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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86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86部分阅读

    不肯出京,也是念着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怕使文杰为难。

    桂娘本份,初瑜却不愿委屈了她。

    见何氏笑盈盈地看着这些定礼,显然满意至极.她便道:“这都从京城送过来,是文杰的养母预备的。毕竟是长媳,可见是上心。”

    何氏听了,却是一怔。

    她知道文杰兄妹,是由魏五一个姨娘照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听总督夫人的意思,竟是将那个姨娘当成是文杰养母。

    养母与庶母虽都是母,份量却是不同。

    不知是那姨娘自诩,还是事情如此。

    若是那姨娘自诩,可以不用理会:若是实情如此,庶母成养母,岂不是侄女上头就多了个婆婆?

    她看了看头坐着的文杰兄弟,见兄弟二人并无反驳之意.心里觉得不好,含糊说道:“早年在江宁时,便听说五叔能干,在广州发了大财.果然家资富足。”

    大喜日子,提及已经“故去”的魏信,文杰、文志兄弟两个都由些感伤。

    姚太君不愿攀附富贵,虽市贵客盈门,也只是按礼见过,一切都交给媳妇接待。

    没想到媳妇说话颠三倒四,老人家只得出面,对文杰、文志赞了两声桂娘之忠贞高义,叫他们兄弟两个要记得养育之恩,往后好生孝顺养母。

    文杰、文志站起来听了,齐声应诺。

    何氏在旁,却是变了脸色。

    他们虽是魏氏宗亲,现下却充当女方娘家。如今老太太这一句话,就算娘家这边认可了桂娘养母身份,灵芝过门就要敬媳妇茶。

    初瑜在旁,见老太太如此明事理,对老太太多了几分敬重。

    今日“养母”这番说辞,并非初瑜信口开河,之前夫妻两个有过商量。

    文杰兄妹不用说,早已视桂娘为母,可外人看来,桂娘只是庶母.又是婢子出身的贱妾。

    要是娶来的媳妇,仗着身份,怠慢桂娘,不仅桂娘要受委屈,还会引起文杰兄妹的不满,闹得家宅难安。

    通过这几年相处,曹颙与初瑜也瞧出,桂娘待文杰兄妹视若亲生,品行可敬。或许这也是魏信将几个儿女都托付给她照看的原因。

    这个何灵芝,现下看着是个柔弱和顺的,可真要嫁入魏家,如何与桂娘相处,还不好说。

    文杰毕竟年轻,不会想到这个。初瑜看了桂娘预备的小定,想到新妇进门,她处境尴尬,便同丈夫提了一句。

    在曹颙看来,养恩并不弱于生恩,要是不知感恩,那就是畜生。

    于是,最不爱麻烦的夫妻两人商量后,也决定多事一回,插手下魏家家事。

    桂娘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是桂娘的选择.却不能让小辈们去折辱,初瑜本是同情桂娘,为了消弭或许会出现的家宅不安,才多说了这一句:姚太君则是松了口气,老人家最是感恩的,当然不会为名分所限.就轻视桂娘。

    何氏看来,却是初瑜仗着身份,抬举魏家寡妾,压住她的侄女。

    她虽心里着恼,可既是婆婆发话,也不敢放肆,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望向初瑜的目光,带了几分忌惮。

    初瑜什么人没见过?

    不过是晓得何氏心疼侄女,初瑜并没有与之计较.可话不投机,相对无言,只好问起灵芝。

    姚太君知道这是要给灵芝插戴,笑眯眯地对魏文杰道:“方才你叔叔不是要叫你弟弟说话么,赶紧过去吧。”

    魏文杰起身应了,同弟弟辞过几位长辈.退了下去。

    出了门口,文志却放下脚步,低声道:“哥哥,总要让弟弟看一眼嫂子,弟弟回京,姨娘与妹妹指定问起,也不好一问三不知。等到插戴后,怕就要花轿进门时,才能见着。”

    文杰口中虽没应答,却是与文志放缓了脚步,在上房门口打转转。

    等到丫鬟将何灵芝请过来时,正好与兄弟二人碰个正着。

    何灵芝见才外男,忙低头欲退避,文杰忙道:“表妹.这是我二弟.专程从京城过来……”

    文志之前要看嫂子,也不过想着寻机偷看几眼,回去好给姨娘与妹子描述一下,没想打碰个正着。

    这如何称呼,文志有些纠结。两人同庚,只不知月份大小。

    何灵芝那边已经福了福身,道:“见过二表弟。”

    文志只能按口道:“见过表姐。”

    见过后,何灵芝低着头,告了一声罪,扶着丫鬟往上房去了。

    文志看了眼何灵芝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皱,转过头时,已经看不出端倪。

    文杰有些紧张地看着文志,低声问道:“如何?”

    文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若是末议亲时,他这个做弟弟的还能说两句:这都下小定,问他如何,岂不是成了小叔非议嫂子。

    “哈哈,大哥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文志笑了两声,道。

    文杰回过头,望了望上房,除了欢喜,还有几分忐忑……上方里,初瑜已经将送来的小定之礼,给何灵芝插戴上。

    何灵芝已经除服,可魏文杰明年要进莲花书院,所以婚期就大致议在明年年底。

    三十里的路,乘马车不过一个半时辰的事儿,插戴完毕,初瑜由姚太君与何氏陪养,用了午饭,而后便回了清苑。

    虽说是族亲,可文志同魏德一家不熟,就婉拒了兄长挽留,随初瑜回了清苑。

    万寿节将至,曹颙预备的寿礼,要先一步运回京城,通过礼部恭曹颙便留文志在总督府小住,打算安排天佑随文志一起进京。

    虽说文志从武,天佑他们几个从文,可因他性子爽朗,所以与众小相处得极好。

    由文杰的静车之鉴,初瑜怕文志也说亲,同丈夫商量,是不是问问怜秋姊妹与妞妞的意思。若是愿意,早点给两个孩子定亲也好。

    实在是心疼妞妞,舍不得说到旁家去。

    曹颙也知道这个世道,女子不易,做人家媳妇更是艰难。要是嫁到旁人家,他们就算心疼,也难说上话。

    虽说觉得文志有些稚气,不够老成,但胜在心性纯良,并不比他哥哥差。

    想到这里,曹颙便同意了。

    怜秋姊妹对魏文志很满意,魏文志既已在庄王府门下,那往后的前程自是大好。

    只是妞妞平素是个有主意的,十来岁时便已经掌管榕院内务,姊妹两个爱她如宝,在亲事上也愿顺着她的心意,便对初瑜说,要先问问妞妞的意思。

    初瑜也是这样想,三人便使人叫来妞妞。

    没想到,妞妞听议起她的亲事,并非像其他小姑娘那样羞涩扭捏,而是沉默了半响,方抬头道:“这世上,夫妻之义未必能长久,骨肉之情却是累世不断……”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初瑜与怜秋姊妹都有些糊涂。

    就听妞妞接着说道:“嫂子,能不能寻个老实人家,为小姨说门亲事?”

    初瑜与怜秋都愣住,惜秋已经涨红了脸,恼道:“是议你的亲事,怎么浑说到我身上,你这孩子,这是嫌弃小姨了……”

    妞妞近前一步,拉着惜秋的袖子,道:“小姨每次看到天宝.都拔不开眼,楼着就不爱撒手,即便妞妞小时候,小姨也没有如此……小姨才三十,想要个孩儿,并不是难事……”

    惜秋闻言,红了眼圈,楼过妞妞道:“不许再浑说,你虽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却也是我拉扯大的,也是我的孩儿……”

    惜秋疼天宝之事,初瑜与怜秋也尽知,却是没有想旁的。

    府里的孩子,天宝最小,大家少不得都有些偏疼,惜秋的行为并不扎眼。

    听了妞妞的话,初瑜与怜秋才想到,惜秋作为一个女人,又这么喜欢孩子,没有自己亲生骨肉,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曹颙听说此事,很是欣慰,对初瑜道:“看来妞妞是真的长大了。”

    他本就不赞成怜秋姊妹守寡,可这同曹家的安逸相比,外头的变故太多,怜秋姊妹不愿意走这一步,只尽心抚养妞妞,曹颙也只能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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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6 13:5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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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霜降

    “夫妻之义未必能长久,骨肉之情却是累世不断”,这话说得太过通透,曹颙不知该赞妞妞聪慧,还是说这孩子太过偏激。

    “看来府里又要有喜事了……”曹颙道。

    阴阳调和,方附和自然之理。年轻的少妇守寡,也委实不容易。

    初瑜摇摇头,道:“即便妞妞为惜秋着想,提及此事,惜秋也不会点头。妞妞虽不是她生的,却是她手把手养大。即便要改嫁,也总要等到妞妞亲事议定后。”

    虽说出了这一段插曲,可妞妞与文志的亲事也终于摆到桌面上。

    妞妞并没有说反对意见,只提出想要单独问文志两句话。

    虽说都认识,可毕竟男女有别.总不熊放他们两个独处一室.在书房里屋,初瑜与怜秋便静囗坐“旁听”“文志有些懵懂,毕竟在这之前.他都是随着 天佑他们.称妞妞为的“姑姑”。即便晓得桂娘很喜欢妞妞.也觉得是桂娘多想.不说门第辈分,还有旗民不婚这条国法在。

    在妞妞眼里,文志虽比她年长.可还是太稚气。

    她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众人在熟人中给她议亲.是为了她好。

    她沉思片刻.抬头道:“你大哥的亲事定下,接下来哥哥嫂子那边就要给你议亲……到底想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室.志哥儿心里可曾有数文志有些不好意思,留在总督府这两日.他多少也察觉出长辈们的关注.可没想到会由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姑娘来跟自己说这个话题。

    不过妞妞摆出长辈的架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倒是不显冒昧。

    “姑姑……”文志心里觉得有些此古怪.仍具涨红了脸,站起身来,回道:“只要叔叔、婶母选中的.自是错不了……我这边,倒没有什么可挑的……若能走天足,就更好了.否则太过柔弱.怕家务上难以负荷……”

    实不是他挑剔,而是前几日看了未来的嫂子心有担忧,才说了这一句。

    虽看不到文志的表情,可听着他说话.尽显憨实性情.初瑜与怜两个在里屋听着,面上前带了几分笑意。

    妞妞也只是随口扯个开场白.没想到文志这么老实地应下。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还是坐下说话。”

    文志即便再憨,也察觉出不对来。

    他抬头看妞妞,正与妞妞视线碰个正着。

    妞妞忙侧过头,双颊却是染了飞红.文志虽在曹府见过几次妞妞.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哪里见过她这般小女儿态的时侯.不由愣了。

    妞妞攥着茶杯,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狠狠地瞪了文志一眼。

    文志忙移开眼,“姑姑”二字到了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而后忍不住偷偷她瞄了一眼妞妞。

    妞妞只觉得文志“贼眉鼠眼”.委实可恨.想要立时起身离开.可还没有达到初衷,便不再啰嗦,正色道:“若是那与你说亲的姑娘,要求丈夫终身不得纳妾,你作何者?”

    见她问得认真,文志便低头想了想.道.“一辈子大长,什么也保不准。若得丑妻,还不让人纳妾.那身为丈夫处境也太悲惨了些。”

    这个回答,很是实在。

    妞妞挑了挑眉.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端茶道.“是我多事,啰嗦了两句,还请志哥儿勿怪。”

    文志看着妞妞,只觉得她不复平素的威严.反而有此小孩子装大人的做派.却没有点破,起身告辞离开。

    初瑜与怜秋在屋子里听到不得纳妾那一句,不由面面相觑。

    这会儿功夫.妞妞已经走进里屋。

    怜秋拉她到炕边坐下,嗔怪道:“你这孩子.倒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落下嫉妒恶名!”

    初瑜着着妞妞,却有些宽慰。怕是天下间的女子.心里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可敢于叙之于口的.又有几人?

    妞妞抱着怜秋的胳膊,道:“女儿才不管恶名不恶名.怎么活都是一辈于,为何要委曲求全?女儿又不是要指望旁人养话.实是找不到合适的,就一个人过日子又如何?难有还要学旁人,妻妾争锋,闹成一团才好?罗姑姑与常姑姑不就是一辈子没嫁人.过得也很自在……”

    怜秋知道女儿读书读的多.眼界比内宅女子高,心中酸酶麻麻。

    不知这样娇养女儿到底对不对。

    初瑜想文志方才的回话.发自本心.并无浮夸作伪之处.笑着点了点妞妞的额头,道:“志哥儿只说得丑妻.不许纳妾悲惨了些:若是得了俏丽的新娘子,怕是就心甘情愿地不纳妾了……”

    妞妞到底是小姑娘,被打趣了一句.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冲初瑜皱了皱鼻子,道:“嫂子这是自夸,”可想来就是心甘情愿……”

    话音未落,人已经躲出去了。

    留下初瑜与怜秋两个,相视而笑……三日后,天佑带人押送着曹颙敬献的万寿节礼.随同文志一起回京。

    文志心情甚好,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是咧着一张嘴.露着一口小白牙。

    天佑见状,直翻白眼,将后牙根咬的咯吱直响。  文志明白他的想法,谁让自己要是那啥.就是那啥……“哈哈……”文志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天佑见他痴傻,冷着脸道:“你也不必得意.这八字还没一撇。

    小姑姑是钱先生亲传弟子,知书达理.不是寻常男子能匹配的。”

    恼怒之下,连哥哥弟弟的称呼也省了。

    文志不以为意,一把搂住天佑的肩膀.腆差脸笑道,“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魏二爷,当然不是寻常男子!沾哥儿你也别恼.谁还会逼你叫小姑父不成?有叔叔婶母在上面.只能各论各的。”

    天佑见他说破自己的心思.只学得自己的别扭可笑。

    其实,不管是文志也好,还是旁人也好.只要是妞妞的议亲对象.天佑都会看不顺眼。

    妞妞名份是“姑姑”,实际上更像是曹府众小的长姊。想着她议亲后就要备嫁,大家心里自然不好受。

    若不是话还没有说死,左成那边.已经想出十几个法子,给文志下马威。

    虽说过去,大家也有几分交情,可比起自幼一起长大的妞妞.自然也就分了远近……几日后,天佑与文志到了京城。

    由管家曹元带着,天佑将总督府预备的万寿节礼送交礼部衙门:

    文志则是直接回家,同桂娘说了满城下定之事.接着又提了在总督府见到怜秋母女之事。

    桂娘听说是初瑜亲自到满城下聘.甚是感激;见提到怜秋母女时.听出其中的异样,不由望向文志。

    文志已经起身道:“姨娘,平姑娘十一月及笄.曹婶娘让儿子带了帖子过来,想要请姨娘与妹妹过去参加平姑娘的及笄礼。”

    桂娘接过帖子,脸上已经露出欢喜,使劲点头道,“好.好……”

    通洲,码头。

    虽说就要入冬.可码头上仍停了不少船只。其中,有一艘官船.中午时分便进了码头,却不见有人下船。

    直到入夜,码头上的人渐渐散去,只有驻守的丁夫.拎着气死风灯,往来巡视。

    这时,那艘靠着码头的大船.才打开船舱.呼啦啦诵出来几十腰间跨刀的兵丁。

    那驻守的几个丁夫唬了一跳.小心翼翼近都两歩.想要问问是何方人士。

    早有个穿着补服的官员过来.举着手中一个牌自.道,“刑部押解要犯进京,朝廷机密,泄露者死!”

    昏黑的视线,谁也看不清那官员手中的牌子为何物.可这人穿得是补服,跟着的都是官兵,谁敢啰嗦什么.都唯唯诺诺地退开。

    却要好奇的,即便是退开了.仍是望着官船那边.心里寻思这“要犯”是什么人物,竟让这些大人这般小心。

    少一时,从船个里出来一人.缓缓地迈过甲扳.走到岸上。

    虽说隔得远,可邓“哗啦”、“哗啦”铁链子拖地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因天色幽暗,实看不真切那人的相貌.只依稀瞧着身量很高。

    他虽行走缓慢,那押解他的官员与兵丁却县无人催促.只安静地将他簇拥在中间,渐行渐远,离开码头……

    清苑,总督府,寅宾馆。

    十阿哥盘腿坐在炕上,手中端着酒盅.一口饮尽.而后酒盅向下,看着坐在井面的曹颙道:“痛快点,干了!”

    曹颙晚饭前被十阿哥使人请过来.却是被抓来陪酒。

    他仰头喝了杯中酒,只觉得辛辣无比.仔细品了品.这酒不是府里厨房常用的莲花白与果酒.而是外头常见的炼刀子。

    曹颙看着酒盅,不由皱眉.心里已是着恼。

    十阿哥见他如此,冷哼了一声.道:“不要瞎寻思.没人委屈了爷.是爷独爱这一口!”

    曹颙不由失笑,醇香烈酒.倒是合了十阿哥的性子。

    十阿哥已经自顾自给自已满了酒.这会儿功夫.又喝了两盅。

    曹颙见了,心中疑惑,不知好好的.十阿哥又想起喝酒来。

    虽说这院里并不隔绝外头的消息.可能难十阿哥传消息的.只限于曹颙夫妇。

    京城如今虽有些变动,可并无与十阿哥相关之事。

    十阿哥这时已经撂下酒盅.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折子.拒到曹颙面前.道:“万寿节将至,这是爷给雍正新君的疏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开解

    “王爷,还请慎言!”曹颙见十阿哥口称“新君”,忙道。

    十阿哥却是变了脸色,瞪着曹颙道:“莫非,你在教训爷不成?”

    天家子弟,傲慢长在骨子里。

    即便十阿哥被软禁了将近三年,可他却始终没有弯腰。

    这回肯主动上疏文,也是因看到天宝冰雪可爱,想到儿女才肯主动服个软,没想到还等来曹颙的告诫,十阿哥如何能不羞恼?

    曹颙见十阿哥着恼,心下也跟着憋闷,若非看在这些日子十阿哥是真心疼爱天宝,他才不会自找无趣。

    因天宝的缘故,连带着初瑜到寅宾馆的次数都多了几遭。

    亲戚,亲戚,感情也是相处来的。

    曹颙心疼妻儿,自是不好看着十阿哥因鲁莽获罪。

    他耐下性子,道:“王爷,皇上御宇已经三载……‘新君’这二个字实不适宜……”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荣宠于年羹尧,最初被皇上训斥,也不过是因折子上的写错几个宇……”

    十阿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中怒意却渐渐暗褪去。

    他一瞬间堆萎下去,脸上露出几分迷茫:“到底要爷怎样,非要跪在他脚下三呼万岁?”

    曹颙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十六爷的信上提过,十五爷就要开府封爵……说不定,王爷回京的日子也不远……”

    只是,到底是被宽恕,还是被问罪,还是两说。

    十阿哥闻言,怔了半天,方道:“那九爷呢,你有没有九爷的消息?”

    曹颙摇摇头,道:“只知道在西北军前,其他的便不知了。”

    按照上辈子所知历史,雍正处理了年羹尧与隆科多外,就动手收拾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这几个。前两人都宗室除名,而且都圈死,后两个保全了性命,却是一直到乾隆上台才开释。

    这辈子八阿哥早夭,九阿哥即便不得圣心.却没有做耗弄权的机会.说不定反而逃过一劫。

    几个无权宗室,只要真心肯服软,为了名声,雍正未必会同他们计较。

    十阿哥不再多言,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曹颙暗叹一声,将那折子推回十阿哥跟前,道:“这疏文王爷先收回,看是否再斟酌斟酌,添几句吉祥话,臣过几日再来取。”

    十阿哥依旧缄默,曹颙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上房,初瑜已经使人预备了醒酒汤,曹颙摆摆手,道:“上一杯淡茶漱口就好,就吃了两盅。”

    初瑜闻言,亲自斟了茶,送到曹颙面前。

    见曹颙面色凝重,初瑜也跟着担心,道:“可是十叔那里有什么不妥?”

    曹颙拣了揉眉头,道:“万寿节将至,十爷要上疏文贺寿。”

    “呀?”初瑜诧异出声,道:“这是好事啊。君臣兄弟之间,总不好一直僵持下去,总要有人先迈这一步!”

    肯主动上疏文,就是肯臣服,皇上那边也有台阶可下。

    曹颙苦笑道:“真若如此便好了,十爷那个脾气,岂是能写出软乎文字的?一不小心,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所以,今儿的疏文,我都没敢接。这几日,你多过去坐坐,瞧着十爷并不是冷心冷肺,对王府里的阿哥格格也有添犊之情。只盼着他们君臣兄弟能化解仇怨,要不然十爷在总督府这边问罪,宗亲那边不会去怪罪皇上.说不定只会将我当成迫害宗室的走狗,将愤懑怨恨都算到我头上。”

    曹颙可没什么“忠君”之心,这种为皇上背黑锅之事,他向来是避之不及。

    初瑜见丈夫为难,自是乐意为丈夫分忧,可是也知道开解长辈与劝诫晚辈不同,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落在十阿哥眼中,倒像是晚辈少了尊重,反而费力不讨好。

    叔侄闲话,初瑜口中的话题,就围着自家四个儿女转。

    长子明年就十五,到了说亲的年纪,如今阖家在清远,哪里有门当会对的人家;次子在弘历阿哥身边做伴读,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京中,每天起早贪黑,很是不容易,天慧有眼疾,报了免选,可到底能说个什么样的人家,也让人操心:天宝虽年幼,眼看也要到启蒙的时候。

    这些家长里短,十阿哥平素哪里会耐烦听。

    如今,却是耐着心思听完,使得他想起自家几个儿女。

    他的郡王府妻妾不多,有名分的妻妾只有三人.生了六子三女,不算夭折的,有四人站下,既二十岁的大格格、十九岁的二格格、十八岁的嫡出五阿哥与十六岁的六阿哥。

    搁在其他王府,十五岁以上的宗室子弟,便开始陆续拴婚。敦郡王府这几位格格、阿哥,却是被十阿哥所累,都没有说亲。

    即便是再舍不得父母出嫁的人家,留到十八、二十还不说人家,也是老姑娘了。

    十阿哥在初瑜不经意的闲话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愧疚。

    初瑜只做不知,过两日再来寅宾馆的时候,却是换了素淡的衣服,眼睛也带了红肿,竭力掩饰下,还是不经意露出几分苦楚。

    这些日子,十阿哥饮食起居多受初瑜这个大侄女照看:又见她毫无避讳,心甘情愿将幼子送来给他解闷,叔侄特分比过去深厚得多。

    见初瑜神色不对,十阿哥立时恼了,直言问道:“可是曹颙那小子欺负了你?别尽想着替他瞒着,告诉十叔,十叔为你出气!”

    初瑜忙摇了摇头,道:“没有,十叔”…实不干额驸之事……”说话间,她露出几分愁苦,道:“是昨日收到京城来信,五伯府上的三格格、九叔府上的大格格没了……这两位堂妹出京前,侄女都曾过去送嫁……虽说早就知道蒙古苦寒,宗室贵女鲜有长寿者,却也没想到厄运会落到两位堂妹头上……侄女的胞妹,也抚了蒙古……”

    三年的功夫,死皇上,死太后,再死太子。

    对于侄女们的凶信,十阿哥并无太大触动,只想着九阿哥失了长女.不知会不会难过。

    九阿哥府虽妻妾如云,子女成行,可对于头生女,情分自是不同。

    见初瑜难过,十阿哥少不得安慰两句,道:“千里迢迢的.你再担心又有何用?抚蒙古的贵女中,除了早夭的,也有享福的,不是还有一位大长公主、几位长公主在世?”

    初瑜红了眼圈,道:“是啊,侄女也当庆幸,妹妹毕竟封了郡主,即便不如公主显贵,也总比名份低的宗女要强上许多……这都是王府、贝子府的格格,还能得个凶信,寻常宗女,悄无声息魂断蒙古的.不知又呀多少……”

    她心中难过,使没有在寅宾馆多留,带了几许感伤走了。

    十阿哥仰面躺在炕上前久,再坐起身时,脸上已经带了果决。

    数日后,曹颙从十阿哥手中接过疏文。

    他拿起书房,逐宇逐句地读了一边,虽没有什么谄媚的言辞,却也是恭恭敬敬,没有半点歧义。

    十三阿哥虽信中暗示过,皇上的意思,让曹颙同十阿哥亲近。

    君心难测,尤其是帝王之心,翻手去覆手雨,像诲沟那样,深不见底。

    若是雍正发作完年羹尧与隆科多,想要继续发作,十阿哥不能幸免,说不定他还要迁怒到曹颙身上。

    到那今时候,连曹颙这些日子对十阿哥的友善,就成了曹颙的过错。

    那样的话,可是无处喊冤,曹颙只能多事一把,为十阿哥把把关。

    曹颙这边,为了万寿节,也洋洋洒洒地写了折子,除了恭贺万寿节外.还恳请回京陛见。

    每年万寿节,也是督抚进京之时。

    曹颙早在七月便上过折子,当时批示是“时日尚早,容后在议”。

    如今,已经是十月初,到底让不让入京陛见,也该给个准信……京城,年宅,年老太爷屋里。

    年老太爷披着衣服,靠在炕头,面上带了几分灰败。

    年熙在炕边的方凳上坐了,手中端了一碗乌黑的汤药,搅动着调羹,要喂年老太爷吃药。七格格站在丈夫身后.手中端了漱口用的温茶。

    年老太爷摇摇头,道:“老头子还端得动药碗……”说话间,从孙子手中取过药碗,三口两口饮尽。

    十格格忙上前两步,接过老太爷手中的碗,递上温茶。

    老太爷漱了口,看着孝顺的孙儿、孙妇,多少有些宽慰,慈声道:

    “不过是节气变化,有些不胆,吃了药躺几日就好了。

    你们守了几日,也乏了,早些去歇着。正是多事之秋,要是你们小两口也累得病倒,老头子还能指望哪个……”

    话音未落,便听院子里传来喧嚣。

    “祖父……”

    “太爷……”

    随着说话间,挑帘子进来两人,正是年兴与年富,兄弟二人脸上前带了急色。

    年老太爷见他们穿着外出衣服,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早先他们兄弟几个,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自从九月皇上下旨拘拿年羹尧进京,年富便待不住了,便拉着年兴经带出府去打听消息。

    瞧着兄弟两个的装扮,不用说,又是从外头回来。

    年富却顾不得看他的脸色,面带急切道:“祖父,按照江南传来的消息,父亲应当到抵京城,刑部派去抗州的官员,也在京城露面,可是去刑部那边打听,却说父亲还没到……”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生生不息

    年熙闻言,已是变了脸色。

    要在押在刑部或是大理寺审案,还有“八议”之说。不管现下御史言官如何弹劾,进青海的军功却是跑不了的。

    若是私下拘拿,就不好说。

    年老太爷却是面色平静,看了年富兄弟一眼,道:“急什么……不碍事,不过是皇上想要过个清净的万寿节……”

    就算皇上想要“卸磨杀驴”,也不好赶在这个时候。毕竟,年羹尧再被厌弃,也曾为大清功臣。

    年富与年兴对视一眼,生出几分希望,道:“祖父,想来皇上也是厌了那些御史的刮噪。是不是当趁这个时机,好生疏通疏通?总不能任由那些家伙,给父亲定罪,也当请姑母出面?”

    年老太爷看了满脸炙热年富一眼,沉默了半天.道:“这些日子,你也不必没头苍蝇地乱闯,回那边府里,将你父亲的产业都清理清理,写个详单出来……”

    年富犹豫了一下,道:“孙儿遵命,只是有些后置的产业,地契都在太太身边带着,要等太太回京,才能入册。

    年老太爷点点头,道:“破财免灾,不用藏私。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年熙与年兴不觉得什么,都到了这今时侯,真若是献了家产,能让年羹尧减轻罪责,那反而是好事。

    年富却是知道,那是泼天的产业,只说田产,江南、直隶这几年就添了几十万亩。除了这些,还有许多嫌钱的买卖。

    盘踞在江南数十载的李家被抄,受益最大的就是年家,生财有道的九贝子失势后,京城的不少产业也被年家接受。两处并到一块,加上这几年外头的孝敬,比年家之前几代人赞下的家底都丰厚。

    泼天富贵,就要付之东流,年富心中叹息一声,看了旁边的年熙一眼,越发的觉得是自己这辈子的仇人。

    年家长房、二房已经分家,就是看在年老太爷还在世的份上,二房获罪也不会殃及长房的财产。

    长房的妾虽添了个儿予,可年熙承继过去,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嗣子。即便年熙以后顾念小堂弟,辞了长房的封爵,也能平分一半家产。

    若是过继的是自己,就好了……曹家,西府,前院偏厅。

    魏文志看了眼满桌酒菜,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天佑与恒生,笑道:“好好的,怎么寻我吃酒来?”

    天佑欠了欠身,招呼魏文志坐下;恒生的面上,则是有些不好看。

    魏文志看了恒生一眼,有些纳罕。

    毕竟在曹府诸子中,他与恒生最投契,只是因恒生在宫里做伴读,所以相处的日子不多。难得见面,怎么还撂脸子?

    “霖哥儿这是怎么了,在宫里受欺负了不成?”魏文志如今在王府当差,也见过一些权贵阿哥的倨傲,所以才有此一问。

    恒生看了他一眼,却是不说话。

    还是天佑轻咳了一声,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听说你往家里领了个美人儿,又怕是外头以讹传讹,请你过来吃酒,听听怎么回事儿,省得误会。”

    魏文志闻言,却是失笑,道:“什么美人不美人的,不过是见到朋友有难,拉扯一把。他这个妹子却是个烈性的.只说不能白拿我的银子,要为奴为婢。可若是真让她入了奴籍,岂不是趁火打劫?实劝不动她,加上她哥哥有事儿出京,便留她暂住,权当给妹妹作伴。”

    他说的朋友,是同一个胡同的街坊。

    那余姓罗,儿子叫罗瑞,也是武举,家境本还殷实,后因父亲染了赔瘾,将家资给败了,日子过的艰难起来,连儿女已经定好的亲事都黄了。前几日,那赌鬼父亲更是将即将及笄的女儿玉珠拾卖了。

    罗瑞自是不肯让那些人将妹子领走,求到魏文志这边。

    两人市几分交情,魏文志哪里能看着朋友的妹子与人为奴.便仗义一把,花了一百两银子赎回玉珠身契。

    罗家外头还有赌债未清,罗瑞怕父亲不死心.就将妹子托给魏文志照看。

    这家的妹子却是言道,不愿被父亲再卖一遭,宁愿入魏家为奴,省得沦落到那肮脏地方,死了也不清白。

    乱糟糟一团,加上外有还有人找罗瑞追赌债。魏文志便暂时收留玉珠.罗瑞则是出城躲过去了。

    天佑见魏文志神色坦荡,寻思了一会儿,道:“你家姨娘怎么说?”

    魏文志闻言一怔,讪笑道:“姨娘原是不肯的,可毕竟是个小姑娘。我总不能安排她住客栈……”

    换做旁人家,亲生母亲也好,养母也好,为了不让儿子被媳妇辖制,都会在早早地给儿子安排屋子人。

    桂娘却没有这般做,她是说少爷们父母缘薄,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只盼着夫妻缘厚些,往后过的顺心如意才好。

    为了这个,文杰与文志身边只留小丫鬟,稍大些就放出来.就是为了免得她们生事。

    文杰与文志晓得庶母好意,倒是对这个安排无异议。

    恒生道:“连你姨娘的意都违了,可见义气,想来志二哥同这那姓罗的是换帖兄弟?”

    文志讪讪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公年曾一同参加会试。到底求到我身上,总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子落入火坑。

    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他们兄妹来说,却是关系生死的大事”

    他只是对违背姨娘的意思,有些心虚:对于帮助罗家兄妹,倒是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天佑与恒生见状,都不由皱眉。

    做好事没什么,可是不能善后,折腾家中,就是没脑子了。

    罗家既是京城人家,总有亲友在。即便无处可去.租个地方住,也总比去外姓人家好,哪里就得需要安顿在魏家?

    多半是这家女儿已被退婚,家里也被赌个精光,亲戚又不愿援手,罗余兄妹借着求魏文志帮忙的机会,将心思打到魏家,才顺水推舟地进了魏家。

    “若是那姓罗的三、五个月不回来怎么办?”天佑问道。

    “不过是多个人吃饭,也费不了几两银子.权当日行一善。”魏文志不以为然道。

    “若是他彻底不回来?”天佑追问:“或是回来,也不在这条街露面?毕竟他家宅子都算了赌债,飘零在外,能不能养活自已都是两说,更不要说多个妹子。”

    “不会吧?”魏文志听着,有些踌躇。

    毕竟,不无这个可能。

    他一时有些头大,若是罗瑞回来,一切都好说,他不过是帮朋友一把,若是罗瑞不回来,罗玉珠就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当婢子,则是失了朋友义气:若是皆干亲,则要预备一份嫁妆,想着给寻份差不多的亲事,还要提防罗家族亲反咬一口。若是罗玉珠执意不肯走,那身份就不清不楚。

    想到这里,他额上出了细细的汗,突然明白为何姨娘会反对他将罗玉珠安置在魏家,也有些明白恒生为何横眉竖目。

    他抬起头,问天佑道:“沾哥儿,我是猪脑子,考虑不周全,若是沾哥,沾哥怎么办?”

    天佑道:“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这本是罗家事,不同你相干,你却大包大揽起来,怕是往后要多个便宜大舅兄了……”

    魏文志忙摇头道:“不会不会,罗瑞身上也有功名,怎么会将妹子与人为妾……”

    天佑与恒生,都没有接话。

    魏文志有举人功名,又在王府当差,罗家已经败落,巴结上这样的人家有何不可?若是罗瑞没有此意,怎么会将妹子托付拾交情一般的魏文志。

    魏文志自己也想到这点,有些没意思起来。

    他只是看在罗家兄妹情分,想到自己兄妹几个相依为命,才发了回善心,没想到还落到人家的算计里。

    恒生是直性子,开口道:“我家小姑姑德才兼备,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打小养在父母跟前,从没受过半分委屈。虽说现下两家在议亲.可你自己也要多思量思量。”

    魏文志神色一凝,望向恒生道:“沾哥儿此话,什么意思?”

    恒生回望他道:“没什么意思,就算怕你烂好心,往后让小姑姑为难。”

    他说的直白,文志倒是不好意思计较,“嘿嘿”两声道:“怎么会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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