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35部分阅读
,也能维持生计。”
“这些年下来,每年公子只叫往京里送几成利,其他的都归在本钱里,就算收拢本钱,也有四十多万两银子。公子就要停了生意,那就寻妥当的人往广州运银钱回来吧。广州那边不比京里,金价与银价的比是一两兑十两,那边因洋人贸易多,银子贱、金子贵,十五两银子才能兑一两金子。所以还得往回运银子,这么大一笔数目字儿,也不容易。”魏信虽觉得可惜,但是毕竟曹颙是东主,见他拿定主意,便没有罗嗦,稍加思索后,回道。
曹颙摆摆手,道:“不往京里运,直接使人送到澳门去吧。
你岳父家不是船队么?入了他们家的股份,将船队的经营权拿到手。这样不管是你出海,还是往后回来做其他营生,都方便些。”
“公子,这怎么能行?”魏信闻言大惊,猛地站起身来,道:“这些年因公子的缘故,小的已经分了太多利,若是再敢生出其他贪心,那简直是天理难容了!”
“五郎,你切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儿,为了艾达也好,为了你那五个儿女也好,为了我曹颙也好,你要答应我,平平安安地去,再平平安安地回来。虽然洋鬼子占了澳门,令人着恼,但是有钱有势,你也能在澳门好好立足,不用受别人的鸟气,何乐而不为?我还寻思着,得空了,也寻你去出海溜达呢。”曹颙正色说道。
魏信听了,不禁动容,涨红了脸,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从今以后五郎就将自己个儿的身子是金子做的,定囫囵个儿去,囫囵个儿回来。至于入股艾达父亲船队之事,小的回去就办。只是往后几年小的不在,公子也要使个人才好。洋人眼中,可没有什么‘信’、‘义’可言,只讲究法与制度。使个人盯着,也省得他们耍滑。”
曹颙思量了一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五郎说的办。”
曹家,东府,内院正堂。
兆佳氏已经是涨红了脸,瞪着曹睿艿溃骸八棠愕模桓鲆牵缓煤枚潦椋绽锍独掀派啵俊?
静惠在旁边,用帕子捂了嘴,已经说不出话。
在嫂子与丫头面前,曹睿鼙凰档媚u豢常背喟琢常溃骸八独掀派嗔耍客馔反美骱Γ踊共荒芨盖滋崽幔盟母缑弊颖渖瞬藕茫磕盖资窃趺刺羧说模玫牟惶簦ㄌ粽庋模枚佣几藕r!”
“你还敢犟嘴……你……”兆佳氏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上不来,身子已经歪了下去……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八十八章 j情(下)
曹家,东府,内堂。
看着炕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知的兆佳氏,李氏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她近前两步,在炕边低声唤了两声,兆佳氏这边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初瑜站在静惠身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是纳罕。
昨儿兆佳氏还过去串门,说起月底往将军府下大定之事。还说要早些完婚,争取在中秋节后就将喜事办了。
毕竟是送嫁,从京城到河南府还有一顿路程,怎么这说病就病了?
李氏见了这样的兆佳氏,不禁皱眉。
待退到外屋,她看着静惠道:“怎么好好的,二太太就气着了?”
原来,兆佳氏被曹一席话,气得昏厥过去后,静惠与曹睿芰礁鱿诺檬肿阄薮耄芩逃衷诠锏辈睿辉诩抑小?
叔嫂两个,只得一边使人请太医,一边使人请了李氏过来。
听到李氏问,静惠看了眼旁边讪讪的小叔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氏顺着静惠地视线望过去。见曹请带着几分慌张。心中生疑。道:“是小五不听话。气着了你母亲了?”
“大伯娘……”曹睿芗钍嫌泄肿镏狻p南戮醯梦:熳叛廴Φ溃骸安桓芍抖厥隆j悄盖赘母缢档媚敲徘资虏煌椎薄d盖谆姑稍诠亲永铩u怕拮旁碌浊耙缕浮v抖馔返啬烟盎乩囱r恕d盖拙推沽恕?
刚开始他还能理直气壮。说得最后。自己也有些没脸辩白。声音越来越小。
李氏听这其中还有别地缘故。忙摆摆手。将屋子里侍立地丫鬟全都打下去。随后才道:“这说地是什么话?怎么又扯到亲家身上了?”
犹豫了一下。曹睿芑故墙油澳潜咛吹毓赜诮聘窀竦卮拧8钍辖擦艘槐椤?
李氏听了。脸色苍白。身子已经是直打晃。
初瑜上前一步,扶着婆婆在炕边坐了。
“竟有此事?”李氏抚了抚胸口,看着曹睿埽允悄岩灾眯拧?
“侄儿还能编瞎话不成?”曹睿艿溃骸爸抖耐袄铮懈雎砑鸭业拿魈怯廊毓帽硇值埽傲侥暌餐潜咛峁住s廊铀羌野苈淞耍膊荒罴扒灼萸榉郑鼐苏饷徘资隆k彩遣环蓿鸥嫠呶艺庑┑模褪乔撇还哂廊谘诔笫缕住!?
李氏白着脸,还是醒不过来神,就听廊下有丫鬟禀告,道是大爷与太医来了。
曹颙原在书房说话,听说东府来人,将母亲与妻子都请过来了,心里不放心,过来瞅瞅,没想到正好看到陈太医的马车到了,便一起结伴进来。
李氏这边,忙请陈太医进来,给兆佳氏诊了脉。
不外乎急怒攻心、痰迷心窍这些,陈太医给开了两个去火消痰的方子,交代医嘱时,面带几分踌躇,道:“得静养,不能再气着。要不然眼看入秋,节气变换,耽搁下来,阻碍气血,怕是会有不妥当。”
李氏这边点头应了,吩咐静惠给包了银封,叫管家送陈太医回去。
曹颙这边,瞅着众人神色有异,也察觉出不对来,低声问了初瑜缘由。
初瑜犹豫了一下,低声将云格格的传闻简单说了。
原来,这个云格格年纪不大,却是很有主意之人。加上自小没了阿玛,剩下老母与兄嫂娇惯,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稍大了些,便同奶兄有了私情,上个月两人私奔,被将军府的人从房山追了回来。
那个胆大包天的奶兄,当场就被永全使人杖毙了。云格格被抓回府,等着出嫁。
外头也有些风声,都让永全他们家给辩解过去了。
因明泰与永全家是至亲,跟那边的管家也熟,才影影绰绰地听了这些。
曹颙不是个老古板,只是世风如此,不比几百年后,男男女女分分合合地。云格格真若是带着这“光辉伟绩”嫁入曹家,那曹家就要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资。
曹颙还在沉思,李氏已经望向儿子。
如今,曹寅不在京里,曹颂行事又向来莽撞,要是晓得缘故,还不晓得会闹成什么样,李氏能指望的,就只有曹颙了。
“早些知道,也是好事儿。母亲不必太多忧心,还没有下大定,等二婶醒了问问其中详情再说。”曹颙见李氏忧心,劝慰道。
李氏还能有什么法子,一边催人去熬药,一边还得吩咐静惠别累着。静惠已经七个月的身子,行动已经笨拙,也怕有个闪失……
回到梧桐苑,曹颙与初瑜想起此事,仍是带着几分唏嘘。
“早先听说要订了这门亲事,就觉得太过仓促,怕有些不妥当。偏生是二太太娘家那边的亲戚给做地,也不好随意插口。”初瑜叹了口气,道。
“不是还没进门么?没什么可担心的。到底是他们理亏,有欺瞒在前。说起来,老四年岁也不大,本不用这般急着说亲。”曹颙说道。
“是啊,只是五叔那边,董姑娘到底年纪大了,那边的意思,也是希望年底前将亲事操办了。”初瑜说道。
“小四的亲事,这个云格格要是不妥当,你同母亲瞧瞧亲戚家有没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出身嫁妆这些都别挑,只要人品模样好就成。二太太那边,就算好了,经了这一遭,怕也没有精神头想这些。”曹颙说道。
“谁说不是呢。”初瑜应着,道:“左右也不着急这几日,看看二叔那边什么意思再说。”
曹颂当天值的是申初到戌初的班,交班后已经落了宫门,次日天亮,才从宫里出来。
兆佳氏已经醒过来,因心里有火,不过一夜的功夫,腮帮子已经肿了老高。见了儿子,嘴里“哼哼啊”的,也说不出来话。
曹颂听妻子说了缘由,真是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要往永全府上理论。
静惠身子笨,追不上他;曹睿苷獗撸徊芩贪抢揭槐撸盍艘痪洌透疑锨啊?
幸好曹颙这边晓他的性子,在去衙门前,先到东府这边瞧瞧,正好将曹颂堵在门口。
“哥哥,这般羞辱如何能受着?我就这过去,非要给他家伙点教训不可。”曹颂难掩激愤,带着怒气说道,脚下却不迟疑,还想往前走。
曹颙见了,喝道:“站住!空口白牙、没凭没据地,怎么教训?”
曹颂攥着拳头,涨红着脸,道:“都闹得满城风雨了?还要捉j在床不成?”
“你这样杀上门去,对方就能老实认了?闹大发了,不晓得的也晓得的了,还是咱们丢人。再说,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小五也说了,那个明泰因亲事被拒,同将军府那边有私怨。要是他存心污蔑,你这般不明不白地闹开来,岂不是让人笑话。”曹颙皱眉道。
曹颂听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道:“哥哥,那应当怎么办?”
曹稍加沉吟,道:“等两天,我已经吩咐下去,叫人仔细打探那边地事儿。不管是明泰污蔑,还是真有不妥当的事儿,也得查个清楚,才能说出三六九来,要不然一闹腾,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这番劝说,唤作是别人说,曹颂怕是听不进去;但是打小最信赖的兄长说的,他的暴躁也去了几分,闷闷地应了。
“当前关键,是要好生开解二婶,别的都是次要地,你要晓得轻重缓急。”曹颙又嘱咐了两句,见曹颂听进去了,才出来骑马去了衙门。
进了宫,到了内务府本堂衙门,曹颙就看到董殿邦背着手,站在院子里。
曹颙见了,忙上前两步,道:“大人来得好早,这是有事儿寻在下?”
董殿邦拱拱手,道:“曹大人,皇上有旨意下来,对十七阿哥的病甚是关注。曹大人您看,若是无事,咱们是不是往阿哥所那边瞧瞧。”
“十七爷还没好?”曹颙这几日没有过去,听到此处,不禁生问。
董殿邦摇摇头,道:“昨日问过太医院那边,许是将要立秋,节气结交,病情就拖延下来,如今还养着。”
十七阿哥之前“病着”,不过是给那些克扣阿哥所的人些颜色儿瞧瞧,这些日子都没好,曹颙也有些不放心了。
到了阿哥所,让内侍通禀后,曹颙便同董殿邦两个进去探病。
同曹颙前几日相比,十七阿哥清减了一圈,双颊潮红,眼圈乌黑,看着就叫人担心。
明明前几日来,这“病”是有蹊跷地,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曹颙心中不解,同董殿邦例行公事后,便寻了个由子,留在这边没走。
十七阿哥看出曹疑惑,摆摆手将屋子里人都打出去,才苦笑道:“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个儿的脚了,真是自作自受。”说到最后,又俯身咳了起来。
曹颙见他连眼泪都咳出来,看着可怜兮兮地,起身去倒了半盏茶,送到十七阿哥手上。
碰到他手指的那刻,曹颙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探了探十七阿哥额头,却是滚烫滚烫地。
“怎么烧成这样?这样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曹带着几分关切说道。
十七阿哥喝了两口茶,撂下茶盏,往炕上一倒,有气无力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应付十四哥,不晓得他从哪里看出了马脚,前几日净往我这儿跑。我实是没法子,晚上就在被窝里搁了半盘子冰,没想到就闹成这样。”
“太医院那边怎么说?”曹问道:“开了什么退烧地方子没有?也不能由你这般烧下去。”
“他们只求着不死人就成,能开什么正经方子,不过说是火大,让好好净净胃。”十七阿哥摸了摸肚子,苦着脸道:“饿了好几顿了,实是受不住了,给一碗白粥。”
曹颙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道:“也算是让十七爷长点记性,省得往后再拿身体开玩笑。十四爷既来探病,十七爷‘痊愈’就是,还闹这么一出!”
十七阿哥脸上露出几分不甘来,道:“能为了什么?还不是见不得她们母子得意!在皇阿玛面前装做什么似地,背地里瞒上欺下那些事儿,我都懒得说。我就不信了,皇阿玛是真瞎了、聋了不成,能受得他们的糊弄,看他们能得意到何时?”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曹颙见了,心中叹息。
十七阿哥性子豁达,并不是爱计较之人。若是单单因阿哥所地膳食供应,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听着这意思,还是对德妃有所不满,那缘由应是其生母身上,否则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不满。
前几个月,初瑜病时,曹颙使人从烧锅庄子专程买了烈酒。除了用去的,剩下的,都让曹带回京了,想着以备往后的不时之需。
眼下见十七阿哥烧得厉害,他便起身,道:“我家里有些退烧的物什,我这就打人取来,十七爷这边也当留心些。虽说年轻,但是身体也禁不起折腾,要是留下病根,可没地方哭去。”
十七阿哥见曹要走,忙一把拉了他的袖子,带着几分祈求,道:“若,不要退烧地,来点吃的成不成?饿死了。”
曹颙听了,道:“往宫里带吃的?还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十七爷您瞧着这有谱么?再说了,高烧本就不能吃油腻的,多喝点稀粥对身子好。”
十七阿哥听罢,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既是如此,那孚若就回去吧。明儿上衙门的时候,记得荷包里带几块肉干来。总不能看着我馋死吧。”
曹颙笑着点点头,道:“晓得了,十七爷好好静养,这个心愿还是能满足十七爷的。”
在十七阿哥面前,曹颙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出了阿哥所,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德妃没有皇后之名,但是已经有皇后之实。
不管哪朝哪代,后宫与前朝都是密不可分的关系。
就说京城百官,谁不多了一双眼睛、多一对耳朵,关注后宫那边。
十四阿哥兼职户部,并没有署理内务府的差事,但是因德妃娘娘执掌宫务,他已经三番两次地插手内务府事务。
就是朝臣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始关注这位甚是受宠地十四阿哥。
西北战事僵持,十四阿哥领兵出征的日子,怕就是不远了。
想着到时候风光无二的大将军王,加上十四阿哥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的拉拢,曹颙不由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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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八十九章 依靠
曹府。梧桐院。
看着眼前的绫罗绸缎。艾达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初瑜指了指那几抬衣裳。笑着说道:“大爷不是帮你们请了封了么?妹妹又是要漂洋过。到外边的地界。也的预备几套这样的衣裳。时日仓促。要不然就会多做几套。”
“已经太多了谢过郡主。”艾达用稍显笨拙的汉话。说道。
初瑜笑着摇摇头。道:“谢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到这里。指了指旁边的一包旗鞋。道:“妹没穿过花盆的。那个一时半会儿的走路也不稳当。这是船底鞋。能抬高身量。还比那个稳当。正便宜。”
艾达摸着缎面的新鞋。被上面的精美绣花吸引。
初瑜见了。解说道:“这上面绣的是花开富贵。上面是牡丹花。显喜庆吉祥。”
艾达笑着听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初瑜这边。又使人拿了个首饰盒子。当着艾达的打开了。
里面是成套的金玉首饰。看的艾达眼花缭乱。初瑜道:“这个是你们成亲。大爷同我的随礼。不要嫌粗鄙。拿去做个念想吧。”
前头的衣裳还好。艾达还敢收。看到这些金玉首饰。忙摇摇头。道:“不能要。太贵重了。”
“东西也不是白送的。妹妹就不要外道。我家大爷喜欢西洋的物什呢。妹子同五爷记的回来给稍些那边的物什就好。
明儿就要启程想来妹妹也有东西要收拾。现下哦就不留妹妹了。”初瑜笑着。吩咐人将衣与首饰都收拾好。送艾达回去。
待艾达走后她脸上却收了笑,露出几分感伤之色。眼圈已经红了。
这时。就见喜彩进来报:“格格。喜云来了。”
初瑜忙低头擦了眼泪。道:“既来了还不叫她赶紧进来。”
喜彩见初瑜如此也不禁跟着落泪。哽咽道:“格格。”
初瑜脸上挤出几分笑。道:“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去南边。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快收了金豆子。没的让她见了难受。”
少一时。喜云进来。
看到初瑜的那刻。她双膝弯了下去。跪倒在的。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初瑜见了。赶紧起身想要搀扶喜云起来。
这会儿功夫喜云已经磕了一个头。见初瑜来扶自己哪里肯起来。
她泪流不止。带着腔。道:“格格开恩。就容奴婢给格格几个头吧。往后再给格格头。还不晓是什么时候。”
别人不说。就说喜云喜彩两个。都是从留头开始就服侍初瑜的。主仆十几年的情分。纵然不能说是情比骨肉。但是也不同他人。
初瑜这边还能忍着。喜彩在旁边已经低声饮泣起来。
给初瑜叩首完毕。喜云没有着急起身。而是转向喜彩。郑重道:“往后,格格身边。就要多劳烦妹妹侍候了。”
喜彩唬的来不及抹眼泪。连忙闪身避开。口中说道:“姐姐是要折杀我了。我哪里受的起?”
初瑜红着眼圈。近前将喜云搀扶来。道:“只当咱们这辈子都要守在一块儿。实没想到还有分开的日子。往后不是京城了。要好好的保重身子。要是待不惯。或是想京城这边。就写信回。我跟大爷说。使人换你们回来。”
喜云看着初瑜的脸。使劲点了点头。含泪。道:“奴婢晓的。格格这边。也要好好调理身子。自从四月受伤。格格身子就虚。瞧着也清减许多。”
这边依依惜别。前书房里。曹也在同魏信喝临别酒。
明儿天亮。魏信就要启程。因为在去广州前。他还想要先到江宁同父母儿女作别。所以使人寻了官船。带他们南下。
想高太君与李鼐南下。出于礼节。曹颙还的亲自送到通州;像魏信这样的交情。真不比亲薄。但是曹还在决定不去送了。离别苦。苦离别。都是爷们。闹那个。叫人心里发酸。也是不自在。
炕桌上已将摆放了几个精致小菜。有一壶酒。
曹颙亲自把盏。魏信与自己满上。举起酒杯。对魏信道:“喝!”
魏信跟着举起酒杯。人皆是饮进杯中酒。
要到离别时。反而什么也说不出。该嘱咐的话。之前已经嘱咐多次。如今只剩下满杯的离愁。
一口气喝了一壶。曹颙又使人送来两壶。
魏信添了酒意。舌头也大了。将曹颙还要倒酒。一把将酒壶先提在手中。道:“公子。公子。我来。”
“那就谢过五郎了。”曹颙添了几分笑。点了点。
魏信看着曹颙的情。手中斟着酒。直接酒溢出来才醒过神。
他撂下酒杯。怅怅道:“我来大半月了。公子脸上露笑模样。都是有数的。京城虽繁华。到底不是安乐乡。难道公子要在这边熬一辈子么?”
曹颙这边。也不是没想过归路,但是归往何方?
就算他们父子想要致仕。也要有的方落叶归根才行。
江宁是熟悉。但是曹家在那边本是客居。老家在直隶丰润。关外辽阳也有祖父的旧宅子。
丰润那边。因祖辈的矛盾。至今关系仍是尴尬。对于那边添居族长之身的堂兄曹颀。曹颙回京后也偶遇过两遭。不过是面上到了。两人都不是做作之人。摆不出骨肉一家亲的姿态。
“我是家中长子。上面没有兄长可依赖。还需在双亲膝下尽孝。要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同郎结伴出去开眼界。”曹颙笑道。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来。公子自幼不凡,往后定会有大出息。到时候五郎会以公子为荣。只是公子嘱咐五郎的那句。五郎也要再罗嗦一遍公子。身子是自己个儿的。最紧凡是想些。”魏
信撂下酒正色道。
“嗯。我晓的了。”曹颙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一边说着。酒没有断。一盅一盅的没多功夫就又下去大半壶。
这魏信话匣子打开。就有些收不住。
说起当年江宁城里打架。他带了几分不服气从炕上起身。拉着鞋子。拍了拍胸口。道:“公子。五郎不服。当年公子赢了我一遭。今儿咱们得再比试比试,让小的赢一遭。”
他醉态可掬全平素
倒是有些少年时代街头霸的劲儿。
曹颙见了笑着说道:“若是五再输了。如何?”
“再输?”魏信举着巴掌。道:“再输。我就再公子再做十年长随不。做二十年。”说到这里。不禁“嘿嘿”一笑。挑了挑眉毛。道:“要是公子输了。就要应五郎一件事。”
见他这般有兴致。曹颙不禁好奇。道:“什么事儿。你说。只要我能应。自然应呢。”
魏信挺了挺胸脯。笑着说道:“要是我赢了。公子就要叫我一声“五哥”。说起来。我公子大六岁。公子却像个小大人似的。”
曹颙见他巴巴的看着自己。点了,头。道:“既是如此。五郎就想着赢我吧。”…
两人从书房出来。外边夜色渐浓。
魏信本就带了八九分醉意。出来夜风一吹。走路都有些不稳。
到了校场。还未及比试。他就一阵作呕。扶着墙边呕吐去了。
呕吐完了。他歪歪晃晃的走过来。大着舌头。嘴嘟囔着。也听不清是什么。曹颙凑上前去。近前听了。半晌才听出他念道的是什么。
“叫我声五哥。往后公子累了。也靠靠五郎。”
曹颙身子一震。胸口闷闷的。鼻子已经酸涩不|。
魏信眼睛已经睁不开。耷拉这脑袋。身子一趔趄。险些摔倒。
曹颙见了。忙上扶住。唤了两个小厮。送魏信客房安置。
魏信离开后。曹颙在校场站了一会儿。才到了张家。
张义家在曹府后边小宅子里。从后门出去一拐弯就是。他们原是在府里住着。因府里人口多了。就在后头买了几处小院子。府里的几位头面管事都在这边住着。
原来。魏信提出带人去厦门后。曹颙就问了身边这几位的意见。
能干又可信的人手。着实有限。不外乎曹方吴茂吴盛张义赵同这几个。任叔勇任季勇兄弟两。毕竟不是家生子。而且在经营交际上不是长项。
张义是主动请纓,如今他的差事最清闲。在管家理事上不如吴氏兄弟。在细心缜密上不如赵同。曹方身的差事重。轻易离不开。
这一去。万里迢迢。回来时怎么也是三五年后。
张义平素人缘最好。府中的朋也多。所以现下众人都汇集在他这里。为他践行。
见曹颙来了。众忙起身。让了上座出来。
张义已经喝了不少。带着几分醉意。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曹颙手上。道:“小的刚去给大爷请安。因大爷同魏爷喝酒。小的没敢打扰。大爷既来了。就让小的敬一杯。”
曹颙接过酒。〃仰脖一口饮尽。道:“山高水远。要不珍重。只当去度假。好好溜达溜达。开开眼界。不用想太多。还是前几日我说的那句话。什么时候不爱待了。就在信里说。咱们府里这些人。还寻不到人替换你不成?”
张义听了。不禁摇头。道:“大爷当小的是什么人?既接了差事。谁还能做孬种不成?不是同洋人打几年交道。有什么难的?说不定到时候小的好艳福。学着魏爷寻个洋婆子。倒是让府里这些没去的家伙们羡慕。
”
一席话。将桌子上的人都说笑了。
张义被笑脸通红。了指旁边的赵同道:“笑什么笑。我都不稀说你。就你那岁数。别人都当爹了。连媳妇的影儿还没有。”
“怎么好好的。扯到我身上?这是喝多了。”赵同摇摇头。笑着说道。
张义看着找恼。横了赵同一眼。转过身来对曹说道:“大爷您瞧瞧。这小子还能腆着脸笑。大爷也的管管啊。不能让这家伙老打光混。总要寻个人治治他才好。”
曹魏听着他的话。转向赵同。
赵同见曹魏要上心模样。忙摆了摆手。道:“大爷。张义醉了。您别听他胡!小的还不到二十五。没啥可着急的。”
京里不少府里。都有这样的规矩。丫头二十放出来配小子。小子二十五了。主家或者是指府里的丫头或是外头聘的。给说门媳妇。
所以。赵同这般说。
张义见赵同固执。还要再说。就见有小厮进来禀告。道是有女客到了。还指名道姓的求见张义。
这时辰可不早了。怎么来了女客?
众人都往张义脸上去。张义脸上有些复杂。随后摆了摆手。道:“不见。就说夜深了。我按照了。请她回去吧。”
小厮应声下去。郑虎好奇问答:“来的就是那个买豆腐脑的小寡妇?怎么这些年过去。还勾搭着?”
张义闻言。脸上讪讪的。半晌没有说话。
赵同那边。已经皱眉。道:“就算平素有往来。这般登堂入室。也是不该。这样一来。将嫂子置于何地?”
张义脸上挤出几分苦笑。道:“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不晓的规矩。弟弟就不要计较了。说起来也不容易。寡妇失业的。后我不在京里。弟弟能帮衬的。还帮衬一二。”
众人原想打趣他一二。他像是了真情。倒是都有些不忍心。
魏黑心下一动。开问道:“既舍不的。就带了南下就是。弟妹看着是个贤惠的。好好说说。想来不会拦着。”
张义听了。脑袋已经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我是给爷当差去了。又不是风流快活去了。若不是大奶奶那边有令。就是我家那口子。也不想带的。”
曹颙见自己在。人多了拘谨。嘱咐了张义两句。便先回去。留下他们喝酒。
回到梧桐。曹颙便熟悉安置了。妻两个心里都是离愁别绪。辗转反侧。后半夜才阖眼。
次日。东方微白。曹颙与初瑜就醒了。
这一番别离。真是揪的人心里难受。看着魏信上马。曹颙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拉了马缰。道:“五哥。保重。”
魏信听闻。笑着应了。半晌才寻摸过味儿来。
他强着眼泪。不敢直声。转过脸上。挥手摆了摆。道:“公子。也保重。五郎去了。”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九十章 君臣会
去了衙门,曹颙仍有些缓不过精神来。
连带着小满、赵同等人,都有些怅怅的。他们同张义都是多年的交情,这乍一分开,也都心里怪难受的。
曹颙才在书案后坐了,就有本堂的堂主事抱了一叠文书过来。
如今已经是七月末,不少皇庄的应季瓜果到了,其中也分为三、六、九等,有专供帝后的,还有供后宫与各大王府的。
要清点入库,然后再使人运到塞外御驾行在,或者分发各宫与各王府。
曹颙看了文书,打发一个郎中跟过去清点。
曹颙则是拿起案头的朝廷邸报,扫了两眼。圣驾七月二十六从热河启程行围,随行皇子阿哥是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
前几日,便听四阿哥要回京。从这邸报上看,倒是真是的了。
还有一条消息,使得曹颙多看了两眼,那就是山东巡抚蒋陈锡升为云南贵州总督,以山东登州总兵官李树德为山东巡抚。
李树德是康熙五十四年到山东的,曹颙不认识;蒋陈锡这边,说起来却是曹颙的老上级。
康熙五十一年在州做守道时。蒋陈锡就已经是山东巡抚。是曹颙地顶头上司。
官场上地往交际明目繁多。连宗、同门、同乡、同年、师生、上下级都有说头。
曹颙虽回京好几年。但是同蒋家那边也偶有往来。
说起来。蒋陈锡是江苏常熟人。其父在世时。同曹颙地祖辈就有交情。两家也算颇有交情。
蒋陈锡虽不在京城。但是其弟蒋廷锡却是京官。进士出身。入了翰林院。早年曾任詹事府少詹事。
詹事府是辅助东宫地衙门。多由翰林兼任。康熙五十一年二废太子后。詹事府这边又停了差事。重新归入翰林院。
虽不晓得蒋陈锡有没有接到旨意,要求去塞外御驾行在陛辞,但是在南下前,指定得先回京办手续。
看来得使人打探着,预备一份丰厚地仪程才好。
做官做官,一半是做事,一半是做人。
接下来,有司官上来回话禀事儿,像畅春园南池子清淤啊,中南海万善殿的佛堂需要修缮什么的。
曹颙询问清楚,一一做了批示。
天色近午,料理完手上的差事,曹颙不放心十七阿哥那边,就踱步往阿哥所这边来。
到了门口,刚请内侍通传,就听说四阿哥在里头探病。
曹颙听了,还犹豫着要不要下晌再来,就有内侍出来传话,倒是十七阿哥请他进去。
进了阿哥所,就见四阿哥穿着常服坐在炕边,十七阿哥坐在另一侧,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睛亮亮的,看着精神很多。
“给四爷请安,给十七爷请安。”曹颙甩了甩衣袖,打了个千礼道。
四阿哥打量了曹颙两眼,摆摆手,道:“起来说话吧。听说你身子也不大好,上次去热河,与你还错过了。身子如何了?”
“谢四爷挂念,已经好了。”曹颙躬身道。
十七阿状,笑着对四阿哥道:“四哥,您甭听他逞能。就他那小身子骨,这几年可是没少折腾。如今正跟大家闺秀的,怕是风一吹,就要跑了呢。”
说到这里,见曹颙带了几分拘谨,十七阿哥指了指地上的椅子,道:“怎么着,还让爷扶着孚若坐不成?见了四哥,就晓得老实了;平素在我跟前,也没见这么小心。”
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地小屁孩,一个人看着自己长大的冷面王爷,这哪里有可比性?
许是见十七阿哥病症好转的缘故,四阿哥瞅着心情也不错,看着曹颙道:“宗人府从户部支了银钱,听说这里面还同你有瓜葛。怎么?在内务府待厌了,还想换个衙门不成?”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探究,眼睛也变幻莫测起来。
这番话像是带着打趣,又像是指责,连十七阿哥在旁,都有些不自在,想着要不要寻个由子,帮曹颙解围。
这京里,哪里又能有秘密?
曹颙这边,只有稳了稳心神,坦坦荡荡地将雅尔江阿找自己的缘故说了一遭。
对于宗人府缺银子之事,想来四阿哥也是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从户部借银子去出息。
就四阿哥来说,他是看不上雅尔江阿这般举动地,因为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户部银库本就窘迫,这次又一下子拿出来不少,使得户部那边也束手束脚。
但是雅尔江阿代表不是一个人,是宗室诸王的利益。四阿哥贵为皇子,对于那些铁帽子,仍是心存忌惮。
对于雅尔江阿的举动,四阿哥不是不晓得,他只是不晓得曹颙的立场如何。
雅尔江阿性子孤傲,并不是好相处之人,难得他同曹颙却是不远不近的关系,有所往来。
加上在京城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亲王“外室宠姬”,同曹家地女掌柜好像还有所关系。
如此一来,倒使得四阿哥心里没底,不晓得他们的交情到底是什么地步。
见曹颙没有掩饰之意,坦坦荡荡地,四阿哥心里舒坦许多。
见曹颙说完,十七阿哥笑着说道:“四哥,弟晓得。前几日曹颙还专程寻弟弟帮他出主意。雅尔江阿的脾气,这京里哪个不晓得,谁敢得罪他?但是曹颙也是曹颙罢了,又不真是什么‘善财童子’,哪里会晓得那么许多。如今却是树大招风了,是个人都惦记着让他赚银子。”
听着十七阿哥这般话,四阿哥淡淡一笑,扫了曹颙一眼,道:“简亲王从户部支银子也有阵日子了,这生财地法子,想必你也想得差不离。让本王同你十七爷听听,长长见识,如何?”
“回四爷地话,这些日子,因这个事儿,臣也是绞尽脑汁,实不晓得有什么法子,能使得简王爷满意。”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幸好臣有位故交北上京城,带来个南边地消息,使得臣生出几分荒唐念头来,也不晓得可行不可行。”
“就是你江宁那位世兄弟,娶了洋婆子的那个?”十七阿哥脸上带着几分奇,道:“改日倒是要去见识见识,看着是不是真如人传言那样,是个女罗刹。”
“十七阿哥怕是见识不着了,他们今儿就已经动身南下了。”曹颙想到走了的魏信与张义等人,胸口仍觉得堵得慌。
“这却是可惜了”十七阿哥叹了口气,道。
曹家何时来人、来的是何、所为何事,早有粘杆处的探子写了奏报,在四阿哥的案~上。
听了曹这番话,并没有丝毫隐瞒之意,四阿哥点了点头,追问道:“什么念头,说来听听?”
“回四爷的话,臣那位世兄近些年定居广州,所以对广州那边地情形知之甚详。广州那边,因洋货繁琐,有不少洋人在那边行商贾之事。南洋与西洋地界,却是金贵银贱,一两金能兑十五两银子,广州那边差不多也是如此,即便没有一两比十五两,十三、十四两是有的。京城这边,金兑银子,却是从国朝初以来,都是一比十的官兑。”曹颙稍加思量,说道。
一番话,不禁引得四阿哥侧目,连十七阿哥也来了兴致,掰着手指道:“如此说来,一两黄金兑换银子的差额就是三、四两,万两金子下来,就是几万两银子地利。这银子也来得太轻松了些,只是这万里迢迢的,往来运输不易不说,这金子要是都使洋人兑了去,那以后咱们大清国不是也缺金子么?”
,市面上流通地钱币,还是以铜钱为主,佐以少量银子。金子虽也能当钱,但是寻常谁会拿它开销,多是做了金器或者首饰什么的。
曹颙心里也后悔自己为何见识短浅了,要是上辈子能懂得些矿产知识,晓金银铜矿的分布,不晓得会不会比现下省力气得多。
四阿哥原觉得有兴致,听了十七阿哥发问,连连点头道:“说得正是,物以稀为贵。洋人那边重金,想必也是因稀缺的缘故。要是一味贪图蝇头小利,将金子都兑给洋人,那数年以后,无金可用,少不得要自食恶果。”
见四阿哥与十七阿哥都质疑,曹颙将其他的话咽到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他原是想就浙江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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