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写文真不易 作者:巴大胡
第10节
亚岱尔这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气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恩,恩。……”猛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亚岱尔立刻收敛了杀气,愧疚地皱了皱眉,“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卞太不忍地看着亚岱尔——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肯定也是受到了牵连吧……
“因为不祥者酷爱男人,觉得平民百姓蹂‘躏的不过瘾,所以……他竟然将目光伸向了军队里。”亚岱尔说着,紧握的拳头开始咯吱作响,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令人战栗。
卞太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往前挪了挪,安抚着拍了拍亚岱尔的肩膀,“亚岱尔……”
“那个时候,军队比较闲散,不祥者通过各种牵强的理由,将一些年轻有为的士兵抓了起来,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亚岱尔黑着脸,“不祥者说,一名好的士兵,本就该经受的了任何训练。”
卞太满脸复杂地看着亚岱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亚岱尔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继续道,“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将近两年,越来越多的百姓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酷刑而离开国家,也有一些人,开始了反抗的计划。”
“那后来成功了吗?”
亚岱尔沉重地叹了口气,“可以算成功了,也可以算没有吧。”
“怎么说?”
“后来,不祥者的手下中也有受不了他的行为的,于是开始和那些勇士结成同盟,一起商讨对付不祥者的方法。然而直到最后一刻,这些人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不祥者的一个阴谋。”
卞太心里有些紧张,抓住了亚岱尔的袖子,亚岱尔看了他一眼,神色略显复杂。
“其实不祥者跟别的国家早就有了勾结,那些被抓走的士兵们,在身心都收到极大的侮辱之下,暂时失去了反抗之心。”说到这里,亚岱尔的神情突然有些忧伤,“而不祥者则是将他们送到了邻国,进行了更加惨无人道的实验,他想建立一支尚有肉体,却失了心智的终极军队。我的哥哥,就在那一只军队里。”
“什,什么?!!”心里猛地一疼,卞太看着面前神色黯淡的亚岱尔,突然很想上前抱抱他。
“后来,起义的军队没能料到邻国军队对不祥者的支持,在以为能旗开得胜的瞬间,全军覆没。不祥者以反叛者的罪名,将这些人送进了最可怕的监狱里。”亚岱尔说着,瘪起嘴难受地看着卞太,“你不想抱抱我吗……”
卞太别扭地皱了皱眉,随即伸手,轻轻将亚岱尔环到自己胸前,拍了拍他的背,“那最后那支军队建成了吗?”
“没有。”亚岱尔轻轻蹭了蹭卞太的胸口,声音闷闷道,“说来也算是报应吧,这支军队最后反而成为灭了不祥者的关键。”
卞太不解,就听亚岱尔继续道,“双方在建立这只军队之前,虽本着互利共赢的想法,却始终无法完全信任对方。因此,不祥者在‘训练’这批士兵的时候,给一半的人留了些余地。而邻国的科学家们,也在实验的时候故意发生了一些只有自己人才能解决的失误。然而,双方都没能料到,那些尚有心智的士兵,在身体被注入了实验药物之后,全部暴走,一夕之间踏平了邻国所有的疆土。而不祥者为了压制他们,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终于落得个你死我亡的局面。”
卞太听的心里也有些难受,于是安抚地摸了摸亚岱尔的头,“后来呢?不祥者既然死了,你的国家应该也太平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亚岱尔讽刺地笑了笑,“不祥者死后,国家被三个有些势力的家族瓜分,而这几个家族也因为对不祥者的恨,开始肆意虐杀他的部下,用相同的方式对待这些人。”
“那岂不是重蹈覆辙了?”卞太难受地皱了皱眉,“那跟不祥者有什么分别。”
“如你所知,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亚岱尔抬起头,满脸忧伤地看着卞太,“就像你书里写的那样,伤害着他们。”
“对不起……”卞太愧疚地低下头,“如果我没写那篇文章……”
“与其说是你写了那篇文章,倒不如说是什么东西冥冥之中指引着你去写这篇文章吧。”亚岱尔稍稍叹了口气,“我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已开始处罚那些不祥者的旧部,跟你无关。”
“可是……”
“一年之后,负责追踪不祥者旧部的亚莫尔一行人突然消失,三大家族里也开始陆续有人不见,人们开始警觉起来。这样又过了几年,终于有一名年迈的老者站了出来,说他是当年研究那批军队的科学家之一,不祥者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在另一个地方转世了。”
“这么玄乎?”卞太其实有点紧张,不由自己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不会有人信的吧?”
亚岱尔点点头,“当时的人们自然是不相信的。但那位老者说,不祥者本就是几亿年以来,诞生的一个不祥征兆体,他可能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体质。他可以在任何人身上重生,让一种灾难延续下去,来维持生物的平衡。这个时候,人们也才猛地意识到,不祥者……确实非常神秘,并且,他是注灵系的创始人,拥有一般人难以抗衡的力量。”
“注灵系是什么?”卞太好奇。
亚岱尔抿了抿嘴唇,道,“注灵系的人,能够给自己制作的任何武器注入灵魂。根据自身的能力不同,武器能够爆发出的能量也大相径庭。一般而言,来自注灵系的攻击普通人都很难承受,算是我们那个世界最危险的一类人。但你知道,这样的人,不祥者是第一个。后来陆陆续续被发现的注灵系体质,都没能达到不祥者那样的纯净。也正是因为他拥有这样的能力,才有了建立那只军队的力量源。他把失去灵魂的军人当作傀儡,给他们注入自己的灵力。”
卞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蓦地,想起来之前自己制作的那几套十二生肖道具,心下一阵颤抖。亚岱尔看出他的惊惶,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
“后来的某一天,那名科学家突然偷偷找到了我们家族的一名长辈,将当年制造那批军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并给了他那批情趣道具,说里面有不祥者的血清晶片。当年不祥者怕事情败露,告诉所有子民他只是将情趣道具卖给邻国,让全世界的人都能享受那种乐趣。而事实上,这些藏在道具中的晶片,将残忍地植入那些丧失了心神的士兵脑内,让他们彻底沦为不祥者的工具。”
“那这批道具岂不是非常危险么。”
亚岱尔点点头,“那位长辈为了掩饰实情,将这批装有血清晶片的道具混在了一般的道具里,企图扰乱视线。”亚岱尔皱了皱眉,“当时,连我都不知道。可谁知,仅一个月之后,道具的事便走漏了风声。各大家族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对这些道具起了觊觎之心。果然不久后,公司起了一场大火,有人潜入企图偷走所有的道具。长辈誓死保住了道具,临终之前告诉了我所有事,并将它们托付给我,让我好生保管。这之后的某一天,我去看卢克的时候顺便检查了这批道具,结果就被带到了这里。”
故事说完,亚岱尔凑到卞太的脖颈处,亲昵地闻了闻,“我倒是还挺感谢这场纷争的。”
“可是……你们为什么说我是不祥者呢?”卞太不解。
“因为那个科学家也告诉过我们,这些血清晶片会自己找到主人。”亚岱尔耸了耸肩膀,“也就是说,它们能助我们找到转世后的不祥者。”
“是,是吗……”卞太不安地笑了笑,“那,我如果是不祥者……”
“你如果是不祥者那可就麻烦了。”亚岱尔担忧地看着卞太,随即凑到他耳边,沉声道,“所有人都想找到你,先让你把那些可怕的道具都尝试一遍,然后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塞到屁股里,再断手断腿,每天被野兽啪啪,生不如死但是也不能死……”
“我,我不是的……”卞太急的心里直泛酸,他从小到大都是模范榜样,除了小时候恶作剧敲过邻居家的门,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勉强要说的话,也就是这后来写了几篇黄文……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亚岱尔继续吓他。
“那,那怎么办……”卞太揪住亚岱尔的胳膊,无措地看着他,“我就写写文,其实没那种心思的……”
亚岱尔轻笑一声,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我知道,你给我的感觉……和不祥者根本是两个样子,不然我早就杀了你了。”
“是吗……”卞太心灰意冷地垂下眼,如果我是不祥者你也会想杀了我啊……
“阿太,那是以前,以前的想法。”亚岱尔托起卞太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那现在呢,如果我真的是不祥者,怎么办?”
“现在啊……”亚岱尔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随即抬起眼,认认真真地紧盯着卞太,很久,才笃定地说——
“我会想办法让所有人都原谅你。”
第34章 吃晚餐
虽说亚岱尔的话让卞太觉得挺别扭,但不知为什么,心还是跟着狂跳了两下。
“所以说,因为你带着那些血清晶片落到了我家,所以就断定我是不祥者吗?”
“也不完全是。”亚岱尔皱了皱眉,“因为你身上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所以起先开始我也只是怀疑。”
“那后来呢?”
“你还记得在乱槐山的时候吗?”亚岱尔问,“你说你看到的那个般若面具,是曾经不祥者的东西,只会和不祥者本人产生共鸣,从而出现。”
卞太皱了皱眉,“所以你当时其实是看到了的?”
亚岱尔点点头,“而且……你跟我说你产生的那些幻觉的时候,我就有点相信了。”
卞太焦灼地抿了抿嘴唇,“那最后确定呢?是什么时候?”
“是你做的十二生肖道具。”亚岱尔沉重地看着卞太,“我觉得你应该是在不经意间,给那几个道具注灵了。无论是你说的它们的摆放顺序变了,还是我碰到它们就会受伤,这跟注灵系的能力都如出一辙。”
“是这样……可是我以前做道具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卞太低着头,有些沮丧。
“这跟材料也有关吧。”亚岱尔揉了揉面前毫无生气的脑袋,道,“像你这次用的这种土,因为里面有能激发注灵系能力的成分,所以才会不自觉地让那些道具有了攻击性。”
“那怎么办啊……”卞太哭丧着脸,“我还是不要把这批道具交给你叔叔了吧,他本来就对我很有敌意,万一发生什么……”
“没关系。”亚岱尔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越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我越是觉得怀疑。而且,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在一步步的,希望你体内的不祥者复活过来。”
“那有没有可能,我真的是不祥者,也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是我并不一定还会做那种可怕的事啊,我对统治世界,建立军队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卞太突然有了些期许,反正他本身并不是坏人,如果能拥有这种能力,说不定还能帮助亚岱尔他们。
“不行。”亚岱尔立刻摇了摇头,稍显担忧地看着卞太,“你不是不祥者自然好,但倘若你真的是他的转世,也要一直把他的灵魂压着,不能复活,否则,到时候你现在的人格只会被吞噬,到时候……”亚岱尔突然一把抱住卞太,抱的很紧很紧,“所以阿太,你千万不能是不祥者……”
“好……”
亚岱尔沉重地皱了皱眉,“哪怕你是的,也要战胜他,好不好。”
卞太身子一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好……”
亚岱尔感受到身前人的紧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将这种土伺机卖给你的人,就是一步步指引你,希望不祥者能够重生的人,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暂时化解你的危机。”
“那,那明天你拍完戏之后,我们在半津山找找线索吧?”卞太焦急万分地抓住亚岱尔的衣服,“究竟是什么人希望那个不祥者复活的?你有头绪吗?”
“如果不是他曾经的部下,就是仰慕着他的人吧。”亚岱尔皱眉摇摇头,“不祥者虽残暴无度,但是他的部下对他却是忠心耿耿,百般顺从,并且,还有一小众支持他这种暴‘政的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卞太皱眉,仔细想了想,“有没有可能……不祥者也是用调‘教的手段让手下臣服于他的?”
“应该不会。”亚岱尔沉重地看了卞太一眼,“不祥者非常爱惜部下,从来没对他们施与过任何暴行,那些人只是单纯地臣服他而已。”
这会儿,卞太需要消化的东西有点多,总觉得事情开始往更加复杂的方向发展了,他有点无所适从。
“所以说,你会写出那样一篇文章,大概也是出于本能吧。”亚岱尔见卞太神情凝重的样子,便笑眯眯地凑近他,在他的耳垂上揉捏了两下,“上辈子,这辈子都这么色……”
“胡说什么!”卞太烦躁地躲开那只乱摸的手,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跟亚岱尔开玩笑。
“那我文里写的那几个人,就是被你调叫的那几个,他们都是不祥者的旧部吗?”卞太问。
亚岱尔点点头,“卢克已经死了,剩下的三人应该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也许……想要唤醒你的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又或者,是他们三人。”
卞太苦恼地皱着眉头,双眼盯着床单出神。亚岱尔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突然伸出手,一把将人从床上腾空抱了起来。
“艹!!你又干嘛!!”
“去吃饭,别想了。”亚岱尔顽劣地捏了捏卞太的屁股,“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那你也把我放下来啊!!”卞太死死扯住亚岱尔的头发,惊得胡乱扑腾,“你在捏哪里啊变态!!”
“哈哈。”亚岱尔幸福地被扯着头发,笑眯眯道,“那还乱不乱想?说对了我就放你下来。”
“不想了!!”
“恩恩,不祥者真羞涩呢,还怕被摸屁股。”亚岱尔小心翼翼地将卞太放下来,贱贱地冲他笑,“明明很喜欢研究那种色瑟的事情……”
“亚岱尔!!!——”
……
一路跟亚岱尔吵吵闹闹,也就忘记了之前的那些烦心事,卞太每每被亚岱尔气得跳脚炸毛的时候,亚岱尔就会更加恶劣地戏弄他,让他面红耳赤,无暇再顾及其他的事情。
“小太!!这边这边!!”
刚走进餐厅里,卞太就被一个热情的声音叫住,定睛一看,才发现最角落的那个桌子上,坐的全是宙星传媒的人,亚莫尔,戴纳,和那位编剧也在。
“你先过去,我去帮你拿吃的。”亚岱尔拍了拍卞太的肩膀,便走向一旁摆着满满食物的餐车。
卞太神色复杂地走向餐桌,就见桌子前只剩两个位置了,一个在亚莫尔旁边,一个在周启旁边。毫不犹豫地走向周启旁边的空位,卞太刚拉开凳子准备坐下,一旁的亚莫尔突然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唇,然后抬起头,一脸玩味地看着卞太,“这位是……”
“哦,他叫卞太一点一下的卞太空的太。”花宇航抢在所有人前面帮卞太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亚莫尔,“就是我之前介绍给孙何导演做道具的人。”
“哦……”亚莫尔假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拉开自己身边的凳子,“卞太先生做这边吧,我看了你的道具,觉得做得很棒,很想跟你聊聊之后一起合作的事。”
卞太有些为难地咽了咽口水,因为亚莫尔此刻的笑容让他觉得危险,他很想委婉地拒绝,但是又怕惹他生气,于是硬着头皮笑了笑,坐到了亚莫尔身边。
待到亚岱尔端着满满的食物来到餐桌前,就见卞太正拘谨地端坐在亚莫尔身边,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登时火气就上来了。
“阿太,你坐那边。”将带给卞太的食物放在一边,亚岱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点事情想跟孙何导演请教一下。”
卞太转过头看着亚岱尔,一想起亚莫尔之前对他做的,就有些胆战心惊,于是犹豫道,“可是……”
“去吧。”亚莫尔像是许可了一般的,冲卞太和善地笑了笑,“我也想跟亚岱尔聊聊。”
卞太皱了皱眉,挪到另一个位置上。亚岱尔指了指他的盘子,问,“这些够吗?”
“……你在喂猪吗?”卞太盯着盘子里堆出的一个小山丘,眼皮跳了跳。
“你就该多吃点。”亚岱尔瞪了卞太一眼,又夹了一块三明治放进卞太盘子里,小声教训他,“除了屁股哪里都没肉,不吃完不许走!”
亚莫尔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泠然地勾了勾唇角,“小岱,你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跟家族反目了。”
“哦,是么?”亚岱尔微笑着侧过头,挑衅地撑着下巴看亚莫尔,“那我反目的时候,一定会带着戴纳一起……”
“你敢。”亚莫尔突然沉下脸,阴冷的目光吓得刚把三明治塞进嘴里的卞太差点噎死。
“你看我敢不敢。”亚岱尔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戴纳一眼,戴纳忙低下头吃东西,不敢看这边的两人。
“怎么,不愿意跟着师父吗?”
“你们叔侄俩别为难我了!”戴纳好不委屈地叼着一块牛肉抬起头,“每次你们吵架打架受伤的总是我……”
卞太塞了满嘴的食物,好奇地看了戴纳一眼。
“你看什么?”亚莫尔冷冷地横了卞太一眼,卞太差点又一次被噎死,呛得直流眼泪,亚岱尔忙将水递给他。
“戴纳……”亚岱尔忍无可忍地沉下脸,戴纳也猛地被一大口肉噎到,直反胃。
亚莫尔站起身,垂下眼冷若冰霜地看着亚岱尔,“我不想让戴纳为难,你也好自为之。”说着又看了卞太一眼,随即离席。
“这是怎么了?”ziv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问亚岱尔。
“啊,没什么没什么,导演说他吃饱了,先回去休息。”戴纳忙帮着说话,“ziv先生你们别介意,导演他是脾气有些古怪,但是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在场的人均面无表情地看着戴纳,不知道他说的好相处是什么意思……
“师父,亚莫尔先生也是关心你,你就不要跟他耍小性子了吧。”吃饭间,戴纳担忧地看着亚岱尔,小声道,“现在局势不明,你算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依靠了。”
“可是他想伤害阿太。”亚岱尔目光一沉,“哪怕他是我叔叔,我也不能让他这么做。”
“他无心去碰卞太先生的,只是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他,说他是不祥者,亚莫尔先生也是出于无奈,才对他百般刁难。他知道你喜欢阿太,又何尝不是于心不忍呢?”戴纳担忧地皱了皱眉,看着卞太也是心疼,“你想帮助阿太,就跟亚莫尔先生一起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才是啊!”
亚岱尔抿了抿嘴唇,刚准备开口,衣角就被轻轻扯了一下,卞太满嘴油光,一脸坚定地看着他,表示同意戴纳的观点。
挑了挑眉,亚岱尔看着卞太光溜溜的盘子笑了笑,“吃完了?”
“亚岱尔……”
“吃完了就回去吧。”亚岱尔拉着卞太站起身,轻轻叹了口气,对戴纳道,“难为你了。”
“师父……”戴纳紧张地偷瞄了卞太一眼,又转眼看向亚岱尔,眼神闪烁,“你也该权衡一下利弊,喜欢上不祥者……”
“那是我的事。”
第35章 冲个澡
回房间的路上,卞太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亚岱尔担忧地看着他,每次想伸手戏弄他,总被卞太失落的表情给挡了回去,只得默默跟在他身边,不说话。
“怎么了?”
关上门,亚岱尔抬起胳膊,将卞太抵在角落里不让他出去,温柔地问。
卞太低着头,推了亚岱尔两下,见没推动,也不恼,只是一语不发地站着。
亚岱尔轻轻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就见他眉头深锁,愁容不展,平日闪亮亮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灰蒙蒙的愁意,心里咯噔疼了一下。
“阿太……”
“你不讨厌我么?”卞太艰涩地动了动喉结,一脸悲伤地看着亚岱尔。
亚岱尔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我知道你其实……唔哼……”
炽热的吻堵住了卞太担忧的话语,让他浑身颤抖。亚岱尔捧着他的脸,指尖触碰的地方仿佛着火了一般。
“唔恩!!”卞太紧紧皱着眉,眼睛里染上潮湿的水汽,双手抓住亚岱尔的衣服想将他推开,却是得到了更疯狂的回应。
爱意缱绻,唇舌分离之际,连带着来不及断开的白丝,卞太呼吸急促,有些羞愤又有些愁苦地看着亚岱尔。
抬起手,亚岱尔用大拇指指尖,擦去卞太嘴唇上亮晶晶的液体,温柔道,“我是挺讨厌你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的。”
“亚岱尔……”
“阿太。”亚岱尔稍显不悦地打断卞太的话,“我不会让你成为不祥者的,不会的,你相信我……好吗?”
“但是大家都很厌恶我。”卞太苦恼地低下头,“我曾经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那并不是你,是不祥者,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亚岱尔紧紧握住卞太的肩膀,“你是卞太,是卞空的大哥,是我喜欢的人……”
脸一红,心脏又跟着不受控制地撞击了两下,卞太小声嘀咕,“真恶心……”
亚岱尔摇着头,轻笑了两声,随即用鼻尖碰了碰卞太的鼻尖,“那现在……去洗澡好吗?洗完早些休息。”
……
两人一起用肥皂纯洁地洗了个澡,便各自睡去。
卞太本来强烈要求不要同床的,但亚岱尔非要跟自己挤在一起,亲亲昵昵地调戏了他半天,才肯抱着自己老实入睡。卞太睁着眼睛想了很久的心事,才最终抵不住困倦之意,睡了过去。亚岱尔垂着眼睛,静静看着卞太的睡颜,良久之后,才轻轻松开手,让他睡得舒服一些,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隔壁的房间。
“唔,恩恩……不,不要了……亚,亚,啊!啊啊啊……”
微弱的呻‘吟声从房间里传来,亚岱尔皱了皱眉。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是好,无奈亚岱尔听觉过盛,站在房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声音渐渐平息下去,才重重地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亚莫尔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出现在门口,头发有些汗湿了,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上,留着暧昧的粉红色印记,一看就是刚经历过翻云覆雨的爱之深体验。
“是你?”
亚岱尔侧头看了看里面,“方便进去么?”
亚莫尔挑眉,一个侧身,让亚岱尔进去,然后谨慎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戴纳正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寿司卷的样子,只有红晕未退的脸露在外面,见亚岱尔来了,忙羞耻地将脸也埋了进去。
“你……不帮他洗澡么?”亚岱尔神情复杂地看着亚莫尔,觉得余温未退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热。
“洗什么,我待会儿还要继续呢。”亚莫尔一脸坦然地坐到床上,将戴纳寿司卷抱到怀里,虎视眈眈地看着亚岱尔,像是怕被他抢走一般。
“……”
“怎么,你来做什么?”亚莫尔问。
“说说不祥者的事。”亚岱尔双手环胸,严肃地看着亚莫尔,“你确定了阿太就是不祥者么?”
“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亚莫尔皱眉,“你们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了,我不信你没发现。”
“是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说他就是不祥者。”亚岱尔抿了抿嘴唇,神色复杂,“所以呢?只要不祥者没有在他体内觉醒,就没关系了吧。”
“呵,天真。”亚莫尔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觉不觉醒是卞太说了算的吗?他不可能控制的了体内的力量的,到时候……”
“到时候我来杀他。”亚岱尔突然抬起头,从来不曾屈服的眼睛里竟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叔叔,你把他交给我……”
戴纳也将头和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不忍地看着亚岱尔,轻轻扯了扯亚莫尔的袖子。亚莫尔低头看了他一眼,戴纳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就见亚莫尔的眼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到那个时候,怕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亚莫尔顿了顿,收敛了眼睛里的神色,面无表情地看向亚岱尔,“你若真想保护他,就趁着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把他压制住,不过这得看你的本事。”
亚岱尔点点头,站起身。既然亚莫尔已经是退让的意思了,那他也可以专心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对了,我觉得宙星传媒有点问题。”亚岱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走进亚莫尔,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黑色的珠子,“这个认识吗?”
“这是雾镜石!!”戴纳张大嘴,凑上前拿过亚岱尔手里的珠子,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是!!”
“哪里发现的?”亚莫尔问。
“在一个人头道具的嘴里。”亚岱尔沉重地皱了皱眉,“我问过道具组的人,但是他们说这个道具从很早之前就有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这个可是不祥者复活的关键啊!!”戴纳紧紧握着珠子,“师父你竟然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不祥者就在你枕边呐!!”
“所以我才说阿太没有危险。”亚岱尔坚定道,“如果他真的是不祥者,可能早就复活,把我杀了。”
“我现在倒是觉得你挺像被他控制了的。”亚莫尔鄙夷地撇了撇嘴。
亚岱尔没有理他,伸手夺回戴纳手里的珠子,“这个放在我这里。”
“不行!!”亚莫尔紧张地沉下脸,“到时候不祥者真的复活了,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我就是不想撇清干系啊……”亚岱尔攒紧珠子,自嘲地笑了笑,“不管最后他会受到怎么样的侮辱,我都跟他一起受。”
“你疯了!”
“我很清醒。”亚岱尔目光灼灼地看着亚莫尔,“因为太清醒了,所以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还觉得喜悦。”
“你……”
“换做是戴纳,你也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的。”亚岱尔冲亚莫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怎么办啊……师父他……”戴纳焦急地扯了扯亚莫尔的袖子。
“由他去吧……”亚莫尔微微叹了口气,苦恼地笑了笑,“一个从不曾有过感情的人一旦有了感情,那大概比不祥者重生还难以控制吧……”
……
回到房间,卞太竟然已经醒了,正满头大汗地在茶几边喝水,脸色有些苍白。亚岱尔忙走上前,在他的额头上擦了一把,是冷汗。
“怎么了?怎么起来了?”亚岱尔坐到卞太身边,温柔地看着他。
“恩……做梦然后一下就醒了。”卞太尴尬地笑了笑,晃了晃水杯,“然后发现口干舌燥就起来喝水,你呢?去哪里了?”
“去找亚莫尔。”亚岱尔担忧地看着卞太,“做了什么梦?”
“额,就跟在乱槐山那次差不多。”卞太扯了扯衣领子,觉得流了一身汗怪难受的,于是想再去冲个澡。
“我也要冲!!”亚岱尔自告奋勇,抢在卞太前面已经将自己剥的精光,然后一弯腰,腾空抱起卞太,冲进了浴室里,“亲爱的我帮你搓屁股缝吧!”
“搓你麻痹!!”
……
两人一起坐到浴缸里,卞太紧张地缩着身子,将半张脸埋在水里,咕噜噜吹起了几个泡泡,“对了亚岱尔……”
“恩?怎么?”亚岱尔凑近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如果到时候形势控制不住了,你就干掉我吧。”卞太忧郁地叹了口气,“我不想被……这样那样……”
“你要是真变成不祥者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亚岱尔坏笑着搂住卞太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在还没完全复活的时候么。”卞太觉得痒,烦躁往旁边缩了缩脖子,顺便掐住亚岱尔的手腕子,“你又在干什么!”
“阿太……”亚岱尔目光灼灼地看着卞太的后脑勺,“我总是这样你是不是很烦?”
“当然烦啊!”卞太不假思索地说出口,又猛地一愣,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是么?”亚岱尔伤心地松开手,从浴缸里站起来,走到旁边冲冷水澡。
卞太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发不出声音。
亚岱尔冲好后,甩了甩头发,用浴袍将自己包好,然后微笑地看着卞太,温柔道,“再泡一会儿就出来,别着……”
“亚岱尔!”
猛地从水里站起来,带起诱人的水花,卞太任凭水流从身上落回浴缸里,紧紧握着双拳,焦急地看着亚岱尔,“你……你继续烦我吧,好不好?”
“砰咚——”是心脏猛烈撞击的声音。
亚岱尔的眼眶被惊喜撑大,随即,惹眼的笑容在眼睛,在嘴角,在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里绽开。亚岱尔冲上前,一把抓住卞太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唔……”
烦本是一种苦闷不悦的情绪,但为什么我会沉湎其中,乐不思蜀……
作者有话要说:
哦漏!!明天又要开学啦~~ 祝学习工作愉快呀~~ ~(≧▽≦)/~美好的十月要天天开心么么哒!
第36章 导游说
第二天大早,一行人便草草整理了一下行李,准备往山上进发。
在当地一名导游的带领下,剧组的众人直接租了两辆上山的小巴,前往拍摄的地点。
小巴里,导游兴奋的手舞足蹈,一边要注意花宇航的动向跟他合影,一边不忘在亚岱尔身边来回转悠,还要一直应付ziv的各种问题,幸福的笑容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忙碌。
“天意弄人!真没想到还有剧组愿意来这半津山拍电影的。”导游终于是有些累了,靠在椅子上休息,对众人道。
ziv不解,“半津山也算是比较著名的景区了,来这里拍戏的不算少吧?”
导游叹了口气,摇摇头,“自从几年前发生过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剧组光临过了,那之后,你们算是第一个。”
“什么事?”ziv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导游幽幽地叹了口气,突然向前倾下身体,诡异地看着众人,“你们……听说过麻雀工作室吗?”
ziv和花宇航面面相觑,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们也算是娱乐圈的老人了,但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麻雀工作室的。亚岱尔和卞太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导游在说什么。
“哎,也是。”导游遗憾地摇了摇头,道,“那个工作室才刚起步,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呢,也就没有了。”
“怎么说?”花宇航见导游神神叨叨的样子,有些焦躁地皱起了眉毛。
导游见花宇航都发话了,立刻直起后背,眼睛闪闪发亮,“麻雀工作室其实就是我们半津本地的一个小型工作室,几年前成立的时候,就几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就在一栋快要废弃的写字楼里面,拍出了他们的第一部电影。虽说受众不多,但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什么电影?”ziv好奇。
“螺子黛。”
“螺子黛?!!”卞太眼前一亮,有些惊喜地看着导游,“是那部有些另类的黑色幽默电影吗?!”
花宇航和ziv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片刻,ziv沉重道,“螺子黛我们自然都是看过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这部电影是什么麻雀工作室拍的啊,不说是半津电视台投资的小成本电影吗?”
“对外界当然这么说。”导游不悦地撇了撇嘴,“领导想把事情压下去,直接封锁了消息,但当年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都知道。”
“究竟是什么事?”坐在一旁很久没吭声的亚岱尔倒是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电影什么的他可没看过,也不知道什么麻雀工作室或者半津电视台。
导游见亚岱尔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泛起了荡漾的笑容,道,“当年麻雀工作室拍完螺子黛之后,收获了不少的称赞,这对几个年轻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于是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接下来的计划。工作室的负责人买下了当时一位小有名气的编剧的作品,几个年轻人信誓旦旦地开始准备,并且将拍摄地点定在了半津山。”
花宇航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半津山只有后山那一片地方才开放给外来人员拍摄吧?其他旅游景区似乎不允许剧组进入的,而且后山地区也是最近才再次开放,前两年都是封锁的……不过那里的景色……拍恐怖片吗?”
导游对花宇航竖起大拇指,用力点了点头,“后山那一块儿就是麻雀工作室去过之后才被封的,现在半津市的领导队伍大洗牌,为了给城市做宣传,才又开放了那片地方。”
“他们在拍摄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ziv有些好奇,没理由无缘无故的整个工作室消失,后山也被封了啊。
“是这样。”导游搓了搓胳膊,一边回想着一边道,“当年我还是刚从大学毕业的一名实习导游,麻雀工作室联系了我们旅行社,说是希望派一名导游一起上半津山。我年轻,又有拼劲,便自告奋勇去了。因为麻雀工作室只有几名演员和一名导演,所以那些演员既要担任后勤,还要担任化妆师。当时我看不过眼,帮着他们搬了一些道具。”导游说到这里,稍显忧伤地皱了皱眉,“那几个年轻人都挺好的,颜值演技不用说,能力也很强,如果没死,现在怕也是呆花的强劲对手了。”
“死了?!!”在座的几人除了亚岱尔,都不约而同地张大嘴。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螺子黛的几名主演在拍完这部电影后确实集体销声匿迹了。
导游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为了拍摄效果更好,剧组选择了一个阴天去拍摄。年轻人胆子大,几个小姑娘连安全措施都没有,就趴在山边进行拍摄。起先天气还算不错的,结果突然的一瞬间,天猛地黑了,接着是几道闪电,立刻就刮风下雨一起来了。当时在山里,剧组连个摄影棚也没搭,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找地方避雨。”
导演说到这里,后怕地舔了舔嘴唇,“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边有红房子,然后所有人都拼了命地往那里跑。我跟在最后面,也看到了那个房子,但是因为对半津山的地理太熟悉了,那里怎么可能有红房子!”
“果不其然,当我再次定睛一看的时候,红房子消失了。但是剧组的人都像失了魂一般继续疯狂地往那里跑,我大声喊他们,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最后我缓缓地停下来,发现头顶并没有下雨,身上就连水的痕迹都没有。但可怕的是,那几个年轻人浑身都湿透了,伸着手奔向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红房子。”
“接着,我看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大坑,周围的土呈红色,仿佛一张血盆大口,然后那几个年轻人纷纷被吞了进去,我还记得……她们消失之前的表情,那种没有神采的,空洞的希望。”
故事听完,卞太不知所措地搓了搓胳膊,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亚岱尔担忧地皱了皱眉,倾身将他挡住,在众人看不见的死角紧紧握住他的手。
手掌传来一丝熟悉的温度,卞太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着亚岱尔,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亚岱尔……这个故事,好,好耳熟……”
“别担心,没事的。”亚岱尔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嘶……是不是真的啊,说的可真玄乎。”花宇航也搓了搓胳膊,往ziv身边靠了靠。
“作为忠实的呆花粉,我怎么可能骗你!”导游伤心地耸了耸鼻子,“那之后我还生了一场大病,每天都梦到那个可怕的场景。后来警察找我做笔录的时候,我一五一十把看到的都说了,他们却说我是死里逃生之后神志还不清楚,让我好好休养!没见过这么敷衍的警察!”
“那后来呢?”ziv神情凝重地看着导游,“大几个活人失踪了,总不能什么都没查到吧。”
“我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几天后的报纸上面就登出来,说几名年轻人去半津山游玩的时候不慎失足坠落,现在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努力寻找。”导游嫌恶地翻了个白眼,“之后我一直都有关注这条新闻,给报社打电话,一直的回复都是还在搜查。不久之后,景区的负责人就把半津山后山那一块封住了,禁止游人进去。”
“那最后找到他们了吗?”卞太满脸焦急,亚岱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导游遗憾得摇了摇头,随即有些愤愤道,“过了没多久,这场事故的后续报道就终止了。我好几次打给报社,都被随便搪塞了一下。之后给相关部门写信打电话,也是同样的结果。最后,家里人都劝我不要再疯言疯语,还把我关在家里,直到我同意不再乱说,才把我放出去。”
“也就是说,那些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亚岱尔问。
导游点点头,“我看着他们被那个黑坑吸进去,紧接着连人带坑都不见了,我跑上前去看的时候,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我也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但是怎么可能嘛,几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呀!!”导游说到激动的地方,用力握紧了双拳,“后来我很害怕,下山的路走了一半就倒下了,幸好被几个好心的游客发现,把我送到了医院里。不过……其实我每次说这些都没有人相信,所以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梦游,或者是我把幻想的事情当成了现实。”
“那也不一定。”亚岱尔冷静地看着她,“毕竟他们失踪了是真的,并且到现在也没被找到。”
飞快地点了点头,导游感激地看着亚岱尔,心想着是不是该转个粉了。
“这之后你也没有再去过后山了么?”亚岱尔接着问。
“没。”导游摇摇头,“这之后那里被封,我也一直都不敢再接半津山的游客了。”
“那这次……”
“当然是为了呆花!!”导游的眼里闪烁出动人的光芒,“我一听是给你们做导游,立刻毫不犹豫地上了,哪怕马上就要再次走进那个让充满阴影的地方,我也不怕!”
卞太突然开始有点钦佩这个导游,因为……他现在已经决定跟亚岱尔商量一下,等会儿在旅游景区等他们了。
“而且前段时间后山开放的时候,相关部门很重视,也发了几则声明,有个前辈几天前去过,说现在挺好的了,不会出事。”导游信誓旦旦地捏了捏拳头,“所以我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等会儿去拍摄的时候一定要小心。”ziv严肃地看了花宇航和亚岱尔一眼,“这个故事虽然不可信,但那里很危险是一定的,真不明白孙何导演为什么选在那里拍。”
花宇航自然也是很疑惑的,但卞太和亚岱尔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亚莫尔一定是知道了这个地方的不寻常,才专门挑了这里。
第37章 片场里
小巴在半山腰处停下,卞太他们跟着导游下了车。车外的景色还挺漂亮,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万里无云,连吸进心肺中的空气都带着一丝丝甘甜。
“你们拍摄的地方还在更里面,我们顺着这条路上去。”导游指了指位于山路旁的一条小道,“这路不好走,你们小心一点。”
“导游小姐才应该小心。”花宇航走上前,冲导游伸出手,勾人的眸子里染着笑意,卞太就看到那个导游小姐的鼻孔里隐约露出了一点红色,差点晕了过去。
后来事实证明,应该小心的真是花宇航……
“来!呆花!把手给我!!”导游小姐站在一块石头上,胳膊上结实的是肌肉怕是跟花宇航不相上下了,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嗜血的光芒,“不然我抱你?!”
“……”花宇航虽然也有些累了,但体质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尴尬地摇了摇头。
“哎呀!别害羞嘛!”导游小姐笑眯眯地跳回到花宇航站立的石头上,因为石头上可以站立的空间不大,真是把花宇航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过神,自己的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接着脚一腾空,吓得他赶紧搂住了身边人的脖子。
“这种时候,就好好依靠我吧……”导游小姐目露坚韧,说着,冲怀里张大嘴的花宇航一挤眼,蹭蹭两步踩着石头爬到了上面一节。
后方部队,卞太在亚岱尔若有似无的帮助下走的还算轻松,可苦了常年累月不锻炼不健身的ziv。
“我说,我,好累啊,怎么,还没到……”ziv一边扶在石头上喘气,一边问前方甜甜蜜蜜走在一起的卞太和亚岱尔,“你们,好,歹也,帮帮,我……”
“ziv先生?”
卞太转过身,暗自在心里高兴了一把,觉得自己这次不怎么吃力啊,就打算上前去帮ziv一把。亚岱尔无语地抿了抿嘴唇,拉住卞太的领子,“你站好,我去把他拎过来。”
亚岱尔说着,一瞬来到ziv身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抓着他的领子一提,慢悠悠给拎了回来。
卞太站在石头上皱眉看着天,见两人回来了,摸着下巴好奇地问,“你们觉没觉得天气有点奇怪?”
ziv擦着汗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不一样,便不解地看着卞太,“哪里奇怪了?”
“没有吗?”卞太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天空某个地方的时候,还是愁眉不解,“恩……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我也看到了。”待ziv走到两人前面,亚岱尔突然凑到卞太耳边,低声道,顺势又托着他的腰让他仿佛在很平稳的路面走路一样,“那个地方的云,被挡住了。”
“真的是云?!”卞太惊讶地睁大眼,因为他刚刚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清楚了,只觉得一抬头的时候,奇怪的景象又消失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亚岱尔点点头,继续将手护在卞太的身边,“一会儿小心点,尤其是突然下雨的情况。”
“恩恩。”
待到三人将这小路走完,就见导游跟花宇航已经坐在开阔的山路边休息了,ziv立刻走上前抱怨,“导游小姐啊,还没到吗?”
“就要到了的。”导游指了指前方的一片小树林,“穿过那个树林就到了,ziv先生先休息一下吧,我因为擅自带着大家走了近路,所以有些辛苦。”导游说着,冲ziv吐了吐舌头,“你们另外的那几位小伙伴大概还在后面呢。”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ziv气的直磨牙——现在的小丫头!都这么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一点不招人喜欢!
“她也是希望我们快点到嘛。”花宇航见导游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立刻点亮偶像暖男技能,上前拍了拍导游的背,“我们先直接过去吧,道具组化妆师应该在我们之前已经到了,也免得他们等太久。”
导游又一次深陷在花宇航温柔的笑容中无法自拔,晕晕乎乎地就带着几人穿过了树林。
“亚岱尔……”卞太凑到亚岱尔耳边,小声道,“树林里面有那个味道。”
“恩,雾镜花。”亚岱尔揉了揉卞太的头,欣慰地笑了笑,“这次倒是很警觉。”
“你不是说闻到味道会产生幻觉吗?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卞太不解地问。
“大概……制造幻觉的人还没来得及吧。”
几人穿过树林,来到一片稍显荒凉的地方,剧组的摄影棚已经搭起,有几名道具组的员工正在布置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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