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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94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94部分阅读

    想到此处,王氏倒是嫌这乔氏姊妹瞅着太老实了,要是真在大房生出些妖蛾子,才叫好看。

    管家媳妇见王氏点头,心中松了口气,捏了捏袖子里的银镂子,笑着应道:“还是太太安排的妥当,奴婢这就去办。”

    院子里,忐忑不安的两人不是别个。正是从京城过来枝仙、叶仙姊妹。

    她们到苏州已经半月,就在织造府附近赁了屋子住,打听李府的状况。好不容易,等到李氏寻绣娘。

    因打听清楚了,这次是给府里孙少爷添针线人的,她们就惦记着入府。

    她们姊妹两个,只想早点找到双生子,跟孩子们团聚,倒是没有带孩子私逃的念头。

    虽说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但是她们已经晓得,苏州李家不是孙家能比的。孩子认祖归宗,往后分得一份富贵,这辈子都是人上人。

    只是这深宅大院的,没有个贴心人护着,两个孩子又是被孙珏训出来的老实性子,吃亏了怎么着?

    为了得了这差事,她们送了这管事媳妇块银徒子,说好了事成还有重谢,所以这管家媳妇才这么上心。

    听说事成,姊妹两个心里欢喜不已。

    来的时候,她们跟着管事媳妇家常,已经晓得这次是给府里的“五少爷六少爷”添下人。听着是双生子,枝仙姊妹自是知道这不是旁人,就是自家骨肉。

    没想到,管事媳妇接下去的一句话,却是令姊妹两个愕然:“你们姊妹真是天大的好福气,太太吩咐了。让你们补到大奶奶房里。

    往后大奶奶要当家的,你们在大奶奶身边当差,真走了不得的体面”

    前院,书房。

    李煦站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两个山核桃,听人回禀李鼐父子京中近况。算算日子,如今圣驾已经到京。

    若是年前还没有恩典下来,叫长子继续留在京城也无益处。

    想到此处,李煦真是懊悔不已,实不该偏着嫡孙。原想着次子在世时,十几岁就能独当一面,一个孙子聪慧,也当差不多,没想到还是失望了。

    怎么算计孙家都成,但是却不能动静太大。

    就像这次,坏了孙家名声,的罪了曹家,闹到御前,使孙珏丢了前程。却是得不偿失。

    孙珏也是长子,孙文成这十几年当差还算得圣心,却是因闹得不堪。丢官了事。不只外头将曹、李、孙看成一体,怕是皇上眼中这三家也是密不可分的。

    这个时候,不迁怒李家都不错了。哪?会有恩典下来。

    李煦叹了口气,这一年的筹谋,怕是要落空,说不得真要等新皇的恩赏”

    且不说,苏州织造诸人,守着个空壳子,各有各的苦楚。京城曹府。却是喜气洋洋。

    就是李氏、曹颙等人,在孝期,不好参加婚礼,也早早地就赏了红包下去。

    这日是十月二十六,上吉,宜嫁娶,小满娶亲的正日子。

    虽说是长子娶妇,但是曹方并没有大操办,只摆一日酒,请家里

    没想到,却是不减热闹。不仅魏黑、郑虎他们都去曹方家吃喜酒,天佑同恒生他们几个下了学后,也到后街耍。

    小主子们过来,是天大的体面,曹元、曹方兄弟自然是亲自陪着。

    到底是天佑懂事些,叫他们兄弟去忙,只留下小满的几个兄弟跟着。

    新娘子的嫁妆,昨儿已经送过来,就在新房的院子里摆着,足足三十二台。家具什么的不说,剩下的衣服首饰,比寻常官宦人家小姐的还体面。

    曹方媳妇早先的那点子不满。早就烟消云散。

    这媳妇是大奶奶做主给指的,在韩姑奶奶家出门子,别说指过来的是能干懂事的乌恩,就是个纸人也得供起来。

    再说,丈夫说的对,这个媳妇是大爷从蒙古带回来的,紫晶姑娘生前调教的,在大爷、大奶奶面前都能排的上。

    大爷是念卑的小满娶了这个媳妇,半点不亏。

    大爷从小到大,亲自收的下人,只有郑氏兄妹、任家兄弟同乌恩。

    如今,郑氏不说了,在皇子府当差,身上又有了诰命。就说郑虎同任氏兄弟,都是大爷身边当用的。

    乌恩这些年,也深受大奶奶器重。

    韩宅,内院。

    丫环已经侍候乌恩穿了嫁衣,脸上的妆也上了,使得原本清秀的面容添了几分俏丽。

    已经有婆子进来催,到是新郎官已经到了。

    乌恩闻言。站起身来,对着韩江氏拜了下去。

    过来待嫁这半个月,韩江氏寻了几个药膳方子,换着法子给乌恩调理身子。这燕窝、人参,都用的是上上之物。

    虽说韩江氏没有说什么亲昵的话,乌恩却瞧出她样样上心,给预备的嫁妆,都是真金白银,值钱的物件。

    平白受这么大的恩情,乌恩如何能安?

    就算晓得这其中有文绣姐的情分,她也不敢厚颜承受,开口婉拒。

    无奈,韩江氏却不容她拒绝,只说这干系曹家的体面,让她安心受着就是。

    感激的话。乌恩不会挂在嘴边,心里却是将这恩情牢记。如今就要出阁,这一拜却是不能免的。

    心里浮出一个人影,若是文绣姐还在世,,

    思及此处,乌恩已是红了眼圈。

    韩江氏扶起她,微笑着说道:“虽说外头都说哭嫁,但是咱们却要免俗,妹妹还是欢欢喜喜第出嫁,往后也欢欢喜喜的过日子。”

    “谢姑奶奶吉言。”乌恩点点头,道。

    慧儿穿了身粉色小袄,跟着韩江氏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小姨要做轿子了,慧儿要吃糖。”

    韩江氏摸了摸女儿的头,道:“等会新郎绾来了,就有糖了。要是不给糖,咱们就将新娘子藏起来

    “嗯,嗯。”慧儿点着小脑袋瓜子应了,乌恩已经臊红了脸。

    婆子又来催小喜小福带着慧儿。出去为难新郎去了”

    内务府,本堂。

    见到难得的稀客,十六阿哥心里已经都生不出欢喜来,面上却笑得灿烂。

    “四哥这是来寻弟弟?有事传个话,让弟弟过去请安就是。早就想着四哥府上的素席,就是晓得四哥这些日子忙,怕饶了四哥,弟弟才没有上门。”十六阿哥一边让了座儿,一边笑着说道。

    见四阿哥坐了,他又吩咐人将刚收来的好茶沏一壶上来。

    四阿哥到是不罗嗦,开门见止。道:“我是有事儿求十六弟来了。”

    十六阿哥闻言,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显,亲手从下人手中接过茶壶,给四阿哥斟了了茶,笑道:“四哥说笑了,弟弟是个大废材,混吃等死的料,哪里当地上四哥一个,“求。字?有什么吩咐,四哥就开口。”

    四阿哥听到前面,还以为十六阿哥要推脱,脸色有些难看;听到后边。才转过来。

    “还能有什么?兵部银子用的多,户部供不上了,总不能老从皇阿玛的内库支。十六弟要是可怜哥哥糟心,就帮衬哥哥一把,将银行的银子支些给户部先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说是“借”但是谁不晓得户部这几年是入不敷出。

    就算到时候有税银入库,也顾不得银行这边。真要从银行支银子出去,怕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是四阿哥瞪着眼睛看着,十六阿哥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心里飞转了一圈,道:“四哥用多少,弟弟前些日子刚看过账,银行的银库中有小两百万的存银,铜钱也有几个万贯。户部要是用,就拿去使。只是这银行虽挂在内务府,也不是弟弟能做主的,有宗室们看着”

    说到这里,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四阿哥道:“当初宗室股东们,生怕京城各衙门打银行的主意,就早早地定下一条,不管是什么衙门,从银行支银子,利息能最低,这质押物却不能少了。不为别的,就是防了坏账,损了他们的股。”

    四阿哥闻言,面上带着了薄怒,冷卑了一声,道:“这个时候,到是显他们聪明。一帮酒囊饭袋,除了算计银子,再没有半点出息。”

    十六阿哥苦心!“若不是为银子,他们也不能跟着入股办银谀州”他想起一事儿,道:“四哥,怎么有风声出来,说是户部也要办银行?这银行虽能敛银子,却是最容易出砒漏。要是户部真要办,四哥就从这边挑些老人过去把着,要不然让小人钻了空子,私吞了银子,坏了银行招牌,连内务府的生意也受牵连。”

    四阿哥点点头,道:“是有人张罗,我给压了下来。且等等看。你这边才一年多,利弊如何一时还看不清,还是再等两年看看。”

    十六阿哥闻言,露出几分担心,道:“达样一来,虽稳当了不少,怕那些人又要把四哥给怨上。这明白点的,晓得四哥是为朝廷好,省了办砸了,损了朝廷颜面;糊涂的,只当四哥拦着他们发财

    四阿哥脸上露出讥讽,道:“怨上又怎样?说我不好的又少了?用百姓的银钱、朝廷的颜面换那声好,我还不稀罕!”

    十六阿哥见他如此,反倒是不好说什么,怕说不妥当引得他越发恼。就点头应和两句。

    四阿哥这会儿已经恢复平静。沉吟了半响,道:“若是你这银行想要办下去,户部却是不能平白支银子。这次要支五十万两银子使,我先回去,查查三库那边,看看有没有质押之物。前几日内务府发的那个帖子,就是干系这质押之物的吧?”

    “正是银行也一年多法了还款期限的质押物。其中有不少良田房产。八旗的败家子真不少。

    四哥打发两个管家来吧,若是真有好东西,不要白不要,省得便宜了旁人。”十六阿哥回道:“这些日子,不少人寻弟弟,想要占这个便宜,先挑的。弟弟想着与其卖人情。还不若板起脸来,宁可得罪人。也给皇阿玛的银库里多添些银子。这眼看年底了,总要让皇阿玛手头宽裕些。”

    四阿哥边听边点头,道:“难为你这份心。如此最好。尽可着这些人家卖,已是便宜了他们,不能再助长他们的贪婪之心。”

    虽说这银子,没有痛快拿到。但是四阿哥到是没有怪罪十六阿哥的。

    瞧着十六阿哥当差精心,四阿哥也甚是欣慰,看着十六阿哥道:“还是皇阿玛慧眼识人,这内务府交到十六弟手中,最是妥当。”

    十六阿哥苦着脸,道:“四哥可别夸我了。不过是咬牙硬撑着,前几日去看曹颙,那才是悠哉日子。不过是皇阿玛上了年岁,咱们做儿子的,怎么也要尽些孝心。”

    听到“曹颙”二字,四阿哥道:“不是说前些日子在昌平侍候庄稼么?没提土豆种得如何?”

    十六阿哥闻言,笑出声来,道:“真让四哥说着了,那小子是拉着我念叨了半日土豆经。听说使人在直隶划了各样土豆种,明年还要接着种。那家伙,就是心慈。不晓得听谁说的,这个土豆要是种好了,亩产过千个就琢磨起这个来。他的意思,若是往后各地都种土豆,赶上旱捞天灾,用这个撑着,也能少饿死几个人。除了这个,还有苞谷。今年也种了。记了厚厚一打子笔记,说要种两年,整理出来,要交到户部。”

    四阿哥虽晓得曹颙侍候庄稼。却不晓得这其中详细打算。听了十六阿哥这番话,不觉有些动容,嘴上却说不出好来,念叨一句:“不务正业,妇人之仁!”

    此刻的曹颙,正在书房,整理这半年的农事记录。

    不学农,不知世事艰难。听说今年西南大早,有几个个府县受灾。朝廷已经有旨意下去,命那几个省的巡抚开省仓赈济灾民。

    这天下粮仓,就是京城户部的粮仓,在天子脚下,就算有硕鼠,也不敢大肆咀嚼。剩下的,在地方的,多数都是摆设。

    对于这一点,康熙心中也有数。所以若是直隶、江南、东南这些地方遇到天灾,都是朝廷拨漕粮赈济。

    直隶是京畿,不能乱;江南是天下赋税重地,士子云集之地,乱不的;东南百姓不少心怀前朝,不可乱。所以这三处,必须要施恩安抚。

    西南蛮荒之地,散住着不少的方部族,本就是穷乡僻壤,就走出事。也闹腾不起来,朝廷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就算不用再试种,这土豆多产已经有了定论。

    毕竟,从明朝土豆引进,至今已经过百年,从福建到直隶,种土豆的地方不算少。只是因交通消息闭塞的缘故,西北、西南地方没听说有这些东西。

    要不要,就将推广土豆、苞谷的想法写折子给康熙?

    还是为了日后的前程,在等几年。等四阿哥等级后卖好?

    曹颙有些犹豫,心中自私的那全部分,觉得是等几年后好;伪善的那面,却是晓得,早一年施行这个推广计划,就能多活多少人。

    到底,该如何抉择,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四十八章 贺寿(上)

    眼下的京城宗室,最关注的是什么?无他,就是内务府定在十一月的拍卖会。

    简亲王府,内堂。

    永佳已经打发了两拨上门子求帖子的亲戚,有些不耐烦,坐在炕边思量。

    简亲王府是内务府银行的大股东,他这边的帖子,除了自家的,还有五张,比其他股东多两张。

    雅尔江阿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受不得别人啰嗦,将五张旁亲的帖子就给了永佳,任由同处置。

    京城别的不快,就消息传的最快。

    就是王府内眷,也都得了消息,晓得内务府银行那边有好物件要买拍。

    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已经在永佳面前念叨了一遭,她是府中老人,永佳自是给她体面,就给她娘家一张。

    府里侧福晋,除了伊尔根觉罗氏,还有讷敏。她娘家是雅尔江阿的母族,这帖子也得给。

    早先为了避讳的缘故,她始终没得名分。后来因杨子墨独宠,雅尔江阿顾不得王府,也没想起给这个嫡亲的表妹请封。

    再后来,杨子墨过世,又赶上太后甍,国孝家孝,又耽搁一年。

    等到出孝,又是王府嫡子三阿哥出征,直拖到今年年初,这侧福晋的诰封才下来。

    既是两位侧福晋娘家都送了,永佳就不矫形,收起一张帖子使人给娘家送过来。

    不过也使人嘱咐了永胜两句,参合的多是宗亲,不要与人相争。

    剩下两张,到底给谁家好,却是令人犯难。

    有好几户简亲王府的旁支来求,这个该给哪家,不该给哪家,永佳还得请雅尔江阿拿主意。要不然,平白得罪了人,倒是得埋怨。

    永佳在费神,就听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

    “额娘……”随着甜糯的声音,进来个眉目弯弯地小丫头,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怀中各抱着个女童,不过三、四岁的年纪。

    进了屋子,那两个女童下了地,跟在前面的小丫头,一起给永佳请安。

    “淘气,外头风大,又折腾你两个妹妹。”永佳瞥了那小丫头一眼,嗔道。

    这小丫头,是她嫡出的六格格真儿,今年已经七岁,顽皮地伸伸了舌头,道:“额娘,这可不怪真儿。这两个猴儿粘额娘,半日不见,就磨的人头疼。”

    这两个女童,就是如意所出的七格格,还有杨氏所“出”的八格格。

    杨子墨病故后,她们都被接回王府。虽说两个小格格都亡了生母,但是七格格的生母只是婢妾,八格格“生母”却是王爷的心尖尖。

    伊尔根觉罗氏同讷敏都同雅尔江阿提过想抱养八格格,永佳自是不反对,她懒得费心,左右都是养在王府中。雅尔江阿却是没松口,八格格最后还在留在永佳院子里。

    开始时,伊尔根觉罗氏她们还等着看热闹,寻思王爷爱屋及乌,说不得六格格就要失宠。到了那时,这个木头人似的福晋,还能容下八格格么?

    没想到,王爷对八格格只是平平,放手任福晋照看,也不多问一句,更不要说越过六格格去。

    永佳将两个小的抱到炕上,七格格还好,守着规矩只是掰着手指笑;八格格说是三岁,实际上两生日,窜到永佳怀里,搂着永佳的脖子不撒手,口中念着:“额娘……”

    看着她眼泪打转,小脸可怜巴巴的,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多久没见永佳。

    实际上,她们姐妹两个在上房用的早饭,后因永佳来客,才使人抱了她们下去。

    七格格在旁见了,也不吃味,捂着小嘴笑道:“瞧瞧这赖皮样,不是猴儿是什么?”

    永佳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摸索着八格格,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

    曹府,客厅。

    因将到李氏生辰,这几日到曹府送礼的人陆续上门。换做其他人家,家主病故,子弟年轻,少不得人走茶凉,亲朋故旧怠慢的多。

    曹家却是不同,曹寅病故前几年,就将家中事务都交到儿子手中,更不要说,曹颙这位新家主,是和硕额驸,比曹寅的侍郎身份更显贵。

    因此,即便曹家因孝期缘故没有张罗寿宴,这各府的寿礼却没有免。

    曹颙这几日,一日都要往客厅走几遭,陪客送客。

    陪着喝了半盏茶,叫人送客后,曹颙就见曹元从外头回来。

    他是奉了曹颙的命令,去傅鼐家送内务府银行拍卖会的请帖。

    “见着姑老爷了?”曹颙问道。

    “见着了,姑老爷说有劳大爷惦记,见好听说这个想要凑凑热闹。还说大爷送的首乌、人参表少爷用着甚好。人参没什么,好的首乌却是难寻,若是大爷还有,就请大爷割爱。”曹元俯身回道。

    曹颙听了,不禁莞尔。

    这个姑父,接触多了,才发现是个性子趣人。只有他,才不会绕那么多弯弯道道,能这么直白地说这些。

    昌龄从武转文,想要走科举仕途,没想到参加两次会试,都落地。

    他却是不甘心,闭门苦读,为下科做做预备,熬得心血过了,精神不足,时常生病。

    月初昌龄又病了,曹颙过去探望,见他早生华发,精神不足,就是用脑过度的缘故。回来后,就送了些首乌、人参过去。

    “记得家中还存了几块好,你问问大奶奶,看有没有其他用处。若是没有,就送过去给姑老爷。”曹颙吩咐道。

    曹元应了,就有小厮捧了名帖来报,又有送礼的客至。

    曹颙翻开帖子看了,不需自己陪着的,就递给曹元安排,自己往内院去了。

    路过兰院,曹颙掏出怀表瞧了瞧,是母亲午后小憩的时间,就没有过去,直接回了梧桐苑。

    进了院子,就听到房里叽叽喳喳的,甚是热闹。待他进了屋子一看,满屋子的孩子。

    妞妞同四姐、五儿、天慧这几个小丫头坐在炕里,天佑、恒生、左位这几个在地上坐了,长生则是跟在初瑜旁边,在炕沿上坐了,听着众人说话。

    见曹颙进屋,众人皆起身。

    一时间,“父亲”、“义父”、“大哥”、“兄长”等称呼,乱作一团。

    “下午没课?怎么都在屋子里?”曹颙冲孩子们点点头,在炕桌边坐了,望向天佑道。

    天佑道:“回父亲的话,今儿阴天有风,任师傅放了孩儿们假。”

    曹颙又望向妞妞,妞妞抿嘴笑道:“刘嬷嬷说嫌阴天屋子暗,绣花熬眼,今儿就歇半日。刚好瞧见天佑他们回来就拉着四姐姐、五姐姐过来。”

    四姐、五儿两个,每日下午过来,同妞妞一块跟刘嬷嬷学女红。

    看着孩子们带笑模样,曹颙心情也转好三分,问初瑜道:“到底闹腾什么,刚才说得热闹?”

    初瑜回道:“孩子们孝心,寻思给太太预备寿礼呢。”

    曹颙闻言,心里也跟着欢喜。

    百善孝为先,万恶滛为首。

    孩子们孝顺,当然再好不过。

    不过,这满屋子的孩子,最大的是四姐,今年才十岁,最小的长生才五岁,能预备什么寿礼?

    曹颙心中生出几分好奇,问道:“哦,都打算预备什么?”

    初瑜笑道:“正经好几样,都要人笔墨列单子。有寿桃,有寿字,还有手炉套什么的,孩子们说了,要凑齐十样来上寿,刚好他们一人一样,最后再合送一样,也好祝太太十全十美。”

    不说别的,单说一个寡居身子,哪里还称得上“十全十美”。

    不过到底是孩子们心意,谁也不会挑别的,曹颙点了点头,道:“难为他们有心,不过中剩下三日了,可得快些。”

    初瑜道:“都商量得着不多了,除了两位妹妹的活计需要熬神,其他的也三日也差不离。”

    有曹颙在,到底拘束,又说了几句,妞妞就带四姐、五儿到榕院做活,天佑带着恒生他们回葵院,屋子里除了曹颙夫妇,只剩下天慧同长生两个。

    曹颙看了眼长生,问道:“今儿的药吃了?还咳不咳?”

    “药吃了,还咳。”长生甚至乖巧地回道。

    这是前些日子感冒留下的后遗症,曹颙想起魏黑提及的一个偏方,对初瑜道:“对了,魏大哥前几日提过一个止咳方子,用白菜汗冲糖水喝。他们耀辉入秋以来,也咳得厉害,用了这个方子好的。”

    初瑜闻言,欢喜道:“是么,那可正好。长生这些日子咳不停,太医虽说没事,太太听了却是难受。幸好这几日挪在咱们院子里,才让太太歇了几日好觉。我这就吩咐人……”说着,唤人去厨房吩咐。

    长生同魏耀辉年纪相仿,这府里的孩子就他们两个没上学,老在一块玩儿,感情甚好。

    听到小伙伴的名字,长生眼睛一亮,抬头望着哥哥,巴巴地说道:“大哥,找三郎耍……”窗外呼啦啦地刮着西北风,正冷得紧,曹颙怎么敢抱弟弟出去逛。

    “要下雪了,外头冷,等明儿天晴,咱们再去找三郎。”曹颙说道。

    虽说满府上下都宠爱长生,但是他的脾气却随了李氏,没有半分娇纵,极好的脾气。听到哥哥不带自己出去玩,他也不恼,脆脆地应道:“好,那就明儿去。”

    天慧坐在炕上,已经有小淑女的模样,眼睛弯弯地看着小叔叔。瞧那样子,若不是长生是她叔叔,她都要面露鄙视,眼中似乎在说,小孩子家家的,只知道玩耍。

    长生似乎也看出自己被侄女小瞧了,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见人,反身扑到初瑜怀里,嘟囔道:“嫂子,找三郎,为一起背《三字经》……不是就耍……”

    天慧见状,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显然不信他的话。曹颙见了女儿顽皮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曹颙小时候的灵魂,弹了下她的小脑袋,说道:“不许欺负你小叔叔。”

    天慧笑着皱了皱鼻子,道:“谁欺负他?是七叔自己太娇气。”

    长生听了,越发跟个鸵鸟似的,不敢抬头。还是初瑜瞪了天慧一眼,才让她合上嘴巴,止了

    笑。

    说也怪,满府的孩子,多是亲近初瑜,畏惧曹颙;天慧却是反过来,怕初瑜,不怕曹颙。

    转眼,到了十月三十,李氏四十九生辰。

    因在孝中,并没有请外客,只有东西两府众人、曹家几位姑奶奶、李氏父子来上寿。

    都是自家骨肉,没有外客,反而没了那些虚礼,李氏是真心快活。

    而后又有内侍来传旨,有嫔所赐的寿礼送来。

    寿字纹的宫缎十匹,福字纹的玉簪成对,镶嵌各色宝石的翡翠摆设四件,沉香如意一柄。还有就是各色皮毛粒子,也都是极好的毛色。

    东西不多,却样样精品。不说别的,就是四件摆件,却是内造之物,翡翠做叶,各色宝石镶嵌成花,看着华丽无比。

    外头这样的摆件,别说内造的,就是仿的,一件也得值数百两银子。像这样专供宫中贵主赏完宝石花盆,外头是有价无市。

    旁人尚可,李鼐父子心中却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王嫔娘娘同李氏这表亲就是了,那赶得上王嫔同李家关系近。李府文、高两位老太君还是王嫔长辈,得到的寿礼,也比不得李氏的。

    如此分高低,仅因为李氏在京城,彼此好照应么?还是因曹家势力比李家大,王嫔乐意以曹家为外援?

    李鼐又想起自己求见十六阿哥的情景,之所以在补缺无望后留在京城,也有指望这位表弟的念头。

    就算尊卑有别,倒是王嫔是李家送进的,王嫔之母又是李家养老送终,李家对王嫔母子不可谓没有恩情。

    没想到,十六阿哥却是淡淡的,连声“表哥”都没有,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没等李鼐求请的话说出口,就打发人送客。

    因这个缘故,李鼐只觉得心寒,越发不爱在京里呆了,终于下定主意回苏州。

    李氏倒是没有多想,自打她入了太后的眼,往后年年生辰,宫里都有赏赐,已成定例。

    几年下来,李氏已经从当年的惶恐,到现下的坦然受之。

    给李氏拜寿,归程已定,下个月十五就要离京回苏州。

    众人听了,晓得他补缺不顺,少不得说上劝勉几句。

    李鼐听儿子念叨的次数多了,心里也将曹颙埋怨上。若是曹颙没有袖手旁观,姐夫不会去管,自己也不会补缺不成。

    曹颙如此冷清,是性子如此,还是不待见孙李两门亲戚?李鼐端了酒盅,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直犯思量。

    旁人尚无察觉,只有曹颙正好坐在李鼐对面,看到他目光闪烁,少不得多加留意,刚好看到他怨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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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5 09:2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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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四十九章 贺寿(下)

    曹项见了曹颙的异色,心中涌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随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缘故。

    堂兄这一年多守孝在家,鲜少交际。同李家并没有太多交际。

    他想起方才内侍来传旨赐东西的情形,说不得李家的怨愤有此而来。

    曹项坐在曹睿茏笫郑艿苡行┎欢裕蜕实溃骸拔宓茏砹耍俊?

    声音不大,但是桌上众人也都听到。

    除了曹颙,其他人面前摆得都是内造的莲花白,看着清澈,酒香绵软。后劲却足。

    曹颙抬起头来,刚好听到曹项说话,就望向曹睿埽溃骸吧俪粤街眩幻鞫械哪咽?

    刚好小厮送来长寿面,曹睿芫吞酥谌说娜案妫ψ欧畔戮浦眩恿送胧倜娉浴?

    眼神扫过之处,李鼐神色已经恢复自然,同塞什图推杯换盏,一副老实人模样。

    曹颙冷哼一声,心中已经多了防备。

    不说前院大人之间,各自肚肠。这兰院外堂,也摆上席面,男孩子们坐了。

    说起年岁最大是孙礼,说起身份最尊贵的是平郡王府四阿哥福秀,因此这两位坐了上位;而后李诚是亲戚,天佑陪着坐了次个;左住、左成又次位,恒生最小,下首相陪。

    像曹颐之子寿哥,长生,都因不足七岁,跟着女眷们坐了。

    李诚平素自诩聪慧,骨子里有几分孤傲,是瞧不起曹家这一代的表弟们的。不过,见了孙礼同福秀,他却忍不住要折服几分。

    福秀大家气度,天然风流,看了直叫人心生仰慕;孙礼沉着内敛,言语不多,却不容人小觑。

    天估只是笑。看着众人说笑。时而命丫鬟端汤上茶,颇有长男的气势。

    李诚见了天估的模样,心中不以为然,只觉得别扭至极。曹颙只有这一亲生子,还是嫡出,天佑压根不需要上进,只要平平安安长大,往后泼天富贵都要落到天佑头上。

    李诚有心跟福秀亲近,就奉承福秀说话,但福秀却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偶尔接上一句话,也是疏离有礼。

    满桌子都是福秀的表兄弟,只有李诚,是远亲,他当然懒得应付。

    几个小的,还未察觉气氛有什么不对。

    只是天佑,听了李诚不停说话。看着眼前的菜,失了胃口,心里直念叨“食不语”三个。字。心里寻思,这个李家表哥怎么了,看着也是知礼之人,怎么这般失态?

    孙礼年纪最长,似乎瞧出李诚用意,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多事。

    李诚讨了个没趣,直觉得意兴阑珊。早知如此,就该让父亲去雍亲王府上寿。花费了将近五千两银子,预备的寿礼,就算四阿哥贵为皇子,也当入得了其贵眼。

    不过,以父亲一个候补知府的缺,就算走到王府拜寿,也上不得台面。

    一时间,李诚有些埋怨祖父。贪图江南小利,多年远离京畿。难道还能祖祖孙孙都在江南不成?

    一本朝天子一朝臣,要是祖父压错了宝,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今日是四阿哥四十二岁生辰,因不是整寿,没有怎么操办,但是往来的宗室姻亲,前来上寿吃酒的人也不少。

    四阿哥换上宝石蓝的袍子,腰间系的是御赐的腰带,陪着几个来吃酒的王爷贝勒说话,神色间柔和许多,全无平素的冷冽。

    看来,心情甚好。

    五阿哥、七阿哥这两个,虽同四阿哥关系平常,但是也从无仇怨。说说笑笑的,甚是融洽。就走过去。

    凡事都要拿捏身份、抢个尖的三阿哥,今年从热河回来。也转了性子似的,摆出好哥哥的姿态。

    他随圣驾回京,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有闲话出来,道是三阿哥有心效仿裕宪亲王。

    裕宪亲王福全,世祖次子,康熙异母兄长。世祖顺治生前。曾考校过儿子的志向,福全回答的是“愿为贤王。”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因这四个字,康熙即便奉旨即位,也要承兄长一个,“让位之情”偶尔数十年。直到福全病故,却是帝与王手足情深,没有历朝兄弟猜忌陷害之事。

    三阿哥的姿态一摆,倒是使得不少人犯迷糊。

    有猜测他虚情假意,故作姿态的;有猜测他识实务,晓得十四阿哥锋芒不可抵挡,退而求其次的。

    只有四阿哥,对此事嗤之以鼻。

    姿态是一回事儿,本心是另一回事。身为皇子,长于深宫。四十多岁才晓得要‘说一套、做一套’这个皇兄确实愚钝得可以。

    心里这般想,面上四阿哥却是兄友弟恭,同兄弟们即便不算亲密有加。看着也其乐融融。

    这般情景,却是刺痛了九阿哥的眼。

    自打得了消息,晓得李家送了重礼给这边,九阿哥就满心不自在。

    想着这几年,因三阿哥失了锐气,四阿哥在朝廷的分量越来越重,他心中也多了几分提防。

    不过,四阿哥只是专心当差。并不收门人,也鲜少结交大臣,九阿哥就算想要抓他的小辫子,也难。

    李家,从八阿哥在世起,就追随。“别说是皇子阿哥,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小狗,还会撒尿占地盘,寸土不让。

    不管是四阿哥风头劲,引得李家巴结;还是四阿哥因执掌户部,同挂名户部侍郎的李煦暗通款曲,都不是九阿哥能容忍的。

    “皇兄们都到了,四哥好大体面。如今皇阿玛眼中,怕是我们这些儿子加起来,也不若四哥一个能干。怕是大家都晓得这个理儿,生怕不来得罪了四哥。”九阿哥脸上挂着笑模样,这番话却听得众人都冷了场。

    时之间,像十二阿哥这样老实的。还真在心里嘀咕上了,莫不是皇父属意走向来能干的四哥?

    若论子凭母贵,四阿哥的养母、生母都能在皇父后宫中排上名号。

    像五阿哥、七阿哥这样心里敞亮的,则是都暗自皱眉,不知道九阿哥哪里抽风,要给四阿哥没脸。七阿哥事不关己,只看热闹;五阿哥已经瞪着九阿哥,就要开口斥。

    四阿哥神色淡淡的,看了九阿哥一眼,道:“谁不晓得我这府里旁的没什么,素斋却是京城数得上的。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不过是借个由子。大家伙儿聚聚,总要吃好喝好。才算痛快了。

    见气氛有些僵。几个年长阿哥就附和着四阿哥。

    这个道:“是啊,是啊,四哥府里的素斋最好了。”那个说:

    “没错,别的能少,那道金钱里汉肚却不能少,惦记有些日子。”

    九阿哥却不领情,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环视一圈,道:“哦?看看哥哥们都转了性子,该吃萝卜白菜了。弟弟却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今儿这寿席,”

    话才说到一半,就听有人笑道:“哥哥们都到了?哎呀,我们来迟了,哥哥们莫怪。”

    众人往门口望去,就见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为首,带着宫中一串小阿哥到了。连四岁的二十四阿哥都不例外,被十七阿哥抱着怀里,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这兄弟之间,请安见礼的,又热闹了半晌。

    等厮见完毕,众人重新落座。四福晋也得了消息,使人接了二十三皇子、二十四皇子进内宅。这两位皇子,一五岁,一个四岁,还是九阿哥之前那点邪火,到底没撒出来。

    难得这么多小兄弟都出宫松松气,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愿扮恶人。给大家伙儿找不自在。

    四阿哥的神情越发柔和了,难得脸上挂了笑模样,听兄弟们说话。心里却是叹了口气。满眼繁华,还缺了一人。

    独缺了一人,就是十三阿哥。

    不是十三阿哥闭门不出,而是今年冬寒早,十月里下了好几场雪,引得十三阿哥犯了宿疾,如今卧床养病。

    四阿哥昨儿刚去看过,十三阿哥只说没事,但是双眼四陷,面色晦暗。私下里问了十三福晋,才晓的十三阿哥因风湿疼痛,这半个月睡眠一直不好,

    曹府是家宴,自然比不得四阿哥那边,用了晚饭,众人就各自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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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愤?因王嫔娘娘的赏赐?”曹颙听了,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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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听着弟弟的话,苦笑道:小五说的也对,不过李鼐并不是有心机之人,性子也算忠厚,这最后一句才是他心中生怨的理由。”

    “补缺?”曹睿芴袅颂裘迹溃骸罢饫钬竞梦薜览怼4蟾缬植皇抢舨康奶霉伲芩盗怂愕模趺淳驮沟酱蟾缟砩希刻嫡獍肽辏瞬谷钡氖露簧偎拇θ鲆印h羰钦嫦氲酱蟾缟砩希趺疵患厦爬此怠d巡怀桑挂枚∮窃诩业拇蟾纾鞫怕蓿俊?

    “这就是人心。怕他心里觉的。我当看在亲戚情分上,主动插手。就比如之前孙珏之事儿,怕是他三分怪罪孙珏行为不检,七分要怪我束手旁观。”曹颙说道。

    曹睿芴耍挥梢⊥罚溃骸罢饩褪抢罴业牡览恚克妨怂牟怀桑坑姓庋那灼荩胂牖拐娼腥嗣倾と弧!?

    这其中到底还关系到李氏,曹颙也不愿说太多,直拍了拍曹睿艿募绨虻溃骸白笥宜蔷鸵鼍┝恕>退悴淮布涣肆皆狻p∥宓奶嵝眩绺缂窃谛纳狭恕!?

    曹睿芸闯霾茱j顾及,叹了口气,道:“我晓得。大哥是怕伯娘为难。到底是大哥的母舅家,这关系也不是说断能断的。要不然,落在外人眼中,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如今东府家务,内宅是静惠手中,外边则是曹睿茉诖蚶怼?

    曹项虽年长,但是庶子身份,有心避让,就以当差为名,将家务交代弟弟手中。

    曹颙想起过几日的拍卖,曹颙那三张旁亲的帖子,已经送人,本家帖子论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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