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家专属(草根天王) 作者:琅玖
第7节
对这样的人,真的不必客气。
魏司从容地接过话筒,面对全场娱记微微一笑,他说:“既然大家总在问我怎么得到男二号角色的问题,那么,我就做个正面的回答吧。”
前排有好几位娱记已经骚动地站起来,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魏司,他的笑脸十分英俊,小麦色的肌肤质感清透,笑起来更是非常迷人,他平静地说:“说起来,这个角色还是拜吉前辈所赐,如果不是在拍戏中吉前辈一时失手刺了我一刀,我还得不到这个角色,吉前辈,我在这里谢谢你的提携,没有你,我是肯定没有今天。”
说罢,魏司也十分虚伪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吉南音鞠了一躬,这下子娱记们的长枪短炮又全对准了脸色铁青的吉南音。
“原来是吉小天王提携了魏司,能不能说说那一刀是怎么回事?”
“是啊,请详细说说吧,拍戏中发生了什么?吉小天王对魏司为什么这样关照?”
连珠炮式的提问中,吉南音的脸色由白变青再变红,他在媒体前一直保持清俊优雅的偶像形象,没想到被魏司反将一军逼得无话可说,最可气的是,魏司还是必恭必敬的把导火线引到了自己身上,让人无法挑出他的刺。
卓云在台下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子,果真没有白培养。
正乱哄哄时,会议厅的大门被几个黑色制服的男人从外边推开,所有人都好奇往外张望,卓云疑惑地刚想转过身,玛拉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神色严峻地低声说:“是环城影业的大少爷陈立煜来了。”
☆、 第31章 温暖的锦世
大门敞开,厅外是同样奢华酒店大堂,高高悬挂在圆弧天顶的巨型水晶灯光芒四射,映照着走进来的高瘦男人特别的瞩目。
陈立煜这个人在娱乐圈是个谁都想攀上的金主,他年轻英俊,留学归来后接手了家族企业——环城影业,他很多情善玩,男女不限,虽然风流花心但却并不薄情,每一个被他看上的情人都能得到最贴心的呵护和价值不菲的礼物,即使分手,他也能做面面俱到,让你心甘情愿地领着巨额钞票离开。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陈立煜对喜欢上的情人都会想办法捧红,哪怕你之前只是个狗屁不如的流浪汉,只要他看上你,你就可以迅速红遍大江南北,甚至可能成为一个娱乐圈的神话。
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比如目前混迹一二线的影星孙函就是他捧起来的,孙函原本只是个修车厂的小工,什么都不会,只能帮人洗车,没想到一朝被陈大少看上了,先是莫明其妙地上了个大屏幕电影任男主角,票房烂到不忍直视,接着又为他量身订做一部未来科幻片,把个清秀的小男孩子硬是塑造成无所不能的天才战士,这部片花了大血本,请了好几位国际知名演员做陪衬,环城影业的股东们差点为这件事跟陈立煜吵起来,所幸孙函没有让陈立煜跌面子,凭着这部汇集众多红元素的科幻片,孙函终于打了漂亮的翻身仗。
但你千万别以为陈立煜会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孙函是待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情人,可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听说分手后孙函秘密住院了一个多月,有人在微博上猜测是自杀未遂,一时间众说纷纷。
在〈纵横江山〉筹备前,就有影界资深人士在微博上爆料,这次陈立煜又是为了花大血本捧红新欢,这个新欢很神秘,至今没有被拍到过,所以很多人都在翘首以盼这部电影的开机仪式,没想到临门一脚杀出个魏司,让一众看客亮瞎了眼。
而现在记者发布会上,陈立煜不请自来更是让娱记们重新燃起战斗热情,他们纷纷站起来,自觉地分开一条道,厅里的温度像是骤然冷了几度,除了热情高涨的娱记们外,星亚剧组的全体人员都神情严峻地盯着步步走近的陈立煜。
陈立煜一身浅金色修身西装,面带微笑,风流多情又潇洒,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他谁都没有看,兀自走到台上,就连最近的卓云都视而不见,笑盈盈地张开双臂上前十分亲密地拥抱住魏司。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这一幕。
“呵呵,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好料子。”陈立煜笑眯眯地拍了拍魏司挺拔的肩膀,又凑近低声问:“盛少喜欢的人真不一样,在床上一定很讨好他吧。”
魏司的瞳孔倏地一紧,他绷直了脸,刚想说些什么时,突见台下的卓云神色冷峻地摇了摇头,胸口那股闷气不得不硬憋回去。
陈立煜见他不回答,便又退后几步,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啧啧,看这身材,这个头,这相貌,啧啧啧,盛少原来好这一口,早说嘛,我完全可以帮他找个更好的,何必费这么大心机跟我的人抢角呢?”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远一点的娱记听不太清,而近一点的剧组人员又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一众人盯着陈立煜搞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
只有魏司暗暗收紧了拳头,他明白陈立煜是来干什么的,明显就是来砸场子,因为盛锦世擅自做主换掉了他的男二号,所以这次陈立煜是来讨债的。
卓云越来越冷的眼神,玛拉越来越严峻的神情,但他们都没有动,全都静静地望着台上笑眯眯的陈立煜。
“各位!欢迎你们来到星亚和环城联合投资的大型3d武侠电影《纵横江山》发布会,真抱歉啊,我贵为环城影业的执行董事不请自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呢,我今天是来纠正一个错误。”
全部人都像停止呼吸一样紧紧盯着兴高彩烈的陈立煜,他张大双臂,夸张又神气地面对全部人说:“我要纠正的是,星亚在没有得到我认可的情况下,擅自做主换掉了原本的男二号,而让我身边这位魏司先生做了男二号,我认为,这是个大错误,星亚必须要给环城一个说法。”
他这些话无疑是在热锅里烧上一大勺油,整个锅都快要被炸掉了。
可想而知全场的娱记有多兴奋,星亚的工作人员有多慌乱,剧组的主要演员们都有点目瞪口呆,就连身经百战的玛拉都白了脸,她握着拳头微微的在颤抖,然后转过脸对卓云说:“卓总,我们现在怎么做?”
卓云仍是平静的面容,他云淡风轻地望着台上得意非凡的富家公子哥,过了一会,说:“锦世在哪?现在就给我找到他,立刻!马上!”
最后四个字已经用了重力,玛拉从来没有从卓云嘴里听过如此沉重的咬字,她忙捋了捋头发,正色道:“我这就发动全部人去找他,一定想办法把他带过来。”
说完,她尖锐的高跟鞋像会跳的筷子“咯咯咯”走向外面,不过几步的时间,她又停下来,惊讶地望着大厅入口,“盛,盛少来了……”
当五六个黑西装男人出现在大门口前时,台上张狂的陈立煜眼神蓦地一变,他目光直直地望着正门口,脸上的笑容像被僵住一样定格不动,然后慢慢收敛。
“锦世……”魏司也怔怔地看着那个人,昨晚才见过,今天再相见如同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远,他们之间横着黑压压的人群,但目光却像穿透一切般紧紧揪在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而集中在刚刚出现在大门口的盛家公子身上,他一成不变的dior西服跟他那个风流薄情的父亲盛宁宇身上的阿玛尼一样,像是一个特殊标志,已经成为这个圈子最有代表性的经典人物。
很多人评论过他们两父子,这两个人绝对不可以同时出现在红地毯,因为他们太过相像,像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妖灵,盛宁宇年约四十三岁,却十年不变容颜,他像被时光定住了一切,外形始终保持在三十岁左右的英俊形象,所以他一直是风流薄情。而盛锦世简直就是他的翻版,他们两个人像两台同厂出品的电脑,不但外形相似极高,就连内核都一样的精致冰冷。
盛宁宇从来没有为任何人留过情,这个男人凉薄的令人发指,却又风流让人不得不折报,而他的儿子盛锦世也是一样的人物,海城里上流圈子早就听闻他的尖锐刻薄。
但是现在,盛锦世却为了一个叫魏司的小新秀惹怒了环城的陈大少,这出戏要是播出了真真是赛过众多狗血剧。
所有来参加发布会的娱记们都暗暗庆幸自己是三生有幸才能看到这么一出戏。
盛锦世迈着优雅的步子闲闲地走过通道,然后微笑地看了眼台上的陈立煜,他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有种被暗恋的错觉,但实际上,通常露出这种笑容时,就是他最刻薄的开始。
“陈少是想跟星亚讨个说法吗?”他边说边慢慢踏上台阶,每一步都是极其缓慢和优雅的无懈可击。
陈立煜不由僵直了背部,在盛锦世的目光下,他竟生出些许怯然来。
“其实换角这件事,我已经跟你父亲陈总提过了,他没有意见。”盛锦世对陈立煜笑了笑,转身面对台下众多娱记,清清朗朗地说:“众所周知,星亚与环城首次合作了这部大制作的3d电影《纵横江山》,投资约十个亿,属于本年度的重量级贺岁影片,我们的剧组是目前国内最强的阵容,无论是导演、编剧还是演员阵容都是一流的,可是……”
盛锦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转过身对一脸僵容的陈立煜说:“可是陈少的男二号自筹备期开始就没有出现在剧组,直到我们要开机了,也不见踪影,请问陈少,你的男二号在哪里?”
陈立煜被他问的一头冷汗,还没来得及说话,盛锦世微微低了低下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听说你带着他去欧洲旅行了,真不巧,我手上有你们在海边欢娱的照片,不知道陈少是想爆给下边的娱记呢,还是让我替你放在你父亲陈老的桌上?”
此话一落,陈立煜的只感到脊背一片冰冷。
盛锦世轻轻一笑,又重新面对娱记们朗声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能不考虑换角呢,毕竟星亚也是投资方,我们星亚向来以出品优质影片为荣,尽力确保每一部影片都能大红大卖,不像某些公司和某些人,纯粹玩票性质,这就是我们换角的理由,不知道陈少满意否?”
所有人都看向陈立煜,他已经冷汗遍身,魏司站在他最近的位置,清楚地看见他紧握的双拳,魏司上前一步抓住陈立煜的手,沉着声说:“陈少,这里是发布会,你做为环城的执行董事要留意明天是否上头条,以及对环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陈立煜倏地转过脸看向他,一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过了半响,陈立煜哼笑两声,“好,这个理由很好,我赞成,哼哼。”他狠狠盯了盛锦世一眼,低声说:“算你狠,跟你老子一个德性!”
盛锦世回了个十分漂亮的微笑,微微躬了躬身,“多谢你的夸奖,承让了。”
发布会因为盛锦世的到来推向最高潮,他与盛宁宇一样,英俊优雅,风度翩翩,无论是外表谈吐都特别容易讨媒体青睬。
发布会一结束,魏司就挤过层层人流冲向盛锦世,在光亮的走道上,魏司硬是推开人群奔向那个背影。
“锦世!”经历昨晚那场坦白,他不想再掩盖自己的心情,就算在这乱哄哄的人流里,他也要执着去找他的身影。
盛锦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身后透亮的雕花玻璃门缓缓关上,将厅外的人群隔离开来,魏司喘着气放慢步子走向盛锦世,这个通道里只有他们两人,像身处与世隔绝的空间,这一刻,魏司竟觉得天地间就只有眼前这个人。
“我……我想……”魏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刚刚如果没有盛锦世到来,这个发布会肯定是糟糕透底,他相信这不是偶然,但他又不敢再有什么自信去理解为盛锦世是为了自己而来,魏司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数,他与他的锦世之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云雾缭绕,他内心越来越忐忑,越来越没有把握。
“你想说什么?”盛锦世双手插着口袋望着他。
魏司犹豫了会,还是鼓起勇气说:“刚刚的事谢谢你,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星亚,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那个……我也没什么可感谢,你看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来我家吃个便饭,我妈他们都好久没见过你了。”
说完这些话,魏司期盼地望着盛锦世,三年的时间里,他不了解盛锦世发生过什么,但他明白,眼前这个人之所以变成这样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虽然魏司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他知道自己的错或许就是把盛锦世推给了杜一昕,如果当时他能勇敢一点,坚定一点,甚至再无赖一点,不顾一切地去见锦世,那么也许他们也走不到今天。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魏司忐忑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生怕从盛锦世嘴里说出尖锐刻薄的话,那样他真的会不知所措,半响,只听盛锦世淡淡地说:“那好吧,什么时候去?”
“啊?那个……就今晚好不好?我马上打电话,呃不不,不用打了,他们肯定在家,今天周末嘛,魏星和魏道都从学校回来,那坐我的车?”魏司高兴地有点语无伦次了,他真没想到盛锦世会一口答应自己,兴奋的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
“你的车还能开吗?”盛锦世轻笑了一下,魏司这才想起那辆奥迪已经被他撞凹了一大块,正返车修理呢,这几天随剧组入驻影视城,基本不出去,哪里还有什么车啊。
“这个,那我找车去。”魏司好像又回到多年前那个愣头愣脑的熊孩子模样,盛锦世不露声色地抿唇笑了笑,没有看他转身就往里走,魏司一看傻了,怔在原地半天没动弹,直到走了几米远的盛锦世回头看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站着干嘛呢,还不跟上来,没车就坐我的车。”
熊孩子魏司这才反应过来,“呃呃,那好啊,好啊。”
开车的人是魏司,一到停车场,盛锦世就勾着钥匙扔给了他,眼角也没瞟一眼,说:“你来开,我有点累。”
魏司像接了道圣旨似的赶紧接住保时捷车钥匙,就差点没喊“喳”,他是第一次开保时捷,还挺顺手的,这辆保时捷是双人跑车型,只有两个位置,魏司坐上车后眯眯笑着望了望身边的盛公子,心情从前几天的狂风暴雨天崩地裂,瞬间转换成春光明媚长风万里,他好像一下子又活了回来,有许多话蠢蠢欲动着又想说出来。
盛少一手倚靠着车窗,斜睨他一眼,抬了抬眼皮,“看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呃……好好,这就走就走。”魏司像个刚刚上岗的司机,激动又紧张,他身边坐着的人简直能决定他生死的boss,让他绷紧十二分的精神,保时捷很快驶出停车场,在开出出口后,停车场里另一辆车才亮了亮车灯,杜一昕坐在白色宝马车里静静地看着那部保时捷离开了。
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的苍白揪紧。
三年前自从魏司拍了《相守》后,魏家也因此进入了一帆风顺的小康生活,魏国庆和陈美好都从邮政局办了辞职手续,两人没日没夜地扑在货流公司上,不用多久,魏国庆的货流公司就小具规模,买了套六房两厅的小复式公寓,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进了小区,魏司把车熄了火,然后殷勤的小跑着到另一头替盛公子拉开车门,笑得一口白牙亮闪闪,“这是我的新家,两年前就买好了,走,我带你上去。”
盛锦世抬头望了望这栋欧式风格的楼宇,想了想,说:“我三年没见你父母了,空手来不太好吧,要不先买点礼品?”
“哎,不用不用,你能来他们准高兴坏了,哈哈哈,要不,你真想意思意思一下,那边有个超市,随便买点水果就行了。”魏司说着很自然地揽上盛锦世肩膀,盛锦世垂眸看了看肩膀上的手,魏司马上缩了回来,“呃,呃,我是说我带你过去啦。”
盛锦世看着走在前边的男人,唇角抿出一道极浅的笑。
正值周末,高中住校的魏道也回来了,门一开,魏道就看见自家大哥喜气洋洋的脸,活像个贴在门上的财神,他愣了会,眼神恍了一下,才看见他身后的盛锦世。
“锦世哥?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道惊喜地叫道,他小时候的玩具全是盛锦世送的,在那个贫困无助的童年里,是这个漂亮小哥哥带给他许多乐趣,所以他对盛锦世的感情很深。
“妈,妈,小星,你们看看谁来了!”魏道高兴地冲屋叫唤,不一会,正在做作业的魏星,厨房里忙活的陈美好都纷纷出来,一看到门口站着的盛锦世,陈美好惊喜地叫道:“是小世啊,唉哟哟,真是小世吗,这都多少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啊,快快给阿姨看看。”她一手拉着盛锦世进屋里,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真是漂亮啊,小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好,这长大了呢,是越长越标致了。”
“妈,什么叫标致……”魏司嗔怪地纠正她,陈美好忙改口,“对对,应该叫帅,唉呀,这三年没见,人也高了,模样也越长越好,这衣服也是越穿越漂亮了。”
盛锦世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叫了她一声,“陈阿姨好,我今天来的太匆忙,没买什么,这是点心意。”他从dior西服里掏出几个红包,一一递给陈美好、魏道和魏星。
“唉哟,你说你来就来嘛,来包什么红包啊呵呵,真是太客气了。”陈美好笑逐颜开地擦擦手,收了后忙说:“阿司你站着干啥呢,还不让人家小世坐下来,小星,快去给你锦世哥泡茶,小道,去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来切成个果盘。”
魏司碰了碰盛锦世,悄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了红包啊,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我身上随时会备些,怎么,你不高兴?”盛锦世睨了他一眼,魏司马上挺直腰板,亮出一口白牙,“高兴,高兴,怎么不高兴,我都快高兴死了。”
盛锦世轻哼,“你高兴什么,又不是给你的。”说完也没看他,兀自转身坐在客厅沙发上。魏司咧了咧嘴,把手上的果篮递给魏道后,擦擦手悻悻地坐在盛锦世旁边。
“锦世哥,你跟我说说你这几年上哪去了?我听翎海哥说,你去了香港念书,你说说那边怎么样啊?”魏星边倒茶边眨巴着两只大眼问道。
“那边挺好的,有空可以带你去看看。”盛锦世微笑地道。
“太好了,锦世哥你什么时候回香港啊,也把我带上吧。”魏星话音刚落,一边的魏司神经都竖起来,回香港?回你妹啊!
他赶紧冲着不懂事的妹妹挥挥手,“去去去,快回房做作业,数学才考三十分也好意思去香港,等你什么时候考成六十分再说这事。”
魏星忿忿地一跺脚:“什么啊,大哥就知道欺负人!”末了,边往房间里走边嘀咕:“考数学跟去香港有什么关系嘛,把我杀了我也考不到六十分。”
“唉,你别听那小妮子胡说八道的,什么去香港啊,她那个小人儿样,以后再说这事。”魏司呵呵笑了两声,他特怕盛锦世哪天又回去了,哪怕有人一提这几个字都会让魏司的神经崩紧,他给盛锦世续上茶水,像只大型宠物犬似的坐在他身边,诚惶诚恐又满怀欣喜地望着他。
“锦世,你那几年过的怎么样?”魏司坐在盛锦世面前的小凳子上,这个位置让他一米九的身高在盛锦世面前稍稍低了一些距离,他喜欢这样仰望着这个人,从下自上去看着这个人漂亮的下巴,清秀的眉眼,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尽收眼底。
盛锦世垂眸望着手里的茶水,淡淡地说:“没什么可说的,至少没有你快乐。”
“锦世,你知道我……”魏司犹豫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捂着他的手低声说:“我这几年真的好想你,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难过吗?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天还没亮就去求卓总帮忙,可是他说你已经回香港了,我那时候真的想马上冲到香港去找你,可是……”
痛苦的过去一提起来,魏司的心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样难受的不能呼吸,他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手一直握着盛锦世的手,那么柔软又那么冰冷,他忍不住双手一起抓着他的手,放在掌心里好好暖暖。
魏司说:“可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赢你父亲,我太渺小了,就像卓云说的一样,如果我不能变强,就不可能再次见到你,锦世,我这三年从来没放弃过你,我一直在努力,想尽办法的使自己变得更好,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是个有能力保护你的人。”
盛锦世望着他的双手没有说话,三年前那一晚的答案他已经知道了,那么,手机里徐小妙的话又是该怎么解释?魏司在这三年里跟徐小妙是什么关系?
正在这时,魏道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一看到他们握着手就怔了一下,魏司忙松开来说:“看什么呢,快把水果端过来,没事去厨房帮妈一把。”
“呃……”魏道看了看一边微笑的盛锦世,他还想跟锦世哥多聊几句呢。
全部人都被魏司给赶跑了,他用牙签插了个水晶梨递给盛锦世,殷勤地说:“你以前最喜欢吃的,我刚刚在超市特地买来,也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有。”
水晶梨是盛锦世仅吃的几样水果中的其一,魏司知道他挑吃,吃的精细,而且也并不是山珍海味才爱吃,有时候一些最普通的家常小菜,不起眼的便宜水果也很让盛锦世喜欢,这都是从前在魏司家长期吃饭养出来的毛病。
盛锦世轻轻咬了一口,“还好。”
魏司笑眯眯地望着他,“那我再给你切点,对了,你还喜欢我做的面疙瘩吗?我记得你以前特别爱吃,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从九年前他们两人在一块时,盛锦世就经常跟着魏司屁股后头,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吃力地帮着魏小魔头拎书包,魏司有一次回头见他一脸的汗,便良心发现,主动在家给盛锦世煮了一碗面疙瘩,他记得盛小少爷第一次吃面疙瘩的样子,小小的白玉般的脸几乎全淹没在大碗里,吃得一点都不像富家少爷的样,呼呼吃完后,满面春风地笑着用港腔说:“好好食噢!”
往事一想起来,心都全软了,只是不知道当年那份情谊还是否存在。魏司低着头摩挲着掌心里的这双手,怎么都不舍不得放下。
夕阳的光芒透过窗台斜斜地洒落在盛锦世头发上,他垂着头,深棕色的头发照耀地闪闪发亮,魏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顺着他光洁的额头看见他秀挺的鼻梁,过了一会,他听见盛锦世低低地说:“现在还喜欢。”
☆、 第32章 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很细,魏司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现在也喜欢是吗,那,那好啊,我这就给你去做。”
魏司马上站起来,手忙脚忙地差点踢翻了凳子,“你等着等着,就一会,我马上给你做,妈!你搞好没有,我进来做个菜!”
陈美好和魏道全被魏司给推了出来,魏道不解地问:“哥,你什么时候会做东西啦?”
叼着根铅笔满面怨气的魏星从房间飘出来,接上话:“那要看是谁来了撒。”尔后又飘走,“我的香港游,嘤嘤……”
魏司脸一红,冲他们挥挥手,“去去去,做个菜还这么多话,我想做不行啊,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就成了。”
“阿司,看着点锅碗啊。”陈美好不放心地说道,她这个儿子三年前就不进厨房了,现在突然要露一手还真让她意外。
盛锦世推开厨房门,“我来帮你吧。”
他已经换下了dior西装外套,穿着干净的浅紫色v领毛衣和白衬衣,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魏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解开了一颗衬衣扣子,又吞咽了一下,好半天才移开目光,客气地说:“不用你啦,我自己可以啦……”
等等,不对,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厨房门又是带锁的,那么是不是可以……两人好好的相处一下下?
“既然不用我帮忙,那我出去了。”盛锦世转身正准备拉门,魏司赶紧一手拉住了他,暗暗吸了口气,忙改口道:“那个来了就帮一下啦,呵呵,我都几年没下过厨了,你就当帮帮忙打打下手吧哈。”
让盛公子打下手是个客套话,魏司可不指望他能做什么,换句话说,只要盛锦世在站在自己旁边哪怕一句话都说,他心里都高兴,反正他三年没做过这道菜,边做边聊也是很好的啊。
可他没想到盛锦世做面疙瘩比自己还要熟悉,揉面,炒锅入油,烧热后加洋葱末煸香,要多熟手有多熟手,反倒魏司自己倒是变得生疏了,这也难怪,他都三年没进厨房动手,哪能还一直记得牢呢。
“你比我还熟手啊。”魏司看着他把锅里的面疙瘩捞起来,热雾缭绕中,盛锦世淡淡地说:“是啊,香港没几家店会做这道主食,我只能自己在家做了。”他把葱花撒上去,停顿了一会,说:“我吃了三年,每一天都会吃。”
魏司怔了一下,他的胸口像被一双手轻轻地揪紧了,那种又痛又温暖的感觉从心脏中央漫延开来,他扭过头重重抹了把脸,然后从身后双手环抱着怀里的人,贴在耳际低低地说:“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只要你爱吃,我就一直做下去。”
盛锦世抿紧唇,在他怀里没有动,低沉粗重的喘息声环绕着他,记忆中无限渴望的温暖胸膛现在就紧紧贴着自己,他的呼吸在起伏,对这个人也想念了三年,直到现在还是依恋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魏司仍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又轻又低地靠在耳边说:“锦世,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他像头死心塌地的忠犬,生怕被自己的主人遗弃,他紧紧的抱着,不管怀里的人会有什么样回答都不会放手,三年前的错误再也不会犯,他就算赤手空拳也不能再让他的锦世离开,他好想他,太爱了,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的等待和后悔。
厨房热锅里的面疙瘩还“扑扑”沸腾着,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盛锦世低垂着长长的浓睫,白玉般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绯红,他抿紧着唇,双手慢慢放在抱着自己腰上的那双大手上,“阿司,我……”
这时厨房传来一阵拍打声,魏道在外边叫道:“大哥,你们在里边干嘛啊,大伙等着开饭呢,小妙姐来了!”
最后几个字让盛锦世背部一僵,徐小妙!他的手像冻住一般,又从魏司手上松开了。
厨房门被忿忿地拉开,魏司一脸的怒容,瞪着莫明其妙的魏道,“叫什么叫,时候到了自然就出来,还不快帮你锦世哥端面疙瘩。”
饭厅里已经摆好一桌菜肴,穿着粉红裙子的徐小妙一看到魏司身后的盛锦世时,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就白了,她咬着下唇盯着那个气质优雅的公子哥好一会,才换上张笑脸走过去亲呢地对魏司说:“阿司,我妈叫我带了你爱吃的老婆饼过来,你要不现在尝尝?”
魏司退后一点,冷着张脸说:“我什么时候喜欢吃老婆饼?你是给魏道带的吧。”
“唉哟,阿司啊,人家小妙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啊,来来,我都拆了,挺香的,大伙一起尝尝,锦世也一块来吃。”陈美好边说边把一盘金黄色的饼放在菜中央。
盛锦世看了眼桌上的饼,淡淡地笑道:“这种饼还是澳门那边的特产,我们经常可以吃到,如果你们喜欢吃,下次我叫人带多些过来。”
“那好啊,还是锦世哥好啊,帮我也带点化妆品过来,我最近毛孔有点大。”魏星含着块饼嚷道。
“去去去,你一个初中生要什么化妆品,你以为你是电视上的明星吗,天天化个妆像什么样子,又不是演妖精。”魏司说这话时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徐小妙,天天一脸韩妆的徐小妙脸色一红,咬着浅粉色的唇膏没说话,她缓缓退后几步坐下来,手指用力地揪着裙摆。
魏司连眼角都没瞟她一眼,只顾着拉着盛锦世坐下来,又热情地给他夹这夹那,不一会盛锦世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徐小妙嘴里咬着筷子盯着他们,心里头那股火气别提多盛了,她“叭”地一下放下筷子,傲娇地把碗递过去,对魏司说:“阿司,帮我盛碗汤。”
这个动作让全部人都看着她,魏道嚼着菜指了指她身后,含糊不清地说:“小妙姐,汤煲就在你后边啊。”
“我就要阿司帮我盛。”徐小妙的大小姐性子被逼出来了,她眼睛就一直盯着魏司,手伸在半空中就是不放下,执拗地把碗递到魏司面前。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神经大条的魏星都感到不太对劲,眼睛滴溜溜地转,她站起来说:“小妙姐,要不我帮你盛吧。”
“我不要,阿司,我是你女朋友,你就对我这样吗?”
这话一出,全部人都盯着魏司,魏道惊讶地说:“原来大哥你跟小妙姐在一块了啊,干嘛以前妈问你时你又不承认,还跟我说小妙姐这种女人要不得,怎么现在又……”
徐小妙的脸都绿了,“你,你胡说什么。”
“小道,你哪听来的,别在这瞎说,快点吃完了回房去,小星你也是,都吃饱了全回房间做作业。”陈美好瞪了魏道一眼。
“妈,我还没吃饱呢。”魏星极为怨忿地放下碗筷飘走。
一桌子都静了,心思慎密的陈美好看看他们,叹了口气,“你爸还在公司没吃饭呢,我给他带饭去,你们慢聊啊。”
盛锦世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也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锦世,你别走。”魏司一把拉住他,“我跟她真没什么,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别听她乱说。”
盛锦世在心里喟叹了声,他平静地说:“三年前你们就在一块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三年前,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魏司站了起来,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手拉着盛锦世,一边侧过脸冷冷盯着徐小妙,“你给我老实说,你干过什么?”
被他一问,徐小妙的脸都白了,她咬着唇眨巴着大眼睛,一付很无辜的模样,“我没说什么,我,我本来就是你女朋友啊,魏司,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魏司压着胸口那股气,用手指着她,再次问徐小妙,“我记得我跟你说清楚了,咱们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少给我在外边自以为是的胡说八道,徐小妙,你今天老实讲清楚,你到底对盛锦世干过什么!”
他的模样比平时凶狠了许多,怒目而视的很骇人,徐小妙哪里有见过魏司这付狠样,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被逼急了索性大吵大闹,“对!我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谁叫你这么喜欢他,我从小学时就喜欢你,可是你眼睛里只有他,我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你又还是放不下他,那天晚上的电话是我接的,没错,盛锦世,我是骗了你,魏司从来就没有和我在一起,那天晚上是我故意拿他手机骗你的,可是你现在又回来干什么!?”
盛锦世怔忡地看着她,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徐小妙边骂边哭,她气忿地操起汤煲用力朝盛锦世扔去,“给我滚回香港去!”
滚烫的汤水洒向盛锦世,他倒不在意这种低伎俩的撒野,身形一闪就过了,可没想到魏司却很紧张,徒手就去挡汤煲,“碰!”地一声,汤汤水水淋了魏司一胳膊都是,他咧了咧嘴,顾不自己的手疼,回头去问身后的盛锦世,“你没烫着吧。”
盛锦世怔了一会,他看着魏司手袖全湿了,隐约可见迅速泛红的肌肤,“你手烫伤了,我去拿药。”
“没什么事,一会就好了,你没烫着就好。”魏司笑了笑,捂着手臂转过身对吓白了脸的徐小妙说:“徐小妙,我不管你曾经干过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你走吧。”
徐小妙红着眼睛看了他俩好一会,又气又不忿一跺脚,“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要告诉外边的记者你们是同性恋!”
她说完就跑到门口正拉门时,身后传来盛锦世清冷的声音,“徐小姐,如果你敢在外头乱说一个字,我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将无法保障,请好自为之。”
徐小妙的肩膀不由颤抖了一下,盛锦世这个人看着优雅俊美,谈吐得体,实则跟他父亲盛宁宇一样凉薄无情,做事狠绝,她战栗地转过脸,望着那两个人,然后抿紧了泛白嘴唇,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一餐饭因为徐小妙而搞砸了,但却让盛锦世和魏司的心靠的更近,他们之间的心结全都解开了,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当初稚嫩的爱情其实并非牢不可破,因为太过年轻,太过执着,反而滋生了许多一时气盛的不信任和误解,就像那新冒的花枝,看着无比新鲜美丽,实际轻轻一掐就断了。
盛锦世默默地帮魏司上药,他低着头,很认真也很仔细地为魏司的抹着药膏,魏司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这个时候的锦世就像九年前那个纯净的棉花糖男孩。
他记得自己以前爱玩爱皮,有几次在学校搞伤了都是盛锦世帮忙上的药,微风拂过的草地上,穿着白衬衣的小盛同学一脸认真地用家里带来的药膏给魏司擦腿伤,他紧张又严峻的表情好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破损了,在一点一点地用心缝补,那个时候的魏司受之坦然,一脸春风得意,边享受着盛公子边哼着口哨。
许多过往在脑海里翻腾,那些温暖的日子就要回来了,魏司笑眯眯地望着他,然后伸手去揉揉他的发顶,盛锦世抬起头来,琥珀般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魏司弯着眼睛笑:“你现在这样子真好看,跟以前一样。”
盛锦世脸色红了红,又低下头,“刚才干什么要替我挡,那汤煲又砸不到我。”
“我那不是担心你嘛,哎,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啊,我都是一片好心呢。”魏司开始发挥熊孩子的特性,死皮赖脸又得寸进尺地说:“锦世,要不今晚住这好吗?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有好多话都想跟你说呢。”
“你不是还在拍戏吗?怎么能随便出剧组过夜。”盛锦世把药箱整好,准备拎起来时,魏司又一手抓住他,仰着头乞求道:“就一晚好不好,我会跟喜哥说的,明天一早就回去,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盛锦世低头看看他,抿了抿唇,又牵强地说:“可是……我没衣服换。”
“唉哟这是什么理由啊,我有啊,虽然不是啥dior阿玛尼的,但也不会差啦。”魏司抓着他不放,接着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揽上他肩膀笑眯眯地说:“我带你去我房间参观参观,里头可有看头了。”
魏司的房间在二楼,是一间坡顶小屋,盛锦世一走进去才发现魏司口里的可有看头是什么意思,里面的壁纸全是如大海般的蔚蓝色,有无数零星的小船散布印在壁纸上,天花板上是一片墨色星空,许多星星环绕着一个发着光芒的月亮,靠飘窗的棕色木架上摆满了小小的玩偶和公仔,旁边的木柜子里还放了一柜子的小汽车小玩意,最后书桌正面的墙上贴了一张香港地图,有个地方被红笔画上了重重的一圈,并且用绿色大图钉钉上了。
盛锦世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是自己在香港的地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人走进这间房都会以为魏司童心未泯把自己的房间装修成儿童房,而只有盛锦世知道,这间房的布置与他九年前自己海城家里的房间布置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另一个小盛同学的睡房,而那些放在木架上和木柜里的旧时玩具,全是当年盛锦世送给魏道的,自从盛锦世走后,全被魏司统统没收据为己有,为此魏道还跟魏司生气了好几天。
盛锦世垂下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眼眶有点发红,一向平静淡漠的脸此时已经无法克制地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感动、伤怀、内疚,最终还是深深的爱,他一手撑在桌面上,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站在他身后的魏司笑了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轻轻地在他耳边呼吸,“因为我太想你了,我一直好想去找你,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知道我不应该等到这个时候才见你,我一直想变强变得有成就,以为那样才有力量将你带回来,但我没想到你会跟杜一昕……你们不是真的对吗?”
魏司俯在他耳边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脏在狂乱的跳,双手紧紧环着怀里的人,他不想再失去,这次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的锦世离开,魏司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杜一昕还不放手,他就干脆直接把那家伙给绑架算了。
盛锦世看着墙上的香港地图,低低地说:“可他曾经帮过我,在我最低谷的时候最关照我……”
“但那不是爱对吧,你对我才是真的爱对吧?”魏司将他扳过来认真地看着他,“朋友情不是爱情,你对杜一昕最多也只是个感激,你心里对我才是有真感情,嗯?是不是这样?”
盛锦世低着头,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魏司猛地把他按在胸膛上,仰着头深深地吁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我就知道,锦世,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不管你父亲怎么想,总之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成气候,但我一定会努力,你相信我,我总有一天能在这个圈子混出头。”
这些都不是空话,为了这一天的到来,魏司已经做足了准备,他是系里表演分数最高的学生,他拿出了上一世没有的动力和拼劲来学习各国影星表演技巧,他甚至对剧本,对导演这两方面都做了研究,他把上一世记忆中每年即将出品的当红电影都做了记录,他等的就是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的机会。
事到如今,魏司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是为了得到锦世,或者两者都有,但如果要他在这两者中选择一样,那么他仍然还是会选锦世,他不是没有梦想的人,盛锦世就是他梦想的一部分,爱情至上听起来是多么的傻,也不适合他这样重生过一回的人,但也许正是因为他重生过一回,他才更珍惜自己心中最想要的人。
平平安安的生活,朝夕相伴的缠绵,除去光彩夺目的娱乐圈生活,魏司更愿意握住这个心尖上的人。
今晚的夜色很平和,坡顶小屋的飘窗台上,魏司抱着盛锦世坐在怀里,两人相拥着一同翻看少年时的相册,魏司把那张在洗手间盛锦世扔给他的照片小心冀冀地放相册里,铺的整整齐齐的,然后吻了吻他的脸,“你那天对着我扔过来我难受死了,在洗手间动手砸碎了那里的镜子。”
盛锦世偏过头有点惊诧,魏司眯眯笑着往他脖颈蹭蹭,狡黠地说:“后来我跑掉了,谁都不知道。”
“你一定很难过吧,我那样对你,然后我还不相信你。”
“我何止难过,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看着你跟杜一昕在一块喝茶时,你们俩手上那戒指差点没让我当场发飚,要是那时候我手里有把枪啊,一定会崩了他,再威胁你跟我走。”
盛锦世“噗”地一声笑出来,“怎么跟个土匪似的,就你那熊样,还威胁呢。”
“是啊是啊,我可稀罕你了,本来想一枪崩了你,但我下不了手,怎么着也得把你给好好蹂蹋蹂蹋才能解心头这口气啊。”
说到这,魏司大笑着两手一圈一抬,一下子把盛锦世给抱起来直接扔在床上,他像头大型犬似的趴在盛锦世身上笑眯眯地说:“其实我现在也很想好好蹂蹋你,让我蹂蹋一下好不好?”
他眼睛亮晶晶的,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异样的光彩,盛锦世看着一愣,魏司确实是个做明星的好料子,长得身形健美,模样健康俊朗,比起很多明星都要有星味。
他们两人都刚刚沐浴好,都只着薄薄的睡衣,盛锦世偏瘦,穿着魏司的睡衣宽宽的,他双肩又窄,不是魏司那样宽阔健硕的体形,这时有半边衣领都斜到肩边,露出一截白玉似的锁骨,再配上刚沐浴完还有些湿润的发尾,活像个零乱中透着楚楚可怜的小白棉花糖。
魏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他没碰过其它人,只有在梦里才疯狂地抱着他的锦世滚在地上死劲地要,每回醒来都是一身湿的无奈,现在梦境变成了事实,他可不想再放过这朵白棉花,他得好好地蹂蹋一番才好。
在魏司炽热的眼神下,盛锦世也绯红了脸,他往后退了退,而魏司也往前进了进,衣服的扣子本来就太松,他们两人一进一退的,竟把扣子也蹭掉了几个,这下子盛锦世更脸红了,他几乎跟没穿上衣一样,白皙的肌肤全尽收魏司眼里。
魏司眼晴像钉在他身上一样,一动不动,呼吸变得急促。
☆、 第33章 棉花糖的秘密
他们一个背躺着,双手肋撑着床,一个微笑着双掌支立在两侧,呈一个进攻暖味的进攻姿势,一个白玉般的脸色绯红,一个眯着眼睛笑,这种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房间里的呼吸声全都越来越沉重,魏司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用力将他拉了过来,两双眼睛相对,不过一会,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没有任何言语的唇舌相抵。
相吻的唾液顺着唇角淌下,魏司像饥渴难耐般恨不能将盛锦世吞进口里,他反复变换角度啃咬,不容锦世有半点抗拒,这种吻带着无限贪恋和渴望,恨不得从此一夜白头,天长地久。盛锦世在他的激吻下身体越来越软,最后完全被他压倒在床上用胳膊圈着猛烈的啃咬。
“阿司,阿司……”盛锦世无声地一遍遍在心里呼喊着魏司的名字,他想大声叫出来,又被魏司狠狠咬着嘴唇,几乎要把他的所有呼吸和心脏都给吃掉。抓着手腕的手腻满了汗,两个人越来越热,彼此都在解放自己的需求。
魏司顺着嘴唇渐渐滑到了下巴和脖颈,对着柔软的喉结用力咬上去,盛锦世仰起头轻轻发出声叫唤,眼睛里只看满天墨蓝色的星空,被不痛不痒地咬着让他有种恍惚沉沦的错觉,仿佛自己快要飘浮上无尽欢愉的天堂,耳畔传来魏司温柔痴迷的声音:“锦世,我爱你,锦世……”
当魏司的手揉抚上他时,盛锦世突然惊醒般抓住了他的手,目光有些胆怯,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身体的秘密告诉魏司,可他又怕魏司知道了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会像其它人一样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么?例如父亲、母亲,还有外婆一家。
那些家族隐晦的闲言碎语利针一样刺入脑海,他的童年和少年已经深受其害。
盛锦世害怕了,他高傲的心不允许他接受别人轻蔑的眼光,但是这是魏司啊,魏司会怎么想?
“你怎么了?”魏司正在兴头上,他凑过去又吻了吻盛锦世,低低地说:“你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等你愿意时再说。”
盛锦世知道魏司忍得很辛苦,他看到魏司的赤膊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内心挣扎了一下,小声说:“你把灯关了,把窗帘拉上。”
房间很快暗的几乎看不清人影,魏司笑了笑,边拉上窗帘边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害羞啊,跟个小姑娘似的。”
黑暗中他看不见盛锦世发红的脸,只听见盛锦世轻微的呼吸声,魏司以为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忙改口说:“我没笑你呢,就是看不见你在哪有点紧张,锦世,锦世?”他伸手去摸索,不一会就牢牢抓住了盛锦世的手,笑了笑,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好好地吻了好久。
盛锦世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魏司把脸埋在他的脸颊上不停地亲吻,肌肤相熨的温度十分让人安心,渴望已久的亲密在这一刻犹如破堤的洪流汹涌而至翻天覆地。
穿透的那一刹那,盛锦世忍不住叫了一声,他可以感觉到有湿湿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魏司停了下来,忙问:“锦世,你痛吗?”
盛锦世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扳过他的脸喘息着吻上去。
白亮的几近透明的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在大床上一角上,魏司动了动,发现盛锦世的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胳膊上,他一睁眼就可以看见长长的浓睫,睡梦中的盛锦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姿态松软,眉目收敛了平日的清冷,平稳的呼吸声扑在他的耳边,肤色像打了层淡淡的光,温柔的仿佛是一团小小的棉花。
魏司心满意足地微笑着,伸出手指轻轻捋开盛锦世额前的头发,然后又顺着鼻梁,又一次亲上他的嘴唇,这个人是怎么都亲不够啊,亲了还想亲,越亲越想要,不过魏司不敢一下子要太多,昨晚上把盛锦世给折腾坏了,好几次在黑暗中听到他细微压抑的喘吟声,魏司心疼这宝贝,棉花糖舍不得一口咬化了,得好好含在嘴里才行。
他又躺在床上好好欣赏了一会盛公子的睡姿,然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得赶紧回剧组,见盛锦世还在睡,魏司又不忍心打搅他,就先起床静悄悄地离开房间。
门一关,脚步渐渐消失在楼梯间,盛锦世才慢慢睁开眼睛,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下边还有些疼,他掀开被子,看到了自己身下那一小片鲜红,是昨晚留下的,特别的痛,尽管他知道魏司已经很小心了,盛锦世在心里喟叹一声,还是下了床,把床单给收了卷了起来,然后抱着床单进洗手间洗起来。
带着血迹的床单怎么都洗不干净,盛锦世揉了半天干脆放弃,他想了想,把床单卷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筒,走了几步又想起来,把垃圾筒的袋子拎走。
饭厅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魏司嘴里咬着饼子,见他下来了就马上凑过来,“你昨晚上……没事吧。”
魏星和魏道正在吃早餐,两个人都不均而同地抬起头望着他,盛锦世脸皮有点发烫,别过脸淡淡地说:“没事啊,能有什么事,睡的挺好的。”
“呃,没事就好,我还怕你腰疼呢。”说着,魏司就去揉他的腰,盛锦世脸更红了,推开他小声说:‘我没什么事。”
魏星眼睛尖,一眼就看见盛锦世手里拎得大垃圾袋,袋子的一角还露出半边床单,她叫道:“咦,那不是哥你床上的床单吗?”
盛锦世没等魏司说话就清清淡淡地说:“刚刚不小心搞脏了,我拿回去洗,一会重新买一张回来。”
他说完话也没给大家问话的时间,而是直接拎着垃圾袋子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先回公司了,阿司,你不是要回剧组吗?我送你过去。”
魏司被他一提醒又转回来了,刚刚想问的话全吞回肚子里,他把饼子一咬嘴里,又顺手往桌上拿了几个包子,拎了瓶牛奶追上盛锦世,“给你带着车上吃。”
盛锦世的保时捷在影视城外几百米就停下来,为了注意影响,他们俩的关系还不方便让剧组其它人知道,魏司下车前又问:“你昨晚真没事吗?我怕你……”说着担心的又去揉他的腰。
“我说了没事,你快回去吧,晚了省得庞导又教训你了。”盛锦世冲他笑笑,魏司见他面色还好,放心地点了点头,拉开车门时又停顿了一会,然后转头俯身扳过盛锦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像报恩似的发誓:“我会好好演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盛锦世看着他下了车跑进影视城,这才吁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车后边的垃圾袋子,心里想赶紧找个地方处理掉。
他动了一下,发现腹部和腰果然有点不适,看来又要去麻烦邱医生了。
“你是说你跟他做了?”邱进拎着药箱替盛锦世稍稍处理了一下私处,他身为盛家的私人医生,因为盛锦世的关系他从香港来到海城,对盛锦世的身体了如指掌,他抬抬眼镜,重新收好药品,说:“盛少,这人可靠吗?”
盛锦世知道他嘴里说的可靠是什么意思,盛家也算是国内极具影响的豪门世家,无论在海城还是香港,都是响当当的显赫家族,这种事要是被些人传出来可不太好,这些年盛锦世在外头再风流爱玩也不会跟人有太多亲密接触,哪怕是名义上的男友杜一昕也没有走到那一步。
他合上衣服,边系扣子边说:“他是我爱的人,所以我愿意。”
“你爱的人?”邱进愣了一下,真是奇了,他还以为这位外表漂亮清冷的贵公子会跟他的父亲一样凉薄的令人发指,没想到也有所爱的人。
“不是一昕。”盛锦世停顿了一会,又说:“他不知道我身体的秘密,我没让他发现。”
“可是这样,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邱进关切地说:“盛少,我是你的私人医生,我有义务建议你,如果你不想意外受孕的话,最好做好必要的保护措施,而且,如果你真爱他的话,最好把这个事告诉他,这样对你们都好。”
盛锦世垂下长睫,低低地问:“可要是他知道了,嫌弃我怎么办?”
邱进完全愣住了,他可以想像盛锦世有多爱那个人,做为盛家唯一的继承人,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竟会有一天生怕被嫌弃,这得多深的爱才会有这种惶恐,他叹了口气,安慰着道:“不会的,他如果也爱着你,就绝对不会在意这种事,我觉得你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好吧。”
盛锦世抿紧了嘴唇没说话,他不敢冒这个险,他高傲的内心实则非常脆弱,如果被魏司嫌弃生厌会不会再次失去那个人?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
自从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后,《纵横江山》剧组就开始了庞铮魔鬼式的拍摄进程,他要求从现在开始全体演员包括跑龙套的都不准离开影视城一步。
“谁他妈的给我玩失踪,明天就不用来了,听见没有!”庞铮挥着话筒叫嚣道,他盯了吉南音一眼,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确,吉南音受了点剑伤一整天不来剧组,开发布会时又口出祸言,害的媒体在报导上乱写一通,什么吉小天王与新秀魏司不合啦!两人面和心不和,片场相斗等等之类的话,至于陈立煜,媒体反倒没怎么报道,或许陈立煜本来就是个不作为的花花公子,负面新闻已经够多了,再报道也就是个笑话。
吉南音对庞铮的话仍是一付置之度外的模样,他依旧清傲地站在另一端,两位助理不停地帮他整理服饰,化妆师一刻不停地替他补着粉,说实话,他的肤色已经偏白,本不应该再上浓妆,但吉南音就喜欢唇红齿白黑眼线的妆容,他长相阴柔,上了这种妆活像个画廊里的蜡像假人,庞铮对此是敢怒不敢言,吉家出了大价钱,吉南音的大哥吉南野还帮他解决了部分赌债,所以庞铮对这人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今天这场戏是野外戏,选在影视城的外景地拍摄,按照剧情走向是负了重伤的公子微带着新皇逃出皇宫,在密林悬崖处被云青风追上,两人在马上会有一场打斗,届时后期会采用3d效果进行修饰,但两人策马相战的场景是必拍不可,而且还是整部影片的一个小高潮。
因为在这场戏里,云青风会被公子微刺下马背,但在坠落悬崖时,宅心仁厚的正派人物公子微会伸手相救,大反派云青风获救后,伫立在密林悬崖山头,满目阴沉地望着他们远去。
拍摄之前,专业武师和驯马师都已经给吉南音和魏司说好步骤,并提前进行了一系列的演习,吉南音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几次试演都挺进入角色,与魏司配合的也很和谐,在试演魏司从马背上往下掉的镜头时,吉南音迅速伸手一把拉住了魏司的手臂,魏司看了看他,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妥的神情。
或许这人能把个人私情和公事分开,魏司收好剑,看着吉南音淡然地走向助理处,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正式开拍,庞铮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几人摄制组已经分别搭好了镜头,马匹也随着驯马师一一牵到现场,吉南音穿着白底刺绣锦袍,手上拿着专属长剑,率先由助理带领着走过去牵马,他的坐骑一匹与他衣服相映衬的白马,助理将马牵放在他手上时,吉南音回眸望了眼几米外的魏司,他阴阴地笑了笑,侧头对助理耳语了几句,助理脸色微变,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另一匹马。
在开拍前,聂胜远特意走过来拍拍魏司的肩膀,“阿司,一会要开拍了,别紧张啊。”
“谢谢聂哥,我都准备好了。”魏司笑着回道,聂胜远对他就像兄长一样,会关心小透明,又没架子,他很尊敬他。
“准备好了就行,一会得多留点心眼。”聂胜远话中有话的侧脸看了看吉南音那头。
“我明白,谢谢聂哥关照。”
演员已全部到位,庞铮坐在大凉棚下边带着墨镜喝道:“开始!”
画面一片碧绿山色,两匹白马上坐着两个一白一黄的古装男子从密林深处奔驰而来,吉南音饰演的公子微背上带着重伤,一片鲜红在白衣锦袍上格外刺眼,他策停下马回头警惕的望着密林深处,一阵细微的马蹄声从密林方向传来,公子微神色严峻地对新皇道:“陛下,云青风的追兵已将至,此地不宜久留,请陛下先行一步,臣替陛下阻挡云青风那逆贼!”
新皇聂胜远眉头紧锁,严词道:“不可,我倒要见识那逆贼有何面目见我!”
话音刚落,密林深处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大队黑衣士兵尤如阴间罗刹般从密林处冲出来,领头一位身穿墨色滚金边长袍的人正是魏司所饰演的大反派云青风,镶金边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他半边下巴,剑眉星目,俊气混杂着邪气很巧妙的融为一身,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他一出场,连造型师都得意万分地说:“看看,我就说魏司适合这身行头,特上镜,简直秒杀所有人啊。”
庞铮笑而不语,他没看走眼,魏司这小子确实是可塑之材,相比之下,那个吉南音无论是演技还是造型都实在太逊,庞铮就搞不明白这位吉少为什么非得自己定造型,一个好端端的忠臣硬是被他自己搞成了一付风流白面公子样,面色偏阴柔,说话都没半点底气,哪里还像个忠臣。
这时,黑马上的魏司眉尖微挑,轻启薄唇,阴恻恻地说了句:“都别动,我要亲自拿下那位微大人的人头。”
话一落,魏司矫健地一策马,黑色壮马瞬时双蹄仰立冲着空中嘶叫一声,疾速奔向吉南音等人,吉南音眼神一凛,推开新皇道:“陛下先走,我来会会云大人。”
他翻身上马,姿势哪里有魏司一半的潇洒,庞铮叹了口气,侧头对着耳麦道:“三号近景摄影可以p掉这个画面。”
吉南音啊吉南音,跟魏司比起来你差太远了。
一黑一白两匹马急速相奔,面朝面地来了个正面搏击,一时间刀光剑影,两匹马也在四蹄激烈的交战,几位驯马师守在几米外看着两匹马的缠斗,这时一位驯马师惊慌地叫了一声:“你看那匹马不对劲,它太爆燥了,跟之前驯养时不一样。”
另几位驯马师闻声望去,也很快发现了这个不寻常,马的习性他们最清楚,虽然也照着之前的演练在缠斗但很明显不一样,魏司坐下那匹黑马是马群里的马首,平时十分听话,跟驯马师间的感情也很深,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莫明其妙的爆燥。
“麻烦了,它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一位驯马师很快发现黑马嘴里好像在咬着什么似的,看上去越发焦燥,终于一声嘶吼,黑马提前仰起蹄子,魏司紧紧抓着黑马的缰绳,他曾受过骑马练习,对一般的驯马还是略微懂一点,方才在交战时已经发觉这匹黑马不太妥,他极力在不露声色地控制,力求不影响拍摄进度,当他再次勒住黑马时,回头一刹那瞥见了吉南音阴柔的眸子。
诡异的目光,讥讽阴险的唇边笑意,魏司顿时明白了,小人始终是小人,再怎么防也防不住。
黑马已经失去控制,在旷野里狂啸嘶吼,马背上的魏司被黑马颠簸几乎要甩出去,庞铮脸都绿了,甩着话筒大叫:“这怎么回事,那马咋搞的,快点给我过去栓住它!”
工作人员都傻了眼,全部都惊恐地望着马背上受尽折腾的魏司,几个人小声惊呼:“天啊,他会不会掉下来?”
“老天,他要摔下来,那恐怕这部戏就不用拍了,腿都会断吧。”
驯马师们惊惶失措地奔过去,但黑马已经发狂般在旷野上疾奔,一群人都避之不及。
魏司奋力拉住缰绳,利用身形和力量尽力让自己不掉下来,他的目光变得狠凛了许多,心明如镜,转头望另一处,聂胜远正担心的望着自己,而他身边的吉南音已经下了白马,一付看好戏的模样闲闲地在树下扇着风,魏司心中冷笑:吉南音,你不是小人吗?对付小人得用小人的法子。
魏司不再拉紧缰绳,而有意向地放纵这匹已爆燥的黑马向吉南音的白马奔去,然后不露声色地一夹马身,原本就已经爆燥不已的黑马狂奔向树底下直冲白袍的吉南音。
吉南音脸色一变,忙抓着个最近的助理扔过去,“你去挡一下!”
“吉少,我……我……”命不好的小助理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黑马一蹄子给踢跑了,黑马被魏司高高在上的驯服着,又放纵地奔向吉南音,整个摄制组都呆掉了,人人怔怔地看着魏司骑着那匹脱缰似的野马在追赶吉南音,庞铮拿着话筒喊话时,被聂胜远拦住了,聂影帝十分儒雅地说:“让他先玩会。”
“啊?这,这不会玩出命吧。”庞铮从聂胜远的脸上也看出点事来了,该!那个吉南音又不知道在干啥事,就让那小子受受教训。
黑马一路颠簸地奔向吉南音,魏司见着前头惊惶失措地吉少慌不择路地逃着,心里别提多痛快,他忍着笑还得演一付马上受惊的表情,不一会见差不多了,便故意一个翻身落下马来,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稳稳落脚,嘴边啜着笑等着看戏,还在发狂的马又追着吉南音跑去,可怜的白袍公子被追得满草丛乱爬,没几下就听见深草丛里一片惊叫哀嚎。
人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弹,吉南音平时就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谁会去理那家伙,只有吉家的助理才大叫:“吉少!吉少!”可他们谁也不敢凑过去,谁想被马踢啊!
晚上一块吃饭时,魏司把这事跟盛锦世说了,盛锦世忍俊不禁地笑出来:“噗,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那小样的,还想整我呢,我事后悄悄问驯马师了,他们说是有人给那匹黑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它到处乱窜,呵,那小子到底是个祸害!”
盛锦世若有所思,过了会,他说:“这人确实是个祸害,留在剧组里太不安全了,得想办法搞掉他。”
☆、 第34章 盛锦世出手
吉南音一脸晦气地回到高级私人公寓,一进门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大哥吉南野,吉南野的目光正正地对上他,眼神十分冷冽。
“你来干什么?”吉南音没好气地一甩外套,视若无睹地走到旁边倒了杯清水,吉南野打量了他一会,说:“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脸上挂了彩吧,没事去招惹他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是盛少的人么?”
吉南音停顿了一下,把杯子重重一放,回头不忿地冲大哥说:“我就是看不顺眼他,凭什么他一个跑龙套的总爬在我头上,九年前的试镜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他如果没有盛锦世,他就是个屁!”
“南音,你要是没有吉家你也是个屁!”吉南野冷哼一声,站起来看着他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进这个圈子的人很多很杂,人人都有自己的后台金主,如果不是吉家,你能保证你自己不会像其它人一样被包养被潜?”
吉南音憋红了脸,紧紧抓着杯子没说话,吉南野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肩膀,放低了声音说:“南音,听我的话,别再去惹盛少的人,我们不一定惹的起。”
吉南音眼神一变,转眸看向吉南野,“你什么意思?”
“今天下午五点,有人把一张你过去的照片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你知道,你的那些过去是决不可以爆露出去,这证明有人已经查到了你的过去,而且还掌握了那些线索,能做到这样的,只有盛少,他是盛宁宇的儿子,这两父子都是一个德性,想搞死你的时候,往往会用你身上最肮脏的污点来反击,所以南音,你听我的,不要在剧组生事了,再闹下去,我怕你在这圈子待不长。”
吉南音脸色铁青,他恨恨地道:“我偏不信这个邪!盛锦世能把我怎么样?在他没搞死我之前,我肯定得先掐死他!”
说完他猛地砸碎了手里的玻璃杯,转身冲出门外,吉南野在身后大叫:“南音你回来!你不准干傻事!”
星亚总部,盛锦世刚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碰上神色慌乱的秘书vivi,她紧张地凑近盛锦世耳边说:“吉南音在卓总办公室里大吵大闹,说要与星亚解约,矛头直指向你和魏司,现在卓总正在跟他谈话,盛少,你看你要不要做点准备。”
盛锦世闻言轻轻一笑,“我要做什么准备,不过我倒是很想会会他。”
“盛少,吉南音手上还有不少代言和剧本合约,如果这个时候谈解约,怕是对公司影响不好,而且他这人你也知道,有背景有后台,还不缺钱,我是怕他在这时候到处乱放话给媒体,对你和魏司不好。”
盛锦世停顿了脚步,若有所思了一会,“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见见他。”
卓云办公室里已经被吉南音闹的乱七八糟,一地的纸片和玻璃渣子,吉南音是少爷出身,发起火起来就跟个任性的孩子似的,到处乱砸,卓云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气!卓总,如果你们还这样放任魏司在剧组里胡作非为的话,我就解约,不怕跟你说,只要我吉南音放出话,很多公司都会签我,包括环城影业,还有你们对头的宏飞影视,你们是要我还是要那个魏司!”
吉南音怒气冲冲地对着卓云喊,他现在有足够的资本跟星亚叫板,尽管这九年来是星亚把他捧成一哥,但心高气傲的他并没有半点感恩,反而越来越猖狂,他知道自己在星亚的位置,就凭手上数不清的代言和剧本,还有已经签了的几部大制作电影,吉南音已经有把握制住星亚。
当一个红星的价值已经凌架于公司的利益上,那么他就已经有资本跟公司谈条件。
卓云端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着,他面容清俊平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吉南音双手撑着桌面,虎视眈眈地盯着卓云,他有九成的把握卓云会把魏司赶出剧组,即使卓云再看好魏司,但在利益之下,谁能舍将保卒呢?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了,一袭黑色修身dior西服的盛锦世微笑着走进来,他环顾一圈零乱的办公室,唇角的笑意更深,紧接着从容地把门关上。
不知为什么,吉南音一看到盛锦世就有点发怵,这个年轻俊美的贵公子脸上总是挂着极淡的微笑,很迷人也容易蛊惑人,但了解他的人知道,这种笑容会是把锋利的利刃,将在下一秒就把你从胸口自下而上的来上一刃,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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