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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19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19部分阅读

    。

    连天估、,恒生这二十个为参加奉迎福晋的侍卫,也得以休假。

    天估就被曹颙点了差事,随着曹颙往李荣保上“探病”。

    所谓“探病”,不过是为前几日李荣保到李家的回访而已。

    虽猜到李荣保不过是挨日子,可这人参、鹿耸也都选尽好舟。

    “富查家家教严,子弟鲜有纨绔。那个傅清,若是能交,就交一二。”,出了曹府,曹颙对天估说道。

    天估犹豫一下,道:“父亲,听说傅清在侍卫处告了半月假”若只是为嫁妹,不至于此,富查总管那边怕是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连福晋出阁也不出现,这样去探疾,是不是……”,“帖子昨日送过去,也不算是不速之客。就如李荣保到咱们家一样,不过是走个过场,面上要过去。在京城行事,尤其身居高位,所行未必走出于本心,更多的是给旁人看。”曹颙教导道。

    天估略有所悟。

    父子此举”既是对富查家回之以礼,显得处事谦和;又对世人表明,不管结亲的流言也罢,还是不结亲的流言也罢,曹家并未与富查家交恶。

    否则的话,不说旁人,就说四阿哥那边”要是觉得曹家与自己妻族交恶”也会有所取舍:皇上那边,说不定也会觉得曹家骄横,不将满洲勋贵放在眼中。

    到了李荣保府邸,父子二人刚下马,就见有傅清与一蓝衣少年从府里出来。

    见到曹家父子,傅清忙上前两步见过。

    那蓝衣少年却是同天估面面相觑。

    “承益?”那少年诧异道。

    “伯容?”天估也一愣。

    见是儿子的相知,曹颙不禁多打量那少年两眼。

    那少年穿着青灰色衣服,带着青色圆帽”帽顶的疙瘩也是青色”这是正在孝中的装扮。

    曹颙心中纳罕。

    按照常情”像富查家这样有病患的人家”当忌讳孝期之人进府。可傅清神色中,并无不满埋怨之意。

    “傅二哥。”天估先跟傅清见过,随即指了那少年,对曹颙道:,“父亲”这是儿子在官学时的同窗好友舒赫德,字伯容。”

    说到这里”天估又对着舒赫德道:,“伯容兄,这是家父。”

    舒赫德听了,上前躬身道:,“小侄见过曹世伯。”

    虽未曾谋面,曹颙却是听儿子提过这个舒赫德。天估对他的学问很是称赞,若非他因母丧守制”错过了去年的乡试与今年会试,定也在杏榜之上。

    除了学问”舒赫德家世也不逊天估。

    他父亲早逝,名声不显,却有个鼎鼎大名的祖父,就是内阁第二人,当朝大学士徐元梦。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回访(下)

    虽说对眼前这个舒赫德印象颇佳,可在富杳家门外,世不是叙话的地方。

    一番见礼后,舒赫得便知礼告退。

    曹腼带着天估,随着傅清,进了富查府。

    前院的地转缝里还有红色的鞭炮纸屑,空气中烟huā的味味道似乎未散尽。

    可甬道两侧侍立的下人小厮,行走间悄然无声,多带了几分小心,偌大的府里,一片静寂。

    曹腼眯了眯眼,随着傅清进了客厅奉茶,倒没有不知趣地提什么亲自到李荣保病榻前,“探病”的话。

    两家虽有了往来,可还没到那个地步。

    曹颊的身份亲自探疾,若是真开口提出要见李荣保,他这个当儿子的还真是为难。

    同前几日相井,傅清清减不少,脸色也有些晦暗,眼底青灰,难掩疲惫。

    可是接人待客,他却丝毫不显焦躁,稳稳当当的。

    曹腼心里暗暗点头。

    他不喜欢性子轻浮的人,像傅清这样老成寡言的,倒是对了他的性子。富查家能兴盛五代,风光一百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天估则觉得傅清太刻板无趣了些,而且这傅清面相也太过“老成”。许是随着李荣保在塞外几年添了风霜的缘故,二十二岁的傅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略大。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隐隐地羡慕傅清的“老成”。两人都是长兄,傅清看着比他更可靠威严一些。

    曹颐前来,不过是表个态度。

    联姻之事自然也提也不提的,只是问了几句李荣保的病情,对傅清又劝勉了几句,曹颙便推辞有事从富查府出来。

    傅清亲自送出大门,目送曹家父子骑马渐远,才转身回府。

    脚步却是飞快”在下人、小厮的惊诧目光中,他奔到客再。

    客厅里,已经多了一个蓝衣老人,站在一个几案前,手中拿着的正是曹颐带来的锦缎礼盒。

    锦盒已经打开,里面是一只小儿臂粗的人参。

    傅清面上露出几分惊喜:“二伯所料不差”曹尚书上门造访,送的果然是人参!”

    那老人摸索着人参”道:“果然是难得的好参,凭着这只人参,兴许能让你阿玛挺到皇子福晋回门。”说到这里,关上锦盒”递给傅清:“收好了,每日切上几片熬汤。”,傅清双手接过”带了几分疑惑道:“既晓得曹尚书家有好参,为何二伯不让侄儿早点去求?”,这些日子,富查家通过各种渠道,也采买了不少人参。

    李荣保这大半个月,全赖人参吊命。

    可这几日,人参的功效越来越不显,李荣保已经昏睡两天。

    马齐摇摇头,道:,“这样的人参,京里不独曹家有。皇宫内药房,几家富裕的王府”当都有几只。若是紧要的亲朋故旧”私下里求了,曹家多半也不会束手旁观;可富查家与曹家,还没到那个情分。冒然上门,不仅得罪曹家”还使得富查家跌份。”,毕竟,在外人眼中”富查家是八旗大姓,他们这一支又是经历四朝的显贵人家,家底应当不比包衣出身的曹家弱。

    而这百年人参,委实是救命保命的好东西。

    富查家上门求取,曹家看在四阿哥的面子上,多半不会拒绝,可心里也不会痛快。

    有了这个先例,往后别人上门讨要,曹家怎么办?

    而曹颙作为“探病”礼,亲自送来,能彰显对富查家的友善。即便事情传出去,有人去曹府求人参,曹家也能说只有一只,送了富查家,自家也不担干系。

    想到这里,傅清道:“曹尚书貌似忠厚,真没想到,行事却如此圆滑”,马齐伸出手来,捻着胡须道:“京里权贵如云,若非如此,他怎么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貌似忠厚,内里却滑不溜手。曹家不单曹腼如此,他父祖二人,也是这个做派。往后四房还要靠你支撑门户,什么时候你将曹颙这两手揣摩得差不多,也就能挑起家里的大粱了。”,傅清犹豫了一下:“侄儿的亲事,二伯也属意曹家吗?侄儿听额娘的意思,是想要订下舒穆禄家的表妹。”,“胡闹!”马齐闻言,不由皱眉:“失母长女,怎能为长媳?”

    虽说有这样的老话,可不过是怕没有母亲的教导,女子行事有所缺陷,做不好为人媳妇的本份。

    傅清口中的“表妹”正是舒赫德的胞妹,今年十六岁的舒穆禄家削小姐。因孝期,没有参加上届大选。等到雍正七年下一次选秀,舒穆禄氏又逾岁。

    因此,舒穆禄家已经给舒穆禄氏报了逾岁,不参加下次选秀,只等明年除服,就可以由本家自主婚配。

    在富查氏三夫人眼中,两门当户对,又是亲上加亲,正好不过。

    而侄女十四岁丧母,在这之前,为了候选出嫁,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并非像其他年幼丧母女子那样缺少长辈教导,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不管是马齐,还是李荣保,都不同意这门亲事。

    傅清既想要顺着父亲心意,又不愿惹母亲生气,这些日子除了病榻前侍疾,也为自己的亲事心烦……

    离开富查家的曹家父子,也正在说起富查家与舒穆禄家的渊源。

    这几日曹家与富查家“结亲”,流言纷纷,他们父子对富查家也格外关注了些。

    “听说富查家三夫人相中的媳妇就是舒穆禄家的孙小姐,说不定两家亲上加亲。”,天估说道。

    曹颐闻言,笑着摇摇头,道:“若是富查家没出皇子福晋,亲上加亲也不稀奇,可既出了个皇子福晋,这两家的亲事怕是不成的。”,天估疑惑:“这是为何?论起来,两家不仅是姻亲,还门当户对,都是上三旗的勋贵人家。徐大学士又在朝,娶了他的嫡削女,对傅清出仕也有助益。”

    “从大清立国开始,出了皇后的勋贵不是一、两家,除了佟家,又有哪家在朝堂上发展了?佟家得了“佟半朝,的威名,一门两公,现下如何?以皇上的心性,怎么会允许出现第二个佟家?”,曹颙道。

    天估补了侍卫,在世人眼中,就不算孩子了。

    父子二人难得有这般闲暇的功夫,曹颙也乐意多教导儿子几句。

    “如此说来,富查家只会在军中发展?想的也是,除了马齐之外,富查家老一辈本就是都在军中。可既为皇子姻亲,富查家行事还要顾念四阿哥那边,与文臣家结亲,更容易在朝堂上添助力……舒穆禄家是相府,不缺权势,既是不合适,多半是人才凋零的缘故……舒赫德父亲早逝,两个庶出的叔叔都平庸不堪,一个在六品主事任上熬着,另外一个都没有补实缺。到了第三代,也只有舒赫德一个拿得出手。舒赫德年少,又无亲兄弟为臂膀。大学士若故去,相府后劲不足,也就败落了。”,听了父亲的指点,天估分析道。

    见儿子这会儿功夫,就想的通透,曹颙欣慰地点点头。

    天估却是想到另一处:“父亲,舒赫德上无双亲,虽有没分家的叔婶,可因是庶出,身份也压不过他这个长房嫡别。说起来,倒是妹婿的好人选。”,曹颐听了,明白儿子话中之意。

    没有公婆需要侍奉,只有隔辈的祖辈,也侍奉不了几年。庶叔庶婶,即便不分家,也没有多少分量。

    而以舒赫德的才学,再加上祖父相府余荫,出人头地也只是时日而已。

    而舒穆禄家人才凋零,虽没有富查家泼天富贵,可也不会处在风口浪尖站错了队,或者被恋慕权势的亲族连累。

    只是没有亲族重任,也就没有亲族约束,一切都在舒赫德一念之间。

    想到女儿明年及笄,这个舒赫德明年除孝,好像也有些缘分。

    曹颐笑了笑,道:“不急,再等等看……”,因皇上将景阳宫指给四阿哥用的缘故,曹颙这几日很是留意关于宗室的八卦。

    无非是这家添了小阿哥,那家老太妃过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见了十六阿哥,曹颇才得到些内幕消息。

    就在四阿哥大婚当日,皇上呵斥了镇国公允掏,骂他昏厥无能,不能约束下人。

    曹腼听十六阿哥的转述时,心里还颇为紧张,担心是为了曹家与富查家流言之事。

    毕竟,十二爷与十二福晋此举,有为富查家钻营,为四阿哥拉拢人之嫌,使得曹家的处境变得微妙。

    身为帝王,厌烦这种小动作也不稀奇。

    结果却是与曹家无干系,是因为镇国公府下人出入理郡王府的缘故。

    原来朝鲜这几日有使臣到,皇上见了他们,想起前些日子的“嫡皇别”的流言,许是心里不痛快。

    可要是同弘皙计较,又失了气度,十二爷就做了替死鬼。

    曹颐听了,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之嫌。

    这个十二福晋,不知是不是这两年压抑的日子久了,因堂妹大婚之事,最近走过于活跃,打发下人,在各王府乱串。

    若非如此,也不会将曹家与富查家的八卦传的这般迅速。

    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古人诚不我欺。

    雍正用这种方法,点出四阿哥的储君身份,也算是给心怀鬼胎的宗室以警戒……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诡异

    到了七月下旬,连着下了几场雨,天气渐渐凉爽起来。

    对于富查家那边的事,曹颙也不再关注。

    今年年初开始,不只全国推行“摊丁入亩”、“耗费归公”,还在南边几个省实行“士绅一体纳粮”,这些账册与收益最终都要归到户部审核。

    即便没到一年当中户部公务罪繁重的时候,户部的气氛也忙碌起来。

    这里需要赈济,那里需要拨银子的,一桩桩差事很是繁琐。不过,即便忙些,只要国库丰盈,就没有什么可愁的。

    雍正登基不过五年,户部也好,朝堂也罢,已然是一派新气象。

    虽然不好再像过去那样捞油水,可户部众官员也不必再为国库没银子焦头烂额。地方年底押送的库银多了,落到大家身上的也就多了,也是有个盼头。

    今年,还是“京察”、“外计”之年。

    这京察结果要在年底出来,可从七月开始,就有不少人坐不住。

    待晓得吏部哪位尚书主理,哪位郎中协办,大家就开始拉关系走门路。

    “京察”的成绩好,不仅能升官,还能优先外放。

    如今皇上御下颇严,对贪墨之事最为留心,没人有敢在皇上眼皮底下冒天下之大不韪。

    外放就不一样了,既能得实惠,还能捞资历。

    京官不易做。

    对于曹颙来说,“京察”的结果就不重要了。不过,他是皇上亲点的京堂,户部这几年又蒸蒸日上,“京察”的结果会错不了。

    他比较关注的,是几位堂弟的考评。

    以几位堂弟的年纪,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佼佼者。想要再升,还需熬资历。可考评好,往后再升时,也能补个好位置。

    这一日,是七月二十五,淳亲王四十八岁生日。

    因不是整寿,淳亲王府没有大操办,可曹颙这个做额驸的,依旧带了一家子去王府贺寿。

    宗室里亲自来贺寿除了十七阿哥,还有淳亲王幼弟二十四阿哥。

    二十四阿哥生母位份低,病故的又早,从小由淳亲王之母成太妃抚育。

    这几年,虽说成太妃已经出宫奉养,二十四阿哥也迁居阿哥所,可小阿哥是重情之人,若是得了出宫机会,便来淳王府探望成太妃。

    换做其他宫里的阿哥,想要出宫溜达也不是那么便宜,偏生这小阿哥就投了雍正的缘法,皇上对幼弟也就多了几分包容。

    曹颙却是晓得,按照所知历史,这位小阿哥日后是要封亲王的。

    按照后世说法,康熙驾崩、雍正尚未登基时,几位夺储的皇子不甘心失败,想要耍赖否认康熙遗言,当时年仅七岁的二十四阿哥童言稚语破了他们的局,使得雍正顺利确定嗣位。

    康熙驾崩时,曹颙不在跟前,具体情形也都是皇家私密,这后世说法,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小说家言,就不可而知。

    不过这小阿哥的年岁委实太小了些,今年虚岁才堪堪十二。

    可他辈分大,弘曙要叫“二十四叔”,天佑、恒生则要唤“叔姥爷”,王府的几个孙阿哥要叫“叔祖”。

    二十四阿哥小大人似的,叫人拿了不少荷包出来,一板一眼地赏给孙辈们,很有长辈的做派。

    曹颙与十七阿哥在旁看了,不由失笑。

    不过二十四阿哥的“老成”没维持多久,坐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坐不住了,跟着几个比自己还年长的“侄孙”往内宅见成太妃去了。

    这会儿功夫,又来了两个宗室郡王。

    淳亲王带着儿子去待客,吩咐女婿曹颙陪十七阿哥说话。

    “爷当年十二岁的时候,也‘老成’来着,却不是小二十四这般天真烂漫地学大人样……皇上仁厚,待几个小阿哥尤是。小二十四他们几个的日子,比爷当年的日子舒坦太多……”十七阿哥想起往事,颇为感慨道。

    他虽不拿曹颙当外人,曹颙却不好就皇家之事说什么,转开话题道:“听说二十爷中秋后出宫就府,这也没剩多少日子了。”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二十弟去年封了贝子,本当去年就开府。只是因宅邸不凑手,一时腾不出来,才拖了这大半年。”

    对于内务府缺房之事,曹颙也略有耳闻。

    之前宗室分府,根据爵位不同,分得的王府也不同,不过多半是旧府。其他宗室降封后,将宅邸腾出来的。

    到了康熙末年开始,内务府名下的王公府邸就一只不宽裕,实在是皇子皇孙太多了。

    雍正登基,虽发作了几位王爷,可对于侄辈宗室,还是以安抚为主,该袭爵的袭爵,该考封的考封。

    京城里一下子,多出不少王公府邸,内务府的宅邸也就紧缺了。

    说起这个,十七阿哥想起一事,道:“对了,内务府过些日子要在北小街同灯市口划地,你在那边有宅子没有?若是有,别忘了同十六哥打声招呼,省得划进去麻烦。”

    “北小街?”曹颙闻言,不由皱眉:“那边不是去年才划过地吗,怎么今年又划?”

    曹家确实在北小街有两处宅子,相邻两处,一处送给妞妞做嫁妆,一处留着给天慧。

    去年为了给怡亲王修新王府,北小街已经划过一回地。曹颙是先同十六阿哥打了招呼,才堪堪避开。

    若是这回集中在那边修建王公府邸,自己的两处宅子怕就是绕不开了。

    “宫里的几位小阿哥渐大,外边年长的阿哥没两年也要请封,还有降爵的宗室王公将军们也需要宅邸腾地方。这回,一共要修建二十座宅邸。北小街那边十二处,灯市口这边八处。”十七阿哥说道。

    曹颙听了,只觉得麻烦无比,拍了怕脑门道:“要是划的多,怕是避不开了。算了,划进去就划进去了,只要银子给补足了就好。”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换个肃静地方,另外宅子,也比跟一堆黄带子挤着强。”

    曹颙想起一件异常之事。

    这新修的怡亲王府,可是在朝阳门内北小街,那里离皇宫有八、九里路,比金鱼胡同的老怡亲王府要远出好几里。

    雍正既器重十三爷,怎么又将他的新王府弄的那些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淳王府回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初瑜吃了酒,面色微醺,眉眼弯弯,嘴角上翘,显然心情正好。

    “是不是又有人夸天慧了,将你美成这样?”曹颙笑着问道。

    自打富查家与曹家的流言出来,初瑜出门应酬时便带着天慧。每每听到有人称赞天慧,她都十分欣喜,尽显慈母心肠。

    初瑜却是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为这个,我欢喜的是苍天有眼,做了亏心事的,总要遭报应。”

    “这是怎么话说?”曹颙好奇道。

    初瑜挑了挑眉:“听说十二叔前天整顿公府,发作了几个下人,还在下人跟前,直接呵斥了十二婶,差点就动手了。十二婶哭着回了娘家,可也没人给她撑腰,被富查家送回来。她指望她老子给她出头,可马齐不仅没为她撑腰,还亲自到镇国公府跟十二叔赔罪。如今,十二婶正在府里抄佛经静心。她身为长辈,却不顾亲戚情分,直接拿咱们天慧的名声说嘴,落得这个下场也算自作孽。”

    为人母者,儿女就是逆鳞。

    富查氏散布谣言,许是只为了出一时之气,可落到初瑜身上,却是切肤之恨,如何能不记仇?

    曹颙听十六阿哥提过十二阿哥被雍正痛骂之事,对于他整顿府邸下人、约束十二福晋的行为并不意外。

    让曹颙意外的是马齐的应对。

    一个实权相爷的分量,比一个没差事的宗室镇国公要重得多。

    马齐却能做到这个地步。

    以富查家现下的身份,他此举可是将小事化大,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曹颙摸着下巴,只觉得马齐的“赔罪”很别扭。

    就听初瑜接着说道:“对了,老爷,还有一事,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昨日富查氏随四阿哥‘回门’后,从富查家带了个女孩儿进宫。是不是阿哥所有什么不太平,要不要使人打听打听?”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

    他是做过侍卫,又打理过内务府,晓得宫规条例。

    宫门森严,岂是想要带谁进宫就进的去的?

    即便四阿哥贵为皇子,想要带人进宫,也要经过层层报备,说不定还得御批才行。

    像昨日那般,临时带人进宫,更是不合规矩。

    四阿哥心思缜密,不是鲁莽之人,能允许自己的福晋带人进宫,定是在御前报备过。

    宫妃接娘家的小辈进宫小住也是有的,可四福晋刚进宫,又是新婚。这带年轻女子进宫,算什么?

    “陪媵!!”夫妻二人反应过来,一口同声道。

    初瑜面露诧异:“这样讨好丈夫,也贤惠的过了吧?即便是稍有头脸的人家也不会如此,堂堂的皇子嫡福晋,何至于此?”

    曹颙这边,却是想起病入膏肓的李荣保。

    讨好弘历?怕是不见得。

    既是富查家的嫡女,格局不会那么小。

    曹颙道:“怕是为了李荣保身体不好的缘故,富查家先行一步。如此,即便李荣保有个万一,富查氏守孝,也有人侍候弘历。皇长孙也好,皇嫡孙也好,看来富查家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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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6 19:4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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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孝子的为难(上)

    皇宫,乾西二所。

    庶福晋五儿坐在炕上,面前是一只青花珐琅彩绘九宫盒,盒子里是大大小小的珠子。

    她正在穿珠。

    因曹颙早年养珠的缘故,曹家内宅最不缺的就是各色珠子。

    除了由匠人直接制好的首饰外,还有已经打好孔的散珠子,给女孩子们玩。

    五儿选秀进宫后,曹家每年往宫里送的东西,就有各色珠两匣。是初瑜体恤小姑,给五儿打发时间用的。

    只是先前五儿得皇后看重,要打理乾西二所内务,闲暇的功夫并不多。

    直到福晋进门,五儿将账册与钥匙都交出去,日子才闲了下来。

    这穿珠也是细磨功夫,穿了大半月,也才穿好了两对钗而已。

    一对是红宝石花蕊珠花钗,一对是金凤衔珠钗,前者俏丽喜庆,后者富贵雍容。

    将珠钗放在锦盒中,五儿满意地笑了。

    再过半月,就是四姐儿生辰。姊妹情深,这是五儿的一份心意。

    旁边侍立的宫女春橙看了五儿的笑容,不由呆着,半响才喃喃道:“主子的容貌越发好了。

    五儿是康熙五十年正月生人,十四岁入宫,今年十七岁,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

    五儿听了春橙的话,却是眉头微蹙,从炕上起身,坐在梳妆台前。

    玻璃镜中,是一张微显丰腴的瓜子脸。

    她虽容貌好,可为这“丰腴”二字的缘故,看着只显富态,而没有少女的妩媚。加上她平日里装扮,都是加粗眉线,又常板着脸,添了些憨气,使得姿色减了几分。

    只是这半月福晋在前头,并不需要她这个皇子庶妃在往各处娘娘跟前露面,她有些疏忽了。每天晚上加餐所有的牛油炒面也停了下来,原本“丰腴”的脸庞也恢复了大半。

    春橙看出五儿的不快,跟上前来,小声道:“主子……,…”

    五儿已经展开眉头道:“今儿开始,每晚多调一碗面茶“……”

    乾西二所三进正房富察氏所居是内院正唐现下,富察氏正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

    奶嬷嬷桂氏站在窗前,往外头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才走到富察氏跟前小声道:“好福晋,快收了泪,可不好露了行迹。这宫里人多嘴杂,还要忍耐方好。”

    “嬷嬷!”富察氏抬起头,哭着道:“我实在是做不到,实在是做不到,为人儿女,不仅不能为阿玛守孝,还要穿着艳色,每日往几位娘娘跟前陪笑奉和…”

    桂嬷嬷犹豫道:“可二老爷吩咐了要等中秋节后才………”

    富察氏用帕子擦了脸眼中露出坚毅来:“这是糊弄旁人罢了,哪里能瞒得住皇上与四爷?我若真的无动如衷,长袖善舞,怕他们还要觉得我是不孝之日。”

    桂嬷嬷晓得富察氏是个有主意的问道:“那福晋的意思……

    富察氏道:“去请太医吧,中秋节前我要养病…………”

    没等桂嬷嬷打发人去太医院,春橙过来禀告了五儿“风邪入侵小“偶染风寒”之事。

    富察氏虽有些诧异这般凑巧,却也没多说什么,叫桂嬷嬷打发人请太医去了。

    于是,从八月初一开始,乾西二所富察氏与曹佳氏便都开始养病。

    为了不将“病气”过给宫里贵人,自然也不用再往各处请安。

    皇后与熹妃两位,都打发人探病。熹妃还好,只送了名贵补药;皇后这边,除了第一次补药,隔了两日后,还送来两位宫女,直接点名是送来服侍四阿哥的。

    这两个宫女,都是十六、七的年纪,虽只穿着宫女服装,可难掩俏丽。

    尤其是那个苏氏,huā容月貌,把阿哥所的女子都比下去。

    富察氏再好的教养,可年岁在这,直气得心肝疼,可还要强撑着叩谢皇后恩典。

    待皇后宫的嬷嬷离开,两个新宫女也叫人带下去,富察氏对桂嬷嬷咬牙道:“嬷嬷,皇后平素里待我也好,为何我一病,就来这么一遭?”

    桂嬷嬷也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忧心忡忡道:“是啊,皇后为何如此,莫非对福晋带三格格入字不满?”

    富察氏也想不到其他理由,生出几分委屈。

    带族姐入宫为媵,并非她所愿,可二叔如此安排,不仅是为富察家,也是为了她,她又不能抱怨……

    阿哥所赐新宫女之事,曹颙当日便知晓。

    并非他窥伺宫禁,而是因为那个美貌宫女苏氏。

    那苏氏并非旁人,正是四阿哥之前在直隶收留的少女黄小乙。

    曹颐调升户部尚书,曹家阖家返京,黄小乙也随之进京,一直住在海淀园子。

    没想到这次富察氏称病,四阿哥将黄小乙接进宫,借着皇后的名义,安排进阿哥所。

    黄小乙的身份,也从直隶孤女,变成了包衣苏家的女孩儿。

    终于脱了这烫手山药,而且还将曹家撇清,曹颙心里是欢喜的。

    即便这苏氏受宠,富察家一到底,曹嗣也不担心。因为查到最后“他们就会晓得一切是四阿哥的安排。

    只要不让曹家顶着“送美”的名声就行。

    那样的话,就是裸地打富察家的脸。两家就没有转圜余地。

    皇后此举,就有些“打脸”意思。

    你们富察家不是带媵进宫吗,那她做嫡母的就赐下侍妾通房,不让富察家的女儿专房。

    起码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新旧两家外戚争锋。

    曹颐对这些宫廷八卦并无兴趣,他正操心曹颂连任之事。

    到了年底,曹颂来了家书。借着李卫的光,他的考评“卓异”就担心自己被调回京江南富庶之地,都是肥缺,多少人眼睛盯着。

    曹颂写了家书回来,跟堂兄商量”不想这么快就回京。即便任满,也想要再谋连任。左右江南有李卫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曹颗也支持。

    以曹颂的年岁与资历,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幸进,一时半会儿也升不到一品去”即便调回京,也还在二品上打熬。

    虽说“京察”结果还没出来”现下打听谁惦记江宁的缺还早,可曹颗还是先往十三阿哥府,同十三阿哥打了招呼。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也太小心了些,就算真有人谋算江宁总兵的缺”也不会绕过曹家去。到时候你这个户部堂官出面,为堂弟说项,谁还会折了你的面子不成?”

    曹颐笑笑,不置可否。

    他晓得自家分量,或许在朝堂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可在地方与军队中,曹家实没什么分量。

    而能往军中安排子弟出仕的,无一不是满洲大族。

    与其到时候,直接与他们相对,还不若求到十三阿哥这边,直接从吏部、兵部就断了这个安排。

    十三阿哥见曹颙不语,笑着摇摇头,道:,“行了”难得你开回口,爷就应下了。有你这个堂兄处处照看,小二他们兄弟几个才真是有福之人。”

    说起这个,曹颙心中也很自得。

    京里权贵人家”有几今日子太平的。兄弟之间,或是争产”或是争权。

    像曹家两房堂兄弟这般和睦的,也比誉为美谈。

    说到底,还是因两房长辈去的早,曹颙长兄如父,堂弟们多承他教导,自己个儿也争气的缘故。

    从怡亲王府出来,正好碰到王全泰。

    曹颐想起王鲁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有些山东那边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听打听。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闻言,不由一怔。

    山东那边的事儿,什么事儿?

    虽心中疑惑,他还是应承下来。

    待与曹颙作别,王全泰就进了怡亲王府。

    十三阿哥的脸上,已经没有面对曹颓时的温煦。

    他将一个折子摔到王全泰怀里,不耐烦地说道:“看看吧,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封弹劾你的折子!”

    王全泰面色通红,接过折子,咬牙看了。

    无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这样的老生常谈。

    折子中,还引用他家老太太与他二弟的原话,斥责他纵容媳妇对母亲无礼、与母亲别居、待兄弟侄儿刻薄之类的原话。

    王全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浑身忍不住发抖。

    见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责,只皱眉道:“身在官场,名声最是要紧。你也是二品大员,怎么还管不好家人的嘴巴?”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对王家的事也略知晓,所以王全泰没有隐瞒。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经将府邸都让出来,避居旧宅,没想到也成了不是?不过是没应承兄弟的请,为他补差事,他们就逼迫至此。”

    这世间父母偏心之事,并不少见。

    十三阿哥不好说王家老太太,想了想,道:“以你现下身份,给你兄弟谋个出身也不是难事,成全了他又能怎样,早早打发了,还落个耳根子清净?”

    王全泰无奈道:“十三爷不知,我那兄弟,好高骛远,又重财帛,早在春闱落榜后,便说非吏部、户部不进。京里水深,我又哪里敢放任他胡闹。嗯打发他回乡,我家老太太又要死要活地给拦住。如今,侄儿们都进了京里学堂,摆出定居京城的模样,我又怎么撵人?”

    十三阿哥恨铁不成钢道:“迂腐!你一个武官,千军万马都闯出来了,还硬栽进自己的小河沟不成?即便有你家老太太护着,你是一家之主,还拿他一个小小举人没办法?他想要京缺就京缺,他以为他是谁?你花上几两银子,给他安排个外省的辅佐官,远远地打发了,他还敢抗旨不上任?至于你们家老太太,年岁大了,往后少出门,也省的发疯,坏了你的名声……”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孝子的难处(下)

    从怡亲王府出来,王全泰并不为十三阿哥的呵斥难过,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对于母亲的偏心,他心里也恼。可是人言可畏,他身为人子,又哪里能随心所欲?

    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原以为自己与妻子避居旧宅,能给老太太提个醒,让她安分些,没想到老太太却是变本加利。

    难道她就不明白,她能依仗的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个大宅子。

    自己将两个不安分的妾室送到庄子去,想让家中少些是非,老太太却好,教唆着他两个庶子。如今,两个儿子瞧着他的目光,不见亲近,只剩畏惧。听说私下里,对嫡母也存了怨愤。

    对生父嫡母不亲,整日里同几个堂兄混在一处,这两个儿子怕是保不住了。即便再教训,隔离了他们堂兄弟,他们心中也中毒了。

    这个家,眼看就要散了。

    他本是山东汉子,也是有脾气的人。对于兄弟子侄的亲情,早在当年回乡成亲时就消磨地差不多。

    之所以对老太太与弟弟的行为一再容忍,也是因为身在仕途,知晓官场危险,不敢有半点闪失。

    就如十三阿哥今日给他看的弹劾折子,御史不是去考证谁是谁非,只要晓得他违逆母亲,就是不孝的罪过。

    忍到现在,终于等到十三阿哥开口。

    即便他行雷霆手段,即便再有御史弹劾自己,也不再怕了。

    没人会理会他这个王府门人是否真的孝顺,可却无数人盯着十三阿哥府。

    刚才十三阿哥的呵斥,也没有避着王府下人。

    他相信,就算往后老太太真到衙门敲鼓告他这个长子不孝,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十三阿哥相信他,因为连十三阿哥都看不过去开口说话,显得他这个“孝子”无能又无奈。

    老太太再闹腾什么,都会被人看成是昏庸无礼、不知好歹。

    骑上马,他面上露出几分自嘲。

    自己还真卑鄙,这般纵容老太太偏心,隐隐地未尝没有装可怜之意;纵容兄弟鸠占鹊巢,大放厥词,也存了早绝情早断了的念头。

    在官场上学来的算计,用到血脉至亲身上。

    在以为自己终身要背负商贾身份时,弟弟与弟媳眼中的不屑与轻视毫无遮掩;在知晓妻子出身时,他们的刻薄嘴脸更是显露无疑。

    那个情景,如此鲜活地印在他的脑中,使得王全泰片刻不曾相忘。

    凭什么,他们就笃定,在他们无情无义后,在他们鄙薄轻视后,自己就该不记仇,就该毫无怨言地对他们好?

    母亲守寡不容易?可父亲病故后,是他早早地当兵,支撑起门户,供养弟弟读书。十多年的时间,他往家寄了一千几百两银子,只因为以为那是家人。

    可得到的是什么?只为了给侄儿们“买笔墨”,他就要活该受穷,一分银子都要不回来,连娶媳妇,都要借钱?

    他这任劳任怨的长子,活该拿着变卖祖产的几百两银子,带着妻子灰溜溜地离乡讨生活;而那个只晓得读书,从不知生计的弟弟,就心安理得地用兄长赚得银子买田置铺,使奴唤婢。

    想起这些,已经年过四十的王鲁生失了淡定,依旧恨恨难平。

    那种怨恨,无法化解。

    直到了曹府门口,王全泰才摇摇头,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迈进曹府大门,他心中也在思量,曹颙叫自己过来的用意。

    也是为弹劾之事?还是为了都统府下人曾在郑家大放厥词?

    他有些心虚。

    他是晓得大舅哥性情的,宁做个富家翁,并无出仕之心;可五月里,大舅哥却求了曹府,补了正六品的委署步军校,进了九门都统衙门当差。

    不过是怕自己委屈了妻子,有为妻子撑腰之意。

    以他二品都统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六品步军校,实不算什么分量。可这份维护手足的心意,却让他感动又羡慕。

    曹颙没想到王全泰来的这么早,他以为王全泰既然急匆匆地往王府去,定有什么事。

    在他心里,对王全泰不无埋怨。

    世人看重亲族,在外人眼中,曹颙与王鲁生的交情,实比不上王鲁生与王全泰的叔侄情分。

    实际上,王鲁生这个外号“赛孟尝”的齐鲁汉子,不仅对外人好,对亲族也多恩义。

    王全泰虽是堂侄,可王鲁生向来拿他当亲侄相待。

    王全泰得势后,不仅不思回报,反而纵容兄弟欺负王鲁生一家,实在有“忘恩负义”之嫌。

    再想想,郑虎补缺之事,曹颙一时意兴阑珊,原本想要婉言规劝的话也懒得说了。

    王全泰察觉出曹颙的冷淡,心中惊疑不定。虽说接触的次数有限,可曹颙向来待人温和有礼,鲜少有现在的疏离神情。

    曹颙懒得绕圈子,直言道:“早就想见见你,可一直不得空,心下也寻思,不知该不该同你说。犹豫这许久,还是想要拜托一二。”

    他虽说是“拜托”,可这口气却不像是请人帮忙的样。

    王全泰心下一沉,道:“曹爷有话尽管吩咐。”

    曹颙看着王全泰,淡淡道:“七爷年岁渐长,两子年幼,实在叫人不放心。王大人前途似锦,能庇护还请庇护一二。”

    王全泰听了,不由愣住。

    七叔两子年幼,这叫怎么话说?

    小堂弟是不算大,可大堂弟已经二十好几,都娶亲生子了,哪里还是年幼?

    见王鲁生只愣愣的不应答,曹颙皱眉道:“若是你这做堂侄堂兄的贵人事忙,那我这外姓人就要多事了。同七爷相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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