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现代]黑化不成总救世 作者:罗桑浅夏
第7节
卓东来眼里闪过一丝冷怒,还不待爆发,林笙温暖的怀抱就圈住他,他的唇贴着他的耳根,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到恳求:
“够了够了我不会死的谁都不会再死了”
卓东来登的安静了下来
☆、第17章
“总会有办法的。”林笙叹息着。
卓东来眼眶干涩,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我们去找真正有本事的人,活人还能被死人左右不成,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们绝不会。”
卓东来轻呵一声,心叹道: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冷静下来,只觉得浑身沉重不已,他退出林笙的怀抱,不露声色淡淡道:
“回去吧。”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林笙勾唇,跟上卓东来的步子,却见他突然又停下,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要保证”
“我保证。”林笙上前和他并肩,看着他的侧脸,阳光下棱角分明的轮廓明明这样冷冽,却让他心头一阵阵发软,他无声着:我不怕死,只是怕死了以后你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所以,他会活着,和他一起活着,活的漂亮,要活得精彩
见两人出来,跟着卓东来的保镖赶紧围过来,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卓东来和林笙上了车。保镖们眼神复杂的悄悄打量林笙,彼此对视,看见同样的情绪在对方眼里,心叹道:
林助理哪来这么大力气,他们所有人加上都撞不开的门他一脚就踹飞了
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卓东来坐在后座,头靠着窗户,窗外阳光猛烈,带着近乎烧灼的温度,他阖着眼似乎很享受
林笙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底的青黑,见他忽然睁开眼,他正要问是不是有事,却见卓东来闷闷递了随身揣的手帕给他,懒懒道:
“擦擦嘴,回去记得上药。”
林笙这才反应过来嘴角的抽痛,禁不住唇梢一软,不觉又扯到伤口,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接过手帕按在嘴角。
现在难得有几个人习惯随身带手帕,少有的几个老古板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卓东来这小爱好林笙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爱得紧。
他许是魔怔了,第一眼见到这个爱穿紫衣的男人就魔怔了,疯了似的想接近他,靠近他,最后占有他,他早就疯魔了,却乐不此疲,甘之如饴。
“告诉司机你家的位置,我先送你回去。”
林笙放下手中的帕子,挑了挑眉,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我不回家。”
“哦,那你去哪?”卓东来眯起眼。
“听说卓总家里只有卓总一个人住,一定还装得下我。”林笙眼里暗光流转,说得淡然,道的笃定。
卓东来一皱眉,冷淡道:
“你不回家没关系?”
“东来不是查到了吗,我是家里的养子,一个养子回不回家又有什么关系?”林笙毫不在意道。
卓东来眼角一抽,说的自己好像是被虐大的一样,林家夫妇是商界出了名的儒商,莫不是苛待他了?这么想着他十指相扣靠回椅背,口气慵懒:
“庙小,哪里装得下你。”
“东来忍心看我流露街头?”林笙欺近他,贴着他的脸,眼里露出一丝黯然,看着颇有几分可怜。
卓东来拧起眉,明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装的,但拒绝的话在喉咙口绕了好几圈,他有些烦躁的舒了口气,轻叱道:
“你不是忘了我还是你顶头上司,刚刚还叫着敬称,现在就换了,你这虚伪的功夫还得再修炼几年。”
“这哪是虚伪,尊敬是得放心里的,而且东来叫着更顺口些。”林笙勾唇,又道:“东来这是答应了?”
卓东来脸色一黑,林笙赶紧又道: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王司机,我们直接回卓总家。”
卓东来推开他,理了理领子冷哼道:
“先回公司。”说着他斜睨林笙,淡淡道:
“你当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现在天还亮得很,公司一堆文件要看,这么就回去了,养老么?”
“不用改道,”他吩咐司机,然后从脚下的文件包里抽出一摞文件夹,轻笑一声:
“我给你带来了,回去吧,公司里有人的。”
卓东来一噎,恼怒的瞪他一眼,从他手里抽过文件,正要看,又被林笙抽了回来,他斜眼看他。
林笙面不改色,只是道:
“车上看头会晕。”
“我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你以前的顺从都是装出来的。”
“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你心里有数”
“怎么,就懒得伺候了?”卓东来嗤道。
“当然不是,我会更尽心尽力。”林笙勾唇,笑的坦然没有丝毫羞赧。
————————
卓东来家坐落于c市南端,是一片富人区,华丽的别墅带了足够宽敞的花园,园子里开满了紫色的花,风一过就是一片紫浪,一浪翻滚着下一浪。
他曾留洋四载,却还保留着一些相当传统的口味习惯,他的书房宽敞,林立着高大坚实的书柜,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的。深紫色的窗帘拉到尽头,落地窗外灿烂的金阳横扫满屋,紫木的书柜磷光闪闪。
他坐在窗前的巨大皮椅上,背着阳光,五官有些模糊,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吓人,越发危险的视线不停扫过手上的文件,然后突地,他狠狠摔下手上的东西,砰的靠回椅背,唇瓣紧抿眉心紧皱。
林笙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将手上的葡萄酒放在一旁,他拿起托盘上一杯牛奶走了过来,随意看了看摊在桌上的文件,收回视线不在意道:
“喝点东西。”
卓东来没理。
林笙不以为忤,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他走到卓东来背后,打量了下过于刺目的阳光,他转过身
卓东来神情冷峻,眼里翻涌着暗潮,脸上的线条像被石化,生冷坚硬的不近人情。突然,他眼前的光被遮住,林笙的手盖住他的眼睛,温热的鼻息凑到他耳边,他低声道:
“休息一会儿。”
“睡不着。”他也没有扒开他的手,只是硬邦邦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陪着你,就在你身边你需要睡眠。”
卓东来嘴唇抿的发白,他没有说好。林笙感觉到他眼睫蒲扇在掌心轻轻划过,有些微麻有些微痒,他不自禁搂紧了他,就听他柔滑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看上我哪了,真令人费解。”
林笙低笑:
“你呢,你又看上我哪了?”
卓东来轻啐一口:
“脸皮倒比城墙结实。”
见他没否认,林笙闷闷的笑出来。
卓东来沉默片刻,道:
“桌上的你看到了?”
“嗯,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我卓东来就是个瘟神,在命和钱之间选择大家会选命这很正常。”
林笙轻笑一声。
“想不到我会这样通情达理?”卓东来淡淡道。
“你本来就没有蛮不讲理过。”
“可现在却不是冷静解决就可以过得去的关。”卓东来叹息着。
林笙默然,合作伙伴纷纷撤资,这对卓氏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打击,要弥补资金缺口是一笔天文数字,这笔账举国上下能补的上的存在不是没有,只是
“这是一笔巨款。”还是一笔不一定还的上的巨款,卓东来按住林笙的手臂。
“我会想办法,你放心。”林笙盖住卓东来的手背,轻描淡写,似乎毫不费力。
卓东来霎时没了声音,这和他预想的一样,只是结果达成他却没有一点喜悦,嘴里的苦涩几乎快溢出来。
“你何苦”
“我乐意的很。”林笙低语,“现在,可以安心睡会儿了?”
感觉到卓东来身子放软,林笙脸上轮廓柔和了不少,就着这个姿势,他轻轻转过椅子,坐在桌上,轻合上眼,两人沐浴在屋里的万丈暖光
————————
是夜:
卓东来洗完澡,拿着高脚水晶杯,晃动着杯中的葡萄酒,屋里的灯全打开,他面色沉冷不知所思。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挑起眉,家里的佣人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他,那么这么胆大包天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林笙一身纯白的丝质浴袍,松松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膛,见卓东来开门,他勾唇浅笑。
看他“豪放”的装束,卓东来脸色一黑,没好气问道:
“这么晚了不睡来干嘛?没给你安排房吗?”
林笙面无表情,镇定自如的吐出一句让卓东来很想抽他的话:
“我怕黑。”
卓东来气笑了:
“所以?”
“一起睡吧。”他说的理所当然。
“怕黑回去找妈妈去!”卓东来黑着脸,作势要关门。
林笙忙撑住,柔声道:
“你也知道这提议现在一点可行性也没有。”
“与我何干?”卓东来冷笑。
“东来”
两人僵持半晌,终于以卓东来的让步告终。卓东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只是林笙这厮太无耻,大有一副你不让我进去咱就干耗一晚上的架势。林笙暗自笑的得意,丝毫不以为自己的手段有何不妥。
屋里果然亮堂得很,一点也不像能睡觉的。
林笙就知道,如果是卓东来一个人的话,没准就这么干坐着等天亮,他前几天肯定也是这么干的,脸色难看的令人心惊。
卓东来一把抓住他要关灯的手,林笙安抚的看着他,道:
“万事有我。”
卓东来叹息一声,有你有什么用,多个垫背的吗?却也没阻止了
两人躺在超大的床垫上一点也不显拥挤,卓东来眼睛睁得很大,就这么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发间突然窜进几根手指,轻轻摩挲着头上的穴位,林笙压低声音道:
“闭眼,睡吧。”微凉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就像搔着心房的羽毛,痒痒软软的,卓东来真的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情不自禁挨得更近
心里无声叹息着:如果死了,能有人陪着做个伴也好
只是骨子里却还是抵抗,他嘴巴上绝不会承认的,他或许宁愿自己死了,也还是希望林笙好好活着
☆、第18章
所以半夜惊醒时他下意识的就把林笙推向一边,可这么猛力的推攘居然没有推动。
头顶上的水晶灯砰的炸开,哐啷几声,沉重的吊灯坠下,林笙眼疾手快,拉过床单裹住两人滚到床下,险险避过掉下来的吊灯。
炸碎的玻璃片还是划破林笙的手臂,卓东来被他护的很好,只是危险的感觉仍在步步逼近。他眼底划过一个阴影,速度极快倏地朝他们猛扑过来,两人瞳孔猛缩,下意识扯住对方朝一边摔去,一时狼狈不已。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选择扯开巨大的窗帘布,窗外清冷的月华铺天盖地,不那么耀眼,却勉强照清了屋里的情况。
两人面色一沉,死死扣住对方的手,大有同生共死的意味。室内已是一片狼藉,碎了的玻璃块溅满地面,歪倒的桌椅,从中间裂开的镜子更诡异的是室内骤降的温度,月辉似乎一时间凝成了寒霜,阴冷的感觉四合,他们同时闻到一股越演越烈的腐臭
咯吱——咯吱——
耳边传来轮子滚地的声音,卓东来掌心布满冷汗,眼睛死死盯着角落的阴影,那里渐渐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
灰白稀疏的发搭在干瘪的脸上,死灰的脸上挂着令卓东来万分厌恶的笑容,那是一个老头,早该死了,却还是出现在两人面前老头坐在轮椅上,干瘦又猥琐,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卓东来。直到老头的身形完全露出,推着老头的影子也露出来,那是一个七窍流血的少年,同样死灰的脸,呆滞的眼神,嘴角挂着扭曲而诡异的笑容
卓东来身子一瞬间绷得僵直
林笙察觉到卓东来的异样,心下微紧,瞧着对面两个东西越挨越近,他眼睛不住在周围逡巡,发现无路,最后狠狠心,一把拉过身体僵硬的卓东来护在怀里,朝着身后巨大的落地窗猛地撞去
砰!耳边炸开玻璃碎裂的声音,卓东来眼前一花,从二楼摔在楼下的绿化丛里,栽进一团团开得艳丽的矢车菊,除了眼前微微发昏,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急忙看向身下的林笙
月光下他面色煞白,牙关紧咬没出一声,眼神有些狠厉的瞪了一眼二楼破碎的窗户,拉起卓东来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你没事吧?”卓东来有些着急地问。
林笙摇头,不着痕迹藏住仍在渗血的手臂。
卓东来拧眉,明显不信,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身后,奇怪的是那两家伙没有追来,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多做犹豫,卓东来喝道:
“我们去医院。”
“不行!”林笙果断拒绝。
卓东来眼里一怒,林笙不为所动:
“医院阴气重,太危险。”
卓东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它们是冲我来的,那你一个人去,我把它们引开。”
“想都别想!”林笙瞪他一眼。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藏在身后就没事了吗?”卓东来气道。
林笙抿嘴,道:
“我们去庙里,两公里以外,崇安寺。”
“和尚对它没用”卓东来无力道。
“眼下没有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林笙说着,拉起卓东来就走。
____________
翌日,风和日丽,又是一个好晴天。
楼易的小屋,现在是他和李寻欢两人的小窝,几日之间已经大变模样。
米色的皮沙发上铺着柔软的绒垫,李寻欢窝在里面,手上抱着一本硬壳的精装书,身子缓缓下滑
楼易在一旁敲着电脑,眼角扫到那厢的样子,匀出一只手抽开李寻欢手上的书,头也没偏只是平淡道:
“不要躺着看书,伤眼睛。”
李寻欢瘪瘪嘴,撑直了身子,拿回楼易手上的书,理直气壮道:
“是这垫子太滑了。”
楼易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轻笑一声:
“我记得这垫子是你亲手挑的。”
李寻欢眨眼,道:
“所以它只是太滑了,其他的都很好。”
楼易:“”
李寻欢没理,打开被合上的书页,感慨叹道:
“现在的字怎么都缺胳膊少腿的。”
楼易眉头一跳,只觉得这家伙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却还是道:
“耐心等两天,叫人给你定的不缺胳膊少腿的书要后天才能到。”
李寻欢一笑,想说其实自己也没嫌弃,就听有人咚咚咚的敲门,下意识想站起来去开,却被楼易一把按住。
楼易将膝上的笔记本放在沙发上,眼神示意李寻欢别动,自己走到门口,瞄了眼门上的猫眼,不禁嘴角抽搐,后退一步,转过头低声冲李寻欢道:
“屋里没人。”
李寻欢诧异扬眉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却也轻声道:
“怎么了?”
屋外一个矮小瘦弱的小姑娘正踮着脚朝门上的玻璃眼直瞅,楼易刚刚看过去差点没被这突然放大的眼睛吓一激灵。
见楼易撇嘴不语,李寻欢眼珠一咕噜,笑道:
“是楼下超市的小姑娘?人家姑娘也不容易你开个门又怎么了?”
楼易轻哼一声施施然走回来坐到沙发上,道:
“能一个星期收错四五次钱,她也确实不容易。”门外敲门声还在坚持。
李寻欢浅笑眨眼,道:
“只是意外。”
“你们那管隔三差五发生的事情叫意外?”楼易睨他一眼,对着说法嗤之以鼻。他早知道绝不会叫李寻欢去买东西,这个到处撒桃花的家伙,付个钱都能招来一堆麻烦。
“从概率论的角度来说这确实是意外,你不能因为抛硬币总是正面朝上就否定了还有背面朝上的可能,就算抛一千次硬币也有几率这一千次都是正面朝上,但得到负面的概率还是和正面相等。”李寻欢一本正经教育道。
楼易视线下瞄,扫过他手上书的封皮——《分析概率论》
“这要在公平的条件下才有说服力”
李寻欢想反驳,这怎么条件不公平了,却见楼易又拔出他手里的书,皮笑肉不笑道:
“你看错书了,你应该喜欢这本。”
他手上被塞了另一本书————《人间诗词集》
他翻了翻手上的书,嘟囔着:
“这书我都看完了,都能背了。”
“胡说,这才买了一天。”楼易瞟他一眼,明显不信。
李寻欢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突然弯起嘴角张口吟道: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纵横,泪也纵横,双负箫心与剑名。
春来没个关心梦,自忏飘零,不信飘零,请看床头金字经。这是第三十八页上的。”
楼易眯起眼,翻到三十八页,砰地合上,哼道:
“那四十五页呢,没准”
李寻欢自顾自笑,又道: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停!”楼易脸一黑,嘴角抽抽道:
“不对。”
“不对?!”李寻欢讶异,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然不对。”楼易勾起嘴角,只听刺啦一声,第四十五页魂归黄泉
李寻欢一个打挺直起身子,眼疾手快赶紧抢回他手里的书,翻到撕口狰狞的书页,气鼓鼓的瞪他一眼。
楼易见玩大了,有些讨好的道歉道:
“好了,逗你的,我给你补回来成吗?”大不了再买一本新的,他心里暗暗补充道。
李寻欢哼一声,不理。
楼易苦笑一声,拿起那本被他蹂/躏过的书,还有被扯下的书页,眯着眼睛思索了一阵,像是想起什么来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手指抵在裂口处,指尖微微泛光,一寸一寸向下挪移,所过之处凹凸的褶皱皆被磨平,不消片刻书页完好如初。
他得意地冲李寻欢一笑,心道:没想到当时补衣服的法术还记得,原以为是一些不入流的杂技,现在到能派上几分用场。
李寻欢惊异的看着恢复如新的书籍,抬眼却看见楼易眼里几乎快写明了的几个字:好奇吧,来问我吧他眼角默默抽了抽,啪一下合起书页,动作优雅自然,理也没理楼易。
楼易一噎,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扯了扯李寻欢的袖子道:
“气消了?”
李寻欢瞄他一眼,不说话。
楼易摸摸下巴,道:
“我教你刚刚那手?”
李寻欢自顾自拿起另一本书摊开。
楼易脸上一苦,道:
“那今晚我做好吃的?”本来就是他做饭,这话说的他好像做了多大让步似的。
李寻欢见他眼巴巴瞅着自己,突然扑哧一笑,听到晚饭,他挠了挠下巴,道:
“要开那坛汾酒。”
楼易眉头一挑
“别想!”这是原则性问题,昨天才喝过。
李寻欢垮下肩膀,侧眼瞄他,气哼哼的背过身不打算再和他说话了。
楼易叹口气,巴着巴着凑过来,心叹:他这容易么,养个大爷还得哄个大爷,最重要的还得防着这大爷到处找酒喝
正还要说什么,却听本来消停了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楼易眉头一竖,心里暗骂:这个不消停的家伙
☆、第19章
楼易臭着脸打开门,敲门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见楼易面色难看,他回了一抹职业性的假笑:
“打扰了楼先生。”
楼易挑眉,终于从记忆里挖出这人的身份,说起来要不是他,他也拐不回现在家里这个大少爷。
“韩骏青?”
韩骏青笑了:
“楼先生好记性。”
“有何贵干?”楼易没有让开身,仍在门口堵着他。
韩骏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有些闪烁,他道:
“我”他心里来回了数次的疑问就是:这家伙不会早把他第一次来的目的忘干净了吧?
“安之,是谁?”李寻欢终于离开窝了一上午的沙发,走到门口问着。
楼易这才让开身,韩骏青看见屋里另外一个人,有些诧异的睁大眼,他之前总觉得楼易这人生冷不近,没想到居然还能和人共处一室。
李寻欢看见他也有些讶异,随即勾唇一笑,笑容温和雅致:
“是你啊。”然后又看向楼易,只见他撇撇嘴,瞄了一眼韩骏青淡淡道:
“进来吧。”
韩骏青霎时拘谨起来,他可以毫无障碍的面对楼易的冷脸,只是李寻欢冲他一笑他却浑身紧张起来,就像回到小学时被叫到班主任面前一样,他尴尬而礼貌的冲他点头微笑,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说:是你啊眼神瞬间有些微妙了,他们难道见过?
李寻欢今天穿着一身宽松的米白色亚麻家居服,及腰的鬈发被一根皮筋随意绑着,可能顿时是意识到自己这身不适合会客的装束,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但也懒得再回去换,只是抱歉的看了那人一眼。
“自己搬椅子来做,沙发小,坐不下第三个人。”楼易假笑着冲韩骏青道。
韩骏青也没有生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自顾自寻了张椅子在桌子对面坐下。
李寻欢纳闷好像楼易不是很待见来人,可转瞬又想不起他们一起这么久楼易待见过的人,无奈笑笑,坐下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勉强尽尽被屋主完全忽视的地主之谊。
“这位先生请用茶。”李寻欢笑着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韩骏青进屋就发现屋里大变模样,瞧这新贴的壁纸,新铺的地板,小巧却精致的吊灯,还有放在餐厅的一张不大的四脚圆桌,桌角精心镂刻花纹,看着古色古香,绝对是定制的,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横跨一张巨大的黄木茶盘,精刻着云纹松山,一旁烧着水铁壶被特意穿吊着,下面居然还是用酒精灯加热
除开价值不菲处处彰显楼大少爷财大气粗之外,整间屋子居然清一色古风装潢,韩骏青谢过之后端起紫砂茶杯,茶香袅袅间他恍惚想着:从来没有听闻楼大少好这口啊。
“浪费”楼易瞟他一眼,嘟囔着。
李寻欢:“”
韩骏青:“”
李寻欢笑咳一声,桌下轻轻踹了楼易一脚,问韩骏青:
“先生贵姓?”
韩骏青下意识直起腰板,他不是没见过长相气质出众的人,甚至也不是没见过比面前这人更好看的人,可他一笑韩骏青还是蓦地紧张起来,他觉得面前的人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他。
“免贵姓韩,叫韩骏青,先生怎么叫都行。”
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李寻欢温和的笑笑,心里估摸着肯定是楼易的态度梗着人家了,他道:
“我叫李寻欢,韩先生最近还好?”莫不是出了那地方后又碰见什么事了?
韩骏青古怪扬眉,正想问问李寻欢怎么会见过他,却听楼易用力的咳了一声,凉凉道:
“韩先生是来找我的吧?”
韩骏青点点头,脸上带了丝严肃:
“其实就是上次拜托楼先生的事情,不知道楼先生”
楼易瞄了李寻欢一眼,道:
“人都给带出来了,你还要如何?”
“人”?!韩骏青缓缓看向李寻欢,只觉背心咻的一下窜上一股凉意,身子一下子就绷直了。
李寻欢眼露好奇,询问的看着楼易。
楼易耸肩,然后看着身体僵硬的韩骏青,有些恶意的笑了下:
“如你所见,其实我会找到你也是因为这家伙,你上次把他丢出来,这家伙还有点良心想着找办法要报答你,然后大概你也知道了。”他三言两语说完事情经过,也印证了韩骏青的猜想。
李寻欢恍然,眼神越发温和看着韩骏青,浅笑着认真道:
“谢谢你。”
韩骏青顿了下,心里的悚意散去,下意识摇头,然后再摇摇头,叹息着:
“谁该谢谢谁呢?”
“所以,您是已经”死字怎么也吐不出口,他为难的看着他。
李寻欢登的一愣,顿时想起自己确实是已经死了,只是这些日子太温暖自然,他几乎快忘记死亡这个既定的事情,所以他眼神微微发怔,却还是点点头。
韩骏青眼神打飘了,飘到楼易那,眼神幽幽:你上次不是说管不了这么多么,怎么还把人家拉回来了?
楼易无声吐出两个字:闭嘴。
韩骏青收回眼神,看着李寻欢有些发怔的样子,突然对自己冒昧的问题感到抱歉。
楼易扫了一眼两人,突然有些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他将视线移到茶壶上,接过李寻欢手上的镊子,续水,添茶,泠泠的水声打断两人的思绪,他将杯子又放回他们面前,看着韩骏青冷淡道:
“你来的正好,正有事情想找你。”
韩骏青正了面色,道:
“楼先生请说。”
楼易轻笑着把玩手里的茶杯,看了眼李寻欢又看了眼他,道:
“你的救命恩人要保持这状态其实不怎么容易,所以为了继续报答他你应该付出点劳力。”
接到楼易的视线,李寻欢沉默的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这些日子培养起的默契,让他不用依靠盟契都能察觉楼易的使坏,心道:现在安之这个举动,应该就是准备“坑人”的姿态吧
“我只能说自己义不容辞。”韩骏青笑道。
“那就好!”楼易笑着放下杯子,眼睛盯着他道:
“那你去找上次在警局里碰到的那个老头,你们应该认识,告诉他我近日去找他。”
“呃冒昧问一下”
楼易笑容一下子温柔起来,韩骏青却纳闷为何自己一下子汗毛倒立,楼易道:
“他抓鬼我也抓鬼,只是大家好像都比较习惯去找他,名气这东西一天两天出不来,所以只有劳烦他资源共享一下了。”
韩骏青面上抽搐,所谓同行是冤家,所以楼易这是要去抢饭碗的节奏吗
“楼大少准备转行了?”
“有问题?”楼易睨他一眼。
“咳不不,只是这真是商界的损失”韩骏青尴尬的摸着鼻子支吾道,心里却估摸着自己这次会以什么样的姿势被赶出来。
————————
一夜安好,在迎来晨曦的时候卓东来都有些不确定,那老头生前戾气重,死后什么神佛都压不住他,怎么今夜就这么容易罢手了?
他看了看林笙粗陋包扎的伤口,抿了抿嘴,表情冷肃:
“天亮了,先去医院。”
林笙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从医院出来,林笙看着身侧低压的人,没受伤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我没事。”
“估计等手断了,林大少才觉得自己有事了。”卓东来冷笑着。缝了七八针,伤口都见骨了这家伙还真能忍。
林笙紧了紧他的手,赶紧岔开话题道:
“我打听到一个很灵验的大师,我们等下去看看。”
卓东来停下脚步,面色沉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招摇撞骗的神棍,但看着林笙眼里隐隐的期待,他还是点点头。
只是事情一点也不顺利,他们摸到那名“大师”门前,人家却连价格也不问,只看了卓东来一眼就把他们轰了出去。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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