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食膳田园 作者:青青子襟
第15节
所以他看到了人,才顺口就问出来了,毕竟两个人朝夕相处。
一直到几秒后,祁木言才发现,这样太像邀请对方约会了。
“你要约我,那好,我那天会空出时间的。”杜奚川声音冷冷的。
祁木言:“……”
他真的就是随口问问。
他发现,好像每次都是他在约人,两个人里面,怎么变成了他比较的积极主动?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圣诞转眼就到了,这天早上起来,天空竟然飘起了雪。
絮絮扬扬的小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
祁木言想到了去年的冬天,杜奚川带着他去检查房子的四周,是否有老化,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踩过厚厚的积雪。
两百年的历史,庭院皆是打磨的光滑的石头,所以对方牵着他的手,以防两个人摔倒。
这栋宅子,建筑材料大都是木头,如果线路老化,很容易会烧起来,而且雨雪天气,经常需要经常检查,要修葺的地方。
现在想起来,一年过的真快。
“你今天准备带我做什么,我空出了一天的时间。”
这是早上的时候,杜奚川和他说的话,祁木言当时一脸的茫然,后知后觉的才开始紧张。
对方特意空出的时间,如果他安排的不让人满意的话,好像说不过去。
难得的假期,外面还下着雪,两个人去哪里比较好……
下午杜奚川回来,祁木言收拾了下,很没新颖的选择去看电影。
到了电影院之后,才发现圣诞的票,早在三日前就被预定完了,连着黄牛党都没有。
这天是情侣约会的好日子,除了电影院,其他的地方也都爆满,他的计划一下就被全盘打乱了。
没有买到票,祁木言有些尴尬的走回来人身边,“行程有变,那个,票卖完了。”
“那我们去其他地方吧。”杜奚川倒是好脾气,因为早就预料到了,所有不觉意外。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做什么,于他的差别不大。
街道两边的商店里面挂着缤纷的装饰,门口摆着葱茏的圣诞树,店铺到处都是放着《圣诞颂歌》,天空下着小雪,这个圣诞节很有气氛。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他和杜奚川,好像是只是人流中最普通的两个人,万千情侣中的一对,想到这点,祁木言用余光去看身边人的侧脸。
还好,杜奚川依然一脸冰冷的样子,让他尴尬少一些。
两个人没有预计好的去处,就跟随着人流往前走,祁木言悄悄联系了给室友。
他实在想不出来,只好去求外援,发了短信给吴昊:圣诞节去什么地方,或者做什么比较好?”
不到一分钟,那边的短信就有回复:是和你女朋友吗?
祁木言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身边的人,肯定了答案,虽然对方不是女朋友,但是好像也差不多少。
吴昊以为祁木言是和女朋友约会,揶揄之后,详细的告诉了对方攻略。
首先,既然是圣诞节,当然要买礼物送个对方才行,这样才有惊喜。
然后街上人多,买不到电影票,可以去公园,一般今天的公园都会有主题活动,还可以不用花钱,女生一般都喜欢浪漫,去哪里其实差别不大,关键是男生态度问题。
最后当然要有浪漫的圣诞晚餐,这样才完美。
如果再有点什么,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冈本在随便一个便利店都有售。
最后一句话,让祁木言听了很不自在,寝室住了一个学期,他自然知道冈本是什么……
两个人根本,还不到那一步,他也从来没想到,会到那一步……
匆匆忙忙的收起了手机,害怕对方听见,或者发现什么端倪,他几乎觉得手机烫手。
然而一切早就被一边不动声色的人看在了眼里,杜奚川习惯从从少年的细微表情里,去分析出对方想什么,他的嘴角弯了弯,依然没说话。
商场的圣诞气氛很浓,这天是一年折扣最大的时候,所以很多人,祁木言一直在想给对方买什么东西,衣服裤子的话,他不知道对方的尺码,而且要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买好,才会有惊喜吧。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点多,两个人去顶楼的餐厅领了号,然后坐在外面等着叫号。
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等到到了位子吃饭。
周围都是等位的人,双方都第一次有这样经历,期间两个男人的组合,在周围都是情侣或者闺蜜的氛围里很突兀。
而且两个男人颜值又这么高,有人试图拿出手机拍照,被杜奚川用眼神制止了。
杜奚川眯着眼睛扫过去一眼,那女孩差点手机都掉地上去了……
没人拍照了。
餐厅食物的味道其实很一般,但是胜在气氛太好。
从餐厅出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天色暗了下来,这个时间还早,晚上道路上都是人和车,比白天多了几倍,路况十分不好,两个人干脆放弃了开车,步行走过去。
公园里果然有主题活动,人也很多,还有人给两个人派送了荧光棒,摩天轮排队的人最多。
祁木言侧过来征求身边人的意见,“奚川,你想坐摩天轮吗?”
“随便。”
“你你坐过摩天轮吗?”
杜奚川迟疑了下,“没有。”
“那我们去吧。”
祁木言领着人买了门票,今天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需要排队,两个人站了半个小时才轮上。
摩天轮慢慢的往上升,整个城市的夜景都在脚下,星星点点的霓虹灯装点着整个城市,万分璀璨。
祁木言记得有年的圣诞节,母亲也带他来坐过摩天轮,那时候他大概七八岁,母亲还给他买了气球和荧光棒,让他拿在手里。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斯人也已经逝去,没想到再次坐上摩天轮,是和这个人。
想到这里,祁木言眼神难免暗淡了下来,
杜奚川牵住了人的手,祁木言回握住对方,然后回头对人笑了笑。
市区的交通赌得不行,估计现在开车回去,在路上都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避开人流的高分期,祁木言又拉着对方去了附近得一个教堂。
教堂在圣诞夜,会有唱诗和诵经的活动,祁木言的母亲是个基督教徒,曾经会带这儿子在圣诞节这天来教堂做礼拜。
祁木言倒是没有信教,他觉得不管是教堂还是寺庙,很多时候都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纯洁而神圣,会让人得到片刻的宁静,一种心灵的慰藉。
杜奚川看着身边的人,他没有信仰,但是此刻,这个人就算他的信仰。
凌晨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开始。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祁木言从浴室出来,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忘了买礼物送给对方。
开始是没机会,后面就把抛到了脑后。
杜奚川拿过毛巾,细致的帮少年擦头发,“要等头发干了才能睡觉,不然明天会头疼。”
祁木言接过了毛巾,“还是我自己来擦吧。”
杜奚川走上了楼,然后拿了份文件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祁木言怔了下,放下毛巾拿起了看来下,是这栋房子的过户手续,盖章的日期是在一周前。
“我原本打算等你成年了给你,不过这次就当成圣诞节的礼物好了,谢谢你。”
祁木言终于回过了神,他声音有些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明天会按照市价,然后把钱给你。”
一年前,他就是为了这栋房子,才住进来的,转眼两个人已经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我不会想听到这句话,你知道的。”
祁木言一时哑然,杜奚川伸手握住少年的手,“现在你是屋主了,可以给我,有生之年的居住权吗?”
他在要一个承诺,一个少年愿意主动在他身边的承诺。
祁木言愣了下,呆呆的看着人,对方的眼眸深沉,让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回避。
“你想清楚了在回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虽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过了很久,祁木言点了下头。
连夜行军,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洗过澡了,衣服黏在身上,上面有汗也有血,不断湿透然后又被风干,但是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活着的每一分钟,都变得无比深刻,像是要榨出最后一分潜力,他终于知道到了绝境,一个人的求生欲会变得这么强。
不断的有伤员被抬回来,他不会医术,所以帮人做一些简单的包扎。
有些伤口,深的能见到看见深深的白骨,但见多了也就麻木了,战争面前,人性已经被完全的泯灭。
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是这么的残酷,人可以这么的残忍。
祁木言走近帐篷,意外听到几个人正在商讨接下来的战事,他顿住了脚步。
密探递回了消息,敌军会在明晚袭击附近的一座城池,将领正因为这件事,商量对策。
由于城池里已经有了内应,一到了约定时间,城门就会被从里打开,敌方会不会吹飞之力占领,还在沉睡中的居民,会遭受灭顶之灾。
对方下达的军令是屠城。
用屠城来鼓舞士气。
那座城池不大,也非军事要塞,居民加防卫的军队,一共不过一万人,在措手不及情况下,可以说不堪一击。
马上就有将领,提出要领兵支援,还有人提议,可以乘机埋伏。
但却被奚川一口否决了,并且下了命令,谁都不能去增援或者让消息走漏,违者军法处置。
这样的决策,也就是完全放弃了那座城。
祁木言怔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这么的冷血,见死不救,那是一万条人命,除了士兵,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
领军的原因,不就是为了保护人民,这个人的心里,却只有屠戮。
同时,除了除了愤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刚准备离开,帐篷去走出了个人,“谁在外面?”
他被带了进去,看着一众的人,他忍不住愤怒开口,“你们这样,还算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吗?”
所有的人都沉默应对,不少人都心生质疑,但是在这里,主将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有都选择了沉默。
让人窒息的冰冷。
人全部走了后,那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你是虽然的家属,但是也必须遵循军规。”
“你是个疯子,你自己不去救,至少应该派人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做好防备!”
那个人并没有解释,径直的走了出去。
“把他送回我的帐篷,好好看着,三天之内,不能让他离开帐篷。”
他被圈禁了。
——
祁木言睁开眼睛,他已经好久没梦到以前的事情,他摸了摸眼角,那种悲切的心情。
后来怎么样了,那座被放弃的城,最后是不是都陷入了铁蹄的践踏之下,自从消失……
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就像是……自己的经历。
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血腥味,
杜奚川睁开了眼睛,就看着身边的人,正专注的看着他。
“怎么呢?这种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祁木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头很痛,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做了梦吗?”
“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不知道怎么去叙述,那两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相似,却又是那么的不同,两张脸重叠了起来,一个是他抗拒的,而另一个却让他心生亲近。
“是个并不美满的梦,而且有我,在梦里,我让你不开心。”
少年想什么都放在脸上,他能轻而易举的猜出来。
祁木言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意外。
“看来我猜对了,不管你梦到了什么,除了现在你看到,那都不是我。”杜奚川握住了对方的手。
祁木言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那他会不断的去回想那些片段。
那个没见结果的梦境。
齐青拍了下人的肩膀,“你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
“没什么,大概昨天没休息好。”祁木言压下了心里的怪异感,看着眼前黑白的钢琴琴键有些出神。
后天就是元旦,学校的课程已经基本上都截止了,祁木言会到学校,是因为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晚之后,本来两个人关系进了一步,可是他又预见了那样的梦境,他现在有些混乱。
齐青看着人,没有说话,等着祁木言离开后,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弹琴,不一会儿,就有人敲推门走了进来。
“学姐,你来了。”
“嗯,你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学姐,你会去参加比赛吗?老师一直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看他现在风光无限,却把你害成这样,这不公平。”
“我不能去了,我现在这样……所以你要代替我去。”
“好的学姐,你那么好,我不会让别人白白的欺负你的,你放心。”
———
元旦之后,马上就是期末考试,大学放假不像是高中,基本上很自由,一个星期内什么时候离校都可以。
祁木言每天泡在公司里,每天依然会抽出时间弹琴。
李汐念找来的时候,祁木言也很意外,对方告诉他,他填完的那首曲子,入围了一个在音乐界很有分量的奖项,问他要不要来参加颁奖盛典。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祁木言本来对什么音乐盛典完全没有兴趣,但是他最近心情太过低潮,所以想着去散散心也不错。
除了活跃在台上的明星,还有很多幕后的人员,所以他混在里面倒也不起眼,别人看他年纪轻轻的,都以为是哪位带来的家属。
倒是没人想到,他是李汐念带来的人,还是那位最佳作曲的提名候选。
奖项按部就班的颁发,到了最佳作曲人的奖项,当主持人念到“月言”这个名字的时候,现场掌声雷动。
这首歌今年横扫了各大的排行榜,而且热度半年不褪,引发了无数人的感动和共鸣,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不过祁木言并没有上台领奖,是李汐念帮他上去领奖的,两位颁奖嘉宾也不意外,因为很多节目组想找月言上节目,全部没有成功,对方低调的有些不正常,连着邀曲都没有途径。
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怀疑是李汐念自己的马甲。
不过这个说法也存在很多异议,因为从细腻温婉曲风来看,有些不同李汐念以往的风格,对方像是个女人。
祁木言本来有些心不在焉,但是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他有种血液逆流的感觉。
他出门的时候,告诉杜奚川,他晚上是去见朋友,然后就没有再详细的说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他莫名的有些慌张。
杜奚川穿着铁灰色的西装,正在和几个制片人说话,不时的有人上去搭话。
这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是视线的焦点。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但是却没有上前和他说话,而是假装没有看见他。
看到杜奚川和一个当红的艺人半路离开,两个人的举止亲昵,祁木言不但没有觉得松了口气,还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失落弥漫在心头。
那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两个人感觉那么亲切,杜奚川和人走了,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李汐念是今天晚上的表演嘉宾,献上一曲后,全场掌声雷动,但是他却什么都没听到心里,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刚刚那个人挽起杜奚川的手上。
李汐念也察觉到了祁木言不对劲,他问了人,人确摇着头什么的都不说。
“待会儿我送你会吧,都这么晚了,这里不好打车。”顿了下,他把奖杯塞给对方,“你今天拿了奖,给点面子吧,笑一笑。”
祁木言勉强牵动了嘴角。
从会场出来,祁木言依然心情低落,他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意外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他怔了下,然后快步的走了过去。
“奚川。”
杜奚川打开了车窗,声音依然冷冷的,“颁奖晚会就这么好看,我等了很久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顿了下,祁木言把奖杯晃了晃,“你看我拿了奖。”
就像是一个炫耀的孩子。
“我知道,上车,我们回去吧。”
“嗯。”
祁木言打开了车后门,刚坐了进去,李汐念就走了过来,“小言,你坐谁的车回去?怎么,你有人来接啊。”
看到驾驶座上的人,他怔了下,怎么会是这个人。
“李先生,今天谢谢你,那我回去了,再见。”顿了下,祁木言又和身边的人说,“奚川,我们回家吧。”
李先生,奚川,两个人的称谓泾渭分明,少年看着男人的眼神,有种不自觉的依赖,他有种十分不好的猜测。
回家,连个人难道住在一起?
一直到车子远去,他才回过神,他希望自己只是多想了,他一直对少年有好感,但是想着对方不是圈内人,所以才忍住没有出手,一心想着顺其自然,不想吓到对方。
他三番四次的主动找到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的。
——
祁木言看着身边的人,他有什么话都藏不住,而且也不想憋在心里!
“刚刚那个漂亮的模特,我以为你和他走了,你看见了我,都没有和我打招呼。”
“你也没和我说话。”顿了顿,杜奚川又一本正经的说,“我不觉得他漂亮,和你比起来。”
“可是,他挽着你的手。”
“你和李汐念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
祁木言怔了下,没想到被人反过来质问,“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
这句话说完,他脸色的温度有些高。
“嗯,现在知道了。刚刚那个人,他自己凑上来的,我不认识他,一走出来,我们就分开了,我一直在等你。”
祁木言瞪大了眼睛,一走出来就分开了,这个人居然让自己郁闷了这么久。
他不说话了,刚刚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挽着杜奚川的手,他就觉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开始进行各种版本的猜想,旁边还有人煽风点火,他越猜越失望。
两个人到了家,祁木言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大大的舒了口气,今天可真累。
杜奚川一手拦过少年,“你最近一直在回避我。”
“我……”祁木言想到那个梦境,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不该让一个无稽的梦,影响到自己的现实生活,但是只要一想到梦里漫天的火光,他就觉得透不过气。
“我不知道。”
杜奚川没有再说话,他能感觉身边人的不安,他亲了亲对方的唇角,“睡吧。”
——
只要他一想出去,就会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他觉得坐立难安,没时间了,如果还不去通知那个城池的防守戒严,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是一万条人命,那个人则能能做到为了保全自己,然后放弃那么人的生命。
下午的气氛有些不一般,送饭的士兵和他刚好认识,他帮人包扎过伤口,也是因为这样,才能得到消息。
今天一早,朝廷派来了钦差大臣到了营地,那位官员自己来了便罢,还带了家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在都是男人的军队,能见到女人不得了,更何况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所以的士兵都沸腾了,但是那位美人,却是王上赐给主将的,所以人只敢看着,没人有那个胆子动心思。
王上把人赐给奚川当侧室,那位美人,千里迢迢的过来承恩。
祁木言一时怔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一瞬间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明明钦差大臣过来的话,只要自己把消息递出去,那个城池,那一万多的士兵和居民可以得救……
第44章
“我有王上御赐的令牌,你们敢拦我?”
“除了将军的令牌,我们谁的话都不听,这是宁王的营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好大的胆子!我是王上御封的宁王侧妃!”
听到外面的喧哗,祁木言揭开帐篷的帘子,就看到穿着一身玄色披风的女人。
这全是男人的军营,这一抹颜色格外的突出。
“素月,你怎么在这里?”他一脸的震惊。他没想到跟随着钦差大臣来的侧妃,居然是素月。
“王上特派我来照顾宁王的生活起居,毕竟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没有女人那么的细心妥帖。”顿了顿,素月打量着眼前之人,“我一直寻你不到,你不在京都,我就猜你来了宁王这里,我让你把我引荐给宁王,你不肯,现在我还是成了宁王的侧妃。”
只要想办法生下一男半女,必然地位稳固,对方虽然是正室,但是没有子嗣,以后日子也未必好过。
祁木言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拿出一块玉佩,放在了对方的手中,“送给你。”
素月看着手中的玉饰,这人现在知道要讨好了她了?她满脸的不屑,“这个成色实在普通,我家比这个名贵的多得是,我不需要。”
她刚想把玉佩还给人,对方说了一句,“这是宁王的东西”,让她收回了手,又去打量掌心里的东西。
“你不能在这里逗留。”门口站着的士兵,强硬隔开了两个人,把另外一个人,驱逐到三丈之外。
素月满脸的怒容,看了眼手中的玉饰,凭什么那个人可以一直在里面,她却连着接近都不能……
她的眼神暗了暗,转身负气而去。
——
还有一周就是除夕。
年底盘点账目,以前的那家小店,这半年了,已经连开了两家分店,而且生意一直不错,不提前预定,完全没有位置。
汪翠已经看好了门面,等翻了年再开一家。这家店里,有祁木言的股份,所以不过一年,祁木言有了一笔可观的私房钱。
他每天闲来无事,不是在公司里,就是在家里忙着研究菜式,余下的一点时间,也都全部用来弹钢琴。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杜奚川去出差了,已经有八天没有回来了,对方说过,会赶回来过年,但是他其实也不太清楚,那个人会不会回来。
两个人已经有七天没有联系过了,自从对方走的第二天,就断了联络。
祁木言总种感觉,那个人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他想到了两个人第一次遇见的场景,他在阳台上睡着了,然后睁开眼,就看到楼下的那个人,正眼神炙炙的看着他。
陈威猛约他出去玩,他只是思考了片刻,就同意一起去了。
到了年底,酒吧有各种的庆祝活动,祁木言对酒精过敏,所以不能喝酒,晃动的无耻,缤纷的灯光,他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你干嘛这样的表情,你这样很惹人注意,一张白纸的话,大多数人都会产生把它染上颜色的冲动!”
陈威猛一把搂过祁木言,“来,告诉姐姐,是不是和那个老男人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祁木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我早就知道了啦,其实也没什么,你看那几个。”陈威猛随意的点了几个人,“他们都是喜欢男人,你担心个屁啊,喜欢同性嘛,又不是长了三只眼睛!”
祁木言:“……”
“其实我听喜欢你的,多青葱水嫩,不过你不喜欢我,我就不勉强了,你要是和那个老男人相处的不愉快,我给你介绍几个,和你年纪一样的,这样比较没有代沟。”
祁木言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还是不要了吧。”
他实在没办法,和除了杜奚川之外的男人在一起,想都不能想,如果不是杜奚川强迫他,让两个人住在一起,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他只好试着了解对方,去接触对方,不然,大概他不会主动的喜欢那个,在还是同性的情况下。
杜奚川是例外的。
恰时一个男人到了祁木言的身边,“这是我的名片,可以给我的电话号码吗?”
祁木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搭讪的,怔在了那里。
陈威猛一把抽过那人手里的名片,看都没有就远远的扔了出去,“什么意思,你没看到我吗?找揍是不是?”
那个男人一脸的诧异,然后灰头土脸的走了……
“啧,还挺专情。那你别一副惊恐的表情,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拐骗你。”顿了下,陈威猛拉起了祁木言,“出来玩,别不开心了,我们去跳舞啊。”
“不了,我想回去了。”祁木言抱歉的笑了笑,“我还是先走了。”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耳边的音乐太嘈杂,晃动的人群,只会让他的心情更不好。
陈威猛耸了耸肩膀,“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少年确实不适合这里。
祁木言回到了家里,里面依然空无一人,连着小川都冬眠了,不再活动。
这里怎么都少了生气。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花了很多的时间才睡着。
———
钦差大臣连夜递了奏折回去,宁王忘忽职守,明知道对方夜犯,不发出警报亦然不去救援。
如此决策,有通敌之嫌。
那座城池,在收到戒严的军令,却没有得到增援,在城墙上的士兵苦苦抵抗三个时辰后,城破。
铁蹄纷踏而至,那一刻哭喊声一片。
结局没有任何不同。
消息在军中散步开来,所有人议论纷纷,都不愿意相信宁王叛国。
当兵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不让同胞遭到铁蹄践踏。那一万人的性命,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但是尽管这样,却没人去质疑主将的命令。
素月之后供出了祁木言,是对方给她的那块玉佩上面有提示,她告诉了同行而来的大臣。
奚川怒气冲冲的把人揪了出来,然后扔在了地上,沉冷着脸。
“将军,他要怎么处置?”一边有人问道。
“四十军鞭。”
所有人都有些都瞪大了眼睛,四十军鞭,就算是最强壮的士兵也守受住,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两个人,这位弱质公子,只怕中途挨不住就会……
奚川从执行的人手中接过鞭子,“我来打,你们出去。”
乌黑色的鞭子侵了油,每一鞭都仿佛能抽到骨头,让人痛得四肢都蜷缩起来。
无路可躲,他也就不躲,每承受一鞭,都想要随时昏过去一样,他咬着牙硬撑。
———
“你最好叫出声音,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做错了事情。”
这是惊醒之前,耳边最后的一句话。
祁木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到刚刚的那个梦,痛感是那么的真切,他刚挨过了这一鞭子,下一鞭子就又落了下来,像是无休无尽。
他拿起了手机,拨号过去,那边却依然是不在服务区。
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再次入睡,他想知道事情所有的经过。
———
“你终于醒了?”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受了罚的第三天。
床边站着的是,经常在奚川身边的一个副将。
“将军就打了你十鞭,你就晕了过去了,后来那三十鞭,是将军替你领的罚,他说自己带你受罚,所以要翻倍,整整被抽了六十鞭,要是执鞭的人下手不狠,就按徇私罪来处理,六十鞭,就这么生生的扛过去了,这才压下了军种的非议。”
祁木言眼珠子转了转,不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多,如果换成是别人通报消息,早就被斩了。”
“我知道,那座城……你在怪我们没有出手,但是不能救,那座城易攻难守,三年前,我们都到那里,宁王就让城民搬迁,说有很大的风险。每家搬迁的人都会有银子发。很多人就是为了这份补助,搬走了又回来,往返几次,就不走了。该走的其实都走了,剩下的那批人,为了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怨不得的别人。”
祁木言闭上了眼睛,依然不说话。
“你递出了消息,让那座城池戒严,敌军见抵抗顽强,也就知道我们有密探打入了军队,他们自此有了防范,我们多年的部署,也因此功亏一篑,半个月前,从你来之后我们的粮草就已经断了,现在还支撑不到十日。破釜沉舟,宁王派了八千的精兵,想翻过两国之间的雪山,从敌军后方偷袭,但是经此一役,敌军有了防范,连夜撤出三十几里。宁王派出的八千精兵,最后翻过雪山能活下来的不过三千人,五千多精锐部队折损途中,不是死在了战场,而是死在了雪山上,连着收尸都不能,为的就是绕到敌后方,然后攻其不备,如果不是到了紧要关头,宁王是不会下这么的决策,那些士兵全部是跟了他十余年的死士。而如今,敌军现在撤退三十里,那丧命在雪山上的五千多人,他们的死变得毫无意义,他不责罚你,如何能服众,偷袭不成,如果要长线的打仗,不知还要多久,又从哪里去寻支撑到那个时候的粮草?”
“如果粮草补给不够,势必会降低军队士气,还可能引起哗变,现在已经冬天了,没有粮草,十万人的军队,要如何挨过这个冬天。”
祁木言怔在了那里,“那他,在哪里?”
“宁王在你旁边的帐篷,你劝劝他,他已经几天不眠不休了,幸好现在是冬天,身上的鞭伤不会溃烂,但是他不好好休息,就算是铁打的身体,怕是也熬不住,伤口不愈,怕是会久病成疾,他是主将,安危要紧,你就别和他置气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如果没有粮草……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班师回朝,不过我们一走,这边境的十几座城池怕是要遭殃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他们就这么死了……”祁木言心里乱成一片,这次,他完全做错了。
“你虽然递了消息出去,但是这次其实不能怪你,这次来的大臣是夜王的人,他和宁王一直不对付,早在你把玉佩递给宁王妃的时候,他就已经递了消息出去,说敌军攻城,不然早就来不及了,他不过是为了在奏折里,参宁王一本。他罚你,一来是因为你确实触犯了军规,二来是因为你不相信他,却相信一个刚来的女人。”
对方虽然这么说,祁木言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好受。
他再也没有见到对方,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如果那个人不想见他,哪怕是在一个营地里,也不会遇见,他每天依然去给伤病包扎。
五日后,粮草告急,恰逢这个时候,京都有消息传来,王上驾崩,临终前有遗诏,夜王继承大统。
夜王继位,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让在京都之外的王爷,必须独身回来拜见新王。
所有都知道,这道旨意,是对着宁王奚川而下,不带军队而归,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回来。
若是不去,则是公然抗旨,对新王不遵,难免落人口实。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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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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