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万岁 作者:摇曳菡萏

    第106节

    罗纳尔多一开始还能做到对大部分人笑脸以对，可随着广告拍摄进程的加深，他嘴边的笑容是越来越浅越来越浅，最后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我很不爽”“我很不高兴”，连续数个人在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热脸贴上冷屁股后，也没人敢来骚扰他了。

    所以在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高个金毛小子凑到自己面前要签名的时候，罗纳尔多的第一反应是有些不悦，可当目光扫过那少年的脸，瞧见对方脸上诚意十足的仰慕神色，他又不由自主的心软了一下。

    接过笔和纸，罗纳尔多低头唰唰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将纸笔递回去的时候他又看了一下这少年的脸，发现对方长的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斯文拿着签名嘴巴都笑歪了：“谢谢。”瞧见罗纳尔多神色还好，他又蹬鼻子上脸：“能和你合个影么？”

    刚刚斯文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罗纳尔多还没在意，现在又听见那德国口音浓重的英语，罗纳尔多忽然就想起了面前这个德国小子是谁：“你是斯文·本德？”

    斯文眼中一亮，迅速点了点头。

    既然是卡尔的球员，那就是自己人。罗纳尔多示意对方拿出手机，然后咔嚓咔嚓从各角度拍了七八张照片，哪怕瞥见斯文双手麻溜的按动键盘将照片往脸书主页上发，他也没说什么。

    曼联当家前锋和自家老板是朋友，并且一起上过不少英格兰小报的封面，这点慕尼黑1860球员们都是知道的，而老板要和贝克汉姆一起拍广告的新闻里似乎并没有提到还有一个罗纳尔多存在，所以这会儿看见曼联球星出现在电视台里，他们就自动脑补：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是来找老板的？或者是早就跟老板约好了？反正不管是哪支，他肯定知道老板在哪里！

    一众狮队球员紧跟斯文步伐走了过去，向罗纳尔多询问他们老板现在在哪儿。

    罗纳尔多一脸阴郁的抬手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狮队球员们顺着瞧过去，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个背影研究了一分多钟后，各个惊的目瞪口呆——

    那个将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白色浴袍，背对他们坐着的男人是老板？！

    要不是那一头标志性的暗金色头发，他们还真不敢认！

    再瞅瞅紧挨着老板身边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贝克汉姆么！

    怪不得他们之前无论怎么扫视，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谁能想到那个总是西装革履出现在众人面前，最是注意形象的老板居然会在公共场合只穿一件浴袍！这个形象就连他们做梦都没梦到过！

    ……

    再次重申一遍自己要拍摄的是同性恋人之间的温馨生活，要他们表现的尽可能自然，在家和妻子女友相处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要在镜头前表现出什么样子后，导演揉了揉眉心：“等你们酝酿好情绪，我们再来一遍。”

    贝克汉姆点了点头，一向以成熟有风度的温柔面貌示人的他，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丝尴尬神色。

    卡尔笑他：“明明我拍过的广告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怎么今天ng最多次的反倒是你？”

    贝克汉姆只是苦笑。

    他今天表演水准大幅下滑那是有原因的，可那原因能跟罪魁祸首说么偏偏这罪魁祸首还不自知，从早上开始就一个劲儿的嘲笑他。

    贝克汉姆和卡尔为bbc电视台《体育公益》拍摄的广告一方面的用途是为了给同性恋基金会筹集善款，另一方面是做宣传用途，将同性恋家庭生活化的一面展现给普通人看，让公众知道同性恋人们的日常生活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呼吁社会不要妖魔化同性恋，应该给与他们与普通人同等的爱护和尊重。

    因为这个初衷，所以这条公益广告不会煽情的描述同性恋爱有多么伟大，而是尽可能真实的展现一对同性恋人的家居生活——在导演设计的剧本中，贝克汉姆饰演一名举止稍微有些女性化的gay，卡尔则扮演了较为强势的一方，他会为贝克汉姆涂手指甲、吹头发、读最新出版的图书，搂着对方在床上看电影，当贝克汉姆为一部爱情影片感动的痛哭流涕的时候，他还要为对方适时的递上纸巾并亲吻额头。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亲吻。

    要是这广告是放在一个月前开拍，贝克汉姆还不清楚自己好友的真实性向的话，那用一两天时间完成广告拍摄是完全没问题的，就算剧本里有亲吻戏码，但男人跟男人之间不经常都是勾肩搭背的么？为了公益亲亲额头或脸蛋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只要一跟卡尔靠近，贝克汉姆就忍不住要多想。

    倒不是说他歧视同性恋，他要真歧视gay就不会来拍这个广告了，只是当他看见卡尔，特别是和对方有亲密接触的时候，总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拍这个镜头的时候卡尔心里在想什么？这几年卡尔身边好像从没出现过什么同性好友（教练球员除外），那他一直都是单身？另外，卡尔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呃，说句得瑟的话，贝克汉姆对自己的皮相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大卫·想太多·贝克汉姆以往在镜头前都是非常具有表演天赋的，今天却频频出错，同一个镜头从9点开始拍到了11点多，都卡了两个多小时了，ng了也有快20次。

    这个镜头是这样的：贝克汉姆与卡尔穿着浴衣坐在一张沙发上插花，卡尔递给对方鲜花，贝克汉姆负责修剪后插到花瓶里，当卡尔举起一枝粉色玫瑰的时候，两人都认为这枝花非常漂亮，并且交流了彼此对粉色的喜爱，于是卡尔将这枝花送给贝克汉姆，贝克汉姆羞涩的靠在了卡尔的肩膀上，卡尔亲吻了下对方的额头。

    插花和赞美粉色的过程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吻额头上面。

    卡尔揽住贝克汉姆肩膀，贝克汉姆抖一次，卡尔将嘴巴朝对方额头移动，贝克汉姆又要抖一次。

    “万人迷”身体抖动幅度太大，头两次都让导演以为是镜头晃了，多试几次后才发现问题不是出在机器而是出在人上面……他安抚了对方几次，没想到完全没用，到后来导演都无语了，问贝克汉姆：“是不是只穿一件浴袍你冷的发抖了？”bbc导演实在不想相信广告商们的宠儿，当今足坛商业价值最高的巨星是个完全不会在镜头前表演的人。

    不过导演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挖苦——如今可是6月底，一年中最温暖的月份之一！

    连卡尔也在听完导演训话后，摸着鼻子低声跟贝克汉姆嘀咕：“为什么我一碰你你就跟被雷击了似的？是我的嘴唇能导电，还是你太敏感了？”

    这话说的贝克汉姆心中一动。

    被卡尔亲吻的时候，先是额头酥酥麻麻的，然后那感觉传遍全身，令人不由自主的就要战栗一下。

    ……等等，耶稣基督！他这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深吸口气，贝克汉姆挤出像是将要参加世界杯决赛一般的勇气和毅力：“导演，我准备好了，再来！”

    当最后一句台词念完的时候，贝克汉姆照着剧本上写的那样，一脸“羞涩”的将脑袋靠在了卡尔的肩膀上。

    预料中的柔软物体立刻贴在额头上。

    贝克汉姆僵着身体，这次总算是没有再抖。

    导演长出口气：“这条过了！”

    ……

    慕尼黑1860观光团看的兴致勃勃：

    “亲了！真亲了！”

    “老板真敬业，连亲几十口表情都不到变一下的！”

    “贝克汉姆……真娘炮……”

    “不许这么说队长，那是剧情需要！”

    “喔喔喔喔老板开始给贝克汉姆涂指甲油了！”

    “涂的好仔细，老板的神情太专注了。”

    “不过老板和粉红色的指甲油……哈哈哈哈真是好奇怪的组合！”

    “这有什么好笑的？虽然画面是古怪了点，不过想想看，贝克汉姆还是咱们中第一个能被老板这么服务的人——要换成我，别说粉红色的指甲油，再恶心的东西我都乐意往手上抹。”

    “我至今都不知道，老板他是怎么会接下来这样一个同性恋广告的？”

    “报纸上不说了么，因为老板以绝对优势获得了‘最受欢迎同性恋偶像’，听说这玩意儿还有个奖杯呢，不过好像老板没去领奖。”

    “……我以为老板是最受女人欢迎？”

    “公众难免会问：‘在欧洲足坛一直都是球员比教练拥有更多曝光率，为什么执教前默默无闻，私下里低调无比，身材并不是gay们偏好的肌肉发达口味的卡尔·奥斯顿总是被同性恋群体盯上呢？’英德两国媒体共同作出了分析：‘除了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外，奥斯顿身上具备的独特气质才是真正被同性恋群体所青睐的。gay们喜欢衣着精致、重视外表的同性，搭配不一定要紧追时尚，但绝对要令人眼前一亮……有洁癖，永远都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一点点的自恋情节不仅不会让人讨厌，反而会因为独特的高傲气质被人关注……自恋有洁癖并不等于娘炮，事实上，娘娘腔一样的gay是最容易被讨厌的，因为同志圈里这种人太多了，而奥斯顿身上半点女性化的特质都没有，特别是在他执教比赛的时候，强势的令人窒息……总而言之，卡尔·奥斯顿不仅拥有以上全部优点，并且表现的近乎完美，这是他成为同性恋眼中的‘大众情人’的原因。’”

    十几双眼睛闪电般看向声音来源处。

    “我刚上网查的。”厄齐尔摇了摇手机，又声情并茂的念：“《vogue》法国版主编说——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对卡尔·奥斯顿垂涎三尺！”

    “哼！”两道饱含不屑意味的冷哼声传来。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和兰伯特·科赫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而后警觉的看向对方，几秒钟后，他们各自挑高了一根眉毛。

    斯文·本德也查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他笑的一脸梦幻：“我刚刚传到脸书上的那张合影不到半个小时就被点了三万多个赞！”

    罗纳尔多思考了半天，忽然听到摄影棚内传来导演的一声“拍摄先到这里，大家去午休，下午三点集合！”他咬咬牙，握着手机冲了进去。

    卡尔往化妆室方向刚迈出去半条腿，胳膊就被拉住了。

    回过头，看见罗纳尔多正举着个手机对着自己，卡尔无奈的笑：“等我换好衣服再拍照行不行？你先想想中午吃什么。”

    可下一秒钟，曼联球星就将自己的脑袋挤了过来，并将卡尔的头掰向摄像头的位置。

    闪光灯一闪，“咔嚓”一声，合影完成。

    176

    176、照片引发的血案

    半小时后,罗纳尔多一边啃着bbc电视台提供的工作餐,一边故作矜持的对慕尼黑1860众人亮出手机屏幕：“才十万个赞而已,真少。”

    半小时被点赞十万还嫌少？附近所有玩脸书的人都开始翻白眼了。

    只有卡尔看的出来：罗纳尔多哪里是嫌弃？他明明得意的不得了！

    什么？罗纳尔多的表情非常狂霸冷酷帅,一副有人欠了他十万英镑没还的样子？

    ——这绝对是装的，卡尔非常肯定。

    另一边,罗纳尔多一边吃饭，一边全神贯注的浏览照片下的各种留言,其中以“yoooooo！”“jes!”和“wow！”之类纯属惊讶的语气词居多。

    一张照片就震翻了全世界人，罗纳尔多为自己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

    在bbc总部悠然聚餐的众人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根本没有在意……外界因为卡尔穿着浴袍和罗纳尔多合影的事已经快闹翻了天。

    欧洲各大媒体门户网站的反应简直是神一般的速度：

    《惊掉眼镜！罗纳尔多脸书照片被赞十万次》（《图片报》）

    《奥斯顿只穿浴袍,罗纳尔多神色暧昧》（《卫报》）

    《曼联7号与狮队主帅齐出柜！？》（《每日邮报》）

    《很开心！与好友合影c罗笑似菊花》（《米兰体育报》）

    《c·罗纳尔多——能让奥斯顿只穿浴袍就拍照的男人！》（《马卡报》）

    虽然全世界都知道卡尔今天和贝克汉姆在伦敦拍广告，可是他们不知道广告拍摄内容到底是什么！青天白日的罗纳尔多居然在自己主页上传“浴衣合影照”，而且只传照片话都不解释半句的，也难怪让媒体球迷集体惊呆，并且猜测纷纷了。

    稀奇的是，在各国媒体比着掉节操，一个下限比一个低的现实情况下，《太阳报》刊登出来的新闻居然很“正经”：《行头比价！奥斯顿竟被c罗秒杀》

    报道首选图片当然是罗纳尔多脸书主业上的那张，《太阳报》编辑已经通过犀利的目光扫视，将卡尔与罗纳尔多的衣着价格估算出来，并且写成新闻贴在了网站首页：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服饰清单单位：英镑

    墨镜：gui 估价：300

    上衣：d≈g 估价：255

    裤子：d≈g 估价：429

    腰带：trsardi 估价：350

    手表：oga 估价：16350

    总价：17684

    卡尔·奥斯顿服饰清单单位：英镑

    浴袍：无牌估价：19

    总价：19

    报道的最后，是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是谁说奥斯顿穿衣奢侈，每次出场行头都在一万英镑以上的？谣言！丧心病狂的谣言！”

    ……

    媒体轰轰烈烈的宣传，球迷热血沸腾的讨论，不过一个下午过去，“浴袍合影门”时间已经上升为本周最热新闻了。

    就连远在葡萄牙的门德斯都有所耳闻，并且措辞强硬的发来短信：你跟罗纳尔多的那张合影是怎么回事？速度辟谣。

    卡尔拍广告半途出来补妆休息的时候看到这条短信，去罗纳尔多的脸书主页巡视了一圈，发现照片网友点赞次数已经突破25万次，有朝30万次发展的趋势后，才随手对准摄影棚布景拍了张照片，发在自己的主页上辟谣：穿浴衣是广告拍摄需要，大家联想力不要太丰富。

    在之后的十分钟内，这条更新在互联网上火速传播着，时刻关注着卡尔、罗纳尔多等人主页的各大媒体第一时间将照片转载到了自家网站上。

    于是各路人马脑补的“奥斯顿浴衣下面穿了什么”和“罗纳尔多与奥斯顿不得不说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谣言被澄清了。

    ……以为照片事件到这里就完了么？

    太天真了。

    当电视台结束一天拍摄，放所有人回家的时候，罗纳尔多的主页再次更新。

    又是一张合影，只不过人物稍有变化：贝克汉姆、卡尔、罗纳尔多穿着日常的服饰并肩而立，他们笑的开怀，身后背景是bbc的总部大楼。

    从不记教训的c·爱得瑟·罗纳尔多先生这次又没有给照片标名称信息。

    于是数分钟后，最近迷脸书迷的要死的慕尼黑1860年轻球星，斯文·本德转发了这张照片，并自以为幽默的加了个标题：《我们老板左拥右抱！》

    无数气场诡异的论坛因此诞生了不少虐恋情深的狗血文：

    《7号与7号》

    《夹在中间的奥斯顿》

    《你抢我号码，我抢你男人！》

    《一半是朋友，一半是师徒》

    《爱我还是他》

    其中某篇罗纳尔多/贝克汉姆的cp文因一张图片，和一句话而名噪一时。

    在那张精心p过的图片里，贝克汉姆穿着狮队23号球衣站在球场一头，罗纳尔多身披曼联7号球衣背对着他前行，旁边有一行黑字：“32岁的贝克汉姆就站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都是自己22岁时的影子。”

    至于斯文·本德，多年以后的他偶然间发现了一部标注为《双德兄弟拉斯/斯文》的，被那篇雷到吐血的他并不知道，开创慕尼黑1860同人大热时代的人，就是他自己。

    ……

    当罗纳尔多在脸书上自爆度假地点他选择了中国时，不止震惊了主页上近千万的粉丝，就连英国、葡萄牙媒体也闻风而动，对这条新闻关注不已。

    欧洲人夏天度假首选海滩，拥有漫长海岸线和明媚阳光的意大利、法国、西班牙是他们的最爱，至于又闷又热、空气湿度高、温度有时候会飚到40度以上的亚洲，绝不会进入欧洲人夏季度假的首选名单中，在英国，夏天温度升到30度就算高温了，逼近40度的天气？会把人直接烤晕的！

    不过当球迷看到报纸上记者们偷拍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和卡尔·奥斯顿一起出现在伦敦希斯罗机场的登机照片后，他们才恍悟：原来这不是一次单独行动，而是跟团旅行啊！

    新闻顺带也刷新了不少球迷的对奥斯顿和罗纳尔多之间友谊的认识——以前只听说过这俩人关系不错，但却不知道已经好到了一人去亚洲工作，还把另外一个捎上给予家属待遇的地步，想想看奥斯顿的前两个私交好友都被他捡漏拾到慕尼黑1860去了，难不成罗纳尔多要成为第三人？

    虽然曼联球迷理智上都清楚弗爵爷这些年的执念就是为红魔带来第二座欧冠奖杯，球队的核心罗纳尔多是绝对不会现在就被他给卖掉的，也明白以慕尼黑1860目前的财力根本装不下罗纳尔多这尊大佛，但是在情感上，他们仍然为这千分之一的可能性而患得患失着，各种足球论坛上疯传的转会新闻中，慕尼黑1860的名字也时常和其他豪门并排闪现一下，直到转会窗口关闭，红魔球迷才彻底将心咽回了肚子里这就是后话了。

    豪尔赫·门德斯消息灵通，他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获知了卡尔他们乘坐的航班班次，赶在飞机起飞前打来了一通电话：“罗纳尔多之前代言过两个中国商品，厂商早就想邀请他过去做宣传了，既然他这次要跟你一起去中国，我就临时给他安排了两个活动，时间地点我现在发到你邮箱里，你记得督促他照做。”

    卡尔瞥了眼坐在身边的罗纳尔多，对着话筒笑道：“度假中还给人安排工作，我怀疑你脑袋里的细胞全是欧元变的。”

    “我这是合理利用资源！”门德斯不觉得自己是掉进了钱眼里，反倒有点得意：“足坛里像我这么会赚钱，懂为球员开发商业价值的经纪人可不多！还有，人我交给你了，记得完整带走，完整带回。”

    “我们是去中国又不是去外太空，他不会消失掉的。”

    “罗纳尔多在中国人气很高，我担心他被狂热的球迷撕碎吞到肚子里。”

    “放心，有我。”

    “有你我才更担心，你们俩一起出现，球迷理智会消散的更快。”

    “……”

    ……

    “顾奕，面试加油啊！”

    “刘主任说你今天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加班，早点回家去准备吧，你要真接下来那工作，说不定咱们事务所以后要沾你的光呢！”

    “加油加油，一定要中！”

    “有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啊！”

    关系好的同事陆陆续续过来为他鼓气，顾奕一边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边跟大家说谢谢。

    等东西装好要走的时候，他忽然有点不放心，于是又坐下来打开电脑，将从家里到面试地点的最便捷行驶路线重新查了一边，还郑重其事的记在了笔记本上。

    明天他将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机遇，比考大学、考研究生甚至是第一份律师工作的面试还要重要，如果把握住了，能立刻少奋斗几十年，比娶个富二代白富美都强。

    哪怕是现在，想起一个月前的那通面试电话，顾奕还觉得晕乎乎的——同事们说的没错，多少老资历盼都盼不来的面试机会，怎么就砸到他头上了呢！

    两个月前，欧洲gestifute经纪人公司通过代理机构发布了一则招聘信息，希望在北京各大律师事务所寻找到合作者，专门负责他们在华的所有业务。

    这个消息传出后，各大律师事务所立刻来了精神：由豪尔赫·门德斯一手创办的gestifute公司非同一般，是欧洲最大的体育经纪人公司之一，旗下有包括c·罗纳尔多、纳尼、德科、安德森、穆里尼奥在内的多达70多名足坛名人，总价值约4亿欧元，这些名人中不少人都和中国公司有过业务往来，如果能成为gestifute的在华代言人，那可等同于是将一块极大的蛋糕吃进了嘴里。

    并且更美好的是，如果有人将gestifute的业务完成的极为出色，那以gestifute在欧洲的巨大影响力，这名律师及其事务所无疑将会在欧洲打出自己的品牌，那等其他的球星和经纪公司在中国寻找合作伙伴的时候，也很有可能顺着这名气找上门来——这完全等于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欧洲，不，通往全世界体育市场的大门！

    前景太美好，北京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和最好的商务律师们齐齐心动了，应聘邮件如雪花一般飞往gestifute公司的邮箱中。

    顾奕也是一名商务律师，不过他才工作两年多，勉强将业务做熟练而已。

    &e公司要在北京挑律师白送聚宝盘的消息传来，他所在的事务所几乎为之轰动了！

    反正投个简历又不要钱，事务所里凡是懂点商法的律师都磨刀霍霍的开邮箱发简历去了，顾奕一开始觉得自己资历浅，本来是没准备凑这个热闹的，后来一打听——连今年刚招来的政法大学的应届毕业生都去发简历了！

    菜鸟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顾奕拿出了研究生刚毕业那时候找工作的气势，花费了一天一夜时间精心制作了一份简历，然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发去了代gestifute公司的邮箱。

    往后的十几天里，噩耗一个接一个的传来——顾奕他们事务所的商务律师们，大到合伙人，小到今年刚招的菜鸟，一个一个全都受到了邮件回复：“对不起，您的简历没有通过。”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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