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下盛世烟花 作者:三木李子
第30节
所有的大臣看着这个经过战争洗礼成长起来的人,心中莫名的寒意。
这个人,不是像现在这个帝王一样优柔寡断,也不像萧鸿征一样头脑简单,暴虐无度。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只怕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样的人是不会被群臣所左右,也不会被所谓的权势牵绊。
有志之士觉得明主来了!
权臣庸臣觉得压错人了。
萧大殿下无视所有的人,带着念兰泽走入后宫。
御医匍匐跪了一地。
念兰泽身上除了鞭痕还有剑伤。
萧妄顷都不知道念兰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究竟一个人走过了怎样的黑暗。
只是这几天念兰泽一直不醒,这样的人,睡觉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不是日日夜夜的握着念兰泽的手,萧妄顷真以为他会这样去了。
“兰泽,我求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就一句……要不就一个字……”
央求半天,床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萧妄顷自顾自的在念兰泽床边说了很多话。
有时候说得好笑了,就一个人哈哈大笑。
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孤寂的大殿内。
只是笑了一会儿,笑容凝住了,扶额叹惋:“你要我逼疯了,你知道吗?”
依旧没有反应!
御医进来给萧妄顷换药的时候,看到这个坚强的帝王眼眶湿润,脆弱无依。
萧妄顷身上中了几处剑伤,因为长期陪着念兰泽导致伤口恶化,腐烂纶脓。
“你轻一点,不要把我的兰泽吵醒了……”
御医听到这一句,小心翼翼,连走路都踮起脚尖。
萧妄顷看着这么一群御医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模样,突兀的笑出声。
笑容凝滞,回头看了念兰泽一眼。
悲哀,绝望,宠溺——
“其实,把兰泽吵醒也是极好的吧……我此时多希望能把他吵醒啊!”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反应!
药水一遍遍的擦着化血化脓的伤口,疼入骨髓。
可是这个男子连哼不曾哼出声。
“殿下,不累吗?”宫人问道。
萧殿下温和的摇了摇头,孤寂萧索的身影看了一眼沉睡的如霜似雪的少年。
“不累啊,我的兰泽就在我身边啊,照顾我的兰泽怎么会累呢?”
宫人久久的不说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为这么一对绝世少年而悲哀。
☆、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过了多久,念兰泽终于醒了。
从另一个黑暗,回归到这一个黑暗,
可是这个黑暗里有一道光。
触手所及,皆是一片温暖。
他的手被宽厚的手掌握住,那温度从手心传到心头。
其实,心与心的距离还是挺近的。
就比如,现在的他与他!
睡眼朦胧的少年感觉手心的冰冷的手指动了动。
抬头,低眼。
失而复得的欣喜乍起:“兰泽啊,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才躺一会儿!”
“这是哪儿?”
“我母妃的寝宫!”
“皇宫吗?”
“是啊!……”黑色的眸光流转,停留了一世的牵绊:“兰泽啊,我赢了!”
床上荏弱的少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眼睫不堪重负。
沉重的眼睫眨了几下,复又不堪重负的合上。
你赢了,赢得了万千世界。
可是——念兰泽又该何去何从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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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念兰泽应该没死吧?”从幽冥地下传来的声音嘶哑嘲讽的声音。
萧鸿征桀骜不驯的高昂着头,啐出一口血,少许血沫黏在嘴角,狼狈不堪。
“萧鸿征,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失败?”
“我最失败的事情就是没有杀了念兰泽!他这个贱……”
萧鸿征还没有说出来,被萧妄顷掐紧脖子,窒息的脸涨得通红。
“再敢多说兰泽一句,我不介意立马送你见阎王!”
嘴角笑容不减,变得阴晴不定:“萧鸿征,你怎么也想不到我当初将敢死军的军权交给你,那时我已经算到了今天。”
“那支军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认的不是那冰冷的兵符,而是我这个人!”
“我萧妄顷从小带出的军队难道只会认你手上冰冷的兵符吗?”
“萧妄顷,我没输,我怎么会输呢?只要念兰泽死了……”
“咚”的一拳——
萧鸿征冷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出来。
“我说过,不介意送你见阎王……”
“没有父皇的诏书,你敢杀我吗?”
“呵,诏书?没有皇帝的诏书,我照样带着军队闯入京都,我萧妄顷没怕过什么?”
除了念兰泽,他真的没怕过什么?
“我只想说一句,念兰泽他活不过这个月!就算我没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萧妄顷瞳孔里满是杀意,手颤抖着恨不得将萧鸿征给捏碎。
“你只需要记住,是你害死了他,他是为你求解药,你的解药就是他的毒引!”
“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老是忘记一些事情吗?那是因为他中毒了……”
“其实,当初他将你忘记了,就不会相思入骨,他的毒就解了,可是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忘记你!”
那一笑十分的恶毒,是刀剑之下血淋林的头颅。
“是你——害死了念兰泽!他会因你而死……”
他会因你而死……
你的解药就是他的□□……
“这伟大的太子殿下就交给你们了……”
萧妄顷冷然的一声,对着部下说了这么一句。
十几年前的血债也该血偿了。
为了这皇位,太子当初小小年纪手上就有几千笔血债。
这太子与皇后这么多年手心里淌过的血足以把他们给淹死。
“萧妄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弟弟?”
萧妄顷十分有兴趣的回头冷笑。
“当初逼我奔走疆场,杀害我母妃,斩杀无辜官员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你是我弟弟?”
“几次三番派刺客暗杀刺杀我,勾结北漠妄想将我斩杀在沙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哥哥?”
“其实……”魅惑的一笑:“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只是——”
“只是——你不该伤了兰泽……兰泽为此差一点丧命……”
“又是念兰泽,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眼睛是本来就该是他的眼睛吗?”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兰泽动手……”
潇洒从容的走到方许身边,拍拍方许的肩膀:“血债就血偿吧!”
幽深的眸光斜睥了一眼:“不要伤了他的眼睛……”
方许半抿着唇,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萧鸿征。
那些许清澈的眸色下尽是阴狠与不甘。
那早已不是七公子的眼睛了,为何主子还这么留恋?
如果当初念兰泽没有把角膜换给萧鸿征,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萧鸿征那双恶毒的眼睛给剜掉。
只是,在萧妄顷的心底深深的以为,
爱一个就要爱他的全部!
只要是念兰泽的,就不允许玷污与伤害。
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专横炽热!
“萧妄顷,我咒你,咒你们两个不得好死,我会看着,看着念兰泽是怎么死的……”
“先把他舌头给割掉!”转身冷笑:“你这舌头,我可是惦记很久了,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辱骂兰泽……”
“皇兄,你不能杀我,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呢?”
“兰泽——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没有什么可以与他相媲美!”
“萧妄顷,你不能杀我,我可以不与你争皇位,你不能杀我?”
“皇兄,江山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我不与你争?”
“这万里江山只不过是我对兰泽的许诺!”
萧妄顷转身离去。
身后从幽冥传来的声音一遍一遍的。
然而回荡的却是——“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萧鸿征在这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恶毒的诅咒。
自此,便是嘶哑的嘶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万里江山,到底什么是得,什么是失?
孤坟前,
夜色葱郁,
草木摇曳!
“你不是爱吃蒜么?”手指在孤冷的坟前划过一段弧度。
“常德,我知道你爱吃蒜,这次我绝对骂你了,你就慢慢的吃吧!”
脆弱孤冷的声响。
那个绝世的少年帝王就这样对着一方孤坟泣不成声。
白衣七公子就在他的身边。
他看不见,可是他听出了那哭声的孤寂。
“兰泽啊,你别笑我?”黄衣少年顺势枕在了念兰泽的膝上。
“好累啊,借我靠靠!”
“兰泽啊,你听我说几句话吧,就在这里,陪陪我?”
“好!我就在这里……”白衣少年沉寂很久,声音如玉碎。
嘴角的弧度泯了万年的仇怨。
萧妄顷抬头正好看到那一抹弧度。
月光下,有点痴,三千荣华谢尽!
“我小时候,母妃蒙冤而死,是常德在照顾我,他就像我的父亲朋友一样。”
“他任我打,任我欺负,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我记得有次打翻了父皇的茶盏,是他替我顶罪,那次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落下了病根!”
“他有一个很坏的习惯,爱吃蒜,我经常偷偷的将他的蒜上抹辣椒,即使把嗓子给辣哑,他还含笑的咽下……”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苦心,我淘气,我任性,我欺负他,他都很开心!”
“我想……”念兰泽面色淡定,风过未央:“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开心的吧!至少你给他带来了一罐蒜!”
“是啊,我以前看见他吃,要么砸掉,要么让他滚远点,可是这次我多希望他能吃给我看!”
白衣少年拿起那罐蒜,放一个到嘴里,轻轻的嚼。
就好像享受一件美味一样。
仿佛那辛怪的味道就像是绝世馐珍。
萧妄顷深沉的眸子里仿佛将那一刻定格
那个绝世无双的少年在那一刻风华流转。
萧妄顷像一个孩子一样凑近念兰泽:“兰泽啊,味道如何?”
念兰泽无声的递给那个少年,萧妄顷含笑的接过,放在嘴里轻轻的嚼。
良久——“真不怎么样?”
相视一笑,春风一过!
那一座孤坟的月下,两个绝世少年却以别样的风味诉说着绝地哀歌。
烧完了最后一张纸,萧妄顷悲怆的抚摸着碑文上“常德”两个字。
颌首
“常德啊,以后我会与兰泽来看你的,你想吃什么记得托梦啊?”
魅惑少年垂下眉睫:“你记得来之前照一下黄泉水,千万别把我吓到了……”
念兰泽清冽的笑有些许无奈……是对这个孩子般的萧殿下无奈……
他引着念兰泽走出去一段距离……
草木枯黄!
“兰泽啊,我忘记给常德说托梦来之前,如果吃了蒜,记得涮口……”
“我想他会知道的!”七公子忽而转换口气,温和道:“你去说吧……要我陪你吗?”
“一起吧,我看着你才放心……”
“好!”
仿佛知道他要来一般,草木摇曳韧劲的身姿。
有点招摇。
“常德啊,我还是不喜欢你吃蒜,下次来,记得唰口啊……”
“常公公,谢你的救命之恩……”白衣少年面色如水。
“还有,以后要保佑我与兰泽啊……来之前,千万记得漱口啊……”
“说完了?”白衣少年笃定温柔。
“是啊!”拉过念兰泽的手,替他引路:“我说完了!”
不是说完了,只是千万句话不知从何说起!
“没想到萧大殿下也会怕鬼?”
“兰泽啊,说好的,今天不准笑我?”
“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能!”脸色沉下来,附耳:“兰泽啊,反正这四下无人……”
“你不觉得自己很混蛋?”
“我想说这四下无人,你可以笑笑,千万别憋着……你想什么呢?”(七公子,你邪恶了…)
“看来,你真是个混蛋!”
“七公子,你当真难伺候,我还打算以后归隐了,你能做饭给我吃呢?”
“我不会!”
“那刷盘子呢?”
“没学过!”
萧大殿下终于一把辛酸一把泪:“洗菜总可以吧,我可是教给你的?”
“呃……这个?”白衣少年温柔羞怯:“我觉得我还是弹琴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人品爆发了,哈哈哈
☆、59
后碑山,祭祀神殿屋顶。
音符跳动,余音袅袅,曲声和邈。
“妙,妙,妙!”萧妄顷拍掌叫好:“七公子一曲,天下难求!”
“曲子虽好,待人来和!”念兰泽衣不带水,笑意不减。
晚风习习,催得七公子白衣翩飞,清浅笑容映容在月下,连残月也变得是陪忖。
“我可以唱歌给你听,就怕辱没了七公子的曲啊……兰泽啊,你别嫌弃我啊……”
“何不对弈一曲…?”
月下,
花前!
两个绝世少年,一歌一曲!
歌声浩荡,彰显男儿本色。
琴声清越,欲寮天地之气。
—白马飞断蹄,击戟吹角起
—九天星璇平生揽月破关刈
—流云残壁,血敛骨剔
—男儿戍战北,忠骨埋泪
—城池断火毁,将军红颜悲
—烟花碎,冰甲溃,乱世江山媚
—血染苍生八方成刍狗,苍生成狗
—九州江山缭乱意不休,英雄末路
—谁江山指点,大漠血泣
—入阵刻残碑,问君一声归不归
—舞,一剑长空破北夷
—千秋兮,残月冷光箫殁急
—无起兮,天狼凸显紫宸意
—刀剑兮,催剑扬鞭割尸骑
—飞舞乱,葬尽天下英雄乱世报国泪
—风云动,前尘黄粱死后无悔评是非
—马蹄踏,战鼓震天霜断大雁千军退
—史刀刻,生无何欢死无何惧千秋随
—斗转星移,残月高起
—荒冢添新迹,黄泉水沵
—八荒鬼神泣,无声换天地
—偷星辰扭乾坤走马观,花千杯醉
—血染苍生八方成刍狗,苍生成狗
—九州江山缭乱意不休,英雄末路
(小李子胡写,随意看看)
“你唱歌挺好听的,为什么从来没听你唱过?”
“你若喜欢,我天天唱给你听!”
念兰泽抿唇不语,默认了,这便是一生的羁绊。
月下花开了一世红尘淡漠,七公子白衣翩飞,于朦胧夜色中如水的清涟。
萧妄倾嘴角清扬,一派意气风发。
黄色绸缎显示出帝王的雍容,青龙缠绕威严如神灵。
自古拥兵者自重,萧大殿下手握重兵,却沉得住气。
不急着逼老皇帝让位,天下已是囊中之物,探手可得。
荣华近在咫尺,萧大殿下却望而远之。
天下人不免悱恻:这大殿下意欲何为?
就连北漠东夷也指望着大南朝国内矛盾激化,妄想着趁乱敛财。
可是,这大南朝的朝堂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人窒息。
“咳咳!”念兰泽轻声,压抑着不让自己咳出来,可是那点点血梅出卖了他。
在月下,清凉的指尖开出了妖冶的花,血粘稠的顺着指缝滴在月白色衣服上,蒙上一层残月冷光,显得几分萧索。
“兰泽…!”恍如隔世的羁绊,悲怆的声响被压制住。
萧大殿下满面笑容散尽,声音自然如水。
“兰泽,没事的,你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恐怕过不了这个冬,等不到来年的花开吧!”
没有埋怨,这个绝世少年沉寂如水,生死一笑置之。
“其实,能得你一诺,已然足矣!”
那一抹笑,没有哀怨,没有不甘,在死亡面前,淡然如水。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他不惧生,不畏死。
七公子敛起笑容,平和自然的就像在泛舟湖畔。
此时,好像有点舍不得呢!
时光过得真快,一转眼三年飘然而去。
我本知道你我缘薄,却不知缘薄至此。
“兰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颠覆了这天下,你也不能有事!”
少年魅惑拔扬的口气,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天地为之震荡。
念兰泽抬手挥止,清涟了笑容。
他信,他信萧妄顷可以举天下之力为他一人。
只是,他手上血债太多,不想造孽。
此刻,他没有回复他,只是温和而温柔的笑。
直到后来,萧大殿下才明白了那个笑容的涵义。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念兰泽的笑是对世事的洞澈与淡然。
只是,有那么些许的情愫七公子一生没有说出口。
——他确实舍不得。
“兰泽怎样了?尤良,你曾救过他一命,这次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尤良就是前面念兰泽受伤,他就了念兰泽,却被萧大殿下丢在妓院那个云游的御医)
“如果躺下去的是你,我一定见死不救。”
云游的世外神医自骨子里透露着一片清风傲骨。
面对权势的无所畏惧,清风一笑。
可是这个尤良也太小气了,萧大殿下只不过找了十个姑娘照顾他,被他记恨至今。
“我只能用针把他体内的毒给压制住……只是,此毒,无解……”
“怎会无解?”
“相思入骨,无药可解!”
“相思入骨是何意?”
尤良叹了口气:“此毒名曰相思入骨!”
“我只是在医书听说,并没有见过,可是不知七公子想的是何人,思的是何人?”
“传言,醉红颜的解药是玲珑骰子,可是这只是其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玲珑骰子只不过是入骨相思的引子……”
“这两种毒相生相克,中醉红颜者需至爱之人喝下玲珑骰子,饮他一碗血,只是这并不代表着中毒。玲珑骰子是忘情之药,只要七公子忘记了他心里那个人,那么他也不会相思入骨,只是他好像已经中毒至深了!”
萧大殿下敛眉,目光沉得像一把刀剑:“当真无解?”
“无解!”
念兰泽为了不将他忘记,把他的名字刻在血里骨里。
把他们的过往镌刻在桌面上,斑驳惨淡的字字记录着他们的过往。
原来,万赫炜要的他们相见不相识,相知隔黄泉。
心口撕裂的疼痛。
床上的人日益消瘦,甚至昏睡不起。
若说得天下为他一人,那么得到天下失了他,谁还能陪着他坐拥江山万里呢?
“怎会无解呢?”萧妄顷喃喃自语:“江山万里拥在手边,富贵荣华已是囊中之物,可是没了你,太苦涩了!”
“殿下,若无误,该毒罕见,可是也难以中毒啊……”
“若非为自己所爱的人饮下毒引,也不会中毒……”
乌苏匆匆走了进来:“主子,抓到万对月!”
“带进来!”
一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被带了进来,只见他衣衫褴褛,污秽不堪。
萧妄顷抽出剑,指着地上的过早衰老的叫花子。
“你叔父下的毒,你若能解,我保你富贵荣华,平安一世,如若不然,叫你求生求死两难全!”
那叫花子只是一味的呵呵傻笑,口水流在衣衫上,顺着口水流下,嘴角留下一行行的沟壑。
身体发出恶臭的味道,只是呵呵的傻笑。
“他怎么回事?”
尤良拿起他的手,把脉:“他头部重创,已经成傻子了!”
萧大殿下紧捏着万对月的肩膀,“说,你叔父下的毒,解药在哪儿?”
仿佛,很疼,他皱起眉头,却依旧一阵呵呵的笑。
萧妄顷余光瞥到床上的兰泽,绝望而悲悯:“把他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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