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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阴阳师和蠢狐狸 作者:某五狐

    第2节

    半夏耸了耸鼻子。

    “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不出来,我一会就杀了秦钟念。”

    半夏的耳朵一颤,瞪圆了眼睛。“你疯啦?”

    “不要伤害爹爹。”秦钟念的床突然发出声音,一个稚嫩的声音弱弱道:“我出来便是。”

    一股强大的灵气扑面而来,惹得半夏的口水都要滴到白檀身上。“是、是器灵呀!”

    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藏身的器灵……白檀翻开秦钟念的床,将枕头下的一柄玉剑拿了起来。“怪不得连我的精矿都无法吸引你,原来这才是你的本家身。”

    “不错,这柄玉剑是从我的灵脉之中开采的玉胚所铸。”一股灵气从玉剑之中冒出,化成一个孩童的模样,眉眼与秦钟念有几分相似,他眨着大眼对白檀道:“我好不容易才回到爹爹身边,你们不要伤害爹爹。”

    “只要你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就考虑放过你。”

    “你是阴阳师?”器灵的灵气在白檀身边转了一圈,道:“你身上戾气太重,不太像是阴阳师……”

    “你只要选择说,或是死。”白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器灵:“……”

    秦钟念将东西带回来的时候,两个道士已经醒了,但是他们就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捆住一样背靠背坐在地上,嘴唇不停的翻动,似乎是在骂人。坐在一边的白檀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小点。半夏坐在石桌上,用两只小爪子扯着白米糕,一点一点吃着,一边委屈的对白檀道:“再分我一块嘛,吃不饱。”

    “这些是你输给我的。”

    “太狡猾了,我的狐狸爪只能出布。”半夏愤恨道:“你一直出剪刀。”

    秦钟念:“……”

    “那好吧,我出石头。”

    见摆摊妥协,半夏高兴得蹦起来,一爪将白米糕都塞进嘴里,一爪去抢白檀盘子里的白米糕。白檀先一步将白米糕拿走,道:“愿赌服输,我喂你吃。”然后掰开半夏的嘴,将仅有的两块白米糕塞进半夏嘴里。

    半夏:“嗷,噗噗。”要噎死了!

    秦钟念:“……咳。”真是惨不忍睹。“师父,我已经将你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哦,是么?”白檀丢下半夏,半夏立刻爬到一边的食盒里,将秦钟念带回来的茶水给喝了。

    秦钟念将东西放到桌上,一碗鸡血,一柄木剑,还有檀香与火烛。

    白檀象征性的摆了摆,打个响指点燃火烛,然后拿着木剑甩了甩,便端起鸡血走到还在拼命翻动嘴唇的道士面前,随手用剑尖指了一个,道:“就是你了。”然后将鸡血直接甩到他脸上。

    秦钟念认真的盯着白檀的一举一动,心中自问:道士都是这样做法的吗?他倒是第一次见。

    白檀倒了鸡血,将碗一丢,便捻了几个指诀,一转身便将手诀印到另一个道士额前,原本还在翻动着嘴皮似乎是在骂人的道士顿时眼睛一直,眼珠子飞快的在眼眶里旋转。

    “秦天行,出来。”白檀唤了一声,撤开自己的手,那个道士原本转动的眼珠便立刻停了下来。

    “秦……天行?”秦钟念看着那个道士,那个道士正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他,显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小道士了。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是这双眼睛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你是秦天行?”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竟然会出现阴阳师。”小道士原本有些尖细的声音也变得浑厚沧桑,与之前完全不同,连他身后的同袍都露出了十分惊惧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秦天行,还是因为阴阳师。

    半夏将一壶茶都灌进肚子,才终于将干巴巴的白米糕都顺到肚子里,打了嗝问:“秦天行是谁?”

    ☆、剑魂(四)

    能被秦钟念认出来的,自然是他的师父。

    秦天行开口却是道:“我是他的小叔。”

    “小叔?”白檀看向半夏。“父亲的弟弟叫小叔。”

    “对哒。”半夏道:“我还以为是他爹呢,怎么是小叔?”

    “父亲从未提过,还有手足。”秦钟念道:“而且还身在玄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秦天行道:“父母早丧,兄长待我如父如母,我却时常与他争吵,有一次吵得过分了,害嫂子动了胎气,你差点就没了……兄长自然是十分生气,我便说了些难听的话离家出走了,之后进入玄宗实属巧合,你们家出事的时候我尚在闭关,等我得知情况前去为时已晚,只因我习得也是玄宗功法,无法动手为兄长报仇,便只得借你之手……”

    “能够以秘法为人续命,你的修为比那两个道士高出几十年。”白檀突然打断秦天行的话,直言道:“若是如你所言,你的修为进步也太快了。”

    “我自然有所遇。”秦天行道:“总之我不能出手。”

    “你情愿死也不出手?”白檀道:“秦钟念要报仇的对象是整个玄宗,你若是出手,得手的几率比他不知高出多少,何以如此?”

    秦天行:“……”

    秦钟念看着秦天行,秦天行突然眼睛一闭,气息消失全无,被他借身的道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惊恐的看了看周围,嘴巴一动一动,发出无声的叫唤。

    白檀一皱眉,挥了挥手将两个道士都弄晕了,然后一招手,那两个道士便消失不见了,白檀转头对秦钟念道:“你怎么看?”

    “我……”秦钟念露出一脸费解的表情,他都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知道要怎么办?

    半夏的鼻子动了动,道:“有好东西来了。”

    “如果是好东西,他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白檀打了个响指,秦钟念家的大门便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长袍道士,正举着手准备敲门,见门自己开了,从容的放下手走了进来。

    “看来我来迟一步。”那人自嘲一般笑了一声。

    “你是谁?”秦钟念立刻就挡到白檀与半夏面前。

    “你不必激动,我只是来看看,能让天行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救的,究竟是什么人。”长袍道士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天行的资质上佳,你虽然逊色几分,却也十分难得了。”

    半夏露出“你在说谎”的表情。白檀摸了摸半夏的脑袋,含笑看着那长袍道士。

    长袍道士:“我活了百年,倒是第一次见到阴阳师,失礼了。”

    明明知道他的身份,现在才与他打招呼才是太失礼吧?不过白檀一向不在乎这些,朝长袍道士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秦钟念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阴阳师既然在这里,一定是与天行有些交情?”长袍道士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半夏的眉毛都飞起来。“我活了千年,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礼的小辈。”

    长袍道士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妖怪与人不可同日而语,他们修炼百年的修为或许只能抵得过道士十年修为罢了,如今的半夏看起来只有百年修为,连化形都做不到,只能依附在阴阳师身上,他自然是觉得半夏在说胡话,不过还是道:“在下玄宗门掌门,卢作秀。”

    果然是个爱作秀的。半夏皱了皱眉,看向秦钟念,大敌当前,秦钟念竟然面无表情,动也不动。

    “我叫白檀,与秦钟念算是有些矫情。”白檀看了秦钟念一眼,道:“你所说的天行,应该便是秦钟念的小叔。”

    “我倒是不知道天行还有侄儿,不知道……”

    “他父母亲都被贼人所杀,若不是秦天行相救,他也死了。”白檀说得真切,卢作秀不得不信。

    “天行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你,你对他一定十分重要,我玄宗弟子在此被杀,与天行出事的时间差不多,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秦钟念的嘴动了动,没有说话便将脸别到了一边。

    “真是太惨了。”半夏摇了摇头,道:“那伙贼人明明打的是你们宝贝的主意,却害了秦钟念一家,秦钟念一朝之间亲人全无,你怎么忍心再提他伤心事?”

    “说的是,不过既然天行已死,他的侄儿孤零零在外我也不放心,看你资质尚可,不若随我回玄宗。”

    “那自然是太好了。”白檀道:“有人看着他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阴阳师不嫌弃,可否到玄宗一坐,在下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阴阳师。”

    “自然。”白檀从始至终都带着笑。

    卢作秀有法器追云,使用之后可载千人飞行数里,很快就将白檀与秦钟念带回了玄宗门,一回到玄宗门,便有两个白胡子老道迎了上来。

    “掌门,地相仪又有所动。”

    “云天云白还未回来……是已经找到了?”卢作秀面色一变,却又很快收拾好了,对白檀与秦钟念道:“我让小厮带你们回房,去去便回。”

    “这是?”两个白胡子老道都看着秦钟念与白檀。

    “这两位是贵客,好生招待,云池,带他们去天字房。”卢作秀对一个老道交代了一句,又对另外一个道:“你随我去看看。”然后便乘云离开了。

    半夏在白檀怀中嘟囔道:“两位是什么意思?”

    那白胡子一开始还以为半夏不过是个玩宠,听到他说话不由吃惊得多看了他两眼。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你的眼珠。”半夏做了个凶狠的表情。白胡子老道的胡子抖了抖,顿时对白檀与秦钟念多了几分反感,随手指了一处屋子给他们就离开了。

    一进屋,半夏便囔道:“白檀白檀,我表现不错吧?”

    白檀:“嗯,很机智。”

    “有没有奖励?我知道那两个道士身上的仙草可以提高修为哦~”半夏眨着期盼的大眼睛,白檀却从百命锁中摸出一块白面馒头递给他。“啧,小气鬼喝凉水。”有总比没有好,半夏夺过馒头就跳到桌子上吃了起来。

    白檀朝边上一言不发的秦钟念一招手,秦钟念便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抽离般一个趔殂。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秦钟念立刻便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你能保证自己杀得了他?”白檀坐到一边,“我先提醒你,他比十个秦天行都厉害,秦天行为了救你命都不要了,我若是让你动手,他连魂魄都要散了。”

    秦钟念抿了抿嘴。他早就该猜到的,这几年来秦天行一直化成徐老的模样陪着他,未免被他认出来,他一直用长发遮住眼睛……都是他不够强,秦天行才会死。

    “你不必太介怀秦天行的死,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活着跟死去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吃吃吃,一个不行而已。”半夏一边吃馒头,一边道:“他的修为虽然散了不少,但是要躲开那个掌门绰绰有余,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

    “……我的剑还在屋内,没有剑,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这个?”白檀从百命锁中将玉剑取了出来,玉剑上被捆了一条银布,用来遮盖器灵的气息。

    秦钟念都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他的脸几度扭曲之后,还是将玉剑取了过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你们。”半夏道:“要帮你的只有白檀而已。”

    秦钟念看向白檀,白檀道:“因为你要报仇。”

    因为他要报仇,所以就帮他?秦钟念有些不解,但是他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白檀的确是在帮他。

    虽然白檀拿出了秦钟念的玉剑,但是在敌人的老窝里翻腾可不理智,而且卢作秀跟老道士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出现,眼看着饭菜送来了,吃完天黑了,洗洗躺在床上了,卢作秀依旧没动静,两人一狐只好闭了眼睛,凡事明天再说。

    睡梦之中,耳畔依旧响起那个稚嫩的声音,今日却不同以往,他不再焦急地呼唤,倒像是有些心安一般道:“有阴阳师肯帮助爹爹,真是太好了,有他们相助,爹爹的愿望一定很快便能成真。”

    我的愿望?秦钟念不觉自问:我的愿望是什么?

    “爹爹,你怎么了?”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问道:“你不是要报仇的么?”

    “又觉得有些不一样。”秦钟念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与那个稚嫩的声音对话,不由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叫我爹爹?”

    “爹爹你忘记我了么?”那个稚嫩的声音有些不满。“我好不容易才来到爹爹身边,那个阴阳师拿精矿诱惑我我都舍不得离开爹爹,爹爹竟然忘记我了?”声音的主人似乎是生气了,哼道:“我不要理爹爹了。”然后一整晚都没有再出现。

    被困扰许久的秦钟念,竟然难得睡了一晚好觉,第二天精神气爽的起来,想到昨夜的事,又疑道:“奇怪,我究竟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剑魂(五)

    思来想去,秦钟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来,便想将此事告诉白檀。

    秦钟念的房间与白檀的房间相邻,秦钟念打开门便看见半夏坐在他门口,抱着一个食盒在吃东西,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白檀悬空坐在门前的小院子中,闭着眼似乎是在打坐冥想。

    秦钟念第一次见到如此猎奇的修炼方式,不觉多看了两眼。

    白檀睁开双眼,落到地面上,道:“起来晚了,已经没有早饭了。”

    “……”秦钟念低头看半夏,半夏从食盒里抬起脑袋,一双大眼睛依旧不灵不灵。“不要紧,我不饿。”

    “可是接下来要你干体力活。”白檀轻轻皱了皱眉,从百命锁里摸出几个白面馒头。

    “我的口粮!”半夏立刻叫道。

    白檀并不理会,将馒头丢给秦钟念。“快点吃,吃完干活。”

    “……”秦钟念在半夏怨念的目光中咬了一口馒头,这馒头又软又温热,咬下口也不会干瘪瘪的,倒像是会挤出水来一般可口,他吃了几口就感受到全身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这一定是好东西吧?秦钟念这么想着,又看了半夏一眼。

    “哼,这些都是用仙草做出来的馒头。”半夏扁着嘴。“都是我的备用口粮。”

    果然是好东西。秦钟念又转而看向白檀。“我一介凡人,吃这些仙丹妙药有什么用?”

    “玄宗门有一样宝贝,叫地相仪,我告诉你具体的路线,你去将它偷来毁掉。”白檀道:“这东西只能用你的玉剑加以毁坏,我会帮你制造机会,但是没有找到地相仪之前,切不可拿下我捆在玉剑上的法器。”

    “……嗯。”秦钟念点了点头。

    “留几个馒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白檀说着一弹指,秦钟念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觉得有什么被打进面门,脑中顿时出现玄宗门的地形图,其中一条隐隐发光的路线显然就是他要走的那条。

    他一直觉得道士修仙凡人本就无法企及,没想到修道之人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手段,怪不得人人都想当仙人。

    “这件事没有你的命重要,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白檀道:“我毕竟与秦天行不同,不能直接干预此事,报仇还得你自己动手。”

    “这个自然。”秦钟念点了点头,他自己的仇自然是要自己报。“不过毁掉地相仪对他们有所重创,他们一定会追查毁坏之人……”

    “那只老狐狸还想得到你手中的东西,就算知道是你动的手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白檀笑了笑。“若是他气急败坏,倒是省了我再动手。”

    “呔。”半夏叫道:“为什么要侮辱狐狸?”

    “……说得也是,他看起来也没这么蠢。”白檀用眼角瞥了半夏一眼,半夏果然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向飞石一样朝白檀弹来,被白檀一个巴掌甩到一边的草丛里。

    秦钟念:“……”明明知道伤不了人,为什么还要这样自寻屈辱?

    秦钟念看着白檀与半夏玩闹了一会之后,卢作秀便找上门来了。

    卢作秀的脸上依旧带着令人反感的笑容,上前打了招呼便问:“两位昨晚睡得可好?”

    “马马虎虎。”半夏道:“没有酒宴没有豪房的宗门我倒是第一次见。”

    卢作秀:“……是在下疏忽了,实在是因为宗门发生了大事,太过棘手,我今晚一定设宴欢迎阴阳师。”

    昨天明明对白檀不太理睬,只关心秦钟念的,今日态度却转变了,对白檀如此谦卑,对秦钟念倒是满不在乎起来,秦钟念心中有种“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的感觉。

    半夏心中也十分不爽,皱着眉头看着卢作秀。“明明有事要求我们,竟然连大人二字也不肯加上,对我们如此不敬重,不想帮你。”

    秦钟念分明看见卢作秀的笑脸出现了一丝裂痕,从嘴唇间发出的轻微声响可以看出他狠狠咬了咬牙,看来卢作秀的确是有事情想要求白檀,竟然忍了下来,摆出笑脸道:“是在下的疏忽,阴阳师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他一定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了。”半夏用小爪子指着卢作秀,被狐狸毛盖住的脸上散发出不可抵挡的愤恨气息,他尽职的扮演着这讨人厌的小角色,对白檀嘟起嘴来。“我们不要帮他了。”

    卢作秀的脸十分明显的抽动了几下,秦钟念差点就喷笑出声。

    “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白檀轻轻摸着半夏额前的一撮金毛,温柔无害的笑着。“小东西被我宠坏了,宗主不要放在心上。”

    秦钟念的脑海中立刻浮现起前一刻半夏被摔出去的场景。

    “哪里。”卢作秀的嘴角缓慢的恢复到原来的角度,道:“在下倒是的确有要事想要求阴阳师大人帮忙,若是事成,阴阳师大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只怕我想要的,你给不起。”白檀为难的叹了一声,见卢作秀的表情几般变化,又道:“不过宗主大可说说,若是我能做到的,自然会出手相助。”

    “那便多谢阴阳师大人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卢作秀不着痕迹的看了秦钟念一眼。

    “秦钟念不已经是你们宗门的人了么?”半夏又开始戳卢作秀的下限。“你说事情为什么还要避开他?”

    “自然不是。”卢作秀心中一定将半夏的祖宗上下都问候干净了,脸上虚假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

    “我进屋休息。”秦钟念都快哈哈大笑出声,立刻就离开了院子,躲进自己房间去了。

    “那我们换个地方谈吧?”卢作秀笑道:“这件事,或许与阴阳师大人还有些关系。”

    “哦?”白檀挑了挑眉,随着卢作秀去了他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他们昨日看见的两个老头,两个老头见到白檀,面色亦有些微妙。

    房间里点着香,半夏动了动鼻子就喷了一声。“这是什么怪味儿?”

    卢作秀对半夏吹毛求疵的功力简直无语:“我这就令人换新的。”

    “不必。”白檀一挥手,一个雅致的香炉便出现在手中,他将香炉放在手边的小桌上,香炉便飘出淡淡的白烟,一股清香顿时在房内弥漫开来,透人心脾。“正事要紧。”白檀将三人眼中的情绪尽收眼底,笑道:“宗主还是说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啧,还说是个叫得出名字得宗门,老用下三滥的手段,半夏趴在白檀胸前微微皱起眉头。之前的檀香之中放了□□,白檀不知道为什么是百毒不侵的,他如今道行甚微,若是白檀不拿出香炉,他这会已经倒下去了。

    “这两位是我宗门长老。”卢作秀简单招呼了一句,便道:“阴阳师大人已经答应为我宗门寻找宝物下落,你们不可再无礼。”言下之意就是檀香的事情跟我没关系,都是他们惹的祸。

    两个长老见状也给白檀赔起笑脸。

    白檀不置可否,道:“是什么宝物?”

    “听闻阴阳师可以号令各界,这宝物一定也得听从阴阳师大人的调遣。”卢作秀道:“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了,我们在洪州城外发现了一处灵脉,灵脉之中孕育出一个灵精,灵精十分少见,我宗门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将它从灵脉之中捉出,却在半路被人劫走了。”

    “一只灵精,不至于震撼宗门吧?”白檀道:“就是大一点的门派,也不会为一只灵精花费精力,毕竟灵精跑了,还有灵脉可以开采。”

    “这只灵精已有千年以上的修为,若是用来打造法器,定然是千年神器。”卢作秀道:“实不相瞒,各大宗门的比试近在眼前,我们十分需要一个强大的法器,否则我玄宗门这么多年的基业就要毁在我手中了。”

    见卢作秀露出无奈的表情,两个长老也叫道:“都是因为那个秦天行,若不是他拿走了我们的法器,玄宗门又怎会落魄至此?现在这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地相仪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因为浩神诀被天行拿走,我玄宗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卢作秀叹了一声,道:“好不容找到的宝贝也不知所踪……我以自身十年寿命卜算出天行的下落,追寻而至,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步。”卢作秀看着白檀。“这么巧,地相仪显示出灵精所在之处,也在那附近。”

    原来如此,卢作秀以为灵精就在他或者秦钟念手中,但是他之前将器灵的气息给封住了,地相仪失去了器灵的感应,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白檀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微微皱起眉头,道:“你们要我将秦天行捉来,交出浩神诀?”这浩神诀又是个什么东西?

    “天行资质上佳,浩神诀在他手中一定能够物尽其用,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若是可以,我希望阴阳师大人能够将浩神诀与灵精一块取回来。”卢作秀道:“我们定然重谢不敏。”

    真是好大的胃口。

    白檀露出笑来。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道士跑到门外敲门,叫道:“掌门,长老,地相仪被人毁了!”

    ☆、剑魂(六)

    秦钟念说了一句“我回屋休息”便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从床榻下取了自己的玉剑,便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的脑中清晰的映出地相仪所在,玄宗门的门徒虽然不少,但是巡逻的只有几个小队,秦钟念很轻巧便避开了几个巡逻的道士,转眼之间便到了地相仪所在之处。

    那是一座小殿堂,在玄宗众多碧丽堂皇的建筑之中看起来有些破旧,同样破烂的门匾上写着“玄宗”二字,明明与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但是却让人有种“这里才是玄宗门”的感觉,应该是玄宗门的创门祖师留下的。门口有两个道士在守门,秦钟念便绕了一段从后面贴到了窗边。这个小殿虽然小,却也足够容纳十余人住宿,秦钟念从窗户缝往里看去,一眼无法纵观整个小殿,却也能看见有人影。

    殿堂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盆子,盆子里盛着透明的水流,中间拱着一颗珠子,盆子里的水由下而上冲刷着珠壁,小珠子便缓慢的旋转着。那颗珠子是透明的,它面前的道士却目不转睛的盯着。

    秦钟念的手突然抖了抖,他手中的玉剑正轻微颤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秦钟念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剑,便听到屋内的道士叫了一声:“有反应了,有反应了。”然后就朝门边窜去。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秦钟念直接扯掉玉剑上的束缚窜入房间内,一剑朝那圆珠子刺去。玉剑发出一声巨大的“嗡——”声,那珠子也飞速旋转起来,像是在抵抗玉剑的攻击,正在开门的道士都惊呆了,直到门外的两个道士推开他朝里面奔来才有所反应。

    “有人破坏地相仪!”他叫了一声,也不去叫人,就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与其他两人一起朝秦钟念冲了过来。

    秦钟念苦练剑术这么多年,对付三个小道士还是绰绰有余的,原本他一介凡人,与道士交锋十分不易,但是自从灵精回到玉剑之中,他的玉剑威力便大了许多,竟然一剑便能将他们的长剑劈断。

    秦钟念似乎还能够听见那个稚嫩的声音道:“哼,凡兵俗铁,尔敢与我争锋?”

    几个道士见兵器已断,其中一个道:“我拖住他,你们快去找掌门。”然后摸出几道符来甩向秦钟念。秦钟念对这些符自然再熟悉不过,对那道士甩符的手法也清楚得很,几个闪身便避开了道士的符纸,然后将其打晕,然后劈剑一砍,又解决了另外一个,可惜的是最后那一个头也不回,秦钟念原本想追,想了想还是回身一剑劈在地相仪上。

    地相仪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声。

    这边卢作秀与白檀等人刚刚得到消息。

    “你说什么?有人破坏地相仪?”卢作秀立刻就冲了出去,两位长老紧随其后。

    半夏与白檀对视了一眼,都露出“看好戏走起”的表情,半夏立刻就跳到白檀的手臂上,白檀便跟了出去。

    秦钟念下手倒是十分之快,回到自己房间的速度也很快,白檀与半夏还未赶到事发之地,便看见卢作秀往秦钟念的房间去了。而原本应该回到房间的秦钟念,竟然消失了。

    卢作秀与白檀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两位长老与那个小道士立刻赶来。

    “封锁宗门。”卢作秀沉声道:“绝不能让他逃了。”

    “是。”那小道士转身就走。

    两位长老却将怀疑的眼神落到了白檀身上。

    白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阴阳师大人理应最清楚不过。”这时候的卢作秀收起了所有虚伪的表情,用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对着白檀。“不是么?”

    “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什么也没看见,又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檀依旧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只知道刚才那个小道士说地相仪被毁。”

    卢作秀几乎都要被白檀的厚脸皮逼得崩溃,他的脸急剧抽动了几下,道:“我的弟子亲眼看见秦钟念对他的同袍下手,毁坏地相仪。”

    “那关我什么事?”白檀眨巴眨巴眼。“是你要带他来玄宗门的。”

    卢作秀咆哮道:“别以为你是阴阳师,我就不敢对你如何!”

    他此声一出,那两个长老就像是得了令一样,摸出符纸法器,虎视眈眈看着白檀,仿佛卢作秀再次出声,他们就可以将白檀一击击杀。

    半夏“哼”了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不过小小一只狐妖,若不是有阴阳师,尔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又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半夏对卢作秀的态度嗤之以鼻,若他还是原来的他,根本不会踏进玄宗门这种破烂地方,就是去上五宗,宗门的掌门都要拿出好东西招待他,对他亦是和颜悦色,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哪里要看卢作秀这种小辈的脸色?

    见半夏的心情不好,白檀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个地相仪么?莫非玄宗穷得连一个法器都舍不得?”

    “他杀了我们玄宗门的弟子,若是让他逍遥法外,我玄宗日后在道界如何自处?”卢作秀道:“识相的就将他的下落说出来,否则……”

    “否则?”白檀道:“我真的好怕,不就是找浩神诀与灵精的下落么?对阴阳师来说真是太简单了。”白檀随手一捻指,卢作秀与两个长老便觉得紧张的气氛顿时减少了许多,连玄宗飘荡的灵气都纯净了几分。

    卢作秀看着白檀捻出的指诀。白檀的手颀长,笔直却十分柔软,看起来十分美,卢作秀原本是想记住他的指诀,却不禁看呆了。

    “咦,奇怪。”白檀停了停,道:“这附近怎么有许多凡人的魂魄?”

    卢作秀与两个长老的脸色不禁一变,卢作秀道:“我怎么知道?”

    “都是这几年才死的,你怎么不知道?”白檀奇怪的看了卢作秀一眼,见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又要咆哮,才又开始捻起指诀。“好像有几个魂魄,长得与秦钟念有点相似呢。”

    卢作秀握了握拳。“你只需要找到秦钟念,还有浩神诀与灵精。”

    “有了。”白檀一收手,便朝挂着玄宗门匾的小殿堂跑去,卢作秀与两个长老顿时一闪身,挡在白檀面前。“怎么?还怕我跑?”白檀笑道:“我告诉你们,秦钟念就在那个殿堂里,你们要找的浩神诀与灵精也在那里。”

    卢作秀将吃惊的表情都摆到了脸上。

    “地相仪已毁,去迟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白檀笑了笑,果然见三人脸色又是一变,竟然丢下他自己朝小殿堂飞了过去。

    “你真是坏心眼啊。”半夏道:“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去,都得不到。”

    “谁叫他们欺负你呢?”白檀摸了摸半夏的金毛,半夏的狐狸嘴都张成圆形。

    他刚才听到什么?白檀竟然因为卢作秀欺负他而报复?他顿时觉得自己内心竟然升起一丝感动,真是整只狐都不好了。

    可惜他还没有发表感动宣言,白檀又道:“只有我能欺负你。”

    半夏:“……”他还是把感动的泪花化成口水吐在白檀脸上吧。

    卢作秀刚从小殿堂离开又奔了回来,依旧只看见已经不再转动的地相仪。

    “被那个阴阳师耍了?”长老叫骂道:“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不,就在这里。”卢作秀靠近地相仪,地相仪的珠壁上有一个小小的点,那是之前秦钟念的玉剑刺出来的,虽然只有小小一点,但是只要将法器朝那里轻轻一戳,这个球便会立刻碎裂。卢作秀小心翼翼的将那颗珠子取了下来,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杀了那么多人,原来只要这么简单就可以得到浩神诀。”

    两个长老俱是不明所以。

    “还不是你的东西呢。”白檀抱着半夏慢慢走进来,道:“浩神诀可不只靠血缘传承,即使你换了他的血,也没有办法完全学会浩神诀。”

    “什么血?”两个长老一愣,看向卢作秀,卢作秀此刻脸上又是那种虚假的笑容,让人十分不爽。

    半夏啐道:“浩神诀是以血缘传承的,他没有得到浩神诀的传承,可不是说明他并不是玄宗的传人?”

    “胡说八道,我们是看着掌门长大的。”两个长老道:“掌门天资聪颖,根骨奇佳,是我们玄宗的骄傲。”

    “玄宗代代都是姓卢的人做掌门,为什么秦天行一个姓秦的人,会得到浩神诀的传承?”白檀打了个响指,几个虚白的人影出现在他身后,他们显然都是魂魄形态,面容也若影若现,却已经足够让卢作秀的笑容僵住。

    “若是你勤加修行,或许还能多活十几年,可惜你业障太深,今日便是你遭受报应之时。”白檀道:“这几位是历代掌门残存的魂魄,他们虽然没有意识,长相却足矣说明秦天行与秦钟念,才是玄宗的掌门。”

    “哼。”卢作秀冷笑了一声。“阴阳师连别人宗门的闲事也要管吗?”

    “自然不是,要动手的可不是我。”白檀又打了一个响指,卢作秀手中的珠子便伴随着一阵浓雾突然炸裂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 =你们不准备吐槽我几句嘛?

    ☆、剑魂(七)

    秦钟念与秦天行双双出现在殿堂之中。见到秦天行,两个长老的脸色顿时几般变化。“你……你怎么会?”

    “他已经死了。”卢作秀看着秦天行,秦天行是魂魄形态,双脚虚浮离地,脸上也没有丝毫血色。

    魂魄不属于凡间,而浩神诀是属于凡尘之物,所以哪怕秦天行生前有多厉害,死后都不为所惧,两位长老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接着便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秦钟念。

    秦钟念手执一柄翠绿的玉剑,手腕上还有一道绿光贴着。

    “灵气?”两位长老眼中都露出诧异的光来。

    “两个蠢货。”半夏桀桀怪笑了两声。

    “你说什么?”两对眼睛都朝半夏投来愤怒的目光。

    “天行,你们秦家只有你能对付我。”卢作秀笑道:“可是你偏偏没办法对玄宗门的人动手,浩神诀与灵精,我拿定了。”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秦天行往后退了几步,秦钟念便上前一步,将玉剑横到面前。

    “上呀,爹爹~打他打他。”秦钟念的手腕发出一阵声响。“他一副欠揍的模样。”

    两位长老:“……”

    卢作秀轻笑一声。“就算你有灵精,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眼瞎了么?”半夏也轻笑一声。“那分明是器灵。”

    灵精就如同一块没有打磨的玉石,而器灵就如同经过巧匠加工过的宝玉,被雕琢之后更加精粹,所蕴含的力量更加巨大。灵精没人主人,任何人都可以捉来炼化使用,而被打造成器灵的灵精一旦认主,除非主人死亡不会再更替。

    卢作秀的脸色又开始不好起来,这意味着就算他杀了秦钟念,这柄玉剑也不一定会认他为主。“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如何能炼化灵精?”

    “爹爹才不是一般人,你这无礼的家伙。”秦钟念手腕上的绿光又发出声音。

    “你还看不出来么?”白檀道:“他体内的凡尘杂气都被清除,恐怕资质还在秦天行之上,你的资质更是遥遥所不及。”

    “你当初骗我立下血誓,我无法对身为玄宗掌门的你动手,钟念却不一样,当初你捉我哥换血,为了灵精不惜杀我全家,甚至将我二魂六魄困在地相仪之中为你所用,却没有想到我先行使用了身替之术。”秦天行道:“若不是还有一魂一魄在外,恐怕我这秦家早无翻身之日了吧?”

    卢作秀看了看白檀。

    “你只要求我帮你找到浩神诀与灵精,现在两样东西都在你面前。”白檀依旧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说道:“就算我不是阴阳师,也不能插手你们的事吧?”

    卢作秀此刻恨不能脱口而出,将白檀骂个狗血淋头。

    白檀抱着半夏站到一边看热闹,半夏还要嘴欠的说一句:“快点解决好吃饭。”

    秦钟念挥了挥手中的玉剑,对卢作秀道:“你害得我秦家家破人亡,今天便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就凭你?”卢作秀又是一声轻笑,一甩手,便有三张符纸朝秦钟念飘了过去。秦钟念一闪身,便舞起手中的长剑朝卢作秀去了。

    秦天行当年救下他之后便封住了他体内的几个穴道,让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资质平平,却不断锻炼着他的肉身,他困在地相仪之中身不由己,只能指出灵精所在,因此将器灵放回了山中,器灵十分聪颖,不断逃避着玄宗门的搜捕,知道秦天行安排秦钟念去了洪州城……那时候秦钟念刚刚“杀”了秦天行,秦天行给了他两年的时间沉淀自己,才让器灵被玄宗门的人找到。

    原本取回器灵,他便可以出面解开秦钟念体内的禁制,然后再将浩神诀交与秦钟念,秦钟念便可以与卢作秀匹敌,但是秦钟念在与玄宗门交手的时候却差点丧命,秦天行为了救他,只能牺牲自己一魂一魄。

    若不是后来遇到白檀……

    秦天行看向白檀。心道:若不是突然出现一个阴阳师,他根本无法再出现,卢作秀很快也会察觉秦钟念所在,将其杀害。而且就秦钟念所言,让他来破坏地相仪的,也是白檀。

    白檀摸着半夏脑门上的金毛,看着秦钟念与卢作秀对战。秦钟念的实战经验十分丰富,相比之下一直专于修炼的卢作秀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快手,因此他一处于下风,两个长老便加入了战局。

    白檀与半夏在一边评头论足。

    半夏:“哈哈哈,三对一,果然树不要脸人不要皮。”

    “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白檀点了点头。“不过这个秦钟念是真的挺不错。”

    “我只关心我的肚子。”半夏挥了挥爪子。“能不能不要摸了?我就这么几根金毛,都快被你捋没了。”

    “你看,那个长老准备放暗器了。”白檀抓着半夏的小爪子一指。

    半夏的爪子所指的那个长老果然暗戳戳的摸出了几章符纸朝秦钟念甩了过去,秦钟念脚步几般变化,便躲过了那几章符纸。那个长老顿时朝白檀瞪了一眼。

    白檀:“道士都这么不会打架么?”

    半夏:“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么?”

    白檀:“我是阴阳师,跟他们怎么一样?而且我打架也很厉害。”

    半夏:“……你也够不要皮的。”

    道士们的确不是很会打架,尤其是玄宗门算不得大门派,却也不是只有十几个人的小门派,一直平平静静,众道士都没打架的经历。

    卢作秀与两位长老很快就被打趴,秦钟念的剑直接刺穿了他们的筋脉,卢作秀与两个长老都发出惨叫声,觉得自己体内的灵气飞速流失。

    “霍,好狠。”半夏立刻缩到白檀怀中。

    秦钟念喘着气,看着在地上呻吟的三个人,道:“死不足惜。”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白檀问:“虽然秦家不过是玄宗的外枝,但是他们三个已经将玄宗原本的血脉都杀了个干净,至于这个卢作秀……根本不是玄宗掌门的嫡子,所以才无法继承浩神诀。”

    秦钟念低着头,没有说话。

    “哈哈哈,秦钟念。”卢作秀被废了修为还要嘲笑道:“你今天不杀了我,我总有一天会讲今天的屈辱讨回来。”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秦钟念道:“我也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不要,别杀我。”一个长老叫道:“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修炼了八十年,八十年!”

    “把修为还给我。”另外一个长老也叫道:“秦钟念,我知道怎么让秦天行复活!”

    “……我小叔还能复活?”秦钟念怀疑的望向白檀。

    白檀耸了耸肩。“没有人可以让死人复活。”

    秦钟念手起剑落,刺穿了那个长老的心口。

    “你还有什么遗言?”秦钟念看向另外一个长老,显然是要把卢作秀的命留到最后。

    那个长老没想到秦钟念下手这么快,他的同伴连一个“我”字都没吐出来就被杀了,他看着秦钟念,道:“不要杀我,我可以帮你管理玄宗。”

    秦钟念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我对玄宗门不敢兴趣。”

    “那你杀了我呀。”卢作秀哈哈大笑。“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毛病。”秦钟念冷冷看了卢作秀一眼,转身问秦天行。“小叔,这家伙这么处置?”

    秦天行一愣,道:“你看着办。”

    秦钟念:“嗯,我留给你处置。”

    秦天行:“……”

    “事情解决了。”半夏指着秦钟念,叫道:“我是不是可以吃掉那个器灵了?”

    此言一出,秦天行与秦钟念都朝白檀投来惊诧的目光,白檀面不改色,依旧摸着半夏的脑门毛,应道:“你吃不消的。”

    半夏立刻板起脸,虽然脸上都是毛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但是两条飞起的小眉毛变了模样。“那我们是为什么要跟着秦钟念,你还帮他报仇。”

    白檀:“因为他要报仇。”

    半夏:“……”

    “阴阳师大人出手相助,我秦钟念无以为报。”秦钟念道:“除了我这把剑,我有的阴阳师大人都可以拿去。”

    半夏没好气道:“要的就是你的器灵。”千余年的器灵呢,吃了他就可以化形了,化形对一只狐狸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没错,我要的就是你的器灵。”白檀笑道。

    “这柄玉剑是我锻造的第一柄法器,那时候我连里面有器灵都不知道,它既唤我爹爹,我便是它的爹爹,你若是想要他,便先拿走我的命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檀不仅救了他,还帮他报了仇,对于他这个要求秦钟念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只道:“反正我也已经报仇了,这条命留着也没用。”

    “不可胡说。”秦天行斥道:“你现在就是玄宗门的掌门了,不可任意妄为。”

    秦钟念:“我对玄宗门没有兴趣。”

    “那就把它当做兴趣。”白檀道:“这柄剑已经有了剑魂,日后你定然有所作为。”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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