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33节
这还真不是吹的,老将杨义臣既然身经百战曾百胜,那就必然有其能人之处。
此阵的前身由有兵神之称的孙膑所创的八门金锁阵。但杨义臣此人亦是精通兵法,在此阵基础上,又做了反复修改,在铜旗正中心,设一座三丈高的帅台,后面竖了一杆十二丈高的铜旗杆。四面八方各竖了一杆八丈高的铜旗杆,所有铜旗杆都有一围粗,而这些旗杆中心又都是空的,里边有机簧与地下各种埋伏相通,其中机关很多,什么梅花坑,竹尖坑,独力机锤,发射弩……等等不一,说触碰即死,一点不为过。
而在铜旗阵中还盖着翻板,掩好浮土。每个旗杆占一个方位备有一色旗帜,到了晚上,各色旗帜换成各色灯笼。帅台按着五行八卦,占个五个方位,主帅可在上边指挥一切。一旦哪种颜色的旗帜、灯笼升起来了,知道敌人到了哪个方位。就让中央的旗杆上也升起这色旗帜、灯笼,告给全阵知道。每个刁斗上都有八名守卫的兵士日夜了哨,知道敌人快来了,就告诉大家作好准备。铜旗阵每个旗帜那,都有八位士兵看守,首尾相衔,极为精密,这铜旗阵不凑不巧的,正好设置在西山口。
不走铜旗阵,就无法越过东岭关。越不过东岭关,就到不了扬州城,杀不了杨广,夺不了玉玺。
这不,一下子就将众人难住了。
除了头三天,几员大将不信邪地去闯阵,结果都是有去无回。这些日,谁都不敢贸贸然闯阵了。
别的反王死将死兵,闯不过阵就阵亡的,李密无所谓。但轮到他李密了就不行!他李密可是西魏的皇帝,这里,就数他实力最强,他不行谁行?更何况,李密心里存着小九九,这回也算他当上皇帝后,与众反王的第一次会面,他可不能让这些人小觑了去,必须得扬一扬威,这才揽下了这苦差事。
李密这会儿心里也悔了,早知道就忍一忍罗成了,这会儿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这一拖就拖了七八日,别说李密坐不住了,就是众反王也坐不住了,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吧。
这一日,李元霸气咻咻地提着自己的双锤,翻身上马,就往阵前跑,李世民在后头喊道:“四弟,你干嘛去?”
李元霸头也不回道:“二哥,这都快逼死我了,我来这是来打仗的,可不是当缩头乌龟的,你且等着,等我上前探探。”
李世民还想说什么,就被正好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李密给劫了话:“好啊,有勇猛大将军李将军在此,必然能破此阵,来人啊,快去给李将军擂鼓助威!”
李世民骑虎难下,眼下他还是假意依附着李密的,不好驳了他的话,心里却早就将人骂了个遍,心说,敢情你自个攻不下来,就怂恿我这傻子弟弟前去叫阵,旁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么?我之前就与你说过,我那兄弟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不太好使,你这会儿还怂恿他去送死!
李世民心里对李密那叫一个暗恨在心,但眼下还得阻止李元霸前去,这可是他亲兄弟。
“元霸,这铜旗阵在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么多比你我本事都了得的大将都命丧阵下,你就不要拖大了。”李世民言下之意,是让李元霸回来。
可李元霸嘿嘿一笑,甚是憨厚:“二哥,你就别操心我了,我可不傻,我不跟他什么铜旗阵的硬碰硬,我就去喊阵去,问问有人和我一对一打么,他要是没人上前迎阵,我就骂人,骂到他有人出来。”
李世民也不好多说,眼睁睁地看着李元霸前去东岭关前。
李元霸到了东岭关前,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止步不前,压根没有闯阵的打算,在哪挥舞着双锤骂人呢,无非就是这东岭关的人都是些偷偷摸摸的小人,有谁敢正大光明地和他李四爷爷单打独斗啊?要是赢了他李元霸,那才叫本事,才心服口服……
李元霸见没人出阵,恼羞成怒便开骂了,骂的是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城墙上的士兵都捂上了耳朵。
不巧,今日守城之人乃是杨义臣麾下的一员大将,名叫东方伯。
东方伯长得并不起眼,但这人之所以深受杨义臣器重,除了忠肝义胆之外,还有一门绝技,那便是使得一手好枪法,放眼天下,无人能敌。
李元霸骂什么都可以忍,但骂到杨义臣时,东方伯忍不下去了。
提着枪,骑上马就下去了。
城门一开,东方伯一人一马闪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冲李元霸喊道:“可是你这个黄口小儿污蔑杨将军?”
除了罗成,还真没让李元霸放在眼里的人,这会儿这小子牛气哄哄道:“怎么的?他当缩头乌龟,还要我敬重他不成?”
东方伯恼怒:“就凭你也配与我家将军比试?你且吃我一枪再说!”说罢,二话不说,提枪就上。
李元霸初时见有仗打,还挺高兴,但打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对劲了!
这老小子够刁钻的,老逮着他的脚戳,他要是躲吧,就直接戳上马腹了,要是不躲吧,受伤的就是自己。
只是……那如雨点般的纷然而下的枪点子怎么这么熟悉来着?
还没等李元霸脑筋转过来,只见那老小子煞气十足地持枪而来,二马冲锋,李元霸愣是让那小子的长枪刺得没敢过蹬,一勒马绳,调转了个弯,缩回去了,身后立马传来大笑声。
李元霸大骂了自己一句:“真够丢人的!”
李元霸跑回军营之后,不顾众人的反应,直奔李世民而去,一见着人,拉着人就往营帐里跑,弄得李世民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输了觉得丢人?
结果一进帐,李元霸劈头便问:“二哥,罗大哥是不是收徒弟了?这可不成,他要收也是收我啊?怎么能收个徒弟长那么丑的,年纪还这么大的?”
李世民这下更糊涂了:“胡说什么呢?”
李元霸也恼:“和我打的那个老小子,使的枪法明明就和罗大哥打我的招一样,别看虚招有些不同,但谁接谁知道,这两人使的枪法明明就是一样的。我本来还想跟他打会的,也不一定就会输,毕竟他力气没罗大哥大,继续打下去,他也不一定赢,但是我心里就着急,罗大哥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
这下,连李世民也懵了:“你说的是真的?”
“这还有假?我刚才还与他对招来着,是不是罗大哥的枪法我能不知道?”李元霸急道,“我这脑子怎么就这么笨呢,都不如那长的丑的老小子。当初在长安时,就该拜罗大哥为师的么!”
李元霸在念叨什么,李世民一概听不进去,对于李元霸说的,那对方将领所使枪法与罗家枪法同属于一宗也信了七八分,立马就休书一封,往长安城递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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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远在长安城的李渊收到信之后,面色一沉,引得书房内其他人侧目。
“国公自打看了二公子的信之后,便眉头紧锁,可是二公子和四公子南下遇阻?”袁天罡洞悉一二道。
李渊放下手中书信道:“不瞒大师所说,世民和元霸的确遇上了麻烦。据世民信上所言,他们被隋朝大将杨义臣给拦在了东岭关。杨义臣精通阵法兵法,在东岭关前设下奇阵铜旗阵,将反王们全部拦下,这要入扬州城,必经东岭关,可这过东岭关,就必须得破那变幻莫测的铜旗阵。据说,如今已有不少反军将领死在铜旗阵下,众人是一筹莫展啊。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儿元霸前去叫阵,杨义臣阵中竟然有位将领极擅枪法,竟然与罗家枪法并无差异,元霸亦是不敌。”
袁天罡也是目带诧异:“竟然还有这事?”
“我现下就在想,该不该去北平府问问,这事要是一问便能知道,但我又怕罗家父子刚刚归顺我李家,我这一问,会不会让他们多想,起了隔阂,我是真心实意想招揽罗家父子的。”
袁天罡笑道:“国公多虑了,我看那罗家父子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待人甚是光明磊落。这事还得去问问,咱们也好对症下药啊。这要真是罗家枪法的传人,旁人可收拾不了,还得麻烦人罗家人出马。”
李渊一想罗成为人,拍着脑门笑道:“确实是我多虑了,我这就去北平府。”
袁天罡点头称是。
李渊与袁天罡等人前脚刚踏出书房,往北平府方向扬长而去,从书房一侧闪出一道瘦弱的身影,双手紧握,按下了决心。
北平府的前厅内,李渊将李世民的亲笔书信递交给了罗艺,罗艺一看,也是吃惊不小,抬起头,一口咬定道:“这不可能,我罗家枪法从不外传。”
话音刚落,又摇了摇头道:“国公稍等!”罗艺捻须思索道,“这罗家枪法,自我手中是绝无外传出去的可能,可会罗家枪法的,可不止我罗艺一人,等我将两个儿子召来问问,咱们再做决议。”
李渊自是说好。
等罗松罗成从练功房里出来,都没赶上沐浴更衣,便被叫喊了过来,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前厅。
罗成听完爹爹所说,一口回道:“父王,儿臣确定没有将家传枪法传授于人。”
轮到罗松时,只见他薄唇紧抿,似有难言之隐,许久才转向李渊,问道:“唐国公可知道那人姓谁名谁?”
“小儿元霸说那人好像复姓东方,什么名字倒记不清了。”
罗艺见罗松为难的表情,便知一二了,放低了声音询问道:“松儿,这事可是与你有关?”
这不问还好,一问罗松眼圈微红,撩袍就要跪下:“父王,这事是松儿的错。”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罗艺大惊,赶紧将人扶起,罗成也帮忙扶住自家哥哥。
“松儿在未与父王相认之前,带着母亲颠沛流离,受尽苦楚,因为母亲常年染病,松儿花光了身上的一分一毫。有一日,途经某处,母亲又吐血了,松儿求医无门,心灰意冷之时,幸得当地一位老者相助,收留我母子,并且为母亲召来大夫诊治,汤药伺候,母亲的病情才得以缓解……”
罗艺听得亦是心痛不已,恨死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花一些心思去找他们母子,让他们母子受得如此苦楚,罗艺虎目含泪道:“是爹的错……爹没好好照顾你们娘俩。”
罗松掖了掖眼角,搀扶着老父亲道:“这些都过去了,幸而老天有眼,让我能认回爹爹,让娘亲安心离去。”
“松儿感恩于那位老者雪中送炭,无以为报,于是便将我罗家枪法教给了老者的儿子,那家人正好是姓东方。父亲,如今东岭关之祸与我有关,我不能给父亲添累,我请求父亲,唐国公,派罗松前去,将那人擒住。”
罗艺看了眼李渊:“国公怎么说?”
李渊道:“如此再好不过了,劳烦大公子了。”
罗艺点点头道:“可我听成儿说,国公本意是假装对李密俯首,若是松儿一去,怕是……”
李渊摆摆手,言辞恳切道:“我之前于李密俯首,也是利用李密兵力南下扬州,那时候不便与之反目,但是一旦进了扬州城,就算没有大公子前往东岭关,我李家也会与之交恶,除非我李家对玉玺没有非分之想。”
罗艺一听这话,心下一惊,李渊这话可算是对自己掏心掏肺了,他这明面上可是打着诛昏君,扶持明君,扶持杨侑为帝的旗号,进驻长安城的,虽说罗艺心里也明白,哪来的这么无私的人?但既然人李家不挑明,众人也就暂且这么信着,而如今,李渊是真真切切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如此心里话都脱口而出。
心下一惊的同时,罗艺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如今天下大乱,反王群起,可能堪大任的又有几个?原先他以为瓦岗实力最强,可被李密这么一折腾,早晚得败。李渊此人,他虽没有深交,但之前在隋朝为官时,好歹一起打退过突厥,此人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不拘小节,有容人之量,倒是个干大事的人。
罗艺这么一想,心里便释怀许多,对着罗松道:“松儿,那你就去一趟东岭关,将那铜旗阵的守镇人东方氏给拿下,助唐公的军队南下扬州。”
“罗松尚有一事有求于唐公。”
“大公子但说无妨。”
“那东方氏若真是我恩公之子,那我必然是下不去手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罗松在此先求唐公,饶东方氏一命。”
李渊大笑两声道:“好,好,老王爷,我李渊真是羡慕你啊。你罗家真是教出两个好儿子啊。罗小恩公年纪轻轻,已经名扬天下,且为人行侠仗义,为众人称道。大公子武艺非凡,有恩必报,亦是人杰。”
李渊上前扶住罗松道:“大公子放心,这事我允了。”
罗松又是一番感谢之词。
突然,罗成开口道:“父王,据李二哥信上所说,这铜旗阵可不是一般的阵法,哥哥对阵法不熟,我请命和哥哥一同前往,相互照应。”
罗艺思虑一二,便道:“也好,你好歹自小学过阵法,对这些更熟些,要是劝不下这东方氏,拿不下杨义臣,也可以合你兄弟二人之力,强破铜旗阵。”
如此,罗家兄弟不日领兵动身,前往东岭关破阵之事便敲定了下来。
大军出发在即,北平府内,秦蕊珠面带忧色地亲手将平安符缝制在了罗成的长袍内。
罗成坐在一旁,甜着嘴道:“母妃,我瞧着你这针线活就是好,一点针眼都瞧不出,而且这镶边还这般整齐。”
秦蕊珠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就拿你娘逗趣吧。”
罗成眨了眨眼道:“哪有,偷偷说一句,你比我大嫂的针线活可要强多了,我瞧见过大嫂给哥哥缝制的平安符,还露着个角在外头呢,啧啧,这活干的。”
秦蕊珠掩帕而笑,伸手戳了戳罗成的脑门:“瞎说,你大嫂未出嫁时,在咱们北平府里头可是数一数二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女工更是不在话下,能犯这种错误?你就逗我开心吧。”
罗成长舒了口气:“母妃,你可算是笑了。”
秦蕊珠瞪着眼道:“你这猴崽子,上蹿下跳的,哪都有你的事,你说你这才回家陪我几天啊?又要走!每回走,我都提心吊胆的,就冲你这性子,别人是躲着危险走,你是非得往前冲撞上去,你让我在家能安心的了?我生气……我生气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给害的?”
罗成讨好地笑了笑:“那我保证,保证下回一定不往前冲了,我就躲在后头,等大伙打完了,我才上去,成么?”
“说到做到才好。”
罗成正要满口应下,就听有人通报说门口有人找自己,罗成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会是谁找他,便问道:“谁想见我?可报上名了?”
守卫道:“只说是您以前的旧友。”
“旧友?”罗成第一反应便是瓦岗寨的兄弟,可回头一想,不对啊,他还没来得及给表哥他们送信,瓦岗寨兄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长安城,“那人长什么模样?”
“他整个人埋在大斗篷里,还真是瞧不出长相来。”
这么奇怪的装扮,明显不想让人认出来,该不会真是瓦岗寨的兄弟?罗成这么一想,坐不住了:“你先把人请到我书房,我马上过去。”
等到罗成告别母妃,走到书房门口时,有片刻的犹豫,猛然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罗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这体型怎么看都不像是寨子里头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罗成表情有些木木的:“你是谁?”
那人豁然转身。
罗成的瞳孔微缩:“如意公主?!”
只见来人突然往他身上冲撞而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传来啜泣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成双手呆滞地停在半空,推也不是,抱也不是,这都让人给抱傻了。
正当罗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如意总算抚平了心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讷讷道:“对不起,我实在太激动了。”
罗成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没事。”
如意公主目光殷切道:“自从你走了之后,他们都说你背叛了我父王,背叛了我大隋朝,可是我不相信,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信。父皇被困江都,我已经很难受了,前几日听守卫们说你回了长安城,我很想出来见你,可是我现在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不方便出宫。可我今日竟然听说李渊要命你去破东岭关,杀我父皇,我这才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乔装打扮从宫里跑出来找你,想问个明白。”
罗成看了她一眼,眉头轻锁,挣扎了一番,刚要开口,被如意公主制止道:“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的。我方才是怎么了,根本不该怀疑你的,你待人诚恳,心地善良,又好打抱不平,连母后以前都对你赞不绝口的,我真是快被那些人搞糊涂了……”如意公主憨憨地捶着脑袋,懊恼道。
罗成伸手将她的粉拳拦下,如意公主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偷偷地瞥了眼他。
“公主,你听我说,我下面要说的话,才是实话。”
“嗯。”
罗成直视着她纯净的眼眸,虽然不忍心,但更不愿意欺骗她:“你还记得山东济南府揭竿起义,也就是后来的瓦岗寨么?”
“什么起义,明明就是一群响马杀人越货,为非作歹,企图推翻朝廷。”如意气得面红耳赤,“那些乌合之众祸害百姓,真想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罗成讪笑:“我就是你口中的那群乌合之众。”
不去看如意僵立在一旁的表情,罗成继续道:“你的父皇,在你眼里,兴许是个好父亲,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好皇帝。你口中所说的祸害百姓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你的父亲。”
“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人在深宫,自是见不着那些龌龊的事情,见不着隋朝的腐朽黑暗。我北平府地处冀北,你知道每天要接收多少因为冤假错案,贪官横行,因为你父亲一怒而全家流放的无辜百姓么?”
“这些还不算,更多的是无缘无故被你父亲灭了九族。隋朝的天下早就千疮百孔了,被你父亲一手给毁了。”
“你胡说!我父皇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
“你父亲……远比我说的不堪。”罗成闭了下双眼,吐声道。
“罗成!算我看错你了,你根本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做了乱臣贼子,投靠了反军,投靠了李家……我还傻乎乎地选择相信你。你竟然这样污蔑我父皇……”如意面色苍白,失声吼道。
罗成紧抿了下唇,没有争辩,吸了口气道:“我送你回宫吧,我相信以唐公的为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要,我不要回那个囚笼,我要和父皇母后在一起。”如意连连后退,眼眶里布满泪水。
“这样吧,我去找侍卫带你回去。”罗成转身想走,被人从身后抱住小腿。
罗成惊诧地转过身:“如意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罗成……不管你以前怎么样背叛我父皇的,我只求你……求你明日不要去东岭关好不好?不要帮李渊南下扬州杀我父皇好不好?我求你了……”如意紧抱着罗成的小腿,泪眼摩挲。
“如意公主,就算我不去,杨广发了英雄帖,邀请各路反王集聚扬州,反王人马之中,人才辈出,总能想到办法破了东岭关,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扬州之行是势在必行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只要你一去,东岭关肯定破了,我父皇母后就真的没命了。”
“如意公主……”
如意突然松开罗成的小腿,目光决绝道:“罗成,你真要赶尽杀绝么?”
“好,那我就先死在你面前,先去地下等着父皇母后!”
罗成刚惊觉不对劲,只见如意公主已经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半点不犹豫地往自己胸口处扎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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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秦蕊珠抹着眼泪送走大夫,罗艺阴沉着脸踏进后院,一进房间,劈头盖脸就问:“这怎么回事?”
罗成端坐在一旁,偷偷瞄了眼身侧的哥哥,投去求助的小眼神,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言下之意,这回父亲可是真生气了,我帮不了你。
“别看你大哥,我问的是你,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成一手晃荡着匕首,咧着嘴笑了笑:“就是不小心划伤了。”
罗艺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一把把他手上的匕首给夺了下来,重重地放在桌上:“你这臭小子,真当你老爹我老糊涂了不成?你习武十几年了,什么时候连个小小的匕首都拿不住了?还让它划得这么深,深刻见骨?”
罗艺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你知道方才那大夫说什么?要是再深一点儿,你的手就废了!你没瞧见你母妃听到这话,哭得跟泪人似的,你就不能省点心,你不心疼你娘,我还心疼我家夫人了。”
罗成哭丧着脸,讨饶道:“父王,你就别刨根问底了,这要是能说,我早说了。你就替我好好安慰安慰我母妃去吧,我这明天还要出征呢。”
罗艺一听,有些犯急,指着他那被白布裹住的右手掌:“就你这样还想出征?你别去了。”
“父王——”
“你想都别想,我这要是答应了你,事后,你母妃非得跟我拼命不可。明日出征没你什么事了,你给我乖乖在府里休养。”
“父王——”又是一声哀嚎。
“你给我老实待在房间里头,要不然,别逼我拿绳子绑你。”罗艺说罢,气冲冲地出了房间,去安慰自个夫人去了。
罗成苦哈哈地抬起头看了眼罗松,叫了声:“哥……”
罗松被他那模样都逗乐了,忍着笑道:“这事啊,我可帮不了你。”
罗成扁了扁嘴,垂头丧气地盯着自己受伤的手,问道:“哥,如意公主送回去了么?”
罗松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亲自护送她到城门口,看着她走进宫的。”
罗松上前一步,在罗成身旁坐下:“你方才那模样来找我将如意公主送回去的时候,可真把我给吓坏了。你的手上全是血,整个手掌血肉模糊的,如意公主也是,失魂落魄的,就知道掉眼泪,问什么都说对不起。刚才父王母妃在这,我也不好多问,我现在问你,之前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成愁眉不展道:“如意公主为了拦住我,不让我领军攻打东岭关,就想以死相逼,要不是我出手快些,这会儿她怕是——”
罗松叹了口气:“你说你……我说你什么好!她跟你非亲非故的,还是昏君之女,你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你犯得着为了她做出这么冒险的事?你这手差点就废了!再怎么着,也不能拿手去挡刀啊?你这又不是铜墙铁壁,都是血肉之躯。”
罗成尴尬地笑了笑:“当时就想着救人了,你是没瞧见她那一刀刺得又猛又准的,直戳心窝子,我不拦着,她就死定了。等到手上感觉到痛了,才想起究竟干了什么……”
“你!”罗松真是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哥,这点小伤难不倒我,顶多十天半个月就好透了,不影响打仗的,你去帮我跟父王母妃告告饶呗,就让我明日跟你一起出征吧。”
“不成,这回我和父王母妃站在一道了,你啊,就给我在家好好养伤,那东方氏还难不倒我,你就放宽些心吧。”罗松斩钉截铁道。
“可是那铜旗阵怎么办?听说厉害的很,表哥他们都束手无策。”
罗松思虑道:“我先去劝劝东方氏归降再说,若是铜旗阵没了守阵之人,我看这铜旗阵也够呛。”
“哥,那你得小心,若是不行,咱们就撤,不要过多纠缠。”
见罗成还是一脸担忧的模样,罗松心中一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哥哥我心里有数。”
翌日,李家大军开拔,统帅罗松,前往东岭关。
瞧自家将军表情幽怨地目送大公子离开,秦勇病怏怏地趴在燕朗肩头道:“将军,你就别看了,你那手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王爷和王妃心疼你,你是没指望去了,可连累我们了……你说我们这手脚健全的……也被你连累得去不了战场。”
罗成回头一瞪眼,声音阴测测道:“你家主将我都没机会上,你还想上?行呐,我看你体力这么好,一会回去校场绕城门跑二十个圈。”
耳边传来一声哀嚎:“将军!您不能这样公报私仇啊……我这还不是为了给您出出气啊,你想,李密见着咱们,还不得气得咬牙切齿啊……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见不着了。”
罗成扬了扬脑袋,得意洋洋道:“昨晚上,我就知道父王母妃肯定不愿让我出战,所以我就赖在我哥院子里没走,扯着他跟他聊天呢,结果,聊着聊着,就聊了一晚上李密……今早临走的时候,我哥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罗成装模作样的单手后附,一手拍着秦勇的肩膀道:“咱们罗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秦勇见了鬼似地看着罗成:“将军,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好像变聪明了?”
罗成一挑眉头,颇为沾沾自喜的模样:“那是,你家将军一向都很聪明。”说罢,举着他那只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离开。
秦勇看了眼燕朗:“傻子才会拿手去拦刀呢,就这样还叫聪明?唉……都不知道说他大智若愚好,还是本身就愚。”
秦勇说了半天也没见燕朗有什么反应,凑过去道:“哎,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说了半天,你是哑巴啊?”
燕朗被他那近在咫尺的鼻息搅得心烦意乱,憋了半天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勇瞥了他一眼,冷嗤了一声:“你敢说咱们将军愚?你不想活了是么?咱们将军当然是最好的那个,跟你说话真没劲,别再让我听见你说将军坏话,要不然我揍你。”说罢,头也不回下了城楼。
独留下燕朗憋了一肚子气,自言自语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好的坏的都让你给说了……”
这罗松一去数日,带着罗家军也到了东岭关下扎营。
大伙一看这兵强马壮,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好奇是哪路反王呢,就见李世民已经率众人迎了上去。
这一汇合,见着罗家人了,众人了然了,目光纷纷投向西魏王李密了,那眼神是要多戏谑有多戏谑,气得李密恨不得找个地儿钻下去。
紧接着就是李世民看似客气地道别,大致意思便是感谢西魏王连日来的照顾种种,这会儿父亲的大军已至,也不好多停留在西魏军营了。
李密是恨不得撕碎眼前那张笑脸啊,说好的唯我马首是瞻的呢?不仅如此,我说这些日怎么没瞧见李元吉的,搞了半天你是策反了我西魏的大将军到你阵营去了,这会儿你还有脸带着我昔日的旧臣在我面前晃悠,这不是挑衅是什么?有你李家这么办事的么。
李密是怒火胸中烧,可就是不能烧到明面上,这是为何?
你瞧瞧,人要是没有完全准备,能大张旗鼓地挑明关系么。
李世民这会儿可硬气了,左手边是有大隋第一勇士之称的四弟李元霸助阵,右手边是武艺了得的罗家罗松保驾护航,身后是以一敌十的骁勇善战的罗家军当靠山,可不得硬气么。
这也就是罗成没来,罗成要是来了,单单罗家兄弟手持长枪往罗家军前头一战,估计众反王都得让道。实在是这人的名气太大,又是宇文成都兵器下救伍云召,晋阳宫前大败李元霸,瓦岗寨下大破一字长蛇阵,四明山下逼死杨林……这种种的种种,都让人闻风丧胆了。
李密见罗松来是来了,但是对自己视而不见,颇有怨言,又见李世民压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又觉得李世民也不过如此,不懂做人,人情世故。
其实李世民哪里是不懂做人,他这么做,是存心偏着罗家人呢。
李密见两人都没意思开口,才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几日前,这罗家军还姓我李呢,没曾想不过数日,便易了主,虽然同姓李,不过此李非彼李,真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啊。”
罗松听了这话也不恼,只笑着回道:“我罗家,自打济南府起义,就和众兄弟在一起,当时我父还是隋朝的北平王爷,能毫不犹豫荣华富贵,与众兄弟同仇敌忾。济南起义,栖居瓦岗,共同反隋,绝无二心……瓦岗众兄弟皆能证明,为什么在你李密当了皇帝短短两月,我罗家军却要不顾一切地退出西魏?其中道理,恐怕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罗松,你放肆!竟然敢这么对朕说话,朕乃是西魏的皇帝!”
罗松轻笑了一声道:“可惜,我现下不是西魏的将领,没必要叩首请罪。”
李世民全程低着头,只当没听到,众反王表情不一,有解气的,也有凝眉的,不过看好戏的居多。
李密的目光在李世民和罗松身上徘徊,眼神如蛇般阴毒:“好,好,你李家真是好样的,我西魏记住了!”气得扭头就走。
等到众人散了,李世民将罗松迎进营帐,罗松一进营帐,转身就冲李世民下拜,被李世民一把扶住,焦急地问道:“大公子这是作何啊?”
罗松道:“罗松给二公子,给李家添麻烦了。”
李世民听完,哈哈大笑,毫不在意道:“起来,大公子快起来!你来相助与我,怎么好让你冲我下跪,要跪也是我李世民跪你。李密何许人,我能不知道?若是非要拿罗家和李密来权衡利弊的话,就算是要得罪十个李密,我李家也甘心情愿做了,想必父亲和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罗松面上感动,心中赞叹,难怪弟弟离开瓦岗后,马不停蹄地投了李家,看来并不是他最初想的那样,身不由己,而是李家父子确实有过人之处,值得旁人为其效忠。
今日这么一出相聚,西魏和唐国公李渊可是彻底闹翻了,众反王回去也都有商有量,寻思着该站在哪方阵营。
若说现下,大家还有所迟疑,纠结于讨好哪一方。但是等到几日后,罗松轻松拿下东岭关铜旗阵守阵将领东方伯,铜旗阵的玄机被破,生擒杨义臣独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杨义臣出城投降,东岭关不攻自破之后,众人已经纷纷偏向于李渊阵营。
破了东岭关之后,李密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这东岭关已经让李渊那伙人得了先,这进驻扬州城,夺玉玺的事可再不能让他们给抢先了。
当下,李密就吩咐王伯当,秦琼等人赶紧进城,先派人守了东岭关四处城门再说,然后再快马加鞭赶往扬州城,怎么说都要第一个入城。
秦琼等人心里不是滋味啊,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是头一回干。你说东岭关谁打下来的?是李渊的人。你没本事打下来也就算了,还派我们抢在人家前头守住城门去……这还要不要脸啊?
虽说军令如山,人呢,都是都去了,可心里别提多泄劲了。
其余反王一见西魏这边这个架势,心说你李密这么干,人李世民能干么?这下好了,咱们就看着你们俩打起来得了,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嘿……这李世民怎么想的,众人还真猜不透了,他面对李密这种公然挑衅竟然无动于衷,该操练军队还是盘查地形什么的,一个不落,就是当做没看到李密这些小动作,这倒是让大家看不懂了,难不成还是怕了李密的西魏?
李密也是这么想的,内心小得意了一把,更是吩咐下去,抓紧入扬州城。
殊不知,这不是李世民不生气不计较,而是昨晚上李家的大营里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
乃李世民手下得意干将李靖。
前些日子,他被李渊派去扬州城里乔装打扮,打探消息,这不,刚回来听说大军都攻下了东岭关,心急火燎,日夜兼程地往东岭关赶,总算在李世民,罗松等人要进扬州城之前,将人拦在了城门口。
这才有了李世民对李密那些阻拦自己,给自己找膈应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因为人这会儿听完信儿,压根就不想进扬州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顾流云的地雷!!!
☆、第119章
东岭关外的李家大帐内,李靖等人散去后,罗松亦是拜别了李世民,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罗松静坐了片刻,心神难定,方才众人商讨的话语犹在耳边。人李渊得势,那是一点也不冤,比起小心眼的李密,李渊心胸宽广有远见,运筹帷幄,必能成大事。比如说顺水推舟地让李密自以为是地得了便宜,进了东岭关,首当其冲地往扬州城开进,而李家军众人却守在城门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这要是其他反王,罗松断不会如此纠结,李密的死活也与他无关,可瓦岗众兄弟怎么办?他与瓦岗众兄弟感情虽然没有罗成来得深,但好歹相处过一阵子,多少有些情分。
犹豫再三,罗松起身来到书案旁,在宣纸上写下四字,折叠好,握在掌心,随即撩开帷帐,凝神看了眼东岭关内的灯火通明,低声喝道:“来人——”
身侧出现一人,乃是罗家燕云精骑中之人:“大公子有何吩咐?”
“替我务必将这张纸交到西魏大将秦琼的手上。”
“是。”
罗松又补了一句道:“你悄悄地去,别让李家任何人知道。”
翌日清晨,等手下来报,说今日一大清早,东岭关内反军主要将领都往扬州城开进,包括西魏的兵将的时候,罗松眉头紧锁,望着扬州城的方向,长叹了口气,他也算尽了力了。
就算秦琼等人率领大军斗志昂扬地开进扬州城,心中依然埋下一道阴影。
原因还得追溯到昨晚上,西魏大帐内,秦琼面对突然出现在书案上的字条,举棋不定。当即便唤来众兄弟商议,徐茂公,魏征,单雄信,程咬金,尤俊达,王君可,王伯当等人都在列,毕竟退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总得征求大伙的意见了,才好和李密去说。
众人三缄其口,秦琼目光落在书案上的纸张上,面色凝重,率先打破沉寂道:“众兄弟,你们倒是说说我大表弟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松兄弟是不是因为李密小心眼赶走了罗成兄弟,他这回一来吧,咱们又抢了他们的军功,所以心中不服气,才让咱们切勿攻城啊?”程咬金从瓦岗回来之后,就听说了李密将罗成兄弟“撵走”一事,心里对李密不满的同时,也感慨了好一阵子自己与罗兄弟竟然就这么阴错阳差错开了,没碰着面,要不然,他一定将他劝回来。
今日在李渊阵营中见到罗松,说实话,程咬金心里有些小不忿。你说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罗成兄弟你怎么一转身就拉着队伍离开瓦岗,改投别人了,这不是与我们为敌么?
程咬金显然还把瓦岗当成是众兄弟结义,不分彼此那时候的瓦岗,而不是李密统治下,改了没名号的西魏。
王君可想了想,保守道:“我觉得不会,程四哥,你我还不清楚罗家兄弟是怎样的为人么。罗松兄弟既然特地掷信告知,城内定是有埋伏,是怕我等中了埋伏。”
尤俊达也道:“我也这么觉得。”
单雄信狠狠地拍了拍桌:“没想到,罗成兄弟竟然投了李家,罗成兄弟他……唉!你们怎么想的,我管不着,不过我单雄信把话搁在这里,我和那李家是有血海深仇的,我就是战死也不会投他李渊的。”
王伯当见缝插针道:“咱们离杨广不过一步之遥,难不成为了一张不辨真伪的纸条就停下脚步,不攻城了?”
王伯当又道:“且不说扬州城内是不是真的布满陷阱,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推翻隋朝暴/政,诛杀昏君杨广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了,难道就放弃了不成?大伙都不想杀杨广了么?还百姓安定的日子了?”
秦琼见徐茂公自头到尾都没说话,便问道:“徐军师,你说说看呢。”
徐茂公苦笑了一下道:“若要我说,咱们那就是出头鸟,眼下时机并不成熟。”
不等徐茂公说完,王伯当立刻皱着眉头打断道:“军师此言差矣,为救百姓于水火,哪有什么早晚之分。”
徐茂公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秦琼,看似无意地瞥了眼王伯当,冷嘲道:“但此刻由不得你我,皇上等这天怕是等的不耐烦了,明日攻城势在必行。”
王伯当虽然对徐茂公的话不甚赞同,里面隐射着对皇上的不恭显露无疑,但好歹他没再说什么,他也就作罢了。
果不其然,王伯当将众人的意思转达给李密时,李密压根不为所动,还意气奋发道:“笑话,咱们那么多人,还怕一个强弩之末的昏君杨广?他身边还有什么将可用?倒是我西魏,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应当一举将扬州城拿下!他李世民怕死,这扬州城罗家人打不下来,难道就意味着我西魏也打不下来么?”
这不,才有了一早西魏众将与其余反王一道进驻扬州城。
此刻扬州城城墙之上,风萧萧兮。杨广黄袍金冠,原本出色的容颜,疲态尽显,与刚出长安城那会儿相比,似是老了十岁不止,两鬓已露斑白。
杨广双手后附,问道:“宇文化及,那些反贼是否已全部入城?”
宇文化及低眉顺首道:“前头的士兵来报,说是除了李家,都来了。”
杨广眉头微动:“李渊没来?”
宇文化及微微点头:“是。”
杨广轻嘲了一声道:“倒是便宜李渊了,也是他命不该绝啊。宇文化及,既然那些人进来了,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
等到宇文化及下了城楼,杨广语气悲凉道:“朕方才在城楼上看,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曾是我大隋的臣子,今天他们都想来夺朕的玉玺。”
身旁的萧后伸手握住他的手道:“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现在都这般落魄了,有什么好说不好说的,你与朕乃结发夫妻,但说无妨。”
萧后随即双膝下跪在杨广身前,着实把杨广吓了一跳,连忙道:“皇后,你这是作何?赶紧起来。”
萧后执意下跪道:“皇上,臣妾求皇上收回成命,求皇上不要与天下为敌,咱们现在从地道离开还来得及。”
杨广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原本伸出去相扶的手也收了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后赶紧叩首道:“皇上,宇文化及这心思不可谓不歹毒啊,把众反王引至江都,设下这比武擂台,夺玉玺禅位的计策,本就是拿皇上您的命做幌子。更何况,还在校场地下布满了火油,各种陷阱,这该枉死多少人,您这是要与天下人为敌,臣妾在此皇上及时收手。”
“哼……你不用多说了,难道就允他们要朕的命,不容朕先下手为强?”
“皇上……”
“你一会同朕一道下去,朕要看着他们死在朕的面前方能解气。”
萧后劝说不得,无法,只得同杨广一道下了城楼。
辰时初,各路反王就先后进入了校军场内。校军场内高台耸起,旁边还竖着面大旗,曰“禅让台”。看那意思也知道是杨广禅让皇位的地方。
大旗旁边还摆着一口大钟,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站着,手持重锤伺候。
等到宇文化及上台,将杨广的禅让文书一读,说什么朕自登基以来,自念有负苍生,终日不安,愿效仿古圣之遗风,行禅让之美事,将江山拱手让与有德之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便开始道夺玉玺的规章。
等到宇文化及将夺玉玺的规章罗列完,秦琼和徐茂公便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是为何?
你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
要力压三十将,最后胜出者,才可登上禅让台,然后报上自家反王的名字,杨广才会将玉玺拱手相让。
这三十将……悬!
这能来的,哪个不是豪杰枭雄?要不然也不会来这夺玉玺,你说要力战三十将,这难度实在太大。
秦琼当即就歇了心思,按兵不动。程咬金虽然莽撞,但好歹也知道自个的分量,这出头鸟他可不做,还是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听得一声暴呵,只见一银盔银甲,面如紫玉的战将驱马而上,入了校场中央,傲视群雄道:“我伍云召先来,哪家反王与我一战?”
说到伍云召为何率先出马,那是和他哥哥伍天锡说好了,这两人是打算憋着一股劲的,力压群雄,趁着禅让台,从杨广手中接下玉玺的同时,趁乱刺死杨广,替他们伍家满门报仇的。
有了伍云召起头,众反王也不含糊,纷纷派手下将领前去迎战。
伍云召连克数人,未曾遇敌手,李密稳坐其中,静静观望。他不急,自然有人坐不住,这人乃是反王之中,实力仅次于瓦岗的,盘踞河北境内,自称夏明王的窦建德。
窦建德此人世代务农,可没李密那弯弯道道的心思。这会儿见伍云召如此厉害,再这么下去,就没他什么事了,可不得着急么。
当下,与他家结义兄弟刘黑闼一商量,派出个人去应战了。
迎战的将领名叫苏烈,字定方,乃是窦建德营中元帅,此人骁悍多力,胆气绝伦,乃一员猛将。
伍云召对上他,自是吃力不少。好不容易揪准一个空挡,一枪刺过去,只见人苏烈不敌,勒起缰绳就要往后撤,边跑还道:“好险,我不与你打了。”
伍云召自是不依,紧追不舍:“休要走!”
伍天锡一瞧这架势,暗道不好,这苏烈分明就是诱敌之计,“兄弟,快回来——”伍天锡不假思索,策马就追了上去。
就在靠近伍云召之时,喊道:“云召,快回来!他这怕是诱敌之计啊,恐他还有后招。”
话音未落,只见一直在前头跑的苏烈突然回身,手中弓箭举起,一只冷箭放出。
原本是想射伍云召的,但伍天锡这么一开口,苏烈循着声音,便有了准头,直接一个冷箭刺穿了伍天锡的脑袋,伍天锡应声而倒。
伍云召双目充血大喊道:“哥哥——”便是痛哭失声。
这厢伍天锡一死,南阳王朱灿也看不下去了,与伍云召并行,指责苏烈道:“你小子竟然暗箭伤人,实在不地道!杀了我恩人的哥哥,今个我豁出去了,和你斗上一斗。”
“小子,你还有我呢,有本事和你刘黑闼刘爷爷较量较量。”刘黑闼见苏烈受围,便现身解围道。
一时之间,刘黑闼对上南阳王朱灿,苏烈对上伍云召,其他反王也按捺不住,纷纷打斗起来。
秦琼等人虽然不想牵扯其中,但事与愿违,也被搅合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打的是谁,反正就是你打我,我打你。我要是不出手,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也就只能出手了。
可怜叹的,这隋朝还没亡呢,昏君杨广还没死呢,众反王就已经为了一介玉玺,内讧起来,自相残杀了。
秦琼一个劲地在那喊:“兄弟们,别打了!都别打了!昏君杨广设下这个禅让台,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咱们可别中计了啊!”
声刚落,就听人群中有人喊道:“呸,装什么装,有种你西魏别动手啊!玉玺让给我们得了,我们各凭本事。”
秦琼气不过,心说你们这些人都眼瞎了不成,这不是明摆的事实么,但此刻谁还能听他的,都以为是西魏想要夺玉玺,反倒是都往西魏这边打来了。
场内乱成了一锅粥,杨广瞧着时机也差不多了,退后两步,凑近宇文化及道:“也差不多了,朕是不是可以踏下机关,从密道离开了?”
“皇上只要踏一下机关,便能从地道离开,臣就命人点燃地底下埋着的火油,烧死这群反贼!”
“好,好。”杨广此刻只顾逃命,哪里注意到身后宇文化及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杨广死命一跺脚,龙椅突然下坠,他人便到了地道里,宇文化及紧跟其后,杨广便拉着萧后等人撤离了校场。
而被安排在城门四角的守卫纷纷打起火石。
立时,东城门立马窜起了火海,紧接着南城门也一片火红色,火油埋遍了整个校场底下,一时之间,火球以极其迅猛的速度乱窜,让人招架不及……
“着火了!”
“啊……救火,赶紧救火!”
“救命……我被烧着了,救我……”场中□□声此起彼伏。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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