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食膳田园 作者:青青子襟
第25节
处于吃不饱状态的某人在家里不敢摆脸色,导致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气压都很低,人人自危。
祁木言洗完澡躺床上,“明天我上午有个会议,今天要早点休息,晚安。”
话里的意思:你今天别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杜奚川眯着眼睛打量着床上的人,曾经让祁木言觉得毛骨悚然的眼神现在没有半分作用,当事人早就闭上了眼睛,拿着后脑勺对着人,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杜奚川平静的躺在了床上。
———
城主大婚,所有的城民来恭贺,天还没有亮,祁木言就听见了外面的欢呼声。
不得说,这位城主在一方有很高的威望。
他没反应过来,就有人帮他梳洗打扮然后穿上了一身绛紫色的新衣,等待行礼。
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回事,他被升级了,从小侍变成了续弦,也就是正妻,不然不会这么大的场面。
一波三折,如果顺利的话,他很可能成为奚川的继母……
祁木言在房间里踱步,国师答应他,说会把和他一起抓起来的人释放,让他们一起来参加大礼,作为他的家属会受到礼遇。
不知道还有多久人会到。
祁木言摸了摸手腕见的那串血色碧玺,那副画到了那人的手里吗?都两天了,为什么一点回应都没有。
最后一搏,他们是否能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到了下午,那人还是没来。
祁木言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已经见过和他一同进城的六个人,他即将和城主大婚,同行的人自然被解了禁,虽然自由度很低,去哪儿依然有人跟着。
他已经接机和那几个人说了自己的计划,但关键的那步,还是在奚川身上……
那一幅画到底到了人手里吗?奚川有能否看懂自己的暗示。
城主在大厅宴请群臣,他不过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推脱说不舒服,然后回到了寝宫。
城主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好,看起来比实际年轻很多,待人态度也算是和蔼,他来探望过祁木言几次,期间还要求对方抚琴给自己听。
持着一家之主对男侍的态度,高高在上宽容。
祁木言对那个人并没有任何好感,不过是迫于形势才忍着敷衍。
没有一个男人能对强迫自己的人产生好感,他甚至觉得,当初奚川的直来直去,比那个面带笑容的人好得多,至少不会作伪。
三个时辰后便是吉时,他要是再没办法,他便要和那位城主行礼,入洞房。
宫殿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看着身上的喜服,祁木言眼神暗了暗,心里越来越凉。
今天之前,那位城主来几次后才宣布让他从男侍成了续弦,祁木言对于被升官一点都不开心。
不过娶正室要行大礼,时间匆忙,整个宫殿都忙了起来,让他有空可钻,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一行礼前的一刻钟,奚川都没有来。
祁木言手紧紧的拽着衣服的下摆,难道他真要和那个城主去行拜天地的礼?当成群臣的面?
哪怕是敷衍,他也不想。
国师用那双没有眼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人,声音冷冷的威胁:“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让城主蒙羞,我会处死和你一同而来的人,你既然是城主夫人,今后除了伺候好城主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必要的话,我会挑断你的脚筋,反正今后你去哪里都有轿撵,不再需要走路。”
祁木言看着人,没有说话。
吉时一到,祁木言就被扶了出去,毕竟是当着群臣的面,出不得任何差错。
国师让祁木言服了药。
口服了那种药,便不能开口言语,全身无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受制的状态,全倚靠身边的两个侍女扶着才能站立,变成了一个傀儡。
药效为一个时辰,刚好在行完了所有大礼之后,入洞房的时间。
祁木言从头到尾都有感知,和身边的人拜天地,然后对拜。
所有的程序他都知道,只是做不出反应,完全是在两个侍女牵引下才能完成动作。
被送入洞房,祁木言就倚靠着床坐着,药效提前了一炷香的时间消退,可能是那串碧玺的减退作用。
他刚从床上走了下来,门就“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一身红袍的城主走了进来,祁木言倒退了一步,紧了紧藏在袖子下的匕首。
大不了到时候就……
这是最后的退路,如若成功,城主一死,届时迦南城必定大乱,奚川那些部下定然会见机行事救出人。
城主之女对自己未婚夫一往情深,必定是舍不得即刻杀了奚川。
两个人能活着出去,总是好的。
城主对人招了招手,“过来。”
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与我来饮合卺酒,才算礼成。”
祁木言怔了怔,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颤抖的接过那人手中的酒,强迫自己装出顺从的样子。
他不能失败,所以一定要等对方放松警惕,然后一举成功。
两人手缠着手,饮下了卺中的苦酒。
哪怕只是做戏,祁木言心里也难受的厉害,至少今日行的所有礼都是真的,而如今喝了卺中苦酒,象征着两人今后要同甘共苦,患难于共。
夫妻二人今后要像一只卺一样,紧紧拴在一起,合二为一。
“时辰不早了,良宵苦短,我们去歇息吧。”
祁木言被人牵着手走到了床边,那人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上,“与我宽衣。”
祁木言下意识的收回了手,愣在了那里。
城主也不恼,伸手去摸对方犹如缎带一般的黑发,“如何?难道要为夫伺候你?”
祁木言回过神,抬手去脱对方的礼服,他整个神经都绷紧。
“动作这么慢,也罢,还是我来伺候你。”
城主把人抱到了床上,伸手去帮人宽衣,祁木言一直垂着眼不去看对方,害怕被发现端倪。
奚川曾经说过,他的眼睛不会骗人。
吻一个个的落了下来,祁木言抓住匕首的手指因为用力,指甲都白了,哪怕不到最佳的时机,他也等不下去了。
奋力一搏。
匕首落到了地上。
祁木言被人紧紧的拽住了手腕,“好歹毒的心思,难道心里有人,不然才喝过交杯酒,为何要杀我?”
祁木言终于抬起了头看人,这一眼就让他愣在了那里。
“奚川……”顿了下,祁木言不可可置的信又说,“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身上的人明显一愣,颇为意外。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奚川也就不再演下去了,伸手剥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种俊美的脸。
叹了口气说,“我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他女儿,唯独被你一眼认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看到我给你的画?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所以的事情的。”祁木言拽住人的衣领。
为什么这人进来的时候不告诉他,还陪他演了这么久的戏!让他平白担心了这么久。
他有种自己被耍了感觉!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奚川低头去吻人的头发,“我们拜过了天地,也喝过了交杯酒,以后便是夫妻。”
顿了下,又说,“看到那副画,我就有所察觉,我有记得自己又心爱之人,有一个未婚妻,所以,我曾一度以为是她,那位国师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身份,并让我深信不疑。看到你的画的顷刻,我就起了疑,当天晚上就想办法混进来查探,直至看到你,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如同现在的你,能一眼认出我。”
哪怕是他望去前尘,成了另一个人,也会认出这个人,他一直记得自己有个心爱之人,哪怕是白骨成枯,自己也不舍得他伤分毫。
“我自是能认出你,你看我的眼神……和所有的人都不同。”说道这里,祁木言的脸色微红,顿了下才又问,“然后你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嗯,这里是迦南城的王宫,这些人并没有对我完全的放下戒心,我可以全身而退却不能带走你,只好按兵不动。”
今日是祁木言和城主大婚,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他也不愿看到心爱之人和除了他之外的人行礼,所以才背了风险,把计划提前。
记起来的刹那,他就想办法联系了旧部。他当时前来借粮,早有防备,所以在城中安排了人手,只等他的命令伺机而动。
只是没料到,会被惑了心神,以至于没有递出任何消息。
祁木言端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你如何不一进来,就通知我?”
奚川眼神炙炙的看着人,“如若不是这样,我怎知你对我不渝,你倒是从不肯说,半点不儿女情长,我本来想喝了交杯酒就告诉你,却想着再逗逗你也好,虽然与你身犯险境,却也无悔。”
祁木言心口一紧,握住对方的手,这里到处都是红色的囍字,案台成对的红烛火光跳跃。
两个人十指相扣。
祁木言看着对方眼瞳中自己的影像,“我心与君同,既成夫妻,生当长相守,死当长相随。”
房间里焚着香,不怎么浓烈却很也好闻,祁木言摸了摸自己有些烫的脸,今日看到这人,他竟有些情难自禁,说出了那么重的承诺……
而且越来热热。
“房间里的焚香有催情的功效。”对方主动解答了他的疑惑。
祁木言怔了下,稍稍退开了些,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外面还有人守着,听着动静,只怕一夜都不会走。这香很厉害,不纾解的话你怕是挡不住,若是今日什么不做,明天天亮怕是瞒不住,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却也只能这样,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祁木言从未想过,两个人会被一群不相干的人逼着圆房,不过权宜之下也只能这样。
两人本是两情相悦,拜过天地倒也水到渠成,只是可惜那位城主,终究为别人做了嫁衣。
奚川拿过一边准备好的软膏,用手指沾取了些,朝着人下身探去,“可能会有不适,我亦初次,来之前看过了合欢的图谱,却也不能保证不伤到你,若是疼的厉害,你便咬住我的手臂。“祁木言点了点头。
奚川随手灭了案台上的烛火,房间里黑了下来。”你不要忍着,叫出声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成了我的人。“细细碎碎的声音飘了出去,若隐若无,隐忍缠绵。
借着月光,奚川打量着身下之人,他并不想让门外的人听了墙角,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却也只能这样。
虽然听墙角的是些将死之人,他也不愿意。
第69章
卯时,外面有人敲门,到了要时间去上早朝。
奚川在此之前就整理好了自己衣衫,打扮的妥帖。
侍从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整理仪容用的洁具。
奚川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头发散开披于肩后,眉眼间有几分风流,他结果递过来的毛巾,便帮少年擦手,便小声伏在对方耳边说,“如果有动静,你出了这座宫殿一直往左走,会有人来接应你。”
“那你呢?”
祁木言一怔,这人为了不漏出马脚,必须遵循城主平日的轨迹,只怕到时候难以脱身。
“我不会有事的。”
奚川替人整理好了衣衫,落了吻在对方的发间,然后去过一边的素色玉簪,把少年头发挽起,这才离去。
——
祁木言睁开眼睛,梦境截然而止,他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们走出那座奇怪的宫殿了吗?
他捂着胸口,那里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扎入了一把匕首,祁木言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自己。
他摸了摸眼角,他怎么会流泪。
他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忆起的那幕。
火光冲天,他背着人站在城墙上,慢慢的往后退,然后他看到城下的那人眼神冰冷,快速的拉满了弓。
箭破风而出,穿胸而过。
祁木言洗了把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有些迷惑了,前面两世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他开始怀疑梦境的真实性,周公梦蝶,或者说,其实他现在才是梦一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往这方面一想,他的整个脑子都不能运作了。
垂下言,腕间的碧玺沾了水,透着些妖异之光,鲜红欲滴,格外的突兀。
祁木言冰凉的珠子。
只有一点是肯定,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和这串碧玺有关,像是一串的连锁反应,他自从戴上后,就再没有取下来。
如果他上一世正像梦境预示的那样已然身死,有怎么会魂魄回到最初的起点,光是这一点,就透着诡异,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越来越接近真相,他就越不安。
杜奚川看着人,“你怎么呢?”这人从早上下楼,就一直心不在焉。
祁木言抬起头,“我是在想,有没有前世今生,如果有的话,今生还会记得前世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杜奚川怔了怔、
他突然想起了最开始那个道士的话。如果没有那个道士,他会不会不会和这个人在有交集?
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是没有那个批语,他也会喜欢上对方。
那是第一次有了,一定想要得到的事物或者说是人,那个人对自己吸引力那么大,从第一眼开始所有的仿佛就已然注定以后。
没有任何缘由的。
仿佛等着那一刻已经很多年了,久违了的感觉,他活了这么久,一切皆如云烟,不过为了相遇的片刻。
他所存在的意义。
杜奚川是看到了人,才有些相信司南说的三世之说,不然为什么解释自己那些莫名的感觉。
祁木言看着人,想了想说,”我最近老是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梦。”顿了下,杜奚川又问,“梦里面有我?”
祁木言点了下头。
“都梦见了什么?”
祁木言闭上眼睛,“司南说我们是三世姻缘,我梦见我们成亲了,一起被困在一座宫殿中,但是梦境截然而止,我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安然的离开。”
“我还梦见了第一世,只是和现在截然不同,我没有遇见你,然后死了就是第二世我们成亲,这是第三世。”顿了下,祁木言又说,“而且就像是每一世,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觉得,和我戴着的这串碧玺有关系。”
杜奚川怔住了,他相信对方说得每一个字。
杜奚川通知了司南,司南接到电话说下午过来,刚好他师父也来了。
他师父不像是他这么的半缸子水,一定能查出真正的缘由,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出杜奚川的八字不对。
他核算过,八字确实和祁木言的很配,关键是两人都透着诡异。
祁木言的他看不透,而杜奚川的八字却显示的是这人早就已经不在世上。
都已经死了二十几年,白骨都成枯了,但是关键的是,人还活得好好的,除了开始奇怪的病,现在也已经没有发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他却觉得不对,知道他把杜奚川的八字给自己师父。
他师父说他没算错,这人确实已经死了二十几年。
第70章
祁木言看到眼前的人愣了下。
他十分意外。
司南说让自己师父过来看,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年轻,完全出乎了他意料。
师父看起来并不比徒弟大几岁,而且精英的样子,不像是做这个职业的……
这位风水先生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现实一个公司管理层。
不过男人的气质沉稳,倒是比留着长发,头上绑着小辫子的司南看起来靠谱的多。
“君冉,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两个人,他们的命格很奇特,幸好我出手帮忙!”
司南献宝的和对方说。
被叫做君冉的男人盯着杜奚川看了会儿,哪怕在对方的炙炙眼神也没有丝毫退缩。
语气平淡的扔出了一个地雷,“你应该在二十三年前就死了。”
祁木言一脸的震惊,倒是杜奚川很镇定,毕竟从遇到对方开始,所有的事情就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所以哪怕不相信,他也会去思索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我为什么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死而复生还借尸还魂?”
“可以这么说。”顿了下,君冉看着人又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何而来我大约只有你自己知道。”
祁木言心里疙瘩了一下,从一开始他就怀疑杜奚川就是上一世的那个人。
难道真的如此?但是为什么杜奚川什么都不说“君冉,你说得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能说清楚点吗?”司南搓了搓胳膊,幸好现在是白天,连着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都出来了。
他虽然是个风水师,但他怕鬼啊!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有查过,我猜测真正的杜家的小少爷,应该在二十五年前,也就是那次的绑架案中就和父母一同意外身亡,然后另一个世界的你刚好借着这个契机来到了这里,那具身体是最好的载体,这样的机会千年难遇,恰好被你撞到了,能让你在另一个世界用某种远古禁术穿越障碍。但是在来到这里,受到限制你的记忆就被完全封存了起来,毕竟对方当时只是一个孩子,然后你忘却以前,承袭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以杜家继承人的身份活了下来。”
顿了下,君冉又说,“你应该有察觉到,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司南忍不住说,“他应该没有察觉到,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多了个祁木言……”顿了下,又说,“天,简直……这到底要多深的执念才能借尸还魂?倩男幽魂?”
君冉瞪了司南一眼,司南终于有所收敛,呐呐的又问:“所以他们真的是三世姻缘,我没算错”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若说是宿命,不如说是人为的,到底执念太深。”
他也觉得诧异,居然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所谓的禁术,就是有很多未知性,竟然放弃一切去冒这个险,而且这人命格富不可言,也是因为这样,才彻底逆转了身体原本主人的命数。
司南越想越纳闷,最初的时候杜奚川其实是来找他师父的,只是他师父刚好有事,所以他就顶上了。
毕竟杜奚川是一条大鱼,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虽然途中有波折,但是事情也解决的完美,他就没有再告诉他师父,直到那两个人再次找上来。
司南想了想说,“几年前,杜先生经常会莫名的陷入睡眠,然后我就起卦,算出了他有个命定之人,只有遇到了那个人,情况就会缓解。后来祁木言出现后,杜先生果然就没有犯病。”
也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再去深究。
君冉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杜先生有双重人格,当他的另一种人格崛起,身体就会自动陷入沉睡,就像是电路跳闸一样,类似于自我。因为他可能自己也无法预知,那个人格觉醒后会怎么样。”
但他知道,肯定会比现在更加的残暴。
君冉皱了皱眉头,“并不完全是这样,那不是双重人格,准确的说是一种意识,封存了之前的记忆和执念。他来这里是为了寻人,寻到了人,目标达成那份意识自然不再躁动,但是却一直存在,如果想要知道前应后果,只能想办法彻底唤醒那些记忆,去解封。”
司南:“……”
这么说他误会了?想到他之前用科学去和杜奚川解释什么是精神分裂,什么事毁灭性人格……为什么要去抑制……
也是挺能扯,不过歪打正着,居然没差得太多,幸好没误了大事。
司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君冉看了人一眼,“你跟我学了那么久的五行风水之术,而不是心理学。学艺不精,从明天开始不能乱跑,指不定以后捅出多大的篓子。”
三言两语间被限制了自由,要和以前的潇洒生活告别,司南却没有底气去抗争,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如果我唤醒那份意识,会有什么后果?”杜奚川快速的整理清楚了整件事,开口问道。
“不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有很多种可能,当初会下了禁制就说明有风险,可能只是想起以前,也可能会回到你以前的位置,或者像是之前那样,陷入沉睡。”
顿了下,他把视线汇集到祁木言手上的那串碧玺。
“这串红色的链子,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祁木言把手腕间的碧玺拢了出来,交给了对方。
第71章
“这串东西看不出历史,不过应该在寒武之前就存在了,你从哪儿得到的?”
祁木言怔了下,“我爷爷留给我的遗物,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
不过,这串碧玺确实有问题,如果真的有转世一说,因为每次都有这串碧玺出现。
红色的碧玺虽然少见,却并不是没有,但祁木言能隐约知道,自己的这一串和所有的都不同。
当初为了骗过蒋思琪,他曾经买过一串红色碧玺,花了不少钱,那串是顶级的成色,单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和他手上的摆在一起,就失去了光泽。
那种巨大的差别肉眼可见,他总觉得自己手上的红色碧玺,带着三分的妖异。
君冉把东西还给了人,眼睛正视另外一个人,“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如果要唤醒记忆,有这串碧玺助力应该成功率很大。”
只是不知道,成功后会怎么样。
等人走了之后,杜奚川看着身边的人,“你能告诉我,你的那些梦里的东西吗?关于我们的所有。”
祁木言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所有的经过告诉对方,从十四岁那年,国师莫名的上门提亲开始,一直到最后的拜堂成亲。
两个人说好拜完天地后的第二天,一起从迦南城的王宫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后面出去了没有,还是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迦南城易守难攻,城主居住的地方更像是一座迷宫,布局奇特,除非有专门的人指引,否则不知道路是永远走不出去。
一但关了宫门,就无处可躲,彷如瓮中之鳖。
这也就保证了王权的绝对集中和高高再上,城中的每个人都把城主视为神祗,只知道城主不知皇帝。
虽然说奚川说布置好了,万无一失,但是他一直心里有疑虑,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觉得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
迦南城的人擅用香,贵族更是掌控着顶级的调香秘技,奚川先前被莫名其妙的迷住了心智,相信了他们捏造出的身份,半点没有怀疑,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也正是因为那些人太相信自己制得香,觉得不会有差错,所以才没有做二重的防备,对被迷惑了心智的奚川看管的很松。
祁木言当时问对方,你为什么能一眼认出我,并且记起来所以的事。
对方回答,那是一种本能。
本能超过了任何的一切,凌驾于所有之上,除非是人死。
———
到了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祁木言看了眼身边的人,闭上了眼睛。
他预感自己离真相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到处都是火,祁木言按照对方的指示一直走。
他走过的地方,竟然成了唯一没有火势的地方。
这里的建筑物都一模一样,又按照五行之术修建,既然找不到破绽,不如一把火都烧了。
破了格局总会探到出路。
而且知道怎么走得人,求生欲指示下,总会想逃命,他只要跟着他们就好。
没走多久,祁木言就看到了接应他的人,一共三个人。
宫殿里的人竞相奔走,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走水了!”到处都是呼喊声,时刻有不急躲避,或者灭火的宫人被火舌包围。
火势顺着风,几乎是连成了一片,所有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跑,还有半路跌倒被践踏而亡的。
仿佛人间炼狱。
祁木言随着奔走的宫人往前跑,冷不丁被人拉了一把,他抬眼去看,才发现是换了衣装的奚川。
“奚川。”
“和我离开这里。”
刚走到城墙下,奚川就停下了脚步。
他觉得头决裂的痛,就像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四处的乱钻,他的心智比一般人强,但是现在却一刻也忍不了。
祁木言也发现了不对劲,不过是顷刻间,汗便打湿了衣服。
来接应的人,都一眼焦急关切的围了上来,“宁王。”
奚川勉强站了起来,往稳住心神前踏了一步,却突出血气上涌,吐了一口血。
“怎么回事?”祁木言忙搂住对方。
“昨晚的焚的香有问题。”说完,奚川捋起了衣袖,“果然,下了禁制,我们不能离开这座宫。”
祁木言看了过去,对方手腕有一条青黑的线,像是活物一般在跳动,十分诡异。
“那怎么我没事。”祁木言卷起了衣袖,意外看到那一串碧玺颜色异常的艳丽,隐约透黑色。
他没来得及多想,就把碧玺褪下,然后带到了对方的手上。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他没有中招,一定和这个碧玺的异常关系。
碧玺一除,他手上渐渐蜿蜒出了一条黑色的线,身体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撕咬,祁木言使出了从未有过的蛮力,甩开扶着自己人的手,然后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一离开城墙的范围,他的症状便减轻了,至少可以正常呼吸了。
“回来,我已经杀了城主。”
再回去无疑送死。
祁木言回头看了眼,两个人被下了这种禁制,就算是没有任何的侍卫守着,也活着走不出去。
火已经渐渐的得到了控制,马上就要错过最佳的时机,大批追杀的人怕是已经到了路上,看到愣在原地的几个人,祁木言没有犹豫,转身往回跑。
既然走不了,何必拖累。
就算是他不走,至少也要奚川走。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祁木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杜奚川。
他被人搂在怀里。
“你梦到了什么,我叫了你很多声,你都没有醒来,也没有应我,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你告诉我,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身边的人很不安稳,他把对方抱到怀里,看着祁木言的嘴角,一点点的竟沁出了血。
他试图用各种方法,但无论如何都叫都不醒对方。
他竟然无法把对方从那场噩梦中带出来,只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
祁木言所有身体机能都正常,却整整昏迷了两天一夜。
杜奚川第一次感觉的到了慌张和恐惧,对方的生命像是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只能这么看着。
完全的束手无策,没有任何的立场。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他觉得自己那么的无能。
医生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杜奚川又在第一时间通知了那对师徒。
不过两天,司南已经把头发都剪了,满头不羁的小辫子成了利落的寸板,五官倒也凸显了出来,比之前也气质了许多,看来这两天被整治的不少。
君冉居高临下看着转醒的人,“能醒就好,其实一切都有预兆,之前司南应该告诉过你们,他有生死劫,会应在成年之前,后来因为碧玺或者你的命格的影响了,但是并没有化解了,其实不光是你是死人,他也是,不过是借了碧玺的运气。”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不相干的人,逆天而行,哪怕是有上古宝物,也没有那么轻易化解反噬。”
司南看了人一眼,“所以是两个死人搞对象?僵尸新郎?”
君冉看了人一眼,司南立马捂住了嘴,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祁木言撑着手坐了起来,皱了皱眉,“我睡了那么久?”
他有些无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意外比别人多了一世,如果照着梦境的预兆,他第二世也……死了。
为什么又会回到所有事情的起点。
然后这一世,遇见了从前并没有出现过的杜奚川。
杜奚川看着那对师徒,“你说是预兆,所以这还是只是开始?”
“嗯,不知道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既然是劫,可能有天他睡过去了就很难再醒过来,每一件事都有双面性。”
“有什么办法化解吗?”
“暂时没有,不过也许你有,我是说,如果你想起以前的事情。”
杜奚川怔了下,事已至此,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去试一试。
“请你帮我。”
暮色四合,杜奚川带上那串碧玺,合上了眼睛。
君冉看了眼人,“你要想清楚。”
“没什么可想的。”
“那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风险,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
城墙上站着一排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盲眼的国师身边站着城主之女,也就是现任城主珈苓,出乎他意料的,还有消失了许久的素月。
“奚川,这人居然是宁王妃,你们倒是瞒得厉害,我哪点不好,你要这样对我。只要你和我成亲成为我的丈夫,以后迦南城都是你的,粮草也都是你的,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居然杀了我父亲!你对我做得事偿命都不够!我恨你一辈子!”
“他是我的正室,你旁边站着的是我的侧室,你想干什么?”
珈苓十分意外,没想到一语点醒自己的好心人,居然是奚川的妾室,她偏过头瞪着身边的人。
素月急忙的摇头,“我不是!我不是!他想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你是王上亲封的侧妃,千里迢迢而来,我的手上都还有册封的缴文,你现在如何不认?”
素月突然笑了起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根本就没承认过我是你的侧室!你本来说要娶的人是我!为什么变成了他!为什么!”
激动之下,她把手中的剑对准了一边面色痴呆之人,将要刺入的时候,却被国师一把推开。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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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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