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家专属(草根天王) 作者:琅玖
第5节
“你想在这里打架么?还是想让警察过来?”盛锦世居然还很悠闲地笑了笑,“在这种时候上头条,对你不太好吧。”
魏司的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他沉默地凝视着盛锦世,半响后,猛地一拉将盛锦世拽了起来,然后也不顾其它人的目光,连抱带拖地往外走,另几人急了眼,上前吆喝着想拦住他:“干什么呢,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快放开盛少!”
“都他妈给我滚!”魏司抓起桌上一个红酒瓶用力一敲,“碰”地一声爆响,玻璃渣子像雪花似飞溅开了,魏司冷着张脸环顾四周一圈,咬着牙吼道:“谁他妈的敢拦老子,我今天就跟他拼了!”
房里的所有人都被他赤红的双目和狠绝的神情惊得退避三尺,他们中间大部分不过只是些出来混的富二代,谁也不想用命跟人玩,见魏司这付狠样后,全部怔怔地后退着不敢说话。
于奇不知死活的还上前拉魏司:“哎哥们,你这是唱哪出啊,咱俩不是说了……”
“滚你妈的!”魏司看都没看他,一掌推开他拖着盛锦世往外冲,于奇在后边死叫:“你,你不能带盛少走啊,哎哎,哥们,你别过河拆桥啊,这本来是我的……”
他的叫嚣声被魏司用力关上的门隔离在了身后,里头顿时发出一阵尖叫嘶吼声,阿po像才活过来似的,扯着喉咙大叫:“都他妈的站着干什么!赶紧报警啊!盛少被人打劫啦!”
夜生活才开始的城市,放眼望去都是一派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闹市街头,魏司拖着盛锦世上了车,然后也不发一言地发动车子,他一脚狠踩油门,黑色奥迪像颗导弹一样“嗵!”地一下子发射出去。
与魏司满脸汗水冷凛的表情不同,盛锦世却是一派悠然的模样,仿佛他不是被人劫持出来,而是仅仅搭个顺风车一样自在。
两人一路无话,魏司的汗水一颗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滴,他专注着开着车,嘴唇抿的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仿佛在与人搏斗般用足了十成的力,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看向盛锦世,仿佛自己在进行一场严峻无比的拉力车赛。
二十分钟后,车子“碰”地一声撞在了街边的路灯杆上,车顶盖凹了一大块。
“操!你妹的!”魏司用力捶了下方向盘。
这辆车子是魏国庆刚买给魏司的二十岁生日礼物,魏司平时一直舍不得开,只有偶尔晚上跟朋友出去喝喝酒才开出来,没想到刚开就撞成这样,更没想到的是,让他气急撞车的人竟然是盛锦世,他曾经还想着用这辆新奥迪载着盛锦世去兜风呢。
身边的贵公子完全无视他的爆怒,甚至还头靠着车枕,轻轻地吹了个口哨。
“你给我下来!”魏司拉着他连拖带拽的在旧街上奔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灯光幽暗的街道上,前方是魏司的旧家,已经搬了三年了,门口的对联还残破的贴在上面随风飘荡。
魏司一手腾出来开了房门,然后另一手拽着盛锦世猛地一把推进黑暗的房子里。
他没有给盛锦世回神的机会,而是像头最凶狠的恶狼扑向这个贵公子。
没有经过任何思索,吻像雨点般落在盛锦世唇上,他咬得是那样精准而凶狠,仿佛要把怀里这个人给吃进肚子里,噬心吞骨,连渣渣都不剩的全部吃进去。
两片嘴唇纠缠在一起像不可分割的橡皮糖,磨擦,啃咬,流下一丝闪着血色的唾液。
“不要这样对我,锦世,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喘息声中带着哽咽,在激烈的吻中魏司只感到更难过,他想念了这么久的重逢竟是今天这种局面,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盛锦世的脸,他要好好地看看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对了,到底哪里出错了?
窗外午夜的月光透过残旧的窗帘照进来,映在盛锦世的脸庞上,一半是天使般的光洁,一半是黑暗中的阴沉。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名店橱窗里精致完美的人偶,头仰靠在窗户上,微微张着被咬得通红的嘴唇,很淡薄地说:“这都是你该得的,你没什么好怨。”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顿时激起了魏司的愤怒。
“你说什么?为什么是我该得的!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魏司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沸腾的胸腔快要爆开,他有太多话要跟盛锦世说,包括三年来的日日夜夜,包括他写给他的日记,还包括最后那天晚上的电话。
盛锦世慢慢看向他,眼神复杂的像一汪波涛暗涌的湖水,就在魏司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时,突然间腹部传来一击猛烈的巨痛,紧接着脸上又被狠狠揍了一拳。
“锦世,你干什么?!”完全没有防护的魏司捂着肚子退后几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盛锦世走过来。
一半的月光洒在盛公子的脸庞上,像是要把他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般,黑暗与光明,天使与魔鬼,他就像是个两极分化的综合体,慢慢走到魏司眼前,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抬脚用力一下子将魏司踩跪在地上。
“锦世!”魏司刚想站起来,肩上的脚力又倏地加重,盛锦世慢慢倾下身,用一种极为低沉寒冷的声音对他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魏司,你过的怎样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如果你还想靠近我,就做好被我拆骨的准备。”
魏司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抓紧他的手,声音发着抖,问道:“你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锦世,你告诉我!”
他急迫地想知道答案,三年,他的锦世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可盛锦世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只是淡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倏地松开脚,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你没资格知道。”
微凉的夜色中,魏司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思念了无数次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他身上那套湖蓝色的gui西服像一片被黑夜包围的深海,深深地印进魏司的眼底。
一辆黑色奔驰停靠在街边,车门被里边的人殷勤的从内打开,杜一昕温和的笑容像车内灯光一样明亮。
“你见过他了?”杜一昕边开着车边问:“他说了什么?”
盛锦世低下头喝着热咖啡,面无表情地说:“他问我这三年怎么过的。”
“你怎么说?”杜一昕转脸望了他一眼,然后握上他的手,温柔地说:“你有告诉他我们的事吗?”
“没有,这些事他没必要知道。他与我再也无关。”盛锦世望着车窗外灯光闪烁的城市,他侧面的影子十分完美地映在车窗玻璃上,像一付高贵美好又闪着寒光的油画。
那些过去或许已经随着这座城市的日新月异化为脚下淤泥,深深埋在见不得光的地底,没有人可以将它们暴露出来重见光明。
“过几天是你父亲生日,我们一起去买礼物吧。”杜一昕把车停下来,伸出手亲呢地捋了捋他额头的刘海,又轻声说:“顺便把我和你的事跟他提一下,有我父母的意见,我想盛叔叔不会反对的。”
盛锦世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手里的咖啡杯,星巴克的五星标志像一把尖锐的刺刃正正好对着他的胸口,半响后,他说:“太快了,缓些时候再说吧。”
杜一昕凝了他的许久,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凑近一些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好,我们再等等,等你玩够了再说也不迟。”
他亲吻着盛锦世的额头,侧着眼角望向车窗上的剪影,这么美好的画面让他颇为满意,“我的宝贝,你会一直是我的。”杜一昕低下头去找寻他的唇,盛锦世闪开来了,只是一瞬间,杜一昕好像看见唇瓣泛红的血迹。
“我不太舒服,我们快回去吧。”盛锦世扭开脸继续望着车窗外的城市。
杜一昕没有说什么,眼睛在他的唇面上扫了一圈后,又绽开个溺爱的笑,“好,我们回去,你肚子饿不饿,我刚刚在那家老友记给你买了云吞,回去煮给你吃。”
盛锦世只是点了点头,脸依然对着车窗,好像窗外有着什么不一样的风景。
老旧的房子里,魏司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他目光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大脑里全是刚刚那个人的影子。
“锦世,锦世……”他像部悲哀到了极点的自动复读机一遍一遍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发热的眼眶酸酸地流淌出一行泪水,他抹了抹眼睛,一个翻身坐起来,抬拳用力捶向水泥地面,惊雷般吼道:“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
带着愤怒的拳头在水泥地上激起层层尘埃,魏司仿佛不知道疼痛般仍一拳一拳地打在龟裂的水泥地上,这三年中,盛锦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要查清楚!
那天晚上的手机里,他给盛宁宇的答案是:我爱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 第25章 他们是什么关系?
星亚娱乐总裁办公室里,卓云正翻阅着准备开机的3d电影剧本,他的对面坐着不停发牢骚的庞铮。
“你知道那个混小子有多高傲吗?他竟然说这部戏是他说了算,还说要删掉那节戏份,有没有搞错,这部戏是我做导演还是他做导演,如果他这么厉害的话那就干脆让他当导演好了!”
庞铮激动地拍了下桌面,忿忿地继续抱怨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香港二世祖到底有多少能耐!敢对我指手划脚的,我庞铮拍片时,他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有几个钱就看不起人,瞎神气!卓总,你是知道我为什么接这部戏的,要不是环城的陈少出大价钱请我,我才懒得拍这种垃圾片呢,哼!”
卓云从剧本里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问:“你在外面欠了多少赌债?”
话音刚落,庞铮碟碟不休的嘴闭住了,他怔了怔,脸上变化好几个表情,然后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说:“也没多少,就几千万而已,只是点小钱……”
卓云又低下头,像没看见他一样,说:“等你能把星亚提前给你的预支款还清,再来跟我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可是,如果那个盛少再插手我的事,我这个导演好难做啊。”
“这个你放心,我会跟他谈,对了,魏司的试镜效果怎么样?”
“那小子还不错,比那谁于奇要好多了,说实话,这角色给他演是可惜了,以他的表演力完全可以演更好的角色,我看那个男二号倒是能跟他换换。”
卓云合上剧本,揉了揉眼睛,仰靠在皮椅上,说:“先缓会吧,实在不行再调整,他是个好苗子,但还需要磨练磨练。”
“那,卓总,盛少那里怎么说?”庞铮真有点怕盛锦世再插手,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公子,他真想用手在那张白玉脸上狠狠地掐上几把。
卓云笑了笑,手闲闲地支着下巴说:“你应该庆幸不是盛总亲自监管这部片,因为他儿子的所有缺点加起来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半根手指头,所以,你该知足了。”
庞铮:……
送走这位大导演后,卓云拔了个电话给私人秘书,“通知魏司来我办公室,还有,把玛拉也一块叫来。”
魏司接到秘书电话前,正坐在旧街上的云吞店上对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发呆,他根本吃不下去,昨天晚上在旧房子里空床上蜷了一夜,他黑着两个眼眶,用付墨镜遮面,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盛锦世送上的一拳红印,全身黑衬衣配黑长腿,活像个半夜打劫未逐被殴一顿的夜贼。
“哎哎,兄弟,你别这个表情好不好,你这样让我也不好受,来来来,快吃吧哈,吃饱了再想办法。”蓝翎海扳开竹筷子递给他,“快吃吧,别一付死了老爸的惨样,不就是个盛少嘛,回头我去找他,看他那几年到底干什么去了,来来快吃。”
魏司叹了口气,垂下头抹了下脸,“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他昨晚有多狠,他居然打了我几拳,这小子,几年没见就长能耐了,以前他哪里会这样……”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这事我们迟些再谈,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吃饭,吃饱了去找卓云,看看你那试镜到底定下来没有,能上大屏幕才有翻身的机会,其它的事先别提。”
正在这时,魏司的手机响了,那头传来卓云私人秘书vivi清脆又公式化的声音:“您好,魏先生,卓总请您十五分钟后到他办公室里来一趟,麻烦您准时前来。”
“谁的电话?”蓝翎海伸着脖子问。
“卓云的,他叫我去趟星亚。”
蓝翎海一拍大腿,“哟,那是有戏了,兄弟,你可以解禁了!走!我送你去!”
星亚娱乐目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经纪公司,国内几乎全部一线影视红星都归属于它旗下,它投资的电影电视已经连续五年霸占各大院线和电视台的前三名,每年斩获大奖的大制作影片无一不落在星亚娱乐头上,它像个神奇的造星魔都,凡是能进去的平凡人都能被塑造成与众不同的崭亮新星。
各大电影学院的学生都以能签星亚为荣,因为只要你踏进了星亚一步,你就离红星的道路更近一步,或者说,是直接踏入半个红星之中。
在娱乐圈翻云覆雨的星亚娱乐却只是盛宁宇星亚集团下一个娱乐公司而已,在星亚,盛宁宇是基本不出现,他的生意已经遍布世界各地,而他的风流史就跟他的生意一样蒸蒸日上。
盛锦世回归星亚时,曾引起星亚高层一股不小的动荡,人人都在猜测这位公子哥,星亚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是不是要代替卓云成为新一代执行总裁,而事实上是,在第一天董事会上,盛锦世收起轻狂骄傲的姿态,面色沉静地坐在卓云的左手旁。
这个位置提示了大家,盛锦世只是星亚娱乐的副总裁,而非总裁,卓云的地位在星亚不可动摇。
卓云这个人的来历非常神秘,他在星亚成立前的经历几乎没有人能知道,最早期合作过的商家只知道他是个广告商而已,而他是如何进入星亚,又如何运用他的魔手或魔力让盛宁宇放心地将公司完全交付在他手上,这始终是个迷。
最八卦的《金喇叭》杂志狗仔队为了迎合诸多好奇粉丝的要求,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卓云过去的文章,文中极尽想像力把卓云与盛宁宇联系在一起,模棱两可地述说这两人的隐蔽基情,但是,这篇豆腐大的方块文章才刚刚在报刊上出现不过一个小时,就被莫名其妙的全部销除,哪怕是刚刚发行出去的杂志都被强制收回销毁,网络上对此新闻也是悄无声息,半个字都没出现过,大家只知道《金喇叭》杂志社为此关门整顿了三个月,老板半夜被人在家里揍了一顿。
这些都是流转在星亚娱乐总部里的闲话,是否真假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大家是明白的,就是连盛家唯一的公子都无法撼动卓云的地位,那么可见卓云与盛宁宇的关系确实够铁的,至于有没有铁到“基情“的份上,那就各自发挥想象了。
事实上,在星亚娱乐,盛锦世是十分尊重卓云的,他虽然一付轻狂骄傲的冷样子,但在卓云面前会收敛起一身锋芒,平和的像个邻家孩子。
所以当卓云拔了个电话给盛锦世谈魏司的试镜时,电话那头的盛公子沉默了一会,很有礼貌地说:“既然卓叔叔这么看重他,那就听卓叔叔的吧,不过,我希望把这种无关痛庠的戏份尽量缩减,你看好么?”
一段只有不到十句台词的戏份还需要怎么精减?
卓云沉默了会,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但最终还是按剧本情节走,盛少,你会不会太过看重一个配角的戏份,你应该把重点放在整部戏的中心上,而不是过于关注一个连配角都不算的小演员。”
电话那头的盛锦世没有说话,平静的连呼吸都像停止了一般,过了会,他才说:“谢谢卓叔叔的教导,我记住了。”
“锦世。”卓云停顿了一下,说:“你见过魏司了是吗?你们需不需要……”
“我这几天很忙,没有什么时间安排,迟些会找机会约卓叔叔吃个饭,我先挂了。”盛锦世彬彬有礼地说完,没有等卓云说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他站在办公桌前,侧头俯瞰着脚下的楼宇,一辆奥迪正驶进星亚总部,车门开了,带着墨镜,脸上还挂着彩的魏司迈出车外,盛锦世贴近窗户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目光清清淡淡,阳光的照射下肤色洁白的几近透明,他一直望着那个人步入星亚大门后,才渐渐收回目光。
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杜一昕温暖的笑脸显示在手机上,盛锦世看了好一会,才伸手去接电话,“你好,我是锦世。”
“锦世,你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在星亚旁边的法国西餐厅订了位。”杜一昕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都这般温柔欣悦,他坐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抬手看了看腕表,又说:“还有十五分钟你就可以下班了,我在这里等你。”
盛锦世犹豫了一会,说:“好,我十五分钟后到。”
他合上电话,停顿了会,又伸手去按对讲机,“米丽,给我接卓总办公室。”
“您好,盛少,目前卓总正在跟艺人谈话,请稍等30分钟。”
盛锦世关掉后没有说话,他坐在宽厚的皮椅上,默默地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中学课本,他拿出来翻开,取出中间夹着的一张合影。
上面是三年前的魏司和他,两个人挤在老房子前的桃树下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那是个暖暖的下午,魏司搂着他的肩膀,亲密地贴着他的脸颊,阳光穿过层层稀疏的枝叶落在他们年轻稚嫩的脸上,像一个个淡淡的光晕笼罩着两个无忧无虑的人,他们的身后是正在玩耍的魏星和魏道,一个在舔着巧克力,一个在专心地摆弄电动小汽车。
整张照片洋溢着一种温暖又柔和的色调,盛锦世默默地看了很久,把照片放进贴身的dior西服里,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魏司走进卓云办公室时,卓云正好在跟玛拉谈话,回头见他一脸挂彩的模样,又上下打量了一圈他一身黑衣黑裤,眉头微微皱起来,“你又怎么了?脸上的伤哪来的?”
“卓总,锦世他……”魏司张了张嘴,想把昨晚的事说出来,他看到卓云锐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没事,一点小伤。”魏司最终还是轻描淡写地做了解释,他挤出个生硬的笑,“不小心搞伤的,不碍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玛拉就一脸严峻地盯着他,“把你的墨镜摘下来!”
魏司这才留意起眼前这位身着紧身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女士,她正虎眼耽耽地盯着自己,魏司霎时有些不知所措,玛拉上前一步一把摘下他的墨镜,当看到魏司脸上的拳印后,轻轻地啧了一声,尔后又严厉地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做为星亚的签约艺人最应该保护的就是自己的脸,而你呢,还没有上戏就把脸搞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魏司怔怔看着她,“我,这个,出了点意外,真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要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玛拉转过脸对卓云说:“卓总,你确定要把这样一个不成熟的艺人交给我吗?”
卓云背靠着皮椅,耸了耸肩,“当然,只有玛拉你才能让他成熟起来,魏司,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负责你所有演艺事业的总监——玛拉小姐,你可以叫她玛拉姐。”
魏司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玛拉?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牌教母!
玛拉这个名字在魏司的印象中,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她是星亚娱乐崛起后被卓云招到幕下的女总监。
在上一世,魏司就听说过这位女铁人般的金牌教母,她永远穿着高级定做的昂贵套装,不是铁灰色就是深黑色,哪怕是出席各大娱乐盛会,都是一身雷打不动的银灰色高级套装,她像个打不败的女战士屺立在娱乐圈最强劲的风口,妆容精致,眼神锐利,行动和谈吐都是如同机关枪一样迅速快捷,她的左边领口上永远插着只线状钢笔,笔尖就跟她的高跟鞋一样尖锐的可以当暗器使用。
事实上,她也确实曾经用这枝钢笔戳破了一个娱记的屁股,因为那位娱记一直在反复挑战她旗下某位艺人的底线,而玛拉当时是这位艺人的专属经纪人,她毫不客气地抽出钢笔准确无误地捅进了狗仔的屁股上,因此成为了娱乐圈里的一场笑话。
圈子里对玛拉是这样评价的:如果你能成为玛拉教母手下的艺人,那么哪怕你连堆屎都不如,她都能把你重塑成金钢钻。
现在,这位金牌教母就是负责自己所有演艺事业的总监,魏司突然感到天下掉下个金元宝直接砸在了脑门上,他感激地看了眼卓云,再次确认地问:“卓总,这是真的?我现在是玛拉总监的手下艺人?”
这是继昨晚后唯一能让魏司欣慰的一件事,他又离梦想前进了一步,离那个人又近了一些。
卓云微微笑了笑,玛拉却没那么好的脸色,她用手里卷起的合同敲了魏司的脑袋一下,严肃地说:“这只是暂时的,我接不接你,还得看你的表现,如果考核不合格,就算是盛总把你扔给我,我也一样可以把你扔出这栋大厦。”
魏司完全相信她有这个能力,他对着玛拉欠了欠身,谦虚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玛拉女士。”
玛拉揪起他的衣领,从下而上的仰视着他,用一种十分倔强的语气纠正:“请叫我玛拉小姐,我还没结婚呢。”
魏司:……
“你现在跟我过来吧,我是负责你演艺方面的总监,但你还有一个专属经纪人,我领你去见见他。”
说完,玛拉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意外地发出声惊呼,她怔了怔,指着门口站着的蓝翎海回头愤怒地问卓云,“不要告诉我,这个非主流的小子也是我的手下!”
蓝翎海一路跟着魏司进星亚,他不方便进去,就一直站在门外等,说句实话,面对星亚娱乐总裁,他还是万分紧张的。
当他站在门口兴奋又焦急的等待时,冷不防门被打开,一个精致漂亮的女人锐利地瞪着自己,蓝翎海是个狂迷欧洲摇滚乐的摇滚业余歌手,自己平时也打扮得像个街头乞丐,衣服上东一个挂链,西一个掉坠,满身的柳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刺猬再世。
面对玛拉的惊呼,蓝翎海十分无所谓地撇撇嘴,他摊开两只手,“谢谢你大姐,别说当你的手下,就算你想绑架我,我也不会就范的。”
玛拉的眼睛都瞪大了,盯了他半天,哼哼道:“臭小子,如果我要绑架你,一定先会拔掉你身上的所有柳钉让你吃下去!”
蓝翎海像生吞了十个铆钉一样惊悚地看着她,尔后对一头冷汗的魏司小声说:“这女人是谁啊,真特么彪悍!”
“我的总监,玛拉小姐。”魏司拍拍他肩膀,“哥们,当帮忙,别再说话了。”
玛拉的高跟鞋清脆有力地掷在走廊上,她推开另一间办公室,朝里面喊了一声:“阿喜,你有新人了。”
办公室里头霎时传来一阵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慌的叫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花衬衣、紧身牛仔裤,耳朵上镶着银色耳钉,头发像通了电似的根根竖起的年轻男人端着咖啡冲出门口,当看到魏司时,两眼霎时放出异样的光芒。
“嗨,我的新人是你么?”
魏司看着他的兰花指在眼前扫过,只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过了会,才回道:“是的,请多指教。”
“唉哟,什么话呀,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啦,我是你的专属经纪人,你以后就叫我喜哥好了啦,呵呵呵。”喜哥捂着嘴笑道,接着拉着魏司进办公室,对玛拉挥挥手,“玛拉姐,这里就交给我了啦,您老慢走哈。”
玛拉轻哼了一声,转身掷下句话:“好好教新人,要是他有什么闪失,你就等着去卓总办公室喝茶。”
“唉哟,你别吓着新人了,来来,你叫什么名字,魏司对吧,我今天早上看了一早上你的资料……当然,还有你的海报,没想到真人比海报上还要帅啊。”喜哥说着喜滋滋地去掀开魏司的黑衬衣,伸手去摸他的腹肌,魏司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唉呀呀,都是男人怕什么呀,我只是看看你的腹肌是不是有海报上那么硬朗,啧啧,这手感,果真货真价实啊。”说完还不忘贱兮兮地拧上几把。
魏司:……
身边的蓝翎海暗暗碰了碰他,小声问:“你确定要这个人做你的经纪人么?他会不会强奸你?”
末了,看了看魏司近一米九的身高,又改口:“我认为他一定会引诱你,阿司,你可得小心啊。”
魏司:……
与喜哥谈好接下来的合同和几项计划后,魏司才离开办公室,他走到通透的走廊上时,吉南音正好从另一端走过来,他穿一身香槟色的休闲西服,身材修长挺拔,带着付墨镜闲闲地迎向魏司,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私人助理,当看到魏司时,摘下墨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脸上浮现了不屑的神情。
蓝翎海看到他后,想起试镜时在定装间的事,激动地说:“操,这小子……”魏司拦住了他,“不用理他,我们走。”
这里是星亚,吉南音目前是星亚力捧的偶像巨星,在这里跟吉南音明目张胆的对着干是很不明智的选择,魏司暂时忍着,但这个人他随时都会防着。
他们擦身而过时,吉南音顿了顿脚步,漫不经心地说:“刚刚我看见盛少了,他跟杜家二少爷一块出去吃午餐,呃,你好像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吧。”吉南音侧了侧脸,有意低低地微笑着说:“他们在香港已经同居了,在香港那个圈子里人尽皆知,听说,最近还准备出国注册呢。”
魏司猛地回头盯着他,注视了他许久,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你胡说!”
“是不是我胡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他们就在星亚大厦旁的半岛法国餐厅。”吉南音微笑着把墨镜重新戴上,闲闲地离开。
一路疾步走出星亚大门,蓝翎海在后面紧跟着叫道:“阿司,阿司,你还是不要去了吧,那个吉南音就是个小人,小人的话不可信。”
魏司手放在车门把上,他垂着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过脸对蓝翎海说:“我还是要去看看他,阿海,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为了今天一直忍了很久了,我不能没有他。”
“可是,阿司你……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也三年没见他了,走,我们一起去。”其实蓝翎海倒没有魏司那种怀旧情结,以前盛锦世在时他跟这位小公子就玩的少,特别是知道这两人关系后更是有意避开盛锦世,说句心里话,蓝翎海并不喜欢盛公子,他向来对这种典型的豪门富少有种退避三尺的心理。
但蓝翎海放心不下魏司,这家伙在三年里都快被盛锦世给折腾疯了,哪一次不是为了盛锦世喝得稀巴烂醉的在旧房子里痛哭,所以他得跟上去,指不定魏司会干出什么出格事来。
魏司走进半岛法国西餐厅里,一位漂亮的服务生亲切地问:“先生,请问你有订位吗?我们这里都是会员制,麻烦出示一下你的会员卡好吗?”
“对不起,我没有。”魏司的眼睛快速扫了一圈餐厅,现在还不到晚饭时间,高级餐厅里并没有多少人,每个位置都相隔堪远,间有绢绣屏风隔断,魏司心里着急,他顾不上服务生的询问,大步走进餐厅里四处找寻,不出一会,他就看见一袭dior西服的盛锦世正侧对着自己低头喝着咖啡,他的对面,正正好坐着杜一昕。
杜一昕这个人曾经出现在魏司的小学到中学时代,这位杜家大少爷一直不近不远的与盛锦世保持着联系,因为都属于海城上流社交圈子里的人,所以盛锦世跟杜一昕还算是多少有点交情。
自从盛锦世离开海城回香港后,杜一昕也消失了,据魏司所知,他原本是在海城念大学,之后听说离开了海城,申请去香港念书,当看到这一幕,魏司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杜一昕是追随着盛锦世而去。
那么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
☆、 第26章 我没有放过你
“先生,先生,请出示会员卡好吗,如果没有的话,请离开这里。”漂亮的服务生小姐紧紧跟着魏司身后叫道,魏司一动不动地望着不远处那两个人。
杜一昕正在研究餐单,他带着金边眼镜,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十足的青年才俊,他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菜色,微笑着递给对面的盛锦世,“锦世,今晚试试这道菜好不好?”
盛锦世正在看手机,他抬眸望了菜单,淡淡地说:“你拿主意吧,我随意。”
“你总是这样,吃什么都不在意,难怪回来后就瘦了。”杜一昕溺爱地对他笑笑,然后很自然地握上他的手,十指相握时,魏司看到指间两枚闪亮的男戒,那夺目的光华眩痛了他的眼睛。
“他们已经在香港同居了,全香港的上流圈子都知道,最近还准备出国注册呢。”
吉南音的话看来并非空穴来风,魏司觉得胸口憋痛的厉害,他抓紧了裤角,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要绷断了般,又硬又紧。
身后的服务员小姐还在耳边催促:“先生,请你现在马上出去。”
魏司慢慢转过脸,他冷冷地看着服务员小姐,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说:“请你,马上闭嘴离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你,你这人……”服务员小姐被他骇人的脸色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惶失措地正要去按报警电话,蓝翎海赶紧按住她,陪着笑脸说:“哎哎,真不好意思,我哥们他心情有点不太好,要会员卡是吧,我现在就马上办,用蓝氏房地产公司的名义……”
这边魏司已经拔腿大步走向那两人,他高大的身影瞬时遮住窗外的阳光,站在他们面前垂下头,眼睛紧紧盯着喝咖啡的盛锦世。
这一刻的魏司真想把咖啡全倒在这个悠闲淡漠的贵公子头上,他苦苦爱了三年,为了这个人等待期望了三年,没想到却在今天看到最想念的人已经与别人戴上戒指共聚晚餐。
他成了言情剧里最悲情的男配角。
如果有把枪在手,魏司没准真会先毙了盛锦世,然后再像那些变态美剧一样,将他做蜡像或人偶锁在最阴暗的阁楼里。
魏司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盯着盛锦世,而盛锦世居然可以依旧淡定地喝着那杯咖啡,连眉梢都不挑一下。
“请问你是……”杜一昕刚想站起来,不过两秒钟时间就认出眼前这个是谁,“魏司,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海城,我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魏司一肚子的火冲杜一昕发出来,他气势汹汹地简直想伸手掐住这人的脖子将他扔出半岛餐厅。
“你,你激动什么。”杜一昕扶了扶眼镜,收敛眼底那抹厌恶,又倾下身对盛锦世轻声说:“锦世,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
“哎,你们凭什么换地方,是不想见到我还是怎么着。”魏司索性把小时候的无赖性子重新搬出来,他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两条长腿架在水晶台面上,眼睛盯着盛锦世恶狠狠地说:“大家既然难得相逢,那不如一块吃个饭好了,这顿我请了,就当为盛少回城接风。”
盛锦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淡淡地看他一眼,轻笑着说:“那好啊,难得遇到故人,我和一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司的眸子倏地收缩了一下,什么叫“我和一昕!”,他郁卒地差点想掀台,魏司收紧了拳头,他忍了会,抬手打了个响指,服务生忙掂着脚步过来,“请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给我上瓶你们这里最贵的酒,不管多少钱,给我上来。”魏司说完,依旧阴沉沉地盯着盛锦世,而盛公子仍云淡风轻地端起咖啡,似乎没把他当回事,边啜着咖啡边看着手机娱乐版。
“今天就不喝酒了吧,魏司,我和锦世一会还要回盛家大宅看望盛叔叔呢,一身酒气的不好。”
杜一昕绽出个斯文又温柔的笑,他亲呢地望着盛锦世的目光,手有意覆在盛锦世手背上。
魏司的眼睛快要喷火了,他捏的拳头咯咯响,真恨不能一拳挥过去狠揍杜一昕一顿。
“哈哈哈,喝酒高兴啊,大家难得再见,怎么能不喝酒呢,今晚谁不喝谁就不给我面子,谁他妈就是孙子!”魏司说着一把夺过服务生盘子里的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掷,他也是失控了,他本来不应该说话这么冲,这三年里他被卓云修练的早就学会如何面对各色人,可这一切都在他看到盛锦世后,全都破功了。
他可以戴着面具游荡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也可以不畏惧吉南音那种仗势欺人的富二代偶像明星,但唯独不能在盛锦世面前做出淡定从容的模样。
魏司自认为自己现在没绑架盛公子已经是克制的相当好,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早就燃起熊熊火焰,目光和神情简直就像要冲上战场杀戳一切的恶魔。
所以知彼知己的蓝翎海同志十分识相的退避到餐厅一角,服务小姐奇怪地问:“这位先生你不过去一同用餐吗?你朋友刚刚已经点了本店最昂贵的酒水,因为我们是会员制,所以他在本餐厅消费的所有费用都会计算在先生你的会员卡里。”
蓝翎海张大了嘴,像吞了酒瓶盖一样说不出话来。
但就是这样,他也不会跟那三个仇家一样的人共进晚餐,钱财是身外之物,小命更要紧。
一餐饭吃得平淡无奇又波澜暗涌,魏司一边用刀叉狠劲地切着牛排,一边不忘紧紧盯着盛锦世,桌对面两位赏心悦目的美男子放在任何一个人眼里都是最和谐的一付画,只有落在魏司眼里才如同地狱般让人煎熬。
在失去盛锦世的那三年里,魏司一直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经跌到地狱的十八层,现在看来他还只是悬在了第九层,接下来的九层将由盛锦世一步一步往下推,在看到杜一昕将切好的牛排放在盛锦世面前,而漂亮的盛公子回了个迷人的微笑时,魏司再也忍不住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刀叉重重跌落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震响。
杜一昕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这里是高级餐厅,魏司,你不要打扰别人了。”
魏司一手抓过酒杯,生硬地递过去,“我敬盛少一杯!”
说完,他一仰脖子酒水全倒进喉咙里,然后一亮杯底,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盛锦世,杜一昕见他一付发狠的模样,便也站起来说:“小世不太会喝酒,这杯我替他喝了。”
“那怎么行,他是他,你是你,这杯是我敬他的,多年好同学了,这杯酒盛少不会不给面子吧。”
盛锦世沉默不语,修长白皙的手闲闲地夹着筷子没说话,魏司哼笑了一声,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强势地递着酒杯,眼眶泛着红,他看着盛锦世,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拳印,说:“就算不为同学情谊,也为了我脸上白挨了你这一拳头,你也得喝点吧,盛少。”
杜一昕脸色变了变,他转头望向一直没说话的盛锦世,目光在刹那间复杂变化。
“我不太舒服,先去趟洗手间,你们慢吃。”盛锦世放下筷子,优雅地用手帕拭了拭的嘴,然后谁也不看离开了位置。
杜一昕想跟过去,“锦世,我陪你去。”
魏司一把拉住他,皮笑肉不笑地推了一把,“杜少,你别把盛少当娘们似的守着,人家上个洗手间也跟着,太没脸皮了吧。”
“你,你说什么,他跟我是……”
“行了行了,别以为跟了人家屁股后面三年就能怎么样,老子还等了他三年,这三年我一点都不比你付出得少。”魏司捏了捏拳头,凉凉地笑:“杜少,我也不怕跟你说,他只要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放手,三年前我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三年后也是一样。”
他说完也不给杜一昕反驳的机会,而是推开他大步朝盛锦世的方向走去,杜一昕脸色微变,他正想去拦魏司时,蓝翎海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横着拦上他,“哎哟喂,这不是杜家二少嘛,来来来,老相识了,听说你这几年上香港去渡金啦,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好聊聊。”
洗手间里水流声哗哗地流淌,盛锦世掬了捧水拂在脸上,清清凉凉的水顺着脸颊流向脖颈,他闭了闭眼,长长的浓睫粘染了水珠在灯光下更显得璀璨夺目。
盛锦世默默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在他的左侧衣领里若隐若现出一道狰狞伤痕,手下意识地去触碰那道伤痕,眼中眸色随着手指的触摸渐渐变得阴沉冰凉。
魏司,这就是你留给我的。
他咬着下唇闭上眼睛,这道伤痕是三年前的旧伤,他在那晚后被盛宁宇送回香港,到了香港后第二天,盛锦世不愿相信盛宁宇的话,他不相信魏司会这样对自己,于是为了证实这个答案,他企图想从盛家大宅逃出来回海城,那天晚上下着大雨,盛锦世发着高烧,借口出外看病骗过家里的司机,但是就在上船准备离开香港时,他被盛家的保镖追上了,情急之下,他顾不上病弱的身体,一个纵跃想跳上接应的船只,没想到一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重撞在船身上,一道铁勾残忍地划破了他左边脖颈。
那种跌落深渊的疼痛让盛锦世终生铭记,更令他痛到内心深处的是,他当时还不忘挣扎着给魏司拔出电话,手机那头一片暖味的水流声,并传来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喂,你好,我是徐小妙,请问你是找魏司吗?他正在洗澡……”
徐小妙!盛锦世尤如当头一棒,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一直紧紧跟随着魏司身边,从小学到中学,她总是默默地出现在魏司周围,徐小妙的父亲原来是与魏司爸爸同单位的老同事,两家人关系特别好,从小学开始陈美好就会时不时带魏司上徐家串门,魏国庆下海办货流公司也是托了徐小妙那位当科长父亲的关系,而徐小妙自从情书表白失败后,就时不时会经常拎着水果来魏家玩,把陈美好讨得可开心。
这个女孩子现在正拿着魏司的手机在跟自己说话,而且魏司正在洗澡!手机里那道温柔暖味的声音让人不能不猜测他与她之间的关系,盛锦世记得这部手机还是自己送给魏司的生日礼物,现在居然……
盛锦世感觉被铁勾划开的并不是他的脖颈,而是他的内心,他仰躺在大雨倾盆的码头一角,血水噼噼啪啪地在耳边汇集在一条触目惊心的红色河流,在那一刻里,他的心脏就已经由疼痛、愤怒、怨恨再到后来的冷漠和凉薄。
三年里,他变成了另一个翻版盛宁宇,一样俊美风流的外表,一样凉薄无情的内心,他藏着自己身体的秘密游戏在欢场上,他没有真心的微笑,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勾得那些男人女人心花怒放蠢蠢欲动,但当他们真正要靠近自己时,他又像盛宁宇一样,毫不留情地掐断所有联系,仿佛那些温情脉脉的情话和暖昧的眼神全是一场错觉。
这里只有杜一昕是个意外,他是杜家的二少爷,在香港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为了不让盛锦世在外头玩的太过火,盛宁宇对杜一昕追求自家儿子的事睁一只眼闭一眼,跟一个人乱来总比跟一群人乱来要安全些,而盛锦世对这个总是洋溢着温暖微笑的男子也不好过于拒绝。
他在伤自己的同时也会疼,他也需要一个朋友,需要一个人好好爱护自己,所以他没有拒绝杜一昕的亲近,盛锦世知道杜一昕的心思,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好,可他仍不能放开自己去接受这个人,好像心上已经被刮开了一个口子,谁也无法慰藉。
手上的男戒是回海城前杜一昕私自买给他的,杜一昕暖暖地笑着把这枚戒指戴在他手上,“提前给你的圣诞礼物,不喜欢也要戴噢。”
盛锦世当时确实愕然了,他后来摘了下来,但是在这个下午,他好像知道魏司会出现,鬼使神差的又戴了上去。
“为什么还要回来?”盛锦世双手撑着湿答答的台面,他望着镜子微微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地道:“我为什么还要回来,不是说好了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吗?”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突兀的推开,盛锦世透过镜子看到魏司高大健硕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迅速收敛眼底的情绪,整了整衣领,将那道狰狞的伤痕掩盖在衣领下,然后波澜不惊地打开水龙头,冲洗着白皙的双手,甩了甩,目不斜视地从魏司身边擦肩而过。
“你站住!”魏司猛地一把将盛锦世按在光洁的墙壁上,他用手肋抵着盛锦世的胸膛,另一手牢牢扣着他的手腕,整个人以绝对压倒的姿势将盛锦世控制在怀里。
盛锦世冷漠地眯了眯眼,“你想干什么?脸上那拳这么快忘了?”
魏司绷紧了唇角,仍死死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我就等着今天能见到你,可是你却送了我一脚和一拳!你到底在想什么?锦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后一句话魏司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他爱得这么深的人归来却是这般残忍,像一把利刃把昨天的种种美好情谊和记忆倏地一刀两断,不但如此,还要回手一刃在自己心头狠狠刻上一刀。
洗水间明亮空荡,除了细微的滴水声外,就剩下魏司气愤粗重的喘息,他牢牢将盛锦世扣在怀里,用力之猛几乎要将盛锦世压贴进自己胸膛里,眼睛紧紧盯着怀里的人,他仿佛要从这个人波澜不惊的脸上盯出些不一样的内心情绪,但是可惜,他面对的盛锦世淡薄的就像一张薄薄的纸。
过了许久,盛锦世淡淡地回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魏司高声问,他急迫地想知道答案,“你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
“你什么也做不了。”盛锦世倏地打断他的话,一双琥珀般的棕眸掠过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了杜一昕,这就是原因。”
水流声好像在一瞬间全都蒸发掉了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个空间里只有盛锦世那句话在耳际嗡嗡做响。
魏司震惊的目瞪口呆,他好像被人猛地刺了一刀,而且这一刀还是从心底由下而上直达喉咙,生生地将他所有的话全扼杀在胸口里,一时血光四溅,仿佛所有空气都已经抽离他的身体,魏司怔怔地望着盛锦世,对方轻轻一推,他茫然地倒退几步,大脑一片空白。
盛锦世整了整西装,当摸到胸口那张硬硬的照片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可惜将这张珍惜了三年的照片抽出来,甩在魏司面前,“还给你,我再也不需要了。”
照片轻飘飘地落在魏司眼前,盛锦世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门被重重地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司像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般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垂落在地上的照片里,十七岁时的他与锦世头靠着头笑容像那天的阳光一样温暖。
魏司双手撑着地面挫败地垂着头不停地喃喃:“这不可能,你爱上了杜一昕?这怎么可能,你他妈的跟老子开玩笑吗?!”魏司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操起洗手池旁边的垃圾筒对着镜子狠狠地扔过去!
“这不可能!”魏司的眼睛刹那间全红了,他像头受伤的野兽挣扎中带着绝望无助地望着破裂的镜子,“我没有放过你,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你怎么能随便爱上别人!”
残裂的镜面在他的怒吼声中“咔嚓”一声土崩瓦解。
盛锦世走出半岛餐厅时,杜一昕已经在车上朝他招招手,“嗨,我送你回公司吧。”
那餐不愉快的饭谁都没有再提起,到了星亚楼下,杜一昕停了车,突然转脸对盛锦世笑着说:“锦世,我想今晚跟盛叔叔吃饭时把我们的事正式跟他谈谈,包括去注册的事。”
盛锦世的肩膀明显绷紧了,他沉默了一会,说:“我说了不要太快,我没有心理准备。”
杜一昕温柔地伸手捋捋他额头的头发,说:“我们都在一起一年了,盛叔叔也是默许的,现在提出来他不会反对,我看现在提正合适,而且,我刚刚也已经打了电话给盛叔叔了,他今晚正好有空,你看……”
“一昕。”盛锦世打断了他的话,他疲惫地闭了闭眼,说:“我不喜欢这样,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擅自作主张。”
“好好,你不喜欢我今晚就不说了,只是见见盛叔叔,我保证不提这件事好吧。”杜一昕溺爱地拍拍他的脸,笑了笑,伸手握上他的手,不过一会,杜一昕的脸色变得灰白,他居然没有摸到那枚戒指。
盛锦世扭开脸望向半岛餐厅,他的目光遥远的让人捉摸不定,杜一昕没有说什么,只是更紧更紧地握住这只没有戒指的手。
3d武侠电影《纵横山河》正式开拍,剧组一行人起程进驻影视城,庞铮心底是十分看好魏司,对于那个男二号庞铮实在是不敢恭维,要不是陈家大少陈立煜亲点这个人,他压根底就不会让这样一个既没名气也没演技更没艺德的家伙进他的剧组。
男二号的身份很神秘,说实话,庞铮特别讨厌这种耀武扬威走后门的人,至今为止,庞铮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男二号,对男二号的了解仅限于陈立煜的一句话:“庞导,给我留个男二号的位置。”
庞铮今天才拿到男二号的简历,在他看来,男二号的表演经历及外型跟魏司比真不是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人,只是这次的电影是由星亚与环城联合投资,所以当环城大少陈立煜提出要留个男二号的位置时,庞铮也只能哼哼两声当是妥协了。
其实在他的心里,魏司会更适合男二号这个角色,所以他有意让魏司跟着剧组一起入驻,反正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二号至今为止都没有来过一次片场,说不定到时可以找个理由当掉这个蠢货!
庞铮哼了哼,不屑的把那张薄薄的简历揉成团扔进垃圾筒,色彩干净明亮的简历上映着一张笑容可掬的年轻脸庞,旁边的姓名一栏写着:简扬。
魏司随剧组进入影视城后,徐小妙也紧跟着来到影视城,她考上了魏司相邻的大学,像从前一样,每天都到魏司家里帮忙包饺子做饭,她长像甜美,说话动听,又看着乖巧可爱,再加上父亲徐剑是魏国庆从前邮政局里老科长,魏国庆下海还管徐剑借了点钱周转,并且在徐剑的关照下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陈美好是真心想让自家大儿子跟人家小姑娘有段良姻,她为此没少在魏司耳边念着:“看看人家小妙多懂事啊,长得好又会下厨,这么好的女孩上哪找啊,阿司,你说呢?”
每当这个时候,魏司就当没听着,哼啊呵啊地走开了。徐小妙心里精明着呢,她知道魏司这会心里还没自己呢,转念一想,这是当然的啦,人家是谁啊,从小就帅气冲天的广告小童星,现在还是国内知名电影学院的学生,每当走到路边看到魏司的海报时,她都情不自禁停住脚步,像那些花痴女孩子一样定定地望着了许久。
徐小妙这人从小就性子倔强,她是家中的独生女,只要是喜欢的东西哪有不得到的道理,所以对于追求魏司,她是拟写了无数个计划,每一个计划每一个步骤,都有细致的安排。
比如三年前的那个手机电话,她趁着魏司在跟陈美好聊天时,暗暗地把他放在卧室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当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我的锦世”四个字时,徐小妙少女敏感的心即刻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故意跑到洗手间放出水流声,造成十分暖味的氛围,然后才接通电话,用一种十分亲呢甜美的声音回应手机那头的盛锦世。
她打从心底讨厌这个漂亮的不像男人的美少年,要不是盛家权高富贵,她早就想出三五个上不得台面的方法搞臭这个贵公子。
好在盛锦世离开了海城回了香港,天知道她有多担心这个美少年会不会像那些少女漫画里的情节一样诱缠上她的魏司。
总之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感情,她都不能让这两个人在一起!
☆、 第27章 换角风波
徐小妙对魏司的进攻战略是跟守路线,她以陈美好的名义,拎着汤煲光明正大的隔三岔五来影视城探班,她的课不多,每天按时到影视城报到,讨好魏司的同时也顺便讨好其它明星。
她当然有自己的心思,徐小妙今年也考上艺大,她虽然没有魏司那样的成绩上电影学院,但她心里还怀揣着一颗少女明星梦,她看着魏司签了星亚又频受星亚总裁卓云的器重,明白魏司总有出头的那一天,虽然现在魏司还只是个小广告明星,但他的星途不容小视,她心里想着只要能跟紧魏司,借着与魏司恋爱的影响力,她今后的演艺道路肯定会一帆风顺,娱乐圈无非就是你炒我我炒你,新生代小男神的恋情必然会受到粉丝们的关注。
运气好的话,这部片之后,魏司就会小红一把,那时候如果能得到魏司女朋友的头街,无疑就等于给了块她提前进入演艺圈的垫脚石。
正是有着这两种心态,徐小妙对魏司更是贴得紧,这天她又抱着汤煲来探班,穿着白色蓝碎花长裙,外搭一件粉色长毛衣开衫,长发披肩,看上去纯情又可爱。
“阿司,你女朋友又来给你送汤啦。”阿森一眼瞥眼徐小妙的身影,笑笑地跟魏司说。
旁边一个武师也跟着起哄,“哇呃,还是小男神有魅力啊,天天都有美女送靓汤,我去尝尝今天煲了什么汤,阿司,分一点给我们啦。”
相比徐小妙的热情,魏司显得冷淡许多,自从在法国西餐厅从盛锦世嘴里听到那句话后,魏司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因为要拍戏,他真的想天天守在盛家大宅前,像个含冤将死的难民非得讨出个说法才好。
魏司回头望向徐小妙,那个上辈子的女朋友这一世像打了鸡血一样跟自己死缠不休,他根本不愿意见她,更别说领她的情,陈美好总是隔三岔五在他耳边说着这女孩怎么怎么好,可活过一世的魏司明白,徐小妙根本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她的好都是有目地,有计划,就像现在一样,徐小妙正贴着庞铮搭讪,还主动给庞铮舀了碗汤。
徐小妙一抬头就看见魏司在望着自己,她甜甜一笑,小跑着上来羞涩地对魏司说:“阿司,我今天又带了汤过来,是茶仙茹炖龙骨汤,你快来尝尝。”
魏司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以后不用来送汤了,我这边吃的很好,不用麻烦你。”
徐小妙俏丽光彩的脸霎时暗哑下去,她抿着唇低低地说:“可这是伯母叫我送来的呀,她说你拍戏会辛苦,所以才……”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我妈那我会跟她说的,你明天就不要来了。”魏司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也不再理会徐小妙,穿着盔甲沉沉地离开她身边,徐小妙憋屈地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对了,以后有事没事的别总来找我,也别乱跟别人说你是我什么人,我们俩就同学关系,别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再说这里是干正事的地方,不是玩的地方,你该上学就上学去。”魏司回头说完,没去看身后徐小妙红白相间的脸,徐小妙揪着裙角,贝齿咬得咯咯响。
剧组里的人谁都知道是庞铮有意栽培魏司,本来像这样台词没十句的龙套演员是根本不需要随剧组入驻影视城,随便找个时间配下戏就可以过了,但庞铮不但让魏司入驻剧组,还把剧本也交给魏司,要求他把男二号的戏也给练练,这样一来,大家都明白魏司极有可能会顶替那个至今没出现过的男二号上位。
魏司长得年轻帅气,为人又谦虚,没上戏的时候会帮工作人员搬搬道具,发发饭盒,在剧组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很看好,其中聂胜远就特别喜欢他,聂胜远是这部戏的男一号,大牌影星的周围总是不缺围绕的小配角,他为人亲切没有架子,许多男男女女的小配角都喜欢跟在他身边聊天。
聂胜远很能聊,也很关照人,他冲正在搬道具的魏司招招手,说:“阿司,你过来一下,跟我说说昨晚看了那节剧本有什么感想?”
在这个剧组里能得到聂影帝指导的人不多,尽管他没有架子又来者不拒的聊天,但真正能让他主动指导的人其实并不多,了解他的经纪人许静知道,这么多年来,只有两个人才得到聂影帝不一样的关注,一个是现在已红成电视剧收视帝的周俊,还有一个就是魏司。
魏司抹了抹汗走过来,坐在聂胜宇身边,他对聂胜远这个人十分崇拜和尊敬,九年前合作《相守》后,聂胜远曾在散席会上就跟魏司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
当时的魏司拿着聂胜远给的纸片激动又兴奋地点点头,可没想到那一夜后,他再也没有心情去找这位影帝,盛锦世的离开,星亚的雪藏,还有卓云的那些话,都让魏司不得不蓄势待发的隐忍自己的力量。
而今天,他再次见到聂胜远,还能听着聂天王对自己这般关照,魏司心里是很感激的。
“我觉得云青风这个角色很有挑战性,他跟新皇身边那些忠犬的角色不一样,表面上他想要得天下,但实际上,他要得到的是新皇对他的认可。”
云青风是《纵横山河》中的大反派,男二号角色,剧中与新皇争天下的禁卫军统领,他心机深重,城府极深,英俊又冷血,在新皇离京出征之时,发动爆乱占领皇宫,又围攻新皇营地,企图杀害新皇一统江山为王。
他武功盖世,身边围绕着同样高深莫测的江湖术士,心高气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正是因为这股气盛造就了他的悲剧,在电影最后死于新皇的箭下,一代枭雄最终悬落山涯。
聂胜远听了魏司的话,眼神中流露一抹惊喜,这个小年轻人果真跟别人不一样,人人都认为这位大反派只是位抢江山的逆臣,只有魏司才说出云青风的真实意图,夺江山并不为江山,而是只为了得到新皇的折服。
“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我看要不要跟庞导说说,干脆换你来演云青风好了。”聂胜远赞许地说,他刚站起来,魏司就马上说:“还是不要了,我只是替补,演男二号的人没来,庞导让我先替一下,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聂哥你还是不要去说了。”
魏司知道在娱乐圈里最讲究谦虚谨慎四个字,他虽然没有见过男二号,但他知道这个男二号能在所有人都到位的情况下都不进剧组,而且听闻还是环城大少陈立煜力推的人物,那么魏司明白,这个男二号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不可以太过锋芒毕露,以免成为别有用心的人的话柄。
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魏司真的还没有抢角的念头,他此时的心里只想着盛锦世,他住在影视城里的每一天都在想着这个人,想着那些话,想着两人的过去,他暗暗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跑出去再见见盛锦世,他真的好想他,不能相信盛锦世就这样抛弃自己。
我还没有放弃,你怎么可以离开?
魏司暗地里让蓝翎海去打听盛锦世在香港的事,他必须得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聂胜远听了魏司的话后,摸了摸他的发顶,带着溺爱的语气说:“好吧,如果那个男二号这几天再不进剧组的话,我就建议庞导把他换了让你上。”
“可是陈少那里……”
全剧组的人都知道男二号是陈立煜钦点的,魏司虽然有卓云支撑,但他还不想一出山就成了猎手枪里的猎物。
聂胜远笑了笑,“没事,在这圈子里,我说话还是很分量的,你放心吧。”
聂胜远没说错,他十八岁出道,十九岁时凭借一部台湾风格的青春偶像剧《王子驾到》一夜红遍两岸三地,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偶像巨星,对比许多人来说,聂胜远是相当幸运的一个人,他从十九岁红到二十五岁,基本都是男一号角色,而且以演古装见长,他的古装扮相斯文儒雅俊美,简直是活生生的古代风流人物。
九年前,也就是聂胜远二十六岁时,他突然答应颜风演《相守》中的养父角色,那时很多人不理解他的举动,许多像他一样年轻又扮相好的明星都会选择一直演偶像剧或言情剧里的小生角色来维持人气,可偏偏聂胜远就给自己选了个年龄跨度了二十多年的角色,从二十岁的大学生一直演到四十岁的男教师。
他的眼光独特,表演手法也是炉火纯青,在《相守》这部戏后,聂胜远成功转型成为实力派演员,九年过去了,当年与他同一批成名的偶像明星纷纷暗淡消失,残留几个也是拼命的整型或打肉毒杆菌以维持偶像小生的人气,只有聂胜远,像一壶经久长存的醇香美酒,越久越香,足以让人回味无穷。
聂胜远的今天已经远远不再是一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影帝,他同时还持有环城影业30的股份,因此,他说话的份量绝对足够影响娱乐圈的变动。
他们正聊着时,庞铮握着话筒大叫:“开场了,胜远,魏司,给我马上到位。”他转过头又冲另一头叫道:“南音,你的妆定好没有,快点,这不是时装剧,用不着在脸上打那么重的粉,收拾好就快点上场!”
正在上妆的吉南音眉梢微挑,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他的御用化妆师还在手忙脚乱的拼命补妆,身边的两个助理紧张地替他整理好服饰,吉南音鼻子里哼了哼,十分傲慢站起来,“行了,不用搞了,别让我们的大导演再叫唤,我们得罪不起。”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周围一圈的工作人员都听了个仔细,人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吉南音是什么身份?他不但是目前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新生代男神,而且还是星亚最受力捧的偶像巨星,最重要的是,他是吉家的小少爷,吉氏家族在娱乐圈的地位举足轻重,虽然吉家面子上是经营it行业的翘楚,但实则国内好几部大片都有吉家的投资,用一位行家的来说,吉南音的星路就是吉家用钱铺出来的。
吉南音在《纵横江山》这部戏里只是个男三号,这对心高气傲的吉南音简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妥协,男一号是聂胜远,他不敢相比,男二号又是陈立煜钦点的一位不知名的演员,从来没出现过,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是想抢这个男二号的角色。
但经过这几天的配戏,吉南音发觉庞铮有意培养魏司上位,主动让魏司代替男二号的戏份来配戏,他看眼里急在心里,再看聂胜远又对魏司格外关照,那股怒气更是在心里乱窜。
如果输给这个跑龙套的家伙,那不是成笑话了吗?!九年前被魏司抢走了《相守》里的私生子角色,九年后,他怎么能又失去《纵横江山》的男二号呢?
吉南音高傲地仰起下巴,化妆师帮他束好发饰,一顶玉珠顶冠束住黑色长发,他身着白底彩绣锦袍,整个人飘逸秀美,他在戏里饰演新皇身边的贴身侍卫——身手不凡的公子微。
助理将专属打造的长剑递给吉南音,这柄长剑是吉南音的大哥吉南野为他请名师铸造,吉南音这几年接了好几年古装戏,他嫌剧组的里道具太过粗枝烂造,吉南野就特地送他这柄长剑,剑梢与剑身都是经过精心铸造,一拔剑,锐利的长剑寒光四溅,吉南音曾拿着这柄剑伤过不少配戏的武师,人人心有埋怨但又不敢吭声。
吉南音持剑经过魏司身边,眼角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哼笑着吐出几个字:“马屁精!”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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