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63部分阅读
廷臣见他起身。忙跟着起身。道:“没有。若有公文。下官自然立时送到大人跟前”
曹颙点点头。看着他肥硕的身材。点了点头。道:“那李大人先忙。本官先行一步。”说到这里。指了指案上那叠文书。道:“这些本官还没看完。劳烦大人使人送到驿站那边。”
李廷臣躬着身子。忙应声应下。随后带着几分谄媚道。“明日是大人寿辰。下官备了水酒。为大人贺寿。还望大人赏脸。”
曹颙听了。心下一禀。半晌方道:“既是如此。就谢过李大人意。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到这边。不过是数日。李廷臣已经用各种眉目。送了不少“孝敬”。这次连他生辰都打听出来。看来是要送份“寿”礼。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就曹颙到这几日。李廷臣的“孝敬”就有上千金。端的是大方的紧。
要是没有李廷臣的“大方”。这河南府也不会被他弄的满目疮痍。
上行下效。他这个府贪婪无比。下边的县官这胆子。也就越发大了。
河南的民变。这个李廷臣实是功不可没”。
对李廷臣来说。曹颙就是救命的草水中的浮木。自然是要使劲浑身数来巴结。
见惯了六部里的人精子。像李廷臣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曹颙望上一眼。也能看的通透。他心里冷哼一声。有再搭理他。出了府衙。
到河南府三日。是该给康熙上折子了。
这到底如何写。还要同蒋坚商议。笔刀杀人。这个使曹颙警醒。
到底如何写。才会平息帝王心中的怒火,为这的方百姓留下一条生路。还要费些心思。
不是他曹颙吃饱了的爱管这闲事儿。只唯心而已。
仪门外。曹颂已经在等着。见曹颙出来。上前道:“哥。曲氏打发人来。请大哥得空过去一趟。”
“曲氏?”曹颙听。抬了抬眉。带着几分疑问。望向曹颂。
“就是绿菊丫头”曹颂抓了抓头道:“既是老四的妾。也不好再唤她名儿。”
曹颙点点头只知道绿菊是张的外孙女今儿才知道她姓曲。
瞧着她是个老实安分的像个晓的轻重的。不会无事打发人请大伯哥过府。
曹颙就唤了个长随。代两句打发他回站同蒋坚说一声;而后就同曹颂去了曹项的宅子。
绿菊还是清瘦如故。神色间已经淡定许多。没有上次时露出的慌乱与不安。“大爷。二爷。奴婢有要事相禀。”绿菊很曹兄弟请过安后。没有罗嗦。打发走身后跟着的婆子丫直言道。
她神色郑重,曹颙冲门口侍立的小厮长随摆摆。道:“你们也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绿菊与曹曹颂三人绿菊才从袖子里掏出本薄的册子。双手奉到曹身前。道:“大爷。这是四爷到洛阳这一年多来。同知府衙门有关的人情账簿。”
曹颙看了绿菊一眼。接过账簿。打开第一页。何日。何事。种明目。收到多少两银子。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字体娟秀。带着女儿气。
曹颙合了账簿。道:“这是四爷让你记的?”
上次来时匆匆。没有仔细打量。今儿坐在客厅。曹颙才发现这屋子里的布置摆设都朴实无华。绿菊的装扮。也素雅很。衣服首饰。还不如在京城里做丫鬟时华丽。
“回大爷的话。是爷吩咐奴婢记的。四爷瞧着大人行事不甚妥当。怕受牵。使家族蒙羞。有心保持距离。又因是顶头上司。避无可避。只能行此下下策。”说着。她蹲下身子。拿着钥匙。打开堂上的横柜。 里面。金银珠宝。衣料首饰。一应俱全。
看的曹颙与曹颂皱眉。河南府出了民乱的案子。这个李廷臣肯定要背个“贪墨”的罪名,这其中还牵扯上曹项。却不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要是到刑部问罪之时。李廷臣想要来个“法不责众”。那曹项的身上也要担干系。
“都在这儿?”曹看了看那账簿。又看了看那些东西。问道。
“是。为了瞒人。往知府衙门赴宴时。戴过这里面的首饰。过后扔放还这里。”绿菊回道。“礼尚往来。收了这些礼。你们是怎么回礼的?”曹思量了一回。回道。
绿菊迟疑了一下。袖子里摸出另外一本账簿。送到曹跟前。
何时何时什么名目回礼。都是什么礼。费银几何。上面也列的清清楚楚。曹颙看了。却是慢慢皱眉。不过年余。送礼回礼。就花费银钱四千余两。曹项就算手中。有些零花钱。也没有这么多银子。
怪不的绿菊这么个扮。这屋子百宝格上也空空的。不见什么精致摆件。
这般处境。每次家书中。却是半句不提。对于这个堂弟。曹颙真有几分刮目相看;对于绿菊。他也心中暗赞一句。
绿菊虽是父母双亡。但是听说也给她留了些家财。全部做了她的陪嫁。还有初瑜与静惠两个。也没少帮她。送了不少首饰于她。
那应付上下人情。送礼的银子中。想来大半数就是她的嫁妆。
“去把当票拿来?”曹颙将账簿放下。对绿菊道。
曹颂还是后知后觉。处于混沌状态。
“大爷。”绿菊言。迟疑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并没有移步。
“你能为曹项分忧。当的起一个“贤“字。只是咱们曹家日子还算过去。不至于到让曹家媳妇当光嫁妆的的步。”曹颙缓缓说道。
曹家媳妇?绿菊的泪落下。经模糊了视1,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忙点了点疾步走了去。
曹颙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明白为曹项宁愿放弃科举仕途。也同这个女子为伴。难为这个绿菊。有个那样的姥姥。又是在兆佳氏多年。仍能长成个可敬可亲的聪敏女子。也算是出污泥而不染。
曹颂拿起曹放下还礼账簿。从头看了。方反应过来。道:“是了老四那边虽有哥哥与我给的一些银子也是有数的哪里有这么多?原来是用了绿菊的嫁妆。”
说到这里。他也带几分羞愧不安。
少一时。绿菊已经从里屋出来手里抱着个首饰匣子。她已试眼泪。将匣子放到曹手中的几案上
曹打开来。看了眼。却是变了脸色。
整整半匣子当票。都是死当。无一例外。
看来这个弟弟与媳妇真是高洁。晓的俸禄有限,死了赎当的心思也没有从京城要银子意思。
这个弟弟。世人都看轻了他。曹颙用手指敲了敲子一时没言语。
曹颂忍不住。站起身来。涨红了脸。对绿菊道:“你比四爷大,为什么不好好劝劝他?没银子了。也不同我说一声。当我这哥哥是摆设么?”
绿菊低下。声道:“二爷。四爷不想让二爷跟着费心。”
曹颂咬了咬嘴唇。只觉的心里发堵。曹颙站起身来。冲着门外道:“赵同。”
赵同应声进来。躬身“小的在。”
曹颙指了指那柜子。咐道:“两个人。将这抬到站去”说到这里。指了几案上那两本账簿。道:“那个也收起来。”
永宁。神垢寨。
听了段氏的。曹项不禁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段氏见了。笑着说道:“这是欢喜傻了?”
曹项忙摇。挣扎着坐起身来。不小心牵动背后的伤口。疼的直冒冷汗。段氏见了。不由嗔怪道:“躺下说。别碰了伤。要不然还的让俺们娇娇受累。”
曹项听了。想到方段氏所说。自己昏迷着两日。是那个叫娇娇的少女给自己上药。身子不由僵住。脸上多了不自在。
段氏见他不乱动了。才满意。着说:“晓的听老人言。真是个好孩子。”
“老人家。在下已经娶妻。”曹抬起头来。坦然说道:“老人家与令孙女的照看之恩。在下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
段氏闻言。收了笑容。上下打量项两。添了怒色。道:“莫不是你是官身。就瞧不起们乡下人?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老婆子若没有与你的同僚打探清楚。会拿老婆子的宝贝孙女说嘴么?”
曹项闻言。不由失语。按照世人的说话。身边只有一妾。确实是没有娶妻。
其实。按照他的本意。是只要绿菊一个的。心里也是以发妻相待。也不愿别人因妾的身份。瞧不起绿菊。只是绿菊聪敏。晓分寸。终是说服曹项。对外如实说明绿菊身份。要不然。以妾。也是罪过。更不要说。京城那边。已经有母给定下没过门正室。
“老人家。在下虽未迎娶。但是家中长辈已经给定了亲。只等任回京。就要完婚。”曹项硬着头皮说道。
段氏见他不松口。脸上不禁露了色。看着曹项道:“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婆子见你是知书达理之人。想着人品也是好的。才让娇亲自照看你。她是个黄花大娘。贴身侍候你几日。你有没有良心?难道没了个孙子。老婆子这个孙女也保不住么?”说到最后。段氏已经没了往日爽利。默默的留下眼泪。
听到她话中尽是绝望。曹项想到她平素照顾。生出几分不忍。抬头道:“老人家与娇娇姑娘对在下的恩情。在下铭感五内。若是老人家不嫌弃。在下愿意待娇姑娘为手足。”话说出了口。他就有些后悔。
这个娇娇看着善良不假。但却是亢的女儿。朝廷“反贼”之女。自己认下这个妹子。别在惹出什麻烦?
不过。身为男儿。也当晓的知恩图报。若是没有段氏照拂。他几日前就已经死在板子下。因此。曹项驱散心中悔意。目光坚定起来。
段氏看着曹项。神越发慈爱。道:“你是个好孩子。老婆子没看错人。”说到这里。她冲着外道:“娇娇。进来。”
曹项到底年轻。没想到刚才话中的当事人就在门外听着。窘不行。娇娇却大方的紧。应了一声。进屋子。走到段氏眼前。
“祖母。”娇娇看也没看曹项。拉着段氏的胳膊。露出几分娇憨之态。
“跪下。”段氏却没有笑意。正道。
娇看来对这个祖母是顺从惯了的。乖乖的跪了下来。
“老婆子的话。只一遍。你要好好的记在心上。”段氏缓缓的说道:“从今往后。你跟老婆子姓段。不再是亢氏女。炕上躺着这个人。就是老婆子的远亲。你的表哥。过几日。等你表哥伤好些。老婆子会安排。送你们出寨。”
直至此时。曹项才明白段氏的用。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晓“造反”这个罪名是要抄家灭族的。要保全孙女。
虽说对曹项的好。有利用之意。但是将心比心。曹项却生不出怨愤来。
听了段氏的话。娇不由动容。抬头道:“祖母。娇娇哪儿也不去。娇娇不走。”“若你想给老婆子戴孝。你就别走。”段氏的态度决绝。没有半分回旋余的。
“祖母。”娇娇了老人家这个模样。晓的自己别无选择。忍不住哭倒在地。
河南府。驿站。
蒋坚将知府衙门送的文书都看。以曹颙的口气。拟了份折子。曹颙仔细看过。点了点头。甚是满意。看着是无偏无倚。不过是将河南府官员的情况如实禀告。
“大人真要将的东西送到御前?”蒋坚犹豫了一下。问道。
曹颙点点头。道:“既是河南府官场糜烂的旁证。也防止曹项被牵连其中。我这个弟弟。吃了不少苦。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叫他白委屈。”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六十二章 怯懦
河北。,避暑山庄。
今日又是民间来的“名医”方种公为太后请脉的日子。而后跟着内侍。到御前回禀。张廷玉刚从御前出来。就见到这位“名医”。
“张相。”内侍见了他。躬身见。
张廷玉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看也不看的方种公一眼。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伴君如伴虎。就为天臣。张廷玉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是既是曹寅为皇上选的人。那就不劳他们这些臣子操心。曹寅请辞的只是二品礼部侍郎的官衔。这几十年的君臣情义。也不是他们这些后进能说的清的。
这日子。皇上的臂看着比过去自如多了。
正想着。就见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与九阿哥联袂而来。张廷玉忙见过。三阿哥见状。上前一步。阻道:“衡臣还是这样多礼。快快请起。”
张廷玉已经为大学士,但是仍是行事恭谨的模样。行了全礼才起身。他心中不禁奇怪。今儿并不是小朝会之日。为何几个阿哥齐来见驾。
四阿哥只是微微颔。没有说的意思;七阿哥犹豫了一下。问道:“张大人。方太医是否在御前?”
张廷玉点应了。见九阿哥挑了挑嘴角。道:“张大人这是才从御前下来。想必晓逃人孟光祖案。说江西巡抚与四川巡抚都是给孟光祖送过礼。刑部已经议。这结果如何啊?”
九阿哥平素虽不插政事,到底是有爵阿哥。在刑部挂名。如此相问。也不算逾越。
不过一句话问完。这周遭的气氛立时变的诡异起来。
孟光祖本是三阿哥府家奴打着三阿哥的旗号。拉拢地方大吏。后被人捅出来。三阿哥了保全名声与摆脱干系。自然打死也不能承任。而是将孟光祖说成是“逃人”。
这牵扯其中的江西抚就是出自“佟半朝”佟家的佟国维。四川巡抚是四阿哥的门人年庚尧。
四阿哥为德妃所出。但是却养育在已故的孝懿皇后佟佳氏宫中。待佟氏为外家。
一个是四阿哥的外家一个是四阿哥的门人。皆向三阿哥的家奴示好。这其中深意。也是令人费解。三阿哥这边。听到九阿哥提及“光祖”。笑容有些僵硬。自打孟光祖案东窗事发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好不容易了几个月。影响渐小九阿哥又当中及。四阿哥的神色却仍是淡淡的。只有他自己个儿晓的自打他晓的这个消息心里就长了刺儿。只是他晓自己的分量。如果想要问鼎大位。少不的年羹尧与其族的助力。因此。他待年福越发优容。同年尧的书信往来越发频繁。待年熙越发慈爱。
对于几位皇子阿哥之间诡异。张廷玉似乎毫无差距躬身回道:“回九阿哥的话刑部会议。江西巡抚佟国四川巡抚年尧不将逃人孟光祖查奏闻反接受物件。答拜|送礼物。应将佟国年尧俱革职。皇上已经下旨。江西巡抚佟国著革职。四川巡抚年尧著从宽革职留任效力。”
虽晓的因西北战事的缘故。年羹尧这个四川巡抚不会随意撤换。但是听了张廷玉此时的话。四阿哥心里仍是暗暗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结果。三阿哥心中不忿。九阿哥也有些失望。瞥了四阿哥一眼冷哼一声。七阿哥却低头不语。不与众人和。
九阿哥见状。觉的奇怪。道:“七哥。怎么好好的想起寻太医来。是觉的不舒坦?”
七阿哥摇摇头。道:“不是我。是你侄女有些水土不服。这几日身上正不自在。过几日。弘曙就要送她蒙古。怕路上折腾。听说这个方太医会制药丸。想请他帮着制些成药。”
九阿哥听了。想起七阿哥府的格格婚期就是八月。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可大意不的。弟弟那刚好有了几株好参。等明儿使人送过去。给二格格配药。”
七阿哥这边闻言。有了几分感激谢过。
七阿哥虽不出头。却是皇子郡王。三阿哥正暗恨九阿哥打人“打脸”。见不的他卖人情。跟着说道:“原来是二侄女身子不舒坦。七弟也别太担忧。听说这个方太医医术卓绝。要不然皇阿玛也不会让他为太后请脉。哥哥清贫。不比九弟阔绰不过刚好得了半斤血燕。原是想孝顺到宫里的。既是二侄女身子弱。拿起给侄女滋补滋补。”
四阿哥在旁。心里不禁冷笑。三阿哥还“清”?真是大笑话。众位皇子中。三阿哥虽比不九阿哥。但是也广有家财。要不然也不会养着数十的名人雅士。
所谓“博学”“儒雅”的好名声。全都是用银子堆出来来。
三阿哥是回禀修书事。四阿哥提及的是西北兵。七阿哥是为了私事。九阿哥则是安后就去了宜妃娘娘处。
康熙的脸上。看不喜怒。神色淡淡的听了儿子们的禀告。只有七阿哥提及想要请方太医出行宫为二格格问诊时。他才抬起眼皮。看了七阿哥一眼。
七阿哥只觉的身上一冷。头皮不禁发麻。就算将不惑之年。他对于龙椅上这位君父仍是畏惧不减。
四阿哥低着头。心里已经觉的古怪。这个平素并不是爱生事之人。如今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凭着他的通透。应该能猜出那个“方太医”。并不是单单给太后问诊。为何还横生枝节?
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七阿哥觉的像过了许久。就听康熙淡淡的应道:“准。”
行宫二宫门外。见侍领了个老出来。
看来女婿是多虑了,这个方种公看着尚好。七阿想起女婿的信。知道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者是女儿女婿的恩人。不愿意端着皇子阿哥的谱。态度甚是温煦。
行宫御前。
几位皇子阿哥退出去。就有大学士马齐捧了一叠折子见驾。
听说其中有曹颙的子。康熙冲魏珠点点头。魏见状。忙上前几步。双手捧了曹颙的折子。奉到御前。
捧着折子。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真是朕的好臣子真是好官。”他使劲的撂下折子咬牙切齿的对马齐道:“随折子送来的账簿。何在?”
听了。躬身将账簿奉上。
看了第一簿。康熙不过冷哼几声;看到第二本账簿。见上面架镇纸佩环。东西五花八门。又觉的好笑。
“这个曹颙项。是曹寅的侄子?有些耳熟朕像是从哪里听过。”康熙撂下账册。说道。
马齐躬身回道:“皇上的话,河南府训导曹项本是国子监监生成绩优等。五十三年。他同异母兄同赴顺天府乡试。因其兄恶疾发作。他为了照看其兄耽搁了考试。还是吾皇圣明。,他进了国子监。”
康熙点点头。想到这件往事。扫了一眼账簿冷哼一声道:“妇人之仁不说还护短很这个曹颙。”
听到“曹颙”二字。魏珠不由支耳朵就听康道:“马齐。河南府的事儿。爱卿怎么看?”
马齐是老狐狸。康熙脸上怒气渐平。心中斟酌了一下。道:“皇上。奴才不知详情。不好妄言。只是着曹大人平素稳重很。既是背负圣命。自是会秉承圣意。”
秉承圣意么?康熙心中不以为然。
按大清律。十人会就要杀。更不要说数百上千。
杀是要杀。关键是怎么杀?
他眯了眯眼睛。准格尔的正欢。还不知战事何时能了。这其他的的方。自然更不乱。
河南府。驿站。曹颙脸上苍白。看蒋坚。道:“非磷。圣旨没到。巡抚衙门就急催李廷臣出兵。这其中之意已经明了。只是杀。没有抚。”
蒋坚的神色也甚是沉重。眼神有些涣散。看着曹颙。欲言又止
曹颙想起蒋坚的秉性。最是爱民。叹了口气。道:“非磷。你是想劝我出头么?李廷臣今日登门。请我明日同行。你希望我去么?”蒋坚没有立时回话。半晌方道:“大人车马劳乏。加上为四爷被掠之事忧心。病了。”
“病了?”曹颙看着蒋坚。道:“非磷觉我应该病?”
“是。”蒋坚神色渐渐清明。目光变果决。道:“大人。李廷臣已成弃子。大人而今。自保为上。”
是啊。不管什么原因。造反就是造反。皇帝如何能容?但是朝廷又不能下令剿杀。只能得方官出面。而后朝廷再下旨意恩抚。平息百姓的怨气。
曹颙摸了摸额头。自嘲道:“我非是个怯懦之人。”
就算蒋坚力劝他出面。他也不会出面的。举手之劳。救人性命的话。他不会吝啬;若是让他用性命与家族安危为代价。那他只能选择冷心肠。
人性就是这般自私。所谓的善举。都是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
永宁。神垢寨外。百丈崖。
曹项回头看看身后女子。心里叹了口气。说起。这个娇娇也算是他的半个恩人。若是段老太存了保全孙女之念。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
“天将黑了。快些吧。”曹项见娇娇一步三回。止了脚步。低声说道:“若是不快些。要是被人发现。不仅辜负令祖的好意。还要搭上在下这条性命。还姑娘体恤。”娇晓的曹项所说是戏言。匆匆点了点头。跟着加快了脚步。只是仍是不言声。
因为在山里。只能看到漫天夕阳。夜色渐浓。
段老太没有安排他们清晨出寨子。是怕被人发现。白日里不好躲藏。就选了黄昏时分。送他们出寨子。
曹项手中拿着简单的的图。上面出山的路径。
曹项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往永宁县的方向。而是选了更加偏远的路。也是以防不稳妥。要不然从寨子到永宁县。遇到亢氏兄弟的党羽。那他这条小命怕是休矣。
娇娇在他后边。看着曹项手中的的图。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哥。这个图。这个图。”不知道祖母为何这般信赖曹项。若是曹项拿着这个图。带着官兵找到寨子怎么办。
听到这声“表哥”。曹项想到段老太数日前的请求。回头看了娇娇一眼。将这个图送到她眼前。道:“你收着吧。”
他没有做什么承诺。没有辩解之意。但是娇娇却晓的。他是明白的。
娇娇羞愧的接过的。只觉的眼圈发热。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
接下来的行程。两都没有说话。曹项看着离永宁县的方向越来越远。心里长吁了口气。除了逃命的本。他没有选择那条路。也是因为那边对着官道。是官兵能进山的道路。
即便剿杀不能避免。曹项也不愿用百姓血。换自己的功名。他终究。只是怯懦的曹家小四。
次日。河南府。驿站。
听说曹颙“患病”。李廷臣的脸上变幻莫测。说不出是悲是喜。悲的是。没请动这尊大佛。要是徒劳无功的话。自己要背干系;喜的话。这下子。就是自己主导。要是能顺利剿了这伙乱民。将功赎罪不说。说不定还能平步青云。
他心里挣扎着。对蒋坚道:“蒋先生。要不然本府去探望探望额驸大人?”
蒋坚抱拳道:“府大人好意。小人带我们家大人谢过。我们大人说了。虽不能同府台大人同往。却是愿备下接风酒。等着大人凯旋归来。等到那日。大人闻名御前。还要记我家大人的好处就是。”
李廷臣听了这话。欢喜不已。心里也踏实下来。看来。前几日送的那万两银子见效。等这平乱回来。再预备下。虽说些舍不。只当是破财免债。
要是这些平乱。能有所获。才是善举。
这样想着。他就美滋滋的同蒋坚别过。带着人马离开站。
曹颙住处窗前。曹颂站在窗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回头看了曹一眼。低声道:“哥。万一小四。”
“放心。魏大哥已经传回消息。探到小四下落。只是还没有机会带他逃出匪寨。等到官兵过去。寨子一乱。也是好机会…”曹颙这边。倒是安心许多。因为经过他的请求。曹甲是同魏黑一道进山的。
他们两个的身手。想要保全一曹项。不是难事。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六十三章 当杀人
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日升日落,天气晴没有什么不同。
李廷臣每日都有使人送消息回来,亢氏兄弟使人掠了宜阳知县张育徽。宜阳县外小王庄是亢氏兄弟所在之处,有包庇亢氏兄弟、抵抗官兵暴民,已经被平息。
看到这个,曹颙的心里沉甸甸的。这不是必然的结果,他能出面干预,但是他却选择旁观。
熬到七月初八,巡抚衙门终于来人。
张圣佐发抚标三百,会同镇标前往,前往永宁神垢寨剿捕民贼。
神垢寨,是李自早年的老巢,易守难攻之地。因为退往寨子前,占了两个县城,所以亢氏兄弟这边枪炮兵器俱全。当然,这其中少不得白莲教徒早年的准备。
河南府总兵尹玉起,是这剿捕的统领。
曹颙与他是初次相见,尹玉起的态度却恭敬的很,不肖说已经得了十六阿哥的提点。
对于杀戮之事,曹颙没有兴趣观战,但是曹颂与那几位外班侍卫已经嚷了几日。除了曹颂与一个叫二成的外,其他三个都是新侍卫,还没有见过血。
曹颙不愿做恶人,自是乐意做顺水人情,将这几个踢到尹玉起身边历练。
只是在他们走前。他留下了曹颂。交代句。
曹项不喜文。只喜武。就算如今西北不太平。这能用上地将士也是有限。朝廷地武职。镇守地方。多是行地眼前此举。
“攘外必先安内”。这不是慈禧地专利。自打满清入关。面对数以十倍、百倍地汉人时。朝廷地利刃就是与安抚同在。
“晓得自己个儿做什么?自己个儿当怎么做?”曹颂不明白兄长地意思。只是看着他有些消沉。只当他是真地水土不服了几分关切道:“大哥。要不要再换个大夫瞧瞧?这里地大夫都像是蒙人地。别再耽搁大哥地病。”
原来。他看了曹颙这几日地药渣其中没什么名贵地药材。才这样说地。
曹颙只是借着“病了”地借口。好好地睡了两日,没有瞒着曹颂。曹颂死心眼。只当哥哥是不愿让自己担心。才强撑着。
曹颙看着这个弟弟,有些无语,心中叹息一声。或许是自己护他太紧,才使得他能保留这份存善之心。不过若为一家之主,若是在仕途上有些进益,他必须要独立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曹颂见曹颙沉默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有些忐忑。曹颙站起身来,拍拍曹颂身上簇新的铠甲,原想说几句鼓励的话,但是说出来,又是变了味道:“无论何时要晓得平安最重要。不求你闻达天下,只是你一辈子安康,哥哥就欢喜。”
曹颂如同初次出征的勇士睛里面闪亮闪亮的,重重地点点头,道:“嗯,弟弟晓得,弟弟只想救小四出来会跟别人强功,定不让哥哥担心。”
直到此时还以为曹颙这几日“患病”,是因担心曹项的缘故。曹项在匪寨府衙门那边已经跟着人打了两日,还不晓得如何。
看着弟弟的背影远去曹颙苦笑。曹颂这般性子,要是没有曹寅、曹颙父子的庇护,早就让人生吞活剥。
此一去,看曹颂如何选择。若是他不求功名,就护他做个富家翁又如何?一家老小,也不能都活得那么累。
直待曹颂的身影看不见,曹颙方转过身子回屋,刚好看到蒋坚从厢房出来。
“大人,除了小王庄,李廷臣又烧了上王庄与陈家村。”蒋坚声音沉重,将手中的纸折送到曹面前:“死亡百姓数目,尚不知晓。”
“小王庄是亢氏兄弟族人所在,这上王庄与陈家村呢?”曹颙扫了两眼,将上面没有提到李廷臣屠杀的理由,问道。
“上王庄有宜阳首富,陈家庄有人私造器械。”蒋坚回道。
曹颙听了,对这个李廷臣真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想着早日平息民乱,减免自己的罪行,还要借着“剿匪”的名义,先捞钱财。
这个人,死有余辜。
永宁县,郊区山中。
从寨子出来,已经三日,曹项与娇娇两个还没有走出山。娇娇虽比不得世家小姐,也是打小娇身惯养大的,最要命的还是双半大小脚。
为啥说是半大小脚,是因为她小时候裹脚的,这几年大了,放开些,平素走路无碍,但是这走远路就不行了。
山路本来就难走,曹项这边也狼狈,加上迷路,三日里也没走出多远。不过到底是男人,还好些;娇娇咬牙挺到今日,就再也走不了了。
这两日日夜相伴,曹项与娇娇两个,一个唤“表哥”,一个唤“表妹”,规矩守礼。就算晚上休息,也都是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逾礼之处。
或许正是因这个缘故,曹项没有发现娇娇的异样。直到她坚持不了了,曹项才发现她的鞋子已经都是暗红色,被血浸透了。
“这是?”曹项蹲下身子,看着那已经看不出本色绣花鞋,皱眉问道。
娇的脸色刷白,额头上冷汗直流,仍是挤出几分笑,道:“表哥,我累了,容俺谢谢可好?”说话间,她将脚往裤腿里缩。
曹项看着那面目全非的鞋子,还有白袜上已经干涸的血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娇娇妹子,你的脚……”曹项抬起头来,看到娇娇眼睛里水光闪现。
娇仍笑着,却使人看了难受。
曹项长吁了口气,伸出手去,握住娇娇的鞋子。
只轻轻一碰,娇娇已经痛出声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妹子,表哥逾礼了。”曹项见状,嘴里说了一声,想要褪下娇娇的鞋子。
“疼……”娇娇的身子一僵,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
曹项的脸色白。鞋子里,袜子全部被血渍浸透不说,脚底下已经溃烂化脓,鞋子里看着渗人。
娇紧紧地闭着眼睛着拳头,忍耐着痛苦。
曹项不晓得为何,只觉得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气道:“为何不早点说,你祖母将你托给了我,你怎么就不能叫人省心?”
娇就算懂事,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少女,这几日跟着曹项出来,始终沉默寡言,此刻面对曹项的指责,也没有为自己辩
只是默默垂泪,脸上尽是绝望。
身为亢氏女儿,从她父亲与叔叔到山寨起,她的命运就脱离了闺阁小姐的道路。世道艰难,没有父兄庇护,一个女子,如何安身立命?
想到此处,曹项心中添了怜悯之意些后悔方才吼她。
看着娇娇脚上的“红袜子”,曹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坐到娇娇身边。
直到娇娇擦了眼泪,才听他说道:“洛阳城中,我已有一妻一子。虽然外人看她名分是妾,我只当她是我的结发之妻。”
娇娇不晓得曹项为何说起这些,没有插嘴默听着,就听曹项又道:“我家在京城旗人,我是家里庶子父亲五年前病故,有嫡母在堂。去年嫡母为我定亲,对方是国公府的小家,原是要送到河南府成亲,因守孝耽搁了,等我任满回京再过门。”
“你的身份,有些不寻常。你母虽是慈心可悯,但是你一个女子,孤身立世,谈何容易?我会将你的身份,如实禀告给亲长。希望能想个法子,免了后患。若是你不觉得委屈,我愿意照顾你;若是你不愿进宅门,愿意过自在的日子,我会当你为亲妹子。”曹项说道。
男女七岁不席,就算曹项这几日守着规矩,但是孤男寡女,对于娇娇的名节始终有碍,所以曹项才说道。
其实,地方官收辖地民女为妾,已经触犯律法,更不要说是同“反贼”有关系的女子。
一忍,使得曹项失了平日的清明。
就算晓得或许会影响自己的前程,他狠不下心肠;看来要求伯父与堂兄那边处理,既能照看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还能免除隐患。只是绿菊那边,曹项心中一痛,有些痴了。
娇听了这,不由怔住,涨红了脸,半晌方道:“表哥,表哥……”说到这里,不由哽咽出声,哭道:“俺好怕……”
是啊,她能不怕么?不过是个小姑娘,这数日来经历这般变故。
“别怕了,往后我照看你。”曹项压抑住心中感伤,笑着摸了摸娇娇的头道。
娇娇带着几分羞涩,抽泣了两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看曹项。
曹项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绿菊的笑容就在眼前晃啊晃,耳边是儿子的响亮的婴啼。
他侧身起来,撂下身后包袱,打开来,里面有套干净的衣袜,还有一双男鞋。
为了掩人耳目,段老太没有给他们准备行李,只将一包银子塞到曹项手中。这套衣袜鞋子,是段老太与亡孙亢少耕准备的。对外只说了烧给孙儿,实际上藏在寨子外的树洞中。
曹项打开衣服,使劲撕开。
娇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表哥,好好的衣裳,咋撕了?”
曹项没有应答,将衣服撕成巴掌宽的长条,连撕了几条才住手。而后,他脸上也添了不自在,低声道:“妹子,许是会疼,且忍忍。”
娇还没等反应过来,曹项已经把住娇娇的一只脚腕,却褪她的袜子。
这女子的脚最是私密,就算是兄妹之名,也没有看脚的。娇娇这才明白曹项方才的用意,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涩,如同塞了一团棉花……
不远处,树上。
见了此情此情,曹甲不禁冷哼一声,道:“迂腐!”
魏黑却是不同意他的观点,低声道:“男人当如是,重仁义,有担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虽都是为曹项而来,但是曹甲对曹项却无好感
两人原本想寻个机会将曹项带出寨子,没想到没等他们找到时机,段老太就有了安排。
潜伏在寨子数日,他们已经晓得娇娇的身份。
这个身份的女子,是不能同曹家沾边的,更不能领到曹面前,那样只会给曹颙带来麻烦。因这个缘故,他们两个始终没有露面,想要看看曹项如何行事。
坐怀不乱是好事,这为了顾及女子名节,就许以婚姻,却使得曹甲有些恼了。
魏黑这边,是看着这个少女如何咬牙走了三日山路,心中生出几分敬意。
“这个女子不能留!”曹甲低声道。
魏黑听了,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公子从来没有杀过无辜之人,还是等公子决断吧。”
曹甲看了魏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放下把在刀柄上的手……
永宁县外,神垢寨。
看着被扶下来的伤兵,李廷臣的脸色很难看。他带来的是镇标请调过来的兵丁,还有知府衙门的捕快衙役等,有七、八百。
前两日没到山寨前,都是势如破竹,昨日到抵山寨后,就开始僵持。
进攻几次,都退回来,还折损两百兵丁。这绿营的兵,老弱病残,如何能成事。
李廷臣后悔了,这是块硬骨头,怪不得巡抚衙门与绿营衙门那边不来抢功。
他这边着急,寨子里亢氏兄弟也不好过。
他们现下之所以还能防守,全凭地利与寨子里器械罢了。
外头官兵折损两百,他这寨子里也有近百伤亡。
现下官兵还不多,不到一千,要是再来几千,将他这个寨子一围,那哪里还有活路。看来,要想着突围了,只有进了山里,才能有活路。
亢氏这边做了决定,就休兵不出,等着日落,好寻找机会。
没想到,才黄昏时分,就听到马蹄声响,远处传来浓烟。
已经有传令兵先到,寻了这边官兵的主官,将总兵尹玉起带兵剿贼之事禀了。
李廷臣听了大喜,虽然那不着大功劳了,但是也比这这边僵持强。看着这死伤两百余人,他心中也没底。
万一贼人出寨,刀枪无眼,他还要长命百岁。
过了半刻钟,尹玉起甩着镇标、抚标的千余人马,到抵寨外兵营。
看着营地里哀嚎的兵丁,曹颂与他的几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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