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45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45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45部分阅读

    这个姐夫,早年端着架子时。虚伪地可笑;如今没了架子,更是不成样子。

    曹颙兄弟重聚,心情正好,没耐烦多应付孙珏,招待他喝了一盏茶。就寻了个由子送客。

    孙珏灰溜溜离了曹府,并不觉的曹颙薄情,反而狐疑是曹颂说了什么。使得曹颙中间难做。

    对于曹颂,他到是不怕。若是曹颂正生是非,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找曹颖。

    他心里想着的,是花氏那两只梳妆匣,不知道装了多少宝贝。

    想要补个好缺的话,除了有人疏通,就要肯砸银子。

    等过了初六,市面上的铺子就相继开始挂幌子,是不是要先寻个当铺或者钱庄,将花氏的细软换成银子,”

    曹家这边,等孙珏走了,曹颂已经是忍不住发问:“是他嫖人,还是人嫖他?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这样儿?寒碜不寒碜?”

    曹颙听着,想起孙珏初上京的情形。

    那时,他品行固然有瑕疵,到底还要一张脸;十来年宦海沉浮,他连那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ta共获得: 评分共:0 条正在加载中,请稍后

    sail007

    粉丝:65607金币:3539威望:162348注册时间:20120104发私信 关注ta

    发表于20120705 20:05 只看该作者

    390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九章 美人局

    转眼,到了正月初六。

    这一天,叫“马日”,市面的店铺,在休过年假后,都在这一日开始挂幌营业。

    按照京城风俗,这一日也是出嫁的姑奶奶回门探亲的日子。

    初瑜前一日就使人回淳王府打听过,晓得五格格这日归省,她就留在婆家,招待归省的姑奶奶。

    毕竟她是当家太太,府里也离不开她。既然今年有妹妹回去,娘家也不至于冷清,她就不必非这一日归省。

    曹家三兄弟,早早地用罢早饭,出门接姑奶奶们。曹颙去了平郡王府,曹颂去了孙府,曹睿茉蚴侨チ斯?

    三家离曹府都不远,巳初(上午九点),姊妹三人的马车就相继到了。

    兆佳氏带着两个媳妇,都在兰院候着。她也晓得,她要是不来,曹颐也不会回东府。再说,她还想奉承曹佳氏,便巴巴的来了。曹佳氏是郡王福晋,在宗室女眷中向来好人缘,往后四姐与五儿选秀时,还的她帮忙料理。

    因为今年曹颖姊妹三个都回来。静惠与素芯便都留在婆家,没有回娘家走亲戚。

    今日说起来,也算双喜临门。

    曹颂回来了不说,讷尔苏也有消息回来,他已于腊月二十五交了西北军的印信返京,约莫过了在正月中下旬就能抵京。

    讷尔苏一去五、六年,曹佳氏一个女人,拉扯着几个儿子,委实不容易。总算是熬出头来,众人都为她欢喜。

    兆佳氏看着雍容华贵的曹佳氏,再看看端坐浅笑的曹颐,只能心中抱怨几句,都是老太君乱指鸳鸯谱。才使得曹颖嫁错郎。

    孙家从孙文成起,都是孤拐性子。换做其他人家,只看曹家这几个兄弟姐妹的权势,就不会错待曹颖。

    曹颖却是看开了,对于两个妹妹过的比自己好,生不出嫉妒来,只有感激的。

    在她看来,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等儿子大了,进了学,娶个贤惠儿媳妇;女儿让几个舅舅留意,寻个老实的人家。

    至于结发之夫孙珏,只要不来烦她,她就念阿弥陀佛。

    曹家三姐妹,除了嫁入宗室的不说。即便是曹颖,因夫妻别居时分了庄子,有所收益,日子过得也算尚可。

    她们回娘家,这礼都是早就预备好的,并不从街面上来买。这寻常百姓人家的妇女走娘家,多是从饽饽铺子买几包饽饽,再从果子局买上些干鲜果品,就算全了礼数。

    于是,这一日,稻香村的生意。就甚是火爆。

    尤其是前门总店,因位置好。过往行人多,这买饽饽的人,直排到街尾。

    还好,稻香村开了好几年,掌柜的早有经验,初四起就有伙计加班。开了炉,将硬面饽饽提前烤制出来不少。

    这边,前街的赵二碰上了邻居陈春。两人吆喝着打了招呼。

    “二哥买果子,这是嫂子回娘家?”陈春问道。

    赵二笑眯眯应了,道:“大春,你小子怎么也来买饽饽了,婶子不说你?”

    陈春挠了挠后脑勺,讪笑着道:“是我娘让我来的。说是要带我回丰台姥姥家。”

    “上回听你婶子说,婶子想要从从娘家给你说媳妇,看来是真的了。”见他红脸,赵二打趣道。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的绸缎庄中。一阵喧嚣。

    两人齐住声,都往那边望去。

    却是看热闹的多,将绸缎庄门口围个正着,让人看不真切。

    两人想要看热闹,又顾及着队伍。只能巴巴地伸长了脖子。

    就听有人高声道:“放开我。我不是骗子!”

    “一车上好绸缎,四百多两银子,不是骗子是什么?”有人冷言道。

    这被伙计们推搡着,行动不能自主的,正是狼狈不堪的孙珏。

    今天是年后第一日挂幌,就遇到这样的事儿,掌柜的直觉得晦气。加上看着孙珏的打扮,富不富、贵不贵的。他就越发认定自己上当。

    孙珏直呼冤枉,七禄也在旁讨饶不已。

    原来,今儿一早,花氏便对孙珏要上街买些绸缎,说是要让老乡带回徽州她娘家处。她有嫁妆田。还有两处铺子。都由娘家兄弟管着。就算要收回,也要先安抚一二。

    孙珏听了,自然乐意相陪,他还想着怎么撺掇花氏将细软都换成银子。

    到了绸缎铺,花氏就捡那些贵的绸缎。每样都来上几匹,挑了足有上百匹。因她出手阔绰,又说是送礼使,掌柜的只有欢喜的,也没疑什么。

    等到结账时,花氏打开随身带来的小匣子,却是苦了脸。

    匣子里,都是金玉宝石,极为华贵的珠宝首饰。原来是她拿错了匣子,将装金子的匣子落在客栈中。

    她问孙珏要了二十两银子,交到柜台上为定金。孙珏痛快地付了。他还等着花氏将金子都取出来,兑成银子给他使唤。

    而后,花氏又说那归乡的人家时间紧,打发婆子去送绸缎,自己则带着丫鬟回客栈取金子。

    四百多两银子的货,才付了二十两定金,掌柜的就这么放心让花氏走。不仅打发伙计跟车,怀使了个伶俐媳妇一道回客栈。

    这些不过是习惯,他到是不相信,真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九阿哥的铺子里诈骗。

    没想到,等了大半个时辰,不见花氏回来,只有两个伙计愁眉苦脸地回来。

    掌柜的混迹市井,虽说没碰到过此事,但是也听说过,真是气得直瞪眼。

    孙珏还不信,这花氏在他身上已经花费了近百两银子,怎么会贪图几匹布,就将他这个未来的官老爷扔了。

    可是,等掌柜的再次使人去客栈问过,确定花氏主仆三人了无踪迹。孙珏不信也得信了。

    见掌柜的与伙计们凶神恶煞一般,孙珏再也硬气不起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杭州织造府的大公子。

    这掌柜的是皇子府家奴,哪里会将个五品外官放在眼中。

    只是,有人敢老虎头上拔毛。这如何处置,他还不好自己做主便叫人将孙珏捆了,他自己个儿则打算亲自去请九阿哥示下。

    孙珏本不是胆大之人,见他们真敢动手,已经是熊了,嘴里就将曹府与平郡王府都说出来。

    掌柜的还没走,听到这一句。使人将孙珏拉到内堂,仔细问了两句。这才出的门。

    这会儿功夫,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只是三三两两的,仍是议论这事儿,多是佩服这骗子胆大。

    这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就能骗走一车绸缎。

    跟前的买卖人家,晓得绸缎庄底细的,则是笑那骗子愚蠢,骗到谁头上不好,竟骗到九阿哥头上,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那骗子不止愚蠢,神经还不大好。说自己是王府、伯府的亲戚,也不撒泡尿瞧瞧他那德行。。。。。

    九贝子府,客厅。

    今日女儿三格格与女婿过门,九阿哥心情大好,使人置了酒席,正与女婿永福吃酒。

    一代权相,明珠府邸。嫡系子孙调零。

    揆叙临终,将侄子们托付给九阿哥。九阿哥不负所托,三年功夫。就从纳兰家刮落了数十万两银子的外财。

    九阿哥到是理直气壮,女婿还这家财他这个做岳父的不把着,谁把着?

    至于还不还,就无需那么外道。

    自打揆叙故去,他对永福与其胞兄永寿,也算是照拂有加。

    没想到,这个时候,门下奴才求见。

    九阿哥晓得,这些掌铺面的奴才。要是没有紧要事儿,是不敢随意扰他的,便直接使人带那掌柜的到厅上说话。

    掌柜的见扰了九阿哥吃饭,心中惶恐,跪在地上,将孙珏过铺子骗绸缎之事说了。

    九阿哥听说有人到自家铺子闹事。面色就沉了下来;待听说是一车绸缎,三百余量银子,他眉头皱成了字。

    俗话说的好,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即便是绸缎庄,利润颇丰,这三百多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九阿哥是买卖人的心性,吃喝享乐上大方。生意上却是半点不肯吃亏的。

    不过,待听说那进铺子骗布之人自称‘孙珏’与平郡王府与曹侍郎府有姻亲,九阿哥挑了挑眉。反而笑了。

    “原来是他,没想到孙文成倒生了个活宝!”九阿哥笑着说道:“既是敢到爷的地盘撒野,不能惯着他。拿着爷的帖子,扭送到顺天府去。”

    掌柜的见状,心里称奇。

    他还以为主子会大怒,没想到主子不怒反笑。

    永福在旁听着,却是觉得这‘孙珏’的名字耳熟,开口问道:“岳父。这孙珏莫不是曹家的大姑爷。杭州孙织造的长子?”

    九阿哥点点头,道:“正是此人,你也认的?”

    “我不认得,只是大哥同曹家二爷往来交好,这孙珏之妻正是曹家二爷胞姊,岳父”这最好还是别惊动衙门把”他带着几分迟疑。说道。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道:“曹家算什么东西,爷为何要给他们留面子?平素他们不招惹爷,爷懒得同他们计较;如今既惹到爷头上,也别当爷是吃素的!”

    自打八阿哥病故后,苏州李家就开始走他的门路。没想到,这新皇一登基,他这个九贝子还没失势,李家的年礼孝敬就比照往年少了一半。

    九阿哥心里正窝着火,碰到与曹、李两家有关系的孙珏撞到他手中。如何跟轻易罢休。

    收拾了孙珏,不仅能震慑李家。也给曹颙打两个巴掌,让他晓得之前不是避其锋芒,是懒得搭理他,

    曹颙是中午就得了消息,不是九阿哥使人来传话的。而是魏黑回来所说。他已经将花氏等人送出京城。将各种痕迹抹去。

    关于孙珏被九阿哥府家奴扭动到顺天府衙门,曹颙也得了眼报。

    他晓得,这回孙珏定要吃些苦头。九阿哥没有将孙珏送步军都统衙门,而是送顺天府衙门,就是因为顺天府衙门更好动手脚”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一十章 罢孙(一)

    曹颂是一心等着看孙珏的笑话,但是听说其中涉及到九阿哥时,还是变了脸色。

    “大哥,就算要教训他,也不当将九阿哥牵扯进来。九阿哥这些年,对大哥始终没有善意,若是借此闹到大哥身上,可怎生是好?”想到此处,他迟疑着说道。

    “若不是九阿哥,京城之中,谁会为几百两银子得罪曹家?”曹颙悠哉地说道:“再说,借九阿哥的手教训孙珏,是好事。”

    曹颂听着糊涂,曹颙却是就李家投靠八阿哥、九阿哥之事,说的这一点。

    在外人眼中,曹、李、孙三家连络有亲,可曹家进京十来年,并且从不涉及立储事务,与新皇与十三阿哥也向来友善。

    剩下的李孙两家,李家是墙头草,孙文成是个胆子小的。

    执掌杭州织造将近二十年,就算没有主动去结交皇子阿哥,但是对于皇子阿哥的勒索也没抵挡之力。固然是被动,可是细究起来,这罪过可大可小‘

    李家,曹颙能彻底束手,孙家真要罪名大了,就要波及到曹颖母子三人身上。

    这孙礼、孙娴都是曹家的外甥。曹颙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不管。

    在曹颖的管教下,这两个都是孝顺知礼的好孩子。曹颙可不愿他们被家族所累,断送了一生前程。

    之所以选择去九阿哥名下的铺子演这出大戏,就是因为曹颙算准了以九阿哥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管孙家有没有孝敬过他,他都不会将孙文成放在眼中,都会逮住这个机会,隔山打牛,不会放过。

    “怎么会是好事?。曹颂想了半响,还是不解。

    “江南一带,早年曾是二阿哥与八阿哥先后敛财之地,让九阿哥教训孙珏,办使得孙家摆脱勾结皇子阿哥的嫌疑。”曹颙细心地对曹颂说道。

    曹颂听了这话,有些不甘心,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太便宜了孙珏?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却是大有好处。”

    曹颙没有说话,若是没有料错,等过了十五,雍正说不定就要对李家与孙家下手了。

    他登基伊始,立足不稳,想要酬谢从老功臣,早点收拢些银钱,又不想让朝野太震荡,最好的法子,就是拿内务府名下的这些肥缺赏人。

    “九阿哥既要借此羞辱我,定要将此事闹开。孙礼那边。要准备乡试,分心不好。你是他亲舅舅。安排他去海淀园子读书,让他避开这段纠纷。”曹颙想起一事,吩咐曹颂道。

    曹颂应了,在送曹颖回孙家时。便提起此事。

    这乡试是大事,士子考前闭门读书。不见外客,也是常有的,曹颖没有多想,反而感激兄弟细心。

    不过孙礼是她下半辈子的全部指望,放孙礼一个人去园子读书她也不放心。

    再三思量后。她就决定带着女儿,一起去海淀园子。只是那边,不是她的地界,少不得她又回了趟娘家,同初瑜说起此事。

    在这之前,曹颙已经同妻子打过招呼,初瑜这边自然是没意见。听说曹颖母女也要同去,少不得让人就在园子书斋的附近,另收拾出一个院子。

    只有兆佳氏,听说孙礼要去读书。自是赞成的;但是对曹颖要带孙娴同去,却是有些不乐意:“姐儿十四了,若是按照亲家的意思,参加大选,好多规矩都要现学,到园子那边去不是耽搁了?”

    曹颖听了,不由皱眉,道:“母亲。即便公公求了恩典,以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资格同八旗贵姓同时遴选?到时候,指到哪个府里做格格,还不若早早地撂牌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兆佳氏不是不疼外孙女,但是却不愿她低就。不是想要攀龙附凤。而是被孙珏给闹的,有些怕了。

    “高门大户再不好,还有规矩在,总有说理的地方;小门小户的。没有规矩,说不定生出什么么蛾子。你都吃了这样的苦,难道还要让姐儿再吃一遭?”兆佳氏冷哼一声,道。

    曹颖被说得无语,默默地坐在那里。也为女儿的亲事发愁。

    女儿毕竟姓孙,是孙家人,她的亲事,不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做。

    知女莫若母,见女儿缄默,兆佳氏哪里还不明白她的顾虑,伸出手来。戳了戳曹颖的额头,道:“木头脑袋,姐儿是孙家的姑娘不假,也是曹家的外甥女。就凭这个,也能说门体面的亲事,断不会让孙家随意糟蹋。”

    曹颖听着,想着不仅堂弟为自己出头,亲兄弟也晓愕体恤自己,心中直觉得暖乎乎的。

    在曹颂的游说下,过了初十。曹颖就带着一双儿女去海淀园子,孙宅家务托给粱氏料理。

    曹颖庶子孙初舍不得哥哥,原要随着兄姊同去,被生母拦下。

    梁氏晓得曹颖的苦楚,也亲眼见过孙礼的刻苦,晓得科举对母子二人的重要。偏生去年的“童子试。”因她儿子的缘故,累及孙礼弃考。即便过后,曹颖母子没有说什么。梁氏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孙礼为考试闭门,梁氏怎么会允许儿子再打搅。

    之所以让曹颂这么迫不及待送曹颖母子出城,是因为曹颙晓得九阿哥不会拖延太久。

    今年是新皇登基第一年,慌门所气象,正月初八,京城各大衙门就开慧办曹颙关于直隶、山东、安徽、河南等省份农耕计划的折子,也早在年前就递到御前,只等雍正召见。

    没等他等到雍正传召,就等来顺天府的差役上门。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早在曹颖出城后,曹颂就交代过梁氏与孙宅的管家,若是有外人上门。直接都推到曹府。

    曹颙心中算了算日子,孙珏初六被送到衙门,至今已经过了三天,该吃的苦头也都吃到了,孙家的人也该差不多到了。

    他自己也没露面,只让曹元拿着他的帖子,走了趟顺天府衙门,“保释”孙珏。至于花费多少银钱,他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个会由孙家最后买单。

    此时,上任没多久的顺天府府尹正陈守创正愤怒不已。

    原本以为孙珏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市井无赖,他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等到开衙一审问,还审出个前任吏部郎中的身份出来,背后是曹家、孙家、平郡王府。

    更没想到,在他这主官还没过堂前,孙珏就吃了苦头,衣服下再无一块好肉。要不是孙珏吃痛不过。在堂上喊出声来,他这个府尹还要被蒙在骨子里。

    那些人不是没威胁过孙珏,只是孙珏实是怕了。他也当过官,听说过这衙门里的弯弯道道。

    以他的身份,本就不该送顺天府衙门。更不要说还要受私刑。如今不该受的罪都受了,他也晓得自己的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来想去。却不知仇家在何处。

    直到现下,回想起花氏的温柔小意,他还是不愿去相信自己遇到的是女光棍。要是自己真遇到骗子。那对方拐了东西跑了就是,自己怎么还会遭罪?

    想到花氏所说,花氏的继子是穷凶极恶的人物,孙珏就以为自己找到了仇人。

    因此,等到了大堂,他就不管不顾地闹出来。

    陈守创让人撩了孙练的衣服验看;伤痕累累,一眼就能看出是新伤。

    他想要清查一番,可是这衙门里的师爷、皂隶,都是老油子这其中手段哪里是他一个言官都对付来的。

    查了半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竟好像这衙门里太太平平的。他这个新任主官无事生非一般。

    这其中的盘根错杂,不仅仅是师爷、皂隶受贿贿赔以泄私愤,已经影响了他这个主官的权利,无法再姑息

    陈守创虽只是三品府尹,但是因在天子脚下当父母官的缘故,是有权直接递牌子请见的。

    这公衙之地,本是正国法的地方。若是这里都不消停,那百姓还去哪里讨还公道。

    换做其他人,许是会想着立即将孙珏送步军都统衙门,与自己脱了瓜葛。这陈守创却是铁面御史出身。怎么会如此求全?

    他不仅面君上奏了顺天府衙门里的情弊事端,还另外写了折子,弹劾杭州织造孙文起“教子不严

    这弹劾孙家的折子,他上的不是第一封,也不是最后一封。雍正不过扫了一眼,撂到一边;关于顺天府衙门里情弊之事,却是让他黑了脸。

    他早就盯上孙珏,孙珏被骗。被扭送顺天府他早已一清二楚。这背后,有九阿哥推波助澜,他也没有当回事。

    可是,他没想到,九阿哥的手伸的这么长,能在顺天府衙门中任意生事。

    其实,是他想多了。

    之所以顺天府上下将孙珏好一番收拾。不过是应了一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至于文书皂隶彼此包庇,在主官面前半点口风不露,那也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雍正身在高位,想的却是自己的龙椅稳不稳当。他想的是,顺犬府衙门有府役,人数还不少。九阿哥将手伸到顺天府衙门,意欲何为?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为旁人筹谋?

    “查,彻查!”雍正想到此处,沉声说道。

    陈守创朗声应了,他心里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既能入雍正的眼,可见他操守颇佳,如今新官上任,被下边小吏联手蒙蔽,他如何能受得住?

    到了此时,是否会得罪九阿哥、得罪曹家、平郡王府,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对他来说。就是要彻查顺天府的硕鼠,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恶。

    因此,等曹元到了顺天府衙门。就没有能够将孙珏给“保释”出来。

    接下来,顺天府衙门中,就有了一番“严查”。

    从孙珏入狱开始,经手的书吏、衙役,就一个都没跑,依次被拉到大堂上,“噼哩叭啦。地打起了板子。

    这一狠招下去,就有受不住的。开始攀咬出来。为了脱罪,大家可是不嫌人多,将自己晓得的私事都掰扯出来。

    即便同孙珏案子不相干的,也没几个干净的。

    这涉及的案子,竟有十几宗。占顺天府衙门关押犯人人数的半数。涉案金额数万两银子,背后涉及的官宦人家十来家。

    一时之间,朝野震荡。

    第一千零十一章 罢孙(二)

    九贝子府,客厅。

    九阿哥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青花盖碗,狠狠地摔到地上:“欺人太甚。这是拿爷做筏子么?”

    十阿哥坐在下首,看着暴怒的九阿哥,皱眉道:“九哥,如今已经定局,还是稍避锋芒的好。”

    九阿哥怒极反笑:“十弟,这是避得了的么?你瞧瞧,自从皇阿玛驾崩这几个月,我都要当缩脖王八了。结果如何,不过是教训个孙 珏,倒让他抓到小辫子!”

    十阿哥犹豫了一下,道:“毕竟没有明着指到九哥身上,九哥还是稍安勿躁……今日已经非同往日,十四弟、十五弟就是前车之鉴… …”

    九阿哥听了,扬了扬眉,嘴角倒添了几分笑:“倒是忘了这茬了,老十四还在景山守灵,老十五畅春园‘养病’,偏生这两个都是太 后最看重的儿子……”

    十阿哥见他笑得诡异,眼皮直跳,道:“九哥,就不能忍一忍么?”

    九阿哥长吁了口气,带着几分自嘲道:“十弟以为他是个心胸宽广的?我能忍,他却未必能饶了我。趁着他现在椅子还没做热,我还 能自在些,出几口恶气。怕是我的下场。连老大都不如。哼,爷这辈子该享的福祉也享过了,还怕了不成?他总不敢背负‘屠弟’的恶名 。连老十四他都留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十阿哥听着,忧心忡忡。

    他晓得,九阿哥对新皇的不满不是一日两日。

    新皇登基,尊封先帝后宫,佟贵妃尊封为皇考皇贵妃,和妃尊封为皇考贵妃,定嫔与王嫔尊封为妃。原本为后宫第一人的宜妃,却是 没有得到任何尊封。

    先皇的四大宫妃中,惠妃被大阿哥连累,沉寂多年;荣妃年老体衰。近些年也是缠绵病榻中,只有宜妃,没有贵妃之名,早已行贵妃 之事。

    以宜妃在后宫中的身份地位,尊封为皇考贵妃也是在情理之中。

    偏生,雍正行事,却是随心所欲,丝毫没有顾及宜妃的脸面。

    “九哥,不过是个虚名,争这个有什么意思?听说老三与五哥最近要上折子,迎几位妃母出宫奉养。骨肉相聚,不是比那虚名强。” 十阿哥见九阿哥愤愤不平。行事越发古怪偏激,心中甚是担忧,苦口婆心劝道。

    十阿哥虽晓得他是好意,但是向来要强惯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

    这时,就见管家匆忙来报:“爷。伊泰使人来了,说是老王爷怕是不行了……”

    九阿哥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起身对十阿哥道:“十弟,走,咱们瞧瞧去!”

    “伊泰?”十阿哥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庄王爷的侄子?与福苍争世子位的那个?”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小子还算开眼,知道来爷这边撞大钟!庄王府富可流油,我正愁插不上手。”

    十阿哥是晓得九阿哥性子的,最是爱财。

    插手其他王府立嗣,本是犯忌讳之事,但九阿哥身上挂着宗人府左宗人的职,在职责范围内,到时也有一定便利……

    紫禁城,养心殿。

    曹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实在是这位皇帝,熟是熟,但是他在后世名气太大了。

    而曹颙,又真实地见证了粘竿处的存在。

    即便他相信,自己对没登上皇位的四阿哥有所了解,但是对于登上龙椅的这位雍正皇帝,曹颙还是不敢轻易揣测。

    曹颙是人,所以将心比心,能揣测人心一二。可是他毕竟只是人,没有做过人君。

    到目前为止,雍正表现出来的,同他早先的性子都不符。

    若不是曹颙关注皇室二十年,做了十来年的京官,对雍正的过去有所了解,他都要认为雍正这个皇帝,实在是人情味儿太浓了。

    就如现下,他手中拿着曹颙的折子。脸上竟露出几分慈悲,道:“五年的时间,太长了。民生多艰。早一日将这两种作物推广出去, 就能多救数万苍生!”说到这里,他望向曹颙,提高了音量,道:“朕让你主持此事,你也太小心了。莫非是怕担了责任,才用这些老成 持重的法子?”

    “回皇上的话,实是事关民生,臣不敢懈怠。这苞谷虽是耐寒高产作物,但是各地土质不同,实际收成如何,臣不敢笼统说之,而番 薯存储也是问题。臣虽不侍农耕,但‘因地制宜’四个字,却不敢相忘。”曹颙低头,回道:“皇上将此两种作物推行天下,本是为恩泽 百姓,若是因臣等疏忽,为民成了害民,臣等死不足惜,却是可怜百姓苍生,不能沐浴皇恩。”

    雍正听了曹颙这话,神色稍缓,对曹颙慢吞吞的性子,也不以为意:“不贪功,能处处以百姓苍生为念。可谓良臣。”说到这里,他 顿子顿,道:“只是国库空糜,只凭推广苞谷、番薯,不过能救一地百姓。遇到天灾,还需朝廷赈济。你是随着朕查过京仓的,也曾任过 外官。这地方官仓情弊,也晓得一二。朕要你想个法子,要不丰盈国库,要不填补官仓,总要让百姓困苦时,朝廷有能力援手才好。”

    说到最后,他身子微微前倾,望向曹颙的脸上,带着几分希翼。

    十三阿哥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

    他心里明白,皇上这是逼得没法子,才将希望寄托在曹颙身上。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三阿哥是接受户部三库后,才知道朝廷财政多紧迫。

    可以这样说,国库不仅没有存银,还有内务府的一堆外债,都是为了大行皇帝丧事所花费。

    曹颙听了雍正的话,却是大惊。

    这地方上的官仓不比京仓,京仓是负责八旗与宗室百官禄米的,即便有人大着胆子,动些手脚,也不过是陈粮换新米,少些分量什么 的。并不敢太过放肆。

    地方官仓,那就是掉到狗窝里的肥肉,哪里还有剩?

    要是自己真去碰地方粮仓,拨出萝卜带出泥,自己就要成为雍正的了。

    因此,曹颙甚为“为难”的道出自己的难处,自己对地方粮仓真的不熟悉。当年他外放时,还是弱冠少年,所谓外放,也不过是担个 虚名。

    雍正想了想,曹颙在山东一年,确实没有没有政绩。那个时候,曹颙身边,有个庄席,与先皇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庄席。

    “既是如此,官仓之事便罢。除了农耕,你将丰盈国库之事,也要放在心上,这也是你职责所在,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寻你十三爷! ”雍正想到先皇对曹颙的照拂,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外甥,语气也温和许多。

    曹颙口中应着,却还是拘谨的很,雍正见状摆摆手叫他跪安。

    等曹颙下去,雍正带着几分抱怨,对十三阿哥道:“朕就那么骇人不成?就是过去,朕也没有这样温言过。曹颙过去还亲近朕,现下 却这般生疏了。”

    他是真有些失望,他门人少,如今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这曹颙是他想要重用之人。但是曹颙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又使得他有些 不欢。

    他是果决的心性,也喜欢性格爽利的臣子。

    十三阿哥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笑道:“皇上威严,岂是臣子能担当的?曹颙即便心里亲近皇上,这‘敬畏’二字却不得不守,这方 是臣子本分。”

    听十三阿哥这般说,雍正直了直腰身,真有几分天威莫测的模样,眼中却露出追忆之色:“光阴似箭。初见曹颙时,他还是孩童,如 今也成长为大清的栋梁之才。十三弟,还记得咱们下江南么?”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怎么不记得?还弹劾了杭州知府,摘了他的顶戴,为民除害……”

    内务府,本堂。

    曹颙微怔:“这么快?”

    十六阿哥手中拿着个账册,摇了摇头,道:“不算快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早在年前,皇上就调过江南三个织造府的账册。”

    “贡品浸水,这罪名能有多重?”曹颙问道。

    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凭借雍正的心性,就算要将江南三大织造换人,不是先拿苏州李家开刀,就是先罢江宁卢家。

    毕竟,孙家向来表现得本分,而李家最招摇,接替曹家的卢家,资历最浅。没想到,雍正先查的是孙家。

    “罪名大小,要看孙文成还有没有其他把柄落在皇上眼中了。许是孙家倒霉,江宁织造与苏州织造,每年三、九月进贡,杭州织造四 、十月。杭州去年进贡的又是素帛,正好用在大行皇帝丧事上。加上,孙珏那小子,又闹这么一出,使得皇上想起此事。”十六阿哥说道 。

    曹颙想起方才养心殿面君之事。雍正正为无钱困扰,这位“抄家皇帝”也当开始展开“抄家”大业了。

    “孙文成要是罢官,李煦怕也不远了。你同娘娘打声招呼,省的到时候吓到娘娘。”曹颙说道。

    虽说十六阿哥与李家不亲,其母密妃却是李煦的亲表妹,又是从李家进奉御前的。

    提起母亲,十六阿哥立时有些泄气,道:“孚若,皇上到底何时想起叫我开府?我眼看就到而立之年。还是个宫里住着的皇子。近日 ,几位年长的哥哥要接妃母们出宫,我到底何时才能熬到开府?”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发亮:“我晓得了,这开府要耗费银子,如今不管内库也好,还是国库也好,都没有银子。孚若啊孚若,爷想要 的自在,还要落在你头上。你可得帮爷想想法子,早点赚些银子,让爷能早些开府!慈宁宫就那么大,皇阿玛的遗妃又多,我可不想额娘 受委屈!”

    说起这个,曹颙总觉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

    十六阿哥见他不言语,瞥了他一眼。道:“亏得爷还信你,也盼着能落个从龙之功,混个王爷的帽子戴戴。结果别说王爷,连贝子也 没捞到。”

    嘴里这样说,他心中却没有埋怨过曹颙。

    新皇确实慷慨,七阿哥晋亲王,十二阿哥晋郡王,最铁杆的“四爷党”十三阿哥直接封亲王。

    而他,有个得罪新皇的同母哥哥。别说封爵,就是不牵连到他身上,他已经觉得庆幸。等到王嫔尊封为妃,他对新皇就只剩感激的。

    曹颙听到“王爷”二字,终于想起自己疏忽了什么。

    “听说庄亲王病了,十六爷晓得详情否?”曹颙问道。

    “不过是上了年岁,年前国丧时累着了,如今养着……”十六阿哥不以为意地回道:“毕竟是宗室中仅存的长辈,皇上对那边颇为重 视,使我带太医去过几遭。前儿我还去了。瞧着精神好上许多。听太医的意思,等天气暖和,病也就该好得差不多。他那两个侄儿,闹得 太不成样子,上回我过去时,正赶上老福晋瞪着眼睛撵人……”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扬声道:“十六爷可在?”

    十六阿哥收了话,抬起头来,道:“谁?”

    步履匆忙进来的,是御前太监陈福:“十六爷,奴婢来传皇上口谕!”

    十六阿哥与曹颙都起身,就听陈福道:“皇上有旨,召十六阿哥即刻养心殿见驾!”

    十六阿哥口中承旨,而后问道:“陈总管,皇上召我何事,这般匆忙?早上我才递过牌子。”

    陈福想来是走的急,额头上汗津津的,吁了口气,道:“方才简亲王递牌子见驾,庄亲王薨了,还请十六爷节哀!”

    “啊?”十六阿哥诧异出声。

    曹颙在旁,却是心中窃喜。

    十六阿哥承嗣,就是在这个时候吧!

    十六阿哥满心疑问,没有多耽搁,同曹颙交代一声,便随陈福去见驾。

    曹颙却想着十六阿哥之前的话,这庄亲王的病是快好了的,如今突然薨了,不知道同他那两个侄子相不相干。

    但凡有半点干系,皇上夺嗣也就说的过去了。

    等曹颙到从衙门回府,府里已经收到丧报。

    曹颙与初瑜两个,少不得换上素服,一道往庄亲王府奔丧。

    作为宗室中长辈最高的人,庄亲王一薨,这奔丧的人络绎不绝。执掌内务府的十六阿哥,奉了皇命,料理大丧事仪。

    曹颙与初瑜没有久留,见过了老福晋与十六阿哥就回府了。

    等过了十五,顺天府衙门清理的差不多,陈守创终于想起将孙珏移交步军都统衙门。

    孙珏的案情,并不复杂,说到底还是被蒙蔽所致。

    仔细论起来,他并无大罪责。虽说他与妻儿别居,但是宅子与地,说到底都是孙家产业。加上在京城有好几门贵亲,万没有为几百两 银子铤而走险的道理。

    所以,等到他移交步军都统衙门后,就被孙家人“保释”出来。

    此次,收到曹颙书信后,孙文成依旧是叫兄弟孙文千进京。除了要看着孙珏不让他闯祸外,就是为了安排孙家长孙科举之事。

    却是迟了一步,直接到衙门外接的孙珏。

    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孙珏出衙门这一日,雍正便有明旨下来,杭州织造孙文成因“效力不当”罢了织造……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罢孙(三)

    日落西方,红霞消退。

    曹府,客厅。

    因厅堂宽阔,有些清冷,孙文千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却都是汗。

    他下午跑了内务府,寻了相熟的人家。

    想要打听打听哥哥被罢官之事,结果却是越打听越心惊。

    新任杭州织造的人选已经定了。

    孙文千不知为何会有这番变故,这织物浸水,虽是渎职,但是早年也是有的,并不算大过失,哪里会想到因此获罪。

    再说,这运往京城的织物,都是内务府的船、内务府的船工,都是作熟的,就算一船货物有所浸泡。数量也是有限。

    加上他侄儿,遇到了女光棍不说。还进了顺天府大牢。

    孙文千觉得孙家霉运不断,让人心中惶恐不安。

    孙家在京城的族人都是远支。

    孙文千能想到帮忙的,就是曹家了。

    孙珏没有同来,从衙门里接出来后,他就熬不住。他虽不是豪门公子,也是养尊处优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同类推荐: 长日光阴(H)娇艳欲滴(高H,1V1)我想操你(各种花式操弄,高H)快穿之精精有味(H)只想和你睡(1V1 H)他似火 (军婚 高干 婚恋)AV拍摄指南糙汉和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