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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重生之独家专属(草根天王) 作者:琅玖

    第11节

    “那好,那麻烦你了。”陈美好洗把手,解下围裙挂好,然后准备出去时,魏司上前替她捋了捋头发,好几根白发显露出来,魏司心里霎时一疼,温温地说:“妈,你有时间去做个头发吧,染成全黑的好看些。”

    “唉哟,我这年纪还染什么头发啊,这样就行啦,我又不比你,你是要当明星的,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臭美啥。”陈美好不以为然地随便整了整衣服。

    魏司的视线这才落在妈妈的衣服上,一身老式的不能老式的旧运动装,有几处还褪了颜色,粘了污渍,看上去灰扑扑脏兮兮,头发干枯零乱,因为缺乏保养又忙碌,脸色也蜡黄了许多,眼睛下边还长了许多黄褐斑。

    魏司心里一阵难受,妈妈当年也是个美人,在邮政局里还是一枝花,为人做事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嫁给魏国庆没少人唏嘘,但陈美好从来没后悔过,放弃了追求自己的小富少,硬是在旧街上跟魏国庆结了婚,这几年帮魏国庆一起搞货流公司,女人当男人用,也少了打扮,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不少,跟外边闲闲喝茶的周信玲不一样,一个衣着光鲜打扮时尚面容娇好,一个衣着老土头发干枯面色老相,两个女人要是放在哪个男人面前,任谁都会选周信玲。

    魏司望着妈妈担忧地皱了皱眉,“妈,哪天我带你上街一趟吧,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儿子长点面子,我要是真红了,你走路上哪能让人笑话呢。”

    这话说出来是想促使陈美好改变自己,在魏司心里,自己妈妈变成什么样都是妈妈,但是为了打败外边那女人,怎么样也得让妈妈改变一下。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魏司自己上一世还不是看着徐小妙漂亮才昏了头,屁颠屁颠地跟着后面跑,虽然魏国庆为人老实,但也难保证周信玲会出什么招数勾引,防犯于未然,魏司绝不能让自家妈妈在那女人面前丢了脸。

    “这,那好吧,但是别太破费啊。”陈美好一想儿子还是同意了,但她怕魏司花钱,儿子这才刚接个像样的戏呢,估计片酬还没完全到手,她穷过来的,特别舍不得乱用钱。

    盛锦世边洗着菜边冲他俩笑着说:“阿姨不用担心阿司的钱,他在星亚签的合同可是最优厚的,绝不会比你们开货流公司低,另外我们星亚也有专门打造形象的造型师,阿姨什么时候来星亚,我让造型师给你设计一下。”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个,妈,你赶紧腾出个时间去星亚一趟,让星亚造型师帮你设计个什么新形象,保你走出去赛过女明星”还是媳妇想的周到,魏司忙拍手叫好。

    陈美好犹豫地说:“那都是给明星们设计造型的,我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我得让我妈妈比女明星还漂亮。”魏司亲热地扶着陈美好的肩膀,“妈,就听我一回,腾个时间去趟星亚,就这么说定了。”

    阳台上,一肚子气的徐小妙还在忿忿不平地扯着阳台上的花,周信玲从她后边走过来,“干什么呢,一个人站这,不进去多跟阿司待会?”

    徐小妙撇撇嘴,“待什么啊,他眼里只有那个好同学,哪还有我的份!一个个都是臭男人!”

    周信玲噗哧一声笑了,她望了望厅里,对女儿说:“小妙啊,你这就不懂了,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漂亮的女人,就算他是个弯的,你也能把他给扳直,再说谁知道阿司是不是真心跟那个盛公子谈,他乐意,人家盛公子是什么家庭,能同意他俩在一块吗?照我说你就是不够聪明,你也在读艺术大学,出来同样是要混娱乐圈,得罪星亚的盛少能讨什么好处?”

    “那,那我不甘心啊!”这些道理徐小妙都明白,要不是盛锦世的身份,她早就想出什么别的阴招来坑人了,偏偏盛锦世就是当前星亚娱乐的执行副总裁,自己闭嘴到现在也是怕今后受到什么打压之类,可她到底是吞不下这口气。

    周信玲笑了笑,从小坤包里掏出粉盒边补粉边说:“你呀,就是沉不住气,照我说你现在就得卖个乖,少面子上丢人脸色,看他们能玩多久,然后再多找找其它的富少,像那环城影业的陈少啦,宏家的斌少,还有其它富商,你们同学那谁不是攀了个煤老板吗?你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算你是真心实意喜欢人家,也不争这一时半刻。”

    “可要是阿司真不回头怎么办?”徐小妙也说不出为什么,她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围着她转的男孩子很多,偏偏就魏司不上她的道,这让她的虚荣心大受打击,所以她总想着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才行。

    “放心好了,有妈在呢,到时妈会想办法帮你。”周信玲补好妆,将近四十岁的脸上霎时容光焕发,徐小妙不解地望着妈妈,“妈,我们就是来吃个饭,你怎么还上妆?”

    周信玲神秘一笑,“傻孩子,大人的事你别管啊。”

    她风情万种的捋了捋长发走出来,却不知阳台的隔壁正好连着陈美好房间的阳台,魏司刚才从厨房出来打算给妈换件像样的衣服,冷不丁听到隔壁阳台的讲话声,心里就咯噔一下,原来这两母女已经开始准备出手了,魏司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有他在,谁也别想拆散这个家!

    ☆、 第49章 金主大人帮帮忙

    魏国庆难得过了一次像样的生日,三年来他忙着公司的事,经常吃住都在货流公司里,没有好好陪过家人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摆生日宴。

    其实这个生日会有两层意思,一是感恩当年徐科长的帮助,让魏家有了今天,二是魏国庆有意思想凑合自己家儿子跟人家女儿结亲家,陈美好原来是答应的,但这几天又突然闷不吭声了,魏国庆觉得还是得正式提提,成不成再说。

    他举起酒杯,笑着对徐科长道:“感谢徐科这几年来的帮忙,老弟我敬你一杯。”

    徐科长正想举起酒杯时,旁边坐着的周信玲却一手拉下他,小声埋怨,“你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喝什么酒。”

    徐科长怕老婆,听了后只能悻悻地干笑,周信玲转而一脸媚笑的望着魏国庆,自己婀娜地站起来举杯,笑着说:“老徐他不能喝,那就让我来替他喝两杯吧,魏总不会介意吧。”

    “哪里哪里,看嫂子说的,我干了,嫂子随意。”魏国庆忙站起来客气地碰碰杯子,周信玲擅长酒桌上的风月,她眼睛一转,水波荡漾,唇角又微微翘起来,笑的妩媚动人,把杯子一移,嗔怪道:“那怎么行呢,我可不能在魏总面前随意呀,这一杯我跟魏总干了,下一杯,我也要敬魏总,不过这敬呢,得讲究手法,换换新意思了。”

    魏国庆为人实诚,没往深处想,他呵呵一笑:“那个随嫂子的意,今天我能请徐科一家来吃饭,就是小弟的荣幸,不管三杯四杯,只要徐科嫂子高兴就行。”

    魏司往盛锦世碗里夹着菜,冷眼看着周信玲的表演,哼,看她接下来想演什么把戏。

    要说周信玲这人就是最爱在酒桌上显摆自己,她从嫁给徐科长就没消停过她的风花雪月,生下徐小妙后,也经常不管孩子不管家,就顾着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玩,她结识了不少官场和商场上的男人,名义上的工作是私立银行职员,实际上早就跟行长勾搭在一起,天天都闲着,就知道打扮和应付各种男人。

    以前魏国庆还在小邮政局里当司机时,周信玲就看着他长得好,身材高大结实,相貌堂堂,那时就心里暗暗喜欢,唯一的遗憾是魏国庆虽然长得好但是太穷,一个小司机工资才那么一点点,根本满足不了周信玲的金钱欲,所以她那时也只能多看几眼,没想着下手。

    后来听说魏司拍广告挣了些钱,魏国庆四处筹了些资金准备停薪留职下海,刚开始那会周信玲还惋惜,这穷小子丢了铁饭碗肯定混的更惨,没想到眼睁睁地看着魏国庆两口子越做越大,房子换了,车子也买了,魏国庆本来人就英俊,一穿上正而八经的西装,整个人焕然一新,不比外头那些海报上的男模差。

    周信玲的心开始不安稳了,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眨眼间成了货流公司的小老板,而他的老婆陈美好是一天不如一天,看那一脸的斑和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站在魏国庆身边也不怕丢人。

    于是周信玲蠢蠢欲动,她借着老徐是魏国庆的恩人,总有事没事的打电话找魏国庆,一来二去,两人倒私底下很熟,而这些又是其它人不知道的。

    周信玲笑眯眯地瞧着魏国庆,给自己满上酒,说:“国庆啊,上回我同事的事麻烦你帮忙了,这杯酒我敬你,不过呢,我想搞点新意思,反正今天是你生日,大家都这里图个高兴,咱俩就像上回在好客来酒店一样,喝杯交杯酒怎么样?”

    她的话一落,魏国庆的笑脸有点僵了,上回是因为帮了周信玲同事的忙,周信玲拉着同事请他吃饭,他盛情难却就去了,没想到酒桌上周信玲极尽风情挑逗,他以为她是喝多了才不计较,碍于其它人在场只好答应跟她喝杯交杯酒,魏国庆人老实,到底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回家后没敢跟陈美好说,不料在这里被周信玲给当场爆出来了,搞得他好尴尬。

    陈美好正咬着筷子望着他,她这么精明的人哪里没听出些门道,难怪周信玲隔三差五的总打电话给魏国庆,看这亲热劲,两人私底下应该交往过繁,周信玲是什么人,从前邮政局里就到处传她的风流事,大伙只是可怜老实本分的徐科长才没人提,现在瞅着自己老公那眼神,傻子才不会以为她没那个心。

    刚才儿子魏司对她说的那番话让陈美好起了疑心,她低头嚼着嘴里的菜没吭声,这一沉默,全饭桌的气氛就不对了。

    魏司放下筷子,挤出个笑,站起来接过爸爸酒杯,对周信玲说:“周阿姨,今天是我爸生日,请大家来就为了让寿星高兴,这交杯酒哪有跟寿星喝的,来,我陪你喝。”

    周信玲听他这一说脸色不太好,她看一眼魏国庆,对方早就收敛了笑容,难堪地坐了下去,又是个怕老婆的种!周信玲嘴角撇了撇,也坐下来不悦地说:“既然寿星不给面子,那就算了。”

    魏司却不想放过她,“周阿姨,难得大伙聚在一起,又是你提的议,这交杯酒你怎么着也得喝吧。”

    盛锦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小子没准在酝酿一场好戏吧。

    果然当周信玲别扭地站起来勉为其难地与魏司喝交杯酒时,魏司突然一个前倾,连着酒杯全扔到周信玲衣服上,周信玲大呼小叫:“你这是干嘛!”

    “哎呀对不起,我一时手滑,对不住哈,小星去拿毛巾帮周阿姨擦擦。”魏司喊完又故作惊奇地弯腰去看周信玲的大衣,“哟,周阿姨,你这衣服老贵了,是香奈儿的吧,最新冬款,国内还没上市呢,这价格怎么着也得上万,没想到周阿姨品味这么高啊,这么贵衣服一般人可穿不起呢。”

    他说话时眼神别有意味地瞟了瞟徐科长,你小小一个科长能养的起这么糟蹋钱的娘们吗?自己老婆早八百年就出轨了好不好。

    徐科长一听脸色微变,他弯腰去看周信玲的衣服,疑惑地问:“你不是说这是百货店打折买的吗?怎么要上万?”

    “胡说,我哪有钱买这么贵的衣服,就你那点死工资还好意思问我,我怎么可能买得起!”周信玲心里有?,先恶人告状,她这几年在外头极尽风流,做了不少富商官员的情人,也收了不少好处,不要说香奈儿的衣服包包,就是lv都有好几个,这些东西她当然不会跟自家老公讲,只说是商场打折买的,很便宜,还边说边骂徐科长没用。

    徐科长年纪大了不懂这些名牌,于是也就信了,周信玲虽然自己风流,但还是不愿跟徐科长闹翻,这个老男人虽然是没什么用,但胜在对自己一条心,又是机关公务员,旱涝保收,而且还傻,她也没想着要跟别的富商结婚,人家也不一定会要她,所以像现在这样保持各取所需的情人关系是最合适的。

    徐科长被老婆喝了一顿,马上就软了下来,连连陪着笑,“呵呵,也就是说说而已,都是老婆穿得漂亮才让人以为是名牌啊。”

    盛锦世在这时悠悠地笑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不是假货,这确实是香奈尔在欧洲率先上市的冬装,这身衣服我在香港看秀时已经看过了,是限量版,哪怕是仿品市面上都基本没有出现,所以应该是真的,价格确实要上万,而且我看周阿姨的包应该是gui的,手上的腕表也是香奈尔的,这全身加起来怎么着也得上十万吧。”

    周信玲一听傻眼了,吱吱唔唔地说:“哪有哪有,这都是仿品。”

    她语气弱了许多,在盛锦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都不敢大声说话,这个漂亮的男人实在是太过邪气,他看着举止尊贵,但眸光和笑意却让人心里发毛,周信玲觉得再说下来自己肯定要露馅了,忙一手拎着包包说:“我今晚银行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哎,信玲,你回来,你还没说清这衣服手表是怎么来的?”徐科长最受不了别人欺骗,他听了盛锦世的话后更觉得自己老婆有事,前几年就听了些风言风语,他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没敢问,现在被盛锦世当面挑出个引子,当着两家的面让他这个男人难堪,他怎么着也坐不下去,徐科长也站起来跟着追出去,“你给我等等,信玲,我有话问你!”

    徐小妙见自家爸妈全跑光,她也站起来,狠狠地瞪了盛锦世一眼,然后谁也不理兀自离开。

    晚上魏司送盛锦世回酒店,他靠在沙发上思索着怎么教训周信玲,让她彻底死了勾搭自己老爸的心,盛锦世洗了个澡出来还看他坐在那里想,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样子费了不少脑细胞。

    “你还在想你爸跟那周信玲的事?”一阵香气从侧面拂来,把魏司的魂给勾了过去,他转头看见盛锦世正低头望自己,水珠还挂在发梢上,显得头发更加亮泽,穿着白色浴袍微微敞开些,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咽了咽喉咙,顺手把盛锦世抱进怀里坐着,对着他脸颊亲了一口,“是啊,我的金主大人,我在想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爸逃脱这个女人的魔爪。”

    “那不简单么?这事保在我身上,不过,我帮了你,你也得还点人情才行。”

    “没问题!我保证天天晚上让金主大人满意!”魏司一听就开始扯衣服,盛锦世好气又好笑地捶他一下,“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让你陪我几天出去,你还有两周休息,两周后就要进入《纵横江山》的宣传活动期,到时候全国到处走,我可就见不到你了。”

    “所以你要我这两周都卖给你了?”魏司抵着他的额头亲呢地说。

    盛锦世抿着笑碰碰他的唇,“你不早卖给我了吗?当然得听我的。”

    ☆、 第50章 叫我金枪大人

    魏司特别享受这种时候,他抱着盛锦世亲呢地耳鬓厮磨,两个人单纯只是身体的磨擦就已经很让他满足,他把下巴靠在盛锦世颈窝里,呼吸着温软的体香,说:“我就是怕那个女人会想出什么馊办法设计我爸,你是不知道,周信玲向来水性扬花,这十多年没少给徐叔戴绿帽,她这女人在风月场待惯了,什么对付男人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说了半天,你是怕你爸一不小心上了钩?”盛锦世舒服地蹭了蹭他,魏司的头发又黑又硬,头上还长着两个旋,这种孩子据说性子很倔,所以小时候的魏司没少干坏事。

    再怎么爱干坏事也成自己的人,盛锦世这样想心里又有点得意,魏司又抱紧了他一些,“我爸他到底是正常男人吧,又不是柳下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怎么着也得帮着他挣脱那女人的魔爪才行,对了,你说包在你身上,你有什么办法?”

    盛锦世微微一笑,十分慵懒地靠在魏司肩膀上,“我肯定有办法,不过在这过程中,你得让你妈来星亚一趟,好好改造一下,像你说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爸妈感情再深也希望对方能看着更漂亮舒服,这不是喜新厌旧,只是一种正常的心态。”

    魏司点点头,“我会让我妈过来星亚,你得帮她找个最适合的造型师啊,像蓝翎海那种造型就不要了啊,简直吓人。”

    一提到蓝翎海,盛锦世就忍不住想笑,那个非主流的摇滚歌手让玛拉伤透了脑筋,每次一来星亚找魏司时,都让玛拉一顿好骂,蓝翎海喜欢穿着非主流服装,一身挂满了柳钉或是铁链子,不要说跑,就是平常走路都是老远一阵叮当响,用玛拉的话来说,那匹该死的野马又来了,怎么就没人把他关起来呢?

    “噗,你别逗我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你妈弄成蓝翎海那付德性。”

    “哈哈,那就好,那么亲爱的金主大人,我等着你的妙招啊。”魏司一把抱起他往大床上一倒,掐得他咯咯直笑,“你干什么?不要咯吱我,喂,阿司好痒,不要挠啊。”

    “叫我金枪大人我就停下来。”魏司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盛锦世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别这付表情好不好,简直像包青天在说请给我一瓶春药,太违和了,哈哈哈。”

    “叫你笑叫你笑,快说,不然今晚不放过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金……哈哈哈,金大人……朕再也不敢了……”

    “错了,还漏了一个字,快点重说……”魏司不依不饶地继续挠,盛锦世从小就最怕痒,小学那会魏司经常惩罚他时就用这招,百试百灵,要了不少小零食和玩具,当然现在想起来,那都是盛锦世故意送给他的。

    两人在大床上滚做一团,边笑边逗,累了就头靠着头,盛锦世望着他的眼睛,说:“你今晚又不回去了?”

    “你让我不回我就不回,听你的。”某忠犬笑眯眯地简直要摇尾巴了。

    盛锦世啜着笑,“那你就回去吧。”

    “啊哈?”忠犬一下子后悔话说的太绝,“你真让我回去?就不想我多陪陪你,这么黑的夜晚,你一个人就不寂寞?”

    “噗,你就别煸情了好不好,我只是想你刚结束了一部戏,还是先回家陪陪爸妈吧,不过三天后你要陪我出去一趟。”盛锦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脸部的构廊,魏司握住他的手,动情地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呢,总不能一直睡酒店吧。”

    魏司知道盛锦世为了他再次跟家里闹翻了,只要盛宁宇还在海城一天,盛锦世就咬紧牙不回盛家大宅,两父子的较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势力,两个人都太过相像,外表英俊内心高冷,过招都是一场冰雹冷雨。

    魏司不知道这些天盛锦世是怎么过的,盛宁宇有没有出手刁难,一想这里,魏司就担忧地蹙紧眉头,盛锦世见他这付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别担心,我太了解爸爸了,他要出手我也不会示弱,别忘了我是他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

    “可你爸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魏司抓着他的手问。

    盛锦世眨眨眼,“或者认为你不可靠吧,谁知道呢,好了我们不要提他,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记得带伯母过来星亚。”

    “好。”魏司俯身亲了亲他,“谢谢你锦世。”

    盛锦世眉一挑,“不是该叫金主大人吗?”

    “好好,我崇敬的金主大人,谢谢你,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哒。”魏司又亲了一口后才恋恋不舍地拎起外套出了门。

    盛锦世看着紧闭的门,吁出口气重新坐在床上,他抱着枕头望向床边不停震动闪着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杜一昕温和的笑容。

    他看了许久,还是拿起手机轻轻地按了挂断,然后拔掉电池将手机放进床头抽屉里。

    这个时候他不想给杜一昕任何希望。

    周信玲自从在魏司家被拆面子后,回到家里跟徐科长大吵一架,她死活不承认这些名牌的价值,硬说是商场打折的货品,并且又拿出从前吵架的气势,大骂徐科长年老不中用,一辈子连老婆的衣服都买不起,之后一气之下把徐科长最心爱的字画都给全扔地上。

    “这些破东西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你说你一个科长,不贪不捞,一辈子住得都是单位的老房子,积蓄全拿来买什么字画,你有钱怎么不想办法换套像样的房子,让我们母女俩也好住住魏家的小跃式啊,亏你还是国庆的大哥,你哪点比得上人家国庆。”

    徐科长被她骂的也气得不轻,第一次不甘示弱地说:“你总说国庆这好那好,当初怎么就不跟人家好呢,是谁急着要跟我结婚的,我那会也没逼你嫁给我啊。”

    “你还有理了,养不起老婆的人还有理了?我要是你早就羞愧死了,一辈子什么本事也没有,空有一个科长的名头,狗屁都不是,这日子没法过了!”周信玲撒泼地抓起个花瓶用力砸在地上,“哗”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徐科长心疼地惊叫:“唉哟,这可是明代的青花瓷啊,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了。”

    没等他气的发作,周信玲已经拎起lv包,冲他翻了个白眼,冷哼着踩着满地碎片扬长而去,徐科长在后边大叫:“信玲!信玲!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

    一直坐在客厅看闹剧的徐小妙冷冷地看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家,跟她妈一样冷冷地讽笑了一声,站起来经过她爸身边,丢下句话:“没用的男人就是堆垃圾!”

    徐科长怔呆了,缓缓回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儿,等到房门倏地关上后,他才虚脱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周信玲当晚住在一个老相好那里,老相好是个建筑老板,钱倒是不少,但人已经五十多岁,秃顶大腹便便,周信玲从前没注意魏国庆时没什么特别感觉,反正这个年纪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

    可现在有了魏国庆做比较,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同样是做老板的,人家国庆长得是玉树临风,相貌堂堂,魏司也是大部分遗传了魏国庆的相貌,英俊帅气,身材高大健硕,四十多岁了,还是那么有熟男味道,周信玲那颗心是越来越不安份。

    “宝贝,什么事让你烦恼呢?”于老板见她不开心,便笑眯眯地凑上来想讨她欢心,拿出个首饰盒递给她,“给,上次你看中了好久的一对金耳环,我托人专门从香港带回来送给你,喜欢吗?”

    看到闪着黄金光辉的金耳环,周信玲好不容易才露出点笑容,搂着他肥大的脖子甜甜地笑道:“谢谢你于哥。”

    心里却想着,要是这金耳环是魏国庆送的该多好啊,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勾上这个男人。

    周信玲在私立银行只是个小小的职员,她仗着与行长有一腿的关系,有一天没一天的上班,在行里谁都知道她的那点破事,但谁都碍于行长的面子没说破,只要她一进银行,人人都在背后不屑地窍窃私语。

    “小张,这是瑞达货流公司的业务,麻烦你接一下。”周信玲之所以这么信心百倍拿下魏国庆,很大的程度是她跟魏国庆有一定的业务往来,说是业务往来其实也是她在指使其它工作人员做,她自己是从来不碰业务工作,接手的小张经常被她指使来指使去,心里早就怨言但是不太敢说。

    “一会办好后,把文件给我就行了,我去转交给瑞达的魏总。”周信玲边对着小镜子补妆边说,小张暗暗撇了撇嘴,都快四十岁的人,还成天不知检点,就知道四处勾搭男人,这会八成是看上来办事的瑞达魏总,哼,真是不要脸。

    周信玲是不知道她的内心腹诽,她左顾右盼地补好妆,然后摇着腰肢出去了。

    上午不用上班,周信玲按照惯例去逛商场,她手里握着几个情人给的信用卡,花钱像流水一样哗哗响,压根底就不把那些国产名牌放在眼里。

    “lv的最新款手包还没到吗?真是慢,人家国外早就上了,你们就是差劲!”周信玲一脸暴发户的姿态,柜台小姐知道她是个惹不起的主子,便人人陪着笑脸说对不起,一定跟公司请求尽快到货,请周姐消气。

    周信玲不屑地冷哼几声,随手去挑其它的手包,偶然间一抬头,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美好。

    在周信玲多年对陈美好的认识中,这个典型的家庭妇女是不可能会来这种高奢品百货商场,胜天百货是海城最高档的百货商场,里面专柜基本全部都是国际一线品牌,没花个十万的打算就别想进来,陈美好今天是搭错了哪根线竟然敢进这种地方,周信玲在心里冷笑一声,摇着腰肢走过去。

    “哟,这不是陈姐吗?怎么这么有空逛街啊?”周信玲笑眯眯地走近陈美好,顺便上下打量一番,说真的,这女人太老土了,干枯的头发随便扎了个结,看着也没什么色泽,脸上没有化妆,估计连保湿水都没有擦,都是冬天了,皮肤又干又黄,眼睛下边的斑点清晰可见,嘴唇苍白还脱皮,再配一身老旧笨重的棉大衣和不知道哪个年代的黑裤子,简直像个农村进城的老妈子。

    周信玲知道陈美好也就四十多岁,可这身打扮让人以为她都六十了,周信玲在心里讽笑:女人啊,要是不会收拾,真是连狗都嫌啊,就这样的老女人还有资格待在高大英俊的魏国庆身边,自己不出手都有点对不起人家国庆。

    陈美好正在小心冀冀地看一双鞋,今天魏司说什么都要她去星亚一趟,说是给她介绍个造型师改改造型,在去之前呢,陈美好先到附近的胜天百货来看看,她这辈子都没有进过胜天百货,光是站在门口看着里头五光十色的水晶灯,她都眼花缭乱手脚发颤,别看陈美好平时一付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女汉子样,真要到了这种类似天堂的高档地方,她还是有点发怵。

    一路走过来,她看了不少货品,每件的价格都让她惊悚不已,就刚刚拎起的那对鞋子居然要三万八,老天爷,难道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的鞋要是破了怎么办?穿了都不敢走路了,简直是把人民币穿在脚下使劲地踩啊,陈美好正在暗自腹诽时,周信玲就来了。

    “呃,是信玲啊,你也这么有空?”陈美好在这种地方撞见周信玲也不是特别意外,昨晚上盛锦世就戳穿了她的名牌慌言,现在看来是真的,周信玲的钱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给的,能来这种地方消费那得花多少钱呢。

    周信玲捋了捋长发,笑着说:“就随便过来看看,最近认识了几个商场上的朋友,帮忙做成几单大事,行长就给我发了一笔红包,数额不小呢,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徐一有钱就去搞字画,我是不想让他知道嘛,女人呢要自己爱惜自己,不能什么钱都替男人省着,特别是这钱还是自己挣的,你说对吧?”

    陈美好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谁知道你的事啊,不过她碍于徐科长的面子还是表面上应付周信玲,“信玲说的对,所以我今天也来这看看。”

    周信玲故作惊奇,“陈姐真的想买吗?那好,我经常逛这里,我来帮你挑几样。”

    她是有心捉弄陈美好,看死了陈美好不舍得花钱,所以她硬拉着陈美好去旁边的柜台,“哎,小姐,帮我把刚才她看的那双鞋给拿出来,我们要了。”

    “不不,我还没试呢,这,这不能要。”陈美好惶恐地连连摆手,老天爷,这鞋三万八,她怎么可能去买?!

    “唉呀陈姐,你来这还不是为了买东西的嘛,明明看上了,那就买嘛,怕什么呢,反正你家国庆有钱啊。”周信玲酸酸地讽刺。

    陈美好一听魏国庆的名字就更发怵了,要是被魏国庆知道自己买了双三万八的鞋,没准真会休了自己。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喜欢啦。”陈美好吱吱唔唔地说道,一边托着鞋盒的服务小姐满眼轻蔑的目光让她头都抬不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喜欢什么就包起来吧,算我的。”

    刚刚还一脸鄙视神情的服务小姐一见来人,立马仰头挺胸收腹,脆生生地应道:“是的,盛少,我这就帮这位小姐包起来。”

    小姐?陈美好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她的年纪叫大姐都不够了,该叫阿姨了。

    周信玲愣了愣,也看向来人,居然是昨天晚戳穿自己的男人,好像是魏司的同学,叫什么去了,她都没记清,看这样子好像很不得了的身份,他究竟是什么人?

    ☆、 第51章 干儿子认妈

    盛锦世也是很偶然遇见陈美好,他早上接到魏司的电话知道陈美好要来,于是就让私人助理vivi给陈美好安排个造型师,趁着还有点时间,他想过来胜天走走给魏司挑件衣服,魏司这人还是小时候的习惯,对衣服鞋子没什么要求,如果不是公司提供的服装,他随便往身上套件t恤牛仔裤就能出门。

    他是胜在有一付好身架,地摊货也能穿出模特风,可魏司到底是要当明星的人,怎么能总穿地摊货呢,要是被娱记街拍到一身的便宜货,那不是丢星亚的脸么?当然,也是丢他这个金主的脸。

    于是盛锦世借这个空闲就来胜天百货看看有什么合适魏司的衣服,他心里想着魏司快要生日了总得送点什么,如果是平时盛锦世并不会给魏司买这么贵的衣服,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的包养对象也是个替金主省钱的人,如果一看到是dior的标志肯定不会接受。

    记得有一回魏司在他入住的酒店里过夜,第二天想找身衣服换,一拉开宽大的衣柜,一排的dior出现在眼前时,魏司的表情简直像被人割了几两肉似的,纠结地皱起眉头,回头盯着盛锦世,用一种农民子弟苦大仇深的神情,忿忿不平地说:“真是资产阶级的作风,太腐败了!”

    可腐败完了,他还是在盛锦世笑声下,憋屈地套上一身崭新的dior,末了不住地摇头,“完了完了,我也跟着腐掉了。”

    这话让盛锦世笑的倒在床上起不来,“你不是早腐了吗?现在才发觉?”

    借着生日的理由给魏司送一身dior西服相信他也不会拒绝,不过没想到会在胜天遇见陈美好,而且还碰到了昨晚上被戳穿慌言的周信玲。

    远远就看着周信玲一付不怀好意的模样,话里是客客气气,那眼神里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盛锦世勾了勾唇角,听完她们的话后,才插上一句:“她喜欢什么就包起来吧,算我的。”

    他看到周信玲满脸的疑惑和怨恨,心里小小地痛快了一下,然后走过去轻轻揽着陈美好的肩膀,温声道:“阿姨,你还喜欢什么,可以随意挑几样,算我送给你的。”

    “唉哟这怎么行,这不好不好,这里东西太贵了。”陈美好简直受宠若惊,她看着那双鞋,目光直直盯着三万八的标签,心里一阵肉疼,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能让小盛送呢,虽然她是挺喜欢这孩子的,这孩子的出现也让她在周信玲面前挽回了点面子,但面子不值钱,这鞋是真值钱,陈美好是受过苦过来的,她真舍不得。

    “没事,阿姨你喜欢就好,这鞋你试了没用,要不我让她们帮你试试。”盛锦世话一落,旁边的服务小姐马上堆起一付笑脸?勤地拿着鞋子蹲下来,“小姐,我帮你试穿吧。”

    陈美好盛情难却,看着服务小姐一脸的阳光灿烂,只好悻悻地坐了下来,小心冀冀地把脚伸出去,周信玲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别提多怨恨,她这会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星亚娱乐的盛少,是魏司的好同学,没准还是个好情人,说白了就是包养魏司的金主,自己女儿小妙一直恨得他牙痒痒,哼哼,难怪这么大方。

    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忿,可周信玲到底不是徐小妙,她混迹风月场也有不少官场和商场上的情人,怎么做人还是很有一套,于是脸色一转,也笑着凑上去说:“是啊是啊,难得你儿子的同学这么大方,你就收了吧啊。”

    一双鞋买了三万八,盛锦世又让人挑了一身新衣服给陈美好,当陈美好穿崭新的套裙,配上鞋子走出来时,整个人霎时焕然一新,连着气色都好了许多,站在镜子面前完全丢弃了农村老妈子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付富太太的姿态。

    盛锦世替陈美好好拢了拢头发,“阿姨再护理一下皮肤,做个新发型,花个淡妆,应该是个大美人。”

    陈美好被他赞的不好意思,垂下头难为情地说:“这衣服太贵了,不买了不买了。”

    “我说是我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吧,阿姨别跟我客气,你要拒绝,我可要难过了。”盛锦世微笑着拍拍她的手。

    一旁的周信玲早就妒火丛生,她心里默算着一双鞋三万八,一身套裙配套项链五万六,还说要做头发,护理美容,这一票下来不得十万?!太离谱了,她几个情人加起来才能供她一次性挥霍这个数,凭什么陈美好就可以?!

    周信玲盯着他俩阴阳怪气地道:“陈姐真是好福气,阿司的同学对你这么好,简直赛过你老公了,真是奇怪噢,一个儿子的同学就可以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真不知道是跟阿司是什么关系啊?”

    陈美好一听她这样说怔住了,十分不解地望着她,盛锦世冷冷地盯着周信玲,唇角勾起抹极淡薄的微笑,“我不仅是阿司的同学,也是他的老板,送礼物给下属的母亲有什么不可以?”

    “呃,对噢,差点忘了盛少是星亚娱乐的副总裁,呵呵是啊是啊,是不是盛少对旗下所有的艺人都这般大方呢?”周信玲极其妒忌地讽刺。

    盛锦世不屑地轻笑,眼中闪过一道极冷的眸光,“我对我的下属什么样的态度,不需要周女士干涉吧,更何况魏家对我而言不同于一般的人,这里头的关系我也不想跟外人解释。”他停顿了一下,双手抱臂望着周信玲,“倒是周女士让我很好奇,抿我所知,你的经济能力应该不足以让你负担这么昂贵的名牌,不知道周女士还另外做些什么生意呢?”

    他说话仍是彬彬有礼的语气,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清清淡淡的轻蔑和讽意,周信玲脸上一阵红白,目光闪烁,然后??地笑了笑,“呵呵,我是正好为行里做成几单大事才发的红包,哎,其实也没多少钱,啊那个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聊啊。”

    看着周信玲像撞了鬼似的离开,盛锦世笑着摇了摇头,陈美好吁出口气,“这个周信玲是越来越奇怪了,小世,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盛锦世笑笑,“我怎么会记着她的话,不过阿姨,我觉得你也应该好好打扮自己了,这样对你自己好,也对魏叔好。”

    “啊?这跟老魏有什么关系?”陈美好还没反应过来,盛锦世见她不懂也不再多说,便拉着她道:“我们去星亚吧,造型师已经在等你了。”他转头又对服务小姐说:“麻烦把刚才的衣服鞋子都包起来,送到星亚。”

    “唉呀这太贵了太贵了,怎么好意思?”陈美好还想拒绝,盛锦世拍拍她的手,“阿姨,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可不高兴了,我以前小时候在你家里经常蹭饭吃,这也是我一点心意。”

    陈美好见他这一说,只好笑着道:“好好,阿姨谢谢你了,唉,小世你就是比阿司懂事多了,我怎么就没个像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呢。”

    “要是阿姨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干儿子啊。”盛锦世笑得特别好看,陈美好乐得说:“那好啊,我介意什么,我还怕你介意呢,你愿意的话就管我叫干妈,别再阿姨阿姨叫,怪生分的。”

    “行,干妈。”盛锦世亲呢地唤道。

    当魏司在星亚等着他们两人时,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妈妈容光焕发地跟着盛锦世边走边聊,到了跟前时,陈美好一脸喜气地说:“刚刚认了小世做干儿子,从今往后啊,他跟你一样管我叫妈。”

    “啊?”魏司怔了怔,转而望向盛锦世,后者挑了挑眉,一付得意非凡的神情,魏司哭笑不得,“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快就……”

    陈美好掐他一把,“什么这么快,照我说小世早就该认我做干妈了,刚刚小世叫干妈太费劲,直接叫妈得了,阿司啊,他比你小一点,你又多了个弟弟了,以后得多罩着小世。”

    我罩他?不是……不是他罩我吗?他罩了我们全家好吧。

    “妈,造型师已经在里头了,你快进去吧。”盛锦世送陈美好进化妆室,转过身看到魏司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抿唇笑了一下,背着手也回望他,“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在看我媳妇的手段真高明,眨眼功夫就把我妈变你妈了,啧啧,你说我怎么这么厉害呢,找了个高帅富还聪明绝顶的老婆。”魏司摸着下巴仰头苦思。

    “噗——我要不厉害怎么当得了你媳……等等,谁是你媳妇,我是包你全家的金主!”

    “都这时候了还赖什么赖啊,哎,你别走啊,锦世,你等等我。”

    星亚会议厅,卓云端坐在会议桌的首位静静地看着桌面上一件文件,陈立煜双手插着口袋翘着二朗腿悠悠地说:“卓总,上回盛少就已经不给我们环城影业面子了,这次这部现代剧可不能再丢我的脸,我可跟你说在前头,要是再像上回那样让我丢面子,别怪我们环城不仁义,这电影市场也不是星亚一家独大,要是我们联合宏氏影业,你们星亚也未必能站得住脚,我还是那句话,有钱大家赚,有面子呢大家给,不要给脸不要脸,谁不让我陈立煜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卓云微微眯了眯眼,视线停留在桌上那叠文件上,最上面是一个人的简历,红笔大大勾着几个字:男一号,简扬。

    ☆、 第52章 老爸好样的

    忙碌了一整天,安排送走了今天最后一批货后,魏国庆才松了口气,他虽然是个货流公司的老板,但凡事亲力亲为,对待每个客户都是尽心尽责,所以他这间小货流公司才能在业内广受好评,这几年渐渐做大,相信不用几年就能成为海城前十位的货流公司。

    魏国庆是一路穷过来的人,他高中毕业当兵,退伍后进了邮政局,一开始在下边邮政所里当个小办事员,后来因为会开车,就调到局里给徐科长开车,家境很一般,父母都在农村,没什么钱还身体总有病,他为了父母的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笔债,那时候他认识了陈美好,两人不知怎地一见钟情,很快便谈了起来。

    遥想当年陈美好还是局里一枝花,多少海城的官少富少抢着追求她,那个年代能有车开的都是款爷了,一到临下班的时间,邮政局门前就排了好几辆小车,就为了等陈美好,可陈美好偏偏一心一意地跟着他,两个人没钱花前月下的吃饭看电影,就到街边吃麻辣烫,喝汽水,陈美好知道他家困难,一个妙龄女孩正是爱打扮的时候,就跟着魏国庆一块省吃俭用的存钱,还清了家里父母的病债,结婚时魏国庆已经穷得只剩下一套单位分的旧房子。

    两个人没有请客结婚,就花了几块钱领了本证,坐在旧房子里自己做了顿饭吃了,就算结了婚,那顿饭是面条,还是陈美好做的,意谓长长久久。

    魏国庆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他点燃只烟,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望着窗外渐渐降临的暮色,这多年风风雨雨的他们都过来了,从生魏司,到收养魏道魏星,再到后来的停薪留职下海办公司,这一切都离不开陈美好,她对他而言就像是精神支柱,根本不能少。

    只是操劳了这么多年,陈美好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甜美可爱,她的性格依旧风风火火,衣着扮扮和脸色却日益下滑,有时候睡在一起,魏国庆侧过脸去看她,没有任何修饰的脸又黄又干,眼睛下面的斑点把那双曾经美丽的大眼睛都给掩盖的暗无光华,身材倒是没有变,可皮肤因为太瘦而发干,摸上去就像摸着层树皮。

    魏国庆知道自己不该嫌弃自己的糠妻,但他心里真的很希望老婆能好好关爱自己,日子好了,也该让老婆享享福,他曾经跟陈美好提过让她不要太劳累,公司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反正一切都上了正轨,他一个人也能应付,魏国庆还主动买了张sap卡,送给陈美好,结婚周年日去胜天买了一只香奈尔的手表和一身新裙子,可这些都被陈美好拒绝,她惊叫着直责怪他乱花钱,把他连着盒子一块推出门外,死活都叫他给退了。

    陈美好的勤俭节约没有错,可魏国庆认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老婆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也该是时候享享福,他是没有跟陈美好说,有好几次参加商人聚会时,好几个老板都以为陈美好是他的姐姐,还有人差点把她叫成魏国庆的岳母娘。

    魏国庆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但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心里爱老婆疼老婆,真希望老婆能越过越好,越活越年轻。

    这时手机震动了,魏国庆摁灭了烟,看了看号码,是周信玲的,他想起自己货流公司有一单业务在她们银行办,赶紧接了电话。

    “喂,是国庆啊,你们公司业务我都办好了,文件在我这,你下来拿来吧,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周信玲的声音像拐了十八弯似的婉转动听,换成任何个男人都会被她给勾了魂,魏国庆怔了会,忙说:“好,你等会我马上出来。”

    周信玲特地穿着一身香奈尔裙子,化着淡妆,姿态优雅迷人,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而且长发飘飘风情万种,伫在公司门口吸了不少路人目光。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正走来的魏国庆,眼神直勾勾的,像个在等情人的少女。

    魏国庆走到她跟前笑了笑,客气地说:“太谢谢你了,我还以为这业务要等几天呢,没想到有熟人就是好办事,谢谢你信玲。”

    “就一个谢字吗?”周信玲可会跟男人来这招,她唇角一抿,眼神一勾,娇滴滴地说:“我这么晚过来给你送文件,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便饭吧。”

    “那是当然的,好好,你看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魏国庆听她这一说忙应道:“要不把徐科长和小妙也一块请出来,大家热热闹闹吃餐饭。”

    上回自己的生日宴搞砸了,魏国庆一直觉得对不住徐科长,现在借这个机会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再乐一乐,弥补上次生日宴的不足。

    “请他们干什么?我家老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快退休了,脾气也越来越差,叫他出来没准又要喝酒,扫兴!”周信玲一脸不悦,“再说,这事也是我帮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呵呵,那行那行,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

    “吃杭州菜吧,我知道有家私人餐馆做的不错,我带你去。”周信玲冲他眨眨眼睛,魏国庆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她的暗送秋波,拿出车钥匙说:“行,坐我车。”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到停车场上了车,周信玲有意拉开副驾驶位,俨然一位女主人的模样坐了进去,她坐过不少好车,但还是第一次有种甜蜜如初恋般的感觉,奥迪车不错,车的主人更不错,她侧脸暗暗瞟了眼正准备开车的魏国庆,英俊的构廊让周信玲心里一阵小鹿乱跳。

    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这个男人,她暗暗发誓。

    就在奥迪车刚刚驶出停车场时,路边另一头的树底下,一辆黑色奔驰亮了亮车灯,魏司手抓方向盘双目冷峻地望着奥迪车离开的方向,盛锦世坐在他身边看他一脸憋忿的神情,便笑着说:“干什么呢?这又不是捉奸在床,你至于这么苦恼吗?”

    “不行,再这样放任自流下去,我爸就要支持不住了,我得赶紧让他悬崖勒马!”魏司说完发动车跟了上去,盛锦世倒不以为然,他小时候就经常在魏家蹭饭,对魏国庆的为人还是比较熟悉,加上他最近也派人去打听了不少魏国庆和周信玲的事,得回来的消息是这两人并不是情人关系,而魏国庆在业内一直是很正派爱妻的一个男人,对自家老婆是一条心。

    但周信玲却完全不一样,外头的花边新闻一大串,这种女人妄想占有别人的好老公真是做梦!

    盛锦世悠悠地勾唇笑笑,魏司见他在笑,忍不住侧头问:“你笑什么呀,没看见我都急死了,金主大人,你不是说你有好办法吗?不会只是跟踪吧?光看不下手,还是等着拍现场床戏时再下手呢?”

    魏司真担心他爸会不会被周信玲给勾到床上去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饭那就太迟了。

    “噗!”盛锦世最喜欢看他炸毛的模样,感觉养了头大型宠物犬似的,他眯眯笑着顺了顺魏司的毛,“阿司你不用担心,你要相信我这个金主的能力,这种女人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再说你也别太紧张你爸了,你爸他对你妈一条心呢。”

    “可周信玲是什么人,再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勾下去,我还真怕我爸会乱了心,哼,不行,我得赶紧跟上去看看。”

    “好啊,反正我也肚子饿了,跟着他们看看有什么好餐馆吃饭。”盛锦世打了个呵欠,他最近时不时会感到累,好像精力不太够用,而且食量也比以前要大了,难道是谈恋爱心宽体胖的原因?

    魏司见他在车里的储物盒里翻东西,“你在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放什么吃的,上回威森放了个巧克力在我车里,不过好像被我吃了,唉,肚子好饿。”

    “我记得你下午开完会才在办公室吃了份vivi准备的小蛋糕,怎么还会饿?”魏司的中午饭是跟盛锦世一块吃的,他亲眼看着他吃了一份大餐,按照以往的食量应该不太可能会饿,魏司打趣道:“你最近是在增肥吗?小心你衣柜里的一排dior都挤不进去。”

    “挤不进去就再买呗,哎,你是不是嫌我胖啊?”盛锦世眉一挑,傲娇地瞟了他一眼。

    魏司忙讨饶,“哪里哪里,对我的金主大人我是抱着十二分的真诚在跪舔,完全没有半点取笑的恶意,再说你也是太瘦了,胖一点好,胖一点摸起来有肉感,你想吃什么,我现在下车给你买。”

    盛锦世懒洋洋地仰靠在车背上,“算了,省得麻烦,快开车吧,小心别跟丢你爸。”

    奥迪车拐出市中心来到了城郊一处农庄,周信玲是这里的常客,她跟情人们约会都是这种隐蔽的地方,今天是算准了有两个情人出差,一个还在国外没回来,所以她才大着胆子把魏国庆领来这里。

    农庄外表看起来十分有乡村气息,但里头却大藏玄机,一楼到二楼是吃饭的地方,三楼到四楼是娱乐场所,主楼的后边是庭院式的小别墅,每间小别墅都间隔较远,青色石砖围墙圈着,非常的隐私。

    周信玲在来之前已经叫人订了间小别墅,今晚她要施展全身招术力求一晚就把魏国庆搞掂。

    到了上桌时,魏国庆才知道周信玲早已安排好一桌的美味佳肴,菜色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家庭小菜,桌边还放了一瓶酒,周信玲笑眯眯地边倒酒边说:“难得跟国庆单独吃饭,我们今晚可要好好喝一杯。”

    “这,这不太好吧,我不怎么会喝酒,嫂子,要不喝点果醋吧。”魏国庆确实酒量不行,他做货流生意时跟几个商人喝酒,超过三两必倒,周信玲却含着笑不同意,“这怎么行,我好歹帮了你个大忙,陪我喝次酒都不行吗?还有啊,别老叫我嫂子嫂子的,叫我信玲就行了。”

    说完她抛个媚眼,花容月貌,娇羞的堪比十八少女,魏国庆怔了怔,赶紧移开目光,堪堪地坐下来,“那就喝一点,这餐饭算是我感谢信玲了。”

    “瞧你说的,以后有事尽管说,我们俩的关系还客气什么。”周信玲笑意盈盈地把酒杯放在魏国庆手旁,似有若无地轻轻触碰一下他的手,魏国庆心里一颤,抬起头就看见周信玲妩媚的笑意,不由心里又一咯噔。

    “呃,不知道美好有没有吃饭呢,我打个电话给她,多个人吃饭热闹些。”魏国庆也觉得不太对劲,就想掏手机找陈美好出来救场,周信玲脸色一暗,伸手把他的手机给取走了,埋怨地说:“不是说了就我们俩吃吗?这餐饭你是感谢我还是感谢她?”

    魏国庆装傻得呵呵笑,“那不是人多才热闹嘛。”

    周信玲嘴一撇,坐下来叹了口气,“唉,我本来还想跟你聊聊心事呢,我家那口子……唉……”

    一提到徐科长,魏国庆就关心地问:“徐科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

    “别提他了,你说他一个快退休的老科长本来就没什么钱,还喜欢捣腾字画,一辈子领着死工资不说,把钱全都用来买字画了,家里的开支都靠我一个人撑着,小妙读艺术大学要花钱,家里的车要花钱,柴米油盐都要花钱,我是多命苦啊摊上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周信玲说着眼眶红了红,她垂下头楚楚可怜地抹了抹眼睛,“你看看我们家都成什么样了,现在住着的房子还是十几年单位分的老房子,我要是不拼命工作,连身好衣服都穿不上,唉……”

    她抹着眼睛抬起头,又不忿地说:“那天晚上让你们看笑话了,但我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挣钱买的,我有什么错,你看看他,一脸的愤怒,像是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一个女人在外边容易吗?什么都得靠自己挣,还得被人背后说嫌话,回到家又要被老徐数落,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魏国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神情,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本来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不好介入,但看在周信玲这付模样,不安慰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举杯说:“嫂子别想太多了,来来,我替徐科喝一杯,就当帮他陪罪。”

    一杯下去后,周信玲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她又替魏国庆满上一杯,“国庆,我是心里憋屈的太久了,今晚你得陪我好好喝上几杯。”

    “不,这个,我真不太会喝。”

    周信玲才不管他会不会喝,最好就是喝个半迷糊,她笑盈盈地说:“你就当陪陪我嘛,来,我敬你,国庆,你可比老徐强多了。”

    “哪里哪里,嫂子太客气了。”

    “都说了不要叫嫂子嘛。”周信玲巧笑着一杯又一杯地敬,她边喝边关注着魏国庆的脸色,见差不多时,就把温软的身子靠过去,偎依在他肩膀上,娇柔地说:“国庆,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不是比你家里那黄脸婆要好多了?”

    魏国庆睁着泛红的眼眶,迷醉地望着身边的周信玲,说实在话,她是比陈美好漂亮数倍,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色都好太多,但陈美好才是他魏国庆最爱的人啊,无论变成什么样,陈美好在魏国庆心里都是二十多年前那位倚在门边穿着碎花裙子,眯着眼睛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女孩。

    就算女孩已经变成一身老土的孩子他妈,那也是自己心口上那枚不可磨灭的红莲花。

    魏国庆摇了摇头,他是醉了,但他再醉也明白自己爱得是谁,他推开紧偎着自己的周信玲,笑了几声,借着酒劲说:“嫂子,你是比我家那位漂亮,但是,在我心里……”魏国庆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坚定响亮地回道:“我心里最爱的人还是美好,这么多年,她已经成为我心口上的一块肉,谁也没法代替也不能把她撬走,我魏国庆这辈子就是只爱她一个女人,不管她变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我只希望她能多享享福,要不然我挣这么多钱干什么啊,就是为了让我老婆过得更好啊。”

    周信玲听着脸都绿了,什么一口一个老婆的,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你那黄脸婆?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间房的隔壁正好连着魏司的房,魏司给两百元小费给服务员,让她把间隔的木板给挪开一点,透过门缝可以里边看得更清楚。

    当看到自己老爸一付坚定不移的告白后,魏司也用力地握了握拳头,老爸好样的!没给儿子丢脸!

    盛锦世靠在椅子上看他那模样就想笑,用长腿踢了踢他,“哎,别兴奋成那样,一会还有好戏看呢。”

    “什么好戏?”魏司回头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盛锦世眯眯笑,通常盛公子笑成一朵花的时候就是他最邪恶的时候。

    正当魏司疑惑不解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他站起来望了一眼,是三四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朝旁边房间走去。

    ☆、 第53章 虐贱人招数

    周信玲听了魏国庆的话后,心里老大一阵不爽,她从来就是做人情妇小三,根本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而且通常像她这种人最讨厌听到男人说自己老婆怎么怎么好,自己如何一条心,这不是在打她这种职业情妇的脸吗?

    没有猫不偷腥,没有男人不爱漂亮女人,周信玲混迹情场近二十年,经历过的男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她才不信什么忠贞不二的爱情。

    于是周信玲又软软地贴近魏国庆,笑盈盈地说:“听你这样说,我真是替美好感到好幸福,唉,她真是好命啊,能找到你这样重情重义又多金的好男人,哪里像我这样苦命,只能守着老徐过一辈子,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她说着如杨柳弱不禁风般往魏国庆身上靠,魏国庆忙后退一些,“嫂子,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送你先回去?”

    “不用啦,国庆,难道你没看出我对你……”周信玲使出最好一招杀手锏,她抬起梨花带雨般的脸庞,一付楚楚可怜地神情任哪个男人都没法拒绝,她扶着魏国庆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国庆,我可以不要名份,只想好好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魏国庆一激灵,酒马上醒了,他马上推开周信玲,站起来义正词严地道:“嫂子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心里只有美好一个人,谁也不能代替她,你好好跟徐科过日子,徐科他人不错,你不能干对不起他的事。”

    周信玲听他这样说,也着急了,她等了这个机会很久可不想一战就败,她也站起来顾不上廉耻,抱着魏国庆苦苦地说:“国庆,其实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喜欢你,但是那时候你已经有了陈美好,我只能伤心地跟老徐结婚,国庆,我心里放不下你……”

    “你不用再说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魏国庆毫不留情地推开她,正色道:“今天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尊敬你是我徐哥的太太,叫你一声嫂子,你不要再有别的想法!”

    魏国庆打开公文包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这是托你办事的费用,一分也不会少,还有这餐饭的饭钱,算我请你的,你帮了我的忙我很感谢,但我们的事到今天为止,出了这个门,刚才的那些话我当没有听过。”

    他斩钉截铁的态度让周信玲万念俱灰,没想到她一个百战百胜的职业情妇居然会栽在这个男人手上,魏国庆是唯一一个没上她当的男人,而且还毫不客气地将她拒之千里,这让她丢尽了面子。

    “国庆,国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走啊。”周信玲顾不上什么要不要脸,上前就去拉魏国庆,正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中年男人冲进来,人人脸上都愤怒地瞪着周信玲,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指着她忿恨地骂道:“你这个臭婊子!拿着我的钱说爱我,现在又在外边勾搭别的男人,你真是不要脸!”

    另外一个秃顶的男人也上前一步指着她骂:“周信玲,你骗我说什么跟老公离婚,骗我给你买别墅,原来他妈的都是屁话,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而第三个男人最激动,他抓起桌上的碗筷朝周信玲扔过去,“不要脸的女人!你明明说只有我一个男人,老子是发疯了才会信你,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那些lv香奈儿你妈的都还给我!”

    三个男人像三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恶狠狠冲着周信玲叫骂,周信玲吓坏了,这几个情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呢,他们不是两个在出差,一个在国外吗?怎么同时找到这里?

    隔着门缝看着这出好戏的魏司忍着笑转头问盛锦世,“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哈哈哈,还是你厉害,这种妙招都被你想出来了,哈哈哈。”

    盛锦世悠悠地叠着长腿慢条斯理地说:“这还不是最好看的戏,再过一会,你会看到更精彩的好戏。”

    “呃,还有?”魏司惊喜地眨眨眼,盛锦世也不多说,扬了扬英秀的眉峰,“等着瞧好了。”

    此时的包间里乱作一团,那几个被周信玲骗财骗感情的男人们都愤怒地冲上来指骂她,周信玲吓得脸色惨白,她这几年是骗了不少男人,但都胜在她有手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安抚着每个男人都对自己死心塌地,她万万没料到会有被戳穿的一天。

    周信玲忙抓着魏国庆颤巍巍地说:“国庆,国庆,你快救救我。”

    魏国庆看着这三个男人,再侧眸看看她,心里已经是极度厌恶,早就听说周信玲的风言风语,他一直尊敬徐科长,没把这些事放心上,现在看来周信玲果真是个水性扬花人尽可夫的女人。

    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推开周信玲,“自作孽不可活,周信玲,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收拾吧。”

    说完魏国庆头也没回地往外走,身后传来三个男人爆怒的叫骂声和周信玲带着哭腔的叫声,他两耳不闻脚步不停地走出农庄,然后开着奥迪车离开。

    包间里吵成一团,三个男人围着周信玲骂了许久,纷纷表示要周信玲还钱,周信玲吵不过他们,干脆撒起泼来,“你们吵什么吵!不就让我还钱吗?当初你们是谁说爱我一生一世不变,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叫我一个女人还钱,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我告诉你们,那些钱全都被我花光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就拿去,反正老娘也不活了!”

    说完,周信玲抓起桌上打碎的盘子碎片做势要割手腕,尖叫道:“不活了不活了,你们就是想逼死我!我不活了!”

    三个情夫面面相窥,被她这一闹倒是不敢上前,周信玲见势撞开他们撒腿往外跑,这个时候不跑还真等着还钱吗?那些钱全都被她拿去买了金银手饰,大部分还拿去炒股,可惜她是个完全没有商业头脑的女人,情场精明商场糊涂,钱全都被套牢了。

    周信玲手忙脚乱地跑出农庄,她后悔死没开车出来,搞得想跑路都得拦出租车,偏偏这个农庄离市中心太远,根本没几辆出租车会经过,跑到路边正想拦车时,突然一辆白色面包车直直地向她冲来,周信玲尖叫一声歪倒在草地上。

    “怎么开车的?!神经病!”没等周信玲从地上起来,白色面包车的门被拉开了,三个凶神恶煞的妇女跳下车来,她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上的周信玲,人人恨不能将她噬骨食心,一个胖妇女抽出条木棍,中气十足地喝道:“姐妹们,给我打!”

    此话一出,周信玲惊惶失措地尖叫:“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怎么随便打人,啊!救命啊!”

    “打的就是你这个勾引男人的臭婊子!叫你勾引人家老公,看我们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三个女人挥着木棍砸向周信玲,打得她连连尖叫,她抱着头在草地上乱滚,棍棒像长了眼似的毫不留情地挥向她,一时间尖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魏司站在窗前看着眼前这付场景,指着她们回头问盛锦世:“她们也是你叫来的?是那个三个男人的太太?”

    这时汤已经上来了,盛锦世正慢慢舀着碗里的汤,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是啊,这才是全剧的最高潮,打蛇要打七寸,相信经过今天的教训,周信玲不要说勾引你爸,恐怕连其它的男人都不敢下手了,这样你也就彻底放心了。”

    魏司恍然大悟,他翘起大姆指赞道:“高,真是高啊,这方面我是不如你,还是你的招数够狠够妙。”

    盛锦世眼皮一抬,睨他一眼,“这种狠招也只是用在周信玲这种女人身上,别人我都不会这么狠。”

    “那当然,她就得吃吃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勾搭人家的有妇之夫。”魏司高兴地坐下来,殷勤地给盛锦世夹块鱼肉,“好啦,现在我们开始吃饭,来,这里的鱼据说是野生的,很新鲜,你尝尝。”

    鲜美的鱼肉放在盛锦世碗里,却让他皱了皱眉头,“我不太舒服,这鱼你吃吧。”

    “呃?你以前不是喜欢吃鱼的吗?”魏司看了看他,关切地又问:“是不是感冒了?你这几天一直说困又没精神,还时不时挑食,以前爱吃的现在都不吃了,要不要去邱医生那里看看?”

    “没事,我可能最近公司会议太多,有点累了。”盛锦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却小小震动了一下,是该找邱医生看看了。

    ☆、 第54章 怀上小包子

    盛锦世选择一个人去见邱进,尽管魏司看他精神不太好一再地要求陪他去看看,但还是被盛锦世拒绝,冥冥中盛锦世感到不安,他怕这种不安变成事实,那时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时候开始,盛锦世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后就一直抱着惶怯的心理生活,他表面上高傲冷漠又刻薄,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十分脆弱,关于身体的事只有自己父母和外婆家的人才知道,爷爷奶奶早逝,他出生时只有奶奶还在,但那时已经病重的快不行,盛宁宇为了让母亲安心地离开,便隐瞒小锦世的秘密,抱娇小可爱的小锦世抱到母亲面前,对她说生了个孙子。

    正是这一句话决定了盛锦世这辈子只能套着盛家公子的名号生活,他小心冀冀地隐藏自己的身体秘密,在豪门世家的外婆家族里只能低着头做人,每年的家族宴会上,大表哥一伙兄弟姐妹都会嘲笑他,长大了虽然不在当面嘲笑,但盛锦世知道他们背后肯定是对着自己窍窍私语。

    这些表兄弟姐妹都是自以为是的贵族,尽管盛宁宇已经做大做强,从沈家的一个小职员一跃成为现在的商业巨锷,但沈家根深蒂固的贵族观念从来就没有把盛宁宇真正放在眼里。

    之所以当年沈家同意下嫁女儿给盛宁宇,面子上是说两人是真爱,实际上就连沈家的佣人都知道,盛宁宇与沈碧莲压根底没有半点感情,两个人站在一起彬彬有礼,笑容完美僵硬,像两尊制作精美的蜡像。

    盛锦世至今也没搞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结婚,明明没有半点相爱的迹象,却硬是结合在一起,这种冷漠在沈碧莲生下盛锦世后更是如此,不到家族年会,沈碧莲是绝对不会与盛宁宇同时出现,她常年住在香港,但当盛宁宇回香港时,她又会提前一天去澳洲,反正就不会与自己丈夫碰面。

    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沈碧莲也是毫不关心,在盛锦世的幼年时期沈碧莲就把儿子当成一团空气,仿佛她只是个完成生子任务的特工,一完成就可以一身轻松,什么也不管拍拍屁股走人,对小锦世从来是不闻不问,哪怕在家里母子见面,也是置之不理,在盛锦世的印象中,小时候的他好几次在家里张开小手要妈妈抱,沈碧莲都是轻笑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她永远有穿不完的奢华衣服,空运过来的高级定制服装,爱马仕的全球限量包包,还有一系列只会存在于某一批追求奢侈品的人类身上出现的贵族服装。

    对服饰的大度与对自己儿子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盛锦世到现在都认为,在母亲沈碧莲的心里,自己也许连她手上那条香奈尔的腕表都不如。

    然而她对盛锦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高贵不容侵范的气质,冰冷漂亮的微笑,这一切都是沈碧莲给他的耳濡目染,或者是受了母亲对奢侈品热爱的影响,盛锦世的衣柜里永远是清一色的dior。

    虽然沈碧莲是一付拒子千里的模样,但每年的家族年会她还是会打扮得华贵得体,像拍电影一样,挽着风度翩翩的盛宁宇,右边跟着同样俊美冰冷的盛锦世,一家三口好似最佳拍档似的出现在沈家年会上。

    这个一年一度的家庭宴会是盛锦世最讨厌参加的。

    小时候参加年会就曾被大表哥沈源恶作剧了好几次,沈源是家族里最放肆的小子,他总是故意把盛锦世的小西服偷偷换成洋娃娃穿的蕾丝长裙,搞得盛锦世长大后一看到蕾丝裙就想撕烂它。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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