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31部分阅读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31部分阅读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 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31部分阅读

    驳的伤痕,或浅或淡的印在彼此的心间。

    “皇兄,你还记得太子妃慕容雪死前说的那句话吗?”他自舌尖迸裂出这样一句话,却登时心底抽的一阵一阵疼起来。

    那个如花的女子,在两人的记忆里缓缓复苏。应天成抬起头“嗯”了一声,语气里含着几许震惊与不能明了。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他是自她死后,便没有再开口提过这个名字。那三个字,是他一生不能挣脱的枷锁。

    而自己则背负着对他的一个承诺,欠了这份情,一直到现在。

    正文 暗夜泣血花渐消(6)

    他的皇位,欠他一条命,一个他心爱女子的性命。应天成至今也未能偿还这份情,他便独自蹉跎萧瑟的,独身至今。

    “天宇,她当日的话,朕又怎会忘记?只是,朕……如今已经不复当年的年轻了,你记得么?朕已经三十有四了,朕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她的出现,朕不想错过她,朕再也蹉跎不起了。”

    他垂目,终究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宁王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少顷才叹息了一声。“皇兄,你对她动了真心?”

    他想起慕容雪临终前的那句话,心底反复的咀嚼着:“任何女子,但凡令你动了心,你都要放了她,放她自由的生活,如此,方是最好的成全,彼此的成全。”

    那话是对着应天成说的,说的宁王心中剧痛无比。

    他从未有机会向她表露爱慕之情,她就嫁给了东宫为正妃,而最后,他才知道,她竟然是为了三皇兄而嫁的东宫。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情爱,亦是两人之间缄默尘封的一段往事。

    “朕是动了心,而且,朕……没有办法。朕在她面前,无能为力……”。应天成低下头,他不愿听到宁王接下来的话。

    “那么,您便是真的要为她诛杀良将忠臣?”

    他问,他却不能答。少顷才轻吐了一口胸中之气,环顾四下道:“那是朕心头的一根刺,朕……不除不快!”

    宁王听罢良久无言,末了才长叹一声,将手中酒杯奋力朝那远处的湖面抛去。玉色温润的酒杯在湖水中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一簌一簌缓缓往前飞越,激的星光都轻轻晕碎摇曳了起来。

    “这么说,慕容雪是白死了?”他回首,咬住舌尖的怒意,仍旧冷淡了口气问来。

    这话极是不恭,应天成却没有发作。他以手抚额,轻轻说来:“天宇,朕告诉你,朕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切,都是她……”。

    “这么说,她是一腔痴心的为你去死了?皇兄,你要公正,你曾对她承诺过,此生不立中宫,便是一生为她默奠!她不愿辱了你天子的威名,这才举剑自刎的!”

    正文 暗夜泣血花渐消(7)

    应天成沉默片刻,才淡然回言:“她若活着,也断然不可能嫁给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朕当日的许诺,原来也是一时情怯所致,她已经去了,难道还叫她抱着漂浮不定的遗憾而去?而之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未曾立后,其实也只是为了等候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出现。天宇,朕这一生,和你一样,孤独难言。朕如今不会抗拒自己心中的感情,就如你一样,明知她是自己的嫂子,还是爱的不顾一切。你既然知道何谓情爱,为何不能理解朕的用情不易?你可知,朕已经等了三年,朕也曾试过要转身离去,只是断不了情丝而已。若是你,你能放手?”

    宁王起身不语,矗立在花榭凭栏处,良久之后才送来一句话:“陆修云已经安然回京了,我派去的那些杀手,全部横尸在途中。”

    天家皇子最讲究修为,宁王自幼得名师调教,更是气质沉着,他方才一时失态,此时已经控制住了心间的冲动,这话虽是充满血腥之气,但他却神态自若,沉静如常。

    应天成自是有几分意外,继而若有所思的道:“朕知道他有几分本事,只是,想不到他却是有备而来。也好,回了京中,朕也不会叫他有机会如愿的。”

    他面上笑的森冷,嘴角渐渐凝起冰霜。宁王回首看了看,接口道:“陆浩天没有跟着回京,难道你一点也不奇怪?”

    “朕自是想要他回到京中,早已下诏令其回朝庆功。但是他却偏偏明知自己妹子过世,而托辞边境不宁,不愿一同折返。你先前说,朕要为了美人枉杀良将,他又算得哪门子的良将?”

    皇帝面露杀机,手中的酒杯被握在两指之间,旋即“咔嚓”一声碎裂成细屑。

    “他如今将手都伸进了朕的后宫,倒是朕,这些年来竟然被他蒙蔽了。”连日秘密追查玉屑一案,他已经渐渐有了些许眉目。

    只是想不到的是,幕后黑手所推动的,竟然是那个她。

    他素来信任的一个女子,虽无情爱之心,自问也待她不薄。

    正文 暗夜泣血花渐消(8)

    “那眼下,他回到京城之后,你待如何处置?”宁王眉间轻轻皱起,回转身自顾自抬手斟了一杯酒。

    应天成轻描淡写的道:“既然连六弟一手调教出的亲信精锐都拦不住此人,此人大约是命不该绝。或许,朕与他,真有三年之前的那场交手没有胜负,所以注定要亲手了结他。”

    宁王抚眉轻展,淡然一笑,反问:“难道皇兄居然是信天命之人?”

    皇帝哈哈一笑,道:“天命如此,不信奈何?”漫不经心伸手执壶,扬声唤人:“来呀,酒冷了,重新温过,换大杯来。”杨清随即躬身过来,将那玉壶换了下去。

    “皇兄,今晚就到此为止吧!臣弟还招了几个美人在府里候着,这就不作陪了。哈哈……皇兄恕罪,臣弟也是听说,您至今尚未与贵妃合卺,少喝些酒水,也是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宁王恢复了往日放荡不羁的面容,对着应天成举手作揖,打了一个大哈哈。

    “朕与子默有了夫妻之实后,再带她出来给你正式见礼。”应天成亦不甚挽留,目送了他出去。

    “好,臣弟等着看您心仪的这位美人,不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竟然能教皇兄给动了真情。”宁王告退,旋即漫步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杨清亲自托了新温的酒,从十八扇红檀紫纱屏后踱出来。他给皇帝杯中蓄满酒水,继而轻轻道:“陛下,刚有龙骑士来报,说是陆修云已经秘密抵达京中,现在就在殷府。”

    皇帝眉间一舒一收,旋即抿了一口酒水,轻笑道:“他倒真是命大!居然躲过了之前的那两关,也好,朕这几日也腾出时间来了,朕要亲自会会他。”

    “陛下,您乃是万乘之尊,怎可以身犯险?再说,这等事情,原也无需您亲自出手的。”杨清赶紧把话往开了劝,手上娴熟的又给皇帝斟了一杯。

    皇帝沉吟不语,杨清却又回转话头道:“奴才要恭喜陛下了。”他先前受了差遣,去紫陌殿向贵妃请安,此时言之所指,分明指的就是他不日将临幸紫陌殿一事。

    正文 那能寂寞芳菲节(1)

    应天成目光闪动,继而抿了一丝微笑,数日不见,其实心中无时无刻不是想念的。这面低声问:“朕叫你去请安,你倒是积了一肚子话要说,什么事,现下说了罢!”

    “陛下,奴才先前去,见到贵妃娘娘亲自绣了两只鸳鸯戏水枕巾,啧啧,那花色,可真谓之是巧夺天工呢!”杨清赶紧上前进言,只怂恿了皇帝今夜便去看望贵妃。

    “不是叫内侍省按照大婚之夜的仪式去准备了吗?怎么她还亲自绣了这些东西?”他心中一动,只觉心跳渐渐加快。

    “陛下,那是贵妃娘娘对您的一片心呐……依奴才之见,您何不在此之前,去紫陌殿看看贵妃主子……?”

    沉吟许久,他最终舒了一口气,摆手道:“民间婚嫁习俗都是如此,朕还是再等等,等朕了结了姓陆的这个隐患,再去见她才是无虞。”

    他说罢,便起身回驾含元殿。不多时,便召来身边精锐龙骑首将离云。两人于殿中商议许久,深夜时分,皇帝临时下了一道谕旨,两天后,他将亲自上门,代骠骑大将军陆浩天吊唁其妹陆凝云。

    并着下达到殷府是,是一纸册封诏书。为恤良将忠臣,封陆凝云为平昌郡夫人,享天家命妇之哀荣,命京中各司各部均前去吊唁致哀。

    这一切,子默在殿中无从得知。她隐隐想的出,皇帝必然下旨诏了陆修云回京,至于他会如何处置,她心里是一点分寸也拿捏不准。连日绣了一应衣物与织品,她透了那么多的话给杨清,其实就是盼了应天成能够过来一次,自己好当面陈明了心意。

    其实隔了这几年,她现在总算清晰的知道了一件事。自己对陆修云那会,原也不过是一种最初的心动罢了。他那么年轻,又那么俊美不凡,才学出众,儒雅飘逸……漫说是她,若换了其他女子,想来亦会心动的。

    而自己,不过是留了这么一丝不该有的念想,这才凭空惹出了这么多的祸端罢了。

    现在,既然决意要与皇帝长相厮守,她心底便彻底的将他给淡忘了下来。

    其实,早在应天成下旨将子蘩赐婚配给修云时,她心里的念想就断了线了,她明知此生再无可能,就连咫尺天涯的距离,也懒得去琢磨了。

    正文 那能寂寞芳菲节(2)

    夜,漫长如水。暖风吹过花影绰约的殿前园景,吹的水榭中丛花婆娑。

    子默便如此这般独自坐于明亮的灯树下,身边的香鼎内白烟缥缈。殿中烛火点的通亮,所用的都是御用龙凤呈祥金雕灯座。儿臂粗的红烛,摇曳出幽然的暗香。

    手翻书卷,心里却耐不住潮水起伏。子默暗暗叹口气,一瞬间,忽然明白了长大的意义。回首过去的十几年,自己何曾像如今这般,凭的无事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世事漫漫如流水,算来一梦竟浮生。而抚镜自揽,这一生,却还有这么长的岁月要走。

    夜凉如水,一个水字将所有的悲欢稀释了,淡了。这样的夜里有多少无助的灵魂在暗夜里摇曳,有多少无边的心事在月下徘徊。

    罢了,罢了,她不禁摇头浅笑,回望身边精致奢华的一切,四下里垂手而立的宫人。这紫陌殿,多么的华丽,而又装载着多少似是而非的回忆。

    他给予了自己这么许多,多到自己无法承受,而如今,亦不能轻易说逃避便能走开。

    原来,被爱亦是一种重负。而最重的莫过于,他将你看的重过一切。这样的爱,来的太沉重,没有喘息的空隙,你只有尽力的去迎合,去接受。

    暖风自窗棂间拂来,吹得指尖的书页飞快的向后翻去。那印在白色纸笺上的细密字迹,亦随着快速飞逝。子默摇头轻轻一笑,正要合上书卷,却见那书里竟然掉下一枚色泽瑰丽灿烂的枫叶来。

    乱红飞过千叶去,这样的夜,等繁星沉沉坠落,子默在静思里,终于觅出几丝心底的安定。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以手抚上才刚绣好的鸳鸯枕巾。在心间对陆修云默默祝祷:倘使花开一定会花落,倘使相见注定会别离,许我,以苍茫夜色为樽,以如水月色为酒,以年华为果腹,隔着这素颜锦时,为你频频举杯,祝福。岁月静好,祝安。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1)

    终于阖目睡去,如此又是数日,紫陌殿安静如常。

    这天傍晚,已是暮色时分,宫人们摆开了晚膳,正要恭请主子进席。殿外匆匆走来一人,近了近了,却原来是含元殿的一个小太监。

    子默也瞧见了,以为是杨清打发过来的,于是便出声唤了他进来。不想那小太监听见贵妃出声唤,只吓的转头便走,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子默心里好生疑惑,照说御前侍奉的,不该有这么不成体统的人才对。她向来宽待下人,因此倒也不曾计较。一时仍去吃了饭,心里并未多想。

    夜间仍旧看书写字,只是提着笔的手兀自抖个不停,心里慌的一下接一下的跳着厉害。不由的搁了笔,以手揉着额前突突直跳的太阳|岤,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抑郁难言。

    “娘娘,您今儿个是不是因为没见到杨公公过来给你请安,因此心里不舒爽啊?”淑燕在身边久了,难免也有些调皮起来。她最是会说些解闷的笑话,此时便赶紧举了扇子过来轻轻扇着。

    “不是,兴许陛下有事,临时走不开吧!罢了罢了,不必扇着,我这边凉快的很,你去找点什么新鲜的玩意给我瞧瞧吧!一会早点歇了就是。”殿里极是通风阴凉,殿中四角早已置了冰鼎,原也真的不热。

    皇帝新近赏了不少新奇宝贝,昨儿个淑燕就找了几样有趣的东西,逗的子默开怀一笑。

    中土多繁华,四下边夷亦是物产丰富,但凡进贡的物品,都是选的极品。只说这殿中悬挂的四季同春万福珠帘,颗颗全系珍珠串成,每一颗同样浑圆大小,淡淡的珠辉流转,隐约如有烟霞笼罩。

    这便是他待她好的一种方式,恨不得搬了全部的珍奇宝贝,将她锁在富贵堆叠的金丝笼里。其实子默素来不戴这些金银珠宝,只是既然定下心要在宫中生活,便少不得要寻些取乐的法子,否则时日更是难捱。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2)

    淑燕转头去了库房,不多时便捧了一个盒子莲步姗姗而来。她手指如葱白,掀开看时,却是一对精工雕琢出来的波斯紫色水晶手链。

    盒子是黑色木质底纹,只是这幽深的黑,衬着这瑰丽深寂的紫,竟然异样的协调和融洽。

    子默只看了一眼,便觉出几分喜欢。她伸手取了,便就要往手腕上戴去。

    正兴致间,忽然听得殿外有一声轻轻碎裂的响动,听响声,貌似有什么东西将置于眼下护栏边的花盆踩了下去。

    子默心中一惊,那珠链便在手指间滑了下去。“啪嗒”细脆声响,那链子掉落在地,竟然四散裂的粉碎。

    “娘娘恕罪!都是奴才一时失手。”淑燕见子默脸色都变了,赶忙跪下请罪。

    “起来吧!这原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一时失手了。”子默拣了另外一条戴上,左看右看,却是美而不艳。

    但不知何故,心里突然擂起了响鼓,一阵急一阵……便是以手去按,也无济于事。

    “去给我弄些安神汤来,我乏了,备水来洗漱吧!”不知为何,她的心愈沉愈低,隐隐的,竟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袭来。

    这夜捱到深夜时分,才百无聊赖的睡下。殿里静的发寂,子默却不知为何,心里总觉有事要发生一般。辗转反侧半夜,才在三更时分,终于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轻纱帐子被人轻轻掀开了,一阵熟悉的香味兜头扑将过来。她迷糊中轻轻呓语了一声:“天成……”。那是当今皇帝的名讳,除了她之外,世间再无第二个女子敢于直呼的两个字。

    来人却蓦的欣喜起来,他将她搂在了怀里,双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柔声道:“朕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不再多说,她也只将身子倚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换上了一套衣裳。

    一时宫人过来服侍了洗漱,子默才惊醒过来,回头去看,只见他背手立在寝殿前的檐下,一声不语。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3)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回转身望去,却见宫女正在给她洗脸。一时巾子擦拭了下去,那面色如莹玉般洁白光润。因初醒,两颊在他怀里捂的却是滚烫发热,淑燕笑道:“主子不用胭脂水粉,也是最好看的。”

    皇帝听得不由“嗤嗤”低声一笑,便举步走了过来。

    子默不好意思这样见他,便扭头去瞧了镜子。摸一摸脸,口中问:“我的脸真红得厉害么?”

    应天成缓缓走近,挥手命了宫人退下。她背着他的方向坐着,但见月华如水,映在她披着的长发上,那浓密的长发便泛出微润的光泽,像是一匹黑缎子。

    他一手抚上她的青丝,撩了一把攥在手心里。少顷,竟然伸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去。

    子默正垂头端正了一下腰封,忽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淑燕回来给自己梳头,便蓦然回过头来,微风拂起长发,像纷飞的蝶触,缓缓飘拂在他身上。

    “起来吧!朕带你去一个地方,回来,咱们过几日便同房,朕以后决不再犯浑,一定好好待你,好么?”他语气温柔,几近呢喃。

    子默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咬着下唇到底横了他一句:“您这会不喊打喊杀了?没的叫人家心里发慌,您还是回去吧!”

    应天成最是受不得她这样撒娇的神态,只觉心窝里都酥软了下去,顺手环了她的腰身往怀里一拢,便在耳畔低语道:“别闹了,朕对不住你,不过,今夜过后,朕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为那个人说你半个不字。”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再置气,两人十指相携着,很快就上了殿前的宫车。

    他一路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在车里依偎在一处。想到今夜过后,她便会彻底对那姓陆的小子断了念想,他不由的浮上一层笑意来。

    宫车一路急驰而去,子默隐隐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声掠起。她正要掀开车帘去看,不料应天成却拉了她的手,低声道:“不要拉开,咱们这次是微服出宫,不要叫人看见。”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4)

    子默不解,亦只有点头顺了他。一时又再倒进他的怀里,沉沉听得耳畔的车轮咕咕作响。

    终于行到了目的地,有人躬身前来请示:“陛下,已经到了陆府了,您是不是现在下车?”

    子默乍一听得这两个字,不由的手心里微微沁出汗珠,只咬了下唇,勉强没有说话。应天成暗暗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便牵着她走下车来。

    天色早已微微透亮,陆府门前萧瑟,只有两个看门的下人,倚在墙根打盹。

    应天成略一点头,便见身穿玄衣的大内高手如潮水一般从四面涌出来。众人手持软剑,将陆府团团围住。

    子吗不敢出声,只有贴了他一起走着。少时便有人强行轰开了大门,两队人马鱼贯而进。

    “陛下,不好!那小子竟然使了一个空城计,这府里没人,床上睡着的那个,是个贴着面具的替身!”龙骑首将离云带人先行进去,搜查了一番后,便捆了一个男子丢到地上,躬身来报。

    “混账!这等小事,竟然也办不好!”皇帝突然发怒,显见有些气急败坏。

    离云赶紧跪下请罪道:“陛下息怒,微臣这便去再探!”

    “陛下,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想睡觉,咱们还是回去吧!”子默心里明白了,只是听得陆修云不在,心里这才暗暗缓了一口气。

    他竟然要在自己面前与他做个了断!她心里这样一惊,却是非同小可。慌慌找了一个话头,想要将他引开了去。

    “离云,你这便带人去找,记住,朕对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带了活的回来!”应天成手搂了子默,脸上却是一派寒霜。

    “微臣遵命!谢陛下宽恕!”那个叫离云的男子,飞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陛下,您这老远的,就是为了吃这一口干醋?既然出来了,不如陪我回家走一遭,我好想娘亲,不知她现在好不好。您就陪我一同家去,如何?”

    子默戏谑,回眸一笑时,却是星眸顾盼如流光,那眼瞳直如秋水静潭,教人沉溺其间不能自拔,再也移不开眼光去。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5)

    应天成不由的有些犹豫起来,他不能无事不去早朝,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极为少见的。

    这面听了子默的要求,又不好拒绝,少顷才为难的握了她的手,低声道:“朕还要早朝呢,这会就要赶回去了。这样吧,你若是想回去,朕便特许你回去住一日,晚上朕再来接你。如何?”

    他这是特旨,一般宫妃若要回家省亲,那是数年也等不上一回的。子默听了自然高兴,便踮起脚跟,在他面上亲了一下。

    “谢谢陛下!”她笑的灿烂,离得那样近,痒痒的就在他耳下,呵气如兰,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清亮悦耳:“陛下,您待我真好。”

    他不由的痴了神,一手搂住她的腰,咬牙低声道:“谢什么?朕是你的夫君呢……”。他这样说来,身体却不由的有了强烈的反应,只是四下里都立着龙骑士,虽然垂目向下以示恭敬,但自己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亲热。

    唯有劝诫自己:忍耐、再多忍耐几日,一切都顺心了。

    “将离,朕命你护送贵妃回城东的殷府省亲,记住,要保护贵妃的安全,不可有半点差池。”应天成将子默送上宫车,自己跃上了马背。

    “是!陛下!”一位玄衣首领,单膝跪下,欣然领命。

    子默掀开了车帘,向他挥手道别。皇帝笑了笑,夹了马肚子,就此扬尘而去。

    城中官道上铺着的是青色大石砖,宽约五尺,两旁店铺林立。此时天色渐亮,陆续行人马车都多了起来。

    子默虽然回到京城已经有几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毕竟还是少女心性,难免好奇胜过一切。坐在车中无聊,便只管挑了帘子往外窥视,一时也顾不上打头的那个玄衣将领,不时的回望自己这边了。

    一路行来,只觉得无比的新奇。那些过往车马、行人各异,流水介的打眼前过去。他们这样的大队人马,玄衣骑士以青铜面具敷脸,非官非民,自是非常打眼。

    加上那华丽宫车里不时露出的那个娇美如花的少女容颜,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在城东离陆府不远,一时到了殷府门口,门厅便有下人迎了上来问道:“来者何人?可有事来访?”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6)

    子默掀起帘子,便清脆道来:“快去告诉夫人,就说子默回来了!”她看见家门牌匾,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母亲和楼兰,自然喜不自胜。

    说罢,她便打了帘子抬腿就要下车。

    将离自马背上跃下来,躬身沉缓道:“妃主娘娘,请稍等,待末将派人进去先做了安全防护先。”

    他说话不紧不慢,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威严。子默想起皇帝的嘱咐,少不得收回了脚,看着两队人马分列进了府。

    “陌陌……你回来了?”苏夫人得信,赶紧在正厅里奔了出来,脸上欢喜的眼泪都溢了出来。

    “娘亲!”子默一头栽进母亲的怀里,再无二话可说出口。楼兰跟在苏娉的身后,兀自不停的擦拭着眼角。

    “小姐,总算见到您回家省亲了……奴婢,好生想你啊!”她呜咽了半天,这才抽噎着说道。

    “娘亲,这门前的白幡……”。子默抬起头,见苏夫人一身缟素,这才想起来,陆凝云的丧期刚过。而府门前,下人们也是在右臂上缠着黑纱,以示哀切。

    “唉!陆夫人新近没了,你回来的也是时候,一会去给她上一炷香吧!”到底苏娉心地软,她拉着子默走近了前院,一时提起陆凝云,便忍不住唏嘘起来。

    “嗯!娘亲,您近来可好?”子默心中沉过一丝悲伤,想起子蘩,她的心也颇为不好受。自己毕竟有负于她的托付,陆凝云临死也没有见到陆浩天。

    这个世间,原又多了一对苦命鸳鸯。

    “咱们回你原来住的那个屋子说话吧,今儿个也没什么事,既然陛下开恩许你回家省亲,咱们娘两,可要好好说顿话才行。”不在宫里,苏娉只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见得女儿,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恭敬的守着宫规礼仪,满身的约束。

    “好!”我也正想回幽兰别院看看院子里的那些兰花呢!娘亲,薛姨现在还在府里吗?”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7)

    “嗯!她应该在库房里忙着,一会儿我派人去叫她一起过来用早饭。”苏娉挽着女儿的手,便在前院的花丛中走了过去。

    耳畔传来一阵箫声,那音律,没的凄凉到了骨子里。子默突然停步,苏娉便低低叹了一口气,取了丝巾按了一下鼻头上的粉迹道:“那是子蘩在弄箫,这孩子……近些日子,已经瘦的没了人形了……”。

    话音未毕,只听身后“唧”的一声,子默抬头看时,却原来是一只灰色的雀儿,扑着翅飞过院中山石那头去了。

    她目光顺着那鸟,举头看了看天色,晨曦里,碧空湛蓝,一丝云彩也没有,远远仰望,仿佛一汪深潭静水,像是叫人要溺毙其中一样。

    不过极快的功夫,她就低头说:“娘亲,我想先去看看子蘩,再给陆夫人上一炷香,您在别院里等我,可好?”

    苏娉自然点点头,只叫楼兰跟着服侍,自己便在正厅里继续坐了,听家里那些主事的下人过来回禀账目开支。

    一时上了西厢房,那箫声愈发的清晰缥缈起来。门口站着四个仆妇,见得子默来了,立即跪下道:“参见贵妃娘娘!”

    子默不待她们再说,便迅速挥手命了起来。抬脚上了绣楼,却见四面墙上,到处都是飘着白色的幡幔,清风吹过,便是一片窸窣作响。

    这白幡幔裹住了原本的朱色木栏,一时间竟衬得整个绣楼,带上了几分不是凡尘的味道。

    子蘩独身立在绣楼前的长廊下,白衣胜雪,青丝流泻一地。她背着子默站着,看不清面容如何,只是那背影,却叫子默无端的鼻尖发酸。

    她拾级而上,楼兰跟在身后也是默不作声。子默伸手抚过廊下的朱色廊柱,想起当年与她初见,那时自己与她,都是那么青春年少,几近于少不更事的那种天真。

    她一时思绪偶滞,便只是抚着廊柱出神,脚下生涩而停。心中不由默然无声的低吟:“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正文 回向瑶台月下逢(8)

    楼上的子蘩却在她轻诵这一句时缓缓回头,她沾花泪湿衣襟道:“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姐姐,我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子默无语,举步上前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那件事,我有负了你的托付……”。

    “我知道,你尽力的。是我差点连累了你……”子蘩消瘦不堪,眉宇间的神色倒是平和。她似乎在一夜之间隐淡了所有的稚气,蜕变成一只美丽绝色的蝴蝶。

    “姐姐,我们进屋去说话吧,楼兰,我有几句话想要和姐姐私下说,烦劳你在这里等一下好么?”她如是请求,拉着子默的手,飞快在那掌心写了一个“云”字。

    这一个字写在子默的手心里,待她领会了子蘩的意思后,却不吝五雷轰顶,心中怦怦直跳,只是想:是他么?难道是他?真的是他她么?竟然会是他么?不……他不当如此冒险,眼下这里,四处危机……

    她心里寒了似冰,片刻又燥热的一身是汗,本能的就要举目四下望去,可子蘩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一再示意她小心忍耐。

    一时调匀了呼吸,子默与楼兰均点头,正要随着子蘩推门进屋,却招的一直跟随着子默的将离提出异议:“贵妃娘娘,末将奉命保护您的安全,自然是要守在门外的。”

    “将军,你就在此等候吧!我们姐妹俩说几句话,很快就会出来的。”子默抬头吩咐,眉目间神色如常。

    “你放心,陛下那里,我会替你圆了这话的。”丢下这一句,子默便示意楼兰在绣楼楼梯尽头守着,不许人进来。

    朱色门扉轻轻开了,室内窗明几净,花香四溢。子蘩伸手闩上了门栓,口里轻轻道了一句:“来了……”。

    子默心下一片茫然失措,恰时风过,吹起身上的薄纱飞扬,便如惊鸿一瞥间,已经瞧见那玉色衣衫的男子,向自己缓缓走来,眉目依稀却是再熟悉不过。或者,今昔更胜往昔,淡了少年青涩稚气,愈发沉静俊美。

    举手按住了胸口,子默只觉得轰一声,似乎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当下心中一窒,连呼吸都难以再续。

    林子并非刻意再虐皇帝,只是关于这一段三角恋爱,我觉得应该给陆修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毕竟,子默与他,才是最初心心相惜的那一对。至于最后的选择,一切都在变数中,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陆修云,因为毕竟年轻啊,而且感情单纯坚贞,不似皇帝,那么多到底风流债,都快把后宫给撑破了!

    正文 执手泪朦胧(1)

    紫陌,我回来了……你,还好么?”他贴近了子默的身体,隔着步余远,还是克制的立住了脚跟。边关从戎三年,岁月让他愈发的沉稳不凡。他原本就是英姿绝代,此时看了来,更是无端让天下女子都为之神迷心痴。

    子默伸手掠过鬓边碎发,觉得自己的手指触着脸上微凉,那样的凉……再一看,却原来是流了满面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润透了脸庞。

    她退后两步,只觉自己似乎无颜去面对他这样的深情守候。“修云哥哥……对不起……”。

    无语能述心中情,她已经答应了皇帝,要做他的妻子,而再见陆修云,却让她原本坚定的心,在这一刻猛然呈现出墙倾楼塌的迹象。

    “不!不要这样……修云哥哥,我对不起你,我已经答应了他,我走不了了……我不要连累了你,你走吧!带着子蘩一起走……”也许没有料到自己心里会有这样的痛意,他轻轻拢住自己肩膀时,子默猛然以手敷面,泪如雨下起来。

    隔了这么多年,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淡定的面对他,面对过去的那一段印刻在心底的感情,却如何能想到,这一刻,就这一刻……他走过来,将自己肩膀拢进怀里……

    她心中转过一千一万个念头,全部的念头却被另外一个承诺所压住,不,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于是痛哭失声,心中如万箭相攒,痛楚难当。

    “不要哭,不要哭……难道,再见到我,你不觉得好吗?”陆修云温润如玉,伸手将她面上的泪珠缓缓拭去。

    他一手握住了子默的右手,一手轻轻撩开了她散落下来的青丝。她眼底再一热,只觉得雾气凝结,泪光里看不清陆修云的眼眸,只模糊凝视他年轻英气的脸庞,不知为何,那眼泪汹涌而出,再也抑止不住。

    子蘩早退到了门边守着外面的动静,隔着一扇九折白执素底淡墨描花屏风,两人身笼在一片雅致的黑白山水丹青中。晨间风甚凉,拍着绣楼四下精致的窗扇,啪啪微响。

    正文 执手泪朦胧(2)

    室内紫檀木高几上放了一对白蜡烛,时因陆凝云丧期未过,所以白天也点着。中间墙上有一个大大的“奠”字,那朱笔挥就时的墨汁蘸的极为浓郁,抬眼望去,似乎可以滴下晕晕沉沉的黑色汁水下来。

    子默被他拢在怀里,两眼迷离的垂着泪。案上的白烛结了烛花,火焰跳动,璨然爆出一朵烛花,旋即黯然失色,跳了一跳,竟然就此泱泱熄灭了下去。

    子默抑住胸口的激流,低声道:“你瞧这蜡烛,结了烛花燃得太亮,就会差点熄掉。”她意指自己与陆修云之间的感情,燃烧的旺盛,却始终只是短暂的一闪而逝。

    陆修云听她语意里竟然隐约有几分凄凉,念及她所受之种种苦楚,禁宫三年,想来也不曾比自己好过多少,一时心中更是难过。

    随手抽下她发间一枝白玉钗,将烛光剔亮,说:“不用怕,你也不用多想,咱们离开了这里,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不叫你受一点点苦。”

    他这话说的深情,又含着十分的神圣庄重,语气缓慢,显见有生涩与冲动。

    毕竟陆修云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不似应天成那样,说起哄女人的话,子默只觉得非常的顺溜,连舌尖都不打一个结。

    她眼中依稀闪着淡薄的雾气,声音渐渐低下去:“你竟不问我,是否还能配得上你吗?——”

    陆修云积了一腔话语,不由的都噎在那里,过了半晌,方才道:“你原是这样以为,以为我待你不过是如此而已吗?”他语音颤抖着,喉间不自禁的发音艰难。

    子默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眉头微皱,眉心里便拧成川字,她缓缓道:“三年的时间,我原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或者,已经渐渐放下了。毕竟,那时,我们都还年轻……而且,我现在已经……”。

    陆修云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唇际漾起笑意。他以唇温柔的止住子默的话,将她在手里圈的很紧、很紧……末了,才低声附耳道:“我发誓,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永远不会嫌弃你一丝一毫……是我不好。说起来,你所经历的苦,都怪我当初不该把你带回京城。我那时不懂,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而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渐渐明白,你在我心中,无人可以替代!”

    正文 执手泪朦胧(3)

    子默心头一惊,双眼却不能看上去。她何尝不是痛苦的发觉,自己原来……原来拒绝皇帝,那么多次,有意无意的彼此伤害、还有那两年的避而不见原来,原来都只是因为,因为自己从来不曾忘了他!

    苦苦抑制的感情,在这一刻相见时,却猛然摒射出了更为炙热的火焰。少年情怀是朦胧的,也是清丽无华的。不曾有过太多的接触,如今想来,却连彼此之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记忆的那么深刻!

    “修云哥哥……我,我也是很想你……我只以为此生无望了!所以才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忘了你!”她不再只是咬住下唇沉默,这句话,说的悲凉无比,直勾的人心头泪如雨下,怜惜不已。

    陆修云用衣袖给她轻轻拭去泪,少顷宽言道:“不哭了,看,你哭的眼都肿了起来……这个样子,可不美了。”

    子默任由他擦拭着面容,继而将脸庞埋入他的胸膛间。第一次靠的如此近,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急的就要将血管撑破似的。他的气息带着清新的男子阳刚之气,与应天成身上那股奢华强悍的龙麝之香,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陆修云让子默觉得心很安宁,那是一种能够融入到血液中的潜在意识。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种感觉,而活着的。她阖目仰面,呼吸着这美好的一瞬间,连唇齿都带上了丝丝的甜蜜。

    两人相依相偎良久,陆修云低声道:“只咱们两个人在这里,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但凡做梦,梦里都是你的身影。而今看见你站在我面前,躺在我的怀里,我便是觉得,自己此生,是死而无憾了。”

    他揉着她的青丝,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梳理着那瀑布丝缎一般的长发。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呼吸到少女身上那股馨香的体味。

    心里暗暗有一丝窃喜,好在,她依旧是她,不曾染上庸俗的脂粉之香,清水出芙蓉,端的是绝代的清丽。

    就算她已经被皇帝宠幸过……这个念头闪过时,他心里抽的痛了起来。但是,下一刻,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心意,于心间默默念道:“我还是要她,爱她,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

    正文 执手泪朦胧(4)

    他握了她的手,将手指叉开来,一根根交融在掌心。末了,才低声道了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子默扬起头,心底最柔软处被蓦然悸动,见他眼眸之中,只有柔情万千,这一片情深似海,自己心中沉沉思绪,尽皆暂且抛却了。绽了丝丝蜜意,笑颜如花般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句说完,陆修云却轻轻笑了出来:“你琵琶弹的不错,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过你的琴艺?不如现炒现卖,一会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同类推荐: 长日光阴(H)娇艳欲滴(高H,1V1)我想操你(各种花式操弄,高H)快穿之精精有味(H)只想和你睡(1V1 H)他似火 (军婚 高干 婚恋)AV拍摄指南糙汉和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