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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5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5部分阅读

    目光便带了几分祈求。

    “伯父放心,侄儿同侄儿媳妇定当好生照看妹子。伯父还需安心养病才好!”塞什图看出他的用意,忙近前说道。

    “好……好……好……”老公爷的目光渐渐散了,几个“好”字说不出,便阖上了眼睛。

    玉瑞打那时开始,眼泪便没有断过。

    骨肉至亲,哪里是谁过“不哭”,便能化解哀思的。先是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使得人不忍声闻。谁劝也止不住;待哭得没力气了,就一下子一下子的抽泣着,鼻子红红地,看着甚是可怜。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像个孩子。

    曹颐规劝了几次不得用,实是瞧着也心疼。怕她哀思过重伤了身子,便使人熬了参汤,亲眼看着她喝下。

    不晓得是玉瑞哭累了,还是人参汤里安神的药物起了作用。喝完人参汤后,玉瑞渐渐止了哭声。沉沉睡去,再醒过来时。就少了几分哭闹。

    德茂病故的折子由宗人府递上去没几日,圣旨便下来了,命塞什图为承嗣之子,操办丧事,同时赐下“陀罗经被”。

    所谓的“陀罗经被”就是黄绫子上印制红色梵文,做装裹之用,算是死后哀荣。

    塞什图同曹颐两个。便于灵前换了丧服。名正言顺地做起孝子孝妇来。

    一个稳稳当当的不入八分辅国公,算是砸到塞什图头上了。

    觉罗府那边的亲朋故旧。都赶着上前巴结;就是老公爷那几个侄子,也晓得圣旨已下,他们再闹腾也没用,虽说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也不像之前那样事事掣肘。

    一时之间,国公府里甚是热闹,有点“喜丧”的意思。

    曹硕见这边人手足了,同伯父说过,就带着曹家的管家回来。因这个,还引得兆佳氏一番埋怨。

    因塞什图地发迹,有不少人懊悔,为何不早些同那边攀上关系。其中悔的要跳脚的,就是要数兆佳氏了。

    在没人的时候,她不禁打了自己两下嘴巴子,怪自己为何那般眼皮子浅,在曹颐出嫁前没有将这个女儿认回来。

    既是老太君留下地婚嫁银子中有曹颐的一份,那就算为了面上好看,要添些嫁妆,又能费几两银子?

    如今可好,明明是二房地亲生女,在外人眼中,都当成是长房的姑娘。

    虽说觉罗家那边晓得实情,之前待她还算礼遇,但是李氏进京后,两相往来却是可着那头。

    原本,对于二房有曹颐这个女儿,她心里还带着几分别扭;如今,却是恨不得见人就想说道说道,她们家的姑奶奶如今就要成国公夫人了。

    曹硕不是话多的,被母亲责备也只是不言语,默默听了。

    曹颂早回畅春园当差去了,因腊月中旬他要成亲,所以与同僚换班,暂时没有休沐。

    又赶上腊八了,庄头来送年货,东府这边倒是也一通忙活。

    关外的野味山货,都是曹那边使人订下地,分了一半倒这边府。因此,对于庄头送来的那些猪羊鸡鸭等物什,曹硕来请示兆佳氏,是不是往西府分一半过去。

    兆佳氏闻言,思量了半天,但是也晓得总不好面上太过,毕竟几个儿子地前程,都借了曹的力。况且如今这边的房子,也是曹买的。

    “送吧,挑些庄子里的土产多送些,你伯娘打小在南边,也算是能尝尝鲜儿。”说完,兆佳氏便想起曹同初瑜名下都有庄子,就是添加的那两处公产,也少不得送东西上京,便道:“不肖一半,送三成过去就行了,左右也用不了那些个。”

    曹硕听了,却不肯迈步,犹豫了一下,说道:“母亲,二哥前些日子盘点奉天年货时,说过庄子里的年货到了,要送一半到西府。您看,这……”

    兆佳氏闻言,不由皱眉,道:“那混账羔子,我还没咽气呢,哪里有他做主地余地?”

    话虽如此,她骂是骂。骂完还是吩咐曹硕道:“一半就一半吧,也不值几个银子,不送了倒显得咱们小气。”说到这里,想起前些日子收到山货,道:“那些山珍野味儿地,挑几样,往你大姐姐同三姐姐家送些,你带着人亲自跑一遭。”

    曹硕应了出去,兆佳氏看到只有在紫兰在跟前。不见绿菊在屋里,问道:“这丫头又躲出去了?”

    紫兰笑着回道:“方才同奴婢一道来着,见三爷来了,往东屋做针线了。奴婢这就喊她过来。”

    兆佳氏一边寻烟锅子,一边道:“这才是老实人呢。不像那些个贱婢,见天就寻思往爷们身上爬。”

    主仆两个说这话,就见绿菊挑了帘子进来,见兆佳氏摸了烟锅,忙快行两步。在炕梢取了烟荷包,

    装烟。取火镰点火,一气呵成。

    兆佳氏点了点头道:“还是你伶俐,将来要是离了你,我还真是不知该如何?”

    绿菊红着脸,道:“瞧太太说的,奴婢是太太地丫头,自是在太太身边侍候。”

    兆佳氏笑着。吃了一口烟。道:“大太太整日哄孙子、哄孙女呢,早先觉得孩子闹得慌。如今还真有些惦记着抱大孙子……”说到这里,又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今儿是腊月初七,明儿腊八,再过八日就是正日子,再过七日就是过嫁妆。啧啧,我倒要看看,能过些什么……”

    初瑜从韩江氏手中接过账册,大致翻看了一下。当看到这四个月的红利五千余两,就算同韩江氏六四分账,也能剩下三千来两,她不禁笑道:“怎么这么些?这还不到半年,都快赶上一个庄子地进项了!”

    韩江氏穿着厚厚的毛衣裳,带着围脖同手套,捂得严严实实地,露出张瓜子脸,看着倒是比秋天时清减不少。

    听了初瑜的话,她浅浅一笑,道:“谁说不是,看着不是什么大本钱的买卖,利润倒是丰厚得紧。加上是六个铺子一起开业,内外城都铺上了,点心走的量大,又接了几个王公府邸的饽饽席,还有些正宗的南货。京城南边的官员多,买南味儿预备年货的也不少。”

    初瑜撂下账册,仔细打量了她两眼,道:“你瞅着倒是比秋天时清减,想来忙活这几个铺面,也够你操心地。钱财毕竟是身外物,听大爷说,你也不是缺银钱使的,也要多保重才是韩江氏微微欠身,道:“谢过夫人惦念,小妇人还好,只是头一年在京城过年,有些个不耐冬寒,如今只盼着天气早些暖和些。”

    听她这么说,初瑜想到李氏,带着几分担忧,道:“我家太太也是打小在南边生养的,这些日子不耐烦出门,胃口也不香。虽说府里有南边的厨子,但是也不晓得到底置办些什么,才能引得太太多吃两口。你也是南边人,可晓得什么南菜味儿最好?”

    “江宁菜多河鲜,有些个菜,有菜谱,在京里也置办不了材料。说起来,有道菜现下吃应该好呢,冬瓜盅,腊月里吃很是解油腻。”说到这里,韩江氏顿了顿,道:“还有道小吃,鸭血粉丝汤,材料好寻,做起来也简便,最是滋养润肺地,天天吃也使得。”

    “冬瓜盅没有吃过,要是南边常见的菜,想来厨子也会做。鸭血粉丝汤么,早年随大爷往江宁去,还曾寻了老店去吃过,确实味道好。”初瑜点点头,笑着说道。

    “哦,老店?可是夫子庙南街地唐记铺子?”韩江氏带着几分好奇道。

    初瑜寻思了一会儿:“就是夫子庙跟前儿,是不是唐记,却是没有留意。”

    韩江氏的神色有些怅然,道:“他们家的鸭血汤是江宁城里头一份,听说那锅老汤,传了好几辈子,早年家父在世时,时常打发仆人去买上两碗。”

    初瑜见她感伤,想着她父母夫君皆无,一个人孤零零的,大年下的,委实可怜,便道:“听大爷说,你同我们家几位姑奶奶都是旧友。既然都是京里住着,没事走动走动也是好地,省得怪闷的。”

    韩江氏笑笑道:“到底是身份有别,不好随意上门攀附。要是什么时候这几位回贵府省亲,小妇人倒是想请安,彼此见上一见。自打四十五年大小姐出嫁,二小姐上京,一别也八、九年地光景不得见。”

    韩江氏说地却是不错,曹佳氏贵为郡王福晋。曹颐也是准国公夫人,行动未必那么自在。

    再者说,毕竟是少年之交,感情深浅不得知。谁晓得她们姊妹愿不愿见外人。

    初瑜虽是喜韩江氏品貌好,但是也不好替她们姊妹做主。因此便岔开话不提。

    说了两句闲话,就见喜烟过到前院寻,低声道:“格格,姑娘醒了,许是要吃奶。正哭着呢。”

    初瑜听了,哪里还坐得住。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歉意道:“闺女醒了,我得去瞧瞧,今儿就先少陪了!”

    韩江氏也跟着起身,将身边隔着的小匣子送上,道:“夫人,这是账册上列出的六成红利。拢共三千三百五十两。”

    初瑜点点头。让喜烟接了。

    喜彩原本侍立在初瑜身边,因初瑜着急去看天慧。便吩咐她送韩江氏出府。

    待初瑜回到梧桐苑,叶嬷嬷坐在炕边,抱着天慧哄着。奶子站在一旁,看着天慧“咿咿呀呀”的,面上也有些着急。

    初瑜刚生完天慧时,身子不大好,所以由奶子来带天慧;待到初瑜身子好些,因心疼姑娘,就亲自奶孩子,奶子反而形同虚设。

    初瑜进来,因身上带着凉气,也不敢直接抱孩子。

    喜云侍候初瑜去了外头的大衣裳,又使人端了热水上来。

    初瑜换了件衣裳,又用热水烫烫手,驱了寒气,才小心地从叶嬷嬷手中接了天慧。她盘腿坐在炕上,解开衣襟,侧过身奶孩子。

    天慧嘴里有了东西,止了哭闹,使劲地吸允。

    叶嬷嬷已经站起身来,在初瑜身边摸了摸天慧的小脸,道:“瞧这力气使地,这是真饿了。”

    初瑜道:“一个时辰前才吃过,这丁点儿功夫,就饿成这样了,看着倒是有些渐长胖了。”

    叶嬷嬷道:“小孩子家,长得快着呢。大少爷同二少爷两个,早先也是格格怀里抱着地,如今这一转眼就满地跑了!”

    喜云想起一事儿来,道:“奶奶,方才紫晶姑娘过来,见格格不在,就同奴婢说了两句。说是给太太请安时,听着太太“咳”得动静不对,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说是太太没在京里过过冬,许是觉得屋子燥,爱上火,怕是有痰症。”

    初瑜听了,露出几分担心之色,道:“早上给太太请安时,也听太太咳了两声,问过太太,只说是嗓子干。看来,是该请太医过来瞧瞧,这可不是好耽搁的,你使人往二门传话。”

    喜云俯身应了,打发人往二门传话,接太医过来。

    说话间,天慧也吃得差不多了,初瑜将她递给奶子,自己撂下衣裳,下地来。

    喜云见她要出去,抱了件裘皮衬里地斗篷,给初瑜披上,道:“这寒冬腊月的,最近府里又忙,格格进进出出的,也仔细带了寒气。小厨房已经使人温了姜汤,一会儿格格回来,要先喝上一碗才好。”

    初瑜笑着点点头,道:“大厨房那边呢?老爷同大爷都往衙门当差,这姜汤也要多预备些才好。”

    喜云听了,忍不住拿帕子捂着嘴笑。

    初瑜紧了紧披风,出得门来,喜云随侍在后。

    见喜云只是笑,不应答,初瑜带着几分疑惑问道:“笑什么呢?使人觉得没头没脑的?”

    喜云低声道:“老爷那边,不用格格孝敬,自然有太太惦记着。格格整日围着额驸转,太太整日围着老爷转,奴婢是觉得老爷太太同额驸格格甚像呢!”

    初瑜听了,立时止步,微微皱眉,道:“竟浑说!老爷太太是能拿来打趣儿地?要是让额驸听了,指定要恼了。”

    喜云说完,也省得失言。忙双手合十,带着祈求道:“格格饶了奴婢这遭吧,确实不是诚心的。”

    不过话赶话说到这里罢了,初瑜晓得她不是多嘴之人,便道:“这次算了,往后且记得,这个府里,要先敬老爷太太,要不引得额驸那边恼。我也容不下地。别想着是王府出来的,就如何。就是太太房里的几位姑娘,你们也当敬着几分,万不可拿大。坏了规矩。”

    喜云使劲点头,道:“格格放心。奴婢自是省得,半分不敢逾越。”

    兰院上房,李氏坐在炕上,哄着天佑同恒生解九连环。

    小哥俩“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中间掺杂着笑声。倒是显得很是热闹。

    李氏笑眯眯地瞅着,只觉得心里甚是熨帖。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含饴弄孙更有乐趣之事。

    见初瑜过来,李氏招呼她到炕边坐下,道:“天慧睡了?这两天冷,实不耐烦出屋子,要不我倒真想过去瞧瞧她。”

    初瑜回道:“刚吃了奶,睡了。”说着,伸手摸了摸炕。滚热得紧。再看屋子里。南墙根儿下还摆着个大炭盆。

    这屋子,实是有些燥了。别说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家。就是年轻人住着,也容易上火。初瑜想着要不要收拾两个大果盘过来,还能散香味儿,还能多些水气。

    说话间,李氏已经咳了好几嗓子。

    天佑与恒生见母亲来了,都小猴似地过来,抱胳膊的抱胳膊,往怀里钻地往怀里钻。

    天佑的小手,还摸到初瑜的胸上。

    初瑜抓了他的小手,问李氏道:“母亲,媳妇已打发人接太医了。母亲早上就咳,还是媳妇疏忽,本应早上就去接才是。”

    李氏摆摆手,道:“大冷天的,也没什么病,何苦折腾太医?不过是有些嗓子紧,已经使人熬燕窝了,清清肺就好了。”

    听到李氏提到“清肺”,初遇笑着说道:“刚想同母亲提呢,方才来地那个女子也是江宁人氏,媳妇因母亲这些日子吃饭不香甜,问了她两句南味儿吃食。其中有道鸭血汤,听说最是润肺的。媳妇使人往厨房去说吧,正好借着母亲地光,也让媳妇解解馋。

    “鸭血汤啊,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可好呢,使人多做些。虽说不是精细菜,但是老爷早先也爱吃这个地。”李氏笑着说道。

    去,到了中午饭点儿。

    曹同唐执玉、伊都立说着话,天冷不耐烦动,寻思是不是打发人就近寻个馆子打几个菜回来。

    这时,就见伊都立地小厮面带急色地进来,在伊都立耳边低语了两句,听得伊都立皱眉不已。

    虽说“非礼勿听”,曹同唐执雨都转了身,没有特意去听,但是因隔得近,隐隐约约地也听到什么“鸭血汤”、“姨奶奶”、“动了胎气”什么地。

    伊都立听完,忍不住低声抱怨道:“不就是一碗汤,她要喝给她做就是,一堆老娘们,没事儿竟闲膈肌。”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对曹道:“大人,卑职家里……有些个俗务,得先回去瞧瞧,您看这……”

    曹同唐执玉也跟着起身,曹摆摆手,道:“大人且去,左右衙门里也没什么差事,有我同唐大人在,足够应承。”

    唐执玉也附和道:“就是,伊大人放心回去就是。”

    “那老伊谢过二位大人了!”伊都立也是不放心家里,没有再耽搁,冲两人抱抱拳,带着小厮出衙门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七章 子孙

    落衙回到府中,便听门房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曹进了二门,便先往内堂来给父母请安。

    李氏刚好使人给曹寅送了鸭血汤,连带着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都在炕桌边喝汤。

    见曹进来,天佑与恒生两个都老实不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放下调羹,小声道:“父亲。”

    曹冲孩子们点点头,随后给父母请过安。

    曹中午不过胡乱地填巴了一口,闻着这香味儿,倒是勾起馋虫来。因此,请了安后,他便笑着说道:“母亲怎么想起吃这个?这可是好东西。”

    李氏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使人给他热一碗来,道:“还是媳妇想起来的,说听见我这两日咳,晓得这个是润肺的,便使人做了。”

    热乎乎的老鸭汤,里面是绿豆粉丝同嫩嫩的鸭血,上面还放了鸭肝同鸭肠,加上碧绿的葱花,看着就不禁使人食指大动。

    丫鬟递上湿毛巾,曹擦了手,拿了调羹喝了一口,直觉得暖和到心里去。

    曹寅在儿子面前,原还扳着脸,随后就见天佑拿不住调羹,将一块鸭血落到桌子上。

    曹寅使筷子夹了,一本正经地对孙儿说教道:“这虽不是米粮,但也是经过数道工序制成的吃食,怎可浪费?往后吃东西要仔细,不好掉了。”说完,将鸭血送到自己口中。

    天佑拿着调羹,听祖父说教,一时失神,又将一块鸭血掉到身上。虽说祖父方才说的那些,他不大懂,但是也听出掉东西是不对的。因此,小家伙儿一害怕。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曹寅已经顾不得说教了,忙侧过身子,将落到天佑身上的鸭血拿掉,带着几分焦心道:“这是烫着了?天佑别哭,来,祖父给瞧瞧。”

    他这一说,连带着李氏都唬了一跳。忙上前来。

    曹也放下调羹看了,小家伙跪着,鸭血落到他的前襟上,只是蹭了油渍罢了,并没有烫着。

    本只是虚惊一场,曹寅却有些不放心让他们两个小家伙自己个儿吃了。

    他抱了天佑在怀里,让李氏喂恒生,一人照看一个,哄着两个孩子吃。

    这恍惚之间,曹不由地愕然。

    父亲眼前这慈眉善目的模样。同平日对他横眉竖目,这简直是恍若两人似的。

    见曹诧异的模样,李氏笑着说道:“孙子就是你父亲地命根子,没见过这样疼孙子的。这还算是好的,平日天佑一闹,你父亲还给孙子当大马骑。”

    这几句话,说得曹寅却是有些下不来台,皱起眉。使劲地〃咳”了两声。

    天佑坐在曹寅腿上,听到他咳,用调羹盛了鸭血,送到他嘴边,奶声奶气道:“祖父,鸭血,知何(治咳)。”

    曹寅的眉头立时舒展,将鸭血吃了,摸了摸天佑的脑袋,道:“大孙子真乖。真孝顺。”

    天佑只是笑。恒生有样学样,也盛了鸭血送到李氏面前。

    李氏也喜笑颜开,亲了恒生一口,道:“二孙子也乖,祖母都稀罕。”

    看着这二老哄孩子哄的,言谈也带着几分孩子气,曹的心里很是触动。

    老小孩。小小孩。父母老了,脾气也不如早先内敛。有时也跟孩子似的置气。

    原本他还对曹寅有时莫名其妙地说教不满,如今想通这一点,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曹寅已经是将甲子地老人,李氏也是人过中年,往后在父母面前,还是多些耐心同包容才好。

    一碗鸭血汤喝完,曹又陪着父母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回梧桐苑去了。

    因天冷,李氏也舍不得儿子、媳妇折腾,便吩咐他晚饭不用过来,跟媳妇在自己个儿院子吃。

    回了梧桐苑,初瑜这边刚好要往兰院。

    曹说了李氏的吩咐,初瑜便打发喜云她们传话摆饭。

    曹想起那鸭血汤来,问初瑜道:“鸭血汤做了多少?要是厨房还有的话,装几份给庄先生、智然、紫晶他们送去尝尝,到底是南边儿的东西,这么偶尔喝上一次,着实解馋。”

    初瑜服侍他换了官服,笑道:“这个无需额驸吩咐,早已经使人送过去了。虽说一口吃食不当什么,难得今儿想起这个来。”

    “王厨子制的吧,到底是老爷太太南边儿带来的,做这个味道都快赶上江宁城里的唐记了。”曹道。

    “唐记?额驸那年带初瑜去的夫子庙的那家,就是唐记?想来定是老字号,就是韩江氏也提到那儿了。”初瑜回道。

    见提到韩江氏,曹想起她之前打发人说今儿来报账的事儿,问道:“账本送来了?四个来月了,多少进项?听说那边儿生意不错,如今寻亲访友不少人都时兴拎两包稻香村地点心

    “我也刚要同额驸说此事呢,咱们这边的六成利是三千一百五十两,韩江氏今儿送来了。先前额驸不是提过,要给庄先生同魏管事分成红利么,那每份就是五百零二十五两银子,我已经都分出来,额驸看什么时候方便,送过去。”初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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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4 08: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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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点点头,道:“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用了晚饭,我就过去。你随我一道去,溜溜弯,只当消食儿。”

    初瑜点头应了,曹换好了衣裳,坐在炕沿边上,侧过身子逗了逗摇篮中的女儿。

    天慧许是白天睡多了,如今正精神,张着小嘴笑着,伸着两只小胳膊来,胡乱够着曹的手腕。

    看着女儿嘴里米粒大小的两个白点,曹不由诧异出声,忙将闺女搂在怀里,仔细看了。带着几分欣喜地说道:“初瑜,天慧长牙了,下边的,两颗。”

    初瑜走到跟前,笑着说道:“中午我便发现了,咬的我有些疼,听嬷嬷说再过些日子,门牙的两颗也要出来了。不只长牙了。天慧也能坐着了,还能用手抓东西。”

    “是么?”曹拉着女儿地小手,笑道。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人将饭桌摆上。

    曹抱着女儿,却有些舍不得撒手,对初瑜道:“方才在母亲房里喝了碗鸭血汤,看着父亲母亲搂着孩子喂吃食,还有些看不惯,如今却是盼着天慧能早些吃东西。到时,我见天儿给咱闺女做好吃地。”

    初瑜原吃过曹做的饭菜。虽说次数少,但是味道都是不错的。

    听了这话,她笑道:“虽说在旗的女儿家尊贵,但也是男女并重。额驸可倒好,这般偏疼女儿,小心天佑懂事后埋怨你这个做父亲的。”

    曹挑了眉毛,道:“小家伙敢,吃了豹子胆么?小心我打他一顿屁股。”

    初瑜将筷子摆好。笑着说道:“额驸就是面上凶罢了,也没见你真舍得打孩子。”

    曹道:“只是如今到底还小,还不到淘气的时候。再大些,自然是要管教的。不只天佑恒生,还有左成同左住兄弟。小小子同小女孩不一样,不能只是一味娇惯。看着父亲母亲如今这个宠溺法,咱们还真得费心,给孩子们制几条规矩,省得往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初瑜带着几分迟疑道:“有老爷太太在呢。能轮到咱们管教么?”

    曹摇头道:“你是没瞧见父亲宠孙子的模样。惯得忒厉害,往后这样可怎么行?就算是我硬着头皮,挨两顿骂,该管教咱们还是要管教。”

    天慧往曹怀里拱了两下,打了个哈欠。曹对初瑜道:“我刚还填巴了,你先吃,我将闺女哄睡了。对付两口就得。”

    初瑜摸了摸女儿地脸蛋。道:“还是放在摇车里悠吧,这样抱着。孩子也嫌硬呢。”

    曹实在舍不得,又亲了两口,才放回摇篮里,带着几分感触道:“咱们闺女真好看,跟小仙女似地,真是既盼着她早些长大,又盼着她慢慢长大。早先还不觉得什么,如今才晓得,这孩子就是我地命根子,往后就盼着他们平安如意。”

    说出这样的话,曹自己都觉得有些酸,忙讪笑了两声,道:“吃饭吃饭,然后趁着天没全黑,到前院溜达。”

    初瑜给曹布菜,浅笑道:“额驸说的这个,正是我的心里话。原只以为当娘的,才会这般将孩子挂在身上,现下看来当爹的也是骨肉连心。天佑恒生还好说,天慧这边儿,竭额附同我之全力,总要护她平安喜乐一辈子才好。”

    曹听出她话中的感伤,伸手将手覆在她地手面上,道:“嗯,合当如此。不说别地,就算是为了女儿,你我也当长命百岁,为儿女遮风挡雨一辈子才好。”

    初瑜点点头,夫妻两个默默地用了晚饭。

    外面天色渐黑,也起了风。夫妻两个,带着帽子,披着大毛披风,捂得严严实实地出了屋子。

    曹一手提了一盏琉璃灯,一手牵了妻子的手,两人也没使人跟着,出了二门,先往庄先生地榕院去了。

    庄先生这边已经吃了晚饭,坐在炕头,哄着妞妞玩五子棋。怜秋与惜秋两个,坐在炕边,一个撑着没缠好的绒线,一个拿着线轱辘缠线。

    听小丫头在廊下报,大爷大奶奶来了,怜秋姊妹忙起身相迎。

    妞妞正被庄先生下了个“连三”,已是没有生机。听说曹夫妇来了,她立时丢了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

    她向来亲近曹他们两口子,庄先生见了,不由有些吃味,捻了捻胡子,道:“这哥哥嫂子竟是比老爹亲了!”

    妞妞已经四岁,最是伶俐,搂住庄先生的脖子,道:“爹同哥哥嫂子一般亲,娘也亲,姨娘也亲。”

    一句话,哄得庄先生眉开眼笑。因还有初瑜在,不好太随意,庄先生也伸腿下地。

    夫妻两个已经挑帘子进来,先是给庄先生同两位姨娘问过好,随后曹才到炕边,将妞妞抱了,道:“好几日没见了,想大哥没有?”

    妞妞扳着手指只是笑,扭过身子看着初瑜,带着几分害羞道:“嫂子,汤真好喝啊,还想喝怎么办呀?”

    庄先生同两位姨娘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家伙念叨“嫂子”、“嫂子”一下午,原来是惦记这个,真是个馋丫头。

    初瑜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往后厨房常做呢,妞妞想吃了,便打发人去厨房取,可好?”

    妞妞听了,脸上立时露出欢喜来,使劲地点了点头,“咯咯”地笑道:“好!”

    曹好笑地看了眼妞妞,道:“这小叛徒,嫂子才送了两回吃的,你便不觉得哥哥好了……”

    不是所有地孩子都能笑逐颜开,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能无忧无虑地照看自己的孩子。

    伊都立内宅,西侧院,杨瑞雪躺在床上,神色有些哀伤。筠儿站在床边,抓了母亲的胳膊,仰着小脸,道:“娘亲,还疼么?”

    杨瑞雪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落下,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回道:“不疼,娘不疼,只是眼睛……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有些个磨得慌……”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八章 窥视

    曹府,榕院。

    怜秋姊妹奉上茶来,将初瑜引到东屋去了。皆因再过些个日子,就是曹颂兄弟两个的大婚,这边也赶早儿预备了贺礼,她们请初瑜过去瞧瞧,帮着斟酌一二,也省得不够体面拿不出手。

    左右不过是给庄先生同曹腾地方说话罢了。

    最近,随着八阿哥的“毙鹰事件”,朝廷也有不少人事变动。

    文臣这边,转工部右侍郎常泰为左侍郎,以广东巡抚满丕为工部右侍郎,升内阁学士傅尔笏纳为户部右侍郎,内阁侍读学士渣克旦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武官那边,升正黄旗满洲副都统拜音布为正红旗蒙古都统;正红旗护军统领腾额特为镶蓝旗蒙古都统;镶红旗蒙古副都统宗室纳音图,为正红旗护军统领。调正红旗蒙古都统瑚世巴,为镶蓝旗满洲都统。

    正蓝旗蒙古副都统伯索纳穆喇锡,为右卫左翼副都统;正白旗蒙古副都统温普,为正蓝旗满洲副都统;正白旗汉军副都统苏禾,为正蓝旗满洲副都统。

    文臣还好说,并没有什么明显要发作“八爷党”的迹象;武官这边,却是将正蓝旗同正红旗的都统、副都统都换了个干净。

    诸位皇子中,分属正蓝旗的,有八阿哥、九阿哥同十三阿哥;分属正红旗的,有十阿哥、十五阿哥同十七阿哥。

    十三阿哥沉寂多年。十五阿哥同十七阿哥还没有分府,不过在八旗挂名。

    康熙要防范地,自然是八阿哥他们。

    看来。昔日的“托合齐会饮案”已经使康熙杯弓蛇影,对儿子们已经疑到这个地步。

    不管那些个统领同副统领冤枉不冤枉,谁让八阿哥有个“贤王”的外号来着,既然向来是好人缘,康熙自是不放心将京畿安危放在这起子人手中。

    说起此事,庄先生不禁咂舌,摇摇头道:“八阿哥显赫一时,就算这几年万岁爷一直压制。但是他在朝臣中地势力却只见增的,不见减损。谁会想到,会败在两只鸟身上。万岁爷御极五十余年,乾纲独断,其间或有弄权之人,哪个下场好了?就算是亲生皇子,也是臣下。天无二日,有些权威,万岁爷不容人冒犯。”

    “十四阿哥就要发迹了,他向来待我有些不善。如今只能避着他了。”曹叹了口气,道。

    庄先生思量了片刻,道:“要说在一废太子前,十四阿哥还算小阿哥,如今也是将到而立之年,况且这几年又得万岁爷盛赞几次。八阿哥隐退后,他取而代之,倒是也说得过去。只是……只是他要是真有这个心思,还能蛰伏多年,也真真可谓是好算计。万岁爷稚龄登上帝位。打小就在各种算计中长大的。十四阿哥倘若是全无此心还好,要不然话,怕是会适得其反,求而不得。”

    正是求而不得才好。要不然瞧他那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还能有曹的好儿去?

    曹想到这点,笑着摆摆手,道:“都是我不对,引得先生说起这些没意思的。今儿过来,实是给先生送利钱来了。”说着,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送上。

    “利钱?”庄先生倒是有些个奇怪,问道:“妞妞娘往外抬钱了?不能啊。没听说你缺银子啊?”

    曹将银票撂在炕上。道:“不是抬钱,先前不是同先生提过一遭儿么?想给先生置办些产业。先生又不耐烦打理,我便私下做主,从稻香村匀了一成红利出来,给先生添酒钱。”

    庄先生一辈子经历繁华,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放在心上。

    见曹说得认真,便也应了,道:“既是你诚心,那我便收了,只当给妞妞攒下些嫁妆就是。”说到这里,自己个儿也笑了,道:“都是被你们两口子给拐带的,如今怜秋她们姊妹两个,也是看到什么好物什,就惦记收起来,说是给女儿将来添妆用。”

    “也是其乐无穷,不是么?”曹笑道。

    庄先生摸了摸胡子,道:“如今,老夫的乐趣就是同小和尚搭伴往前门看戏。实是最近天冷得厉害,要不然地话,真是想见天儿去。”

    因还要往魏黑那边去,曹同庄先生又聊了几句,便与初瑜两个从榕院出来。

    榕院在东路,魏黑所住的院子在西侧院。

    夫妻两人提着琉璃灯穿过中路院子,还没到西侧院,便听到几分狂乱地犬吠。

    而后,便听到有脚步声,吴盛带着一队巡逻的护院家丁过来。

    天色已经全黑了,因是月初,天上只有一道细细的月牙,发散并不明亮的银光。

    初瑜被犬吠声吓得一激灵,被曹牵着的手也哆嗦了一下。

    曹也被这犬吠吵得心乱,握着妻子的手,站在那里,对赶来的吴茂道:“狗的动静不对,好好去看看,是不是外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是想起昔日在李宅地作为,所以才这样仔细问了一句。

    吴盛点头应了,带着家丁下去查看不提。

    少一时,就见吴盛回来禀告,道是一条狗倒地,其他没有倒毙,但是瞧着精神也不大对劲。

    曹的脑子里,不晓得为何,突然闪出“肉包子”这几个字。

    心里不由“腾”地一下,生出几分担忧来,难道是外人盯上了这边府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曹是算计过别人地。自然也害怕别人算计到自己身上。他面上郑重起来,对吴盛道:“点了灯火,将外墙那边好好看看。有没有人出入的痕迹。前院各个院子,也用灯晃一遍,大年下的,小偷盗贼正猖獗,仔细进了贼。”

    吴盛躬身应了,就听到又有脚步声渐进,是魏黑同郑虎两个结伴过来。

    想必也是听到了犬吠,察觉得不对劲。出来查看地。他们刚好听到了曹最后一句话,都道是极是。

    魏黑担心真混进人来,劝曹他们两口子回二门。

    要是真混进歹人,莫不成那二门的规矩还会束缚了坏蛋不成?

    曹让魏黑先自去,他同初瑜两个先往西侧院暂等。

    香草原在灯下做针线,见他们夫妻来了,忙放下手中活计奉茶。

    曹摆摆手,道:“别忙了,咱们才在先生院子喝了茶过来,还不觉得口渴。”

    香草见两人不喝茶。便使小丫鬟,收拾了一盘干果摆上来。

    初瑜见炕边放着个小肚兜,看着手工甚是精细,笑着问道:“怎么想起做这些个?莫非有了动静?”

    香草与魏黑成亲三年,一直盼着要孩子,但是却始终没动静。

    就算初瑜,也听说过此事,还曾托人寻了王府的老方子,给香草送来。之前每次与紫晶出府礼佛时,也都约了香草同往。

    香草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是今儿中午收了二叔那边的信儿,道是十月初那边又添了个小子。我正预备的这些也都是那边儿地礼。”

    说话间,魏黑已经回来,对曹道:“大爷。看了那段墙围子了,好像是有人想进来,被犬吠声吓跑了。吴盛同老虎带着两队人,一队在府里搜,一对望外头胡同里瞧去了。”

    曹点点头,道:“晓得了。咱们院墙不高,往后还要想个主意,弄个防御的法子才好。”

    魏黑道:“大爷说得是。老黑刚才也寻思这个了。如今老爷太太也在府里。实是轻忽不得。”

    说起这个,气氛有些闷。曹将话题转到魏白添子这个话题上。

    魏黑听提起侄儿,面上立时多了几分欢喜,道:“老二挺能生啊,还望多生两个。过两年,要是我这边日子冷清了,就接过侄子过来在身边养……”

    屋子里一片沉寂,就听到大座钟“嘀嗒嘀嗒”的声音。四阿哥站在书案后,眉头拧成个“川”字。

    书案前,站着戴锦,面上也多了几分郑重。他地旁边,跪着一黑衣男子。

    “有人欲对曹家不利?”戴锦沉吟着,颇有些疑惑不解:“曹家父子两个本分低调,怎么还会引起这些麻烦来?夜晚使人窥视,想必没有安什么好心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不说别地,就是今晚粘干处的人能正可好“守”的曹家外,就是四阿哥的手笔。

    虽说曹家父子平往来的人简单,但是四阿哥是生性多疑之人,对某些事总想到正反两面。

    曹家父子是真正的天子孤臣,还是暗地里另有其他勾当?四阿哥总是想要了解通透,所以才有了使人在曹府外常驻的缘故。

    沉吟了一会儿,四阿哥对地上跪着那人吩咐道:“人手增加一番,继续使人在那边盯着。平素往来人口,也尽量调查出身份来。”

    那男子应声下去,四阿哥问戴锦道:“敢直接使唤人夜探曹府,是路过的小贼,还是其他人指示地?你怎么看?”

    戴锦犹豫了一下,道:“回四爷地话,奴才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其中玄机。如今八爷还被拘在汤泉,十爷在随扈,只剩下九爷在京城。就算是同曹家有宿怨,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四阿哥也是这样想的,点了点头道:“要是老九聪明,现下就该好好休养,别再弄那些乱七八糟地幺蛾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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