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上 作者:禾九九
第89节
此言一出,也得到了几位官员的附议,都认为当今圣上只有皇后一人,后宫无人大为不妥,因广选适龄的秀女入宫,扩充后宫,早日诞育皇子,也可令文武百官放心。
几人在翎国公的带领下,各个慷慨陈词,说得煞有介事,一片忠心耿耿之语让人动容。
师玉卿听见这些话,眼里溢出深深的黯然,微微侧过头去,不自觉想去看贺靖逸的神情,了解他的心思。
但见他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笑容,不禁心里冷了一截。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师玉卿最是了解贺靖逸的性格,这个笑容就代表他动了危险的心思,他幽幽的想:这刚登基,根基不稳却又要得罪亲贵,实在是有些愁人。
师玉卿知道翎国公这些话不错,贺靖逸是皇帝,子嗣牵系江山社稷,极为重要,自己一直未能诞育一位皇子,怎能让不让诸位大臣心急。
但是,师玉卿微微抬起眼眸,眸中溢出冷意,要让他与其他女人分享他的爱人,这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事!
贺靖逸的孩子,一定要是他的!
得罪就得罪吧,他早已不在是当年那个患得患失,心性柔弱的师玉卿。
他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贺靖逸细心呵护照料和教导成了一位内心强大的男子,知道该如何守护自己的爱情,自己喜欢的人。
他此时周身露出与以往所不同的强势,让贺靖逸有所察觉,诧异的动了动眉尾,默默将手伸过去握紧了他的手。
元太师稍稍抬眸看了眼脸色越来越冷的贺靖逸,便知道这孩子动了气。
便连一向反对帝后同治呼声最高的太傅常友敬也未发出任何响应,暗道翎国公好大的胆子,敢触犯龙颜。
翎国公等人见贺靖逸不回应,周围也无人响应,面对殿堂上越发冷凝严肃的气氛,不禁冷汗直冒。
翎国公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不经意扫见花南锦、叶琮、元烈、王时初等年轻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你死定了”“你好大的胆子”之类的表情,心里顿时着了急。
而一向交好的师道然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眉毛都气得竖了起来。
再看他人更是着了慌,原先怂恿他的几人不吭声,就连一向最是反对皇后的常友敬等人也是毫无反应。
但翎国公到底是开国元勋的后代,家族中历代也是与皇族结亲,他如此说也是动了送家族内的女子入宫获取宠爱,以致惠及家族,稳固他朝中地位的打算。
如今朝中文有元太师,武是他儿子元清城,宫内宫外都是元氏家族的势力,怎能让他不眼红。
想当年他们林家在大成第六代皇帝时,也曾有这般的荣宠,如今家族衰败,皆是因为后宫无人的原因。
于是,他便动了这心思,可得到这种反应,竟是他始料未及。
他等了半晌,贺靖逸都不说话,不禁脸上讪讪的,想要再开口,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在所有人快要被朝堂这种压抑的气氛给压的窒息时,贺靖逸微微抬起手,允东海响亮喊了声:“退朝!”
众人虽是诧异他的反应,但心底却都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眼下让人窒息的朝堂,忙恭恭敬敬的跪倒高呼皇帝万岁,皇后千岁,恭送两人离开,再各自有序的从两边离开。
坐在去回寿康宫的骄撵中,师玉卿一言不发。
贺靖逸微微侧过下巴,眸色幽深的望着他,开口道:“兰君怎么想?”
师玉卿身子微微一顿,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嘴上却说:“靖逸说的是什么?”
贺靖逸握住他的手,师玉卿出乎意外的,只是仍由他握住,却没有回握。
贺靖逸眼眸微微一垂,掩下眼底的慌,缓缓开口道,“翎国公所提之事,兰君怎么看?”
师玉卿移过下巴,却仍未抬眸看他,不发一语。
贺靖逸深深地凝视着他,默默的等着他的回话,直到心中的焦灼越来越甚,忍不住要先开口剖白心意,唇瓣却被师玉卿一把吻住。
贺靖逸瞬间被他的甜捕获,刚要投入,师玉卿却退开,让他扑了空,顿时眼里露出了不满足。
师玉卿的手伸过抚上贺靖逸的脖子,将他拉进自己,眼眸深深地望着他。
那亮如繁星的眸子让贺靖逸瞬间坠了进去。
“靖逸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绝对不允许靖逸纳任何嫔妃。”
他一字一句说得异常认真,而语气中的占有欲也展露无遗。
贺靖逸稍稍一愣,随即发自内心的大笑开来,师玉卿默默望着他笑,也不言语。
贺靖逸笑完一把搂住他深深的吻了下去,吻得十分用情,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内,手沿着他的背脊不住的上下抚动。
师玉卿第一次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占有欲,让他内心滚滚的沸腾了起来。
直到气喘吁吁才贴着他的嘴唇,微微放开了他,话音中透出兴奋:“兰君吃醋了?”
师玉卿微微扬起嘴角,笑着不说话。
贺靖逸又重复了一遍,“兰君吃醋了。”这一句是肯定。
师玉卿倔强的抬起下巴又不作声,贺靖逸嘴角微勾望着他忍耐笑意,盯着他想听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就这样过了半晌,师玉卿有些憋不住,坐正身体不看他,贺靖逸的手伸进他的衣摆内,摩挲着他的腰上的皮肤,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兰君为何不说话?”
师玉卿微微扬起嘴角,眼睛依旧背着他望着遮住轿辇的薄纱,过了一会,说了一句让贺靖逸钻心窝酥/痒的话。
“回去再说。”
贺靖逸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一停,很快会了意,眸中的讶异逐渐转变成兴奋,轻咬了师玉卿的脖子一下,语气暧昧的柔声道:“好。”
下了朝之后的元烈与花南锦、叶琮正好要去找贺靖逸师玉卿商议事情,便直接往寿康宫方向去了,三人边走边聊起了今日早朝翎国公这一壮举。
“翎国公真是勇敢,这种话也敢提,皇帝表哥能提出帝后同治的主意,可见他对玉卿爱到了何种程度,居然还敢提让表哥纳妃的话,这么敢于送死,我可真佩服他。”元烈一边感慨一边竖了竖大拇指。
叶琮被他反讽的语气逗得笑个不住,花南锦也摇着扇子笑了起来。
“你们留意到表哥的神情了吗?”元烈笑道,双手抱臂做了一个冷的手势,“当时气氛就冷了下来,那感觉跟在寒冬腊月没啥区别。”
花南锦点点头,“最好笑是翎国公那几人,说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杵在哪,那表情才是精彩。”
叶琮也留意到了,哈哈笑个不停。
花南锦又道,“不过我意外的不是陛下,而是皇后殿下,殿下当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叶琮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殿下平时那么温和,见谁都笑脸迎人的人也会这样,可见是真生气了。”
元烈立即接口道,“让自己的夫君纳妃,玉卿当然不会高兴,玉卿可是爱惨了表哥的。”
元烈说着又双手插胸口道,“而且,那翎国公提这事,不就是想送自家女孩子进宫当妃子,自己受益吗。”
花南锦和叶琮虽也有此猜测,但不如元烈说得如此笃定,花南锦笑道,“小烈子为何这么肯定?”
元烈撇撇嘴,“那翎国公背后非议我们元家好多次了,说文武都是元家人,元家人如今势力太大,得罪不起等等酸话,说到底就是嫉妒我们家,可他也不想想,我爷爷和我父亲,我的叔伯堂兄弟们为朝廷鞠躬尽瘁做了多少事才有今天这地位,他林家不想着建功立业,只想着靠女人获取荣宠,当真让人瞧不起。”
花南锦和叶琮对视一眼,均有些意外他如何听来的这些话,难道翎国公竟大胆到敢如此公开议论朝臣,而且还是最有权势的元太师的地步?这人岂不是也太过愚蠢之极。
花南锦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元太师与元将军的功劳,当今朝中无人可及,那翎国公背后居然如此议论,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烈道,“我一个远亲的叔叔,他的朋友恰好与翎国公交好,请他去参加宴席,那翎国公许是不知道他与我家的关系,我那远亲也并非朝臣,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那日翎国公在宴会上口出狂言,气的我那叔叔当场就要挥袖子离开,之后就传到我家来了。”
叶琮好奇道,“是那叔叔告诉你家的?”
元烈笑道,“倒也不是,那叔叔虽是做商的,但极少与我家来往,也不告诉别人与我家的关系,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要不然翎国公也不会当他面如此说,他的夫人年纪与我大嫂相仿,见过几次便熟络了,一来二去经常在一起聚聚,这些话是那婶子气急了告诉我大嫂的。”
花南锦道,“你这叔叔倒是个不错的人,不依附你家的名声寻求便利。”
元烈点点头,笑道,“那叔叔为人正派,很有些才华,爷爷曾想提携他,可惜他不爱当官,只喜欢做生意赚钱,是非常爱财之人,爷爷偶尔提及他,还觉得可惜。”
叶琮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叔叔靠生意取财,正是位君子。”
“叶哥说的正是。”元烈点点头笑了笑,“对了,听那婶子说,那次宴会上,皇后殿下的父亲,就是韶国公师大人,直接公开指责翎国公不该议论朝臣,还举例我爷爷和父亲的功绩,说他们理应获得如今的殊荣,当场说的那翎国公讪讪的抹不开面子,没过一会就解散了宴会。”
“那韶国公当真如此?我听闻他与翎国公关系不错。”花南锦有些讶异,“这韶国公自从师家大公子那件事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元烈也同意道,“如今也不沾朝政,也不惹朝臣,爷爷背后都夸过他好几次,说他是个真懂如何疼孩子的。”
花南锦道,“皇后殿下如今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父亲和母家,韶国公不论他年轻时候如何,如今能将自身利益放在一边,一心为了儿子照想,确实算得上是好父亲了。”
叶琮应和的点点头,“师姑姑没走前,听城东那家买杏仁酥的老板说,韶国公经常亲自去买些杏仁酥命人送到宫里给师姑姑,可见是疼爱她的。”
花南锦纳闷道,“你很爱吃杏仁酥吗?我怎么不知道?”
叶琮笑道,“我不爱吃杏仁酥,但他家隔壁的竹叶青酒很好喝,那老板爱炫耀这件事,所以我在隔壁也能听见他说。”
花南锦点点头,倒是在叶琮家里喝过好几次,那酒确实不错,浓郁醇香。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寿康宫,刚一进宫便立即有内监前来行礼,见是三人连拜帖也不用收,直接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允东海脚步匆匆走了出来,客客气气的笑着与三人互相道了礼。
“三位大人来得不巧,这会子陛下和殿下正有事在忙。”允东海笑道,“您三位是进殿内等,还是先回去?”
元烈好奇道,“这会子离吃午膳还有一会儿,皇上和皇后在忙什么?大概要多久时间?”
“这可说不准。”允东海笑了笑,握住拂尘的手向他抬了抬,“元大人别问了,只怕要等上好一会儿呢。”
花南锦一听就明白了,抿唇忍住笑意,叶琮先是不解的挑了挑眉,很快也回过神来笑了笑。
元烈见三人神情这般暧昧,很快也领会到了意思,惊讶道,“这么早!这才刚下了早朝!他们的精力也太好了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寝殿内,宽阔的床榻上透过纱帐传来几声低低的喘息声,两人相拥躺在一起,胸口微微的起伏着,方才那一场,是从未有所的激烈。
贺靖逸很快平稳了气息,满足的笑个不住,伸手将他搂的更近了些,“兰君吃醋的时候可真可爱。”
师玉卿体力不如他好,方才自己太过用力气,耗得他有些疲惫,靠在他怀里懒懒的还在喘气。
好在他如今练了些功夫在身,有了些许内力,身体康健了许多,不似以前,每次都会累得在进行到一半时就昏睡过去。
贺靖逸侧过头望着他,伸手抚了抚他额上带着细汗的发丝,望着他还潮红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兰君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话?是不是生气了?”贺靖逸温柔的搂着他的腰。
师玉卿稍稍平稳了呼吸,闻言抬头看着他,又咬了下他的下巴才松开,“不是生气,就是…心里不舒服。”
下巴被他咬得不疼,很像小动物挠了一下,反而让心里痒痒的很舒服,身体不禁朝他贴的很紧,温柔道,“兰君知道,我不会纳妃的。”
“我知道。”师玉卿摸了摸他的脸颊,“可就是不高兴。”
贺靖逸宠溺的望着他笑了笑,“现在高兴了吗?”
师玉卿微微一笑,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还不够高兴。”
贺靖逸略有些诧异,但很快搂着他的腰坐起身凑近他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兴奋道,“兰君还想要继续?”
师玉卿亲了一下他的脖子,低声道,“这次换我来?”
贺靖逸好笑的望着他,“兰君想做什么?”
师玉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贺靖逸挑了挑眉,笑意更浓,伸手忽的将他一整个人压在身下,双手按住他的双手让他丝毫动弹不得,笑道,“看来我有必要振振夫纲了。”
贺靖逸说着立即行动起来,师玉卿想要反压回来力气却输了一大截,只能仍由他动作,无奈道,“我不过就是想想,靖逸你别激动,你…你轻点。”
贺靖逸笑容浓烈,动作也不停,帐内顿时又是一番春光四起。
进行到一半时,师玉卿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用浓浓的爱意说了一句话:
“我想要靖逸的孩子。”
这件事之后,平静的过了几天,贺靖逸对此只字不提,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连提心吊胆的翎国公也放松了心情,四处应酬交际说自己一片丹心为了皇帝,众人各有心思,捧着他赞同皇帝该纳妃嫔,后宫不该只有皇后一人。
众人以为此事就要过去的时候,却未料到几天后的早朝上,翎国公强取良家少女为妾的事就被人告发到了朝堂之上。
翎国公吓得险些拿不稳玉板掉在地上,他好容易稳住身子,忙不迭朝那上书之人望去。
告发的是大理寺卿温志安,位高权重,从政多年,辅佐过两朝帝王,重要的是,他是元太师的得意门生之一,关系非同一般。
翎国公又惊又气,立即朝元太师望去,想要瞪他一眼却被他反瞪了回去。
元太师藐视的瞥了他一眼,心道这老家伙平时说我点坏话也就罢了,懒得跟你计较,主意打到我皇帝外孙头上,你这便是送死。
翎国公瞧着元太师又瞧了眼贺靖逸,他吃不准这是元太师故意整治自己,还是贺靖逸的主意。
若是元太师还好对付,若是贺靖逸的意思,那此事怕不会轻易了结。
果真如他所想,贺靖逸并未打算简单处理,他先让温志安详细的说了来龙去脉,紧接着不仅温志安,御史中丞王时初也拿了他贪污受贿的罪证上书皇帝。
贪污受贿此罪比强娶民女可重大的多,翎国公慌得一时没稳住,腿一软,若不是身后的端国郡公眼疾手快下意识扶住了他,只怕就要摔倒在地。
“陛下,老臣冤枉啊!”翎国公不等王时初说完,立即走出班列朝贺靖逸喊道。
王时初被他打断,徐徐停下了说话。
半晌,贺靖逸冷冷的声音从高坐上传来,“翎国公说冤枉?可是没做过这些事?”
翎国公忙不迭的点头,“正是!陛下明察啊!”
“是没强娶少女,还是没有贪污受贿?”贺靖逸又问。
翎国公方才情急之下冲出来的,此时仔细一想,这两件事自己还真都做过,只是强娶的不是少女是一个有丈夫的妇人。
而且那事他明明做的很干净,有休书,有女子父母收聘礼的证据,还有府尹作证,告不倒他。
他怕的是贪污受贿的罪名,可他觉得冤枉,这官场大大小小这么多官员,做这事还少了,为何就上书告发他。
“都是冤枉!”翎国公做事都很有手段,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而且多年从政的经验告诉他,一旦遇到事情要立即否认,搅乱视听,再偷换概念,只要皇帝信了自己,这关就过去了。
温志安冷冷一笑,“翎国公说冤枉,蔡晓蕊的丈夫都告到了大理寺,证据确凿,敢问大人如何冤枉?”
翎国公急道,“那蔡晓蕊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是结过婚的女子,而且也不是强娶,是她自己愿意的。”
“那翎国公是承认确实娶过蔡晓蕊?”温志安问道。
翎国公眼珠转了转,想了想承认没什么不妥,便答道,“是啊。”
“是少女是少妇,是强迫还是自愿一查便知。”温志安转回头望向贺靖逸,“请陛下恩准臣查办此事。”
贺靖逸道,“朕恩准了,若真有此事,温大人切记,一切依法处理。”
翎国公一身冷汗溢满了背后,心里暗道不好,皇帝这语气听来,竟是故意提醒温志安严加查办,自己这房小妾确实是强娶。
不禁又气那温志安太阴险,故意说出名字,引导自己承认,自己就是想赖也不好赖。
温志安恭敬领命,走回原先的列位之前还狠狠的瞪了翎国公一眼。
一是因为他早已对翎国公背后说自己恩师那些话生厌,瞧他不起。
二是翎国公不仅是强娶这么简单,他逼迫蔡晓蕊的丈夫休妻,她丈夫不肯,就诬陷他偷东西,将他抓到官府关了许久,又伪造休书,逼迫蔡晓蕊娘家收下聘礼,再让府尹作证,将蔡晓蕊强娶过门。
这件事也并非如他所说,是蔡晓蕊的丈夫告到大理寺的,而是元太师有意命人去查出来。
但温志安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贺靖逸的意思,他是下决心要整治一下翎国公。
翎国公素来与温志安没说过几次话,这人生性孤傲,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见他如此有把握,一时也没了底气。
“贪污受贿之事呢?”贺靖逸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冒上来的催命符,让正在沉思中的翎国公浑身一抖,忙又大呼冤枉。
王时初也不理他一声声叫唤,直接将他贪污的罪证悉数念了出来,举着给他看,又让内监呈上去递给贺靖逸看。
翎国公方才只听他说自己贪污受贿,自信自己处理的妥当,料想他没有证据,自己只要否认就行,如今一看吓了一身冷汗,他竟然真的将自己所有的证据一一的找了出来,呈现在朝堂上所有王公大臣的眼前。
翎国公看着那些证据两眼一抹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次他站出了班列,没人扶住他,他只得自己站稳。
贺靖逸看着王时初呈上来的罪证,嘴角微微勾了勾,“翎国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翎国公一回神,不管不顾对着贺靖逸就喊冤枉,他心里想着只要自己咬死没做,贺靖逸按照规矩会将此事交给刑部审问,自己与刑部尚书一向交好,到时候通融一番,罚写钱财消消灾让此事过去。
于是他扯着嗓子,高呼冤枉,抵死不承认此事,那一声声浑浊夹杂哽咽的呼喊声,让众人不禁皱了皱眉,嫌太吵闹。
他哭了半晌,没人响应,贺靖逸不开口,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开口。
他从贺靖逸那露出的下半边脸瞧不出任何情绪,一时把握不准该不该继续嚎哭下去。
“翎国公既然觉得冤枉,不若让三司会审此事,若真是冤枉,自然会还翎国公一个清白,若此事属实,按照国法处置。”
在朝堂上极少开口的师玉卿出乎意料的在此时说出了这番话。
三司会审几个字让翎国公脸色一白,气血攻心,当场瘫倒在地,险些晕了过去。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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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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