作为盗贼的青壮年劳动力,应该还有老弱妇孺才对,大量青壮年的流失会让那些人的生活更加困难,如果是已经毫无牵挂的妇女或者是老人可是会不顾一切地向他们这些“杀人凶手”复仇的,女人啊,在很多时候不仅仅能降低男人的警戒心,还能够爆发出非同一般的力量呢!
稍稍有些期待了啊,这些人被报复的那一瞬间。
被说服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决定先集中所有力量走出这个森林,为了生死未卜的松阳老师先将那些强盗放到一边。
不过这种共识是相当脆弱的,一点点的刺激就足以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最好让他们做好备战准备吧,银时。”最后高杉君还是本着难得的善心对银时提醒道,“哪怕他们不想报仇,但仇人可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知道啊,混蛋。”银时扒拉一下头发瞪着高杉君一眼,虽然他知道对方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磨难,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不管怎么看现在的高杉都比原来的他更让银时讨厌了,原来的高杉君虽然全身上下都让他有种不爽的感觉,但至少他还承认对方是个心地纯正的武士,然而现在的他总让他觉得有一种违和感,虽然看不太出来,但这家伙的内里似乎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已经扭曲了,这家伙的内在。
坂田银时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他光凭借直觉就能嗅出高杉君光鲜表皮下腐烂的气息。
真是糟糕透了啊!
“喂喂,接下来保持警惕啊你们这些家伙。”银时干脆不去看高杉君而是扭头对着身后无精打采的年轻武士们说道,“小心一会儿有人给刚才那些人报仇啊!”
“报仇?”有人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些人不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吧,也没有剩下来的人可以来报仇了吧?”
“在异想天开什么?”银时的表情堪称狰狞了,“那些人可也有他们的家人,如果是女人的话不顾一切地给丈夫报仇也说不定。”
“但是女人都不能近我们身吧?”说到这点这些武士倒是很自信,毕竟除了三船夫人以外他们还真没有听说过武力上可以与他们这些武士相媲美的女人。
听到这话就连平日里最温和的桂都不由皱了眉头:“不要大意!”他呵责道,“松阳老师教过我们不要轻视任何一个敌人,你们难道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他们听到桂这么说都微微低下了头,也不知是因为感到愧疚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桂说的话,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们很快就会亲身感受到那些比他们轻视的人们的战斗力了。
他们一群人在森林里小心翼翼地走着,提防着来自各方的攻击,而对人们气息更为敏感的高杉君则更注意自己脚下的路。
“等一下,先别走。”高杉君急忙叫住了其他人,刚才那一瞬间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有绳子吗,假发?”他对身后的桂问道。
“不是假发,是桂。”这么说着桂依旧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卷绳子出来,“给你,高杉。”
高杉君解下了自己那个完全称得上是沉重的背包,将绳子在上面绕了好几圈,他拉了拉觉得自己绑得够紧,而自己的包也够重。
希望我的判断没有出错吧!他这么想着然后将自己的背包重重地掷了出去。
“砰——”包接触到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然后他下面的那块土地就以极快的速度塌陷了下去,高杉君猛地一拉才让自己的包没有就那么掉了下去。
“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啊!”高杉君看着那个深深的巨坑,以及坑底插着的尖树枝凉凉地说道,他身后的那些武士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真是危险啊,差一点他们就要掉在巨坑中凄惨地死去了。
他们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认识到他们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以及他们有一群多么可怕的躲在暗处的敌人。
☆、第40章 四十
因为那个堪称可怕的陷阱,高杉君他们那伙人的警惕心又向上提了一个层次,考虑到他们的敌人原本是村民的关系,又从队伍里专门分出了几个人来检查周围有没有陷阱。
事实证明这是十分明智的决定,村民中有很多人都是靠着捕杀猎物为生的,所以他们会做灵活的绳套来套住猎物活着是陷阱来活捉野兽,而现在这原本用在动物身上的计量被用在了高杉君他们这些人身上。
“还真是毫不留情的要杀了我们啊。”又发现了一个陷阱的小山不由感叹一声,他是松阳老师收下的穷人家的孩子之一,自小就习惯跟着父亲出去捕猎,所以对于这些村民使用的手段非常熟悉,因为这个原因他可是发现了不少陷阱。
“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桂接口说了一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些越来越精密的陷阱告诉了他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看来来找我们报仇的可不仅仅是女人,那些常年以打猎为生的老猎户也出动了。”
真是恐怖啊,那些老猎户本来就一生都在打猎,对于各种各样的陷阱可以说得上是精通,特别是这个森林可算得上是一个大猎场,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敌人可是对这里的地形无比清楚,这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可真是太不利了。
抽到了下下签了,真是糟糕的运气。
“现在怎么办?”又破解掉一个陷阱的小山不由地对桂问道,“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情况实在是太被动了一些,如果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如果能抓到他们的探子情况应该会好一点吧?”桂这样说道,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对手很清楚他们的行径路线,这就证明了对方一定有人在他们附近盯着他们,但到底他们是武士不是忍者,对方如果离他们太远他们也没有办法抓住那个探子。
“喂,矮子,你可以抓到那个人的吧?”银时在听了桂的话之后直接对高杉君问道,之前他看得很清楚,高杉君他啊可是使用了忍者的手段,如果是投掷苦无的话应该可以抓到那个探子。
“你叫谁矮子啊,天然卷。”高杉君很不爽,不管是什么时候身高对他来说都是个禁区,“如果是求别人做事的话就不要摆出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从包里摸了两个苦无出来。
“要活的吗?”他对银时问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银时扣了扣耳朵漫不经心地回答高杉君。
之前就说过高杉君的直觉很强,在忍者世界的时候他就曾经被老师判断成极其少见的感知型忍者,在现在的世界虽然感知能力有所下降但仅仅是寻找一下躲在暗处的普通人他还是能做得到的。
啊,躲在那里,高杉君看了一眼那些人的藏身之处然后手上的苦无就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掷了出去,真不知道那个探子是太自信了还是别的什么竟然藏在了这么近的地方,这样的话高杉君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准头了。
“啊——”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划破树林,惊起了一连串的鸟雀。
“啊啊,怎么让他发出了这么大的声音啊,你也太弱了吧,矮子。”银时还不留情地嘲讽道,他和高杉君可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方的机会。
“你在开玩笑吗?”高杉君皮笑肉不笑地,“既要他活着又要他不发出声音,你来试试看。”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论题,如果要对方噤声,那么高杉君所需要的是割断对方的声带,不过现在是投掷苦无,如果真的让苦无穿透声带的话,那个探子可就完全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问题吧。”银时显然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不可能完成,但这并不阻碍他鄙视一下高杉君,他一边吐槽着对方一边走向那个探子所在的地方。
“力道好大。”桂看了眼那个探子的伤口不由感叹,对方的肩胛骨完全被穿透了,借着苦无钉在树干上,看上去疼痛非常。
“那么就来说说看吧。”高杉君蹲在了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人面前,心情很好的样子,“来说说看你的同伙究竟都躲在哪里?”他将那个苦无抽了出来,用尖端戳了戳那个探子的伤口处,“如果不说实话的话你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高杉君在那里审问着探子,银时和桂就自然而然地退了出来,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神中沉淀着的奇怪情绪,他们都意识到了,高杉君的改变。
“那个家伙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假发。”银时意有所指,他们都清楚按照高杉君原本的习惯是绝对不会屈尊去审问一个俘虏的,不谈审问中必须出现的残虐手段,就连他那自矜于上层武士的傲气来说都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显然高杉君现在已经不在意这种事情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让敌人痛苦是一种不错的娱乐,而获得结果的手段更加是毫不在意,他所看重的仅仅是结果罢了。
“不是假发,是桂。”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桂才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知道的银时,他现在如果还和以前一样的话才不正常,但不管他怎么样都是我们的同伴不是吗?”所以他所需要的仅仅是接受高杉君那并不是很严重的改变,仅此而已。
桂对于同伴的态度一向是宽容的,事实上他才是三人中最具有领袖气质的人,银时实在是太独,而现在的高杉君则显得有些疯狂。
“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银时很不爽,如果不是松阳老师的话,他才不想守护这样的同伴。
“问出结果了。”他们这对话的功夫高杉君已经从树林里出来了,那个探子充其量只是跑得比较快的普通人罢了,审问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仅仅是普通的疼痛就足以将他逼疯,所以高杉君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很是利落地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就不可能存活下去,高杉君的这一举动到称得上是善举了。
“现在就去找那些一定要我们命的’平民’们吧!”
据那个探子说,其实剩下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战争的缘故女人和老人的死伤都很严重,他们的总和甚至不到之前那些青壮年的二分之一,而因为高杉君他们是一队人的缘故,青壮年可以说得上是倾巢而出,所以现在就根本不剩下什么战力了。
“但是我们真得要将那些剩下的人全部杀死吗?”队伍中的人心下不忍,“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些女人和老人啊。”他们身为武士的自尊不允许他们这么对待弱者。
桂和银时都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们的内心也都很挣扎,理智告诉他们斩草除根才是正道,但是他们心中的武士道精神却在阻止他们的行为。
“先去看看吧。”最后银时下了这个判断。
因为探子之前的尖叫声,那些驻留在原地的人已经意识到了他们被发现了,所以只能拿着东西急急忙忙地转移,但到底留在那里的都是女人、孩子和老人,他们转移的速度实在是慢极了,高杉君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些人还没转移完。
“还上吗?”高杉君看着银时有些挣扎的表情,凉凉地说道。
透过树枝他们看到的是一幅完全称得上凄惨的画面:枯瘦如柴的孩子、衣服破旧的女人还有颤颤巍巍的老人,他们很急迫地想要逃跑,但却显得力不从心。
银时狠狠地一闭眼然后下了命令:“全员撤退!”
高杉君勾了勾嘴角,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决定。
不过,如果真地能对女人孩子挥刀的话,那也就不是他认识的银时了。
☆、第41章 四十一
高杉君算得很准,在他们离开森林后的第四天他们终于赶上了长州藩的队伍,才进行过小型战役的队伍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整齐肃穆,反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颓败之感,高杉君他们的加入到底给这支队伍增添了新血。
因为资源紧缺,只能很多个人都挤在一间帐篷内,就算是高杉君自带了帐篷和物资也不得不和桂与银时凑活一下住在一起,不过那也比和大部队住在一起好多了,高杉君展开了最新得到的情报,心下暗叹,如果是和大部队住在一起的话他干很多事情都会显得束手束脚,起码现在得到的情报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展开来看了。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啊!”高杉君一目十行地阅读完情报对着正在擦刀的桂说道,“宽正大狱肃清的对象越来越多了,除了在藩国内的贵族,就连在前线的攘夷头目都会被暗杀。”他伸手将情报放在火烛上看它一点一点地烧掉,“有的队伍已经出现了群龙无首的情况了。”
“连头目都会被击杀,其他藩的武士都是吃干饭的吗?”银时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但他的插话让高杉君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方的对话。
“毕竟这一次幕府和天人那里都算得上是不计成本地进行肃清啊。”高杉君将手放下,“而且那些头目被击杀的地方也不是在军营里,都是在外出的路上,毕竟就算是再强大的天人,深入军营还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在其他地方被击杀?”桂听见高杉君的话有些好奇,“是什么地方?”
“有很多地点啊。”高杉君回忆了一下情报上的内容向桂解释道,“出营地补充物资的时候,出去和别人会谈的时候或者是在平民家借宿的时候。”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不过暗杀发生最多的地方还是花街。”
“花街?!”桂瞪大了眼睛,他毕竟才算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再加上成天好好学习,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现在咋一听到这样的东西他有些接受不良。
“什么表情啊,假发。”银时睁开了眼睛,“不要表现得就像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从来就没有发射过一样。”
那是什么鬼?!高杉君几乎要在心里爆粗口了,不要把那么龌龊的东西直接说出来啊,混蛋!
“不是假发,是桂。”桂平复下了自己不太淡定的心情扭头看向银时:“不要说得就像你逛过花街一样,你难道不是和金平糖相亲相爱一辈子了吗?”他难得的有些犀利,估计是被银时给刺激到了。
“哈哈,银桑我可是成熟的男人。”虽然这么说但银时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心虚,本来就是个连15岁都没有到的少年,不管是“银桑”这种自称还是“成熟的男人”和他都不太合适吧。
“成熟的男人可和金平糖一点关系都没有。”高杉君从来不放过一丝一毫对银时毒舌的机会,“还是抱着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到角落里去玩沙子去吧。”
“但是即使那些头目到花街也不可能丢下他们的护卫吧?”桂完全无视了银时对着高杉君发问,“那么他们是怎么被刺杀的。”
“这还用说吗?”高杉君深深地觉得桂是读书读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女人和酒不仅仅可以滋润身心也是腐蚀精神的□□。”他意有所指,“在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予那些自大的男人致命一击,这可是那些女忍者的基本手段。”
“你的意思是有女忍者混在花街?”桂很震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高杉君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你以为刚才的这些情报是从哪里来的?”他一摊手,“大部分都是从你口中的花街上流出来的呀,白痴。”
几乎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花街和茶馆是最容易流出情报的地方,不过比起后者情报的质量,前者可是要更高一点。
市井之人在茶馆的闲谈中往往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消息,虽然有真有假,但经过充分地整合归类往往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至于前者中情报的含金量甚至可以轻易左右一场战争甚至颠覆一个诸侯国,要知道下至为下等武士服务的游女,上至陪诸侯喝酒的大夫在不经意间都可以从他们的顾客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而且沉溺于酒色的男人们一般说出的都是最为真实而可靠的信息,将那些信息断断续续地拼在一起所得到的收获简直就难以想象。
“所以说你手下甚至有一条花街?!”这回银时比桂更快地抓住了重点,既然高杉君的消息来源是花街的话那么至少证明他家应该在花街有经营的屋子才对。
“请注意你的用词,”高杉君皱了皱眉头,“不是一条,是很多条才是。”
虽然是女人但三船芷对于男人的心思揣测的无比到位,认识到花街作用的她早早地就部署了下来,若不是她将那一条条的花街安置在不同的地方,整合下来估计和十几年后夜王建立的吉原不相上下吧!
这些地方就是高杉君手下情报网的中坚力量。
“高杉,我们是朋友对吧?”银时走到了高杉君旁边露出了一个专属于咸湿大叔的笑容,“既然这样你家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带着朋友好好地去玩玩啊?”
“谁是你的朋友啊。”高杉君毫不留情地拍掉了银时搭在他肩上的手,估计也只有这种时候银时才会说他是高杉君的朋友吧?
松阳老师虽然有些恶趣味但在这一方面绝对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天知道他是怎么教出银时这种没有节操的学生的。
高杉君他们的对话撑死也就算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在三人研究完情报之后就直接开始推演天人的战术,但是结果却不太乐观。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在这两天再次进行袭击。”高杉君他们下了个结论,“不过看见队伍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事实上“不太乐观”这种说法已经是很含蓄了,真要说的话应该是“非常糟糕”才对,不仅仅是长时间打仗后的疲惫,队伍的粮食储备也基本告罄,武器也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甚至战斗力都因为之前的战役而减损了不少,牺牲人数更是成倍地增加,这样看来战争局势似乎是一面倒的。
桂在外面探查了一圈己方的防御,不禁连连摇头:“这种程度的防御很本就没有办法抗衡天人的下一波袭击。”虽说是如此他们也不能就直接冲到头目的帐篷里去告诉他们天人即将来了,如果真这样的话也许他们会因为扰乱军心而在天人来袭前就被斩首也说不定。
“只要能将那些天人全部做掉不就行了吗,”银时抠了抠鼻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那么麻烦。”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这前提可是高杉君他们要做到“百人斩”甚至是“千人斩”才足以挽回劣势,这要求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苛刻了。
但是他们三个到底不是普通人都对银时的话适应良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高杉君收起了地图对两个同伴说到,“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尽量取得功劳吧,这样的话我们很快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头以及自己的队伍了。”
他们要让那些武士知道,在这个冷兵器横行的时代,武士依旧是强者中的强者。
☆、第42章 四十二
“这种力量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吗?”年轻的武士看着前方厮杀的三人不由握紧了手上的刀,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他与前方那三人的实力差距却有如天堑,有着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很多人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如果说以一敌十是普通的强大,以一敌百已经称得上“人斩”一样的强者了,但是只身一人冲入敌营面对举着各种各样武器数也数不尽的天人那应该叫什么呢?估计也只有“怪物”才配得上前面的三人吧。
“可恶!”年轻的武士举着刀在那三人拼杀出的血路中挥刀,“就算是差这么多,我也绝对不能认输啊!”这么喊着他也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天人。
“真是可怕的年轻人啊。”看着高杉君他们表现的老人也不由赞叹,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攘夷前期的战场上下来的,能挣扎到现在还不死无疑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而他们做见识过的场面自然也比那些年轻武士多多了,“这种等级的力量也只在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家身上看过了。”他回想了一下那些曾经活跃在战场上大家的英姿:西乡特盛、吉田松阳……这些人可都是当之无愧的“怪物”啊!
看样子这群自称吉田松阳学生的小鬼们也是值得相信的,至少他们身上那种可以斩杀神鬼的气势可和当年的松阳有的一拼,如果时间够的话,这些小鬼一定能成长成了不起的武士吧?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这场原本必败的战役在高杉君他们的力挽狂澜之下竟然一步步倒向了胜利的一方,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奇迹也可以说是在常理之中。
虽然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但冷兵器却依旧占据了时代的主流,运用着炮弹□□的天人会输给拿着刀的武士,而大部分的天人也依旧习惯使用冷兵器。除此之外,冷兵器的盛行自然也就代表了单兵力量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就那个十分有名的宇宙战斗种族夜兔来说,据说个位数的夜兔就足以毁灭整整一个星球,而最为强大的武士则拥有与夜兔媲美的力量,这么说起来高杉君他们三人那惊人的表现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不管怎么样,这场小规模的初战已经打响了高杉君他们的名气,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称号吧?
“称号?”听见别人议论的高杉君难得皱了皱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勉强地问道,”难道就是像’白裆布西乡’那种吗?”西乡特盛那个男人因为喜欢在战场上只穿着白裆布来战斗而获得了这个称呼,虽然某种意义上这是他强者的证明,但高杉君真不想要这种诡异的称呼,实在是太丢脸了一点吧?
“白裆布?”银时的脸扭曲了一下,“这是什么鬼称呼,难道那个男人长得像裆布一样吗?”
“不会有人长得像裆布吧?”桂想象了一下,不由抽了抽嘴角,如果真有人长得像裆布那也实在是太悲剧了吧?
“主要是因为他的习惯。”虽然银时的话将他们的话题歪曲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但桂还是尽量正经地回答银时的问题,“西乡特盛习惯在战场上只穿着白裆布战斗,再加上他的战斗力实在惊人所以才会有这种称号。”
“哈?”银时又扣乐扣鼻子,手指还弹了一下,“那不应该叫做’暴露癖西乡’吗?”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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