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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温柔猎狩 作者:林翊枫

    第10节

    江少行看著江云霄通红的耳朵,轻声地诱惑一样地低语:“刚才没有人看著你你也不行,云霄,我只是要帮你,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好吗。”

    江云霄红著脸的样子是如此的诱人,而这个人此刻因为某些原因而羞耻的样子让江少行几乎难以克制自己。但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不能让脸皮薄的江云霄真的被尿憋出毛病来,这事真是又现实又可笑。

    “不,别──”

    但江少行的手已经按在了江云霄的腹部上。

    那里微微地发胀,江少行只是轻轻地一按,江云霄就又急又难受地抓紧了他的那只手腕:“不要!我说了不!”

    “那你要怎麽办?嗯?让护士重新给你插导尿管?那时候她们的手将再一次接触你这里。”说著,按在小腹上的那只手轻易地钻到了江云霄的腿间,一把握住了他沈甸甸的那根小东西。

    “啊──不,江少行,江少行你他妈!”

    因为大腿根上有伤,江云霄腿间被剃得光光的,连裤子也没穿。

    那一根受不得一点刺激却又完全发泄不出来的小东西原本就让江云霄觉得就要被憋死。

    它怫然落入江少行温热宽厚的手中的那一瞬间,更是刺激得江云霄几欲崩溃。

    怕动到江云霄身上的两处枪伤,江少行慢慢地轻柔地摸著江云霄的性器,从顶端到根部,甚至是下面的两颗肉丸。

    他一直轻轻地将唇放在江云霄的耳朵上,用话诱导颤抖的江云霄:“别怕,我只是在帮你,我什麽都不做,闭上眼睛云霄,放松,什麽都不要想。”

    “呜──”江云霄闭著眼,感受著自己落入江少行的手里,心里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他已经憋了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里他不仅在没意识到严重性的时候喝过水,还有从针头灌入他身体中的液体,已经快要撑爆了他的小腹。

    现在他已经清醒,绝不能容许在这种状态下让人把一根东西插进自己的那个地方。

    他从来不知道人生里有些折磨,不经历的时候只觉得它是如此微不足道。

    “让你的身体遵从本能,别急。”江少行抱著江云霄,手里缓慢地撸动著江云霄的肉根。

    那东西在江少行手里委屈地弹动,江少行的手亲密无间地触碰著它,别样的刺激在那里升起,但什麽都抵不过小腹上的感觉。

    江云霄的眼角憋出了泪痕,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江少行深深地呼吸,抑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念头和身体,这样的江云霄太容易让人升起虐待欲,这一刻他不仅是软弱可欺的,更是从未有过的,豔丽。

    如此软弱和一脸风情,怎麽能不让人肖想?江少行在心里给自己一个难看的苦笑。

    江云霄身体无力,只能用手紧紧地抓著江少行的裤子,他完全无法掌控自己。

    江少行富有技巧地上下抚弄著逐渐饱胀的性器,并不断地在江云霄耳边说:“放轻松,想象自己正坐在马桶上。”

    在床上无法尿出来是许多病人都会遭遇的心理障碍,特别是脸皮薄的人,譬如江云霄,一定会受不少折磨。

    不过谁让这个人自作孽要取了导尿管?江少行觉得江云霄 又可怜又可笑,这麽一想,他就更想找个机会使劲地操弄一下这个人,谁让他本身就一身的欠虐气质?

    江云霄小腹胀得几乎发硬,他整个人倒在江少行怀里,呼吸依旧急促,但也稍微平缓了一些。

    於是江少行慢慢地稍稍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不……”

    太难受,明明尿意已经到达顶点,储存了一肚子的尿液想要出来,却偏偏像被什麽阻隔,根本没办法顺利地尿出。江云霄痛苦地微弱地抗议,却因为此刻的情形过於羞耻而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给你讲故事?”江少行见他神经紧绷,轻轻咬了一下江云霄的耳朵,江云霄一点都没注意到。此刻他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膀胱至性器上。

    “从前有三只小猪,”热气拂在耳蜗里,江云霄抽泣著呻吟,他只知道自己的下身正在江少行的手里,那鲜明的感觉在尿胀的刺激下是那麽折磨人的事情,如同他正身在地狱。

    “老大的名字叫云小猪,老二的名字叫少小猪,老三的名字叫月小猪……”江少行一边说,一边从根部到头部地抚弄著江云霄赤红的肉刃。每次到头部的时候,他就把性器从刚才套上的尿壶上取下,加重揉几下。顶端的马眼里溢出透明的液体,夹杂著几滴黄色的尿液,但就是不能顺畅地出来。

    江少行面上不急,只是轻柔地去亲江云霄的泪痕、汗湿的额头、发烫的脸颊、耳朵,嘴里同时不闲著:“为了躲避可恶的大灰狼,三只小猪决定盖房子,他们应该盖什麽房子?嗯?……”

    他的唇在江云霄脸上缓缓地移动。

    江云霄根本听不进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即将坏掉,膀胱和性器像世界上最折磨人的凶器,弄得他连自己在说什麽都不知道:“……少行,杀了我,啊──”

    “少小猪对云小猪说,其实事情没那麽严重,一切都是你想得太多。”江少行手上突然一紧,另一只手放开尿壶按在江云霄的小腹上,来了一个由轻到重的按压。

    江云霄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前路却又仿佛被什麽封住,什麽都出不去,他尖叫了出来。

    江少行按著他不让他乱动,并附在他耳边低喃著:“云霄,放松,大灰狼就要被赶跑了,你会胜利的,相信我,我陪著你。”

    手心里,江云霄的小腹仿佛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出问题。江少行看著江云霄绝望的脸决定,如果两分锺後江云霄还出不来,他就立刻叫护士给他上导尿管。

    江少行不想这个人再这麽受折磨,比起江云霄的羞耻心,他的身体不会被弄坏更现实。

    “……你是最凶最厉害的云小猪,谁都不敢惹你……你还是少小猪最喜欢的猪,你知道吗,嗯,云霄。”

    江少行一边说著,放在小腹上的那只手又一次突然按了下去。

    “呃……啊……”

    突然被那麽一按,终於崩到了极致的江云霄的身子陡然一弓,他紧紧地咬著牙齿,维持著一个动作,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江少行已经来不及去握尿壶,他一只手托著江云霄兴奋弹起来的那一根灼热,另一只手放在江云霄的小腹上,感受著那里从硬绷绷的一团,慢慢地变成柔软和充满了弹性的平坦。

    而江云霄在这一瞬间什麽都忘了,只有畅快淋漓,死而後生的快感袭击了他。

    江少行终於松了一口气。

    他牢牢地环著江云霄,在这个人经历了漫长的折磨之後,竟像比从昏迷中醒来还要让人激动而快意。

    虽然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江少行很庆幸江云霄没有真的把自己作死。

    江云霄这一次持续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好几股才彻底释放完。

    江少行像对待珍宝一样轻揉著江云霄的性器,让最後一滴黄色的液体从饱胀的顶端溢出去,这时候江云霄已经彻底虚脱。

    江少行轻轻地掀开被子,看到被单一片湿濡。

    他取了湿巾,把江少行的性器和自己的手擦干净,而後离下了床。

    “我给你把床单换了,不会有人知道。”

    江少行下床先检查了江云霄的伤口,把被子给江云霄盖好。

    而这时候已经解脱的江云霄自然是恢复了神智,完完全全的羞耻心重重地袭击了他。他紧闭著眼睛躺在枕头上,不言不语,仿佛睡著了一般。

    江少行擦干江云霄汗湿的额头,而後打开了门锁。

    门外,江月洲站在那里。看到江少行打开门,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江少行非常小声地阻止了他:“等会儿说,先叫人拿干净的床垫和床单过来,把医生也叫过来。

    江少行把所有人挡在门外,没有任何人看到房间里发生了什麽,虽然他们多少都猜到了实情。

    江少行小心翼翼地给江云霄换了新的床褥,把被子给他盖好,小声地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医生进去给江云霄检查伤,江少行没有跟进去。他没有进去,江月洲也没有进去。

    他们沈默地在外面等了几分锺,医生出来了。

    “他还好吧?”江少行问。

    “只是背上的伤口有点出血,已经换过绷带。”医生显然也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想著刚才是江少行在病房里……医生不免有点浮想联翩。

    江少行是用什麽方法让江云霄出来的?总不可能吹几声口哨就让江云霄嘘嘘了吧。

    虽然天天都在接触病人的肉体,而这两个都是男人又是兄弟,但想著或许是靠某些方法帮忙催嘘嘘,医生竟有些脸红(您想多了……只是用手,才没有吹x啊)。

    江少行没在意医生的表情,“他还有多久才能自己下床使用厕所?”

    “能坚持到今晚就没问题,不过也要注意,这两天不管做什麽动作一定要轻。”

    江少行点点头说:“那麽先把点滴给他取了吧,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想杀人的。”

    “这倒是没问题。”

    医生立刻照办,让护士暂时撤了江云霄的吊瓶。

    江云霄的病房门被轻轻地关上,江少行知道现在他谁都不想看到,所以没有让江月洲进去。

    江少行和江月洲来到隔壁,江月洲扭扭捏捏地看著江少行,吞吞吐吐地半天才问:“大哥、呃,我吃完饭上来的时候听说了情况,大哥他,他那个现在好了麽?”

    “嗯。”

    江少行坐在病床上,撩开衣服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还好没事,否则那个男人婆又要吼半天。

    “呃,那,二哥你辛苦啦。”

    “笨蛋,又不是什麽大事。”

    “那你们,唔,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麽事吗,我一直听到大哥的声音……”一会儿像女人生孩子似的痛苦,一会儿又像,呃,爱爱的时候那种声音,真是撩人神经,让人浮想不止。

    虽然知道江少行只是在帮江云霄,但江月洲和江少行一向说话就没什麽禁忌,这会儿更是好奇心杀死猫,他怎麽都想知道个中细节。

    然而平时什麽都对江月洲说的江少行这次却只是揉了一下对方的头,道:“我累了,我先休息一会儿,你自己玩,如果大哥那边有什麽事再叫我。”

    说完他就躺进了床里,留下江月洲一个人在那里,想说话又不是,就这样离开又不甘心。

    但此後,江少行和江云霄都不再提过此事相关的任何一点点,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避免在对方面前说到“厕所”、“洗手间”这些名词。

    至於在那个折腾人的下午,江少行说的某句话江云霄是否有听到,那就只有江大少爷一个人知道了。

    作家的话:

    大哥被我玩坏了 _(:!」∠)_。。。。如果有姑娘被雷到,欢迎扔白菜砸我

    大哥其实是这故事里最可怜的人

    (16鲜币)温柔猎狩 27

    27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的夏日,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的房里,江家的二少爷,南岸的小霸主江少行正坐在大堂中央的沙发上。

    这里是江少行投资的会所金波阁的顶楼房间,有时候江少行会来这里办事,其他时间这豪华的宽敞的房间仍旧作为娱乐场所而使用。

    江少行面前的茶几上摆著各种好酒。但他并没有喝,他也没抽烟,不是因为腰上的枪伤没好,而是几天前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江月洲转达的某个人的某一句话。

    “大哥说,如果你不想照顾好自己,你死在外面他是不会,呃,不会给你收尸的。顺便说,我也不会的。”江月洲哼哼唧唧地表达对江少行乱来的不来。

    所以现在江少行烟酒不沾,是因为他有了更需惜命的理由。

    他和江云霄正在重新开始,他想好好地在江云霄的身边,有更长的时间和对方在一起。也许他还需要很多时间让江云霄属於他,所以他不能死得太早。

    六轮比江少行来得晚,他从戒毒所直奔这边,晚饭还没吃。他急匆匆地推开门,给江少行道了歉,就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浮生在里面好吗?”江少行递给六轮纸巾擦汗,问他。

    六轮拉了个软椅坐下,一脸憔悴地说:“可怜死了。我托了人照顾他,但还是……才一天……我就想把他带出来。”

    江少行说:“刚开始都这样,过几个月出来就好了,到时候他又能活蹦乱跳。”

    说完两人都有些沈默和阴郁。吴苏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老头子们也火急火燎地,暗地里怀疑吴苏被江少行给抓了,江少行都要反过来怀疑吴苏已经在老头子们的手上。

    “你说怎麽就这麽难找,整个b城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到处都撒了眼线,但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个王八蛋哪里来的这麽大的本事,可以逃过整个南岸的眼睛?”

    “如果他躲著不出门,我们当然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江少行两手交握在唇前,沈声道:“但他还有事情没解决,所以不可能躲一辈子。”

    六轮看著江少行,对方似乎有所想法,於是他立即朝江少行问道:“少行哥,那我们要怎麽做?”

    江少行慢慢地说道:“引蛇出洞。”

    但这件事的最後却大出江少行意料。

    江少行想好计划之後便登门蒋家,他用了所有的理由终於说服了蒋成武夫妇。於是江少行安排六轮和绿头准备放出吴苏的姐姐吴茵还活著的消息。

    但就在这个消息即将被散播出去时,吴苏却竟然被人五花大绑地扔到了江少行的脚下!

    江少行看著在地上像虫一样蠕动挣扎的吴苏,有点愕然。

    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帮他把人抓到的,居然是列非。

    列非这回格外的得意洋洋。

    “别谢我,如果你非要谢的话,让云霄嫁到列家来,或者如果他不愿意,嫁到你们江家我也不介意。”

    他一脸都是“你这回还不清我人情了”的神色,自说自话,也不管江少行的多想缝上他的嘴。

    “为了抓这个东西我可是连警局的关系都动用了,回头我老子又得教训我,这笔买卖可真是不划算。早知道我该多要几个吻。”

    听在江少行耳朵里,列非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麽?

    这个下午,姓列的笑脸简直太刺眼,江少行好几次有让人把他大卸八块扔到海里的冲动。

    但是一笔归一笔,他讨厌列非,却偏偏因为对方逮了吴苏而欠了对方一个非常的人情。

    但是江少行谁都可以忍让,就是没办法让列非这个人骑到自己头上,於是他一点都不客气地讥笑道:“想嫁到江家至少得生三个儿子,列少你能生吗?能给我大哥生几个?”

    等他说完,身後的绿头也附和著他笑了起来。

    “少行弟弟你人高马大也不小了,怎麽对自己的哥哥像没断奶似的,占有欲那麽强,真当云霄是你老妈啊?可惜云霄也没奶给你喝。”

    绿头一听这话太不对,什麽江少行喝江云霄的奶,这话也太离谱了,他黑下脸对列非吼道:“艹,你说话规矩点啊!”

    列非翻了个白眼,然後一脚踩上吴苏的肩膀,吴苏被蒙著眼睛封了嘴巴,还在地上挣扎,被他一踩立刻消停了下来。

    列非翘著鼻子哼道:“啧啧,这就是江二少和你手下对大恩人的态度,既然你们连声谢谢都不给我说,我把人带走了啊。我可没那麽大方,送礼给人家还遭白眼。”

    “进了这道门你还想把人带走,做梦啊!?”绿头跳出来推了列非一把。眼看两个人要打起来,而且绿头也占不了什麽便宜,江少行才出声阻止。

    “绿头!住手。列少好歹是客人,你动手动脚是怎麽回事?如果伤到了列少精贵的身子,我看,只有把你按斤赔给列少。”

    “靠,我才不要!谁要赔还按斤赔啊!”

    绿头赶紧松开抓住列非衣领的手,像躲避害虫一样地离列非远远的:“按斤卖也太廉价了吧老大,我好歹是南岸之草,上帅得天理不容,下风流英俊力压群雄,怎麽可以随随便便找个人卖身。”

    “列少怎麽是随随便便哪个人?”江少行盯了一眼列非,笑道:“何况列少的眼光高著呢,你要卖身也要看列少要不要。”

    江少行和绿头一唱一和,列非被他们嘲弄当然是不高兴地紧,等江少行说完,他不客气地扬声说道:“江少行,你不过就是个恋兄癖有什麽资格说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从小就只会霸占著自己的大哥,别人多看他一眼就是你的情敌,你是不是也该从你好哥哥那里断奶了?”

    江少行脸一沈,他旁边的绿头已经凶神恶煞地吼起来:“艹!你给我住嘴,也不看看这是谁在的地盘,敢乱讲话我撕了你的嘴!我管你是谁啊!”

    “你个毛没长气的小怪物还挺嚣张的。”列非刚才就被气得想动手打人,这会儿绿头乱咬,他一把甩开自己的辫子,摆开架势就要和绿头开干。

    正在几个人冷嘲热讽完了要动起手来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们在做什麽?”一个男人坐在门口的轮椅上。他的眼睛里,是互相抓著胳膊耳朵的列非和绿头,两个人此刻的样子滑稽得要死,另外就是站在旁边看好戏的江少行。

    “云霄。”列非眼睛一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於是他立刻被绿头趁机拍了一巴掌。

    “……你怎麽在这里?”江少行不料江云霄会出现,看到江云霄的瞬间他一脸的惊疑。

    “人是我让列非找的,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

    江云霄被人推进来之後,江少行就自觉地接了手,他推著轮椅,对伺候的人说:“你出去等著。”

    江云霄盯著地上五花大绑的人,问道:“吴苏?”

    “嗯。”房里的四个人围到了吴苏周围,吴苏似乎察觉到一丝危机,突然大力地挣扎起来。

    绿头一脚踹上他的腰:“他妈的,你再动割了你鸡鸡喂你吃!”

    江云霄在看到吴苏之前并没这麽怒,但在亲眼见到人的瞬间,那一个晚上江少行满腰都是血地倒在地上的情景又一次涌上他的脑海,一时间,江云霄有了杀人的冲动。

    “江少行。”

    “怎麽?”

    “把你桌上的花瓶给我。”

    江少行莞尔,却没反对也没发出疑问,他拿了桌上那只比电脑显示器矮一些的花瓶,掂了掂问:“要我帮你动手?”

    “不。”江云霄冷笑一声:“我他妈今天弄死他。”

    吴苏又一次不要命地挣扎起来,但这一次没有人再用脚阻止他。突然之间所有的感知仿佛都撤离,唯有惊惧,随著江云霄阴冷的嗓音而无止境地在吴苏的身体里扩散。

    “碰──”

    花瓶用力地砸了下去。往吴苏的头上。

    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和很快就潺潺扩散的鲜血,映衬著地上再也不能动弹的人,看起来竟有些惊心动魄。

    “……死了?”江云霄在砸了人之後心跳加快,狠狠吸了一口气问。

    绿头蹲在吴苏身後,探过了吴苏的脉搏,耸肩道:“死不了。”

    顺便说,少行哥他大哥可真是狠,平时看起来冰冷但又斯文的一个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少行哥的狠该不会其实就是他亲哥哥教出来的吧?

    “给他上药吧。”

    江云霄倒回轮椅椅背上,看著遍地的血迹,脸有些苍白。

    “啊?──”绿头有点傻。哪有打了人立刻就巴巴给他上药的?那还打什麽呀。

    “啊什麽,叫人来上药。”江少行踢了绿头一脚,把他赶出了门。

    江云霄再狠也不是道上混的,没有见惯了生死拼杀,更不可能真的杀人都不眨眼。江少行把他推到另一边,离吴苏更远的地方,然後才问:“你的伤没关系吧?”

    “没事。”

    江云霄回答完,他微微发抖的右手上就覆上了一道宽厚的温热。刚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敲裂了吴苏的脑袋。

    “谢谢你,云霄。”蹲在他眼前的男人说。

    这个男人有著非常英俊的脸,成熟里带著一丝邪气,看起来有点轻佻,又看起来格外安全。

    这张脸江云霄看过二十多年,从不同的样子变成继续不同的样子,但很久他都没看过对方这麽诚挚地对他道谢。

    “谢我做什麽,我只是为自己出口气。谢谢列非吧。”

    江少行想,这个人就是这麽不可爱,就像那些别扭的中学生,明明心中是那麽想的,嘴里说出来就总是变了一套。

    但他没当著列非揭穿江云霄,他在外人面前足以为江云霄留够面子,再到私底下去欺负他。

    他没从江云霄那里断奶?放屁。

    (18鲜币)温柔猎狩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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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少行安抚地握了一下江云霄的手。

    列非正抱著手不高兴地瞪著江少行,江少行已经站起来朝他伸出手去:“谢谢,列少。”

    这次他倒是满面的真诚,如果列非不给他面子倒不介意,江云霄今天的出现已经足够让他爽上一整天。

    “哼。”列非虽然不稀罕和江少行手握手,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和他摇了两下。“我帮云霄,不是帮你。”

    江二少一笑,用只有他和列非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幼稚。”

    “你──”列非额头青筋一冒,手一紧,江少行的手已经先一步滑了出去。

    绿头带著人进来把吴苏拖了出去,留下行凶现场,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

    江少行勾著嘴角,挑挑眉说:“抓吴苏真的不容易,一起吃个饭吧,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地谢谢列少嘛。”

    对列非抓吴苏,没有人会不好奇。毕竟那麽多人花了那麽大力气,却连吴苏的毛都没碰到。但列非,如果列非是四五天以前从江云霄那里受到了委托才开始行动,那麽也就是说,从调查到抓到人,他只用了这几天。

    这是谁都会惊叹的效率,江少行的内心里非常地想要知道整个的故事。

    列非给江云霄面子,说:“那行,我要吃最好的。最好能吃垮江二少。”

    江少行不在意地挑眉:“只要厨师做得出来的列少随便点。”

    他不缺钱,他缺钱的时候还有江云霄,列非就算能吃垮他,还能吃垮江家不成?

    江云霄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突然说:“列非,你最好别把他吃垮,我不会养他的。”

    “哈?”列非先是一顿,而後便指著苦笑的江少行狂笑不止:“你这麽说我更该把他吃垮,看著他流落街头孤苦伶仃我心里才爽。”

    “列少,我觉得我和你好像没这麽大的血海深仇吧?”江少行看著江云霄叹口气,而後推著江云霄的轮椅往外走:“走吧,一边吃饭一边聆听列少您这次的丰功伟绩。”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云霄和江少行对视一眼,对方惊讶的程度一点都不亚於他。

    三人饭局才开,江家两人不妨却听到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信息。

    “我在你们的地盘上把人揪了出来,如果不是有人帮著他他能藏得那麽好,以至於就在江少行眼皮底下也没人发现吗?”列非挑剔地夹了一筷子菜,一边吃,一边对江少行提出警告:“二少,小心内鬼啊。”

    他这个警告是发自内心的,虽然还带了些幸灾乐祸。

    江少行严肃地捏著手心里的茶杯,他一边要抓吴苏,一边还要暗自窥察荣弥道的动静,根本就没有想到内鬼这样的存在。

    但吴苏在南岸混这麽多年,有人暗暗帮他完全就是可能的,但这简单的怀疑他竟然都没有产生过,这一次真的是太过疏忽。

    但是谁是内鬼,这才是眼下最严重的问题。

    “吴苏被你抓的时候有其他人发现吗?”

    “我做事是用这里,”列非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会蠢到让人知道是我把他抓了吗?”

    江少行没心思和列非斗嘴,他这边也暂时只有几个亲近的手下看到了吴苏被送过来。其他的,没人知道吴苏在他手上最好,老家夥们想从吴苏这里得到什麽他一定要问出来。

    既然他们有事遮遮掩掩不想让他知道,里面必有阴谋。

    但他在南岸这麽多年,虽然玩世不恭但却没有二心,老家夥们有什麽事会专门针对他?百思不得其解。

    吃完了饭送走了列非,江少行要送江云霄回医院。

    “今晚我就住这里吧。”

    江云霄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他早就想出来透一口气,正好他们在的地方是江家的酒店,舒服柔软的大床一时让他尤其地怀念。

    江少行并没有反对,毕竟大摇大摆强制出院的人没有反对的立场。

    但他还是关切地问道:“今天不用换药?”

    “换过了。”

    “那我让人安排房间,你在这等我。”

    江少行出了门,江云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觉得对方最近都太不对劲。一时之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吵架分离之前,但和从前却又不太相同……

    很快江少行就回来带著江云霄去了房间里。

    “套房只有这一间了,将就一下。”男人把门关好,笑意盎然地把江云霄推进去。

    蜜月套房,当然是再好不过的地方,对江少行而言。能合江云霄同榻而眠,傻子才会不高兴。

    江云霄倒也没反对,反正不管是什麽房间,都要比医院住著舒服。

    ──不过,这是在他察觉到江少行也要留下过夜之前的心情。

    “你拿睡衣干嘛?”江云霄盯著江少行托著睡衣的手。

    “洗澡啊,还能干嘛?”江少行好笑地看著他那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的大哥。

    “你在这里洗澡?你──你该不会要住这里吧!”江云霄叫起来。

    “当然了,”男人眨了一下眼睛,不解地笑:“我要是不留下来谁照顾你?哦对了,你要不要一起来?我正好给你一起洗。”

    “我不需要你照顾,天啊,江少行,我不想和你睡一张床!”虽然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江云霄心里已经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不安的预感。

    最近江少行太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等到了床上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不老实。

    “你这麽嫌弃我我心里真的会受伤的。”江少行走回来,不客气地把睡衣放到江云霄的腿上:“我帮你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放心,我会小心给你洗的,大哥。”

    他蹲下身去找衣服,笑得格外的欠揍,那张灿烂的脸在江云霄的眼睛里非常的刺目。

    “我自己可以洗,江少行,你听到没!”

    为什麽房间里会有两套男式的睡衣?!这里不是情侣套房吗!江少行到底还干了些什麽?!

    在江大少额头要冒烟的时候,江少行已经把另外一套睡衣也放到了他腿上,而後就推著他往浴室走去。

    “害什麽羞,大家都是男人,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见过?你身上的每个地方我也早就看光了。”

    江少行的嘴里还不要脸地说著这种话。

    “小时候的事情不要相提并论!”

    江云霄气得伤口痛。

    江少行脸上的笑意却更深。

    真是只是小时候?……雪山上,还有医院里,江少行身上最重要的地方他可是都已经摸过。

    “大哥,我就是帮你擦个身子,你这样脸红气急会让我误会,我会觉得你心里正在想什麽不该想的事情。”

    “闭嘴!”

    “那你要我帮忙吗?嗯?”江少行蹲下来,挽起袖子,一边问一边小心地给江云霄解衣服扣子。

    所以他当然没有在征询江云霄的意见,他正在霸道地贯彻自己的想法。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得又温和又灿烂,江云霄再烦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怎麽做更合适,只好由著他帮自己脱了衣服。

    两人的伤口都还不能碰水,江少行就干脆让江云霄坐在轮椅上。

    上衣脱了之後,江少行的手自然地落在了江云霄宽松舒适的裤子上。因为大腿上的伤还没好,江云霄的裤子都是易穿易脱的款式,江少行碰到裤腰上,只觉得自己一扯就能让眼前的人春光尽现。

    但江云霄紧皱著眉头抓住了江少行的手:“下面不用脱。”

    “不脱怎麽洗?”江少行弯眉。

    “待会儿我自己可以。”

    “给我个机会报答你,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江少行抽出手,反握了江云霄:“我还没告诉你,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心里怕得要命,也後悔得要命,我还没向你道歉,也没和你说谢谢。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怕你再也不会醒过来。”

    “……”

    江云霄怔得像个傻子。

    他的手由江少行握著,就维持著互相凝视著的姿势,一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在江少行突然而来的一番话语里江云霄竟动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的眼神胶著,江少行还在继续。

    “那时候我负气骂你并非我的真心话,对不起云霄,我们和好吧。”

    那一年当他知道江云霄的感情,他骂他贱,骂他变态,那年他年轻气盛,又恰逢父亲因为他去世不久,人生迷茫,世界崩塌,他终於怀著复杂的情绪离开了江家。

    时过境迁,江少行不再是当年的江少行,变得成熟後他再一次回到所爱的男人的身边。

    他紧握著这个男人的手,不想再失去这人又一个数年。

    江云霄怔怔地瞪大眼睛看著江少行,怕这一切都是自己幻听。

    那一年父亲去世,他疯狂地和江少行干了一架,他骂江少行是败家子,是害死他们父亲的凶手。他们像被迫分开的连体婴,背道而驰,再也无法重合到同一个轨道。

    几年後,在这样的场景,在他们都被子弹在身上开了洞,於这样明晃晃的灯光下,宁静的两个人的世界中,江少行再一次对江云霄说“和好”。

    第一次在那个漆黑的满是枪声的夜晚,江少行对江云霄说,如果活著就和好,後来他们没有再提此事。

    突然之间,又仿佛回到那一晚,看著江少行的血染红了他的身子,深深的惧怕让江云霄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真的恨过江少行。

    於是江云霄一下便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里,甚至是思维。

    这一刻,他全身颤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和江少行和好,竟然会让他突然之间力气抽尽,让他的眼前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忘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如此在意这麽一件事,在意了这麽多年,今天终於记起。

    江云霄没有说话,他说不出任何话。

    他只是望著江少行,望著他。望著眼前男人汗湿的额头,成熟的眉眼,雪白的衬衣,而心中抽搐。

    该道歉的人是他江云霄。他是江家的长子,他本该有更宽容的胸怀,本该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包容和保护他的两个兄弟。可是他做了什麽?他逼走江少行,许多年。

    原来他其实一直都在後悔,在内心里後悔当年的那件事,後悔这些年他和江少行之间发生的所有。只是自己一直未能察觉。

    他是个不称职的兄长。

    “云霄。”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抚上江云霄红了的眼角:“和好吗?”

    江云霄伸出双手,狠狠地,终於,把离开他身边多年的重要的存在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对不起,少行。”

    作家的话:

    大哥这麽老实,以後只能被二哥吃得死死咧,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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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鲜币)温柔猎狩 29(浴室paly 慎)

    29

    “我说了下面我自己洗!”

    “你也答应给我机会报答你了,我觉得应该从现在开始。”

    “我干你妈江少行──!”谁他妈需要这种强制的报答!

    江家的两位哥哥和好了,但似乎某些相处模式,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兄友弟恭。

    江少行仗著某人的伤比自己严重许多而肆无忌惮。

    江大少的裤子最终被江二少以“报答”的名义强行脱了下来,於是恼羞成怒的男人操起手边的洗发露或是润发乳就朝笑得格外无耻的另一人扔了过去。

    “我妈就是你妈,大哥,你想清楚再乱来。”男人堪堪偏过身,瓶子没撞到他,可怜地落了地,瓶盖被摔开,流出了一地的液体。

    江少行却仍旧笑著,一边笑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把自己也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

    “现在很公平,我也什麽都没穿。”不要脸的男人毫不在意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好身材,还有在腿中间晃荡的小东西,那根东西也有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尺寸。

    坐在轮椅上的人视线对著的地方几乎正是那个部位,於是他唰地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偏过头:“你他妈是暴露癖吗?!你以为你身材很好?有什麽好炫耀的!”

    江少行想说他才不是炫耀,而是勾引,是如此赤裸裸的勾引,明明他的肢体语言已经这麽明显。

    但可惜的是,江云霄似乎并不愿意上钩。

    江云霄被(强迫地让)江少行伺候著清洗了头,擦干净了脸,一屋子都是洗发露的香味。

    江少行大方赤裸地在江云霄面前晃来晃去,後者头痛地想,为什麽他要在这个地方,和江少行这麽古怪地呆在一起?

    江少行的心情看起来是非常的好,也许和吴苏落到了他的手里有关,也许和他现在正摆弄著江云霄有关,但江云霄的心情一点都不算好。

    温热的毛巾拂过江云霄的锁骨,坐在小凳子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时候:“小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这样洗澡。”

    “我记得。”江云霄回过头来道。

    他甫一垂目,目光迎接上江少行递来的视线,男人的手握著毛巾,继续在江云霄光洁的肌肤上游走。

    “突然好怀念,”江少行说。

    而後,他空闲的左手突然盖住了江云霄的後颈。

    “哥哥。”男人直直地望著江云霄的眼睛。

    江云霄的心咯!一跳。

    随著江月洲的出生,江少行不知在何时已经不再叫江云霄“哥哥”,後来也不再有人这样称呼他。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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