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2节
见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我的耐心因为困倦也渐渐用完了,就在我打算挂电话的前一秒对面的人开口了,“顾少一大早真是好大的火气,偷懒还有理由么,恩?”
最后一个恩,尾音真是转的令人心动,但是我刚刚开机的大脑明显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信息,这次换成我沉默了。
终于开始运行的大脑得出了信息,第一条,艾玛,声音好熟悉;第二。。。。。。我擦!!!用这种语气叫我顾少的人还能有谁,昨天林子言是告诉我他大哥林允和回来了吧。
下一秒,我跟被人类端了窝的兔子一样从床上跳起来,脑子达到了23年以来的清醒程度之高,战战兢兢的开口,“大。。大哥,我不知道是您,”
要知道,对面的男人每次被我惹的生气的时候就会有这种语气叫我顾少,好好的一个尊称,硬是让他给我弄成了阎王叫唤。虽然经验告诉我,这男人在生气,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见我终于清醒了,“现在几点了知道么,”这次声线中除了稳的跟心脏停了的线一样直,,以及被我赞誉的冷淡中又带着性感的优秀特质。我还听出了怒气。
我把手机拿离耳朵看了看时间,“8点45,很早啊。”
“早?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自己家公司上班就可以享受晚上班的特权么。我是这么教你的么。”大哥鲜少一次性会说这么多字。
而我还没从刚刚把自己的抱怨不小心说出来了的懊悔中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后面的话给震惊了。
“纳尼?!!上班,今天?谁说的,什么时候?”一连串的疑问被我甩了出来,由于说的太急甚至都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啊,好疼!”
听了我的话,又换成了对面男人的沉默,可能是我的震惊太明显了,这个心思如海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看来叔叔阿姨走得太急,没有把事情说清楚。昨晚他们二位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同意了来公司工作。”
我傻傻的开口,“老头子和我妈昨晚上就走了?”
“这不是重点。”,男人似乎有点无奈。
大约五分钟后我终于明白了被亲生父母卖了的事实,可是,臣妾明白了不代表接受啊,神啊,现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投胎的机会。
一切从头重来还是来得及的吧,神啊,你快睁开您美丽的大眼睛看看你的子民吧,快看我那无辜的小眼神啊!
内心的活动很丰富,可是我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我无厘头的来了一句,“允和哥哥,我好想你。”
不知道为何,在人们面前一直冷静的都要跟块石头的一样的男人被我一句话惊的破了功,语气有着急迫和无措,“你说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我应该想起什么?”我迷茫的问,臣妾只是觉得该这么说而已。
“没什么,”整理的很迅速,听不出其他的感情,“上午就放过你,下午给我提前到。”
一瞬间就恢复到了那个雷厉风行,让我们这些小的敬畏的大哥。
“哦,那大哥我挂了。”
“恩,对了,中午的时候我去接你,还有子言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
先挂了电话后,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我突然觉得舌头更疼了,头也疼,看来强行启动还是有后遗症的。
鹦鹉会学舌,我让它说一句’我喜欢你‘给你听,好不好。
☆、磕到我了
把手机向后一扔,我重新倒回床铺与周公继续约会,天大地大,都比不上小爷睡觉大。而且离中午还很远有木有。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分针一圈又一圈的追上时针,然后又错过。
半掩的米色窗帘终于再也挡不住兴奋又积极的阳光,它们一寸寸的占据了偌大的房间,就像割地为主的君侯。 深蓝色的墙,深蓝色的床铺,跳跃的金色阳光,还有在梦的海洋中潜游的我。
但是静谧的气氛里涌动着不和谐的另类气息,而这强大的气场就来自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男人,目测身高190+,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完美的勾勒出了有力的腰背和欧巴才有的大长腿。还有一件卡其色大衣搭在了床上隆起的小丘上。
长度适合的黑色短发服帖的趴着,跟睡的死死地男主的鸡窝头绝对不同。深陷的眼窝,挺拔的鼻梁和配套的薄唇构成了完美的侧脸,一看就是上帝偏爱的一类人。
而此时这个男人小心的向前倾下了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床上的人,最后将双手撑在床上隆起的小丘旁,专注的看着漏在外面的半张脸和桀骜不驯的卷毛,他半眯着眼睛,就像是准备捕食的大型哺乳动物,腰背呈现出绝对力量的线条。
良久,他动了动手,食指卷上了床上人头上独独翘着的一朵卷毛,沿着它卷起的纹路将修长的手指绕进去,又轻轻的拉直,然后再放松力气,放任那朵卷毛自发的卷回他的手指。白皙的手指跟浅褐色的头发缠绕在一起,莫名的让人呼吸一滞。
他自得玩着,不时的低头确认底下人的呼吸状况,脸上的神情让人想起在大草原上,面对处于绝对劣势的猎物,捕猎者总是喜欢在吃掉他们的猎物之前耐心的陪他们玩逃命与追捕的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的骚扰让我终于从深海慢慢的回到了水面,闭着眼睛都可以感觉得到明亮的入侵者。但是我还是想挣扎一下,于是将脸更深的埋进了被窝,露出了一小节脖颈。
许是看到我的稚气挣扎太无语,那个跟阳光一起的入侵者竟是笑出了声,“呵,”随着笑声呼出的气息带着炙热落到了我敏感的脖子上。
身子一僵,脑中竟是出现了空白,周身的气息告诉我,有人就在房间里而且离得我很近,我猛地抬头想要看清是谁。
“砰,”
“唔,好疼,”没想到人没看到,反而磕到了,“嘶,好疼啊,”泪水不知不觉的盈满了眼眶,我撑起身子后小心的抚上自己磕疼了的地方,一边小心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看清楚侵入者后,我只觉得一道闪电划过了我疆域不算大的脑子,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林,额,大,大哥。”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口吃的毛病,”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语气没有起伏的开口,
听完男人的话,我身子一颤流畅的开口,“大哥好,可是,可是你怎么来了,”试图装出一副‘我很清醒的’的样子,可是乱糟糟的鸡窝头和含着泪水的双眼太没有说服力了。
许是看我太惨又是刚睡醒就被惊到了,男人难得放缓了语气,“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有一双手代替我抚上了磕到的地方,力道不轻不重,感受着头上手掌的温度,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但是,“为什么离得这么近啊,”我在心理无声的呐喊着,脸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面前的男人只是专注的替我揉着头,并没有再开口。而我也不敢贸然的开口,只是视线瞄来瞄去,不知道放在哪,扫过男人有点发红的下巴时,突然明白了刚刚那个硬的跟块铁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知道该不该道歉,只好喏喏的开口,“已经不是很疼了,大哥。”听到我出了声,近的连彼此呼吸都听得清楚的那张脸转向了我,深不可测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在我打算继续游移我的视线之前收回了手,连撑在我身旁的手也收回了。
然后身旁的床陷了进去,男人坐在了我先前头枕的地方。换成了肩膀挨着肩膀的姿势。
我悄悄地的活动了一下被子下一直蜷着的腿,扒拉了下头发,看到男人正在解开西装扣子,斟酌着开口道,“不是说中午一起吃饭么。”好吧,我的咆哮版的潜台词就是,“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在我房间,在我的床头!!!”
男人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将它随手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转过脸解释道,“钥匙是今天早上你姐姐给我的,”
“恩恩,还有呢,”看到我‘继续说下去’的目光,他五指微拢,向后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说过回来接你的,现在11点了。”
话很对,竟是想不出来反对的理由,无力的塌下肩膀,不管怎样,我都是没有那个胆子跟眼前的男人争论的。
可是,“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嘛,臣妾头很疼的,而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在心里不满的抱怨道。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他将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怎么,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开心的,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手掌很大很强悍,也很有威慑力,我真怕自己的小细脖子就这么一不小心被折断了,那死的多冤,立马谄媚的开口,“当让开心,很开心。只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这么吓人。”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就像是一只祈求松子的松鼠。看了我一会,他终于是点了头,接着开口,“你也该起床了吧,”
还没等我反应,那只停留在脖子上的手掌缓缓的下移,沿着脊椎坚定地推进,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背后的大手上,连身体绷紧了都不知道。
终于等到它移到腰上停了下来我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顿了一会,男人将手稍用力的贴向我,我立马明白了这个动作的意思,自觉地顺着力道将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往床下伸去。
“你幸福么?”
“幸福啊。”
“为什么,”
“因为每天早上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都是你啊。”
☆、不是疑问是肯定
一波三折后我终于是离开了床,踢踏着拖鞋走向浴室,到了门口后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我床上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快点收拾,我去客厅等你。”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尴尬,男人简洁的开口就解决了我的问题,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我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知道看到他走出房间并且把门关上,舒了一口气,转身进入浴室洗掉一晚上的新陈代谢。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理上的舒适区域,而卧室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明显男人气场的太强大了,令人即使在自己的舒适区域也无法放松,直接的说,他是一个侵入者。
不一会我拿着条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在床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男人留在我床上的两件外套,随手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真大只,切,西装外套都快到我的大腿了,”又不死心的翻了两下,才接受了这个有些打击我男性自尊的事实:就是人家确实比咱高很多。其实小爷也有178的,可是跟这个身体条件太优秀的人比起来,咱立马就成了正餐开始前的开胃菜了。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招女人喜欢的,可是他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大脑,任命的拿起衣服搭在胳膊上向客厅走去,毕竟咱是主,人家是客不是。
穿过走廊,转过老爹最爱的盆栽一号就看到了个双手插在口袋站在窗前向外看的背影,客厅的窗帘已经都拉开了,光线穿过他白色的,整洁的连个折皱都没有的衬衫,虽然并没有走光的危险,但是还是让人生出了能看到衬衣下强劲有力的身体的错觉。
“咳咳,”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准备好了,还有你的衣服我也拿过来了。”
男人转过身,抽出一只手朝我的方向伸过来,我立马自觉地将衣服递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掌将上面的西装外套拿过去穿在了身上,正打算再伸手穿大衣的时候突然将手换了个方向,慢慢的将手伸向了我的头。。。发揉了揉,“头发怎么不吹干?”
听到他的问话,我也习惯性的抽出手来扒拉自己头发,不经意的碰到了他撤回的手,想了一下笑着说,“一会就干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男人嘛,没有这么娇气的。”
男人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也觉得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于是也没坚持,只是将我手上的衣服推到我怀里,“先穿着,到了再给我。”
我愣了一下,但是立马回过神来,顺从的点了点头,“谢谢大哥,那我们出发吧。”
一路下到停车场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他率先走向一辆黑色的悍马,司机明显是早就看到我们了,及时的从车上下来为男人打开了门,等到他坐上去后又打算绕道另一边为我开门,我连忙赶了几步拦了下,“四哥,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我的话眼前的男人憨厚的笑了,挠了挠头,明显是见到我很高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只是说了句,“顾少好久不见了,看着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要不是知道这个被我称为四哥的男人就是一个少根筋的腼腆汉子,我都以为他这是取笑我了,哭笑不得说,“四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根本就不会再长个子了好不好。”
四哥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车里的人冷淡的声音,“好了,上车说。”
一句话成功的让这个老实的汉子严谨起来,一本正经的请我上车,我只好偷偷的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四哥正经起来还是挺唬人的,起码去了四分傻气。
我费力的将过大的衣服也收进车里后,发现虽然与男人分坐两边,但是由于是定制的车,后排的空间很大,甚至可以随意的舒展开腿,座位后还有空间,放着些文件和一个车载冰箱,不用打开看我就知道里面肯定都是酒。
四哥因为男人的话只敢专心的开车,而我感受着身边男人的气息也不敢随意的开口说话,只好望着车窗外飞速变换的风景。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只能用尴尬形容了。
过了十分钟实在是忍不住了,平常臣妾是话唠的好不好,讲话是社交的基本手段有木有,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废了行不行。
终于在第11次从镜子里看到四哥那一副‘我想说话’的表情后,我一脸淡定的引起了话题,“四哥在国外呆了这么久过得还习惯么,这几年跟在大哥身边你辛苦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四哥质朴的脸上一时间发出了名为感动的光芒,我仔细看看了看确定不是灯光的原因,毕竟还是白天,没有谁开车还开着车灯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板,看老板没有不悦的意思后,压抑着激动开始向我描述他这三年的可怜生活,“国外的菜太难吃了,哪有咱的香,ba,ba,ba,”我一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听着,一边好笑的想四哥还是这般心直爱唠嗑啊。
在我断断续续的走神和附和中,四哥的话题已经从吃转移到了外国的女人抱起来没有咱自己的舒服,“外国的女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跟男人一样,还一点都不矜持,见人就抱,哪有咱这儿的女人温柔娇媚,是不是顾少。”
“哎,四哥连温柔娇媚都会用了,”我打趣道,“莫不是心里有人了吧,是谁家的姑娘,真喜欢可要抓紧了,你看你们跟着我大哥这么久,连他打光棍的毛病都学会了。”
四哥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小少爷还是这么爱戏弄咱这个大老粗,再,再说了,这打光棍也不是老大的错,老大在国外可是很招那些外国女人喜欢的。”
“哦~”我拉长了音回了一句,却是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不过他听不到才有鬼了。
果然接着就听到那个冷冷的声线传进耳朵,“老四,”
两个字就够了,这其中的警告已经成功的让名字的主人明白错误了,脸上的红色也一时间换成了白色,毕竟跟了老板这么久,他还是知道老板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私生活的,尤其,还是在这位顾小少爷面前。就跟这位顾小少爷最讨厌别人叫他的名字一样,其实,旺旺也是很可爱的嘛。以上是四哥的心里独白。
我看到这幅情景知道是没有八卦听了,撇了撇嘴安静的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了,幸亏路程不是很远,话题结束后一会就感觉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驶进了一座地下停车场后就知道到了。
不过谁能解释一下!说好的餐厅呢,为什么到了公寓来,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不就是我那早独立的大哥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的时候买下的房产么,也是我跟林子言以前经常来接受教育的不堪回首之地。突然觉得还是车上更舒服。
见我坐着不动,身边的男人沉稳的开口解释,“子言中午有事,我们两个人在家里吃更方便。”
“好想哭,难倒两个人不是在外面吃更好么,吃完了各走各的多好。”
其实自从毫无防备的见面后,我就一直压抑着心理的不安,本来以为吃完饭起码就会被暂时的放过,但是现在骑虎难下的情景让我负面的情绪一下子达到了巅峰,心底深处翻涌着难以安抚的抗拒感,我的脸色有些不好。
林子言说过,我那像老妈的眼睛和没有威胁力的五官凑在一起时让人轻易的就认为我是无害的,甚至还会吸引他人的接近,可是当我生气时整个人就像是在隔着刀鞘散发锋芒的刀,平时总是弯着的眼睛会变得犀利,眼角向上吊起,嘴唇也会因为抿在一起而变的刻薄。所以他从来都不敢真的惹我生气。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是林子言那个小鬼头,他就算是有再多主意都是小聪明。这个男人才是真正不漏声色的掌权者,三年的历练让他变得比离开之前更加难以捉摸,尤其是,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男人并不着急,他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等着,等着我放弃挣扎。
放在身侧的手被我死死的攥了起来,指甲都快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可是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么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那些事就算我想瞒也根本瞒不了多久,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谈谈。
想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并没有等着身后的男人一起就一路率先走进了电梯,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自己投在地面上的影子。
几声听不清楚的吩咐后,男人也大步走进了电梯。电梯启动了,而我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坚持不懈的打算在地板上盯出朵花来,“最好是一大朵,”我无意识的想。
一层,两层,三层。。。电梯内的数字快速的变化着,除此之外,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心跳声。
由于穿着男人的大衣,呼和吸之间都是他的味道,就在我变得恍惚的时候,一阵衣料的摩擦声突然响起,在静谧的电梯里竟然有些刺耳。没等我抬起头,就被一个如山般的身体压到了电梯的角落,虽然男人用手臂揽住我的腰避免磕到墙上,可是还是硌到了啊!
“唔,”没等疼痛的逸出口就消失在了紧接而来的吻里,这个吻太过炙热和急迫,我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抓着他的肩膀无力地闭着眼睛承受。
他环住我的手臂一点点的收紧,让我觉得自己的氧气都有些不够用了,下意识的想张开嘴呼吸,就被男人一直盘踞在外寻找机会的舌头找到了机会,他用力的从缝隙中挤进来,撬开我的牙齿,霸道的与我的舌纠缠,肆意的在口腔里巡视,令人无处可躲。
意识变得模糊,我觉得自己的腰和腿都用不上力气,只能攀附着眼前的男人。心脏跳的都要超速了,真怕它不打个招呼就停了。
突然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叮”。
这令我终于找回了岌岌可危的意识,随即用力的挣扎起来,可能是怕弄伤我,男人意犹未尽的从我唇上离开,可是胳膊还搂着我的腰,视线也放在我身上。一点要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门开了,可是没时间扒拉下他的胳膊了,我紧张的看向电梯门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走廊里并没有人。说实话就这个时间而言周围真是安静的很奇怪。
这时上方的男人开口了,“我买下了这一层,还有底下一层,这样就不会被人打扰了。”我翻了个白眼,这还真像是男人的作风。
想说话,开口后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放开我,”话很严厉,可是却不敢抬头看着男人,因为不用照镜子我都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
看了我一会,男人倒也是听话的放开了,悄悄地松了口气抬腿走出了电梯,身后的男人也立马跟了上来,刚想开口问他房间有没有换,就没有防备的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感觉真是太糟了,我不受控的环上了男人的脖子,心脏又狂跳了起来,气愤的开口,“干什么你这是,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好歹我也是个成年男子,加上挣扎,饶是男人也有些吃力,他威胁性的拧了一下我的屁股,“乖着点,你可不是女人,抱起来还是很重的。”这个时候的他哪还有早些时候那个一丝不苟的样子。
脸上就跟着了火一样,不过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反正我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就是不让你如意,谁稀罕你抱了,女人舒服,去抱女人去。”
可是男人已经到了最近的房门前,不知道踢了一下什么地方,门就开了,顺手就将快要挣脱的我搁到了门口的矮柜上,腾出手来制住我,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而我这一次没有犹豫的回望着他,淡定的说道,“你觉得呢,我还以为你已经有答案了呢。”
我的话也不是疑问句。
“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试探开始
相望无言说的就是眼下的样子了,两个人较劲似的谁都不肯开口,我不开口是因为怕失去主动权,他不开口,估计就是恶趣味了。
屁股下的木板硬硬的坐着不舒服,更令人难安的是眼前靠的太近的男人,不自在的挪了几下屁股后,终于忍不住抬起脚踢了踢他的腿表示让他放我下来,“不说话,我做动作总可以了吧,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意外的是男人没有纠缠,只是笑着后退两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顾自的换上后朝着客厅走去,坐到了沙发上,一副,“我打算好好听你说的”的知心大姐的模样。
配合人家的知趣,我也从柜子上蹦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找了双鞋换上了。回手关上门,边脱着大衣边走向离男人最远的沙发,刚刚发生的事告诉我保持安全距离很有必要,顺手将衣服跟刚才他脱下的外套扔在了一起。
看到我的这一举动,男人只是挑了挑眉,随后抬手解了领口的扣子,顿了顿,又向下解了两颗,在我这个位置看来,真是有点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感觉啊。不过我只会当做没看到,因为较量正式开始了。
“有什么想要说的么,毕竟我已经随你的意回来了不是么,”男人用手撑头,微微侧着脸冲我开口问道,很直接。
我眯了眯眼睛,并不打算承认,“子言说大哥你回来是为了家里,跟我可没有关系,”就是装无辜,比比耐心又怎么样。
“呵,那继续上一个问题,你都想起来了吧,不然怎么会让我吻你。”男人不慌不忙的虚晃一招后直奔主题,说完竟然还舔了舔嘴唇,做够了暗示。
“太无耻了,臣妾一点都听不懂。”心中是被直球击中的震憾,果然不论过了几年,这个男人都不懂得委婉,面上却是一点不能漏。
我习惯性的扒拉了下头发,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上,顺手捞了个靠垫枕在头下,挪蹭几下确定自己姿势准备的完全舒适,然后懒懒的开口,“三年的时间我都记不起来,三年前我就不配跟你斗了。”
对不起,委婉这个美德臣妾也不懂。
“不过必须承认当年你找的那个心理医师还是有一手的,其实到今天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过也无关痛痒,对了他叫什么来?”
“言阙。”
“唔,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我随意的评价道,随后将主动权拿回手里,“现在该我问你了,你从什么时候就知道我想起来了。”
“是在知道你开除的时候确定的,然后就赶回来了。毕竟别人不懂,我还是了解你的,你绝对不会因为犯错被开除的。”
我撇了撇嘴,“谢谢你的知心,不过警察可是高危职业,我还是很惜命的,也许我只是想过舒坦日子呢。”
“如果你真的能放手,三年前就不会搞成最后那个样子了,”说完这句话,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没多久,还是男人先开的口,而我躺着太久了,又觉得睡虫入脑了。
“我记得在你受伤前你说过事情解决了有话对我说,今天你可以随便说,我愿意听,还来不来得及?”许是太困了,我怎么觉得男人语气里竟带了些祈求,不过“受伤?哦对,三年前我是受了严重的伤,将养了一年多才能正常生活,也导致我身体不如以前了。”
其实我那句想过舒坦日子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因为那次意外,我在队里一直被禁止出任务和从事一线工作,基本跟废人一样,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
想到这我蜷了蜷身体,闭着眼睛回答道,“应该不是很重要的话吧,我说过有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并没有记起来。”
不知道男人的表情怎么样,我反正是没有心情看,“笑话,你想听我就要讲么,有些事一旦错过没有机会回头的。”
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冷淡,男人没有再纠缠,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你已经去过老三样,也找子言试探过了。可是除此之外,更多的人是不知道你的情况的,现在你就按你爸妈的意思到公司来做事,其他的事缓缓再说。”
一听跟我的计划差不多,也就同意了,转念一想两个人上午的装傻充愣就觉得好笑,原来对头当久了也会有默契的呀。
房间又重回了寂静,我知道今天的彼此试探也差不多结束了,其实这些事根本没有必要问出口,他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对他也有八分的把握。
刚刚的失控之举只是彼此演戏演的太真了,毕竟三年前情侣的身份后就是计谋不是么,那三年后又会有什么不同呢。我自嘲的笑了笑。
见我懒散的模样,男人回屋拿了条毛毯替我盖上,“我叫蔺嫂来做饭,你躺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不要睡着。”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到男人走向书房的脚步声,我蓦地睁开了眼,正来得及看到背影,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房门后,我也又重新闭上眼。
知道不该再睡着,我胡乱的想着试图保持清醒,可是刚刚男人的背影就那样印在脑子了挥之不去,渐渐的想起了以前。
子言其实只比我小两个月,由于两家的是世交,所以我跟这个小子从穿开裆裤时就玩在一起。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就会跟子言一起固执的跟在林允和屁股后,坚持不懈的喊着“大哥”就为了让他陪着我们玩。
没有性别观念的时候,同性的年长者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简直就是信徒,崇拜者一个无所不能,优秀懂事的大哥,为了争宠我跟子言经常会开战,而拥有一个哥哥也成为了我接连好几年的生日愿望。
可是,我们不会永远都是小孩子,有些事没法说绝对。
当生命如藤蔓般纠缠,除非连根拔起,不然谁都理不清。
☆、回忆与挣扎
时间用着不要钱一样的速度流逝,我们的成长反而变成了与这个大哥之间的隔阂。我不甘于被家族捆绑,固执的想要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为此不惜与家里翻脸。
其实我这么执着的原因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林允和从小大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典范,我和林子言也总是会被别人拿来比较,借用别人的评价来说,我们两个除了一起长大外没什么相同之处,脾性真的是南辕北撤,极和极。
我也就只有有一张无害的脸了,骨子里其实是个冷漠的性子,虽然不至于跟男人一样是个冰碴子,可是也是话少不容易接近。子言与我不同,从小他就比我受长辈疼爱,撒娇说好话顺手拈来,哄得所有人开心,长大后也是这样,我永远是坐在后方不发一言的角色,子言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交下朋友。
时间久了,大家甚至都会开玩笑的说也许我和林家老大才是兄弟,莫不是当年抱错了吧。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妈妈都会有些伤心,回家后一脸心疼的安慰我,“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很有主意,事情认定了就不回头,什么都藏在心里,旺旺啊,在这个社会里先防御的人总是会先招致攻击的,你懂不懂。”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所以只能在别人攻击前更加防御自己了。17岁那年我决定要去当兵,就顾家和林家的势力而言,想要自由就只能是最大程度的选择他们薄弱的环节。两家实力再大,也是私。所以公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过了18岁生日后,我瞒着所有人包括林子言,即使我知道他会帮我,因为这样之后把他拉下水。报名,参加体检,审批,我都合格了。
那时候家里并没有对我们这些小辈看的太严,毕竟没有谁想到白羊群里有一个跃跃欲试往外跳的黑羊,而且我为此悄悄地筹谋了将近一年,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不意味着林允和不知道。
所以当男人一脸煞气的找到学校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他把我从学校一路拉扯到这里,当着四哥的面就扇了我一巴掌,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瞪着泛红的眼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初发现你的小动作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悔改!去,把所有材料和志愿申请都撤回来。”
我捂着阵阵抽痛的脸,不用看都知道他打的有多狠,淡淡的开口,“来不及了,最晚后天通知书就会寄到家里了。”果然是让我从小就又爱又恨的大哥,要不是有心理准备,还真是受不住。
显然这样的态度和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整个人散发出狠决的气息,当年的他明显在情绪控制上没有现在的好,“那你说如果我打断你的腿,你要怎么报道。”一边说,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强硬的让我面对着他,如铁般的手腕捏的我下巴生疼,一点都不逊于刚才那一巴掌。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放弃,只有死死的咬住嘴唇与他对视,以此表达我的态度。
“好,很好,老四!把顾少给我关起来,还有找老三过来。”男人声音愈发阴冷,随后竟然还笑了笑,“你放心,老三的技术很好的,不用废了你的腿,只是挑了你的脚筋,不过以后可能没办法做逃跑一类的事了呢。”
他的语气似乎听起来很轻快,可是落在我耳朵里确是跟死神的呢喃差不多,饶是我再怎么谋划,也只是一个孩子,硬撑的淡定早就不够用了,更何况面对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一旁的四哥听到男人的话后,急的脸色都白了,见我们僵持不下也不知道该劝哪一个才好,“老大,您别生气啊,老三的手段顾少受不住的,顾少,您就服个软吧,老大这可都是为您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四哥的一句都是为我好的时候,心里埋了许久的不安,害怕,和委屈都涌上了心头。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怎么也停不住,可是仅剩的自尊让我一动不动,只是倔强的吞下哽咽。视线模糊我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钳制住我的手放松了力道,周围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很多。
听到有人退出房间并且将门关上,下一刻一个温热的大掌抚上我的脸为我擦拭眼泪,“呵,还知道哭,我们顾少不是很厉害么,现在知道怕了,”语气还带着怒意,不过明显是缓和了很多。
我低着头不说话,就知道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可是想要让他放行这样还不够,胆子渐渐回来的我用手背用力的一擦眼泪,反正哭都哭了,这个脸不能白丢,更何况他竟然敢说要打断我的腿!
也许别人都觉得我不懂人情世故,平常早熟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年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但是我和眼前的男人都知道我到底有多么难缠。从小我就爱顶着一张淡然的脸跟他斗智斗勇找麻烦,还表现出一幅,“哥哥,我喜欢你”的样子,这样令林妈妈总是对我十分疼爱。
第一招挑起男人的怒火,已经成功了,而且完成的超出我的意料。现在趁热打铁,第二招:控诉暴行和服软。
想到这,我后退一步,用哭的红红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带着哭音控诉道,“你竟然打我,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
眼前的男人不为所动,冷冷的开口,“那有你这么当弟弟的么,不经大人同意就敢跑去当兵,你知不知道家里对你的期望,还有我对你的期望!”
“糟了,发挥的太多又会惹起男人的怒气,”想到这我又向前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带着鼻音的解释道,“可是我都通过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离开家族这是我从小的愿望。”
男人没说话,所以我决定再加把力,鼓起勇气又向前迈步轻轻的拥住男人因为怒气而紧绷的身体,严肃的保证,“我不会去太久的,我只是想借此从部队专业而已。好不好,大哥。”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最终他长呼出一口气,没等他开口我就期待的抬头望向他,只见他绷着脸的“恩”了一声。
我很想不那么开心,可是满脸的得意已经出卖了我,不过这还是说明男人同意放行了。因为,这也说明老爸老妈那里也会有人帮我了。
男人没有回抱我,只是揉了揉我的头“我该知道,你早晚会离开的。”没等我想明白就推推了我,走回沙发那里坐下后拿起手机叫四哥上来送我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回望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客厅没开灯,他沉寂的样子让我分不清那里是黑暗,哪又是他。心一惊,只能仓促的转身出了门。
后来通知书到的时候,老爸果然是大发雷霆,我被狠狠揍了一顿还关了两天。但是大哥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一次长谈后,老爸一脸疲惫的到房间告诉我,“你要是真想去就去吧,你长大了,我也老了。只是我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都可以想想你妈。”
其实那一刻我是后悔的,伤害至亲的人是每个人都不想做的事,晚上妈妈来看我, 那个在我心里一直是柔弱的女人反而表现的很镇静,“旺旺,妈妈支持你,我相信你知道什么是对的选择。”一直到离开家到部队报道,我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妈妈说到最后落在我手上的泪,很烫。
不过到了部队后,繁忙坑爹的训练将一切想法都挤出了脑外,年轻就是热血,就算向我这样冷漠大性子也是不可避免的被感染。集体的归属感,一起奋发前进的兄弟情义让我度过了最轻松的四年。
四年后我依约选择了退伍转业。我明白家里人这些年的让步,选择回来任职,也是应当。除此之外,就算没有插手家族事,我也知道这些年男人做的很好,那这样看来,去哪里又有什么不一样。
最后,刨除所有的原因不言,我的退伍也是一项顺势而为的任务。四年的磨练和特殊的身份,令上级斟酌再三后选定了我。而且当初去当兵的事更多的人是不知道的,大家都以为顾家二少只是出国留学了,就算亲近的知道的,如今也只是以为我退伍要回家里任职了,这样最好不是么。
我的回归伴随着各种小道消息,这令我很无奈,现在的人们似乎总是关注别人的生活要多过自己的生活。是谁说过,人生最悲哀的两件事一是生活给别人看,二就是看别人生活。
话说的很清楚,可是生活还是过得糊里糊涂。包括我,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的人生翻天覆地,世界观都有些坍塌,不过还好我又建了个新的。
回到家没过一个小时我就接受了林子言长达24小时的咒怨,这货还说这点罪已经是轻的了。后来为了回家的我,亲近的人一起聚了聚,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体贴的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在部队里受苦。
由于这几年出于很多原因我都没有回过家,所以越亲近的人对我就越生气的原因我还是懂得,安抚是唯一的办法了,极尽耐心的一一解释。
“你们都放心吧,我跟林子言一样从小就练功夫,进了部队当然没人能欺负我,再说了,战友都很友好,我这些年在部队里学了很多东西。”
看,本来是多么温馨的开始,只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顺利的完成任务,顺利的任职,顺利的结婚生子。。。可是,那只是期望,“只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多好。”
我没想到,所查的案子会跟林允和牵扯上关系,更没想到自己对这个大哥的感情这些年早已变质,一切的一切脱离轨道,只有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妄想那辆驶向远方的火车会回过头来接我,而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有人就被遗弃了,只不过当时没有想到会是我而已。
最后的冲突我还是没有完全的想起来,只是觉得发生的太突然,我的身份被发现,所有人转瞬就拔枪对峙。
我能记得的是那个晚上当我中枪倒下的时候进入视线的天空竟然很蓝,接近黑的那种深深的妖冶的蓝,而冲我开枪的人是我爱了很久的人。
躺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全身抽搐的时候,仍然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了句话,“大哥,枪法真好。”然后就陷进了无边的黑暗。就像是现在。
心脏一阵钝痛,我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果细看,可以发现我全身都在颤抖,好一会才镇定下来。
其实从大约半年前我就渐渐的会梦到那些被强迫遗忘了的事,一晚又一晚的难以安眠,为此我特意请假以休息为名离开了两个星期,托以前接受过得训练的福,最终竟是渐渐的回忆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说不痛苦是假的,可是时间久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被人放了冷枪还要认命。无论是谁,做错了事都需要惩罚!
既然一定要斗,那么这次开局的时候就玩的敞亮些,都亮出底牌吧,这样才尽兴不是么。
相爱相杀,浪迹天涯吧。
☆、朋友之间的和解
掀开身上的毯子起身走进浴室,接了捧凉水洗了洗脸,总算是清醒了些。手撑在水池边上我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双本该温柔的眼睛如今更多的是算计和不甘,“真是难看,”镜子里的人笑了笑出声道。
拿起毛巾草草擦了擦脸向客厅走去,“饿死了饿死了。”将袖子挽到手肘处,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餐桌前,开心的打量着一桌子的好菜。
在看报纸的男人将报纸收起来,随后不赞同的说道,“不是提醒过你不要睡着的么,菜都要凉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都是谁害的,脸上却做出不愿多说的表情,然后换了个话题,“蔺嫂呢。”
“做完饭就让她回去了,蔺嫂年纪大了,更多的时间就只让她在家里帮忙了。”男人也知趣的接着我的话解释起来。
“哦,”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我埋着头开始吃饭,“唉,胡萝卜,不吃;香菜,不吃;肥肉,不吃。”我一脸嫌弃的将所有不合口味的都扔进了垃圾桶。
可能是挑食行为太过分了,在我第6次夹住胡萝卜想要扔掉的时候被另一双筷子拦住了,“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挑食!”筷子的主人用比刚才更加不赞同的语气谴责我这种浪费粮食的行为。
在用了几次力都没办法把筷子向垃圾桶送去后,我讪讪的收回筷子,出言为自己辩解,“我信教的,你能不能尊重我的信仰和文化。”
“我怎么不知道你信教,再说了,什么教的教义是挑食。”男人脸色不变的提问。
我嗤笑了一声,很严肃的抬头对着男人的眼睛说,“当然是不吃胡萝卜教,对了,还有不吃香菜教和不吃肥肉教等等啦。怎么,要加入我们么。”
显然男人对我这种厚脸皮的做法已经免疫了,只是回盯着我的眼睛说,“挑食就挑食,哪来那么多道理。”
“真无趣,”我啪一声撂下筷子,双腿往后一蹬椅子就离开了餐桌,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的外套,又走回餐厅对男人说道,“大~哥,我吃饱了就先走了,您慢慢吃。”
坐在玄关穿鞋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天有些晚了。”
我低头系着鞋带头也没回的说,“不用了,刚刚我打电话叫了子言来接我。现在估计快到了。”系好后回头朝男人摆了摆手算是再见,就出了门。
看着电梯的门一点点的在眼前关上,当显示的数字终于开始跳动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扶在墙上支撑着自己,自嘲的笑了笑,“瞧你这点出息,”
到了一层,我整了整外套,抬腿迈出了电梯,只是在第一步的时候有些踉跄而已。出了公寓的转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马路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抽着烟不耐烦的来回踱步。
看到我出来了,立即扔了正在抽的烟,心急的朝我跑过来,喘着气在我面前站定的同时就迅速的开始询问,“大哥找你什么事,你还好吧,没有不舒服吧,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有你怎么让我等了你这么久。”
听着他从一开始的担心到抱怨,我十分的无奈,“你就这么点耐心么,我下来的晚是因为大哥留我吃饭了。”
见我这么说他似乎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你干嘛一个小时前就给我打电话,吃完饭再通知我不就好了,害我傻傻在这等着。”
我微笑着说,“那你上来一起吃不就好了,再说了你等着总比我等着好不是?”
他气急的张了张口又想不出来反驳我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回身快速的上了车,关上门后见我还站在原地,用力的摁了摁喇叭用来表示不满。
“真是小孩子脾气,”摇了摇头,我也快走几步上了车。见我坐稳后,他迅速的启动了车离开了。
离开的路跟来时的路一样长,只不过跟来时不同的是,现在已经华灯初上,这个年轻的城市真是不知疲倦,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剧场开始了,更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更多的狂欢在等待着寂寞的人。我望着道路上的五彩斑斓和霓虹闪烁陷入了沉思。
一路沉默表示不满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二旺,大哥跟你说什么了,你没事吧。”林子言有些小心的问道。
许是夜景太醉人,我竟没有太在意林子言的称呼,只是随意的反问道,“大哥能跟我说什么,我又能有什么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大哥让你为难,毕竟你一直不想回家族里任职的。”林子言喃喃的解释。
“我的死党怎么能这么没脑子呢,”我扶着额头无奈的想,随后将视线从车外收回来玩笑又认真的冲他说道,“我既然丢了工作当然是要靠家里养着了,不然你养我么,再说了我可是惜命的,再像三年前来那么一枪我可不知道自己还。。。!!!喂,你小子给我小心开车。”
后半句话刚出口,林子言这货竟然就打歪了方向盘,差点跟对面来的车撞在一起。听到我的喊声后才手忙脚乱的刹车停在了路边。
揉了揉刚才跟车窗亲密接触的头,我愤愤的骂道,“你小子来接我的时候没喝酒吧,想一起死么!”
不过人家显然比我更生气,停下车后他麻利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到后排,将我从车里拽了出来,待我站定看着他后却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问出口。
察觉到那张精致的脸上流露的难过,愤怒和悔恨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开口,“子言,我都想起来了,这三年辛苦你了。”
听到我亲口承认后,他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僵硬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为什么一直不说。”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知道自己的欺瞒在这之前已经带给他太多痛苦,想到这一阵酸涩涌上来,我也明白作为朋友有时候拒绝他的帮助会更加的让他难过,所以这一次我愿意毫无保留。
我放缓了语气带着安慰的语气解释,“想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一直瞒着,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
“才不是呢,”我的话被他打断,即使是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我都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艰难和苦涩,“你根本就是又想一个人面对,其实大哥也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他今天才会找你,我就说嘛,你怎么那么容易的就放弃当警察。你约我去老三样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没想到你还真忍得住,演技也很好。”
这货有时候脑子还是很好用的,不过他的灵光乍现倒是让我的处境变得难过,罕见的我语塞了。
“怎么,没话说了,顾少也会有没话说的时候么,哎,叔叔阿姨知道了没有,对了还有你那个队长钟头。”见我不说话,他逼得越来越紧。
“谁说这两兄弟不像来的,一生气一个比一个犀利,干脆叫犀利二兄弟就好了嘛真是。”因为没法说出口只好小小的腹诽,可是眼前的臭小子要立马安抚好,不然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不好了。
我斟酌的开口,“小林子,你别生气嘛,你看我这不是都跟你坦白了嘛,你可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你大哥那个人精是自己猜的,你也知道他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人。我跟你保证,有什么计划都会跟你商量的。”
说完我还讨好的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表示可信度,他还想朝我发难却被一位交警拦住了。
然后我俩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交警同志一脸严肃的质问道,“刚才你们谁开的车,不知道随意变道很危险么,是不是喝酒了?”
听到交警同志最后的疑问我俩打了个颤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没有。
“哼,你们说了不算,过来做检测。”
一番检查后发现我们俩都没喝酒,林子言的驾驶证也很齐全,交警同志纳闷的问,“那你俩在马路上抽什么风。”
这时候林子言这货的小聪明又活泛开了,可怜兮兮的开口说,“交警同志您不知道,我刚刚开车的时候见一个黑影打我车前跑过去,我以为是猫啊狗什么的呢,你说这好歹是条生命不是,得爱护呀,一着急就打了方向盘。下次肯定会注意。”
也不知道交警同志有没有相信林子言的鬼话,不过只是教育了我们几句就放行了,临走还嘱咐道,“大晚上的,别站路边吵吵的,有什么事回家说去。”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
一起默默的看着交警同志的车走远了后,我俩突然爆发出了笑声,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我笑道最后甚至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你个臭小子,咳咳,真会编,咳咳。”
“你还有脸说我,刚才也不帮我忙,不知道现在查的多严么!”
我们面对面的笑着,最后实在是笑不动了,撑着膝盖看着对方。可是谁也没有再开口,身边的车一辆又一辆的开过去,不远处的大厦明晃晃的亮着。
林子言蓦地直起身朝我迈近了一步,张开手拥住同样直起身来的我,想了想我也伸出手回抱着他,听到他在我耳边喃喃的说,“欢迎回来,还有,对不起,兄弟。”
听到这里,我知道他还为三年前的事自责,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告诉他那些事其实跟他没关系,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只能拍拍他的背,“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在这个夜景醉人晚上,我们终于达成了三年来的和解,就算他不能完全的放下,也不会再像原来那样煎熬了。我很开心。
一句朋友一辈子,可是也不要对我太好,小心来生还缠着你哦。
☆、姐姐(更改后)
一番折腾后终于回了家,把钥匙扔进门口柜子上的碗里,就那样呆呆的站着。想着刚刚在楼下看着林子言的车开走时,他从车窗中朝我挥说手再见的情形。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
“傻站着干什么呢,门口长草啦,那你也不是兔子啊。”
一个戏谑的女声瞬间把我漫游天际的魂给招了回来,自觉地变成谄媚的笑脸,“姐,你在家啊,吃饭了没有,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明显老姐不吃我这一套,十分女王范的落座后招了招人家的玉手示意我过去。
麻利的换下鞋,我十分有效率的赶到了女王大人的下首位置,她低头看了我一眼开口,抿了下耳边的碎发开口道,“今天林允和那家伙找你了。”
好吧,那家伙已经是我姐姐比较温柔的称呼了,姐姐威武。
知道隐瞒只会带来反作用,思忖了一下就开始做报告,“恩,老姐也知道我昨天晚上答应爸妈了,大哥以为我知道今天去报到,可是明显事实有出入,所以只好延迟,只是商量过了。对了,晚饭虽然是一起吃的,但是晚上是林子言送我回来的。”
听了我的流水账,老姐忍不住笑了,“你个臭小子,谁问你这么多了,我可不稀罕知道你今天都干了些啥。”
知道这些都是违心的话,我也只好配合的笑了,“真不担心的话,就不会在意我干啥了,更不会现在问我了。老姐担心臣妾就直说嘛,哎呦!”
“你个臭小子,说什么臣妾,给我正经点。”看女王大人举起抱枕还要往我的头上招呼,连忙麻利的接了过来,陪笑道,“这多沉啊,我以后改,就别教训我了嘛。”
老姐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戳我的额头,恨恨的说,“你啊,没个正行,小心我拿刀飞你。”
“额,知道了。对了,今天大哥说他的钥匙是你早上拿给他的。”
“屁,这个阴险的小人,要不是。。。算了,我早晚会拿回来的。”不知道为何,我觉得自己踩中了女王大人的炸点。
如果说我跟林子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那我姐和林允和简直就是一起发展的敌人,一个是炸药一个是火星,绝对不能碰在一起,不然就会你懂得。尤其是三年前发生的事,虽然老爸老妈一直以为是意外,可是不代表我姐没有察觉,她可是在c市令同行闻风丧胆的律师女王,多少男人在法庭上输的连裤子都没有了,好吧,这只是个比喻,毕竟法官是不会同意的。
见我又有些呆呆的走神,老姐描的精致的弯眉拧了起来,“二旺,你今天见林允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女人的神经真是四通八达的,还跟装了测谎仪似的敏感,有句话怎么说来,对了,叫做每个女人都是断了翅膀的福尔摩斯。可是现在还不能告诉老姐,不然我怕老姐会立马把那把水果刀插在林允和的心口。。。
想到了后果,果断摇头,“姐,我只是没想到爸妈这么不靠谱,一个晚上就把我卖了。”
许是也觉得那对平常里不着家只知道过自己小日子的夫妻太过分了,老姐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开口,“这俩老不正经的,不过他们也是担心你,做什么不好,警察太危险了,你三年前。。。,”顿了顿,老姐更加温柔的劝慰我,“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大家也都不会逼你的。”
“恩,我知道。”
“不过,你在外对别人也要有个防范,别总是吃亏,尤其是那个林允和!”话锋一转,方才的温馨荡然无存,“姐,你就不能不这么多变么。”
很明显女王大人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接着用不成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了,好话说完了,我去睡了,明天还有案子呢。你给我记住,再在外面受伤,就算你没死,我也能揍死你。”
“其实你真的不是我亲姐吧,我是爸妈从白菜地里捡来的吧,我就是一颗没人要的小白菜吧!”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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