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老师，你听我解释 作者:安非碎夏

    第5节

    “蛋黄酱……”土方脑袋靠在顾青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

    因为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所以土方一坐下来就开始打瞌睡。可能是因为坐在顾青的身边，也可能是因为护身符的作用，他莫名地感到安心。因此即便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不好闻，他还是不小心睡着了。

    一个糙汉子居然整得自己瘦成皮包骨头，也不容易。顾青看了他一眼，没忍心推开他。就是给靠个肩膀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土方靠在顾青肩膀上睡得一脸幸福，而顾青则是拿着手机看书。才看一会儿，他就想哭了，这《妖鉴》尼玛还是用文言文写的！

    深呼吸了三下，顾青才平静下来，继续努力翻译《妖鉴》第一章。

    天师，观森罗万象，解因果轮回，悟……

    这本书不是写了一堆规规矩矩的道教戒律，也不是一味宣扬斩妖除魔维护正道的中二思想，它仅代表了作者个人阐述了他自己对天师一职的理解，还有对世间的各种事物和现象的独特分析。

    用了不到十分钟，顾青就把第一章给看完了。早知道会这么有趣，就多拍两章过来了。顾青意犹未尽，忍不住把第一章又看了两遍，并且为此深思了许久。

    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真是太他喵的流弊了，居然能够把一本书写得这样精彩。顾青感觉作者的每一句话都触动了他的心，只看了一章，某些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竟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顾青此刻无比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认识白岩，有机会看到《妖鉴》。这本书真的太棒，就像一个伟大的引导者，引导着顾青解开心中存留已久的疑惑。

    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了大约有四十分钟，早餐还没有来得及吃的顾青终于听到了肚子传来的抗议声。他放下手机，打算去买点吃的。

    都是神威那群吃货，以前别说是早餐了，有时候午餐他都是省略的，现在为了给他们准备早餐，不得不一天四顿地做饭，搞得他自己的胃也变大了。

    土方十四郎歪着脑袋睡得很沉，并没有醒过来的趋势。他平时一脸凶恶，睡着了却露出这种纯真的表情，意外地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土方……”顾青本来打算直接叫醒土方，不过才喊到一半就不由地停了下来。他的目光顿在土方的侧脸上。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扶住了土方的下巴，探身凑近土方的脑袋。

    确实没有看错，土方的耳朵后面真的有一个标记，还是个粉色的心形图案，跟小拇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小。要不是他们正巧靠的这么近，土方又刚好是侧着头睡的，顾青还不一定能够发现它。

    关于标记的知识，昨天白岩刚好跟顾青讲过。一个人类的身体上带有其他种族的标记，通常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和顾青一样，被打上了记号，作用多为标示所有物和追踪；另一种则是没有实体类的种族附在人类的身上而留下的记号，这种情况一般较为棘手，它们附在人类的身上，大多都会故意扰乱宿主的心智，吞噬宿主的魂魄，然后伺机寻找下一个目标。

    土方耳根上的标记，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散发出黑暗生物独有的令人作呕的阴邪气息，很嚣张地向他宣示了它身为猎人的优越地位。

    阴气这么重，原先应该是一个鬼，不过已经魔化，成为梦魔，属于比较难解决的情况。顾青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就知道他不会遇上好事。

    正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手术室里突然冲出一个人，以飘逸的身法把土方挤到了地上，没头没脑地冲顾青大吼：“我不希望把副长干掉的是冲田以外的人！”

    顾青：“……”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说真选组以后要改名基选组了吗？

    时间在此刻仿佛静止了。

    山崎退脸已经不绿了，但是白得不正常，他靠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愤愤地瞪着顾青。

    莫名躺枪的顾青思考了片刻，才无辜地道：“我没有打算干掉土方先生啊。我之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吧，我是天师。”

    山崎退愣了愣，更加生气了，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土方十四郎怒道：“副长都死了，你还敢说你没有打算干掉副长！”

    啊，心好累，在真选组工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应该问在真选组工作的标准是什么。顾青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气，脸色一变，冷冷地说：“他是死了还是睡着了你都分不清楚吗？”

    山崎退再度一愣，连忙把躺在地上的土方扶起来，伸出食指探向他的鼻子：“还有呼吸！副长还活着！”

    顾青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对他道：“把他放椅子上就好，我有话问你。”

    “是！你是真正的天师大人吗？不管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山崎退激动地放开了土方，双手贴在大腿两侧，弯腰九十度，“请你务必救救高城桑！”

    被扔开的土方软软地倒下，脑袋“咚！”的一声磕在椅子上，但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诶，高城桑是谁，哪里冒出来的人？话说为什么感觉山崎退好像知道很多内｜幕和基情的样子。

    顾青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先从山崎口中尽量多套一些消息。想到这里，他板起脸，严厉地道：“想让我帮你的话，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许有任何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　　1、不小心割到右手大拇指的指腹，一厘米的口子，流了好多血。

    2、别问我怎么割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3、血的感觉好像稀释的颜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4、然而双重失血（女生懂的）的我还是更新了，我真是一个好孩子●w●

    ☆、躺着中枪

    “事情还要从两个星期前说起。”山崎退谨慎地朝左右看了看，确定周边没有其他人，才凑到顾青的身边，压低声音把他所知道的全部都讲出来。

    两个星期前。

    时间大约下午五点，天色略黑。为了给监视仪式做准备，山崎按照惯例买了满满一袋子的红豆包和牛奶。

    从便利店出来没有多久，一个年轻女孩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女孩一手提着环保袋，一手抱了一叠厚厚的稿纸，和他这么一撞，啪嗒、哗啦啦，红豆包和稿纸都掉了一地。

    山崎退是经常不小心撞到人的，因为他走路喜欢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然后没有注意到身侧走过来的人，就那么撞上了。不过他可以发誓他这次绝对有好好看人和路，是这个女孩一路低头疾走，他来不及避开，才撞上的。

    女孩穿着白裙子，刘海盖住了眼睛，身材纤细得有些过分，整个人阴沉沉的。

    “对、对不起。”女孩迅速蹲下来，白裙子的裙摆因为她得动作而垂在了地上。她低着头快速地帮他把红豆包都塞进便利袋里，然后才收拾自己掉的稿纸。

    她的手指又长又瘦，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但是动作异常麻利。道过歉后，她便紧紧抿着嘴巴不再开口，一声不吭地专心整理稿纸。

    傍晚的风挺大，女孩散落一地的稿纸真的能算是一场惨剧。山崎退连忙也蹲下来帮她捡稿纸，一边捡一边随意地问：“你住在这附近吗？”

    白色的纸上勾勒出人物的黑色线条夸张而又流畅，特写部分的眼睛有着奇异的美感，但是出奇的传神。这是漫画原稿。

    “谢谢。”女孩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稿纸，拎起了装满了漫画原稿和漫画书的环保袋，匆匆离开。

    “……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山崎退有些郁闷地摸了摸鼻子，为什么那女孩见了他就跟普通人见了土方一样，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

    因为只不过是普通的偶遇，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所以郁闷归郁闷，山崎退也没有把女孩太放在心上。要是每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都要在意的话，他绝对会疯的。

    啊，地上怎么还有一张漫画原稿。山崎捡起地上的那张画，惊异地发现那张画的正好是漫画封面，一个长发少女背着书包，笑容灿烂。

    这漫画的名字是《少女梦与诗》，作者叫高城响。

    高城响！！！网络上备受欢迎的知名漫画家，以画风瑰丽心理描写细腻著称，本人据说高中还没毕业。

    难道说他刚刚正好跟自己最喜欢的漫画家亲密接触了？山崎退震惊了。他拿着那张画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看她行色匆匆的样子，也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山崎退看了看左手的画，又看了看右手的便利袋，决定先把本职任务放在一边，追上女孩再说。

    高城响走的是和他相反的方向，在他发愣的这么一瞬间，她已经转了个弯看不见了。不过山崎退并不担心自己会跟丢人，毕竟他的职业是监察。

    高城响走得很快，也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山崎退本来是想追上了高城响就把画还给她的，但是就在他快要追上高城响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高城响这是打算上山。

    这个时候天都快要黑了，她要上山干什么呢？察觉到不对劲的山崎退开始隐匿自己的身形，保持着二十来米的距离远远地跟着高城响。

    跟了十多分钟，高城响真的抄小道上了山。她选的是一条鲜有人走的路，杂草从生不说，还异常的狭窄，有很多树直接拦在了路的中央，要弯着腰才能勉强绕过去。

    因为身材娇小的优势，高城响前进的速度并没有慢下多少，而跟在她身后的山崎退就惨了。他一米六九的身高放在真选组只能垫底，但跟女孩还是有差距的。

    而且山崎退现在是在跟踪人家，所以他行走的过程中不仅要绕开障碍物，还需小心谨慎，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引发女孩的警觉。

    “我跟在她后面又走了大约半小时，就看到她躺在地上，身边是一堆漫画原稿。我上前检查，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山崎退感觉自己快说出下去了，于是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讲。

    “她死了，是自杀。她的父母把她的尸体领走了。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其实没有，这才是事情的开始，她的鬼魂跟着我回到了真选组。”

    顾青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还没有讲到重点，她为什么成了梦魔，还附了土方的身上。”

    “据她说，她刚死的时候，还神志不清，是迷迷糊糊地跟着我回到的真选组的。我是过了三天，才看到她的。”

    “然后她告诉我，她是无神论者。她以为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下定决心自杀的。她说她这样也算是自杀失败了，她想要再死一次，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山崎退很困惑：“但是她不知道一个鬼要怎么自杀。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惹出事来，引起阴阳师之类的关注，走曲折路线。我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非要自杀。”

    “至于选择副长的原因，是因为副长的身体底子最好，够她折腾很长时间。她的本意不是害人，她只是想引来阴阳师，让阴阳师杀了她。”

    所以这事实际上跟土方十四郎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躺着中枪了而已咯。可怜的土方，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鬼缠上的。

    顾青默默地为土方点了一排蜡烛，问山崎：“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依她所愿让她彻底解脱吗？”

    山崎退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样对她来说是好的。我希望她活下来，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都随我咯？”顾青瞥了眼睡在椅子上的土方，又问。

    作者有话要说：　　1、我的手已经能够碰水了，只是按到伤口还痛。

    2、我爱你们。

    3、要去睡了，困。

    ☆、重新开始吧

    山崎退不放心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唔……”顾青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面无表情道，“杀掉吧。这样也算是如她所愿，还救了土方先生。”

    “……”山崎退被他随意的回答激怒，抱起椅子上的土方就要走，“你果然不可信，我还是找其他人来解决这件事好了！”

    “呵呵。”顾青冲他勾了下唇，木着脸径直走到护士值班室的门口，对着里面的护士们露出一个可爱得离谱笑容，歪着脑袋羞涩道，“那个，我看到外面有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在走廊上乱跑。”

    好软好萌的男孩纸啊。护士们一致感觉自己忍不住生出怪阿姨一样的念头，想要揉揉他的脑袋。

    还是护士长的定力最好，只愣了两秒，就收起了不合时宜的花痴，冷静地走到门口，扫了走廊一眼：“是哪一个？”

    顾青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正企图把土方背起来的山崎退。

    护士长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一脸严肃地道：“这位病人，请跟我回病房。”

    “我是不会把高城桑交给你的。”山崎退压根没有理会护士长，而是抱着土方，冲顾青嚷道。

    顾青抱着胳膊，平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护士长见他根本不听劝告，直接折回值班室，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女护士，大手一挥，霸气地下令：“把他带走。”

    “是。”两个女护士面无表情地走到山崎退的身旁，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走。

    山崎退被护士们的强硬手段震惊了，愣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拼死挣扎：“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喂！”

    “拜拜（　＾＿＾　）／～～”顾青笑眯眯地冲山崎退挥了挥手，目送他消失在走廊深处，才悠悠地转过身，“接下来，轮到你了。”

    被折腾了那么久，土方仍旧在呼呼大睡。看来他是被梦魔给缠住了，所以醒不过来。顾青摸着下巴沉思。不管怎么说，医院人多眼杂，在这里行动不便，还是先把这货扛回真选组屯所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神威混久了的缘故，顾青的力气也变大了许多，即使是扛着六十多公斤重的土方，也没有觉得多吃力。可惜的是被西索单独辅导了那么多次，他还是无法使用念。

    顾青叹口气，一边毫无压力地扛着土方招摇过市，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处理高城响。他当然不会真的二话不说就杀了高城响，虽然他有点反感自杀的人。

    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自杀，所以顾青也不知道自杀的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活着的人的感受。

    嘛，先和她见上一面再考虑怎么处理好了。

    诶，为什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顾青困惑地在便利店的门口停下。这个时间点，没有客人就已经很奇怪了，连收银员都不在，这太反常了。

    顾青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流袭来，不由猛然顿住，回头一看。卧槽，他背上的土方怎么变成了一个红衣女孩！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那张白得不像是活人的脸冲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红黑色的粘稠血液顺着她咧开的嘴巴淌下来，将她的衣领染成诡异的颜色。

    wtf！这刺激也太他喵的大了！顾青在心中破口大骂，面上却回了她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你好。”

    女孩遗憾地嘟了嘟嘴：“切，还以为能够吓你一跳呢。真无聊～”

    他是被吓了一跳，而且吓得不轻，心脏到现在都还在胸膛里高速狂奔。只是他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顾青暗想。

    话说她这样活泼的女孩子，真的是自杀死的吗，会不会是山崎退弄错了？

    顾青感觉背上忽然一轻，接着女孩转眼间就闪现到了他的跟前，身上艳丽的大红和服也变成了雪白的连衣裙，脸色虽白，却不再那么吓人了。

    “撒，废话就别说了，来，杀了我吧。”女孩张开了双臂，闭上眼睛催促，“时间宝贵，快点动手！”

    你说杀，我就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顾青故意绕过她，一脸无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便利店。

    天空很黑，上面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五彩缤纷的灯光照着冷寂的街道，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汽车的喇叭声都没有，安静得不可思议。

    顾青走进便利店，在货架上拿起一盒牛奶，仔细查看。包装盒上从配料、制造商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都有清楚注明。高城响制造出来的梦境，真实到了几乎找不出破绽的地步。

    要不是身边没有其他人，顾青还真的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高城响拉入了梦境中。他到现在都还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她的道的。

    高城响对顾青的消极态度很不满，也跟着他进了便利店：“喂，你不是说了要把我杀掉的吗，你现在是在干嘛呢？”

    顾青继续对她视若无睹。

    她夺过顾青手中的牛奶扔回货架，挥舞着手臂嚷嚷道：“做人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快点来杀我啊！拜托你啦！”

    顾青在脑中把他从医院到这里的记忆又过了一遍，认为他应该是在解决了碍事的山崎退之后才睡着的。

    高城响初见顾青的兴奋总算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她稍微冷静了一点，开始怀疑起顾青的身份来：“你这家伙，难道根本不是什么天师？”

    顾青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我问你，你都在土方先生的梦里对他做了什么？”

    面对顾青近乎傲慢的质问，高城响表现得很无辜：“我没做什么啊，就是在他梦里随便吓唬吓唬他而已，比如像是这样。”她伸手往脸上一抹，白皙的皮肤立刻发青溃烂，眼眶中的眼珠子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可怕的黑洞。

    顾青肩膀一沉，他转头，就见一颗人头立在他的肩上，悲切地的长叹：“我好恨呐～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要背叛我？呐～”他身前，高城响的身体还在原地站着，就是脖子上面空荡荡得，不见了脑袋。

    “去死。”顾青面无表情地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毕竟只是幻象，所以那触感就像是打在面粉上面，软绵绵的。出于动作的限制，他的力道其实没有很大，不过她的头还是被打飞了出去。

    高城响闪现到他的身后，接住自己的脑袋往脖子上安好，哀怨地瞅着他：“喂喂，你这是对可爱的少女应该有的态度吗？”

    顾青转过身，木着脸提醒：“你的头安反了。”

    高城响连忙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诶，真的吗？”

    顾青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又绷紧了脸：“骗你的。”

    “……”

    高城响呆了一下，收起搞怪的笑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杀我的话，就请快一点吧。”

    “你这么做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人死了会变成鬼，那鬼被杀了，就真的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让她放下戒心可真不容易，顾青心中长叹，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她。

    高城响苦笑：“我没有办法啊。不管在哪里，我都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顾青仔细地看着她，她既年轻又漂亮，而且看起来头脑也很好，不应该像是迷途的少女一样站在这里，寻求解脱。

    “把你的记忆给我，重新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1、因为卡文卡得痛不欲生，于是去看了自己以前写的《综漫之沉浸》（←可以点哦）。

    2、因为很短，所以很快就看完了。但是……

    3、（⊙o⊙）写这结局的时候我t受了什么刺激了。

    4、本来应该早上就发了的，但是电脑抽风了。

    ☆、操作失误

    早上五点半，我就必须要起来了。由于睡眠不足，头疼得快要开裂。但是又不能不起来，因为我要练琴。

    我每天都要练琴，而且还不能小于五个小时，真的烦透了。能够一直坚持下去，也不是我意志坚定，而是因为我找到了能够放松神经的好方法——在空闲之余看一看天空。

    我很喜欢绚丽多彩的天空，尤其是日出的时候，天空真的美得不可思议。

    有时候天空中整齐地堆满了云，像是层层叠叠的海浪，太阳正好跃出云海，刺目的阳光就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绚烂的红色；还有的时候，云层太厚看不到太阳，波澜壮阔的墨色云海以肉眼能够清晰捕捉到的速度移动，磅礴的气势无法用言语表述清楚。

    每次看到那些画面，我都会忍不住想，如果能够把它们都画下来就好了。可惜我学的是钢琴，不是画画。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因此我五岁的时候就被他们送去艺术班学习钢琴，整个童年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钢琴的黑白键。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因为他们都没有亲自教导过我。由于工作的关系，平时在家里见到他们的机率都很小。

    偶尔在一起吃饭，他们也不会像寻常的父母一样关怀我。事实上我们最多的相处模式，是我坐在钢琴前面，弹琴给他们听，然后他们点评几句，基本上都是以批评为主。

    起初，我心中憋着一股劲，参加了很多比赛，像是傻瓜一样自觉地在我痛恨的黑白键上奋力敲击，夺取的奖杯排成一排堆在书架的最上层。

    然而它们的存在与其说是一种荣耀，还不如说是无情的讽刺——不管我做得多好，都无法得到他们的赞赏。

    后来我就放弃了，与其去做这种无意义的努力，还不如去做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我找了一份家教兼职，每周的周末去教一对双胞胎小孩弹钢琴，是为了攒钱买画具而瞒着他们找的。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隐约觉得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爱好，于是就一边学习画画，一边坚持练琴。

    我瞒了他们足有一年半的时间，辛苦而又快乐地活着，直到他们在我房间的衣柜里发现了画具。

    我们爆发了第一次争吵，结局以我的惨败告终。他们把我的宝贝画具都扔了，还烧了我的画。他们一定没有仔细看过我的画。

    那个时候，我真的连心都冷了。他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过我，没有和我好好沟通，也没有试图了解我到底想要什么，就是直接找了一个管家监视我。

    我躲在房间里发短信问教我画画的前辈，问她“遇到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的时候，你会怎么应付？”，因为前辈是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他们基本上不会给而我零用钱，想要买什么我都要跟他们报备才行。手机也是我自己打工买的，买来有半年的时间了。尽管我的手头没有多少积蓄，为了方便和前辈联系，我还是买了。

    前辈马上打电话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了？你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我没想到她居然打电话过来，吃了一惊。由于心乱如麻，我只是草草的搪塞：“嗯……没有办法具体说出来。”

    前辈也料到了我不会轻易说出口，很有耐心地对我说：“肯定是遇到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吧。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不过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用柔软的声音不停地安慰我，我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了。心头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阴翳感被驱散，我开始冷静地思考。我是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妥协的。

    我郑重地跟她道了谢，并跟她说明最近可能无法跟她见面的事情，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新来的管家是个工作态度严谨的人，他一来就把我的生活严密地控制了起来。我上学放学都改由他来接送，早上提前十分钟到，放学只等我五分钟，否则就打电话跟我的父母报告。因此，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周围的人做过多的交流。

    就这么着，慢慢的我和前辈的联络也变少了。

    我有听到同学们在议论我什么，他们围在一起说话，不时爆发出一阵扰人的笑声，用粗鄙的言辞大声地说对我的种种不堪的猜测。我被排挤到阴暗的角落，远离他们的圈子。

    不要小看现在的学生，他们排挤一个人所用的手段是非常残酷的。我身上没有一分钱，上学放学都有人专门接送，他们没有办法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也不能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即便如此，我还是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我仍保持着乐观的的生活态度，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无法拿起画笔，我也可以在自己的脑海里描绘美丽的画卷。没有人能阻挡我对画画的热情，也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思想和意志。

    严格说起来，也怪不得其他人，因为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孤立无援的地步的。实在不堪忍受的时候，我就干脆不去学校。只要打个电话跟老师请假，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了。

    只要我每天老实练琴，就算不去学校他们也不会管我。与此相对的是，就算我高烧四十度，也不能落下练琴的功课。

    喜欢上漫画，是因为我在储物柜里收到的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漫画《食梦者》，随书附赠了一张贺卡，写了两句温暖人心的话，没有署名。

    管家一般不会特意去检查我的书包，所以我很幸运地将这本漫画书保留了下来。

    和管家打了数月的交到，我都没有找出他的破绽，无奈之下，我只能想办法避开管家。于是，我学会了翘课。我任由管家送我到学校，然后他一走，我也跟着离开。

    我画了很多很多画，还在网上发表了我画的漫画。我通过网络，认识了很多的朋友。明明是虚构的网络，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温暖和真实，还有爱……

    然而人是活在现实当中的，我不可能跨过次元这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还是没有明白，我只是做了我喜欢的事情而已，他们为什么都要反对，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从始至终也只是一直在现实的牢笼里难看地挣扎而已。

    有什么好笑的，我有那么可笑吗？我所爱的东西有那么低贱么？

    我和他们彻底闹翻了。他们，老师、同学、父母、管家、每一个人。

    充满屈辱回忆的学校、泡沫一样虚幻的家庭、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的感情。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摸不到边际的冰冷。

    啊，好累，好累，痛苦得快要喘不过气。我什么都不做了，什么都不去奢求了。让一切结束吧。

    ……

    顾青睁开眼，脸上一片湿润。擦，操作失误，把高城响的记忆转移给自己了。

    不知道高城响走了没有。顾青扯过土方的脑袋，检查他的耳根，那里现在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她走了。

    就做了一个梦，事情就圆满地解决了。顾青一脸恍惚，还没有从绝望的情绪中回神来。嘤嘤嘤，好想哭，他要赶紧回去找小米求治愈。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次回去得急，忘了拍照留念，这次绝对要拍到好照片，把青葱党福利带回去和小米分享！顾青又擦了擦脸，感觉自己振作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我更新了！快点爱上我！

    ☆、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说的就是顾青这种人。明明心里对高城响的事情在意得不行，还非要装出一副无情无义的面孔欺骗上山崎退。事后却偷偷买了一束百合花到人家的墓碑前，说出“下辈子不要这么早就放弃”这种羞耻度爆表的台词，结果正巧被同样来看她的山崎退给逮了个正着。

    唉，真是丢脸。顾青暗道不妙，想要捂脸避开，却嘴巴反射性地反抽，和他打了个招呼：“山崎君也来散步吗？好巧啊。”

    一点也不巧！山崎退戒备地盯着他，默然不语。这家伙简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是少搭理为妙。

    顾青想了想，低下了头，很悲伤地抹了一把脸，对山崎退道：“我就要走了，临走前能和我来一张合照吗？”

    山崎退后退了一步，顾青眼中真挚的情绪不似作假，但是这展开不太对啊，他们有熟到要一起拍照的地步吗？

    “啊，我都忘了。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不愿意搭理我也是正常的。”顾青幽幽地叹了口气，眉毛忧愁地颦起，“其实我没有杀高城响，只是给她念了一段往生咒而已。”

    山崎退还是不说话，他可是见过顾青变脸的样子的，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顾青收起哀伤的表情，又说：“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啊，算了，你不信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了。”

    山崎退瞅着顾青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心里反而开始动摇起来。说起来还是他自己先作死，泡了加料的茶端去给顾青喝，才悲剧地祸害了自己。而且听土方副长说，还是顾青帮忙打电话叫的救护车。他为顾青在医院里把他出卖给护士而生气，顾青却没有想过为那件事来质问他。

    在山崎退看顾青的时候，顾青也在不动声色地分析山崎退脸上的表情，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就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煽情下去。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不知好歹。山崎退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原谅顾青在医院做的事：“我相信你。”

    顾青闻言，眼睛都亮了一下，用略带惊喜地问：“真的吗？”

    “是。”山崎退点了点头，暗骂顾青这眼神真是太犯规了，他这样笔直的羽毛球王子都险些忍不住为之心动。

    “那合照……”顾青再次提起合照。

    山崎退看着顾青期盼的眼神，无奈地提醒他：“这里不是拍照的地方。”

    顾青眼中的光亮顿时暗了下来，耷拉着肩膀不说话。

    “附近好像有一家拉面店，味道很好。”顾青真的好单纯啊，山崎退觉得心中充满了罪恶感，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请你吃拉面吧。”

    “嗯，谢谢。”顾青嘴角偷偷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状，看起来好像是要刻意掩饰他的开心。然而他的心里想的是：我擦，要不要这么好骗。糟糕，我忍不住想要更加过分地欺负这个家伙了。

    大概已经有人察觉到了顾青煽情卖萌并用的目的了，没错，就是骗合照。对于他这种点亮了耽美技能的腐男来说，下限已经不需要了，不要的时候，说不定女装py也可以来一发。

    托山崎退的福，顾青吃了一碗正宗的日式拉面。两人还在拉面店的门口照了两张照片。

    临别之前，山崎退送了顾青一本书，是高城响死后才出版的漫画《夏日狂想症》，封面上有一句话像刀一样刺人：我想对你微笑，我想爱你。

    看到这本书，顾青的心情很复杂。

    回到宿舍之后，顾青立刻把他任务期间拍到的照片传给了他的妹妹，其中跟山崎退的合照还特意ps了。他在山崎退的脑袋上p了一颗翠绿的小草，并在小草的旁边标注：6——山崎退比顾青要矮一小节，脑袋上多了棵草之后正好和顾青一样高。

    顾小米立刻回了消息。

    顾小米：37小天使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笑cry】

    青衫不解：我愚蠢的妹妹哟，我只是对37小天使爱得深沉而已，你难道没听说过爱之深黑之切么？

    顾小米：我愚蠢欧尼酱哟，是谁给你的胆量这么和我说话的？

    青衫不解：……嘤嘤嘤

    顾小米：怎么了？

    青衫不解：没怎么，就是突然想跟你撒个娇。

    顾青只是突然想起了高城响，觉得很惆怅。即便科技进步到如今这个地步，隔着半个地球也能聊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无法因此而贴近一点。

    顾小米：滚滚滚，把你的更新交粗来先。说好的奇迹cp大乱炖呢？说好的青葱相性100问呢？说好的夜兔观察日记呢？

    青衫不解：你，你就不关心我吗？你就不想我吗？

    顾小米：我去，够了啊。撒娇一次就行了，多了就是无理取闹啊。

    青衫不解：……这几天太忙，只有一个以前脑洞大开写黑篮同人。

    被妹妹嫌弃的顾青难过地传了个文档过去，默默下线，打算去做好吃的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顾青以为自己能够很快调整好情绪，但实际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摆脱高城响的记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顾青叹了口气，关掉电脑，拿着手机准备去食堂。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白岩正巧拎着个蛋糕回宿舍，看到打算出门的顾青，不由诧异地问。

    顾青胡乱地点点头，眼睛盯着他手中的蛋糕，明知故问：“蛋糕？”

    “是啊。”顾青回来的时候白岩去买蛋糕了。白岩见顾青一直看着他手里的蛋糕，以为他也想吃，就顺便邀请他，“要不要一起吃？反正这么大个我也吃不完。”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顾青欣然同意，正好不用去食堂了。唉，什么时候他也可以和白岩一样，能徒手撕开空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岩拎着蛋糕进门一看，傻眼了，寝室里就一张桌子，就是被顾青占去放电脑的那张书桌。现在上面不止堆了电脑和教科书，还明目张胆地放了两叠他手写的耽美。

    由于白岩和顾青都有洁癖，所以放在床上肯定都不行。顾青想了想，把键盘竖起来，好歹腾出来个位置来：“放这。”

    白岩默默把蛋糕放到书桌上，一边解丝带，一边问他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顾青心胸开阔（脸皮厚），也没想着隐瞒，就把他见了土方、发现他身上附了梦魔、不小心被梦魔拉到了梦里，以及他在梦中不小心画错了符咒，给梦魔念了往生咒以后悲催地陷入梦魔的记忆的事情全都说了。

    白岩停下来看他。在知晓了顾青就是大妖转世的时候，白岩就知道顾青在画符方面的天赋肯定很高，只是没想到他也会犯这么高难度的错误。

    顾青被他看得不自在，双手搁在下巴作捧花状，问：“被我帅到了？”

    白岩一言不发，神情淡淡地低头，找出塑料刀切蛋糕。这人真是……连自恋这一点都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更新了！距离上次更新还不到12小时！我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你睡傻了吗

    大妖突然心血来潮下厨，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之后，端上来一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冬瓜炖肉，推到白岩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我刚做好的，尝一尝。”

    就卖相来说，这一碗冬瓜炖肉看起来相当好，切成方形片状的冬瓜被炖成半透明的浅绿色，肉和汤的颜色也无可挑剔。

    但是，大妖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碗简单的冬瓜炖肉会散发出一股不详的味道？小白岩看着面前的这碗大妖亲手所做的菜，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然而在大妖热切的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扛不住压力缓缓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块切得很完美的冬瓜，吹了两下，送入口中。

    这是什么样的味道啊，纵有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它的难吃，简直就是一场发生在味蕾上的灭顶之灾。从来不挑食的小白岩嘴里含着冬瓜，脸都扭曲了。

    大妖期待地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小白岩直接将冬瓜吐回勺子里，毫不留情地道：“难以下咽。”大妖这混蛋，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尝过，完全是拿他来试毒的吧。

    大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拿起另一只勺子，也舀起一块冬瓜放进嘴里。还、还真的是难以下咽。

    后来，大妖再也没有下过厨。

    ……

    白岩拿起手机检查，他睡前设置了个闹钟，但他本来只想睡二十分钟的，不知道为什么却足足睡了两个多小时。

    他设了个两分钟后的闹钟做测试，证实了手机没有任何问题，他只能承认是自己睡得太死没有听到。可能是因为梦见大妖了的缘故。梦中那个混蛋好像一直是这样，喜欢欺负人。

    还记得他小时候，大妖带着他一起接任务，总感觉那家伙明明没怎么认真，却一次失误都没有。

    白岩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回味过来，觉得挺遗憾的。好不容易遇到那家伙转世重新开始学习，还在任务中犯了那么奇葩的错误，他却错过了。

    “醒了？”顾青听到动静，不慌不忙地往正在看的书里夹了张书签，合上书，转过头看他。

    白岩嗯了一声，问他：“现在是几点？”大约是没有睡好，白岩的鼻音比往常要更重一点，听了像是在撒娇。

    “下午两点。你睡傻了吗，你不是刚看过手机么？”顾青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一边端了杯水给他，“要喝吗？”

    “谢谢。”白岩接过水，喝了一口，发痒的喉咙总算舒服了些。

    顾青托着下巴，懒懒地眯着眼睛，跟白岩说：“诶，我昨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在梦里变成了一个古代天师，成天不是晒太阳，就是靠着树一边抽烟一边对着天空发呆。后来因为太无聊，我就下山捡了个小孩回来玩。”

    这个梦哪里奇怪了，顶多是无聊而已。等等，这情节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岩愣了愣，想明白后含在嘴里的水尽数喷出：“噗——”

    “呜哇，好恶心。”顾青嫌弃地撇过头。

    白岩赶紧抽了张纸巾擦嘴：“是谁的错啊！”

    因为太无聊！捡个小孩来玩！大妖，原来你当时是这么想的啊！很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你回学生宿舍去住吧

    白岩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巴，随手扔进身后的垃圾桶，把顾青坐着的椅子转向他，一只手按住顾青的肩膀，一只手扶在椅背上，然后俯下身，在距离顾青的脸大约三十公分的地方顿住，面无表情地盯着顾青。

    两周多的时间相处下来，白岩已经发现顾青除了厨艺比过去要好之外，其他基本上没有改变。总是用这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漠表情看待一切，但行动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知为何，白岩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想要袭击他的冲动。他的肤色偏白，嘴巴的颜色是浅粉色的，刚喝过水，下唇还是湿润的，确实很有诱惑力。

    顾青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肩膀上的手，于是有点无奈地歪着头看白岩：“喂，你想干嘛，唔……”嘴巴被白岩强行堵住，剩下的话化成了一声呜咽。

    白岩按在顾青肩膀上的手移动到他的脖子上，或轻或重地揉捏他的颈部肌肤，眯着眼放肆地亲吻他的嘴巴。

    突然被袭击，顾青全身的肌肉都不自然地紧绷起来。他伸手打算推白岩，但被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于是此刻的情形变成了这样，白岩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腕，强势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舌头搅出的水声在这样的姿势下显得更加具有冲击力。白岩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被他压在身下得身体在微微颤抖，紧贴在一起的胸膛带着不同于往常的热度。

    顾青被他激进的亲法弄得喘不过气来，只能不停扭动肩膀。白岩发现顾青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他的眼角。

    顾青抓住时机喘了口气，蓄积好力量反扣住白岩的胳膊，使出了自己所能用的全部力气，成功地将他掀翻在地，屈膝反压住他，用冰冷清澈的声音问：“白岩，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白岩的脸贴着地板，身体犹如被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冷却了下来。他趴在地上，胳膊被强制扭在后背，闭上眼睛自我检讨，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顾青做出这种事情。

    顾青感觉白岩冷静下来了，很淡定地松开他，起身去卫生间：“我去洗个脸。”脸上被白岩舔到的地方还湿乎乎的，黏黏的感触很不舒服。

    白岩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继续发呆。因为心里一片混乱的缘故，纵然顾青已经放开了他，他还是懒得起身。这样懒散的姿态，倒是有点像大妖。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顾青洗脸的速度非凡，很快就出来了。

    “我想了想，觉得很吃亏。”顾青对地上的白岩说，他只是随便冲了下脸，连毛巾都没有用，所以此刻他的脸还在不住滴水。

    “什么吃亏？”白岩无法理解顾青思考问题的方式，很疑惑地反问。从这个角度看顾青，让他不由地又想起了大妖。

    顾青很是随意地抹了把脸上的水：“你起来再说。”

    白岩一头雾水地从地上爬起来：“唔——”这回换他被顾青强吻了。

    顾青抓着他的后颈，一边伸出舌头放肆地顶开他的牙关，扫荡整个口腔，一边将他压到墙边，另一只手手撑在墙上，不给任何他反抗和逃跑的机会。

    白岩愣愣地任由顾青吻着，脑袋里是一片浆糊。

    激烈的吻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觉得够本的顾青总算心满意足地放开他，咂咂嘴评价道：“感觉还挺不错的。”

    白岩愣了愣，沉着脸推开顾青，迅速冲进卫生间，穿着衣服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喷头冲了个冷水澡。

    半小时过去后，白岩和顾青坐在各自的床上，很严肃地看着对方。

    沉默了许久，白岩率先开口：“顾青，你回学生宿舍去住吧。004寝室已经重新装修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顾青闻言脸色立刻一变，004寝室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黄濑凉太盛情的邀请以及经常要给神威送夜宵的缘故，即使搬到了教师宿舍，他还是经常出入学生宿舍，所以知道白岩口中的重新装修就是在只剩下一个塑料框子的阳台大门上糊一层报纸。

    那种破门，平时挡挡蚊子还成，要是风稍微大一点，就能直接再破开两个窟窿。就那样也好意思叫重新装修？别侮辱装修这个词了，他和装修都会生气的！

    再说了，学生宿舍和教师宿舍，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学生宿舍的标配是一张上下双人床、两个附带书桌和书架的衣柜，就没有其他福利了。而教师宿舍，单单洗手间就比学生宿舍的大了两倍，除了淋浴设备之外，还有一个大得离谱的浴缸。

    浴缸当然不是重点，顾青是个懒人，搬到白岩的寝室来，还没泡过一次澡。真正吸引他的，是白岩那满满一柜子的书。

    顾青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虽然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已经开始用手机阅读电子书，但他还是更加喜欢阅读纸上的东西。而且白岩的藏书，大多是一些半真半假的记事，内容之精彩，堪比《鬼吹灯》和《藏地密码》。

    “我哪里都不去，就住这儿。”顾青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驳回了白岩的话。

    “不行。”白岩强硬地道。他只是看见顾青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就觉得心烦意乱。他不能再和顾青在一个房间里住下去了，因为这么下去，他很可能就控制不住真和顾青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方才仅仅是一通唇舌纠缠，他就忍不住有了感觉，一个冷水浴冲下来，身体上的热度已经散去，心里的悸动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