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8部分阅读
大爷对峙。而后,惊动了巡抚衙门与都统衙门,两处长官过来,劝了半天,才叫众人散去。
按照大清律。不管是何缘故,兵丁擅自聚哗就是大干法纪,要处以严惩。地方不敢瞒下,自是将参与闹事的数百旗丁都收押,报之朝廷,等着朝廷处置。
曹颙要做的,就是掉出去年的账目。查看下半年往兵部拨的银钱数目,还有查找关于福建一地的养兵花费。
查出来的结果。是去年十二月的这笔马粮银钱,压根就没有缩减,全数拨到福建。
若是那些闹事兵丁所招供的是实,这个福建将军黄秉钱不仅克扣半数马粮银钱,还克扣了旗丁三个月的兵饷。
虽说地方吏治不太平是真的,但是黄秉钱如此贪婪,也委实过了。
涉及到福建一的。曹颙就颇为敏感,总觉得这不仅仅是武官克扣粮饷引发兵丁聚哗,更想有什么在幕后操守。
心中虽惊疑,但是曹颙只是户部当差,能做的就是将相关账目整理成册。
账册整理完。就到了五月初一。
随扈的亲王阿哥、王公大臣,就都到御前听政。
朝会上,有一条消息,漕运总督施世纶以病乞休。工部侍郎张大有驰驿前往西安,接手施世纶的差事。
不知为何,曹颙脑子里一下子想起“绝杀令”来。他想着自己先前写的那封信,也不知施世纶警醒没有。
等到散朝,十六阿哥过来寻曹颙,曹颙才晓得自己所料不差,施世纶的“病。确实不寻常。
这位被辖地百姓称为“施青天”被康熙赞过“天下第一清官”遇到歹人,被捅了几刀,如今正是万分危机。
朝廷不仅要派人下去接手小夏的差事,关键地还有救命的太医。
“方老虽在医院的册子上,但是对于宫廷规矩并不相熟,还请孚若使个人回京,请方老早日往西安的好。”十六阿哥道。
曹颙点头应了,就见十六阿哥带着几分踌躇,低声道:“二品大员,竟遭这般待遇。皇阿玛震怒,怕是年羹尧也跑不了好。”
“怎么了?”曹颙问道。
十六阿哥的眼神就周遭扫了一圈,确定无人,才道:“影影绰绰,好像又将年羹尧搅合里头。听说这一年功夫,年大总督在西安耍尽威风。旁人都畏惧他奴大,只有施世纶是刚正不阿的心性。如此一来,外人眼中这两就对上了
曹颙听了,不禁幸灾乐祸起来,大家都不容易。
年羹尧耍完了威风,就要晓得承受恶果。康熙允许臣子不和,却不会喜欢官员彼此之间下黑手。
不过,想到施世纶年过花甲,曹颙又笑不出。
同十六阿哥别过。曹颙没有回官署,而是回到曹园。写了亲笔书信一封,请魏黑回京走一遭。
若是传信,自用不上魏黑这样的心腹。实是到了京城后,还要护送方种公去西安。到底干系不干系洪门。曹颙心中好奇不已,想要探究一二。不为其他。只为自保。
在热河,恒生没了小伙伴,也不觉得孤单,整日里随着巴那练习,倒是投入非常,成效显著,武课业上成绩大涨。读书刚是由蒋坚代为辅导,虽没有成为神通,但是也慢慢地开窍。
曹颙答应儿子,让他好好练习骑射,等到圣驾行围之时,就带着儿子去见世面。
转眼,到了端午节。
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使人送来各种吃食,也难掩曹颙父子二人独立过节的清冷。
恒生是直肠子。待人是真好,被十六阿哥戏弄了几次,也不记仇,看着就叫人欢喜。
在忙了几日黄河决口的赈济账册后,曹颙正打算回去好生歇息,就赶上四阿哥传召。
在曹颙心中。即将登基的四阿哥,比康熙还难应对,自是十二分小心应对。
四阿哥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话中问了几句差事,随即就问道曹颙来热河所带子侄上。
曹颙有些糊涂,实不知四阿哥为何会提及这个,仍是老实答了:“回王爷话,臣此次随扈,因长子霑恰逢童子试。所以只带了次子霖同来
四阿哥神色不明,半晌方道:“听皇阿玛的意思。是要在亲贵子弟中,为弘历寻伴读。若是所料不错,皇阿玛本是属意你家长子的。只是霑不在。霜定在名册之中。”说着话,他死死地盯着曹颙,对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
曹颙听了四阿哥的话,先是惊愕,随即是苦笑,道:“王爷,不是臣谦逊。实话实说,犬子资质不足,武事上尚好;文事上,不过是晓得读写而已
他的神情天然。没有半丝作伪。
四阿哥见状。倒是对曹颙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换做其他父母,得了这个恩典,还不知多欢喜。曹颙妇人之仁不假,但是这怜贫惜弱的心也算可贵。
怪不得几个和尚见过曹颙,都说曹颙有慧根。想必是因这个的缘故。
曹颙直觉得心中发苦,难受得不行。
虽早就知道恒生的未来,不是有他掌控,但是此时就要由上头安排恒生的未来,还有接受各种嘲讽,这滋味儿实是不好受。
他早年也做过伴读的,自是晓得伴读是什么。为主子与人打架,还要受先生的责罚。
次日,曹颙休沐,十六阿哥就领了皇上口谕,到曹园接他们家父子进避暑山庄见驾。
曹颙心中沉甸甸的。恒生则是仰着小脑袋,不解地望向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摸摸他的大脑门,道:“既是圣命已下。就算怕得不行,也要过去溜达一圈。这才不使得你父亲难做。”
恒生似懂非懂,还是听话回去更衣。
盏茶的功夫。曹颙换上衣衫,带着儿子,随着十六阿哥进了避暑山。
康熙所在的的方,外有已经有几位大臣等的,见曹颙来了,压低了嗓子,上来寒暄。
少一时,就见内侍出来传旨,传曹颙父子觐见。
康熙坐在炕上。看着眼前这一大一不知在想什么。地上两个心中忐忑,面上到底不显,只小心等着皇上的吩咐。
原本想要问两句恒生课业什么的,但是见他憨直,康熙也懒得再说应付之词。
恒生年纪虽小,到底是大家子弟,好生教养出来的,举止都是规矩至极。就连康熙命他们父子起身,他都上前一步,搀了父亲起来。
看到这点。康熙越发满意。
曹颙心中叹息不已。看来恒生做伴读的已经八九不离十。
果不其然。两日后,曹颙就收到圣旨,恒生为皇孙弘历伴读,即日起随弘历一处读书。
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就算没有娇惯,也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如今却是要侍候人,看人颜色度日。即便侍候的是未来的皇帝,对一个。孩子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亲自送恒生到避暑山庄门口,曹颙看着侍卫引着恒生进去。
恒生转身。看到父亲站在那里,使劲地摇了摇小胳膊。
对于恒生为自己的伴读,弘历也是意外不已。
这些日子。祖父对他的指点与教导,也使得他隐隐地明白什么。
这次随扈。祖父专程安排了十六叔叔与二十一叔做他的师傅,并不是那两位武功如何高超,而是弘历在宫中,不好依附祖母与养母,需要走动,需要叔侄关系进一步热络。
看到恒生,弘历想起自己弟弟骗他舔冰之事,瞧着恒生就顺眼几分。
进宫这一个多月,弘历见多了人精子;难道有个没心机的,他露出几分笑。倒是真心欢喜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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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三章 成才
不管曹颙做何想,恒生为弘历伴读之事已成定局。
十六阿哥拍着胸脯,对曹颙保证,断不会让恒生在行宫里吃亏的,叫曹颙放心。
现下在热河,所谓皇孙伴读,不过是几个随扈的小皇子与皇孙跟着翰林学士读书,或者是随同其他人学骑射。弘历是好性子,并不是刁蛮无理之人,况且还有福彭与二十一阿哥在,这两位同曹家都有测源,对待恒生也会客气三分。
等到回京,就更不用担心。十六阿哥家的弘普就在上书房,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说得有理,也就心下稍安。按照他的本心,宁愿让天佑为伴读,也不愿恒生去。
天佑长子长孙的身份,使得他从小就跟在父祖身边应酬,心智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就算入宫位伴读,以他的脾气秉性,待人接物会比恒生自在从容;恒生则憨实了些,少了些圆通。
事已至此,曹颙能作的,就是每日晚上多陪恒生一会儿。父子之间,就一天发生之事来番恳谈。
曹颙不再将恒生看成是孩童,像面对大人似的,给予他鼓励与支持,
对于父亲态度的转变,恒生是甚是开心。
他今年十岁,正是从孩童成长为少年的时候,对于这个世界也渐渐有了自己的认知。心里最尊敬的父亲,这般听他说话,认同他所说,他有些窃喜。
原本有些木讷的性子,不知不觉中竞添了些许活泼。见父亲乐意听,恨不得将一日里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对曹颙说一遍。
曹颙听了小半月,见恒生并无委屈愤愤之色,看来同旁人相处尚只可。
只是,随着恒生年长,随着今年明年政局的变化,恒生需要面对还很多。
这一日,曹颙在进行完父子闲话后,对恒生道:“早年为父没进京前,赶上你太祖母病故,你祖父送我去寺院里,还让为父读了不少书,恒生想不想知道都是什么书?”
父子每天都小聚,但是谈话都是以恒生为主,这还是的曹颙头一次对恒生提及自己少年之事。
恒生听了,眼睛发亮,连忙点头道:“想知道,想知道,”
曹颙长吁口气,将一叠书的推到恒生面前,道,“就是这些,为父当年看了好几年。你也大了,当看看这些书。
恒生乖巧地应了,丝毫不觉得看这些书会辛苦,而他平素是最不喜读书的。这些是父亲曾读过的书,对父亲的崇拜之心,使得这个小小少年心里甜丝丝的,恨不得立时就将这些书读完,让自己去接触了解父亲的世界。
不用说,这些书,就是曹颙在清凉寺时曾看过的《名臣传》、《佞臣传》什么的。早年被曹颙带到京城,恒生被点为伴读后,他使人专程回京取来。
当决定使人取书时,他终于明白父亲当年的感受。
既想让儿女拥有睿智的头脑,勇敢地面对这世界,又怕这世界伤害到自己的儿女。
父子两人用完晚饭,曹颙在书房处理杂物,恒生回他住的西院读书。
没翻几页,屋子里就幽暗下来。
恒生正看《佞臣传》的《秦赵高》一章,直看得心惊胆颤。作为太监,地位卑下之人,只因为皇帝近侍,就假传圣命,杀了大秦帝国名正言顺的太子扶苏,而后车裂了政见不合的宰相,最后在汉高祖起义后,还杀了秦二世皇帝胡亥。
天下竟然有这样不忠不义、丧心病狂之人。
恒生看后,直皱眉,不知为何脑子里就出现皇上身边的近侍魏珠魏大总管。
入行宫伴读这小半月,恒生碰到这位大总管数次。虽说魏珠没有行什么“狐假虎威”之举,但是恒生也晓得,就算尊贵为皇子室孙,十六阿哥与弘历都不敢怠慢这位大总管。
这个赵高,就是同魏总管一个身份。恒生正想着,小榭已经捧了烛台过来。一尺多高的银烛台上,插了好多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蜡烛。蜡烛都已点燃,瞬间将恒生这个小书房照得如白昼一般。恒生觉得不对,多看了两眼,竟是点了6根蜡烛。他不由皱眉,道:“姐姐,怎么点这些蜡烛?”
曹府虽是富贵之家,但是在生活起居上,曹颙与初瑜从没有娇惯过天佑与恒生。晚上多用油灯,偶尔点蜡烛,顶多是双蜡,不让他们晚上读书,就怕晚上读书伤眼。
“是老爷使人来吩咐的,说二爷要是看书,就点六根蜡烛,仔细伤眼。”小榭回道。
听说是父命,恒生倒不好说什么,只是望着那一圈蜡烛发愣。
这时,小榭又使人抬进一个半个身子大的西洋镜子。摆在烛台后,屋子里又亮了几分。
恒生瞅着好奇,小榭见状,对于这个效果也是讶然不已,道:“还是老爷懂的多,老爷专程使人逞送这镜子过来,就是给二爷看亮使的。
虽说离开家,远离母亲与兄妹手足,但是能得父亲这般关爱,恒生满心都是欢喜。
他耐下对赵高逆行的震惊与对魏珠是不是佞臣的怀疑,决定将父亲给的这些书专心攻读一遍再说。
小榭在旁,见他捧着书眉眼都是笑,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看来,二爷被点为伴读,并不是坏事。早先,她还担心自己主子功课不好,在行宫里受到折辱与刁难,如今看来老爷比她这个小丫鬟更担心。有老爷安排,二爷当能周全了……
同热河的恒生相比,京城的天佑、左成、左住也没闲着,他们已经通过了府学考试,如今已经是“童生”。左住、在成达成最初的目的
已经有资格入顺天府官学读书。
天佑这边,是要今年一口气将“院试”也考过。
院试考过,才是真正取得功名,也就是“秀才”。这院试三年两次,避开会试之年,今明两年都有。
其实,就算今年不过,还有明年。但是范夫子与钱陈群都赞成他们兄弟今年下场。
明年是乡试之年,参加院试的人数会多过今年。这是两位翰林的经验之谈,天佑自是记在心上。
天佑这一发狠,左住、左成兄弟就坐不住。加上左住的岳父家使人进京,专程有人到曹府请安,还探望了这兄弟两个。马俊也颇有岳父自觉,给女婿写了封信,多是问他课业学习的。
左住就有些坐不住,他年岁渐长,自是晓得没有在义父家住一辈子的道理。他与弟弟总有自立门户,到时候他这个长兄就要担当起奉养母亲、教导弟弟的责任,还有自己……未来的妻子与儿女……虽说义父从没苛求他们兄弟什么,但是连天佑、恒生都晓得科举晋身,不依赖家族恩荫,他们兄弟两个怎么会厚脸皮「指望义父给安排锦绣前程。
他与左成是双胞胎,心意相通。他这一发狠,左成也多了几分正络。
左成想的是,哥哥这舨在意功名,自己也不好闲着。自己努努力,到时候就算哥哥落榜了,还有自己在使劲。他想让哥哥欢喜些,想让母亲跟着欢喜些。
虽说心思各异,但是天佑他们三个小家伙都是卯足精神读书。
天佑白日要去旗学,旗学里的老师虽也都是进士出身,但是哪里比得过曹颙专程请来的范翰林?
所以,每天回家后,天佑就去范翰林的院子问功课。
这般突击下来,这三个小家伙的功课不能说突飞猛进,也是进展不小。
以范夫子的本意,是不赞成曹家这几个弟子今年就下场的。总觉得他们年岁小,见识短,文章作出来生涩。要是好好磨上三年再下场,天佑说不定能争个“案首”(院试第一名但是天佑他们心切,曹家家主又点头允的,范夫子自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除了功课差的恒生,天佑与左住、左成顺利地考过了县试与府试。
如此一来,范夫子就有些激动。
入曹府数月,他已经晓得曹家前几位西席的情况,名声不显的郑燮先不说,就说几位弟子的蒙师钱陈群,那可是誉满江南的大才子。
如今,自己的弟子就要参加院试,这范夫子少不得仔细传授一番心得。这三个小小少年,不过十一岁,往后还有无数的岁月。
若是三个弟子,都能顺利通过院试,那范夫子绝对是自豪的。那样,他也觉得自己没有辜负曹家的厚待。
等到六月府试考完,天佑只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
他三天没有读书,就算在课堂上,他也能闭着眼睛假寐,可见疲惫封什么地步。
他想着已经被钦点为伴读的弟弟,心中对于今年院试就有了执念。要是他的功课超好,并且通过院试,那说不定龙椅上那人也会让他做伴读。
独留下弟弟一个,天佑实有些不放心,所以三日后,他又开始使劲读书。
见儿子废寝忘食,小脸都熬瘦了一图,初瑜自是心疼不已。她已经出了月子,顾不得两个小的,使人熬了不少药膳,调理儿子的身子
旗学中,开始有人巴结程海。不少人上前巴结,开口闭口都是曹家好气派,天佑功课多好,云云。
天佑听了,只是淡笑……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四章 会亲酒
五月底,科尔沁和硕卓礼克图亲王巴特玛来朝,同行的是他儿子固山额驸拉锡,
因那笔嫁妆,曹家与亲王府有所往来。去年年底,曹颙曾以母亲的名义,给王府预备过一份礼。王府那边,则以亲王福晋的名义,使人往曹府给李氏请安。
虽没有揭开说,但是李氏与曹颙都就认了科尔沁是李氏外家的事实。
实在是玉荫的真正身世牵扯到当年的皇家秘辛,隔得年头又委实久远了些。所以,留在外人前的线索,玉荫就是科尔沁贵女。连身为当时人后代的李氏与曹颙,也以为如此。
她出宫产女,许是牵扯到先帝储妃,许是牵扯到康熙与裕宪亲王,所以不为世人所知。
就连巴特麻的子侄,也当“慧妃”是科尔沁近支贵女,李氏身上流着科尔沁的血脉。所以,他们对曹颙与恒生,也是实心实意当亲戚待的。
刚到热河的第一晚,他们就同曹颙与恒生喝了会亲酒。
论起辈分来,曹颙要称巴特麻一声“舅舅”,称拉锡一声“表弟”。
曹颙这些年,几次随从塞外,跟蒙古人打过几次交道,对蒙古人印象颇佳。不说旁的,就是那年太仆寺卿任上,去口外牧场巡查,若不是遇到蒙古牧民援手,他就要葬身在那场白毛雪中。
巴特麻虽是亲王,但是大半辈子都生活在科尔沁,依旧是豁朗的性子,喝起酒来,不让年轻人。
拉锡比曹颙年轻几岁,还是头一遭见这位表兄,倒是相见甚欢。
他这次来,是专程随着父亲陛见的。若是不出差池,这父子陛见后,巴特麻就要为儿子递请封折子。
拉锡同苏赫巴鲁处境相似,都是嫡幼子。要是搁在早年,蒙古人由幼子继承家业;如今受儒家文化影响,蒙古各王府也以嫡长子继承为主。如此一来,其他嫡子地位就有些尴尬,无权继承爵位,既不好像庶子一样完全依附王府。
进京当差,寻求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成为蒙古王公子弟的一个出路。
卓礼克图亲王府!虽有子弟在京,但多是旁系,身份不显。
曹颙身份炙手可热,如今又是户部实权堂官,能帮衬一把最好,巴特麻想到此处,只觉得欣慰。
早年,科尔沁的女人在满洲顶半边天。太宗皇帝在世时,后宫五妃三位出自科尔沁;世祖皇帝在世时,科尔沁女子虽没有得到帝王的宠爱,但是却占据后位;等到今上登基,满洲已经坐稳天下,不再需要科尔沁的援手,所以蒙古贵女入宫极少。
相反,爱新觉罗家格格,却是源源不断地嫁入蒙古,使得蒙古人多成为爱新觉罗家的外甥。
就像朝廷防备蒙古人一样,蒙古人也防备着满洲人。
从朝廷指婚旨意下来,巴特麻就对拉锡说过,格格必须要迎娶,但不管那位格格品貌如何,都不能做他孙子之母。
如此做,只是为了黄金家族血脉的传承。不是担忧有满洲血统的孙子,而是担心身为爱新觉罗氏外甥的孙子,会成为朝廷攻陷蒙古人的软刀子。
这样的事儿,并不少见。
朝廷寻由子问责于蒙古王公,夺爵论罪,而后令宗室贵女所出的台吉承爵。既名正言顺插手蒙古内务,又变相地掌控蒙古各部。
当倪端初显时,这些蒙古王爷就想法子抵制,这也是为何嫁入蒙古的宗女那么多,能真正生儿育女、繁衍后代的都是少数。能生下孩子的,要不是公主,身份尊贵,不受王府辖制;要不是身份极低,指得又是远支。
像宝雅一样,能平安生下两个嫡子的,实是不容易。这其中,还要多亏了那位侧福晋,因她的高调受宠与一双儿女,使得宝雅的下嫁去了繁华,不为人注目。而后,宝雅年轻的活力与“雍容”,多少也使得她的郡王丈夫生了恻隐之心。
那一家子的故事,要是真说起来,也能洋洋洒洒几大篇,这里就暂且不提。
酒过三巡,巴特麻说话直爽,不会拐弯抹角,以长辈的身份,敬曹颙三盅酒。不过是一片慈父心肠,请他多照拂幼子。
曹颙不敢托大,站起身来,连道“不敢当”
说实话,拉锡是亲王府嫡出,最差也能封个国公,身份爵位要比曹颙显赫。就是出仕,以拉锡的身份,就算没有任何履历,也是从二品起。
巴特麻喝了大半个已经有些舌头硬了。见曹颙没有痛快硬衬,老爷子就有些恼,拍着桌子一会儿蒙古话一会儿汉话同曹颙叫板。
曹颙见他扯着嗓门,脸红脖子粗的,忙点头应下。
就算巴特麻不说这些话,拉锡进京,他能帮还是会帮的。方才说“不敢当”是说不好长辈敬酒,也不好托大,去“照拂”平他的表弟巴特麻见状,这才眉开眼笑。
还是拉锡觉得不好意思,趁老爷子不注意,低声对曹颙道:“阿爸醉了,还请表兄多担待。”
曹颙摆摆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次日,巴特麻父子见驾,拉锡被赐封辅国公。说起来,封的实在不高。
对于这个结果,巴特麻父子心中如何所想的不好说,但是对外表现得都是欢喜,要宴了两日客,曹家父子就是座上宾。
恒生这小家伙,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扯着脖子喊“舅公”、“舅舅”,连个“表”字都不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巴特麻的亲孙子。
显然,巴特麻对于外界的误会,有些乐在其中。他还专程使人做了几身小蒙古袍,送给,恒生。
恒生虽满心好奇,只觉得这些衣服颜色鲜亮,他可不好意思在人前穿。只有巴拉与赤那两人,看到这簇新的袍子,恨不得小主人立时就穿上。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嘴,进京半年,他们也晓得什么是“顾忌”
六月中旬,曹颚收到魏黑的信,得知他同方种公已到西安。
施世纶伤的很重,几乎要挺不过来,瞧着魏信所说的这些,应该是过了危险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曹颙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随后几日,户部官署就为盛京米谷价值之事,闹到御前。
自打前些年,朝廷有下令八旗屯田垦荒之事,如今算似乎熬出头来。这垦荒数年年增加,收获甚丰。
然而,这垦荒得来的米谷,就成了大问题。
这米谷一多,就使得民间谷贱。偏生朝廷有律法,东北是龙兴之地,另外就是封了海港,禁止米谷下海进关。
曹颙听了,皱眉不已。
就为朝廷的规矩,使得关外谷米盈余,南方诸省无粮赈济。
曹颙想来想去,唯一的主意就是将关外谷米的运输与管理合理化。
首先,是船。
不能用私船,满洲八旗进关后,心中并不踏实,总担心八旗会被赶出关里。最好的法子,就是动用官船。
其次,将南方几个省份近些年的情况写个条陈。有了这个条陈,曹颙心里踏实多了,康熙虽爱惜名声,但是死防后门,饿死地方需要赈济的百姓,他也做不到。
数日后,有圣旨下“盛京盛京米粮,不必禁粜,听其由海运贩卖”。不过这海运,却不是常人能掌控得了。朝廷自不会允许外头势力插手,应该会用到漕运。
至于这些南下的米,运到何处,康熙圣旨上也写得清楚。福建、广东、浙江,总计三十万石。这些米不走关,不上税,也不用承担运费。
虽说这运米之事,最后交由漕运衙门,不干户部之事,但是曹颙也颇为欢喜,尽自己的力量,让更多的人安康,这似乎也是不错的行径。
京城,曹府。
今日是院试放榜之日,天佑去了正白旗官学,并不在家中。左住与左成兄弟两个,则是在府中私塾同夫子读书。
两人坐在几案后,摇头晃脑地背书,看着同平素不无不同。
但是瞧着这兄弟两个,一模一样不停瞅门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直熬到中午,范夫子教完今日的功课,叫学生们散去,兄弟两个还没有等来消息。
“不会是落第了吧?”左成带着几分忐忑道。
左住听了,皱眉道:“就算我同二弟落第,还有霑哥。许是放榜耽搁了,也保不齐。”
兄弟个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喧嚣声:“中了,三位爷都中了。还不快给老太太、太太报喜!”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都怕自己听差。
直到有人过来寻他们,是早晨去顺天府衙门看榜之人,这兄弟两个才真正相信。
不过片刻功夫,后院女眷便都知晓这个好消息。
虽说权贵人家,这“秀才”功名实不算什么,也没有几个人乐意这样,一关一关地考下去。就算有爱读书的子弟,直接捐个监生,而后直接参加乡试,不在少数。
田氏房中,田氏真真是“喜极而泣”。
她跪在亡夫的牌位前,面上带了几分虔诚,有些异常的执着,就那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两个儿子已经归来,就站在她身后。
左住与左成已经双双怔住,若是他们没有听错,那方才是不是提过自己父祖。
小时候,对于为何父亲是个木头牌子,他们也不解,后来稍稍记事,便晓得这是父亲,父亲得病没了,为何如今涉及到“冤屈”与“枉死”?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五章 美人计
十一岁,已经不是懵懂孩童。 所以,看着田氏的慌张,听着母亲磕磕巴巴、生硬无比的托辞,左住兄弟两个,心里越发惊疑。
只是,这份惊疑,面对母亲的泪眼时,兄弟两个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没有再追问。
田氏还以为儿子们被自己的谎言说服,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她不想告之儿子们实情,而是还记得曹颙说的话,让孩子们太早知道这些没什么好处。让他们无忧无虑地长大,等大了些再告之也不迟。
说到底,还是她这做娘的自私,舍不得儿子过早背负这沉重的过往。
兄弟两个按捺住心中疑问,只说院试中榜的喜悦。这过了院试,有了功名不说,还能入顺天府官学读书,要是再用功些,考个“麋生”每个月还有能领钱粮。
等他们兄弟以后中了举人、进士,就给母亲赚一份诰命。
田氏收了泪,听着越发觉得酸楚。虽说孩子们孝心可嘉,但是她可不好坦然受之,道:“若是你们兄弟以后真能科举入朝,我也当不得这份荣耀,虽说主母已故,但却是你们的嫡母。她身份尊贵,可亲可敬。是咱们母子当感激之人,你兄弟二人要永记在心。”
虽说寄居曹府,不用看夫家人脸色,但是田氏向来以婢妾自居,早晚三炷香供奉着丈夫与主母的神主。
离开宁府前,她只见过主母两次。
一次是大奶奶刚进门,长媳名正言顺的接掌内务,让管家婆子将府中下人都带到她面前过目。
过目。只走过目,当时她记得清楚,大奶奶手中拿着名册,旁边有管家媳妇。指着每个人,说着某某姓甚名谁。何处当差,云云。
当时。她不过是厨房当差的小丫鬟,给几位灶上的大娘打下手。
大奶奶一袭红衣,就坐在那里,听着管家婆子刮噪,半个字都没有说。尽管如此,也没有人敢吭声,谁都晓的这年轻的女子,就是府中的女主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田氏出府前。
当时。老爷与大爷已经入狱数日,府中人心惶惶。田氏心中,因着大爷之前的一夜宠幸,更加惶恐不安。
见是大奶奶身边的人来叫,田氏险些魂飞魄散。
她只觉得自己冤得慌,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要是自己大爷平素荒唐还罢。偏生大爷有风流之名,却是很少染指府中羊鬟。
许是在旁人看来,就是她主动引诱了主子。
大奶奶这回,只问了她一句:“爷要了你几回?”
田氏初还怔住,随后才反应过来,已经羞臊得无地自容,半晌才带着哭音道:“奴婢只是怕不记得了。”
大奶奶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叫人带她下去。
而后。田氏就同看木偶一般,被带上马车,离开宁府,离开京城。
再以后,就是听到大奶奶殉死之事,
这一转眼,就是十几年。
因曹家照拂,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田氏并没有吃什么苦。只是午夜梦回;想着要是主家没有出现变故,自己又过着什么日子。
瞧着母亲陷入沉思,左住、左成对视一眼,借口去找天佑,离了梅院。
从屋里出来,兄弟两个的小脸就僵了。
“大哥。娘亲到底瞒下什么,难道咱们是罪臣之后?”左成小声问道:“义父容留咱们,是不是犯了忌讳?”
左住长吁了口气,道:“完颜伯父不在京中,岳父那边,怕也轻易不会开口告诉咱们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憋着不问,叫人心里发慌。”左成道。
左住皱眉沉思一会儿,道:“义父是和硕额驸,完颜伯父是伯爵府嫡长子。岳父也是官家子弟。父亲既然能与这三位相交,想来也是官家子弟。你我是康熙五十一年出生。父亲去世是在当年三月 ,就是有“冤”,定是要先“入狱”,只要使人查康熙五十一年春的案子,就能知晓一二。”
左成听了,眼睛一亮,道:“真的?太好了,五舅在刑部当差,咱们去求五舅。”
左住却没有弟弟的欢喜,苦笑道:“就算能查到。晓得的也不会比义父多。说不定还要暴露身份,惹祸上身。”
左成有些糊涂:“大哥,到底查不斟”
“一切还是等义父回来再说。”左住道。
“咦?等义父回来?大哥,不是说榜单下了,霑哥就领咱们去热河么?”左成问道。
左住摇了摇头,道:“不去了,要是随便去权贵云集之地,真叫仇人认出来。岂不是给义父添麻烦,”
热河。曹园。
曹颙真遇到了麻烦,并不算大麻烦,但是却让人不快。
九阿哥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到曹园坐了一回客。到了饭时不走,蹭了一顿晚饭。晓得恒生做了伴读,他还专程叫恒生露一下面,见了见自己的‘侄外孙’,
而后,这“九姥爷”就给恒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四个娇嫩的小美女。
都是十四、五岁,花朵一样的年纪,娇嫩可人得狠。
他仗着“长者”身份,不允曹家父子托辞;加上是送“侄外孙”,不是送给侄女婿的。所以他大手一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即便是七阿哥在此,怕是也不好说什么。
等他扬长而去。曹颙立时叫管家将这四个女子带下去安置。
这几个女孩。虽都是少女,但是她们身份雕琢的痕迹甚重。这种痕迹,曹颙十几年前恰好见识过,那就是那对“扬州瘦马”出身的姊妹。
这四个女孩即便不是扬州出来的,也是豢养久了,教导过的。那眉眼间的风情,带着处子的羞涩,又染了风尘的魅惑。
这样的女子,别说留在儿子身边,就是赏给下人为妻,曹颙也是不愿意的。
恒生显然也是被“九姥爷”这大手笔给吓到,在管家带这四个女子下去后,对曹颙问道:“父亲,这是“美人计,么?”
曹颙听了点头。道:“应该是了!”
恒生挺了挺小胸脯,抬起下巴道:“恒生才不会上当。走路都不利索,颤颤悠悠的。都是花粉味,还充什么美人?”
曹颙听了,不禁莞尔。
看来恒生真是随他了,不待见这小脚美人”
九阿哥确实行的是“美人计”矛头还是指向曹颙。
曹颙专情发妻,没有婢妾,并不是秘密。但是这天下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只要这四个小美人住进内宅,日日在眼前晃着,谁能忍着不吃一口。
到时候寒碜曹颙两句,看他还充什么君子?九阿哥是这样想的,只当是个恶作剧,等着看笑话。
曹颙只是寻常男人,加上被九阿哥灌了两壶酒,回房时就带了些许醉意。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闪过那几个江南美人,自己不禁揉了揉额头。
初瑜怀孕后。夫妻两个并没有断绝房事,直到侧福晋病故,夫妻守孝,才分房而居。
这算起来,禁欲小半年了。
曹颙不是圣人。断不了欲念。
他眯缝着眼睛,有些想妻子。他日子能过得这样舒心,也因从妻子的家书中得知,幼子一切都好。眼睛没问题,听力也没问题。
先他一步来热河的,是梧桐苑的乐秋、乐冬。
见他回来,这两人已经准备了温水与毛巾,上前服侍曹颙梳洗。
平素还不觉得,而今曹颙正心猿意马,这婢女的近身服侍,就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摆摆手,叫两人下去,自己去了大衣服。洗了把脸。
这会儿功夫,又有小丫鬟端来脚盆,搁在炮边,乐秋上前两步,蹲着身子,服侍曹颙去了鞋袜。
平时曹颙从不让人这样侍候的,现下他喝了酒,动作迟缓些,就没有阻拦。
直到乐秋的小手,将他的脚放在脚盆中,曹颙才睁开眼。
入目的,就是乐秋一条乌油油的辫子,还有半边雪白的脖颈。
一时之间,曹颙竟有些移不开眼。
乐秋起身,刚好与曹颙的目光对上,却是一哆嗦,退后了一步。
曹颙这才醒过神来,忙将视线转向旁处,从脚盆中拿出脚,摆摆手叫她们都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一人,曹颙躺在炕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他歪在炕上。从炕柜的抽屉中翻出一个小匣子。
里面是十来本书,曹颙随便拿出一本,露出几分苦笑。
咳,既是做不了圣人,禁不了欲,又不忍做妻子伤心之事,他只能“自食其力”
待发泄出来。他瘫在炕上,到是羡慕起九阿哥。
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爱色?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吹了蜡烛。将书撂到一边,沉沉睡去。
这书也是太看进去了,这一晚上,真是巫山云雨,太虚幻境。
次日早起,曹颙换下粘糊糊的亵裤。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看丫鬟们,他也散了绮念。
成亲十数载。他晓得,自己的小妻子,并不是大度的人。他在外应酬的多,才不乐意让家中也不安生。
倒是恒生,玩了几日“老舅爷”巴特麻送的蒙古马,想起“九姥爷”送的小脚美人”只问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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