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28节
王世充还没来得及上扬州府,路过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时,就听到大堂有人怒喝一声,中气十足,他忍不住往里头一瞧。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
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四明山时,与之对峙的大魔国君王程咬金么?
王世充立马揉了揉眼,嘿!还真是这个黑小子!且不说程咬金的长相实在突出,让人过目不忘,他手边那把大斧子简直就是要闪瞎他的双眼。
王世充也没来得及细究程咬金怎么会出现在扬州,他赶紧伸手招了招手下人,凑在耳边吩咐了几句话,人便下去了。
不多时,程咬金便喝得东歪西倒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瞧那小呼噜打的,让小二频频皱眉,这不,刚要上去推醒他,就被人拦在了半路。
王世充带着人前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等到程咬金酒醒,定睛这么一看,心说坏了,这是让人给逮了个正着。果不其然,就见到王世充正站在他前头俯视着自己呢。
王世充心里可高兴了,这回逮着的可是条大鱼啊,若是给杨广送去,那可是大功一件,赏金什么的,自是不会少了。
王世充将人往扬州府一押,嘿,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他给赶上了,扬州府这边也抓了个人,这人是谁呢?
乃是原先杨素之子杨玄感兵变时的军师,蒲山公李密。
说到李密,就得说说他的来历,这人可是出生在不折不扣的大富之家,从他曾祖父,祖父那代,就是世代为官,到了他父亲这代,被封为隋朝的上柱国,蒲山郡公。
李密这人自小聪慧,自从承了他父亲的爵位,便散发家财,招揽门客,礼遇贤才,从不吝啬。而且此人尤其爱好兵法,对谋略之事甚是精通,与杨素之子杨玄感交往甚密。
当初杨素一死,不久杨玄感兵变之时,恰杨广二征高句丽,李密就是他的谋臣,他给杨玄感出了上中下,三条计策推翻隋朝,无奈杨玄感这人实在跟他老爹有差距,杨素好歹还是兴隋九老,脑子好使,敛财一流。但到了杨玄感这儿,差远了。
他生生将李密给他出的三条计策给倒了个个,人李密分的上中下,他非理解成下中上,结果拿下策当上策去对付杨广,可不得兵败如山倒,落得身首异处。
幸好李密逃得快,这才免于一死。
可以这么说,人杨玄感李密造反那会儿,还没你瓦岗寨什么事呢。
李密辗转多地,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到了扬州,才刚踏进城门,就被人给抓了,原来他的头像早就被贴满了全国各地通缉。
这不,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这么凑巧就关到了一起,押在同一个大牢里,等候杨广一到就下令。
程咬金瞧瞧了身边的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看着就寒碜,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随口一问,顿时眼前亮了。
——原来这人就是蒲山公李密!
要说程咬金怎么知道李密其人,那还得从秦琼当年救了李渊,被金蛇卫追杀,被困黑店,误杀了人说起。
当年秦琼杀了人之后,本应斩首示众,是因为单雄信其中周旋,才得以发配北平府,最后认下了罗艺等人。而单雄信一绿林首领又怎么有这通天的本事?这还得仰仗他的旧识,也就是这位蒲山公李密。
李密毕竟出生于四世三公之家,地位显赫,谁不卖他点面子,而他本人又乐善好施,爱结交江湖中人,这不单雄信求上门时,他一听是山东小孟尝之称的秦琼,二话不说就帮忙了。
李密得知程咬金乃大魔国的君主时,也是惊讶万分,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当程咬金问及蒲山公你何以落得如此境地之时,回顾往事,李密感慨不已,将杨玄感之事和盘托出。
程咬金是不知道其中曲折的,听李密这么一说,心下暗骂那杨玄感,怎的就生了这样的猪脑子,如若不然,杨广这昏君早就杀了。与此同时,也感慨李密此人心思慎密,谋略过人。若是他日能出去,一定要将他招进瓦岗……
还招进瓦岗呢,程咬金一低头看到自己的模样,也不比李密好多少,不由得神伤。
虽说他程咬金不怕死,但他现下是不得不信命了。就如他那老婆裴翠云一直说的:“老程啊,你大字不识一个的,没一点儿学问,做什么皇帝呢?反隋是好事,要是你把兄弟们都带到阴沟里去了,咱可对不住兄弟们啊,你瞧瞧,有合适的人,你就赶紧让位吧。”
程咬金现下是真后悔了,要是早些让位,这些事都没有了,自己也不会胡来被逮住了。这下倒好,罗成小弟没找着,杨广没杀掉,自己倒是要先死了。
程咬金唉声叹气之际,人李密也没闲着,已经和看守的大哥叨唠上了。
李密那神态比之程咬金还不如,灰头土脸的,垂头丧气,一副万念俱灰,将死之人的模样,冲着那看守苦苦哀求:“大人,大人,你看小的此番是必死无疑的,我也不抱什么生的希望了,身上还有些银两,统统给你吧。”
这看守一听,眼睛亮了,将信将疑道:“真给我?”
“我这将死之人还要什么黄白之物。”李密苦笑道,说罢,真就将怀里的银子给掏了出来,递到了看守面前,“大人,跟您商量个事,这钱都给你都行,我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能不能给我些酒喝,喝醉了也就不知道痛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那看守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便将桌上现成的半壶酒直接递给了李密,钱也高高兴兴收进了口袋。
程咬金这边水深火热,脖子就快和身体分家了,而被他一直念叨的罗成却是半点不知晓的。
罗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摸着身下柔软的床被,睁开眼看着头顶破旧的帷帐,有些迟钝。
“你终于醒了。”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声,三步并作两步,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罗成撇过头看了眼那人,伸手揉了揉胀痛欲裂的脑袋,有气无力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元吉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老头模样的人就已经惊呼起来了:“谢天谢地,这位公子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这小药铺子非得让人给拆了不可。”
李元吉瞪眼过去,老头吓得往后缩了缩:“老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罗成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无力地瞥了眼李元吉:“我半路晕倒了?”
李元吉居高临下,双手后附,一副公子哥的样,不屑道:“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逞什么强,害的小爷我也走不了,累死累活地在这照顾你,那也就算了,半夜还说梦话,烦死人了。”梦话里喊的名字还不是我,我到底是瞎忙和什么。
罗成皱着眉头道:“这次谢谢你。我现在醒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元吉一听这话,立马炸毛:“罗成,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没你这么快的!”
罗成只觉得这人吵得脑袋涨,有些不耐烦道:“你刚才不是还嫌我耽误你的行程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回太原城去,你父亲,哥哥们正在等着你。”
李元吉怒目圆瞠:“说什么不耽误我,你不就是讨厌我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想赶我走。”
罗成也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惹急了,低吼道:“要想别人对你刮目相看,至少你得做出让别人尊重你的事来,难道就是靠你威胁老人家的手段,欺负老百姓的本事么?”
李元吉气得脸都变了,伸出手指指着罗成直发抖:“好,好,我他妈贱,才会上赶着被你骂,我走,我这就走,不在你眼前碍眼。”说罢,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等到李元吉离开了,站在门口的大夫模样的老人家讷讷的,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老人家,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罗成问道。
老人满脸尴尬道:“小公子,其实你误会刚才那位公子了,那位公子真的很在乎你。你们初来时,他抱着你到老夫的药馆,手忙脚乱,几次险些摔倒,那紧张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后来,我给他开了药方,他怕我熬药不仔细,非得亲自看着。”
罗成面上一僵,他实在想象不出李元吉那样的大块头蹲□熬药的场景。
老人哭笑不得道:“那位公子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他哪里是熬药的料啊,足足熬了三回,才熬好了一锅药。可喂你的时候,又犯了难,你的嘴就是紧抿着不张开,又来询问我,我说就得用灌的,他还非舍不得灌你。”
“我跟他说你喝完药,不一定马上退烧,这高烧不退的,极其凶险,最好看着你点,给你勤换换额头上的湿巾,他可就上了心了,一夜敲了我房间门四五次,一会说你额头好像越来越烫了,让我想想办法;一会又说非让我再开个药方,给你服下;后来问我要些热水,给你湿润湿润嘴唇……这一晚上哟,真是没少折腾老夫……”老人捶着腰背,一脸苦笑,“这不,你烧退了,他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
罗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动容的,看着李元吉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转向老大夫道:“他没有威胁你?”
老大夫微笑道:“那位公子啊,就是脾气大些,嘴硬心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关心你。”
罗成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李元吉愤愤然走出房间就后悔了,他跟一个病人置什么气啊,宇文成都生死不明,罗成气性是大了些。再想想,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罗成会误解自己,最后又想,自己脾气怎么就这么冲呢……可是这离开的话,说都说了,难不成还能泼出去的水收回来?
正当李元吉为难之时,眼角瞥到一个白色身影,立马假装捋了捋马背,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说你这马儿怎么这么不争气?还汗血宝马呢,跑这么点路就跑不动了?我这还要赶路呢。”
马儿长嘶了一声,似是不服气: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跑不动了?
李元吉惴惴不安,还在想着折留下,身后传来说话声:“既然它跑不动就留下吧,你也留下吧。”
李元吉笑颜逐开,偏回过身时,装的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想留下的,到时候别又说我赖着你。”
罗成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轻声道:“是我说的。”
紧接着就听到李元吉兴高采烈地指使老大夫:“你,说你呢?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赶紧替他把把脉,烧是退了,这忧虑之疾怎么说?”
“你要是治不好,我砸了你的招牌。”语毕,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赶紧又改口道,“小爷以前可没干过砸招牌的活,算了算了,饶了你吧。”
罗成无语地摇了摇头,苦笑,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101章
程咬金直到逃出了大牢,还有点神情恍惚,怎么就逃出来了呢?
好像是李密从看守那换来了酒之后,一会又装生无留恋的模样,拿身上的一些珠宝换了些吃的。那看守看他身上不少好东西,便主动过来搭讪。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李密那死去的老父亲了,李密痛哭流涕,哭诉他当初被杨玄感怂恿了造反了,想隋朝其实对他父子不薄啊!这身份有了——堂堂蒲山郡公,钱财也有了,光光皇上的赏赐就不得了,奇珍异宝,数之不尽,他何苦想不通啊!
李密心酸啊,想他逃亡时,还担心路上受苦,将金银珠宝分几处藏了起来,如今都用不上了,悔之晚矣。听得众人各起心思。
李密抹着眼泪,道:“只求看守大人能看在我是将死之人的份上,满足我一些微不足道的要求,能否赏口酒喝,赏个小菜吃的,左右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只求死前能活的舒坦些。”
几个看守一想,可动了脑筋了。
低头看了眼方才李密递给他们几人的珠宝都觉得不起眼了。
一个说:“大哥,这人祖上可都是当大官的,到他这辈,是世袭的蒲山公,家里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另一个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珠宝道:“这些珠宝成色上等,去当铺定能换回不少银子,若是还有一箱子……”那人眼底泛光,“那咱们哥几个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又有人偷偷摸摸地瞄了眼半靠在大牢角落处,病歪歪,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的李密:“大哥,你瞧他那样,你就是放他出去,估计他都跑不了多远,更何况,咱也不放他,就是哄着他高兴,让他把藏宝之处说了。”
头一个开口的人立马应声道:”是啊是啊,大哥,你瞧他那病痨样,不过是想换几口酒喝,几口肉吃。咱们就能换回一大堆珠宝,多大的好事啊。“
那为首的看守沉思了片刻,是诺,人家也不是瞎扯的,确实是家大业大摆在那,金银珠宝定然藏了不少,看他给他们那些就知道了。这人死如灯灭,珠宝可不就失了下落了?倒不如给他们兄弟几个平分了。放人他坚决不能,也不敢,但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做的,把李密的藏宝之处骗来再说。
于是,在为首的看守点头应允之下,就有人将酒拿来了,菜也端来了。可人李密也不知是不是被枷锁锁地时间太长了,连手都是抖的,外加枷锁架戴着也不方便,尝试了几次,也没能将酒喝到嘴里,反倒是倒的地上,身上到处都是,尤显狼狈。
那小看守看他这模样,索性走过来,将他的枷锁也给卸了下来,然后故作同情地攀谈了起来。
李密感激涕零啊,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他那些无福享受的珠宝的下落也托盘而出。
众人一听,据说就埋在扬州城外的一处小山坡上,都是兴奋不已,当即就想去挖了出来。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决定抽签来留下一个人,其余人一道去开挖,也免得大家分赃不均,有私藏。
等到其余人都去挖宝藏了,留下那人忿忿不平地喝了点酒,嘟囔着怨愤,醉倒之后,李密就砸碎了酒缸子,替程咬金划开了绳子,又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大牢的门,两人敲晕了大牢的看守,逃了出来。
这会儿撒腿逃了半天了,程咬金也累了,撑着身子坐在石头上,问道:“你是怎么弄到钥匙的?”
李密也不避讳道:“中午换班的那班看守,我也用同样的方法糊弄他们,趁他们其中一人不备,就偷了钥匙。”
程咬金道:“那看守掉了钥匙,不怀疑你?”
李密笑了笑:“他哪顾得上我啊,这会儿怕是在百里外挖金银珠宝呢。我特地说了个远地儿,我说我就是从那一路流亡过来的,生怕遇上不测,所以分了好几个地埋宝藏,其中最近的一块地儿也得在百里外,我估计他看守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迫不及待地出城了。”
程咬金一听,心想,你这一招用了两次,没想到都把人给套上了。
这人果然是聪明!这要是说拿珠宝换自由,还真没人搭理你,毕竟金银珠宝再重要,也得有命花啊,你方才那自怨自艾,生无可恋的模样,倒是将众人都骗过了。
李密蹲在小溪边,洗了把脸,一扫之前要死不活的颓废劲,露出精神烁烁的脸,站起身四处张望了眼,转过头对程咬金道:“咱们得分开走,一会要是有人追来,也不至于都被抓。”
程咬金自然说好。
李密突然单膝下跪,给程咬金行起礼来,吓得后者赶紧站起搀扶他,嘴里说着:“蒲山公,你这是做什么?”
李密面带羞愧道:“敢问皇上,你方才在牢里那句话还做不做数?”
程咬金就问:“哪句话啊?”我说的话可多了。
李密道:“不瞒皇上您说,自打我被通缉以来,颠沛流离,吃尽苦头,偌大的天下,竟然没我李密容身之处,你在牢里曾说,瓦岗寨有我李密一席之地,不知道还做不做数?”
程咬金听完,哈哈大笑,连连道:“作数,自然作数!咱瓦岗寨要是有蒲山公这样的能人在,何愁杀不得杨广。不单这样,我还要大大的封你的官,好歹你救了朕一命不是?”
程咬金大老粗一个,一会朕一会我的,不伦不类,可人李密权当没听到,举手投足都是十足的尊敬,这让程咬金对其印象更好了,觉得李密这人不单谋略过人,还处事沉稳,是个能堪大任之人。
直到程咬金回到瓦岗寨之后,提起禅位之事,众兄弟都不肯接,程咬金就自然而然想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李密可以胜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反正这会儿,程咬金和李密算是分道扬镳了,不过目的地一致。
程咬金这一路顺风顺水再没遇到什么险阻,三日后,四通八达地到了瓦岗寨,可另一头的李密却没那么顺利了。
李密赶了一日路,口干舌燥的,原本想找个茶寮休息片刻的,没曾想半路上遇到两军对峙,其中一方乃是赶往扬州城观花的杨广,而另一方是谁呢?
这人李密也认识,就是他的旧识单雄信。
单雄信为什么会出现在此,还得从程咬金单枪匹马闯扬州城说起。
程咬金倒是走的痛快,可是急坏了瓦岗寨众人。大伙这么一商量,总不能让皇上独自一人身处险境啊,当即就派了单雄信,王伯当等人带军,前往扬州城救人。
结果,不巧的是,单雄信这小股部队迎面碰上了杨广进扬州的大军。
杨广自打上回四明山一役之后,那是吓破了胆,身边没有八十万大军,也有五十万大军,随时候命。单雄信一瞧这架势,心知这回是要命丧于此地了。
没曾想,这仗还没打起来,突闻一阵马蹄声近了,众人纷纷看去,从那马儿上下来一人,由于速度过快,以至于那人不是翻身下马,而是直接从马上滚下来的,滚下来之后,满面灰尘,白口黑面,额头上还流着血,一见隋军,立马就喊道:“皇上,我要见皇上,八百里急件!扬州城八百里急件!”
杨广一听,赶紧让人将人带到身前,那人匍匐在地,整个脑袋贴合在地上,痛哭道:“皇上,扬州城危急。守备王世充大人抓了大魔国的皇帝程咬金,没曾想,今日就遭到大魔国诸位大将的偷袭,大军已经抵达扬州城外,王大人快要撑不住了,求皇上派大军支援。”
杨广一听,心头一跳,他日夜赶路也是因为王世充派人来报说是抓到了程咬金此等反贼头目,他欣喜万分,没曾想还没等他到扬州城,瓦岗寨反贼竟然就已经到扬州城外。
杨广再看眼前的小股部队,那是认定了瓦岗寨欲拖延他步伐的计策。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程咬金给跑了!杨广一想,大手一挥,命人不要管单雄信等人,十万火急,只管往扬州城开进。
单雄信等人倒是逃过一劫。
单雄信就纳闷了,他瓦岗寨哪里派大军攻打扬州城了?
单雄信和王伯当两人正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之时,没曾想刚才给杨广报信之人又偷偷折了回来。
这人正是从大牢里逃出来的李密。
要说杨广怎么半点没怀疑?一则是李密这人演得好,二来,这王世充派人告诉杨广,程咬金被抓这事才不过半日多,消息还没传开,一般人不会知道,所以杨广听到这个消息,才没有怀疑。
李密擦掉脸上的泥灰和血渍,单雄信立马惊呼道:“这不是蒲山公么?”
李密将事情原委和单雄信等人一说,单雄信等人自是感激涕零。
李密告诉众人,赶紧回去,这招不过是诈杨广的,谁知道他半路会不会想想觉得不对劲,又折回来,众人听令,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瓦岗寨。
程咬金和老娘,妻子裴翠云一见面,后面两位皆是痛哭流涕,还以为他死了呢,整日担忧的,如今见到还活着,自是高兴。
程咬金也把这几日经历这么一说,老娘当下就道:“儿啊,你大字不识一个,又如此冲动,实在不是当皇帝的料,我看你还是将皇帝之位让给有贤之人吧。”
妻子裴翠云也在一旁劝慰道:“老陈,我还是那句话,这个皇帝咱们不稀罕。你压根也不够资格当这个皇帝,如今要不是李密救了你,你可就没命回来了,你让我和娘亲怎么办?”说罢,掖着袖子小声哭泣。
程咬金如今早已想通,他在牢里就暗自发誓,若是还能回来,必然把这皇位给让了,可让给谁呢?
程咬金第一反应就是军师徐茂公,可人家志不在此,只愿意辅佐明君。
程咬金也想过让位给罗成小弟,罗成小弟于瓦岗寨的功劳可是谁都赶不上的,可这会儿罗成小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上哪找他去?
提到秦二哥,秦二哥又连忙摆手,不肯接受。
这一路让来让去,愣是没人接这烫手山芋,程咬金也气馁,正此时,门外守卫通报说是单将军回来了,程咬金又想把皇位让给单雄信,但等他看到单雄信身后所站之人时,便改变主意了。
单雄信此番回来,还带回了蒲山公李密!
程咬金本来就欣赏李密,如今说什么都要把皇位让给李密,李密受宠若惊,推辞三番之后,见不奏效,也就勉为其难地受了下来。
众人倒也没有不服的,这李密不单救了皇上的命,还救过秦二哥的命,眼下,回程之时,又替单五哥解了围,可说有智有谋,重义气。这不是众兄弟没人愿意接手皇位么,让他来做倒也可行。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程咬金就屁颠颠地把重担给解了下来,李密则满心抱负,誓要好好整顿瓦岗寨,大展一番宏图。
程咬金退下来,一时也没空的职位,暂领了前部正印先锋官的职。李密改大魔国为西魏,自称西魏王,建制不变,文武百官原职不动。
等众人拜过新帝,李密盯着左手下侧之首的空位问道:“这是谁的位置啊?”
军师徐茂公站出列道:“乃护国大将军罗成之位。”
李密自言自语道:“朕在流亡之时,便经常听人提起,罗家少年,年纪轻轻,胆略过人,武艺高强,晋阳宫比武之事,早已传遍全国,这天下第一的称号,非他莫属。”
“正是。”徐茂公道,“不止如此,罗将军数次对我瓦岗寨有大功,是当之无愧的护国大将军,全队任由其调配。”
李密原本对于传说中的少年将军也是非常感兴趣的,但一听徐茂公说什么全队任由其调配,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谁有资格调配全国的军队?那不就是皇帝了么?一山还不能容二虎,这等于是威胁到他至高无上的权利了,自然不会高兴,但他面上也不显,装作极为感兴趣地问道:“是么?那朕倒是要好好瞧瞧咱们这位少年英雄了。”
徐茂公叹了口气:“罗成小弟自打四明山围剿昏君杨广之后,便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们也在找他。”
李密心下一松,巴不得这号人物不要回来。罗成英勇归英勇,可动摇到了他的地位,他是不允许的。看大殿上那些人哀叹的表情,看来,受他恩惠的人还不少,自己初来乍到,最是忌讳有这么个人与自己旗鼓相当。
而此刻被人“惦记”的罗成在哪呢?
罗成高烧退后,便说什么都不愿耽搁,与李元吉一道回了山西太原,还没进城,迎面就遇上了李世民带人正要去接他们。
此刻,柴绍和李秀宁也从其他处赶到了太原城。
虽然李渊心伤自己的五儿死于非命,但眼下大局为重,顾不得哀伤,便在众人的鼓舞之下,扯旗起义了,一时之间,声势浩荡,风头无二。
李元吉偷偷看了眼李建成,后者冲他点点头。李元吉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对父亲说的,但是父亲只字不提李智云的事,也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问寒问暖,感慨他无事。
李元吉知道,大哥必然没有把真相告诉父亲,当下心存感激。
他又看了眼罗成,罗成眉头紧锁,望着城门口的方向,他知道,如今他伤寒已好,心疾也大有改善,他是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了他离开的脚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此人无下限的地雷!!!
☆、第102章
偌大的偏殿,李元吉坐在一角,看似气定神闲地擦着手中的大弓。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低垂的视线放空,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李安搓着手,在偏殿里来回踱着步,面上着急,心说:三公子,你这会儿擦哪门子弓啊,且不说你已经有数月没打猎了,就算你用得着这把弓,也用不着擦一上午吧。你到底知不知道罗小将军今日要走啊?在这瞎墨迹什么呢。
你问李元吉心里急么,他当然急,但这人傲娇的小性子又发作了。
李元吉使劲地擦着手中的大弓,嘴里嘀咕着:“走就走,谁稀罕了。我才不会像二狐狸那样婆婆妈妈地地给你去送行,爱走不走——”
说罢,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安:“现下什么时辰了?”
“接近巳时了。”李安偷偷瞄了眼自家主子,生怕他不明白,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罗小将军这会儿该是要出发了。”
果不其然,就见李元吉手中的弓被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李元吉则拉长了脖子,转头看向殿外,嘴里嘀咕着:“怎么还没来?”
李安顺着李元吉的视线看过去,一脸狐疑地弯腰凑上前,低声道:“三公子,你别告诉我,你在这里擦着弓箭,其实是在等罗将军来向你道别?”
被人戳破心思,李元吉面上讪讪,抬起手,做了个打人的动作,却没了下文,外强中干,甚为心虚道:“我好歹还衣不解带地照顾到他痊愈,再怎么说,就算是离开,也该跟我道声别吧。”
李安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面墙上……我就是随便一问,敢情你真是在等人家罗将军啊?!
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你想见人家,你舍不得人家,你就大大方方去见呗,去送行呗,非要玩什么特别,你在人罗小将军心里还够不上特别的档次。
不过,就算让你见着了罗小将军又怎么说?
哪回见着了不是嘴硬?要么就是口无遮拦地吐出几句话能把人给噎死。三公子,你确定你这是爱一个人的体现?那被你爱上真是够可怜的,半点没有幸福感啊。
李安顿感无力,遇上这种情窦初开的暴躁小爷,他这个狗头军师真是伤不起。
李安虚弱道:“三公子,我敢保证,你眼下再不出去送罗小将军,那你肯定见不着他了,他和老爷,大公子,二公子说的就是准时巳时出发。”
李元吉想了想,咬了咬牙,又看了眼门口毫无动静,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大步往外走,边走还边咬牙切齿道:“罗成,你狠!你不就我,我就去就你,你不想见我,我还偏不让你如意了。”
李元吉翻身上马,一路奔驰,刚跑到城门口,迎面就对上了李建成,李世民等人。
李元吉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急火燎地问道:“罗成人呢?”
李建成惊讶道:“元吉,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罗小恩公都已经走了。”
“他走了多久了?”
李建成道:“有一炷香了吧。”
李世民补充道:“罗成兄弟归心似箭,这会儿怕是追不上了。”
李元吉听完,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元吉,你做什么!”李建成赶紧喝止。
下一刻,李元吉勒住马绳,蓄势待发道:“大哥,你替我跟父亲说一声,我离开一阵,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数天,我就回来。”
李建成呵斥道:“元吉,你上哪里去?眼下太原城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发兵在即,正是用人之际,你我兄弟数人怎可离开?”
李元吉也急了:“我要问问罗成,他凭什么不跟我道别!我就那么招他恨啊,他说不喜欢我践踏庄稼,横行街里,我都好几个月没打猎了,他说见不得人欺压百姓,我如今也收敛了许多,他怎么还是看我不顺眼啊!”
李建成一时语塞,话说,你为什么就非要罗小恩公看你顺眼?你为什么非要在意罗小恩公的想法?这可不像往日里肆无忌惮,连父亲母亲见了都头疼的小爷,隐约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哎,不和你们说了,赶紧让开,让我出城,再晚就真追不上他了。”李元吉挥着马鞭就要离开。
李世民伸手拦住:“元吉,别闹了。父亲还在府里等着我们,共商围攻长安的大计。罗成兄弟伤势大好,自有他的去处,不用咱们操心,更何况我和大哥谨遵父亲命令,临行前,已经和罗成兄弟说过了,随便什么时候,我李家的大门毫无条件为他敞开。”
“二狐狸,你给我让开!”
李世民不为所动。
李元吉恼了,高高举起马鞭吼道:“李世民,你到底让是不让?”
正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呵斥:“李元吉,你又想用鞭子抽人!”
李元吉顿时傻眼,愣愣地看着前方,那个人熟悉的面庞就印入了眼帘,眨了眨眼,确定无误,有些发懵:“你怎么又回来了?”
罗成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鞭子不做声。
李元吉下一刻就放下握着马鞭,高高举起的手,意思意思地轻抽了几下马儿,低着头骂骂咧咧道:“这该死的马儿,老是不听话,是该好好训训了。”
抬起头看向罗成,面上还带着不服气道:“你怎么乱冤枉人,我不就是拿鞭子管教一下坐骑么。”
罗成狐疑的目光转向疑似受害者李世民。后者自是不会拆自家弟弟的台,赶紧扯开话题问道:“对了,罗成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把随身携带的匕首落在府里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拿出来擦拭的,忘记带在身上了。”
“哦,原来如此。”李世民笑道,“那我命人将它速速取来。”
“有劳二哥。”
李世民笑着摇摇头。
这边李元吉偷瞄了眼李世民和罗成相谈甚欢,自己完全插不上嘴,心里又不爽了,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好在李世民此人四面玲珑,善于察言观色,话题一拐,便看向李元吉道:“元吉,你不是有话和罗成兄弟说么?为此还特地快马加鞭的找来。幸好,罗成兄弟有事又折了回来,要不然,真见不着了。”
罗成的目光也跟随着李世民看向李元吉,一脸困惑:“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李元吉看着那张无辜的容颜,不知怎的,责难的话怎么都问不出口,傻呆呆的表情愣在原处。
这时,去府里取匕首的小厮也回来了,罗成收了匕首,看了眼李元吉:“你要没话对我说的话,我就走了。”
李元吉憋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最后支支吾吾地说了句:“罗成,你要是不想留在瓦岗了,我李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罗成点了点头,平淡地说了声:“多谢,我知道了。”
也不怪罗成表情平淡,这话李渊说过,李建成说过,李世民说得最多,就连不谙世事的李元霸都拉着他的手,说过好多回了,所以轮到李元吉这,实在起不了半点波澜。
李元吉凝视着罗成离开的背影,最后化成一个小白点,消失在远方,才一转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人面面相觑,话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刚才还脾气暴躁地恨不得连哥哥都打,原来就为了说一句大家当成家常便饭一样,说了无数遍的话么?
虽然知道因为生病,已经耽搁了好些天,但是罗成还是没有放弃希望,他第一站去的不是瓦岗寨,而是四明山,他想再去沿河岸找找宇文成都的踪迹,之后不管找得到,还是找不到,先回一趟瓦岗寨,和爹娘哥哥,还有诸兄弟报个平安,这些日子,他突然失踪,怕是让他们都担心不已。
连续几日地毯式地搜寻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奇迹,半点没有宇文成都的踪迹,河岸两侧的住户也没见过他,他就像是泡沫一样,仿佛在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
罗成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但是他执意不肯接受。
罗成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宇文成都掉落的河岸,自言自语道:“我不会相信你就这么死了的。”话虽这么说,眼圈却隐约有些红。
罗成翻身上马,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驾——”大步往瓦岗寨方向奔去。
两日后,瓦岗寨。
自打李密当上西魏王之后,跟程咬金那是大不相同。早朝理事,调派人手,检阅练兵,什么事都让他给办的井井有条,倒是让瓦岗寨众兄弟对他改观不少。
但也不是人人都满意。
罗家的院落里,罗勇正嚷着要出去,秦用和燕朗纷纷听令拦住。
“站住,你上哪去?”罗艺双手后附,目光锐利地看向罗勇。
“王爷,他李密算哪根葱,这才登位几天,就开始往咱们罗家军里塞眼线了,昨日赐个人才,举荐当先锋,今日又赐个监军,我是想问问他,他想干嘛?”
罗艺薄唇轻抿,这李密心思极重,不似混世魔王程咬金,想必是罗家手握重兵,成儿又身居高位,掌管兵权,为他所忌惮。
罗松呵斥道:“李密的名字是你叫的么?这里哪还有什么王爷,怎的还是隋朝那套旧制,咱们既然已经入了瓦岗寨,那就是瓦岗寨的人了,既然眼下有人想抓咱们错处,咱们更该小心,别让人抓着把柄,一切等成儿回来再作打算,以后全都改口了!”
罗艺点点头:“松儿说的没错。混世魔王曾挽着我的手,还叫我一声干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西魏王什么想法,谁也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罗勇气急:“那难不成就任由他李……西魏王不断往咱们罗家军塞人?”
罗松笑:“他塞的进来么?既然他爱塞,那就让他塞好了。”
罗勇搔首挠头的,心急火燎:“咱们家将军到底去哪了?这四明山下咱们也找过了,也没人啊。”
转眼看到燕朗杵在一旁,心里火不打一处来,推搡着就道:“都怪你!都怪你!你怎么不拦着点将军!任由他走了呢。”
燕朗无辜道:“那你也不是不知道宇文将军和少将军的交情,那也不是我说拦就拦得住的。”
罗勇面露担忧:“怎么就音信全无?该不会真让杨广给抓了?”
罗松道:“那倒不会,以成儿的身手,谁拦得住他。更何况,若杨广真是抓了成儿,程咬金独探扬州城,也应该收到风声的,既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说明成儿还是安全的。”
众人皆默。
罗勇叹了口气:“这军队里突然多了几个人,让我怎么看怎么不习惯。尤其是那裴元庆,没事老在我眼前瞎晃悠,指手画脚的,他裴家军既然这么好,犯得着来我罗家军么?”
罗松冷哼一声道:“裴元庆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料想裴仁基这会儿肯定心里痛骂咱们的西魏王呢。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用的是好,但也别把大家都当傻子。”
而与此同时,另一件房间里,单雄信闷头喝酒,被秦琼拦了下来。
秦琼问道:“单五弟,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
单雄信也是实在人,把酒杯重重地掷在桌上,借酒撒起疯来:“我就是看不惯皇上的做法!你瞧瞧,他,他——”
秦琼赶紧捂住他的嘴道:“单五弟,有些话可说不得。”
单雄信惊觉,悻悻然拉下秦琼的手臂,垂头丧气,压低了声音道:“罗成小弟不过就是暂时下落不明,还没死呢,他就巴不得夺他兵权。皇上他,他……唉!”
秦琼眉头紧锁,他何尝不替姑爹一家惋惜,但又能如何?皇上毕竟是皇上,而且这个皇帝还是经由众人一致同意的。
秦琼正要开口劝慰单雄信几句,就听殿外传来喧闹声……
瓦岗寨的偏殿内,李密也在召见王伯当,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得王伯当也是心潮澎拜。
李密正色道:“伯当啊,当年你我同朝为官之时,我就很钦佩你的才华,你乃文武双状元。”
王伯当羞愧难当:“皇上,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想当年,你在朝中郁郁不得志,可是没想到,你在瓦岗,也一样不得志。”李密话题一转,又道,“伯当,你我都有鸿鹄之志,绝不满足于偏安一隅,可是如今瓦岗,众兄弟感情虽好,但没大没小,朝令夕改,军队散漫,长此以往,怕是难于立足如今乱世。”
王伯当低头深思,问道:“你想做什么?有什么话明说吧。”
“好。”李密豪气万丈,“我继续一个熟悉瓦岗寨的人,和我共同创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措施来,希望可以在短期之内,迅速壮大我瓦岗寨的声势。”
王伯当听此一言,意动不已,想当初,他也是力谏此法的,但是都被当时还是皇帝的程咬金给推掉了。而如今一个更好的机会放在面前,让自己的远大抱负得以实现,怎能不激动。
李密又道:“伯当,我欣赏你,你是否愿意为我效劳?只要你有好的方法,我就敢把它付诸行动上来。”
王伯当几乎毫不犹豫,当即就单膝下跪道:“但凭皇上吩咐!”
李密哈哈大笑,赶紧拉人起来:“好,好,咱们大展宏图的时候到了!”
“伯当多谢皇上赏识。”
王伯当欣喜过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伯当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王伯当思虑再三道:“皇上,你这几日在朝堂之上下的令,大家有些异议。”
李密挑眉,他在朝堂上把和罗家向来不合的裴元庆塞到了罗家军里,又派了监军去罗家军,就是因为裴元庆和罗家军素有摩擦。
李密也不避讳王伯当道:“伯当,你觉得一国是否可以有两主?”
王伯当一愣,随即道:“自古一山不能容二虎,更别说一国两主,简直荒谬。”
“那便是了。程咬金当初如何下旨的,咱们暂且不管,但你需知道,一个国家有一位君主就够了。”
王伯当立马反应过来李密话中的意思,连忙反驳道:“可是罗成兄弟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密双手后附,正色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只怪他身处其位,区区一个臣子,竟然拥有调动全军的权利,这不是胡闹么。”
李密又道:“如今,他不在正好,我趁机把兵权给收回来。”
李密见王伯当表情有些许不赞同,有赶紧放软了语气,面带微笑道:“伯当啊,这阵子你也有的忙了,招兵买马,扩充军队的事就交给你了,朕继位以来,还没做出些轰轰烈烈的事来,等咱们兵强马壮之时,足可以与隋朝一决高下,到时候,天下英雄无不仰望我瓦岗。”
王伯当反驳的话被挡在了喉间,只得点点头。
正当李密壮志酬筹之时,就听门外喧哗声此起彼伏,不但没有消停的迹象,还越发响了,李密心下一颤,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战事?
李密连忙传来自己的侍卫问话,结果发现偏殿连个侍卫都没有。
王伯当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侍女打扮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侍女一见阻拦她的人,又见到身后的皇上,惊慌失措地跪下叩首,道:“奴婢叩见皇上,将军。”
“寨子里出了什么事?守殿的侍卫呢?”王伯当问道。
侍女脸颊微红,声音有些颤抖,明显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满眼仰慕道:“回王将军的话,罗小将军回来了!寨子里的人大概都去迎接罗小将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103章
“罗将军,你可算回来了!”
“将军……”
一群人簇拥着罗成,问嘘问暖地往罗家父子的院落走去。刚到门口,就迎上了听得动静,走出屋子的罗勇等人。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咱们罗家军可是要任人宰……唔唔……”罗勇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燕朗捂住了嘴,拖到了一边。
对上罗成困惑的眼神,燕朗扯着笑道:“没事,没事,将军,他就爱胡闹,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先上后院看看老爷夫人去吧。”
这两位一挪开地儿,身后的罗松就被凸显了出来。
罗成看见哥哥关切的眼神,想起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鼻子一酸,咧着嘴,明明想笑来着,可偏偏比哭还难看,沙哑着嗓子喊了声:“哥——”
罗松哪曾见过自家弟弟这幅模样,料想必是在外头受了不少委屈,心疼不已,大步上前,距离一手臂的距离时,伸出手臂,猛得将人拉进怀里,压低了声音责备道:“死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不就是个宇文成都么,连爹娘和哥哥都不要了?”
罗成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个微笑道:“让哥哥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罗松连声道,随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轻拍了一下罗成的肩膀,朗声道:“去看看母亲吧,自打失去你的踪迹之后,便为你整日茶饭不思。”
“嗯。”罗成应了一声,又拜别了众兄弟,这才往后院走去。
罗家的后院里,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罗成被问及这些日的下落,罗成一一相告。
罗艺听到这里,长叹了口气。
罗成不明所以,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罗勇便绘声绘色地把罗成失踪后,程咬金一时意气,单枪匹马闯扬州,又如何结识李密,之后李密又是如何当上瓦岗寨的西魏王,怎么想夺罗家兵权的,一系列的事全都说了,听得罗成直皱眉。
这些日子,罗成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宇文成都的事上,以至于忽略了瓦岗寨这边,没曾想历史不容改变,李密终究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替代了程四哥,当上了皇帝。
李密此人如何,罗成并不十分清楚,前世也未听张大胡子多念叨,只记得此人好战,急功近利,最后败于王世充,瓦岗寨从此也一蹶不振。
如果他早回来几天,兴许还能拦着程四哥,不让程四哥一时冲动辞了皇帝不做,可这会儿人李密已经是皇帝了,还能怎么办?更何况这是大家都同意的。而如今,李密不但没做什么有损瓦岗的事,反倒是励精图治,制订一系列的制度,做了不少实事。他就更没理由反对了。
事已成定局。
罗成紧抿着唇,也是替瓦岗寨的将来担心。
正当一家人愁眉不展之时,就听院落外传来爽朗的笑声,来人边走边道:“我家罗成小弟在哪呢?快让你五哥瞧瞧,都上哪去了,怎的半点音讯全无,而是想死我了。”
罗成笑颜逐开,迎了上去:“单五哥。”
单雄信仔细打量罗成,皱着眉头道:“嗯,瘦了,一定是受苦了。”
还没等罗成搭话,一旁的秦琼也附和道:“可得让姑母给你好好补补,补回来才是。”
罗成哭笑不得,你们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瘦了?
不一会儿,徐茂公,程咬金,尤俊达,王君可,谢映登等人都来了,罗家的院落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都兴奋不已。
就听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声:“皇上驾到——”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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