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17节
说起这个,大家就想起造反之初,罗成小弟带来的那些分发给各个兄弟的兵器,别看着好像与寻常兵器相似,并无多大特色,但一用就知道个中奥秘——人家那是真正的削铁如泥,吹发可断。
可惜那些兵器不多,最初也没几个人放心上,自然抢到手的更是没几个。
在战场上,有个得心应手的兵器,如何重要,自是不用大家多说。现下,大家心里有了个念头,能不能和罗成小弟套个近乎,给自个换个兵器啥的。
徐茂公却想,这罗成小弟可真真是以一敌百的料,瓦岗寨只要有他,造反之事何愁不成,最难得的是,这人武艺高强,深藏不漏不说,气度也是大的,和众兄弟相处融洽,不计前嫌,有大将之风,可得好好留住了。
瓦岗寨众人所想,暂且不论,且说杨林这边叫苦连天。
这到底是哪里窜出来的混小子!三番四次坏他好事!
不是说这群造反的不是响马,就是贩私盐的,还有小摊小贩,乡村农夫……就凭这些人竟然能懂他的一字长蛇阵?
杨林心里不好过,蛇胆上的丁延平也不好过。
丁延平此人和杨林的关系虽好,但那是没有比较,若是和现如今的北平王罗艺比起来,他和杨林那层关系就没法看了。
人家好歹和罗艺前朝为官过,因为性子关系,脾气也比较投缘,在南陈之时,两人就是过命的交情。丁延平无子,而罗艺之妻当时已怀孕,两人便约定下来,若是生了小子,就给丁延平做义子。
后来,两人都投了隋,丁延平是被杨林说动,主动投隋,而罗艺是因着妻子怀孕,陈后主被杀,岳父一家已亡,逼依无奈之下才投隋的,两人便心生了芥蒂,少了来往。
但这都不妨碍丁延平一眼就看出阵中少年所使武功的猫腻来!
这可是地道的罗家枪法!
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他使双枪,投隋之前,两人关系较好,常与罗艺切磋较量,他能看出那是自然的。
丁延平再一看对方小将的年纪,估摸着也就十五六的模样,心下便有了计较,该不是他那个一直无缘相见的干儿子罗成吧!
丁延平思想一开茬,罗成已经打完了阵头打阵胆了。
一手的梅花七蕊那才叫使得好呢。
也正是此刻,城墙上的单雄信才能领会当日大羊山下比试,罗成小弟最初就大大地放水了,人压根就没仔细着打。要是照着他打丁延平那架势,他非得横死当场,想想都觉得后怕。
只见阵中的罗成一枪在手,所有攻势化作漫天飞舞的花蕊,纷纷洋洋,炫丽不可方物,让人几乎产生了幻觉,这似乎并不是在打仗。而花蕊落下的却并不是花瓣,而是要人命的锋芒。那才是真正的梅花七蕊,招招都朝着身体要害处而去。
饶是丁延平的双枪再厉害,也没曾想罗家枪法在这小子手上,又快了一个程度,更是变幻莫测了。
丁延平一不留神,黑白双旗,黄旗红旗,纷纷被打落,丁延平有心相认,但一想人家少年兴许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心下苦笑。
丁延平没辙,杨林那边就更没辙了,要知道杨林可是撤出人手去救那个被罗成拖在马后奔跑的三太保去了,等到他大喝一声回来道:“贤弟,我回来了。”马背上还驮着出气比进气多的三太保。
丁延平一瞧,气大了:“老哥哥,你还不如不要回来了,头遍钟响,你要回来,就算没了蛇头,阵法依然可变,变成二龙出水,而如今,阵头被砸了个稀巴烂,我这阵胆,旗令都被人打掉了,你让我拿什么指挥军令去。”
杨林皱着眉头道:“没想到这群响马之中还真有打阵的行家!”
丁延平顺势就问:“你可知道那打阵的少年是谁?”
杨林气馁地把打阵之前罗成对他说的那番挑衅的话一五一十相告,丁延平默不作声了。
许久才道:“哥哥啊,这些人全部蒙头,说明是不想让你看出来是谁啊,保不准是你隋朝大将。我说杨广不得人心,干了不少缺德的事儿,难以服众,百姓怨声载道的,你非说要先灭了响马,再去查杨广的罪行,这可是大错特错啊!”
丁延平越说越愤慨:“我丁延平就不该二次出世,哥哥,你行军打仗是行,但是论起治国实在太差了。”
杨林被他当众说得羞愧,只得道:“贤弟,先过了眼前这关,事后怎么做,哥哥都听你的。”
丁延平心想,你杨林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啊,左边是义子,右边是结拜兄弟,我可怎么做啊?!
但眼前杨林催的急,丁延平旗令又全部没了,只能下了将台,催马上前,和杨林一道,只奔着被众将领围拥的白衣少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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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 二围瓦岗,杨林败逃
阵中,不对,此刻已经没有阵法可言。
现下根本就是外围的将士,手持利刃和竹刺陷阱蠢蠢欲动,不敢上前,而场中是两名老将对峙一个少年,打得难舍难分。
一交上手,杨林心生焦虑。这小子怎的这般强悍!手中囚龙棒处处受制于人,那枪尖就像是长了眼睛,灵活多变,紧追着他咬。他是深感这小子若是活着,必然对大隋造成不可估量的祸害。此刻,也是杀红了眼,欲杀之而后快。
但丁延平不是这么想的。先不说他武艺如何,打不打得了罗成,就说他心理和杨林就不一样。
交上手了,丁延平心底越发肯定眼前这人必然和罗艺有所关联。罗家枪可是不外传的,这少年深知精髓所在,指不定就是罗艺之子,也就是自己未曾碰面的义子,这仗还怎么打?
丁延平此刻可谓是百感交集。一边暗自赞叹自个还有这么个了不得的义子,有勇有谋,武艺超群。一边苦于杨林这边,疲于应付。
这么一想,手中双枪就松懈了下来,有些漫不经心,敷衍了事。
杨林和罗成过招了十几招,囚龙棒处处受制,无计可施。那人的枪法又着实厉害,逮哪戳哪,就没有虚发的。
杨林越打越急,胳膊肩膀都被刺伤,好不狼狈,当下冲着一旁打得颇为悠闲自在的丁延平喊道:“贤弟,你的双枪不是能克制长枪么?还不快来助我一臂之力,缴了这小子的兵器,这小子的长枪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就阴魂不散,死咬着我不放。”
丁延平闻言,恨不得咬舌。前几日众人喝酒尽兴之时,他确实对杨林这么提过,自个的双枪乃长枪的克星。
但此一时彼一时,怎可相提并论。
唉……丁延平长叹一声,自己如今不使劲也不成了。不过也不是坏事,只要他下手有数就成,正好还可以借此机会试试他家义子的武功底子。
这么一想,丁延平心下也轻松了许多,只是面上装得一脸严肃,同仇敌忾的模样,双手持枪,脚下一蹬,催马上前,大喝一声便往罗成身上刺去。
罗成险险避过,再抬头时,眼底泛着精光,若是罗勇在此,一定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但凡他家少保遇上对手,或是新鲜的招式,就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最近的例子就是花刀将魏文通之死。
罗成初一听杨林所喊,说是有人能克制他的单枪,他便有了兴致,等到那人再出手时,果然有几分看头。
你要说罗成的耐心好?
在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欺压百姓一事上,他是头脑热得很,眼底容不得一点沙子,半点忍不得。
你要说罗成的耐心不好?
前世潜伏刺杀行动时,他窝在日军的警戒线不远处,一趴就是一两天的,几乎动都不动一下,等待刺杀对象出现,那是一杀一个准,从未失手过。
所以,丁延平这件事上,罗成先是发挥了自己的好耐心。
与他与魏文通动手前相似,他一直处于被动,任由他攻击过来,见招拆招,心里还琢磨着人家双枪的精髓所在,但无奈,眼前这老将的枪法确实要比魏文通的武艺强多了,而且他也没接触过双枪,一时半会儿,若是用他手中长枪做摸出一套破双枪的方法,还真是有些难度,他也不是天才啊。
来回数十招,两人对的是默契十足。
罗成心下就生疑了,别看这打得火热,每次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但眼前的双枪老将似乎每次都到不了“点儿”,总是缺了点,不是卸了力道,就是失了准头。这不像是想杀他,倒像是与自己切磋武艺。
罗成这个念头一起,那是越看越像。所以,下一招时故意卖了个漏洞给眼前之人,偏那人装作看不见,还侧身替他挡住了杨林的耳目。
来来回回近百招,丁延平心里惊叹,暗叫这小子不愧为自己的义子,果然是好样的,半点不见疲态,反观自己,若是再这么下去,可不一定有这耐力与之对抗了,得尽快想法子让他与杨林分开才是,也好说话不是。
正当丁延平惊叹之时,他一拐眼,就看到杨林自罗成身侧而来,囚龙棒高高举起,几欲砸下,惊得他张大了嘴,就要喊出口!
只见与他交手的小少年,蓦然俯身,顺势抽出马匹侧边的大刀,迎头就砍了过去。
只听“哐——”的一声,震耳欲聋。
不仅仅是丁延平呆住了,就是城墙上众人也都惊愣住了。
好家伙!
杨林的水火囚龙棒,各重150斤,那可不是齐国远那种虚的。杨林本人又是“兴隋九老”之一,轮武艺,论行军打仗,那是个中翘楚。
被他举棒那么奋起当头一棒,不死都难。
可场中那突如其来的一幕,却是让众人都忍不住擦了擦双眼——罗成俏生生地还杵在原地呢,手中大刀也没被打断。
杨林虎口生疼,感觉湿漉漉的,怕是已经流血了。脑袋上方悬着一把大刀。囚龙棒的位置已经从紧贴着蒙面少年的当头顶,变成了自己脑袋的正上方。
杨林手持囚龙棒,强抵着头顶那把大刀,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子武艺高强也就算了,怎的力道还这么大!真是吃不住他。
杨林苦于应付,勉强维持,但□□坐骑却是没他那耐力了,突闻一连串战马嘶鸣,杨林坐骑终是受不住强压力,一尥蹶子,直接前后四蹄先后弯曲,跪在了地上。
身下一颠簸,杨林一个踉跄,手下囚龙棒失控,往旁边一歪,掉落地上。
瞬间,罗成的大刀就至,一下子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只杨林懵了,就连城墙上的瓦岗寨众将也被突如其来的反转剧情给惊到了。
眨眼前是杨林举棒袭击罗成少年,眼看凶多吉少;眨眼后是杨林被人大刀架到了脖子上,动弹不得。
罗成跨坐马上,单手持刀,居高临下,睥睨杨林。
外围的隋军一见主帅都被人生擒了,还有什么可打的,纷纷丢了器械,喊着声儿就跑开了:“我们不打了,投降了……”
杨林环顾一周,俱是四处逃散的隋军,心知大势已去。
杨林此刻眼中死灰一片,仍挣扎着喃喃道:“不可能,我刚才明明就往你头上砸去了!怎么可能躲过!为什么刀没断!”
罗成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不吸取教训,我上次既然能一下子砍断数匹战马的马蹄,连刃口都没半点破刃,怎么会这么容易断裂。”
杨林略一沉吟,突然发难,目露凶光道:“你究竟是何人!你绝不是那群响马!那群响马哪懂得什么破阵之法,更不懂锻造兵器之术!你藏头露尾的,莫不是我隋朝朝廷中人?”
罗成目光一沉,稍作犹豫。
面前的人如此表情,倒是让杨林更是坚定心中所想,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不念报国之心,却与反贼勾结在一起。宵小之辈,可敢报上名来。”
罗成被他一激,厉声反驳:“杨广昏庸无道,好色淫/乱,又穷兵黩武,害得民不聊生,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皇帝我为什么要拥戴?若是我不明事理,一味愚忠,那我就是助纣为虐,与天下百姓为敌。”
“胡扯!明明就是你们这群人叛国在先,还敢妄议朝政之事,行欲盖弥彰。”
这老头顽固不化,怎么就说不通呢,罗成差点就真的伸手扯下面巾,和他理论了。若是论身份地位,他乃北平王之子,荣华富贵自是不用说,又何苦造反来着。若不是杨广孽事造太多,他何苦想着积极造反,想打倭寇,哪个皇帝当政他不能打?
眼看罗成是被杨林给激狠了,真要动手扯下面巾,丁延平突然双枪突至,看似救下杨林,实则阻了罗成下一步扯下面巾的动作。
“小子,速速放了靠山王。”丁延平攻势一来,罗成一个激灵,之前因为那老将招式中并无杀意,罗成乐得与他对招,揣摩双枪之奥秘,也没把他当回事。这会儿若不是他怒喝一声,他都险些把他给忘了。
丁延平此刻是怎么想的呢?他想的是可不能让罗成当着众隋将的面,表了身份,看他蒙面便知,他现下的身份还是隋朝将领,若是身份泄露,于北平府不利。也不能让罗成与杨林多废话,杨林的口才那是首屈一指的,就怕这小子被杨林给绕进去。
所以才有了丁延平横插一脚这么一说。
刀枪对接,双方互不相让,一路摩擦而至,兵器上都起了火光。
丁延平一看这小子可了不得,使长枪时只觉得厉害,如今使大刀,那刀法精湛,兵器又利,排山倒海之势,一个对招,就让人退却了。
丁延平心想,我可不能与他打下去,这都成什么了?别义子还没认成,倒成了刀下鬼了,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于是,在下一个对招时,丁延平收枪大喝道:“小子,有胆你就来追我,咱们换个地方再战!”
罗成心说方才双枪对招,你就一直在相让,没有挑破我的单枪,此刻又说这话,莫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私下来说?
略一犹豫,便驱马追赶他往小树林而去了。
徒留□后的瓦岗寨众将在城墙上大喊,穷寇莫追。
杨林见丁延平为救自己,把自个儿给撂进去了,眼眶湿润,也不知道他此番前去是死是活,那小子可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但既是贤弟拼了命救他,他若是死了,反而对不住他了。
于是,杨林趁乱重新翻身上马,两腿一蹬,东南西三面包抄,唯有北面可逃,慌不择路之下,单枪匹马就往北面给逃了。
这已经是他二次围剿瓦岗寨,再度失利,全军覆没,一人独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63章
63 父子相认,邱瑞上阵
上回说到丁延平引开罗成私见,杨林再度败走瓦岗寨。
这厢,小树林中罗成歪着脑袋,也不说话,饶有兴趣地斜睨着面前的人。
丁延平原本等着他攻上来,却见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自己,倒觉得稀奇了,问道:“你怎的不上来打我?”
罗成笑了笑:“你都没想伤我,我干嘛非要打你。”
丁延平心道,好小子,果然被他看出门道来了,便好奇道:“你怎么知我不想打你?”
“你的招式中没有杀气。”
丁延平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丁延平的义子,旁人若是看我这番穷追不舍地打斗,必然已经以为我要取他性命了,哪还有你这般沉着冷静。”
罗成目含诧异:“你知道我是谁?”
丁延平止住了笑道:“可是北平府罗艺之子罗成?”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无比肯定。
罗成一滞,心说,你还真知道啊!
丁延平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小子还无动于衷,心道看来罗艺是真的恨起了自己,连带这义父之事都未与罗成说叨,难免伤怀。想当初,在南陈时,他和罗艺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其实丁延平真是冤枉了罗艺。
说到恨,这冤有头债有主的,要恨也是恨隋朝皇帝,恨马鸣关杀死秦蕊珠内弟秦彝的杨林,怎的也恨不着他丁延平。
这些年,丁延平一直觉得有愧于罗艺,也不曾露面过,罗艺也不想再“高攀”了与杨林结拜了的丁延平,所以,两人关系便淡了下来。罗艺心想,你既然不想见我,那我也没必要把儿子上赶着去认你做义父,这不,阴错阳差,这关系就淡了十六年。罗成不知道有这么位了不得的义父,也是情有可原。
等到丁延平倒苦水般地将他与罗艺,杨林的关系一一道出,罗成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的印象。
罗成眼珠子直转溜,在丁延平身上打晃,这老头说得真的假的?别是看他年纪小,忽悠自个的吧。
这事还真够悬乎的,他也压根记不起当初听张大胡子说评书时,自己有这么位能干的义父,一时之间举棋未定。
丁延平看这小子谨慎行事的模样,心里又高看了几分,是打定了心思想要认下他,连带那么些年与罗艺之间的芥蒂也管不上,便道:“你若是不信,改日我与你一同回北平府,去见你父王,亲自问问他,让不让你认我这义父。”
罗成心说,你是认定我的身份了,我这回要是放你回隋朝,而你又是忽悠我的,那我北平府不是得遭殃?
但若是拼尽全力杀了那人,别说他对自己没有杀气,往深处说,万一真是自个义父,那不是杀错人了?
这可要不得。
罗成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辙来,倒是丁延平主动开口了:“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双枪克制你罗家枪的秘诀传授于你,你若是想杀我,随时都可以,还要怎么说的?”
罗成半张着嘴,幸好有面巾遮挡,要不然那模样真够傻的,若是让瓦岗寨那帮兄弟瞧见,又得取笑他小孩子性子了。罗成是压根没想过这人是哄骗他,因为是不是克制他家单枪的秘诀,他一看便知,量眼前之人还瞒不过他的眼睛。
罗成见他表情肃然,不像开玩笑,心里痒痒的,想要学吧,却又觉得不合适,他们现下可还是敌人呢。
于是挠了挠头,反倒不好意思了:“这个不好吧?你现下把双枪秘诀传给我,这算什么事啊。”
丁延平难得见到这小子也有扭捏的时候,可是和他方才在战场上,那气势如虹的模样完全不搭,倒是多了份人情味儿,虎目一瞪,故作生气地打趣道:“我生平无子,你又是我义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不传给你,传给谁?难不成让我这双枪失传了不成?”
罗成心说,这可是你要传给我的,不是我强求来的。就算是吃亏,那也是你吃亏,跟我可没关系。
这么一想,心里好受许多,等到丁延平邀请他席地而坐,和他讲讲双枪破罗家枪秘诀时,罗成屁颠颠地就下了马。
最开始还有些顾虑,以防身旁之人耍什么诈,等到后面,两人越聊越带劲之后,那些顾忌便都没有了。
越往深处说,丁延平是越发喜欢起自己这个义子来了,这人可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筋骨奇佳不说,脑子也好使,十八般兵器,几乎种种都有涉略,很多精髓的东西,他只要稍作提示,他便融会贯通起来,让他省了不少气力。
罗成也是兴奋得很,他有多久没遇上这样的对手了,完全都没把眼前的人当长辈,而是当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流心得呢。
等到日落西山了,两人才开诚布公。
这回罗成几乎九成九把握相信眼前这人的身份了,当下就扯下面巾,冲他双手作揖道:“义父在上,请受罗成一拜。”
丁延平戏谑地捻乐捻胡须道:“怎么不怀疑我了?”
罗成道:“都说到这份上了,若只是忽悠我,那您亏大了。”人家几乎把看家本领都倾囊相授了,这还能有假?
丁延平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算你有眼光,你要是再不认我啊,回头我上北平府找罗艺编排你去。”
丁延平又问起罗成怎的和这群响马混在一起了,罗成将事情原委从替舅母贺寿之事说起,穿插了秦表哥和程四哥劫皇纲的事儿一并道出,又把自己仗着御前伴驾的身份,在宫中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听得丁延平直拍着大腿大骂杨广畜生不如。
罗成问道:“那义父你为何就来相助杨林了?”
丁延平羞愧,连说:“早知如此内情,我是万不会答应杨林,二次出山,前来助阵的,这下反倒变成助纣为虐了。”
最后,还是罗成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心里好受了些。
罗成邀请丁延平一道回瓦岗寨,被后者婉言拒绝,他和杨林还是结的金兰,如今若是跟罗成会瓦岗寨,他成什么了?里外不是人。
经过此番一战,丁延平对隋朝是半点留恋都没了,只说以后会真正的归隐山林,再不会管俗世了。
罗成见他去意已决,也就没有强迫,不过一再强调,等过几日自个回了北平府,邀请他来北平府做客,万不可拒绝,丁延平也答应了下来。
那厢,杨林可没罗成,丁延平这般好受了,杨林催马仓促而逃,心里不是滋味,又是全军覆灭,这回还折上了自个十二个太保,可谓损失惨重,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这让他有何颜面面对隋朝,逃回到潼关,还没来得及折回长安城,当下就病倒了。
靠山王杨林的一字长蛇阵被一蒙面少年挑破,杨林再度战败,气急攻心,卧床不起的信儿到达长安的时候,杨广正命人收拾包袱,打算启程下扬州,看到这样的消息,气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拍着书案大骂那群响马,朝廷之上,人人自危。
唯有一人想得远了些。
那便是宇文成都。
奏折上所提的大刀,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当初放走伍云召一事时,便是一群手持着大刀的一群蒙面人,而如今提到的蒙面少年手持大刀破阵,让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个人——本该在山西监督晋阳宫建造的人!
宇文成都刚想站出列,主动请缨,前往瓦岗寨一探究竟,就见前面已经有人站了出来道:“万岁,依臣愚见,昌平王邱瑞老将军精通兵法,足智多谋,可命他带领五万精兵,战将百名,再度攻打瓦岗,必定可以旗开得胜,壮我大隋声威。”
邱瑞一听,心道:宇文化及,你个奸贼!你我素有间隙,你明知这瓦岗寨如何厉害,就连靠山王杨林都接连败北,还怂恿杨广让我前去剿匪?你这是想借刀杀人啊!
邱瑞和宇文化及的矛盾,那是由来已久的。
想当初,瓦岗寨众人还未结拜时,秦琼与齐李,柴绍等人一道入京,遇到宇文化及的三子宇文成惠强抢民女,七人便大闹了花灯节,杀了宇文成惠,最后被宇文成都追杀的无处可逃,便是藏匿在了昌平王邱瑞的府上。宇文化及是明知道邱瑞放走了杀死儿子的凶手,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其定罪。
这个杀子之仇可是有他邱瑞的份——宇文化及时刻放在心上呢。如今,这么个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他不加以利用,实在说不过去。
邱瑞想,瓦岗寨的首领之一秦琼乃是夫人的内侄,与响马牵连颇深,难不成要他亲手剿了他?
更何况,他明面上是听侍杨广,但杨广喜怒无常,多少老臣都让他给杀了?邱瑞的心思早就动摇了。
邱瑞原想上奏推说自己年事已高,不便领军,但架不住宇文化及一番上天下地的吹捧,捧得杨广当场就下令让邱瑞班师攻打瓦岗寨,速速前去,不得有误。
邱瑞心知这事是过不去了,但既然你宇文化及让我不好受,我也不能便宜你,于是便道:“启禀皇上,既是命我攻打瓦岗寨,微臣还要保举一人,助我一臂之力,才能事半功倍。”
杨广点头,问道:“你要谁相助,只管说来,朕允你就是。”
邱瑞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宇文化及的方向道:“臣闻宇文丞相之幼子宇文成龙学成归来,本领出众,我保他做先锋官。”
杨广应允。
这下,宇文成都连担心罗成的心思都没有了,罗成至少那是真才实学。就算瓦岗寨破一字长蛇阵的蒙面少年真是罗成,以他的本事,也不会有事。
但此行的先锋官,他小弟宇文成龙可不成!
唉……父亲这回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想算计昌平王邱瑞,没想到被邱瑞反咬了一口,自家小弟什么德行,他还能不了解?学了一分,都能说成十分,他那本事,忽悠忽悠人还成,真到了战场上,遇上的人是罗成,要不了一招,就让罗成给挑下马了。
宇文成都如今焦虑万分,既担心瓦岗寨那名蒙面少年和罗成无关,又希望那人就是罗成,能否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宇文成龙一条性命,小弟本性不坏,但让家里人宠坏了,难免恃才傲物,眼高手低。
就在邱瑞和宇文成龙的大军出发前往瓦岗寨之时,宇文成都一封书信,直接发往了山西太原处核实罗成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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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 太原城内,打抱不平
“闪开,闪开!”山西太原城内,数人一路吆喝,胯/下高头大马一路横冲直撞行在街道中间,其间撞翻了不少摊子。
“吁——”为首之人长得浓眉大眼,身子强健,英气十足,一袭绛紫色的华服十分熨贴着身材,衣摆和宽袖处的金丝镶边在阳光下尤其耀眼,富贵逼人。
“三公子,小的说的没错吧,这天气这么好,就适合去城外打猎。”落于那人身后的小厮涎着笑脸,上前讨好道。
为首之人睥睨过去,带着轻视,那小厮心里一咯噔,赶紧收了声,也不敢乱拍马了,谁不知道这位小爷喜怒无常,最是不好伺候。
“元吉,不如咱们比比,谁先到城门口?”驱马上前一人,身着青色长袍,二十一二岁上下的模样,长得细皮嫩肉的,从外貌上来说,与为首之人根本就是两个类型,乃李渊的二女婿窦诞,但平日里就他与李元吉最要好,两人又兴趣相投。像今日这般相邀出城打猎,也是极常见的。
李元吉眉眼一挑,漫不经心道:“二姐夫,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窦诞也不恼,乐呵呵道:“那可不一定,比过才知道。”
说罢,不由分说,挥着马鞭,两脚一夹,催马就跑,便跑边还往后喊道:“我先走一步了,咱们城门口见分晓。”
李元吉撇了撇嘴,冷嗤了一声,也不甘示弱,连忙催马去追,身后众人纷纷紧跟其后,策马而去。
一时之间,太原城街道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二姐夫,你除了嘴上功夫见长,这本事可是丝毫没长啊。”没多一会儿,李元吉的马头便与之并驾齐驱了,一边不停地鞭打马身,还不忘侧过头戏谑地打趣窦诞。
窦诞被他一番奚落,也是发了狠:“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我,驾——”
闹市之中,只见两匹大马毫无顾忌地在大街上奔跑,害得一众人等都遭了秧,这逃得快的,还好些,逃得慢的,为了躲避践踏,摔倒在地的,摊子被掀翻的不在少数。
这眼看挡在路边的小推车被小贩仓促推开,一个小娃儿便露出了半个脑袋,一脸懵懂地抬起头,顿时呆怔在了原处忘了反应。
“该死的,让开!赶紧让开!”窦诞正被李元吉气得没法说,结果一拐眼就看到这街中央怎么站了个小娃儿?!这时拉缰绳也来不及了,若是强行停住,指不定会把自己给甩出去,摔得稀巴烂。
窦诞脸色苍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胯/下宝马以极快的速度冲那名小娃儿飞驰而去——
“啊——砰——”前者是一声尖叫,后者是东西落地,发出的巨大声响。
下一刻,就见窦诞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四肢着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窦诞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痛得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轻轻一咳,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吓得他连说话力气都没了。
只见不远处的白马上坐了一白衣少年,左手胳膊夹着那名小娃儿,右手手持长枪,拉到身前。
方才在窦诞马蹄下救下小娃儿,又瞬间将窦诞一枪打下马的人,正是眼前这位。
少年皱着眉头将人小心放下,还没等责问眼前的人,就听到斜对过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道:“罗成,你怎么来太原了?”
没错,眼前及时赶来救人的少年正是前几日瓦岗寨大败杨林的罗成。
说起罗成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那还得从宇文成都的书信说起。
自打远在长安城的宇文成都怀疑瓦岗寨上破一字长蛇阵的蒙面少年是
罗成,便想起了一个人来。
此人是谁?正是为皇帝主管挖运河的麻叔谋,麻叔谋此刻正在太原和李家人较着劲呢。
宇文成都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就将信送到了麻叔谋处,只说奉命监督晋阳宫建造进度的罗成罗少保前去晋阳之时,大病初愈,让他替他前去探望一二。
麻叔谋可揣测不了宇文成都的心思,他心里呕得要死。
麻叔谋心说平日里,我好歹还是你干哥哥,也没见你给我好脸色。这会儿因着你和罗成关系好,想探病,那是你的事,犯不着牵扯上我啊,我还没被这小子耍够么?我现在是巴不得见不到他呢,你还要我送上门让人消遣?
麻叔谋拖拖拉拉,拖到了第三日,实在拖不下去了,才病怏怏地,一脸不乐意地前往通守府,求见李渊,说是前来探望罗成。
李渊当时正在书房和李世民商量晋阳宫建造一事,这会儿初一听麻叔谋前来拜访,心下一突,暗想难不成被他发现什么猫腻了?
李渊犹豫再三,躲是一定躲不过的,倒不如见见,听听他怎么说,再者麻叔谋此人没脑子,他自信还是能应付过去。
李世民随李渊一并见了麻叔谋,一番周旋之后,只推说了一句罗成刚到太原,便旧病复发,高烧不退,这会儿正昏迷着呢,不便探望。麻叔谋是乐得见不着,一听这话,长舒了一口气,眉开眼笑,赶紧回道:“不急不急,我过几日再来。”便急匆匆回府给宇文成都回信去了。
麻叔谋走后,李渊父子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便给瓦岗寨上的罗成去了封信,这不,才有了罗成匆忙赶往太原城这么一说么。
他一早出发,连走两日,第三日白天总算是到了太原城外,谁曾想一进城就见到这么胆战心惊的一幕,这要是他不在,那小娃儿是不是就葬身马蹄之下了?
按说李渊执法严明,本不该有这种扰民的事发生,但总有那么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罗成见此场景万分危险,当下怒不可遏,也不管策马行凶之人是谁,顺手抄起长枪,枪身力发千钧,一棍子就将那人打下了马,口吐鲜血。
这会儿,突然被人点名,才有空定下心神,目光投向声源处。
乍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李元吉起初是完全没将罗成的反应放在眼里,人满心都觉得欢喜呢,哪还看得到什么皱眉啊。
李元吉心想,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难不成上次离别前,他说让他有事来找太原找他,他真的找来了?
李元吉下马就走了过去,旁若无人乐呵呵道:“你怎么会来太原城的?”一开口倒像是熟识了很久的朋友。
窦诞方才受了极重的伤,这会儿又险些被李元吉这小子给气晕掉。我说咱们好歹才是自家人,这乱打人的小子是哪来的?将我打成这样,你不但不替我讨回来,还笑得那么高兴做什么?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扶我起来?
李元吉压根没感受到窦诞的哀怨,见罗成不吭声,又有些别扭地双手后附,侧过头去,头高高扬起道:“你该不是因为上回救了我,想问我讨回人情的吧?我跟你说明白了,小爷可没让你救我,是你自个愿意的,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你救过我的命,就不要走了,在我府上住下吧。”
“够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该救下你。”
李元吉的笑容僵在原地,继而一脸阴沉地死瞪着眼前之人:“罗成,你说什么?”
“我说我后悔救你了。”罗成转身欲走,被人一把扯住胳膊,力道之大,将人生生拽在了原地,不再前进半分。
“站住!我到底做什么了,让你对我这么说话?”李元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脸上隐忍的怒气随时都可能爆发。
罗成淡漠非常的目光自他面上掠过,逐字逐句道:“这里不是你的围猎场,这里是街中心,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不是我正好出现在这里,这个小娃儿兴许就没命了,你这样纵马狂奔,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想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问我你做了什么?错在哪里?”
罗成执意要走,自是没人能拦得住他,包括李元吉。
等到罗成消失在街道尽头,李元吉半天也没晃过神来,身后的小厮赶紧凑上前道:“三公子,这人是谁啊?胆子也太大了,忒不识抬举了,连你都敢出言不逊,要不要我叫几个人把他给绑来好好教训教训?”
李元吉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三公子?三公子?”
“哎哟——”小厮捂着被鞭梢扫到的脸嗷嗷直叫唤。
“谁说要打猎的?我他妈的在府里头好好的练武,非怂恿我出来打猎!你给我滚蛋。”
李元吉气急败坏地又在那人身上补上了两脚,满脸阴沉地调头回府了。连带还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呻/吟的二姐夫窦诞都给忘了。
李元吉匆忙赶回李府,刚从马上下来,便拉着一个守门的问道:“府里头可来了什么人?”
守门的侍卫回道:“有个名叫罗成的少年求见大人,这会儿刚刚进府。”
“父亲一早不是去晋阳宫那儿查看建造进度去了么?”
“哦,那少年说要是大人不在,见二公子也一样的,这不,属下刚去禀告二公子,二公子就亲自出门将人迎进了府,这会儿兴许在书房呢。”
怎么是二狐狸?李元吉眉头一皱,按说论交情,大姐夫柴绍与他是结拜兄弟,他应该见;论关系,自己也比李世民亲啊,李元吉本能地将罗成两次不顾生命危险救他,当成了两人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自然比李世民亲厚。
这人找李世民能有什么事?瞧他那直率的性子,别是被二狐狸给算计了。李元吉心急火燎的,撩开袍子,扔了马鞭,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府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先奉送一更,下午再放一更~~
☆、第65章
65 元吉争风,一再受挫
“小恩公,事情原委也就是这样,我瞧那麻叔谋未必就愿意来我李府,但还是日日前来探望你,这才给你去了信,你看——”书房内,李世民将近几日麻叔谋的动静悉数告知。
罗成摸了摸脑袋,怎么还叫小恩公,多不好意思,腼腆道:“我与柴绍柴大哥是结拜兄弟,二公子不如就照着柴大哥的称呼,叫我罗成好了。”
李世民也坦然,一口应承下来:“罗成小弟。”又笑道,“那你以后也别叫我二公子了,咱们不是外人,罗成小弟若是不嫌弃,就唤我李二哥好了。”
“李二哥。”罗成从善如流,李世民欣然点头。
“哐——”书房门被豁然推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惊了书房里的人。
罗成与李世民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李元吉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元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李世民讶异道。
李元吉瞥了眼迅速收了笑容的罗成,眼底一暗,对着二狐狸你都能笑的出来,心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这要是换做旁人,方才在街上被罗成如此说辞指责,现下又不假辞色的模样,说不得有眼色的就直接给气走了,可偏这人脸皮极厚,不但不走,他面色反倒还不善了,朝着李世民便道:“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李世民原想说,府里的事你关心过什么?但眼前被他一番冲得可以的抢白,说得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只得扯开话题道:“对了,府里的小厮不是说了你今日应了窦诞的约,出府打猎去了么?”
李元吉急急地瞪了他一眼,二狐狸就是和自己不对盘,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因为打猎的事,罗成还生起自个的气了,这会儿当着他的面旧事重提,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此时,李元吉显然是忘了,李世民压根还什么都不知道,方才街中心发生的事,他毫不知情,更不要说存心给他添堵了。
李世民被无缘无故瞪了一眼,就算他再聪明,也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也不吭声了。
李元吉也不客气,找了个就近罗成的位置,一撩袍,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三个人的书房反倒安静了下来。
片刻,李元吉挑眉,气定神闲,目光在罗成和二狐狸身上流转:“谈什么呢?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听听。”
李世民一噎,我能说介意么?就算说了介意,你会走么?
好歹这两位是同父同母亲兄弟,相处那么多年,彼此的性子不说摸得十之八/九,那也是差不多。
李元吉什么性子,李世民还能不知道?这位小爷要是犟起来,就是砍了他脑袋,也拉不回来。
得,这位小爷悠哉悠哉地拿起了桌案上的茶具,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放在唇边轻抿,怎么看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元吉坐得四平八稳,掀了掀眼皮道:“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口渴了,就是在这借个地儿喝口茶。”
遇上无赖,还是你亲弟弟,这是打又打不得,骂压根都不管用。
李世民目光转向罗成,一脸歉意,后者抿了抿唇,就当没见到李元吉那人,径自说道:“那这些天就麻烦李二哥了,我得在府上叨扰几日,怎么说都得让他麻叔谋见过一个活生生的罗成了再说。”
“不麻烦,罗成小弟能入住我李府,是我——”
“二哥,你能别说些虚的么?有这功夫还不如派人去好好安排一番。”
李世民脸色讪讪,老三那张嘴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是,我现在就安排下去,罗成小弟放心在这住下吧。”李世民只得顺口接下道。
“不用二哥你费心了,我进门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李世民真想摔了他眼前的茶具,我让你借口喝茶,赖在这不走,尽拆我的台!
“谢谢李二哥。”罗成少年这会儿对方才街上那幕还未介怀,你说就此给李元吉好脸色看,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两次救李元吉,都是没办法的事,受人所托,实在没法,你问他心里想救他么?他也不想。
要知道,前世听张大胡子讲评书时,罗成之死或多或少和眼前这位乖张暴躁的家伙有关,如今,他心里能一点都不介意?那是骗鬼的。
但他也不能老拿着没发生的事说事啊,这一世他还活的好好的,李元吉虽然性子古怪,不过,到目前为止,对自己也没那么大的恨意,犯得着去置自己于死地。
反而是那日救下李元吉之后,两人在小树林里一番谈话,让他对李元吉生出了几分怜悯。
不过这份怜悯,自打在闹市之中看到他聚众策马狂奔,完全不顾百姓死活之时起,便烟消云散了,罗成现下对这人是半点好感全无,此刻不待见他也属正常。
他只暗自下着决心,以后离李建成,李元吉远远的,不要接近此二人,省的让这两人寻着机会陷害自己。
所以,即便现下听李元吉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他还是选择对李元吉视而不见。
“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原本还想探探李世民的口风,见他当下是否有了反隋之心,这会儿还有第三人,也不好多说话,罗成便想走了,谁知刚走过那人时,便被握住了胳膊。
罗成眉头紧皱,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李元吉带着痞气,颇有不依不饶的架势道:“你叫二哥李二哥,怎么说,都得叫我一声李三哥。”
罗成瞪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李元吉立时就瞪圆了虎目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哪里当不得你一声哥了?你可得长长眼睛,不能单凭长相看人。”说罢,李元吉还不忘斜了眼一旁的二狐狸,“有些人看着斯斯文文,口若悬河,死的能给你说成活的,办起事来,可不牢靠,还不如我来的实在。”
李世民苦笑,李元吉,你这眼神太明显了好么?敢不敢再露骨一点,直接点名说是我得了。
“罗成,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李元吉边说,仿佛是终于找到自己想对他好,接近他的理由了,心下坚定,后面的话自然是越说越顺当。
“罗成,你叫我声李三哥可不亏。你若是以后有事,我都给你扛着,他李世民能做的,我能做,他李世民不敢做的,我也能替你做了。”
罗成嗤笑了一声道:“你能做什么事?”
其实罗成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但李元吉却是有板有眼的回答了:“原来麻叔谋那老家伙这几日老往府里跑是为了见你,一探虚实?”
“这有什么难的,杀了他得了,一了百了。”
罗成恨不得当场翻白眼,那是朝廷命官,你说杀就杀?朝廷就不会一查到底?
李世民是深知这个弟弟说到做到,为非作歹的本事的,赶紧劝道:“这可使不得,突然死了个朝廷命官,上头要是查起来,咱们脱不了干系。”
李元吉一脸我果然没说错的表情看着罗成道:“你瞧瞧,我就说有些人只会玩虚的,表面跟你称兄道弟,其实就是想算计你,这点事都办不了,还想骗你叫他一声二哥。”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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