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第11节
真的有人将鬼母之子和两代鸢神的能力封印于此?
这未免有些太过荒唐。
“玉堂,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展昭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他定然是看出了什么,于是悄悄的用手拽拽他的手指,希望他能快些回魂,将想到的东西一起分享出来。
白玉堂垂头看看拉住自己手指的他的手,又抬起头来,笑着问他:“猫儿,若是让你从这石兽身上的十一根铁链中选择一根,你会选哪个?”
“咦?”展昭挠挠头,选一根啊……他绕着那头巨石兽转了一周,待他再走回白玉堂跟前时,心里已有了答案,“尾巴!”
白玉堂凝望着他,心里感叹,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连想法都和自己一样。
这样一头巨兽,若是换做其他人,第一感觉应该会是选嘴巴吧,不管怎么说,头部被选的几率都会相较其他部位要大一些。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拉着展昭的手同他一道绕到巨兽的尾巴处,箫空见此也连忙赶上来,“等一下,你不要告诉我,他的尾巴处藏着什么东西。”
白玉堂看也不看他,“这只巨兽恐怕绑有铁链的地方都藏有一件东西,不过究竟藏的是暗器还是毒气还是钥匙或是其他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箫空看看巨兽又看看白玉堂,“所以为什么你会选择尾巴?”
白玉堂微笑,“媳妇选的,听媳妇的。”
展昭顿时脸爆红,“喂!”
白玉堂知道他脸皮儿薄,改口道:“好吧,换种说法,爷高兴选尾巴。你满意了吗?”
箫空忍不住翻白眼,秀恩爱还能不能更明显一点?!简直羞耻!
☆、纸鸢勾魂34
虽然被他二人秀了一脸的恩爱,但此为生死攸关的大事,并非儿戏,箫空仍然不肯妥协。
“若设置这个机关的主人也猜到了你会选尾巴怎么办,不是正中对方的下怀吗?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白玉堂好笑的看着他,“婆婆妈妈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
箫空咬牙,这和是不是男人没关系吧!!就算是女人也不能随意任性的乱选啊!
“你放心,我敢保证,钥匙绝对藏在这里。”白玉堂在巨兽的屁股上拍了拍,向他打包票。
“你保证?你用什么保证?”箫空一脸怀疑。
白玉堂忖了忖,淡定道:“用你的命作担保。”
箫空:“……”所以说保证不保证的到底有个什么用?
展昭眼见二人争执不下,于是趁其不备,直接拽住尾巴上的铁链,用力一拽,铁链与石头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箫空惊然:“喂!!”竟然这么草率……果然嫁做人猫了就变了吗。
铁链牵扯着尾巴部分,随着力道的下压而渐渐露出一条细缝,然后缝隙越来越宽,最终完全暴露在外。
展昭也顾不得去管箫空的失落,他隐约见缝隙里面有一个红色的锦盒,于是顺手将铁链塞到箫空手里,自己和白玉堂手牵手凑到近前。
“这里面该不会再设置什么机关了吧?”展昭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玉堂。
“应该不会,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我来取吧。”白玉堂轻轻捏了捏展昭的手,随即放下他,将手伸进暗格中,将红色的锦盒取出。
暗格中没有任何机关陷阱,可当锦盒被拿起的时候,下面的台子却径自抬起,紧接着传出一阵“喀拉喀拉”声,三人循声望去,见在铜鼎之下竟然开启了一道通向下方的石阶。看样子这下面应该就是放置宝藏的地方。那这锦盒……
三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于白玉堂手中的锦盒中。
箫空吞吞口水,“这里面大概就是钥匙吧……”
展昭见白玉堂拿着锦盒迟迟未动,心里有点痒痒,“玉堂,给我。”
白玉堂谨慎的将锦盒彻头彻尾的检查了一遍,发现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锦盒,并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机关,于是挑了挑眉,将锦盒轻放于展昭的手中。
展昭刚一拿到锦盒,便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
只见在锦盒中央的绸布上静静的躺着一只白玉莲花。白玉质地润泽,手感滑润且微凉,一看就是件名贵之物。可是这样一朵圣洁的白玉莲花又为何会被人放置在此处呢?
“你看看下面。”白玉堂努努嘴儿,向他示意莲花底部。
展昭迟疑着将莲花翻过来,发现在莲花底部赫然有一个“漆”字。
“漆?这是什么?”他不解。
白玉堂给他解释:“相传古狄为战国时期北方少数民族的统称,这个民族又分白狄、赤狄、长狄和众狄。其中长狄部族的姓氏就是漆。”
展昭眨眨眼,又将视线落于莲花之上,“所以这东西是长狄的物品?”
白玉堂摇摇头,“不知是真的长狄之物还是后人造假。”他又扭头看看方鼎之下的通道,“下到下面去兴许一切都会明白。”
展昭对他点点头,转过身奔着石阶而去,却被箫空抬臂阻拦。
“等一等。”箫空表情凝重,微侧着脸睨着他,“为了不跟在你们后面继续看你们秀恩爱,我决定由我打头,先一步下去,走在前面。”说完这句话,他犹如脚底抹了油,“跐溜”一下便钻到了铜鼎之下,并顺着石阶飞速走了下去。
白玉堂心里暗笑,走过来从后面环抱住展昭,而后凑过来,咬了咬他的耳垂,“不管下面有什么,也不管待会发生什么,记得保护好自己。”
展昭浑身发麻,别扭的推开他,敏捷的钻入铜鼎下面,跟在箫空之后走下了石阶。
白玉堂环抱住手臂,看着展昭的背影渐渐被石阶下的黑暗所吞没,这才径自笑笑,然后慢步踱至铜鼎跟前,蹲下身,仔细观察鼎上雕刻的文字。待他看完,这才扶了扶身上的伤口,叹口气,也顺着鼎下的通道离开。
地下的通道并不长,没一会的功夫他们就走入到另一间石室里。这间石室比起上面的那一个起码要小了一半多,且除了在室内的一面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木质盒子外,并无其他物品。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木盒,谨慎的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响动,可除却他们的衣料摩擦声却并未听到任何声响。
此刻他们已经驻足于木盒跟前,三人围站着,呈一个扇形,全部屏气凝神盯着那个木盒。
这东西是否就是那个引起江湖纷争的宝贝?
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否真的压制着鬼母之子与鸢神力量?
问题一个一个的从他们的脑海中飘闪而过,而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就是马上打开这个木盒。
展昭已将那个装着白玉莲花的锦盒打开,这东西会否就是打开木盒的钥匙?
如果是,这钥匙该怎么用?
如果不是,真正的钥匙又是什么?
他盯着那朵白玉莲花看了一会,随即抬起另一只手,慢慢向其移动,眼看就要触碰到莲花的花瓣,他们却忽的听到一个声音道:“住手!”
这个时候,若有人要他住手,他本不该听从,可现在他的手却真的停了下来,并且无法再挪动半分。
怎么回事?身体为何会不听使唤?
展昭咬了咬牙,尝试的动了动,去发现自己除了手,其他地方也都动不了,就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点中了穴道,而这个点中自己穴道的人却根本都还没行至近前。
好像是隔空点穴,却又似乎不像。
他只说了一句话,自己就这样被定在了原地,难道他是用声音来点穴的?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荒谬,也实在太过可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不光他笑不出来,就连身旁的白玉堂和箫空也一样笑不出来,因为他们两个也被完全定住了身形,无法动弹半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纸鸢勾魂35
三人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却听身后有个声音道:“将你手中的东西拿过来。”
这句话说完之后,展昭原本怎样都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能动了,却也只是端着木盒一步一步的向后走去。
这条路本不长,但他的步子缓慢,不长的路竟被他走了许久。
白玉堂和箫空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自己,又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过自己,往后方走去。
展昭此时才真正看清那个用声音控制自己的人。
只见他花白的头发飘散,身上穿着一件华贵的紫色长袍,可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长满了毒瘤。
毒瘤大小不一,有的血一般红,有的又红到发紫,让人见了免不了为之一惊。
早前他听闻冷月宫宫主祈岳偷练西域毒功而成为毒人,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副样子。这样每日与毒素相抵抗痛苦自不必多说,也难怪他会将上官阮儿抓起来,为他熬制药酒,不过……这种程度的毒瘤,恐怕就算有药酒,也没多大用吧。
展昭一边极缓的迈着步子,一边努力在头脑中想办法。这样下去,只要对方拿到木盒,一定就会下达命令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他就可以拿着盒子和钥匙潇洒离去,留下他们,尸骨无存,独自风干。
不行,绝对不行,他努力想要将这些驱逐出自己的大脑,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达最坏的一步,他还有机会,他们一定还有转机。
步子一步步向前,距离祈岳越来越近,祈岳立于原地,狞笑着看着展昭的步步接近,慢慢向他伸出手来。
展昭咬了咬牙,看着他那因布满毒瘤而更加可怖的脸,胃里就一阵恶心,可对方却不自知,仍旧咧着笑凝望着他。
眼看他就要走到对方跟前,却听祈岳又下达了下一个命令:“把那个盒子交给我。”
展昭机械的伸出手,将手中的盒子递出去,稳稳的放在了祈岳的手中。
祈岳的嘴咧的更大,仿似已经忍不住要大笑出声,“盒子,终于到了我的手中!”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抑制不住的狂笑出来。
“你未免也高兴的太早了。”身后,白玉堂突然发声。
祈岳闻言止住笑,被毒瘤挤的已快看不见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尖声尖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白玉堂忽然自信的扬起嘴角,“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主意。”
祈岳哈哈大笑,“你无非只是想要再拖延一些时间,不过也都是白费力气罢了。”
白玉堂失笑,“我又何必要去拖延时间?”
祈岳托起手里的木盒,“你一定以为,你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想办法将展昭手里的钥匙夺走,这样就算我得到了盒子也无法将其打开。”
白玉堂想了想,道:“我的确不希望你得到钥匙,但也不想为此而让内子涉险,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祈岳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要跟我谈交易?你有什么资本?”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我的资本自然是你最想要得到的。”顿了顿,他又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忽然能动了?”
祈岳沉吟片刻,道:“我确实好奇。”
白玉堂道:“你用自身毒血养蛊,再利用蛊虫控制我们三个,你以为这一切都天衣无缝,你相信没有人会识破你的计划。”
祈岳道:“不错!我的计划万无一失,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
白玉堂嗤笑,“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的蛊根本就没能下到我和箫空的身上。”
祈岳听他这样说,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看到白玉堂和箫空同时在他面前动了动,若他们真的中了自己的蛊,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动弹半分的,可他们确实动了,那就说明他说的话并非假话。
白玉堂见他的表情已经有了变化,继续道:“你除了不知道我们没有中你的蛊,一定还不知道你根本就无法打开你手里的盒子。”
祈岳听罢,瞬间将盒子护在身前,而后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展昭,他发现展昭依然直立于自己跟前,和刚刚的动作一样,不曾动弹半分。
他轻笑,“白玉堂,不要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白玉堂耸耸肩,“不信你可以试试。”
祈岳空着的手攥了攥拳,忽然大喝一声:“钥匙给我!”
展昭不发一言,但身子却已慢慢的动了起来,他机械的抬起手臂,将手中的红色锦盒交给祈岳。
得到锦盒,祈岳又兀自兴奋的笑出了声,“白玉堂,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那些胡言乱语?”他边说着边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置着的果然是那朵圣洁的白玉莲花。他双眼盯着莲花,整个人都兴奋的发抖,然后他极慢的,极小心的将莲花取出,在开启机关之前,他又将视线投射到白玉堂的身上,“我现在就将盒子打开,你最好能擦亮眼睛看仔细。”
白玉堂对他摊开手,“请便。”
祈岳已不管其他人,他以手托起莲花,将其翻转过来,再将花瓣对准盒子上的凹槽慢慢的放置进去,轻轻一压,盒子里立马传出了一个声音。祈岳兴奋到极点,他顾不得别的,只想要立马将木盒打开。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将白玉莲花放置到展昭手中,自己腾出双手,将手指塞进盒子侧面的凹槽中试图将盒子抠开,可是无论他使多大力气都不能令盒子开启半分,非但不能开启,反而连他自己的手也卡在了凹槽中无法取出。
他一时心急,脸上的表情越发可怕。可是越是急,盒子卡的他就越紧,到最后他只得放弃,可自己的手却也无法取出。他怒气冲天,举起盒子猛地砸向身旁的墙壁,但盒子却无半分伤痕,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木盒,而是一只铁盒。
“别白费力气了,没有钥匙你打不开的。”白玉堂看好戏一样的看了半天,这会子才出言阻止。
祈岳不相信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他红着眼睛瞪着白玉堂,怒道:“为什么!为什么!”
白玉堂微笑的向他一步步走近,边走边解释:“很简单,因为这里藏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藏,而是一件刑具。”
祈岳听此,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不!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明明藏着可以解百毒的珍贵丹药!你,你骗我!你骗我!”
“信不信全凭你,不过我说的确实是真的。”他走向展昭,从他的手中拿起那件白玉莲花,“这东西确实是钥匙,但不是开启宝箱的钥匙,而是开启刑具的钥匙,你方才的那一下子已经将刑具开启,只要你将手放进去,刑具就会自动闭合,将你紧锁其中,若没有钥匙开启,你根本无法逃脱。”
祈岳还是不信,他摇着头,模样已似疯狂,“不可能!我不信!你骗我!不会的!”
白玉堂懒得给他解释更多,他已绕到展昭身后,紧紧自后面贴住他,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道:“猫儿,还打算在这站到什么时候?”
☆、纸鸢勾魂36
展昭立马觉得麻掉了半边身子。
白玉堂见他浑身僵直,觉得有趣至极,于是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大手在他身上游走,嘴边继续魅惑道:“再不动,我就要把你直接扛回家了。”
展昭从脸到脖子立马飞速变红。
白玉堂见这法子不见效,索性绕至他身前,一手拖着他的脸找准位置亲了下去,另一手缓缓划过他的喉结,他的胸前,他的腹部,然后……停在了腰间,顿了顿,他手上忽然发力,一下扯开他的腰带,就在那一瞬间,展昭忽然原地跳起,一跃向旁逃出好远。而他的脸,也开始红到了冒烟。
见他有此反应,白玉堂一个没忍住,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场,而后强忍着笑意径自道:“想不到这个法子还真有效。”
箫空双手捂着眼睛,却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留出了一条大大的缝隙,显然刚刚的那一切他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会子听到白玉堂的话,他竟也笑笑,走到近前来,“令心跳加速增加血液流通从而冲破血蛊对其控制,这是解决血蛊最好的办法了。不过你也太做的太过火了吧,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卧房!还有外人在啊!好歹也给我注意点!”
白玉堂环抱手臂,挑挑眉,“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眼里只有媳妇。”所以你们这些外人对我来说根本都不算人。
箫空青筋跳了跳,刚准备说点什么,却见刚刚一直面对着墙壁的展昭忽然转身冲过来,手里还紧攥着那枚自己还给他的袖箭,看那架势,大有要与白玉堂同归于尽的意思。
白玉堂慵懒的站在原地,无一丝慌乱的准备迎接着展昭的这一击,然而展昭在跑至他近前时却还是不忍心的停下,随后扔掉手里的袖箭,羞愤离去。
箫空看着展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问白玉堂:“不去追吗?”
才说完这句话,却见展昭又跑了回来,脸颊通红,眼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问:“出口在哪里?”
自地穴出去之后,他们将祈岳点了穴道,将之交给箫空,放他们离开。展昭则和白玉堂共乘一骑,慢慢悠悠的沿着小路向前走。
展昭靠在白玉堂怀里,忽然问他:“那个盒子不是宝贝而是刑具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玉堂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揉揉他的头发,道:“你们从鼎下的通道离开后我曾验查过鼎上雕刻的文字,发现那上面写的很清楚。”
展昭微微有些惊讶,“你竟能看懂鼎上的文字?那上面说了什么?”
白玉堂道:“字并不难辨认,幼时我师父曾教我识过一些。那上面说的是‘鬼母贪图享乐,其子作恶多端,罪可当诛;仙女触犯天条,再又善解封印,其罪当诛;灵鸢大仙管教不严,为祸人间,罪可当诛。特此献刑法器具一枚,特惩罪恶之人。’所以我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一件刑法器具,不过并不知道怎么用罢了。”
展昭沉默片刻,又问:“那你们又为何没被他的蛊控制住?”
白玉堂道:“他用血蛊来牵制你是通过那条蛇咬出来的伤口,后来又放了蛊虫在你伤口处,企图让血蛊吸你的血来控制你,只可惜这些早就被箫空发现了,所以他才能给我暗示,使我们提早预防,不至受他控制。”
展昭眼皮儿抽了抽,“所以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控制玩弄?”
白玉堂哭笑不得,“玩弄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展昭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郑王那边……怎么办?”
白玉堂道:“这件事我正要同你说,不过在那之前要见到人。”
展昭眨眨眼,问:“谁?”
白玉堂刮了刮他的鼻子,“下马!”
展昭疑惑着跳下马,和白玉堂一起进到一片竹林之中。
林中有座小屋,竹屋,屋子外围种着各样蔬果,小屋中此刻正飘出阵阵菜香。
会是谁?
展昭回过头去,眼神向他询问。后者则对他努努嘴儿,示意让他进去。
迟疑片刻,他还是迈步向小屋走去。
屋内并不十分宽敞,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可现在桌上已摆满了令人垂涎的精致饭菜。
桌子中央竟还有酒,他虽不及白玉堂好酒,可也能闻出酒是陈年的女儿红。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可问题是,究竟会是谁在这里备酒设宴呢?
他正径自困惑不解,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继而一语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紧随着飘进,“你们来啦!”
展昭错愕的扭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说有些熟悉,是因为上次见到,她是以男装示人的,如今换了女装,倒是另有一番风味了。
“原来是郡主。”展昭拱手相礼。
柴倾颜连忙摆手,“别那么客气,我不过是顶着郡主的壳子罢了,身份并非真的那么高贵。”
展昭愣了愣,没听懂她的意思。
柴倾颜已经向他示意让他在桌前坐下。
恰好此时白玉堂也走了进来,并自觉的在展昭身旁落了座。
展昭瞥了他一眼,凑过去小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抿唇一哂,解释道:“我让你见的人就是她。你不是想问关于郑王谋反的事情吗?问她就可以了。”
展昭小心的窥向柴倾颜,生怕她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见她面上平静如水,并无什么起伏,他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在桌子底下捅捅白玉堂。
白玉堂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捏了捏,又抬起头看看他有些气恼的表情,笑着对柴倾颜道:“别忙活了,你也坐吧。”
柴倾颜半垂着眼眸,抬手捋捋自己的长发,而后优雅的在二人对面坐下,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启齿:“二位想知道的事,我今日定会知无不言,但在那之前我要首先说明,郑王确实没有谋反的意图。”
展昭与白玉堂互觑一眼,道:“我此番前来是奉皇上密旨,你可知皇上是如何知晓的?”
第63章 完结篇章
柴倾颜回答出乎展昭的预料,她道:“我知道。”
展昭惊讶,“你知道?”
柴倾颜淡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折来,“皇上是否因为看到了这个才派你前来?”
展昭接过那份密折,翻开仔细查看,随即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这……”
柴倾颜道:“这份密折本就是郑王自己派人送到皇上手中的。”
展昭有点混乱,“他自己?他为何要这么做?”
柴倾颜道:“因为他曾听到有人说闲话,说他身为前朝皇帝却挂着王爷之名,实乃隐患,他不希望皇上因此受辱,从而失了民心,因此才出此下策,想要让皇上将他以叛臣罪名处死,也好保住他的地位。”
展昭蹙眉,他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
柴倾颜又道:“其实皇上也并非没有担心过这些,三年前柴郡主重病在身,久病不医,郑王四处求医不成,终于向皇上求助,皇上立马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前来为郡主医治,后因郡主病的实在太重,便提议接郡主到宫中静养,也好让御医随时跟在身边,仔细医治。郑王忧女心切,便答应了。不过将前朝公主留在宫中确也不妥,为免遭闲言碎语,皇上提出个偷天换日的法子,让郡主以另一个身份被送进宫,而郑王身边则另派一人披着郡主的壳子一直留于他身边,这样一来可以堵住众臣之嘴,二来也可派人在郑王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展昭恍然,“原来竟是这样!所以你就是皇上派在他身边负责监视他的人?”
柴倾颜苦笑,“是啊,我就是那颗被他们所利用的棋子。”
展昭望着她酸楚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柴倾颜叹了口气,道:“我跟在郑王身边三年,他虽知道我的身份,可这三年来也一直将我当做他的女儿好生对待。其实郑王人很好,也根本没有任何野心,有时我也会忍不住问他,前朝灭亡,改朝换代,他身为前朝之人难道就真的没有半分想要夺回江山的想法吗?你猜他怎么说?”
展昭不言语,等着她的下文。
柴倾颜果然接着道:“他说,天下江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就是定律。何况江山易主也只能证明有比他更为适合统治这个天下的人来代替他为百姓造福,于他来说本也是他希望看到的。”说至此处,她的眼睛竟有些泛红,她深呼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而后凝向展昭手中的密折,“这份密折,是我为他打扫书房时偶然发现的,看到此物时我真的吓了一跳,之后明白他的意图后便偷偷将这份折子偷走了,没曾想……他还是照着原本的计划进行了。”
展昭忽然想起什么,问:“那个带血的护手也是郑王交送给皇上的?”
柴倾颜点头,“那是他的亲卫箫莽的护手,他许是察觉到有人阻拦他的计划,所以才又派了箫莽帮他,令他必要之时谎称自己私下练兵,意图谋反,实际上他所谓的练的那些兵,都是他出钱令一个教派替他招揽的教徒。”
展昭闻此哭笑不得,原来智化一路辛苦追查的只不过是郑王布的一个局,真是枉费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去追踪调查。不过还有一事,他心中不明,“你说的那个箫莽,他……”
柴倾颜不及他问完已明白他想问什么,“他没死,并且活的很好。”
展昭道:“可当时我是拜托箫空帮我查的他的行踪,他也确实查到了他的所在。”
柴倾颜忽然笑出来,“他自然可以找到他的行踪,因为箫莽本就是箫空的哥哥。”
展昭听到这,真是彻底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了。
一切谜题尽数解开,展昭与白玉堂受柴倾颜的款待,一顿饭吃的十分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又抱着干净衣裳被人领到另一间屋子里,屋子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浴桶。
展昭看着那个浴桶略略有些发囧,他抓住给他们引路的小姑娘,问:“姑娘,你们这……就只有这一个桶吗?”
小姑娘嘻嘻一笑,暧昧的对展昭眨眨眼,“我们家小姐说了,二位公子衣食住行全都黏在一起,入浴也自不必分开,祝二位公子入浴愉快,眉儿先行告退。”说罢她便脚底抹油开溜了。
剩下展昭立在原地盯着浴桶目瞪口呆。
白玉堂将干净衣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回来见展昭怔愣的模样顿时勾起唇角,悄悄绕至他身后,白玉堂趁其不备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
展昭顿时大惊,“玉堂?你做什么点了我的穴?”
白玉堂噙着一抹坏笑,上手捏了捏展昭的脸,“五爷听说给猫洗澡不容易,便想了此种妙招。”他边说着边上手除去他身上的衣服,然后拦腰将其抱起,轻轻把他送到温热的水中,再三下五除二的褪了自己的衣裳,也“哧溜”一下钻进去。
展昭一张脸羞臊的通红,可奈何浑身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某人摆布,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玉堂眼见着他的皮肤由白渐渐泛红,再由红变得越发加深,担心他受不住一下子憋死过去,连忙扳过他的身子,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哪想的对方却两眼一闭,直接羞愧的晕了过去。
白玉堂手忙脚乱,又是捞人又是帮他擦干,然后胡乱的套上衣服,直接将人塞进了被窝,而他自己也被折腾个够呛。
屋内的巨大浴桶还在,可他却已完全没有了沐浴的心情,他只好脱了鞋袜,将人紧拥在怀。
望着怀里人的侧脸,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儿,那时候他还小,性格也比现在阴郁许多,他虽由师父带着,却从不喜欢多说半句话,周围的师兄师姐全都不喜欢自己,自己也只好将全部精力全都放在了练功上,直到某日遇见了一个堪比阳光一样的男孩,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刺眼,仿佛能够照亮整个天际。
或许那个时候,那抹暖笑就已经照进了他的心里,将他的心打上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闭上眼,手臂收紧,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身旁,并且永远都将会是他的,真好。
天色渐暗,如暖墨散漫。
屋外晴空正好,屋内暖意融融。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挣扎了两个月终于完结了→_→打单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没评各种没动力然后就各种砍大纲_(:3ゝ∠)_简直心累。
谢谢一直陪伴的小伙伴,猫哭鱼笑 梵星 瑾儿 圆子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我偶尔还不是在打单机qaq
总之是完结了,嗯,不接受寄刀片23333本来打算趁着鱼鱼军训偷偷完结的,结果被发现了 好吧作为补偿,我决定再开个鼠猫日常卖萌文~最晚明年开坑,就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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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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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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