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犯人又不见了 作者:南宫凡水
第10节
而后门当真又开了,秦可儿试图拍门的手险些拍在郁苒的脸上。
“她找你当说客?”
秦可儿眨了眨眼睛,“我自发的。”她猛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这个。”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呐,这是她写的情书。”
郁苒瞥了一眼那折好的纸张,不打算接。秦可儿见状毛遂自荐,“我给你念。”
她清了清嗓子,用那娇媚的嗓音绘声绘色:“苒儿,你是那误入凡尘的仙女儿,而我……”
郁苒再次甩手关门,迎面呼起的风把信纸直接糊在了秦可儿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秦姑娘被我写成了逗逼,这个锅我背了!三更结束,作者君眼已花,求支持求安慰_(:3ゝ∠)_
☆、第45章
秦可儿的新宅收拾妥当了,叫了马车专程来客栈候着,准备接司空翎和喻秋涵过去,哪知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来。
郭沅上次受了点挫,不过毫不影响她的兴致,今个赶上时机,正逢司空翎两人从客栈里出来的时候,她也正从马车上下来。
秦可儿随便叫来的马车和郭家宽敞又奢侈的双马八轮摆在一起,立刻就被碾压性的比了下去。
“你们这是要出去吗?”郭沅一看到司空翎就迎了过来,她身后仍跟着些丫鬟随从,手里捧着给司空翎的礼物。
司空翎来陵川这些日子,若不是碰上郁苒了,这郭府也早该被她逛熟。可如今却奇怪,她不去光顾,自有郭沅一而再的大把东西往她手里塞。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小姐。”
秦可儿叫了她一声,郭沅才看到她,意外道:“秦姑娘也在呀?”
秦可儿叫郭沅小姐,只是因为她曾是郭麒的门客,不过嘴上这么叫,她面上倒也没有下属对主子的那种卑微,完全是出于恭敬罢了。
反看郭沅也不敢把她当下属看,只是这会儿脸色稍有些怪异。
“客栈久居不便,我正要将她们接往我的宅院住下。”
郭沅不由疑惑,面朝着司空翎:“怎的去秦姑娘家里住,如此怕也有些不方便吧?”她道:“秦姑娘的宅子小,人多怕是不好住。要不然这样,我家府上倒是有许多空房,你救了我,住在我家也说的过去。”
秦可儿以往和郭沅交情不深,但瞧她知书达理,温雅大方,印象倒一直不错,可就这么几句话,明明白白的要从她手里抢人,秦可儿耐不住了,对郭沅的意见更是拔地而起。
“小姐不知,我还有一处大宅,平时只是鲜少去住而已。”她心平气和的对郭沅微笑道:“小姐府中虽然锦衣玉食,但规矩也多,怕是老爷那里也得请示才成。”
“秦姑娘多虑了,父亲知晓我受司空姑娘所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不同意?再者规矩是给下人们定的,自不会用以要求恩人。”
秦可儿好胜心切,面上不恼,心底又添火候,“饶是如此,府中人来人往,司空姑娘又伤势未愈,宜静处不宜被叨扰,若有不知者无意冒犯,怕平增是非。”
“府上自有雅静偏处,环境条件也丝毫不让,我命乖巧的丫头侍奉着,闹不出什么是非。”
秦可儿咬牙冲着司空翎使眼色:“小姐说的是,但这事究竟如何,还得听司空姑娘和喻师姐的不是。”
喻秋涵听这话朝秦可儿看了一眼,“我并非你的师姐。”她纠正道。
秦可儿竟无言以对。
郭沅分明是想嘲笑她殷勤却被打了嘴巴,不过优秀的家教让她把笑意压了回去,她看着司空翎,等着她的回答。
司空翎避开她的目光,又看向喻秋涵。
其实这事秦可儿争得毫无意义,郭府是什么地方,司空翎和喻秋涵自然都不想去,但是拂人面子的事情不好做,司空翎就不乐意当面做恶人。
然而喻秋涵丝毫不在意这一点,她甚至没有一句客气话,只冷清道出两字:“不去。”
郭沅急了,她很不高兴司空翎凡事都听这个女人的话,但是碍于她是司空翎的师姐,她又不好说些什么。
“喻师姐,府上……”
“我并非你师姐。”喻秋涵不急不缓的打断她,仍是这句话。
这下换做秦可儿想笑而笑不得了。
喻秋涵说完,领着司空翎上了秦可儿雇来的车。
郭沅看看秦可儿的车,又看看自己的车,就差没气得跺脚。她冷不丁想起一段诗文来: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斯是陋室,惟司空翎德馨……
郭沅十分懊恼,自从那日下山后,她整日尽想着这个女人的样子。若不是哥哥出了事情,上门提亲的明文才俊,富商文豪从不曾断过,她无一瞧得上演,如今却是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
“喻师姐……”车上,秦可儿又错叫了称呼,遭到喻秋涵的冷眼后她忙改口,“要不,我叫你秋涵如何?”
司空翎靠在一边偷笑,喻秋涵脸色愈难看,她对秦可儿的心疼愈多一分,想来她爱上郁苒反倒是比秦可儿幸运多了。
喻秋涵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这会还能瞪上秦可儿一眼,过些日子怕是连秦可儿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
不是她记不得,是凡事她都压根从不往心里头去。
喻秋涵不搭理她,秦可儿吃闭门羹有些不自在,司空翎笑着打破僵局,“叫什么秋涵,哪有涵儿好听?”
喻秋涵的眼刀随即从秦可儿的身上转移到司空翎的身上,司空翎识相的闭嘴,看着秦可儿的目光也表示:姐们也只能帮到这了。
车里又陷入了持久的寂静,直到马车在一座宅院前停下。
秦可儿平时有些积蓄,一来郭少爷大方从不亏待门客,二来她精通医术,常给富家行医。她在陵川落脚多年,有些积蓄,不过买座院子,立刻所剩不多了。
她倒也不觉得心疼,喻秋涵的脚步能踩在那门槛的台阶上,只让人觉得比什么都值。
花了小半日才把一切安排妥当,人住进宅子,宅子顿时就有了人气,秦可儿找的丫头也机灵,忙里忙外的收拾侍奉着。宅子里也不是挑剔讲究的主,小丫头胆子大,还被司空翎逗的越逗越勇。
当真有了些家的感觉了,秦可儿靠在一边的门框上想,若是喻秋涵能和她在一起,就更美满了。
晚上喻秋涵照顾司空翎睡下后,回自己的屋子准备沐浴就寝,结果刚坐进浴桶里就让她嗅到了秦可儿的气息。屋外天色黑头,屋内掌着灯烛,糊着砂纸的门窗上清晰的倒映出女人□□的身影。
秦可儿伏在门上听了听,大概还想扒着门缝瞧一瞧,喻秋涵就眼瞧着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而后刚要着衣从桶里出来,秦可儿却大方的敲了敲门。
喻秋涵默不作声,以迅雷掩耳之速将挂在一边的衣裳穿在身上,哪料那女人竟胆大妄为,没听到她的许可就推门进来了。
秦可儿看到喻秋涵的时候,她才刚刚把衣襟拢上,在身侧打上活结。
迟了一步啊!秦可儿不漏痕迹的懊悔,恨不能一巴掌趴在大腿上以泄恨。
可眼前美景也不失绝色,喻秋涵单衣加身,身上的湿润尚不及擦拭,沾透了衣裳描摹出她美妙的身形。发梢水滴漉漉,落在地上亦或是晕在脸上,直将她清丽的脸蛋装点得愈发性感诱人。
秦可儿滚动着喉咙,有些失神。
不过下一秒她的鞋底就不再踩在喻秋涵的门槛上了,她被一股力道推出去,踉踉跄跄几步后摔倒在地上。喻秋涵的屋门重新严严实实的关紧,这会再想推,怕是不能够了。
秦可儿赶忙才春梦中回过神来,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再次杵到喻秋涵的门口,欲盖弥彰的解释道:“你,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故意的。”听不到喻秋涵应声,她又大着胆子继续道,“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加点那什么,加点百合花瓣?对对对,百合花……”
秦可儿生平头一次见识过高手隔空打物的绝学,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内力深厚。明明隔着一道门,喻秋涵不碰她点滴,她再次飞出去摔在地上。
粗鲁!
秦可儿终于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回自个儿屋里去了。
有好吃好喝供着,又有良药补品养着,司空翎的身体愈发好的明显了。不过有几天没见过郁苒,她心里头惦记的很,练着剑脱手了好几次,竟都失神的毫无知觉。
喻秋涵端着削了皮,切了瓣的水果过来,司空翎心不在焉,手一抖剑又掉了。这次她没有随后去捡,目光注视着花圃里的某一片叶子。
喻秋涵把水果盘放下来,过去帮她把剑拾起来,“我记得你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嗯?……”司空翎回了回神,才发现方才自己一直用的右手使剑,可她还当是受了伤的左手,所以几次三番脱手反而还觉得自己颇有进步。
她去拿喻秋涵手里的剑,喻秋涵避过了,回头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剑插在地上,“吃点水果吧,一会再练。”
司空翎没精打采的过去,屁股还没坐下来,忽然听到前厅传来的动静——秦可儿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了。
“是苒儿!”司空翎瞬间满血复活,“苒儿来了!”
若不是喻秋涵反应及时过去扶住她,司空翎一个兴奋,脚步不稳就要被突出的石砖给绊倒。
秦可儿领着郁苒一直走到司空翎的跟前,一时间她只觉得司空翎眼冒红心,整张脸上都在开桃花。
“苒儿,嘿嘿……”司空翎抓住郁苒的袖口晃了晃,傻笑的模样就像村头的小二憨。
“……”
秦可儿学着试图去扯一下喻秋涵的袖子,不过对方一个眼神瞥过来,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秦可儿借口离开,她本想着把喻秋涵一道支开,不过喻秋涵却好像完全没有自己很多余的意识,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看着傻笑的司空翎。
郁苒的目光却落在了喻秋涵的身上,喻秋涵收回对司空翎的注视,回望了郁苒一眼。而后转身,随着秦可儿一道走了。
司空翎拉着郁苒在椅子上坐下来,显摆似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了握,“你瞧,师姐有法子,我已经可以握拳了。”
郁苒自替她高兴,“你好好调养,不日也会恢复如初。”
“借苒儿吉言。”司空翎道,“我总觉得许久没见到你,今日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衙门事务繁重。”郁苒看着她闪烁着光芒的双眸,知她喜不自禁,酝酿小会儿后才道了一直想说的事情,“你之前一直昏迷,有些话总没机会和你说。”
“你说。”
“你因我而伤……”
司空翎让她说,却又在她开口后打断道:“皆是我自愿的,苒儿无需愧疚。”
郁苒心想,司空翎倒也瞧得挺透彻。她便不说对不起了,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谢谢。”
司空翎有点不好意思,她想到郁苒在她重伤之后一直照顾,心里就美滋滋的,“我也得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撑不下来。”
郁苒低了低头,没接话。她至今不知道如何面对司空翎的感情,司空翎醒了,这些问题再次袭来。然而救命之恩,她又不能再像以往那般直言伤她。
果然司空翎又提到了她更不知如何应对的事情,“那日在山上树林里……”
☆、第46章
司空翎说着却停了下来,郁苒尽管经理掩饰自己的神情,但下意识表露的态度还是让司空翎不由变得尴尬,原本满面的欢喜也僵硬起来。
她其实没想说什么,郁苒当时的所作所说都是为了让她活下去而已,他都是知道的。
可大概潜意识里还抱有些幻想,所以就算都知道,但还是一厢情愿的沾沾自喜。
“我知道。”司空翎说,脸上带着强行撑起的笑意,想要显得自己洒脱些,“我只是要谢谢你,没别的意思。”
郁苒抬眼看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知道司空翎有别的意思,只是如今说不出口了。郁苒感觉到她瞬间黯淡的神色,心下冷不丁的也跟着揪了一下。
她险些心软,可理智最终让她选择了默认——她确实只是为了救司空翎,无关于那一吻该有的感情。
“吃点水果吧,刚削好的。”司空翎调节了一下气氛,把果盘往郁苒的跟前推了推,“我真没想到,郭沅竟然是郭家的小姐,现在每次看到她,心里都还挺难受的。”
郁苒知道他是说郭麒的事情,“那事过去了。”
司空翎点点头,“本来也不会想的。”老天刻意安排这一出,让她救了郭沅,大概就是让她来赎罪的。
忽然找不到话题了,两个人都沉默的坐着,树上飘下来一片叶子正落在了司空翎的左手上,她抓了两下才拿起来。
“我……”她看着那片叶子上的虫眼,“我还能继续喜欢你么?”她轻声问道。
郁苒默然,这时若问她,她自然是希望到此为止的。
司空翎没等到她开口,又抢先道:“别说,我知道了。”
“……”
又一片安静,司空翎仍看着手里的叶子,低着头,面上尽是苦涩。
她终于品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这个宝物,不论她的身法手段多么高明,都不能偷到。
人心最软也嘴硬,不爱就是不爱,她越陷越深,郁苒也是万般为难。
“伤好后,我便会与师姐离开陵川。”
郁苒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留她的借口,可司空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竟觉得自己有些不舍……“去哪?”
“哪都好。”
若不是这次的事,她也早离开了,无端有多了个念想,到头仍是一场空。
郁苒没有留下一起吃晚饭,借口公务走了,司空翎也没留她,秦可儿一边看着只觉得两人气氛奇怪的很。
“怎么了?”她沉着喻秋涵不在的时候问,“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不然留下过夜么?”司空翎瞥她一眼,“我想通了。”
“又想通了?”
司空翎无视他语气中的调侃和揶揄,“愈求欲不得,人呐,何必活得这么累?”
“我看你是不喜欢了,找个冠冕堂皇的机会吧?”秦可儿不冷不热的激她。
哪知司空翎竟也不生气,“你随意理解。”
秦可儿不想搭理他了,忽然有一种志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我只知,我是不会放弃的。”
司空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可没说她就放弃了。
喻秋涵仍是每晚照顾司空翎歇下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子,秦可儿自从上次吃了亏有几天没来烦她,她落了清净,渐渐也就没再时时提防。
可眼前景象却和喻秋涵的预期大相径庭,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房间里的女人,此刻正千姿百媚的侧躺在她的床上。
秦可儿平时穿着就妖艳性感,放眼整个陵川城怕是除了芙蓉楼里的姑娘,没谁敢这么穿着出门了。可当下她却不知从哪里又找来这么一件比平时还要妩媚暴露的衣服,单单就是个宽些的肚兜挤出饱满傲人的双峰,和侧边开缝能露出整条大腿的束身长裙,末了再披上一件穿同未穿的薄纱外衣……
如此她侧身谁在那里,一手撑起托着脑袋,一手一圈一圈的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喻秋涵沉着眉头看她的时候,她还百般勾引的对她暗送秋波,小舌妖娆的舔舐着嘴角,整个画面简直就是春宫里最骚人心魄的一面。
喻秋涵确实被这个场面刺激到了,她目不斜视的盯着秦可儿看了好久,直到最后眉头越皱越深,越来越深……继而又松了开来。
秦可儿依旧不遗余力的摆弄身姿,她想但凡是个正常人,总该会有点反应的吧,而喻秋涵好似沉思的反应正被她理解为了动容。
秦可儿觉得自己离成功不远了,尤其是面前的喻秋涵一步一步向着床铺走了过来。
她盈盈娇笑着望着她,然后喻秋涵对她伸出手来……
秦可儿被从床上拽下来,随手丢在了地上。
喻秋涵再没瞧她一眼,俯身整了整被弄皱的床单,然而又觉得秦可儿遗留下来的香粉味有些不能忍受,又把床单直接从床上撤下来,换了一床新的。
喻秋涵旁若无人的忙活着,跌坐在地上的秦可儿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忙活,心里头拔凉拔凉的碎成几块。
“出去,我要沐浴。”收拾好床铺的喻秋涵开口下了逐客令。
秦可儿嘤嘤嘤的哭着跑走了。
隔天一早司空翎就看到秦可儿一脸气呼呼的在收拾衣物。
“哟,怎么了,受刺激了啊?”她看好戏的看着她手里正较劲的衣服,“这什么呀?”她问着已经从中抽出一件裹胸来,顿时大感兴趣,“你不会是……?”
“闭嘴!”秦可儿恼羞成怒的又把裹胸给抢了回来。
司空翎乖乖闭嘴,不过脸上的笑却收不回去,“你穿这个,师姐什么反应?”
“没反应。”
司空翎张嘴却不敢笑出声,“没反应就对了。”
秦可儿手下一听,“此话怎讲?”
“师姐最看不得女子不自尊自爱,穿着暴露,还到处勾引人……”
“我哪是到处?!”
“我知你不是,”司空翎忙解释,“可师姐她又不了解你。”
秦可儿神色严重的陷入了思考,司空翎探脑过来,“昨个没再动手吧?”
“倒是没有……”秦可儿越想越急,“你怎么也不早说!”
司空翎耸耸肩,一脸‘你也没问我,怪我咯?’
秦可儿丢了手里的衣服,“那你告诉我她喜欢什么啊……你等一下,我拿纸笔来记。”
“……”司空翎拦住她,“师姐还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实在要说,也就只有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而后在秦可儿就要发作的时候再次开口,“好吧,师姐平时会看看佛经,大悲咒什么的。”
秦可儿一下,“她不会是想出家吧?”
“这倒不至于,就是修生养性,感悟感悟大道理,”司空翎说,“要不你给她背一段大悲咒什么的,没准她能对你刮目相看。”
秦可儿瞧司空翎笑眯眯的样子就觉得她不怀好意,这丫的根本就是在耍她吧?“我给你念一段往生咒还差不多!”
司空翎咂咂嘴,“诶,你怎么说话呢!”
秦可儿虽然嘴上不信她,可司空翎后来竟然真的看到她拿着一本佛经苦着脸在后院踱着步子看。穿着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颜色依然鲜艳,但至少款式严实多了。
知道秦可儿真的在喻秋涵面前念了一段佛经后,司空翎趴在桌子上笑岔了气。
“哈哈哈,师姐她什么反应,有没有夸你念得好?”司空翎完全停不下来,眼睛都笑出了眼泪,“有没有和你探讨钻研一下圣人的心得,哈哈哈……”
被嘲笑的秦可儿很生气,“笑什么笑!我这次念得好歹是佛经,上次我可是给你家苒儿念了一段情话呢!”
司空翎当真不笑了,“你给苒儿说情话?”这又是哪跟哪?
秦可儿斜她一眼,“自然是以你的名义念的。”
“念的什么?”
秦可儿找了找,竟然又把那封情书给找出来了,递到司空翎的手里,“我从书上摘的,还以为她听了能感动一下。”
“苒儿,你是那误入凡尘的小仙女儿……”
司空翎追着秦可儿从屋里打到屋外,又从屋下追到屋顶上。
“老娘丫是在帮你好不好!!”
“你别说苒儿,老子都被你恶心死了!!!”
日子在鸡飞狗跳中慢慢过去,司空翎除了每日养伤练身手,就是帮秦可儿出主意,期间郁苒也就来过两次,每次留的也不久,都说是路过来的。
司空翎始终没留过她,面上好像真把感情的事情放淡了。
郭沅倒是来过好几次,与郁苒相反,她一来就赖着不走,晚上吃了晚饭还不算,总想着留宿,不过每次都被司空翎给委婉的撵走了。
司空翎身后的伤都结了痂,然后疤掉了,又长出新皮肤来,喻秋涵帮她调了祛斑的药膏,说是日后能恢复如初。司空翎也不知是不是真能完全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但好一点是一点,若喻秋涵和秦可儿都没有办法,那也就是真的没了办法。
当司空翎左手已经可以毫无压力的提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想到了那时和郁苒说过的话,这时也该兑现了。
司空翎依然打算回鼓山,正好一月后是师傅的寿辰,她这会回去正好。
秦可儿又把新宅卖了,以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比买入时还多赚了些银票。她厚着脸皮硬要和她们一路,司空翎知道她对喻秋涵贼心不死,也不断人情路,便带上了。
出发前一天司空翎去街上买了许多东西,皆是些吃的穿的实用的,让人等明个她走了之后再送到衙门去,算是给郁苒的离别赠礼了。
她没有和郁苒道别,也没书信,当真是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马车出城门的那一刻,司空翎回头看,车辙浅浅,扬起无尽烟尘。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分为上下卷,到这上卷就算是结束了
另外,在某鱼的教(逼)导(迫)下,我要来感激一下砸雷的小天使萌→我是感谢的,只是以前没有小绿字感谢的习惯,我以后努力养成_(:3ゝ∠)_
下卷
☆、第47章
冬去春来,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
新年刚过不久,百姓还沉浸在喜庆的余韵中,街市比起年前虽稍有冷清,但仍不免人来人往。
梨花忽如一夜开遍枝头,落瓣在空中飘飘转转后,坠在地上,放眼望去一条花路,脚步踩在上面就能听到生命的声音。
衙门门前也挂着大红灯笼,石狮上系着红绸,司空翎在远处的屋顶坐了许久,没见到想见的人之后,方又离开。
她习惯路过北面的小吃街,买了些糕点后,看到后面的米店门前正熙熙攘攘的为什么事情争执。
“刚才就是她挤在我身边,肯定是她偷的!”
被说话大汉抓住手腕的小姑娘约莫二八年纪,一身朴素布衣,红着眼睛泪意婆娑,好不可怜。司空翎蹙着眉头瞧那大汉捉得紧紧的粗糙大手,小姑娘细嫩的手腕都被抓出了一片红来。
“我真的没拿,不是我,呜呜……”
“还说不是你!”大汉不知心软,“不是你,你敢不敢把你那布包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说完立刻又有几个男人跟着起哄。米店门前人不多,但男人却比女人多几个,女子不敢惹事,瞧瞧便走了,几个男人却越说越得劲,小姑娘被他们围在中间走不得,有几个甚至已经拽她的布包。
看起来倒像是捉贼的戏码,其实分明几个人一台戏,瞧人家小姑娘好欺负。
司空翎把买好的糕点又放回了跟前的摊上,“我一会儿来拿。”
几个大汉还在和女子纠缠布包,眼一眨的功夫,那众人追捧的布包却忽然不见了影踪。速度太快,司空翎坐在屋顶上吹了一个口哨,他们才瞧见布包的去向。
“什么人!”大汉立刻甩开小姑娘的手,直指司空翎,“把东西交出来!”
司空翎拿着布包的手晃了晃,“东西就在这里,有本事就上来拿。”
大汉似是想了什么,对一边另一个男人附耳说了一句,然后那男人便立刻从人群中跑开了。
拿梯子?将他们的话听在耳中的司空翎真是好笑的不行,拿梯子未免也太侮辱她了吧?
司空翎也不管那去拿梯子的家伙,“这样吧,你说你丢了钱,丢了多少,我帮你看看在不在这里面。”
大汉眼珠子动了动,“三百两的银票,三张,一张一百两!”
司空翎打开包裹一看,还真是三张,各一百两。想来这小姑娘肯定是不小心露了财,“还真是三百两。”
大汉下巴一抬,“自然,我的钱我最清楚,还能乱说?”
“那不是你的钱,那是我的,小姐让我置办首饰的钱!”小姑娘听她这么说,瞪着眼睛反驳她,微红的眼眶虽有胆怯却意外地很是倔强。
若是这钱丢了,小姑娘怕是一辈子也不得还清,后果可想而知。
三百两不是小数字,就算是富裕人家,一个丫头丢了这么一笔钱,也是说不过去的。
司空翎把三百两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委屈又紧张的小姑娘,又转头看向那嚣张的大汉,“你说这钱是你的?”
“不错!”大汉理直气壮道,论小丫头如何瞪他他也不改口。
司空翎哼了哼,懒懒道:“好啊,你说这钱是你的,那你叫它一声,瞧它应不应你。”
“你!”被耍的大汉立刻火冒三丈,正巧那拿梯子的家伙回来了,大汉神色一狠,“你最好现在就把东西丢下来,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空翎扯了扯嘴角,“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她忽的抬手将三张银票丢出去,风卷着轻盈的纸张飘飘扬扬,几个男人当即跳起来去抢。梯子架在屋上,有人正往上爬。
司空翎一脚踹开那梯子,继而凌空跃过将梯子中间的短棍挨个踢断。蹦出去的短棍顺势变成顿重的武器,砸在几个男人的身上立时让他们被迎面的力量逼的连连后退最后跌在地上。
司空翎虽收着力,但也不客气,想来男人们被砸中的地方都能很快呈现出青紫,不知会不会淤血呢。
司空翎落地,三张银票连带着重新扎好的布包都稳当当拿在手上,她把银票塞进包里,递还给小姑娘。
“以后带着这些钱,别一个人出门。”
小姑娘抹着眼泪,一边道是,一边道谢。
人群那端忽然有人喊衙门的人来了,地上的男人们吃力的爬起来,没时间多废话一个个捂着痛处落荒而逃。
“快些回去吧。”司空翎拍了拍小丫头的肩头,嘱咐道,而后向着男人们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看他们的手段和逃跑的模样,怎么瞧都是惯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必然还会有下次。司空翎顺手从布庄门口抽走一条长绸,追上之后将几个男人用长绸绕上几圈,捆在了一起。
衙门捕快很快赶到,司空翎回头取走自己先前买好的糕点,迅速离开。
赶来的并捕快里仍旧没有郁苒,躲在暗处的司空翎有些失落,终还是转头走了。
三年多了,她再次回到陵川,住的还是两年前的破了屋顶的小房子。
她把买来的糕点放在桌上,小萝卜闻着香出来,两年让这个小萝卜头的个子拔高了不少,就是依旧稚嫩。
“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啊?”小萝卜一边吃一边问。
司空翎也捡一块糕点放在嘴里,“你已经问了几十遍了,过几天就走。”
“这话你也说了几十遍了,我们来陵川都五天了。”小萝卜说,“你瞧见她没啊?”
“当然瞧见了。”不过也就是入夜那一会,她潜入衙门后院,和以前一样。但现在,她不敢偷偷进郁苒的屋里瞧她了。
她总觉得郁苒瘦了不少,精神气也不必以往。
“那她呢?瞧见你没有?”
司空翎摇摇头。
“你那为啥不让她瞧见你?”
“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司空翎烦躁的挠挠头,“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把我忘了?”
小萝卜认真的想了想,“没准噢。”他说着,话题又扭了回来,“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京城啊?”
“你就那么想你师父?”
她们从谷山上下来,因为司空翎想见郁苒所以兵分两路,秦可儿和喻秋涵先去了京城给师父办差,秦可儿嫌小萝卜碍着她们的二人时间,所以硬塞给了司空翎这一路。
“想她干什么,重色轻徒的家伙。”小萝卜撇嘴,“我是听说京城好玩,我还没去过呢。”
“快了快了。”司空翎随口敷衍他。
小萝卜又吃了一块糕点,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司空翎,“要不然,你也学师父啊。”
“学她什么?”司空翎不敢苟同的哼了一声,“以死相逼?”
“也不是这么说的,师父又不是故意要脚滑坠崖的。”小萝卜说,“要不是喻师姐一点没那个心思,也不能答应她。”
说来也是,连喻秋涵那样的铁树都能被秦可儿磨到开花,司空翎是做梦也不曾想到。她还因为这个一度啪啪打脸,被秦可儿的嘚瑟劲激的分分钟想掐死她。
三年多,如果当初她也像秦可儿那么厚脸皮的磨在郁苒身边,或许郁苒也该答应了。
司空翎又摇摇头,其实就算喻秋涵答应了又如何,她说的是勉力一试,又不表示就真的已经爱上秦可儿了。
同样的方□□到郁苒这边更是未必有用,他玩了三年的欲擒故纵,现在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你又要出去啦?”小萝卜瞧司空翎起身的动作,下意识问。
司空翎只‘嗯’了一声便就走了。天快黑了,她想久留终不是长策,是不是要与郁苒见面,都该早做个决定。
司空翎又回到城中,她想去衙门,半路却碰到了卢月。小伙子比三年前硬朗些,其他倒是没什么变化。
司空翎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帮一位大婶捡掉了一地的水果,捡完后他起身就看到迎面的司空翎。
“你……?”他愣了愣,好一会才想起来。
司空翎不等他开口,把他拉到路边的茶馆里坐下来。
连卢月都能认出她,郁苒应该不至于记不得吧?
“你怎么才回来了?”司空翎还没问什么,卢月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让她很是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别提了,都因为你,老大这些年可过的一点都不如意。”
司空翎心头一紧,“究竟怎么了?”莫不是郁苒忽然发现自己是爱她的,所以她走了,得了相思病?
卢月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当时走便走了,缘何还要送那些东西来。”
司空翎隐隐想起来了,因为她害郁苒穷困潦倒,她怕她过不好,所以给她买了些实用的东西……毕竟直接给钱的话会很不好看。
“我送她那些,自然是想让她活的好些。”
“其实我明白,这本来也没什么,”卢月说,“可是就当天郭家小姐突然来衙门,向老大问你的去向。”
司空翎走时跟谁也没说,更别提那位郭小姐了。但司空翎也没想到,郭沅发现她走了,会来衙门问郁苒。
卢月接着道:“那天郭小姐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气氛不对,你突然离开,她大概想不到别人才来衙门问的,谁知道,碰巧就看到你给老大送的东西。”
“然后呢?”
“也不知道郭家小姐受了什么刺激,当场就把包裹抢过来一个个砸了,穿的倒是砸不坏,又让人找来把剪刀,全剪坏了。”
司空翎听着这话就气的要死,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阴沉沉的气场吓坏了一众路人,“她有毛病吧,凭什么!!”
“谁知道……你,你别激动。”
司空翎深呼吸,“那她怎么就知道,是我给你们老大送的?”
“怪那送东西的人不长眼,郭小姐在就说是你送给老大的。其实当时老大不在,郭小姐闹完了她才回来,当时一地狼藉,郭小姐恶狠狠的瞪老大,让人砸了两张银票就走了。”
“呵,她还知道砸人东西要给钱。”
“是啊,都砸在老大脸上了,我当时看老大,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可不是么,没头没脑的。
卢月喝了一口水,“你别以为这就完了,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贼归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第48章
司空翎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天总见不到郁苒出门,又为什么每次有闹事或者小案子都看不到郁苒出面处理。
郭沅找郁苒的茬子,县老爷又是个心口不一、趋炎附势的怂包,纠缠到最后连郁苒的官都给罢了。
她以前可没发现郭沅是这样的人。她还想过,郭麒那样的花花公子竟然有这么识大体的妹妹,结果现在回头再看,当真是一家人进一家门。
“多久的事了?”
“半年了有。”卢月说,“本来大人说,过了那阵就让老大回归,可郭小姐好像私下里和大人碰过面,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老大的差,现在衙门捕头是福生哥。”
司空翎忍不住好笑,结巴刘带领衙门,一句话说完,嫌犯怕是早就跑没影了。
“就算要免她的职,也总该有个说法吧?”
“这事说起来就更蹊跷了。老大在街上抓了一个抢钱的,当时那失主就揪着贼的衣服,两个人吵得厉害就差要动手,老大就把人带回衙门审,结果发现那两人都是郭府的家丁,还话茬一变都说是闹着玩呢。你说哪有这样的事?”
“郭家小姐又来衙门闹了?”
“可不是么,郭小姐还专程为了两个家丁来衙门领人,又对老大一番冷嘲热讽,说她不会办案子就别乱办,是非真假都辨不清出。”
“我看,是郭沅自导自演吧。”
“对啊!这不摆明的么!”卢月附和道,“可没法啊,大人不能不给郭家面子,只能让老大吃暗亏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最终走到免职这一步想来发生的事情绝非这一点半点。司空翎突然很不爽,她在想郭沅这么欺郁苒,她该怎么报复她一下才是。
司空翎和卢月告别,却不打算去衙门了,她掩人耳目的绕去郭府后院,刚打算翻身进去却听到近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外墙拐角处,略微探出个脑袋,便瞧到一个小丫头往自己腰上绑绳子,而绳子的另一段接着一个四爪铁钩,正勾在院墙顶上。
司空翎一眼就瞧出这丫头是想翻墙,不过借着朦胧霞色,她看到小丫头的模样时却不由一愣。
司空翎忽然吹了个响哨,正打算沿着绳子的丫头被吓了一跳,蹬在墙面上的鞋底猛然一滑,后背着地摔了下来。
司空翎双手环胸,十分悠闲地靠墙看着她的狼狈样,然而很不客气的低低笑了起来。
“你!”小丫头恼羞成怒,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伸手直指司空翎的鼻子,张口就要开骂。
不过她没能骂的出口,在看到司空翎的脸的那一瞬间,她睁大眼睛转身就要跑,然而被迅速伸手的司空翎揪住了后领。
这丫头可不就是先前拿着巨额银票乱跑的丫头么,当时唯唯诺诺的,想不到此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司空翎不由就怀疑起她那几张银票的由来。
“你刚刚想干什么来着?”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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