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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节

    [重生]古典音乐之王 作者:莫晨欢

    第33节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哈哈,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了吧?扎耶夫哪儿只是因为担心那个陆子文威胁到他的地位啊,毕竟扎耶夫都当了十几年的维爱首席了,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根本不会换首席的啊。”一个小号组的成员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我以前的一个同学,家里很有钱的。不过他的小提琴水平只能算得上是还不错,勉强能当上我们乐团副首席的程度吧,他从去年开始就和我们其他同学炫耀。”

    一个小提琴组的成员好奇地问道:“炫耀?炫耀什么啊?”

    “他说他能成为世界顶尖乐团的副首席啊!”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帕雷森剧院乐团的副首席更是自嘲道:“得了吧,我的水平顶多成为世界顶尖乐团的成员,副首席?饶了我吧。我想小七还是可以的,对吧,小七?”

    戚暮此时正拎着琴盒走过来,他看了眼四周围聚着的成员们,无奈地笑笑:“我可没这么说。”

    众人又调侃了他几句后,又赶紧问那个小号手:“嘿,尼亚,你刚才还没说完啊,继续啊!”

    尼亚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之前也不相信啊,你说就他那水平,他哪儿能成为世界顶尖乐团的副首席啊?然后结果人家去年就辞职了啊!听说最近一年,他一直在家里有专门的导师指导,水平倒是上去了一些,但是前几天聚会的时候他那琴声,啧啧,我还是觉得不怎么样。”

    “你别卖关子了,继续啊!”

    “好吧好吧,我们后来有一个同学透露了,原来一年半前他家里人靠关系买通了一个顶尖乐团的重要人物,对方同意只要我那同学的水平勉强过关,就可以让他到顶尖乐团担任副首席。听说……我那同学出了这个数字的钱呢!”

    说着,尼亚伸出了一个手掌。

    听到这,戚暮隐隐地有些眉目了,他挑起一眉:“五十万?”

    却见尼亚重重摇首:“不!是五百万欧元啊!!!”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戚暮也是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到,有人竟然会为了维爱的副首席位子,花上500万欧元的代价。当然了,他更想不到的是——

    扎耶夫竟然还在暗地里做这种事!

    “我们以前都不大清楚那个顶尖乐团到底是哪个,只听说应该是奥地利或者是德国的乐团。你们说,世界上顶尖乐团也没几个嘛,硬要说最顶尖的那几个,柏爱、德累斯顿还有维爱,我们估计是这三个了,最多再加上一个维交。不过现在,我大概猜到,到底应该是哪个乐团了。”

    尼亚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而其他成员们也心领神会地没有人说出那个乐团的名字。

    大家都是维也纳的乐团,也都是维也纳的音乐家,多伦萨先生的名声他们还是知道的。想必当那位大师得知自己的乐团里竟然有人干出这种龌龊肮脏的金钱交易,恐怕会气到恨不得将扎耶夫碎尸万段吧?

    大概是连指挥华尔斯先生都知道了这两天整个维也纳发生的大事,在今天一整天的练习中,帕雷森乐团的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等到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指挥华尔斯先生干脆直接放假了。

    “你们这群小家伙,估计接下来也定不下心。好吧,其实我马上也要去维爱那儿看看多伦萨了。我可怜的老朋友啊,恐怕他到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呢。”

    回应华尔斯先生的是一众“您也带去我们的祝福吧,华尔斯先生”、“一定要好好安慰尊敬的多伦萨大师啊”、“多伦萨先生真是太可怜了”,在华尔斯先生怒斥了一句“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后,大家笑着躲开了。

    一整天的排练也就结束了。

    拎着自己的琴盒、和乐团的成员们道别过后,戚暮便迈着步子独自一人往最近的地铁站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大概什么时候让查尔先生再去跟进一下审案的进度比较好。

    深秋的维也纳,即使夕阳的余温还在努力地照耀着这片大地,但是空气里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各个都行色匆匆。

    戚暮低首看着青灰色的地面,正在认真地思考着。他走过一个街口,才走了没几步,忽然便听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这位先生,你好像掉了一样东西。”

    那声音真是呼吸到了骨子里,每一个发音都仿佛是在午夜里徘徊在戚暮的耳边,让他怔然地一下子顿住脚步,转首向对方看去。

    “这位先生,你确实……好像掉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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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娃:小七,你掉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咩!

    小七:……啊,什么啊?

    福娃:当然是……你的男·朋·友啊!!!快把闵神捡起来!

    小七:……

    闵神:……

    第一百四十章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家。

    夕阳缓慢地向西边垂落,那圆滚滚的身子正对着街道的尽头,与四围矮小的房屋建筑相衬,显得十分巨大滚硕。日光熹微,浅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折射出多道光影,让男人挺拔清俊的身姿更朦胧了几分。

    闵琛用一顶黑帽遮去了大半张面容,在帽檐垂落的阴影中,只见那双凌厉清冷的眸子此刻正微微弯起,看着眼前呆怔住的青年。他伸手拉住了青年的右手,将手里的一个纸袋轻轻塞入了戚暮的手中,低声道:“这位先生,你忘了这个东西和你的……男朋友。”

    ……

    当戚暮坐上了闵琛的车、往公寓开去的时候,他把玩着那精致小巧的礼袋,笑着道:“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是明天的飞机的吗?我原本打算去接机来着。”

    男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低声道:“嗯,原本是明天的,正好在华夏的演出结束得比较顺利,我就一个人提前回来了。”顿了顿,闵琛又道:“祝文钧、程婷文都让我带话给你,他们希望你快点成长,别忘了回华夏看看。”

    闻言,戚暮忍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嗯,我原本也打算接下来在乐团放假的一个月里,抽空回华夏看看的。”

    接着,戚暮又问了几句关于巡演的情况。帕雷森剧院距离闵琛在维也纳的公寓还是比较近的,不过今天的路上倒是有些堵,两人开了十分钟的车,才远远地见到公寓旁一座高耸雕塑的影子,可惜的是,这才一会儿,又堵上了。

    戚暮望着黑压压的长龙车队,无奈地叹了声气:“好吧,其实有的时候,地铁可比开车快多了。没想到维也纳也能堵成这样,我以为也就在华夏能见到这样的奇景了呢。”顿了顿,戚暮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给我带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边说着,戚暮一边抬手扬了扬那浅黑色的小礼袋。这个礼袋的边缘用银色的针线勾勒,每隔五厘米还镶嵌了一颗小小的水晶,袋面简约大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logo。

    戚暮一开始收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某个家伙又在某地买了礼物,谁知道当他刚才打开袋子一看,却发现里面只是简简单单地放着两个……似乎是用毛线制成的、直筒型的东西,说是围巾吧,没这么圆的,说是帽子吧,没这么小的。

    仔细思索了许久,戚暮恍然大悟:“你给我买了护腕?!”

    闵琛:“……”

    过了一会儿,他道:“是手套。”声音低沉憋闷,仿佛沉淀着无尽的委屈。

    而戚暮此刻正仔细观察着那“四不像”的毛线制品,并没有注意到闵琛的神情。当听说这玩意儿居然是“手套”后,他整个人呆怔了片刻,最后义正言辞地说道:“闵琛,你是不是上当了?这怎么会是手套?这根本没有把手伸出来的地方啊!”

    “……”

    “你肯定是上当了吧,这种东西居然还用这么高档的礼袋装着?一定卖的很贵吧?丹尼尔怎么没帮你把关把关,让你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

    “……”

    “嗯,这东西是在哪儿买的?如果很贵的话,我们退货吧,干脆直接……唔……”

    一个红灯前,黑色的保时捷轻轻地刹了车。在车子停稳的那一瞬间,驾驶座上的男人身子一倾,猛地覆上了青年饱满圆润的唇瓣,将他接下来的话语都吞没在了口舌里。

    这个吻来的突然而又激烈,让戚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对方已经紧紧地拥住了他的后背,让他紧贴着那炙热的胸膛。津液交换,深情地吮吸对方的温度,车厢内的温度不自然地上升。

    感谢维也纳漫长的80秒红灯,当闵琛再次坐正、踩下油门的时候,戚暮白皙的脸颊上已然飘了两朵红云,有些晕晕乎乎的,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不再说话了。

    等车子开到公寓的楼下,在这间治安良好的小区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就连小道上的行人都少得可怜。戚暮正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打算下车,他的手刚刚碰上安全扣钮,便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拉住。

    戚暮诧异地抬首向对方看去,目光却一下子落入一双深邃幽沉的眸子里。

    良久,只听闵琛语气沉闷地说:“那是手套。”顿了顿,他又很认真地一字一顿说道:“是一双很好很好很好的羊毛手套。”

    有些没回过神的戚暮:“……?”

    “这双手套很珍贵,它跨越了三个大洲,路过两片大洋,乘坐过飞机头等舱,进过世界顶尖音乐厅的指挥休息室,最重要的是……”

    闵琛的声音戛然而止,戚暮好奇地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狭长的眸子一垂,闵琛声音低落:“……没什么。”

    最重要的是……那是我亲手给你织的!

    戚暮困惑地看着那个面色复杂的男人,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片刻,两人并没有下车,闵琛将那礼袋中的手套拿了出来,仔细认真地为青年带上。

    这手套一共只开了三个口,除了手腕那个最大的口外,只有四只手指的口和大拇指的口。戚暮戴左手手套的时候还是非常适合的,只是稍微大了一些,并没有太多的差异,但是当他戴到右手的时候,那大拇指的口却紧紧地卡住了。

    戚暮的手指已经是削瘦修长了,并不粗,能够让他都卡着无法进入,只能说明这织手套的人……水·平·太·烂。

    但是偏偏闵琛还和这手套较上劲了,他目光幽邃地盯着那细小的口,到最后干脆试图用手指将那口撕得大一些。

    不过细细的羊毛线怎么可能这么好撕?

    在尝试了半天后,没等闵琛放弃,青年就已经伸了手覆在了对方的手上,轻声问道:“这副手套……是你自己织的吗,闵琛?”

    能够让对方重视到这样的程度,戚暮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对了。再联系到“这手套除了高档昂贵的材料,其制作工艺简直是差到不忍直视”的现实后,戚暮也大概猜测到了——

    或许,这手套是闵琛亲手做的?

    面对青年的疑问,闵琛手中的动作滞了一瞬,接着他轻哼地摇头:“不是我做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是丹尼尔做的。”

    隔了小半个地球依旧躺枪的丹尼尔:“……”

    见到对方竟然都别扭起来了,戚暮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如果说是买的,他还能稍微勉强说服自己去相信。

    ……虽然他也不怎么相信谁会卖这么丑、连戴都戴不上的手套。

    但是如果要说是丹尼尔亲手织的,戚暮可是一点点都不相信了。先不说他曾经见过丹尼尔用针线将一颗掉下的衬衫纽扣熟练地补好,就是说这个男人能让他戴丹尼尔做的手套……

    这都是绝对不可能的好吧!

    不过当这家伙傲娇起来的时候,戚暮只得笑着顺毛:“嗯嗯嗯,不是你做的,绝对绝对不是你做的。”

    被当作小孩子一样哄着的闵琛:“……”

    虽然手套是真的无法戴上了,但是戚暮还是勉强套上了手套——只是手指没有探出来而已。

    两人一起乘着电梯向顶层而去,在电梯里的挂式电视上,竟然正在放这两天维也纳发生的大事件。

    闵琛今天下午刚刚抵达维也纳,这些天他一直忙于柏爱的巡演,竟然也没有注意到维也纳发生的事情。看着电视下方显示的“里昂·扎耶夫”和“罗遇森”两个名字,男人危险地眯了眸子,并没有吭声。

    戚暮也只是随意地抬首看了一眼,就懒得再去理会这条新闻。

    进了公寓以后,中央空调供应的暖气让两人都觉得一阵温暖。戚暮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下、大衣也脱下,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站在衣物架前挂着衣服。那情境就仿佛是做过无数遍的一样,熟练而又自然,好像就该如此生活一样。

    “我本来打算明天买点菜回来的,今天家里没有菜了,我们就随便地吃点晚饭?”

    “……家里?”

    闵琛的声音轻微低沉,戚暮一时没有听清:“嗯?你说什么?”

    闵琛敛了眸子,轻轻摇首:“没什么。”

    戚暮也没在意:“嗯,那我就去做点简单的菜吧,你要不要来帮忙……额,算了,你还是别来帮忙了吧,我今晚想吃中餐,不想吃西餐。”

    对于某个男人做中餐的能力,戚暮可从来不敢恭维。

    等到戚暮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做点小菜的时候,闵琛便靠在厨房的门栏边,静静地抬眸望着自己心爱的人。单薄的唇微微勾起,在愉悦的心情下,那张冷峻优雅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

    刚才他说……是家。

    没错,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家。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双手合奏。

    闵琛回来的那班飞机也是巧,在他回来后不久,已入初冬的s市竟然惊人地劈下了银色的闪电,一阵狂风暴雨袭来,无数航班纷纷晚点,一群乘客在机场唉声叹气。

    柏爱的成员们,自然也都被困在了s市。

    丹尼尔打了个电话,了解了维也纳那边的情况,大概也知道了他们估计真的得在虹桥机场呆上个四五个小时后,他安慰着柏爱的成员们,代替那个提前跑路的指挥,放大家自由行动。

    丹尼尔还没头疼结束呢,就听一旁正低头看着手机的克多里忽然惊诧的低呼了一句:“维爱……出事了?!”

    心中一紧,丹尼尔赶紧跑过去问道:“怎么了,克多里?维爱出什么事了?”

    克多里立即将自己的手机转向了丹尼尔,只见在那《维也纳之声》杂志的app版面首页上,竟然用触目惊心的红色打字高亮地表明着——

    《维也纳爱乐乐团首席涉嫌谋杀,已交法院处置》。

    看到这个文章名字,丹尼尔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回忆起自己几个月前曾经寄出去的那封信件,对于这个结果,他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就在距离维爱今年的全球巡演还剩下一个月的时候。

    想必就是多伦萨先生,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也会十分棘手吧。

    不过……

    “扎耶夫居然还谋杀了?!”

    克多里翻看了一下那文章的内容,解释道:“好像只是涉嫌,似乎是他指使人对一个年轻的小提琴家下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提琴家竟然死亡了。”

    两人又讨论了一阵,便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毕竟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他们就是再怎么去说也不会对事情产生任何影响。

    涉及到这件事情的里昂·扎耶夫和罗遇森,他们两个人的名声已经完全毁了。即使是在世界乐团经营多年的扎耶夫,面对这种下药、谋杀的丑闻,那也是这辈子别想翻身。

    古典音乐界以实力称王,虽然圈子深,自然免不了有点脏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圈子已经腐朽肮脏到能容忍一个龌龊小人破坏规矩的程度。

    什么样的圈子都必然有它的底线,而现在,扎耶夫和罗遇森很明显已经完全跨过了这个底线。

    此时被困在s市的柏爱成员们望着落地窗外浓情迷人的狂风乌云,心生哀叹,而在维也纳警察局里的扎耶夫和罗遇森,则早已承受了数十个小时的质问,连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按理说,正常警察拷问犯人,是不会用这样严厉压迫的方式的。但是……这也得看对象是谁。

    在得知自家副首席的名额居然被人卖了500万欧元后,多伦萨先生脑子里那根压住怒气的弦终于是彻底地绷断了,他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关系,势必要让这两个恶心可恶的小人得到应有的教训。

    于是被高光灯照射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罗遇森,此刻已经精神崩溃到快要虚脱。

    他已经有20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每当他困倦得想要睡着时,警察们严厉的呵斥、以及刺目恐怖的白光,都会将他唤醒,让他的大脑癫乱。

    这些警察们不断地重复着“你是不是杀了他”、“你到底是怎么杀了他的”、“现在立即说出来,你或许还有得到缓刑的机会”、“当初你是亲手拿走了他的药对不对”……

    当这句“你亲手拿走了他的药”落地时,罗遇森在一片朦胧紧张的幻觉中,陡然惊醒,他立即连声摇首道:“不不不,我没有拿走他的药!我从来没有拿走他的药!他是自己死的,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审讯室里的警察们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而在另一个审讯室里,扎耶夫的情况并不比罗遇森好多少。一开始他还坚持着对警察说:“我在等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到来前,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可怜可悲的扎耶夫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在多伦萨先生和某个男人的势力下,他那位律师早就一身冷汗地辞去了“扎耶夫的私人律师”这个身份,冒着违约赔款的风险也不敢插手这件事。

    而警察们显然也没有理会扎耶夫,他们直白地告诉他“很抱歉,没有任何律师向我们投递律师函”,接着便炮制了对付罗遇森的那套方法,开始审问扎耶夫。

    扎耶夫比罗遇森大20多岁,他可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了。再加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扎耶夫其实在刚进入这间四面都是墙的审讯室时,就已经腿下一软。

    等到被拷问了十个小时以后,扎耶夫的精神已经崩溃了,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认了出来,并且在证词里将责任大肆地推给罗遇森。直到警察说出了他收取贿赂的事情后,扎耶夫才猛地瘫软下去,明白自己的未来真的是彻底完了。

    真要感谢奥地利是一个仁慈的国家,这里从来都没有死刑,最多也就是无期徒刑,将这些恶贯满盈的犯人们关押进去,承受一生的惩罚。

    当浑身汗水的罗遇森被警察拷着双手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在前几年将国籍改成了奥地利籍。倘若他还是华夏籍,恐怕此刻他很有可能遭受到死刑的威胁。

    但是罗遇森……

    有的时候,活着,可比死了痛苦许多啊!

    戚暮收拾了碗筷准备开始洗刷时,某个吃了“白食”的男人总算良心发现起来,乖乖地站在洗碗池前,开始刷碗。

    看着那双修长笔直的手轻轻搓着碗筷上的油渍,戚暮好笑地靠在柜橱上看他,道:“所以说,你这是打算从此以后由我来烧菜,你来洗碗了?”

    闵琛认认真真地抠着一小块粘在晚上的米粒,点头:“洗碗我还是很擅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在等待青年的夸奖。

    不过戚暮可完全不懂这到底有什么好赞扬的了,要知道他上辈子才五六岁的时候就帮着养父养母打扫家里,做的事情可比这多的多了。

    于是戚暮直接忽视了某个一脸“快要表扬我”的男人,开始收拾起屋子里的东西来。当他快要收拾好的时候,闵琛也将最后一个碗用清水洗了擦拭干净,放进了消毒柜里。

    这间公寓里不是没有自动洗碗机,但是不做点什么……闵琛的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

    当闵琛走出厨房、找到戚暮的时候,青年正在琴房里擦拭着钢琴面板上的灰尘。

    那钢琴其实非常干净,皎洁明亮的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上投射下来,打在那黑色光滑的琴板上,泛着如同金属般通透的光芒。

    看到男人进了屋,戚暮一边伸长手、打算擦一擦琴板中央的部分,一边说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今晚和明天白天都空着,来打扫房间的,毕竟你明晚就回来了,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提前回来。”

    戚暮是一个比较自强独立的人,并不喜欢家中有其他人来往进出,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闵琛很早就将打扫屋子的小时工给辞退了。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青年努力地擦拭着钢琴琴板的模样,却眉头一蹙,有些后悔起来:这钢琴……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嗯,果然应该买个更小点的才好。

    老老实实站着被人擦的施坦威九尺大钢琴内牛满面。

    闵琛并没有让戚暮再擦下去,他接过了青年手中的干布,放在了一边。在戚暮诧异的目光中,他拉着对方的手走到了琴凳旁,两人一起坐下。

    黑白两色的琴键在月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辉,戚暮诧然地望着闵琛,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何人,只要当他坐在了这样一架庞大气魄的钢琴前时,都会忍不住地屏息凝神。

    戚暮看着男人拉起自己的双手,覆盖在了对方的手背上。他的手掌比闵琛的要稍小一点,但是手指长度却大致相当,因此当覆盖上去的时候,几乎看不出太多的差距。

    戚暮清挺地眉头微微皱起,有些迷茫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在巴黎的时候你说过,要让我在这间琴房里为你重新开一次单独的钢琴会。”

    因为紧贴而坐的姿势,闵琛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在戚暮的耳边响起,那热气吹拂过他的耳畔,让他有些发痒。

    到这个时候,戚暮才终于想起了当初在自家公寓下、那几乎是冲动脱口的任性话语。他仔细地想了想,无奈地笑道:“你的钢琴会可有两个多小时呢,你要现在全部再演奏一遍?”

    “不……不用全部。”

    闻言,戚暮诧异地转首看去,只见男人此刻正敛了眸子,认真地凝视着他:“最近这段时间,有一段旋律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它很短,但是却是我这一生中听到过的最唯美的声音。”

    戚暮惊讶地睁大眸子:“你有了新的曲子?!”

    闵琛轻轻颔首:“嗯,最近有点忙,等之后闲下来的时候,大概会把它完全写出来。”

    戚暮明白似的颔首,但是他又看看自己被对方拉了放在手背上的双手,哭笑不得地说:“好吧,你有新曲子是好事,可是我不会弹钢琴啊。即使你把我的手放在你的手上,我也不可能跟上你的速度的,闵琛。”

    “没关系,那段旋律是一段柔板,很慢的柔板。”

    “真的可以?”

    琴房里的灯一共有两种,一个是悬挂在正中央的吊顶水晶大灯,当它打开的时候,会照耀出万千晶莹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琴房照亮。而另外一种就是镶嵌在墙壁内侧的壁灯,只能在房间里点起昏黄的光芒,却仍旧显得有些黯淡。

    戚暮一开始就没点亮水晶灯,因此在这样迷蒙昏暗的光线下,他看着男人深邃幽黑的眸子,只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环境,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对方“合奏”的要求。

    下一秒,他的手指便随着闵琛的手指,轻轻按动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正的交融。

    “它叫——”

    & &》。”

    幽暗昏黄的琴房里,男人低醇好听的声音在戚暮耳边响起。下一秒,钢琴清亮柔和的声音在徐徐奏出。

    这是一段柔美徐缓的慢板,每一个钢琴键的按下,都对应着一声低低的吟唱,音调低柔,旋律悠扬,如同月夜沙滩上的海风轻拂,连尾音都震颤得极其动听。

    闵琛说得没错,这段柔板确实很舒缓,慢到了连戚暮都可以随着他的手指按动琴键、而不会跟不上的程度。

    戚暮上辈子没有弹过钢琴,这辈子,也是第一次。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那黑白色的钢琴键上舞动,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妙,让他忍不住地激动起来。

    在他的手指之下,是另一个男人沉稳淡定的按键,如果说戚暮感到自己是一个懵懂学步的孩子,那么无疑……

    这个男人已经站立在世界的顶点。

    起初戚暮的心中还是新奇居多,但是到后来,他却被这动听唯美的旋律给打动了。

    在这样一片低柔美妙的乐声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片光亮皎洁的月色。这月色清澈得仿若水幕,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清冷的月光当中,而在那海天交接的地方,隐隐地仍旧一段狭长的彩霞长带。

    夕阳已经渐渐沉落,却始终坚强地屹立在海面上,用鲜艳刺目的光芒晕染了一大片的天空,云霞蒸蔚,连遥远的海平线处也拥有着光明似的亮光。

    这两种根本不可能同存的奇景——月光、暮色——在这一刻聚集到了这里,两者此消彼长,暗自较劲,到最后也没有争得出一个谁上谁下,却让人已然不自觉地沉浸在她们营造出的美妙氛围里。

    声音停住,戚暮呆怔着没有回过神。

    良久,他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臂,抬眸问道:“《月光下的暮色》?”

    闵琛敛了深邃的眸子,低声点头:“嗯,它是《月光下的暮色》。”

    戚暮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不够聪明,就不会在孤儿院里安宁平静地长大;不够聪明,就不会在养父母早早去世的情况下,保住他们的遗产不被亲戚瓜分;不够聪明,就不会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维交的副首席。

    这样一个名字,还有那酝酿在琴声中暧昧厮磨的感情,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些事情。

    到最后,戚暮忍不住地笑着勾了唇角,道:“你很少会写这么舒缓的曲子,闵琛。你以前的曲子都比较注重技巧,尤其是《d大调》,完全就是为专业乐手准备的。”

    闻言,闵琛优雅地挑了挑眉骨,他很乐意听一听青年对自己的评价。

    “虽然你的音乐风格比较多变,但是事实上,你的风格总体上还是以德国的古典浪漫主义为主,很正统正式,很华丽磅礴。可是这首《月光下的暮色》……我却觉得你做出了极大的改变,我想,如果让里昂特先生听到了你刚才演奏的这段旋律,他一定会写出很精彩的乐评。”

    一首短小的、还未写完的曲子已经弹奏结束,闵琛左手轻轻揽着戚暮的腰身,右手仍旧放在钢琴键上。他目光认真地望着怀中的青年,道:“这首曲子,是我有感而发。我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看到了我的缪斯之神,虽然……他投错了性别。”

    戚暮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挑了挑眉:“哦?那你的缪斯之神可真是可怜,要不你再去找一个女神算了?”

    青年佯怒的模样让闵琛低笑勾唇,他摇摇头:“可是我就要他,我不要女神。”

    “那他可不一定要你。”

    戚暮话音刚落,便感到腰间忽然被人一拉,整个人猛地往前方跌去,撞进了对方温暖的胸膛。他一个抬首,只见闵琛薄唇微勾,反问道:“真的不要?”

    伴随着这个问题的,是男人炙热温暖的吻,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席卷了戚暮的口腔。

    分隔了数个月后,他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这样一个热情激烈的吻,让戚暮也是忍不住地心动起来。他侧坐在黑色的琴凳上,紧拥住对方的腰身,回应起来。

    闵琛的左手紧紧揽在青年的腰间,右手则微微用力,抚着对方细软的黑色发丝。他的舌尖灵活地刺入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吸吮着那充满着对方气息的津液,当得到回应的时候,更是气温上升,激烈几分。

    唇舌间的律动,在安静的琴房内发出暧昧动人的声响。在这样一个朦胧昏暗的环境下,戚暮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逐渐变得昏沉,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而他们……

    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了。

    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包容,这样深沉如大海般的爱意,让他忍不住地回应对方,甚至也默许了接下来的事。

    【闵琛细碎的吻温柔至极,轻轻地落在了戚暮的眉眼处。他仿佛是在对待易碎的珍贵品,虔诚细心地吻过每一个角落,让青年睫羽翕动。当吻到青年敏感小巧的耳垂时,他在那饱满的耳垂上轻轻地舔了舔,接着,便暧昧地轻咬起来。

    “嗯……”

    戚暮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耳垂正在被这个男人撕咬,那本就敏感的地方在这样的动作下,很快充血发红。他从没像现在一样庆幸过,自己没有打开房间的水晶灯,这样……这个男人就看不到自己此刻发红发烫的脸颊。

    闵琛轻咬着那小小的耳垂,同时,他的手顺着青年的腰线轻轻地抚摸起来。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仿佛更有一种神秘的禁欲感,毛衣摩擦着戚暮的皮肤,每一个按力都能透过男人炙热的体温,让他更加敏感了一些。

    细细碎碎的呢喃声从戚暮的口中溢出:“嗯……嗯……”

    毛衣很快被男人揉得皱成一团,他灵巧的手顺着上衣的下端,轻松自如地滑入其中。闵琛轻抚着青年劲瘦的腰身,最终攀上了右边的那颗茱萸,轻轻地揉捏着。

    “嗯唔……”

    青年的呻吟被男人封在了口中,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为情欲而动的脸庞被昏暗的光线遮挡住。但是却也偏偏因为在这样的黑暗中,戚暮清晰地感受着男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揉搓。

    “啊嗯……”

    手指上略显粗糙的茧子摩擦着最敏感的乳尖,这让戚暮忍不住地皱了眉头,想要呻吟,但是下一秒,却被对方疯狂般的热吻给吞噬。

    吻到了最后,几乎是等到他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才放过了他。

    衣物早已在这样的一阵激吻中被褪下,在黑暗中,戚暮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忽然一阵湿热,等到他再意识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加大了吮吸的力度。

    “嗯啊……闵琛,轻一点……”

    回应戚暮的,是下身的要害被人一把抓住的窒息感,同时,他的乳尖传来一点刺痛,随着那并不算多么温柔的啃噬,酥酥麻麻的快感顺着他敏感的神经传入大脑。

    男人轻巧的右手在青年的下身上套弄着,他一边舔咬着那甜美的红点,一边用指尖上的茧子摩擦着青年最脆弱的顶尖。

    湿润的液体从下身顶处的小口上溢出,这身体实在太过敏感,敏感到戚暮此刻后仰着靠在钢琴键上,背后冰凉,身前火热,所有的感官细胞都聚集在了下体,聚集在被对方揉捏的地方。

    “嗯啊……闵……闵琛……”

    上下地攒动套弄,粗砺的茧子用力的摩挲,这样的刺激让戚暮脑中发晕,他忍不住地忽然拉起了对方的身子,用炙热火辣的吻堵住了自己接下来快要抑制不住的呻吟。

    口水顺着两人的唇角向下蔓延,青年姣好的唇瓣此刻被舔舐得泛着光亮,带着暧昧情欲的色彩。极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都缠绵在了一起,耳鬓的厮磨,下身被对方掌控的无助,让戚暮低哑克制的呻吟都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这个吻由他开始,但是并不代表由他结束。

    闵琛修长的手指挑逗着那两颗小巧的囊袋,他轻轻地一压,要命的快感便顺着戚暮的尾椎向大脑刺去。

    “啊……不要……嗯唔唔……”

    又是一个火热的吻,青年只能无助地呻吟着,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用力地摩挲、套弄,越来越多的快感聚集在了下身,当达到巅峰的那一刹那,白色的浊液一下子喷射而出。

    “啊啊啊……嗯啊…………啊……”

    大概是积累得太多了,那液体飞溅得很高,有几滴甚至溅在了青年精致的下巴上。白色与白色相衬,偏偏这个人还不自知,有些茫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样一番诱惑迷人的场景让闵琛眸色深沉,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往下体聚集过去。

    这一次,真的不可能就此而止了。

    释放过一次的戚暮,已经脑子清醒多了。他抬眸看向了那个微微压住自己的男人,当看到对方深邃的目光时,只是愣了一会儿,他便笑着伸手按上了对方的身下。

    那里,早已火热到要将人的皮肤灼烧。

    隔着薄薄的衣料,青年手指灵活地描摹出了那东西的模样,因为太大的尺寸,他还稍微吃惊了一下,紧接着,他便有些稚嫩地安抚起来。

    这琴凳很长,大概有一米半的长度,当戚暮后仰着靠在那琴凳上的时候,他敏感的背部被质感上好的皮革摩擦着,让他更为情动几分。

    两人正以69的姿势躺倒在这张琴凳上,戚暮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那根硕大粗长的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没有办法看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它在跳动。

    如果打开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戚暮正在想着,忽然便感觉到下体一热,他浑身一颤,猛然间明白对方现在在坐什么。

    柔软炙热的口腔可不是粗糙的手指可以比拟的,在那样一个紧致温暖的地方,激烈的快感让青年一下子昏了头,嗅着鼻前强烈的男人气味,他下意识地就学着对方的动作吞咽了下去。

    “唔嗯……”

    闵琛猛地一愣,当他的下身被青年轻柔地舔舐时,他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下一秒,那越来越浓厚的快感却让他已经忽视了刚才的惊讶,他伸了手指沾了一点润滑液,在青年的股沟处打转了一会儿,接着——

    毫无征兆地探了进去!

    身后被人突然刺入,让戚暮浑身一僵,只听男人低哑着嗓子道:“放轻松……嗯……”

    他尽量地将身子放软,但是接下来对方却没有放过他,而是从一开始缓缓地抽插,到最后手指用力地摩擦。

    闵琛的中指在戚暮的后穴里激烈地抽动着,他细致地划过肠壁的每一处角落,认真仔细地寻找那最致命的一点。

    而此时的戚暮却全然不知,他只感觉到那种一开始的异物感慢慢地变成了一种轻微的快感,甚至随着对方的动作,他的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吟。

    戚暮用手指抚摸着那根硕大的男根,他不可能将其全部吞咽下去,只能用舌尖在顶部打着转,一边用双手摩擦。

    鼻间缠绕着麝香的味道,下体被对方温暖的口腔包围住,身后的小穴又被手指模仿交合的姿势抽插着,青年忍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满足的呻吟:“嗯哼嗯……嗯啊……”

    “嗯啊……”

    戚暮将那根巨大的东西轻轻吐出,上面已经沾满了透明的液体,藕断丝连一样地顺着他的嘴角牵扯着,不知道是前列腺液多一点,还是他的唾液多一点。

    “嗯啊……轻点闵……轻一点啊啊啊啊……”

    忽然被刺到致命的一点,戚暮脚尖绷直,眼睛倏地睁大,一个颤抖又将闵琛的下身吞进嘴中。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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