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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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搁在炕桌上。 她直了直腰板,对张嬷嬷同几个大丫鬟道:“走。去大奶奶园子瞧瞧外客去!” 虽说是初瑜使人请兆佳氏到梧桐苑来。但是并不是请她来见客的,而是府里又进了新人。 新人是宫里才放出来的两位大宫女。皆是年逾三十。听说原来在储秀宫当过差,教导那些新入宫的小主规矩。她们是内务府包衣三旗地,父母兄弟是淳王府的户下人,都依附王府那边。 初瑜怀孕后,淳王福晋就曾提过此事。如今,京城各个府邸,有女儿的人家,都争抢着养宫里放出的姑姑或者嬷嬷做供奉,教导自家女儿。 初瑜虽说还没有女儿,但是这两个大宫女都是见了世面,帮衬着管家不是小菜一碟。 曹府这边有紫晶,曹本身又不是那种爱讲规矩的,所以初瑜当初婉拒了福晋的好意。 因兆佳氏吵闹地缘故,曹与初瑜昨晚商量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过,仔细想想,却是不妥当。 不管曹与初瑜哪个对兆佳氏白脸,伤的还是曹颂、曹项他们兄弟地心。正是想不出好法子时,初瑜想起福晋提过的宫女供奉的事,便对曹说了。 要敲打兆佳氏,还是使外人妥当,因此曹便依了。不过,他可不希望那些宫女过来后,真摆出姑姑嬷嬷地谱,将内宅弄得乱七八糟地。 因此,他便让初瑜提前同来人说好了。年俸好说,吃穿用度可谈,但是她们却不能任意插手内宅事务。四姐与五儿还小,现在还用不上学规矩。若是这两位是识字的,可以抽空给这小姊妹两个启蒙。 初瑜晓得丈夫这般嘱咐,也是怕紫晶到时候难做,自然也格外上心。私下里,她已经同那两位宫女仔细交代了,虽然平日要摆出教养姑姑地谱来,但是却要分人地。在曹与紫晶面前,却不好那般做派。 这两个宫女,一个姓罗,一个姓常,都是三十来岁。她们两个是十月中旬放出来的,因着老太妃当时病重,太后为了给妹子祈福,便放了一批宫女子出来。 按照规矩,紫禁城里的宫女都是内务府包衣三旗女子“小选”而来,在宫里执役到三十岁放出。若是家里有门路,能使得上银钱的,早两年也是有的。 罗姑姑与常姑姑在宫里都是执事,还算是体面。两人也晓得,像她们这样的大姑娘出来,哪里有什么好人家可嫁,多是找个鳏夫为继室,或者找个老头做填房。因此,她们两个就商量着,走动走动留在宫里,没想到却赶上“恩典”,这就是“求而不得”了。 她们是淳郡王府的户下人,只能依附王府那边。王府那边格格们渐大,早就有了各自的教养嬷嬷,她们哪里挤得上去? 如今,转到曹家做供奉,罗姑姑与常姑姑心里甚是满意。 这边给的薪俸高不说,老爷太太在南边,大格格与大额驸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虽说有个二房太太在,只是个依附于长房侄儿地寡妇婶子,再多事能闹腾到哪儿去。 过来就是内宅供奉,可是比在王府那边强许多。 听了初瑜这一番吩咐,罗姑姑与常姑姑心下也算是明白,大格格不过是怕她待产,府里下人没了规矩,使她们过来镇着。 她们两个在宫里,惯会调理人的,就这内宅的几十丫鬟婆子,还真没放在她们眼里。
第三百六十五章 新人(下)
兆佳氏之前也来过梧桐苑,但是这次却明显察觉出有什么不同。 丫鬟们廊下恭立,掀帘子俯身都分外有规矩。个个儿成了木头人一般,目不斜视的模样。 兆佳氏只听说是王府过来人,并没晓得是什么身份。如今见众人都是这般模样,思量着莫非是什么亲戚家的舅太太什么的,并没有听说福晋亲来的消息啊? 张嬷嬷还有兆佳氏身边的大丫鬟绿菊,跟在兆佳氏身后,亦都小心了几分。绿菊十六,是张嬷嬷的外孙女,去年才到兆佳氏身边侍候的。 按照张嬷嬷的意思,早就想安排外孙女给曹颂做屋里人的,所以她才会瞧玉蜻、玉蛛两个格外不顺眼。在兆佳氏面上没少搬弄是非,想要撺掇着兆佳氏将她们两个撵出府去。 兆佳氏早些年虽防范的紧,丈夫没了后,对这些瞧得也淡了。左右是儿子喜欢,也不好为了两个丫头,疏远了母子关系。因此,她便只是给玉蜻、玉蛛两个教教规矩便罢了。 为了安抚张嬷嬷,兆佳氏便将绿菊提拔着做了大丫鬟,想着等曹颂他们兄弟出孝娶亲后,再看看将她给哪个。 进了正房厅上,还不见初瑜出来相迎,兆佳氏不禁不有些恼。纵然是身份尊贵,毕竟是侄儿媳妇,难道还要她这当婶子的到眼跟前才动弹。 西侧间门口,左右站着两个丫鬟。见兆佳氏进来,两人齐声道:“格格,二太太到了!” 兆佳氏放慢了脚步,就见门帘挑开,初瑜笑着走了出来,道:“二太太来了,还恕初瑜未曾远迎,请二太太屋里坐。”说着。侧身站在门口,等兆佳氏进去。 兆佳氏微微地点点头,仰着脖子进了屋子。张嬷嬷与翠菊两个跟在兆佳氏身后进去。 侧门这里站着的两个丫头是喜烟与喜霞,见张嬷嬷她们两个如此不守规矩,竟走在初瑜头里,皆是愤愤难平。 不过。想着早上过来的罗姑姑与常姑姑两个,喜烟与喜霞两个对视一眼,露出几分笑意,支起耳朵,等着听热闹。 兆佳氏进了屋子,就见挨着炕边站着两个旗装女眷,一个穿着靛青色旗装,一个穿着蓝灰色旗装。两人都是三十来岁的模样。梳着两把头,头上簪着两朵绒花,脸上很是肃穆。 若不是她们头上戴着的绒花是带色儿的,兆佳氏只要以为是哪家的寡妇亲戚。瞧着这两人的穿着打扮,倒是比她更像是寡妇人家。 兆佳氏脚步放缓,回头看了看初瑜,寻思着不晓得该如何见礼。瞧着这两个女子。虽说看着有几分气派,但是身上珠翠皆无,不像是富裕人家出来的。 不会是王府地穷亲戚,过来打秋风吧?兆佳氏还兀自琢磨着,就听初瑜道:“二太太,这两位姑姑是宫里出来的,福晋特意请来帮衬我,到咱们府做供奉的!”说着,对罗姑姑与常姑姑道:“两位姑姑,这是二太太!” “供奉”说得好听。不过也是奴婢罢了。兆佳氏少时没有跟着父亲外放时,在兆佳府那边,也跟着堂姐堂妹们,随着“供奉”姑姑学规矩。 转念,四姐儿就五岁,五儿就四岁了,请两个宫里出来的“供奉”照看着,倒也省心。兆佳氏这般想着,便对罗姑姑与常姑姑道:“既是在府里当差,就要晓得拿了谁家的银钱。切记勤勉谨慎,好好教导姑娘们!” 罗姑姑与常姑姑原本正俯身给兆佳氏见礼,听了这话,身子一僵,心中也都是有数。看来。这位二太太不算是明白人。习惯了拿大。 两人面色平淡,皆按照规矩见礼完毕。见张嬷嬷大剌剌地站在兆佳氏身后。受了她们两人的拜礼,两人都很是不自在。 兆佳氏已经在炕边坐了,翠菊退到一边站了,张嬷嬷四下寻摸小杌子什么地。 罗姑姑与常姑姑看了眼翠菊头上的珠翠钗环,在看看张嬷嬷摇头晃脑的模样,神色中露出丝鄙夷来。 这两个人,神情肃穆地站在那里。兆佳氏见了,心里有些不自在,瞥了一眼,对初瑜道:“你寻我什么事儿?这屋子里下人太大了,晃得我眼睛花,都出去吧!”后一句,却是对罗姑姑与常姑姑说的。 罗姑姑与常姑姑身子扳得直直的,恍若未闻。 兆佳氏面上有些挂不住,耷拉下脸来,望着初瑜的眼神有些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按照她的本意,实愿意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愿意弄这些乱七八糟地。可是,人多事多,若是不梳理清楚,难道还要额驸为家务操心不成。 初瑜唤人送茶上来,笑着对兆佳氏道:“今日请二太太过来,是商量一件事的!” 因这些日子,兆佳氏也瞧出来,自己这个侄媳妇,是个面嫩心软之人,因此对她的郡主身份也少了顾忌。 她沉吟了一会儿,道:“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初瑜道:“二太太前些日子不是说过,心疼初瑜身子沉,想要拨几个嬷嬷与媳妇子来帮初瑜管家务么?” 兆佳氏闻言,点点头道:“正该如此呢,你是长房唯一的媳妇,这开枝散叶可是大事,可是不敢胡闹!” 初瑜笑道:“晓得二太太疼初瑜,既是这样,二太太就选几个人过来就是。”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只是她们向来是南面当差的,才到北面来。这京里的规矩同地方的规矩不同,正好福晋安排两位姑姑过来。这两位姑姑出宫前,就是储秀宫地执事,专门教导规矩的。有她们帮衬着,想必众人学起规矩来也麻利。省得往后差事出了纰漏,丢了脸面。” 兆佳氏听着前面还欢喜,听到后面,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她冷哼了一声,道:“这叫什么话。是呲打我身边的人不懂规矩么?” 初瑜笑道:“您别误会,并无此意。就是原来府中的下人,也要交给两位姑姑教导一番的。大爷不是什么有耐性之人,平日最厌烦府里事多,若是众人懈怠起来,引得大爷恼。到时候少不得府里再精简人口。大爷这几年,放出了几茬人,这二太太也是晓得的。” 兆佳氏被噎得没话,她进京这半年,曹大部分时候随扈在外,正经在府里地日子不过月余。 就是曹在府里,在兆佳氏那边,也不过是走个过程。陪着说几句家常。 兆佳氏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这个侄子打小就是主意正的。若是下边的人真犯了过失,说不定他趁此机会将她身边的人都撵干净。 兆佳氏撇了撇嘴,道:“不劳烦你费心,既是我地人,不需你这侄媳妇出面管教!” 初瑜听了,并不意外。淡笑着道:“二太太,那差事怎么办?一家也不好两套规矩出来,要不然那不是没了章程?” 兆佳氏还未说话,就听到罗姑姑道:“格格,福晋说大格格面嫩,当不好家,府里下人怕是有淘气的。奴婢等人原还不信,想着既然是伯爵府邸,又是官宦世家,就算是比不得王府那边。这规矩也不能差些。如今看来,怨不得福晋担心,就是奴婢们来了不过半日,却也看不过眼!” 初瑜止了笑意,对罗姑姑与常姑姑道:“这我都晓得,多是我地不是。为了家宅安宁,往后,要要多劳烦两位姑姑了!” 罗姑姑与常姑姑听了,俯了俯身道:“这是奴婢们分内之事,定不负格格所托。只是奴婢们初来乍到,若是有仗着资历、仗着脸面不服帖的,还请格格替奴婢们做主。” 初瑜点点头,道:“嗯,这个我晓得了!既是全托付给二位。自然不会让二位为难!” 常姑姑看了一眼兆佳氏。对初瑜问道:“有一句话,不晓得奴婢当问不当问?” 初瑜笑道:“有什么事。姑姑且问无妨?” 常姑姑肃身道:“不晓得二太太在府里常住,还是暂时住在这边兆佳氏还以为初瑜故作声势,就是用王府那边过来的心腹管家,将二房那边的媳妇子们拒之门外,不由得心下暗恼。 听常姑姑话中提到自己个儿,她寒着脸看了常姑姑一眼,开口问道:“怎么?这位姑姑还要先拿我立规矩不成?” 常姑姑微微低头,道:“二太太说笑,奴婢不敢!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人们有调皮捣蛋嚼舌头不守规矩的,无非是家规不严、主子太仁所致。若是二太太暂住府中,只需约束下人少省事端便可;要是二太太在府上常住,那也没有行两套规矩的道理。” 初瑜的神色已经淡下来,加上常姑姑这边铿锵有声的话,使得兆佳氏越发着恼。 她立时从炕上站起,转过身来望着初瑜道:“你听听她说地这话,可是你的意思?这是看我这寡妇婶子不顺眼,要撵我走了?你倒是别忘了,这里是曹府,不是你的格格府!”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啪”的一声,听到耳光声响。 方才寻了小杌子坐下的张嬷嬷已经起身,捂着半边脸,带着哭腔对兆佳氏道:“二太太,老奴这是招谁惹谁了?” 兆佳氏望去,出手地是罗姑姑,不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嫁不出去地老姑娘,出来刨食儿地,谁给你地胆子,在这里撒泼?” 罗姑姑敢向张嬷嬷动手,是为了帮初瑜解围,早已有话等着兆佳氏。 到底是宫里待了十几年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了得。她抬了抬下巴,有板有眼地道:“这个老奴才太不晓得规矩。主子没叫坐,便自己个儿坐了,这是其一;主子恼呢,不上前规劝,反而没事人似的瞧热闹,此为其二;既坐了,还翘腿,用脚冲着主子,不懂得尊卑,此为其三。这样的奴才,换在别的府里,早叫一顿板子撵了去!” 兆佳氏气得身子发抖,怒道:“就算是不晓得规矩,也轮不到你来管教!打狗还需看主人,难道你们仗了谁的是势,不把我放在眼中么?” 罗姑姑没有立时应声,而是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名单来,道:“奴婢已经在账房那边查过,二门里当差、支月例银子的丫鬟、媳妇、婆子拢共九十四人。二太太院子里,共有三十三人支月例。虽说府上还没分家,但若是二太太想要自己管束这些人,那也不是奴婢们能插上话的。要不然地话,没有一样从账上支月钱,这边的六十一个要守家规,那边的三十三个不用守的道理。奴婢既是接了供奉的差事,自然要上心管教,还请二太太不要为难奴婢们!” 翠菊原本侍立一边,见外祖母挨了耳光,不由得出来,想要上前扶住。就听一旁的常姑姑温言问道:“这位姑娘,敢问你是……” 翠菊虽然瞧着她们挤兑二太太心中悲愤,但是畏惧两人的气势,倒也不敢顶嘴,小声应道:“回姑姑话,奴婢叫翠菊,是二太太身边侍候的。” “哦?竟是个丫头,不是姑娘小姐!”常姑姑的声音转冷,郑重对初瑜道:“格格,府里的下人是要好好整治整治了,没听说那个府里地丫鬟敢涂脂抹粉、满头珠翠的!这府里好几位没成亲的小爷,若是有淘气的丫鬟,惹出事来,丢的还是府里地脸面!” 兆佳氏见她们打完张嬷嬷,又来挑翠菊,气得一仰脖,晕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黄连
东江米巷,淳郡王府。 传旨的内侍到了,七阿哥带着阖家上下来前厅接旨。 那内侍举着圣旨,扯着公鸭嗓道:“圣旨到!” 七阿哥带头,众人皆跪下,就听那内侍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授多罗淳郡王胤之女为郡主,婿垂忠为和硕额驸。” 众人少不得又磕头谢恩,走完这过场,那内侍才躬身对七阿哥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七阿哥点点头,叫管家包银封上来,道:“大年下的,你出来一次也不容易,这些拿去喝茶!” 那内侍笑道:“多谢王爷体恤奴才,那奴才就厚颜了!”说着,美滋滋地收了银封,又说了两句闲话,才带着人心满意足地离去。 福晋已经带着侧福晋与几个格格转回内院,只有弘曙他们兄弟三个留在前厅。 虽然圣旨中并没有点名指婚的是哪个格格,但是众人都晓得是今年及笄的二格格。昨天七阿哥在太后宫里,已经先得了消息。 最小的弘昕低声问弘曙道:“大哥,敖汉在哪儿,离科尔沁远么?” 垂忠是敖汉那边一个蒙古郡王的嫡子,所以弘昕这般问。 弘曙回道:“在热河东北方向四百余里,同喀喇沁挨着,还没到科尔沁呢。” 弘昕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在他的认知中,只晓得科尔沁是远的,听说没有科尔沁远,便觉得还行。 七阿哥在旁,听着儿子们的对话,吁了一口气,也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是啊,敖汉离热河不远。快马不过两三天的路程,以后想女儿了,随扈热河时,就去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弘倬与二格格同母所出不说,年纪只差一岁。从小感情最是深厚。只因春天巧芙与巧蓉姐妹的事儿闹的,这大半年来,姐弟两个关系淡了许多。 现在听到二姐指婚的旨意下来,弘倬只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使劲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骂自己混蛋。 内院,正房。 淳王福晋拉了二格格地手,在炕上坐了。虽说是庶女。又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但是想到她向来待妹妹最是亲厚,自己所出的五格格过两年也要这样往蒙古去,福晋这贺喜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纳喇氏站在一边,眼圈已经红了,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心里还盼着能拖上一拖。让女儿在身边再养上两年。如今,指婚的旨意下来,这边府里就要开始准备嫁妆。 虽说宗室女抚蒙古,所有陪嫁等物什都有定例,但是毕竟是郡王府的格格,各种精细物件还需这边准备。二格格垂了眼,没有言声儿。京城各个王府贝勒府,哪个府里没有格格远嫁蒙古地,这又算得上什么稀罕呢?打记事开始,她认识的那些个堂姑、堂姐们。每年都要指婚几个,只是今年轮到她自己个儿罢了。 屋子里的声音沉寂得怕人,这是就听“哇”的一声,五格格哭出声来。 五格格今年已经十三,身材高挑,几乎能与二格格比肩。因春天被巧蓉伤了脸,这半年来性子变得很是阴郁,失去孩子的天真,除了二格格,其他人谁都懒得理睬。 如今。她却像委屈的孩子一般,大哭起来。 现在王府这边,除了侧福晋纳喇氏出的二格格与嫡母亲出的五格格外,还有庶福晋李佳氏所出地七格格。七格格才四岁,跟着生母也在屋子里。听到姐姐哭。唬得也跟着“哇哇”地哭起来。 几位福晋都听着戚戚然。纳喇氏的眼泪已经出来。以前老听人说,其他王府的格格出嫁。临出门前,当额娘的都要打女儿几个巴掌,好让女儿不想娘,这样使得女儿在蒙古好过些。 如今轮到自己的女儿要抚蒙古,纳喇氏终于能明白那种心情。 淳王福晋的心里虽然也酸,但是这乱糟糟的也不像回事,便板起脸来,教训五格格道:“哭什么?晓得你舍不得姐姐,这婚期还没定呢,说不定还能拖上一两年。今天就哭,你要哭到何时去?” 五格格抽咽着,擦了一把泪,很是无助地看着淳王福晋,小声问道:“真能拖上一两年么?” 淳王福晋点点头,道:“再不济一年也是能拖地,就算内务府那边要定在明年夏天也不怕,就说咱们王府这边东西没预备全,抻几个月天就寒了,不宜送嫁。” 五格格面上露出欢喜,上前两步,拉了二格格的手,对淳王福晋道:“额娘,那您可要再慢些预备呢,能拖个三年五载最好。二姐姐平素最爱吃小青菜,听说蒙古那边整日里嚼巴羊肉呢,可怎么过得惯!“ 淳王福晋见女儿终于露出几分孩子气,心里颇觉欣慰。她抬头看了纳喇氏一眼,心中也是奇怪。 换做其他王府,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斗鸡眼,恨不得弄出人命来。偏生这边府里,初瑜与二格格同母姊妹之间,反而不如二格格与五格格她们两个亲近。 就是淳王福晋心里,待养女初瑜与亲生的五格格也并无二样。 想到这些,淳王福晋有些意兴阑珊。她没有亲生儿子,唯一的女儿过两年少不得也远抚蒙古,还费心争个什么劲? 弘曙是她看着长大的,本分忠厚。现下想想,就是如今养在淳王福晋身边的六阿哥弘景,也未必有弘曙这般孝敬她。弘景生母也在,她这个嫡母终究要远一层。 想通了这些,淳王福晋只觉得身上立时轻省不少,望向纳喇氏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之意。纳喇氏心里有王爷,想要夺宠困宠,才将女儿的陪嫁丫头要回来给王爷做通房。只是不知,当王爷在她的院子里,宠幸另一个年轻女子时,她是不是真能心无芥蒂地大度? 五格格收了哭声。七格格也叫她母亲李佳氏哄好。二格格拉着妹妹的手,思量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淳王福晋道:“额娘,女儿这几日想去看看大姐姐,想看看大姐姐家那个脑顶儿长着三个旋的干外甥 淳王福晋听了。沉吟一句道:“后儿小年呢!” 二格格慢慢低下头,难掩失望之色。淳王福晋瞧了,心下不忍,道:“想去就明儿去吧,一会儿打发人给你大姐姐送信儿,让你妹妹陪你一道去。” 不说淳王府那边因二格格指婚的旨意,使得众人心思各异。初瑜这边,却是颇为为难。她此刻正在芍院上房兆佳氏的床前侍药。 兆佳氏昨日昏厥过去后,众人皆是手忙脚乱,只有罗姑姑与常姑姑镇定自如。一个请初瑜打发人请大夫,一个唤人扶了兆佳氏平放在炕上,使劲地掐她地人中。 兆佳氏只是急怒攻心罢了,转瞬便幽幽醒来。她心里埋怨初瑜弄了这两个人回府来落她的脸,想要呲打初瑜几句。又觉得没意思,便借口身子不舒坦,卧床养病。 初瑜亲自端了药碗过来,到床前请兆佳氏进药。 兆佳氏头上带着抹额,半靠在炕上,腿上盖了小被,脸色很不好看。见初瑜端药过来,她也不接,撇了撇嘴,道:“您是尊贵的郡主格格。身边都是宫里出来的执事姑姑,我这隔房的寡妇婶子,怎么能劳烦您侍候!” “婶子,不管如何,您还是先用了药吧,省得大爷同二弟他们挂心!就是想要教训我们做晚辈地,也要先养好身子才是。”初瑜温言劝道。 兆佳氏不听这“教训”两字方好,听了这“教训”,立时心头火气,压抑着怒气道:“是啊。如今你们眼里也没了长辈,教训到长辈头上了,拿我地嬷嬷与丫头作法,不就是要给我看么?哼,我看到了。接下来。还要怎着?哥儿不是素来装孝顺么,难道这就是他的孝顺法?” 若是单单说初瑜。初瑜念着她病中,不会同她计较;见她话里将曹都编排上了,初瑜皱眉道:“婶子,还需慎言!大爷为人如何,婶子是看着他长大的,不需侄媳妇多言。他待小叔、小姑们亲厚,待婶子也向来恭顺,何来一个装字?” 兆佳氏说完,其实已经后悔了。有些话可以在心里念叨念叨,但是却不能挂在嘴上。她有体己,就算是分家单过,养老银子也是有的,但是曹颂他们兄弟地前程,还要指望曹提携。 不管心里对曹夫妇多不满,兆佳氏还真没有两下撕破脸地魄力。 只是她的性子刚强,就算晓得失言,也不是那种能服软地。因此,听了初瑜地话,她神色讪讪地转过头去,并没吭声。 初瑜见她这样子,想要起身出去,但是想到曹颂,她还是平息了心气,道:“婶子,先把药喝了吧,要不凉了再热,药力就弱了!” 兆佳氏因刚才失言,现下不好再驳她的脸,转过身来接过药碗,仰脖喝了,却是苦得皱眉不已。 初瑜见了,忙取了炕桌上放着的蜜饯盘子送上去。 兆佳氏随意抓了半把放到嘴里,正才觉得好些。 就听到脚步声起,曹与曹颂他们兄弟几个挑了帘子进来。 兆佳氏满嘴的蜜饯,鼓鼓囊囊的,见他们进来,使劲地往下咽,噎得她直瞪眼。 曹扫了一眼初瑜手上的空碗,笑着问道:“二婶今日觉得如何了?头还疼么,好点没有?” 兆佳氏面色有些僵,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曹在炕边的凳子上坐了,仔细打量了兆佳氏地脸色,很是恳切地说道:“婶子还需好好保养才是,省得我们做晚辈的挂心。想要吃什么,婶子尽管说,今日才打王府取了奉天那边的野味过来。野鸡崽子熬汤,烧狍子肉都是顶好的!” 昨天大夫过来,给兆佳氏开了药不说,还让清清胃,去去火气。兆佳氏昨晚到现下,只喝了两碗苦药与一碗稀粥。她肚子正空着,听曹提起吃食,越发觉得饿得心慌意乱。 曹刚打衙门回来,身上还穿着官服,又说了两句后,便吩咐曹颂他们好生照看着,自己同初瑜回梧桐苑了。 走在路上,想起方才兆佳氏喝药后的样子,初瑜有些不忍心,低声问道:“额驸,这方子里黄连是不是多了些?要不再请个大夫重新开个方子?” 曹笑着摆摆手,道:“不多不多,昨日我问过大夫了,黄连去火,二婶现下喝着正合适!” 初瑜是尝了药的,现下想想,还觉得嘴巴里苦得难受。 就听曹说道:“刚才我瞧着二婶的气色还算好,约摸着再熬两日,这病也该好了。若是换了药,咱们这二婶,说不定要卧病到三十去,折腾得大家都过不好年!” 初瑜闻言,不禁讶然出声,问道:“额驸,这方子里的黄连是额驸让加的?” 曹一笑,道:“药怎么能随便加,原先就有,只是分量没现下足罢了!”的背影,小脸就撂了下来。 曹颂是见识过母亲地唠叨的,瞧着这意思,接下来又要编排哥哥嫂子。他不愿意两个弟弟受母亲影响,误会哥哥嫂子,便对两人摆摆手道:“既看过了母亲,你们就先回去读书,我有话同母亲说!” 曹硕与曹项两个应声出去,兆佳氏刚想对曹颂述述委屈,就听曹颂道:“母亲,要是您住得实在不畅快,咱年后搬家?” 兆佳氏的话被堵在口中,半晌没应声,歪过头去道:“行了行了,整日里说什么浑话?我乏了,要歇了……”求月票了。。 二格格与恒生,不得不说的故事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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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年礼(上)
东直门内,李宅。 自打前日畅春园陛见回来,李鼎便没有出府。就算他有心钻营,受到康熙那番不软不硬的训斥后,也不敢再任意妄为。他托病染了风寒,闭门不出。 他是一日也离不了女人的,偏生这边府里现下颜色最好的是香彤。香彤在他身边好几年,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哪里还有半点兴致?直到打发管家叫来人伢子,买了两个十四、五的处子,搁在屋子里放着侍候,他的心气才算好些。 李家父子都在京城,既是李鼎不能出去应酬,那便只能李鼐代劳。可怜李鼐,正赶上年下节礼往来,常常一日要跑三、五个人家。 有些李家的亲眷故交,听说李煦染病,也都陆续上门探病。关系亲近的,李煦便披着衣服,拄着拐杖出来见见;关系一般的,便打发管家陪盏茶后送客。 今日过来的,是李鼐的小舅子、孙文起的长子孙珏。两家世交往来,又是姻亲,李煦便也没有外道,叫人直接将他带到内堂相见。 曹寅、李煦、孙文起三人中,李煦年纪最长,曹寅次之,孙文起最年轻。因此,孙珏进了屋子后,行礼道:“小侄见过世伯,给世伯请安!” 对这个孙家长子,李煦原是有些瞧不起的,觉得他为人太迂腐了些。如今,看下来,不晓得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曹李孙三家皆有子弟进京,曹当初九死一生、几乎丧命;李鼎失踪多日、了无生机;只有孙珏,反而没有什么波折。 他指了指地上的椅子,道:“坐吧。这半年过得如何?自打你前年进京。至今将近三年了。” 孙珏应声坐了,回道:“回世伯话,小侄这边尚好。只望熬到明年任满,看是否能寻个外放的缺!” 李煦听了,不禁皱眉,怎么一个两个都惦记着往后去?他看了一眼孙珏,见其神色,不似作伪。心里叹息一声,看来孙珏在京中的日子也不好待。 李煦思量了一下,问道:“听说你同曹鲜少往来,怎么,可是有什么口角?同老夫说说。看能不能为你们表兄弟化解一二。” 哪里有什么口角?不过是打一开始孙珏地架子端得过了。曹又没不耐烦哄着他。他下不了台。觉得没脸面罢了。 听李煦问这个,孙珏涨红了脸,道:“曹正风光呢,怎么会将侄儿这个表哥放在眼中?况且他同孙家本就不是骨肉之亲,待侄儿疏远些也是有地。侄儿只想老实本分当差,并没有心思攀附权势。” 李煦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心里腻歪得不行。看来孙家这小子只是看着规矩些。内里还是个不通世事的书呆。 曹寅虽不是孙氏老太君亲生,但是养在膝下。充嫡子养的,同亲生子并无二样。这些年来,曹寅对孙文起这位表弟也多有照拂。若是没有曹寅费心周旋,当年杭州织造的缺也落不到孙文起身上。 孙珏这小子如今能说出这般话,实是令人心寒。 孙珏那句话虽贬低的是曹,但是搂草打兔子,也说到李煦的心病上。李煦之父李士祯是李家养子,因此得以入了八旗,成了包衣。 这养子身份,在宗族里是小宗,大宗那边都是家奴视之,连族谱也是费了好大周折才能写上一笔。李煦他们家因这个,没少受到李氏族人的挤兑。直到后来,李鼎之父李士祯升任广东巡抚,成为一方守牧,李家族人赶着巴结,日子才好过些。 孙珏还未察觉自己失言,犹自说道:“不是谁都有新成贤弟这般涵养,待人以礼的!这半年来,侄儿同新成贤弟倒是很亲近。”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事已至此,还望世伯节哀,还需保证身子才好!” 虽说在李煦心中,也没几分指望儿子能幸存,但是听到孙珏这话,还是觉得不对滋味。 这小子嘴巴太臭了,李煦暗暗皱眉,有些懒得应付他,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劳烦世侄来看老夫,本当留你吃酒,只是老夫昨晚辗转未眠,现下有些个劳乏。若是世侄不怪,容老夫先歇歇。”说着,端起茶盏来。 孙珏见李煦面色青白,又戴着包头,拄着拐杖地,看着甚是虚弱。他也不好多待,起身说了两句客套话,便道要告辞。 李煦“动不了”,李鼐不在府里,李煦便唤了管家将孙珏送出府去。 李煦阴沉个脸,看到孙珏的背影出门口出去,冷哼了一声,吩咐旁边侍候的丫鬟道:“唤人洒水拖地!” 他坐在炕上,想着孙珏这般不通世事,自己剩下的儿子李鼐又实诚地过了,曹李孙三家小一辈中,还真就只有一个曹有出息。 早先,当着曹寅的面也好,当着儿子李鼎地面也好,李煦嘴上没少夸曹。不过,只是嘴上罢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地。他总认为曹家是受了孙氏老太君地余荫之光,才会这般体面,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如今看来,还是小看曹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为人行事甚有章程。听说当年外放是他自己求的缺,虽说地方官比京官苦些,但是也比京城机会多。这不,不过外放一年半,转回来就升了九卿。若是在京城,在六部里熬,一个五品郎中也不可能连升三级,得了太仆寺的缺。 李煦又想到曹所结交的皇子,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这两个小的,一个有亲戚情分,一个有同窗之谊。四阿哥与十四阿哥,一个贵为亲王。一个是落魄皇子。同曹有救命之恩。七阿哥是曹的岳父。 想得越多,李煦的眼睛睁得越大,心里暗暗惊诧,实没想到曹不知不觉间,已经培养了这些关系。堂而皇之地巴结皇子不说,还能在万岁爷面前留下有情有义地好印象。 怨不得他敢外放地方,不怕京中官员地倾轧,这替他说话的岂是一位两位? 这般老辣布局。怎么会是出自稚子之手?李煦眯了眯眼睛,心中对曹寅生出几分责怪之意。这个老狐狸,自己在江宁摆出清心寡欲地姿态来,操纵儿子在京城布局,将大家瞒得好死啊! 他暗骂着。就听到院子里脚步声起。李鼐打外头回来。 因惦记父亲的身体。李鼐没有回房换衣裳,直接先到这内堂请安。 李煦看着长子恭顺老实的模样,面上也露出些慈爱,道:“跑了一日,你也乏了,回去歇着吧!”心里却是说不出后悔不后悔。 早知道次子李鼎是不安分的,向来喜欢卖弄聪明。自己这做父亲的。不心生惊醒。还沾沾自喜,以为儿子睿智。若是事情能从头到来。换做长子见京,以其这老实稳重的性子,加上他在背后地提点,事情就会大不一样。 李鼐没有应声出去,迟疑了一下,问道:“父亲大人,每年往几位阿哥府上送得礼,都有定例,今年八爷那边……” 因他记挂着前几天父亲被八阿哥拒而不见的事,心中愤愤难平。别的不说,李家往八阿哥府每年送的“三节两寿”礼,就要有几万两银子。如今,弟弟生死未卜,显然也是受了那边的牵连。要不然地话,九阿哥那边也不会是烧了尾巴地猫一般,在四九城乱窜。 “八爷么?”李煦听了儿子地话,低吟着,终是没有撕破脸的魄力。另外,就是他不甘心之前的心血付之东流。 照目前看,其他阿哥势力不显,最有可能夺取大位的还是这位“贤阿哥”。想到这些,李煦道:“还是照往年的例吧!” 李鼐虽说心里不情愿,但是向来恭顺惯了,便随口应下。李煦想了想,又道:“曹府的年礼送了么?” 李鼐回道:“还没有,先送的都是交情远些地人家。孚若那里不是外人,儿子就没先顾上送。” 李煦点点头,道:“即是如此,今年地年礼就加上三成……嗯,就说是因曹府今年人口多的缘故……”送“年礼”地差事,来这边探望姐姐。因二格格多咱就惦记着要看看恒生的三个旋,所以初瑜便吩咐奶子将恒生的摇车抬到西侧间。 二格格与五格格在炕上坐了,围着摇车,看着里面的恒生满是稀奇。恒生四个半月了,还不会坐着,但是却会翻身了。 初瑜铺好了垫子,让奶子将恒生抱到炕上。这时,便见喜云来报,十三阿哥府的内管事来送年礼。 初瑜让妹妹们先坐,自己去打赏。 二格格俯下身子,往恒生的头顶看着。因恒生的头发将一寸长,也看不真切。二格格伸出手去,轻轻扒拉扒拉恒生的头发。 恒生正仰面瞅着她,见她近前了,伸出双手去…… 二格格被摸了个正着,唬得一哆嗦,立时涨红了脸避开。 恒生许是饿了,见二格格避闪开,立时咧了小嘴,“哇哇”哭起来。 虽然恒生的奶子在门口站着,但是见到恒生哭也不敢上前。她原本就是外蒙古汗王南边的女奴,对权贵主子们最是畏惧。 如今,到京城三月,她跟着乌恩也学了简单地汉话,晓得了规矩。现下,眼前这两位穿着华丽的小格格,是女主子的亲妹妹,尊贵无比的皇孙女。她们没有吩咐,自然她也不敢上前。 二格格见恒生哭得小脸团成一团,看着甚是可怜,心下不忍,伸手拍了拍,哄道:“哦,哦,不哭了!好外甥,不哭了!” 她在王府只比初瑜与弘曙两个小,下面一边弟弟妹妹,对哄小孩子也有一套。 她便拍便哄,就听五格格在旁用帕子捂着嘴巴吃吃笑着。二格格想着方才的狼狈,不禁有些恼,瞪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他还是吃奶的孩子,懂什么?” 说话间,恒生的小手已经又够上来。虽然二格格避得快,没被摸着,但是原本在前襟挂着的香串却被恒生抓在手里。 五格格笑得眼泪都要出来,揉了揉肚子,好半天才止了笑道:“二姐姐,他怎么不摸别的地方,偏生往那里摸啊?是不是将二姐姐当成娘了?” 二格格见恒生攥着香串不撒手,便从扣子上将香串解下来。 恒生拿了香串,便要往嘴里送。二格格忙拦住他的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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