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上 作者:禾九九
第58节
贺景逸将今夜的行动悉数告诉了师玉卿一番,“据南锦和叶琮所说,那紫金教教徒每日子时从叛军府回到紫金教,我们亥时便行动,直接前往紫金教,跟着那些人等一道混进去。”
师玉卿点点头,听着贺景逸所描述的紫金教位于墓穴之下有些忧虑,沉吟道,“这紫金教进入墓穴尚有机关,况且墓穴狭窄,恐怕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如弄些紫金教的衣服跟着那些人混进去,紫金教众人行为诡异,穿个衣服也是神神叨叨的将脸和身体遮个严实,有那衣服,我们每人一件,混进去都容易些。”
白独月一拍扇子,赞道,“好主意。”
贺靖逸笑了笑,“兰君的法子甚好,朱雀,照太子妃说的,去弄些紫金教的衣裳。”
朱雀领命,又道,“殿下,这衣服哪里了弄得?”
贺景逸道,“既然叛军是紫金教徒,去叛军府上搜一搜定然能搜到一两件。”
朱雀双眼一亮,暗赞贺靖逸聪敏,领命退下去办任务。
贺靖逸搂着师玉卿柔声道,“兰君好聪明,有兰君相助,此事更易成功。”
师玉卿低眉笑笑,“不过是个主意,靖逸觉得好就好。”
贺靖逸点头,又道,“那墓穴恐有不少机关,凶险难测,今夜我让他们守着你,你便留在客栈中罢。”
师玉卿忙道,“可是靖逸一人犯险,我不放心。”
贺景逸笑道,“无事,独月和我一道,不用担心。”
师玉卿眉心微蹙显然十分忧心,但他想到自己不会武艺跟着贺景逸身边亦是拖累,倒不如他一人去行事的好,虽心里明白,到底不放心,“我一人留在客栈,恐怕不能宽心,倒不如我与你一同前去,在墓外等你可好?”
贺景逸待要再劝,见师玉卿神色坚持,知他忧心自己亦如同自己忧心他,便只能答应,“那好吧。”他说着唤来玄武,“通知在漳州的所有暗卫,今夜其余事不用做,守好太子妃便可。”
玄武随即领命,师玉卿道,“人只怕多了,朱雀他们便够了。”
贺景逸摇摇头,“昨夜骆银髯已发现我和独月,恐他们调查出我们的踪迹,会有危险,以防万一,你身边多留些人,我好放心。”
白独月笑道,“这么多人守着,只怕我们祖师爷来都劫不走。”
贺景逸斜了他一眼,白独月依旧笑得淡定如云、也依旧笑得让贺景逸手痒想动动拳头。
师玉卿与贺靖逸恩深爱重,又整日黏在一起,自然了解他的心性,若他此时不答应,贺靖逸怕能为此事纠缠他一天,便道,“如此,听靖逸的吧。”
贺靖逸闻言面色舒展,笑了笑,放下了心。
第一百零六章
师玉卿站起身,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硬要跟着他也是拖累了他。
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贺靖逸的腰,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又不敢耽搁时间,很快退开身子,握住贺靖逸的手,将自己一直带在手上的那串慈真大师送给他的佛珠,推到贺靖逸的手上。
贺靖逸要阻止,师玉卿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抬头用担忧又信任的目光看着贺靖逸,微微一笑,“靖逸,我相信你能成功救了父皇,只是一点,靖逸一定要答应我”
贺靖逸的心被他瞧得柔软,伸手抚摸他的脸,温柔问他,“是什么?”
师玉卿一双星眸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认真道,“靖逸一定要平安回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安与深情,心底不禁微微有些动容。
贺靖逸握住他的后脑勺,用额头抵在他的额上,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暖,低声却坚定道,“兰君放心。”
师玉卿也闭上了眼睛,抬起下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很快又睁开眼,“时间不早,靖逸快去吧。”
贺靖逸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眼信任他的皇后,握紧手里的佛珠,一咬牙,再无犹豫,转身朝密室外走去。
“独月,你与赫连绝在这里保护兰君和母后他们,南维门一支留下保护!其他人随我去寿康宫救父皇!”
白独月和赫连绝忙拱手,严肃应声道,“太子放心!”
一直守在周围的朱雀也出现躬身领命,贺景逸布置好这一切,领着苍龙、元烈等人立即跃起轻功朝寿康宫的方向奔去。
寿康宫内灯火通明,里里外外被江士郎手下的禁军侍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连一只飞虫都无法轻易闯进去,寿康宫的女官和内监恐惧的尖叫着,被侍卫驱赶到了一处瑟瑟发抖着。
寿康宫的正殿内,成英宗坚挺的身躯正坐在殿内正中央的龙椅上,他浑身展露出属于帝王的威势,不惧殿堂内站满了两旁的精兵侍卫,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依旧神色自若。
一旁站立的徐亭禄是当年伺候过圣尊皇太子又伺候成英宗的,见识过大风大浪,也见识过荣华富贵,此时的形势并不能惧退他半分,神态也依旧如往常一般淡定。
惠妃冷笑着望着坐在正殿龙椅上的成英宗,娇美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龙椅前的桌沿,一双娇媚的分明该是勾人的狐狸眼却透出噬人的意味。
“皇上。”惠妃妩媚的勾起嘴角,故作娇柔的唤着成英宗,“您没有想到,您不让妾身出宫,妾身照样能出宫吧。”
成英宗双目冷冷直视前方,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将她放进眼中,
惠妃见被他无视,冷哼一声,又娇媚的笑道,“您还以为您的江山坐的很稳呢,死到临头了,还做这般表情给谁看呢?”
成英宗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屑于给她一丝一毫眼神的停留,仿若她是一团空气。
惠妃被无视的有些恼怒,又是一阵冷笑,过后是尖利的怒吼,“贺元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想想当年我父亲和兄长都为你做了什么?!若没有他们,你早就死了!如今那小畜生竟敢杀了我父亲,贺元胜,我要让你一家所有人血债血偿!”
成英宗冷冷一笑,鄙夷的瞧了惠妃一眼,依旧不言不语,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他此举激怒了惠妃,她深吸一口气,指着成英宗道,“我告诉你,贺元胜,你、元玉华、还有你们那个小畜生贺靖逸,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江士郎瞧着俨然快失去理智的惠妃皱了皱眉,朝她大声道,“长姐,时辰不早,趁着贺靖逸没回都,宫门紧锁,没有惊动许多人的情况下,速速解决了此事,免得夜长梦多。”
惠妃闻言一怔,深觉江士郎此话有理,遂点点头,接过自己在寿康宫埋下的细作,一名内监手里递来的明黄色锦卷,将之展开摊在成英宗身前的桌子上,怒声道,“更改遗诏!命成儿继位,贺靖逸图谋不轨,赐死!”
成英宗低眸扫了眼桌案上的明黄锦卷,嘴角一撇,露出两声讥笑,摇了摇头,仿若惠妃做了什么荒唐滑稽之极的事。
惠妃被他的笑声激怒,愤怒的嘶吼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是这幅死样子!待会有你好看!快给我写!”
成英宗哈越笑越大声,由讥笑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得众人均是愣了神,只有成英宗身侧侍立的徐亭禄跟在一旁陪笑起来。
惠妃不解的看着他,颤着手指着他道,“贺元胜,你疯了不成?!”
成英宗笑了许久,笑得眼泪的都要溢出来,也不解释自己所为何笑,忽的,他猛地抓住桌上明黄锦卷,一把朝惠妃扔去。
成英宗毕竟是练过武的,他那一下动作,明黄锦卷正好砸到了惠妃的脸上,将她唬了一跳,脸瞬时被锦卷罩住。
她慌乱的伸手要将脸上蒙着的锦卷掀开,双手乱挥的模样瞧起来分外滑稽。
江士郎不忍见她失措难堪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忙,将明黄锦卷从她头上拿开,惠妃一把抓住明黄锦卷,气的胸口直喘粗气,眼神凶狠的盯着成英宗,将锦卷扔在他的桌上,怒吼道,“贺元胜!”
惠妃狠狠的吼着成英宗的名字,成英宗淡漠的抬起双眼第一次正视了她,只见她一双尖利的指甲将明黄锦卷紧紧揪在了一起,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成英宗的嘴角随着她的话再次扬了起来,这次溢出的是更让她更觉羞辱的耻笑。
惠妃气急败坏的拍响了他的桌子,怒声道,“你凭什么笑我!你凭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啊?!”
这话瞬间让成英宗收起了笑意,他斜目冷瞪惠妃,眉尾轻轻的颤抖,鼻息里溢出隐隐怒气,一字一句反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第七十六章
漳州城城郊的密林里有一座前朝公主的墓地,这公主被前朝皇帝远嫁岭南拉拢当时盘踞在此的一位藩王,公主死后便被藩王葬在了此地。
此地原不是密林,公主坟也有专人看守打理,后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四处流民逃散,公主坟被盗墓贼洗劫一空,搁置在此,而墓地周围经过岁月的洗礼逐渐长成了一片树林,而公主坟的墓碑横斜在地,四周杂草遍布将墓地隐藏了起来。
大成一统天下,全国逐渐稳定强盛,漳州城的老百姓时常去这林中打猎、砍伐、摘些果实草药,很少有人注意到公主坟的存在。
直到某天,漳州城内的一名猎户去密林打猎,经过此地竟发现墓地周围的野草悉数不见,墓碑端端正正的立着,碑上字迹如新,那猎户好奇上前瞧了瞧,不料碑后突然冒起阵阵浓烟,唬得他连忙向后一退,险些跌倒,惊魂未定之时,一个黑影从墓碑后蹿了出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猎户惊吓过度当场晕倒,等他醒来,黑影与浓烟不见,自己的脖子上却生生发疼,猎户惊觉自己并未做梦,惊叫着跑回城中,大叫密林中有鬼。
众人虽不信,瞧着他脖子上的爪印却也心悸,几个胆大之人约定前去一探究竟,谁知去了十几人只回来一人,那人脖子上亦有爪印,听那人描述,竟遇到与那猎户一样的遭遇,不幸的是,所有人皆被黑影撕碎,只他一人逃了出来。
经此一事,漳州城内百姓再无人敢去密林,偶尔一两个不怕死的去了也没有再能回来,如今这座密林已成了一座荒林,流传着各种各样恐怖的传说。
月黑风高,四周阴森诡寂,漆黑一片,阵阵妖风时不时呼啸两声,吹得人心底生寒。
师玉卿想起玄武下午说的故事,默默的想:这些故事怕是紫金教故意做出来,不让老百姓擅闯这里,以防发现他们的据点的原因,他们怕是早就在漳州做好了准备。
他被苍龙、朱雀、玄武等人护在中间,此时虽是夏夜,他却不禁紧了紧穿着的披风,专注的朝那墓碑附近瞧去,只是夜晚太黑,倒也瞧不太清。
贺靖逸与白独月跟着紫金教教徒混进去有段时间了,时间越久,师玉卿越是焦虑,贺靖逸与白独月再厉害也不过两个人,形单影只,紫金教内高手有多少尚未可知,若被人发现可怎了得。
“苍龙,若再过一炷香时间,靖逸和白先生都未出来,我们便进去搭救。”
苍龙忙道,“是,太子妃。”
朱雀道,“太子妃稍安勿躁,殿下和白先生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师玉卿急道,“我自然相信靖逸和白先生的能力,只是他们都进去这会了,这里面如何尚不可知,若哎,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进去相助的好。”
朱雀知此刻说再多也缓解不了他心底的焦急,只得道,“是,太子妃。”
师玉卿默默在心底为贺靖逸和白独月祈祷平安,抬眼瞧了瞧天上时不时被云遮住的月亮,掐好时间潜进去相助贺靖逸。
他正想的出神,墓地的入口突然“砰”的一声被炸开,墓碑被炸的倾斜倒地,一道黑色身影飞了出来,又有两道黑色身影紧随其后。
这三人速度奇快,师玉卿眨了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他忙朝玄武道,“你速去追他们,瞧瞧是怎么回事?”
玄武一声“是”刚落下,人便不见了。
不久墓里又冲出了一群黑影,约莫估算至少十几人,也跟着三人方向而去。
而后,墓地逐渐冒出火光,一群人举着火把冲了出来,口中喊着要抓住刺客,朝那十几人纵跃的方向跑去,一时好不热闹。
朱雀与苍龙两人恐被人发现,一手一个提着师玉卿跃到了稍远的一个树叶茂密的枝干上。
师玉卿手指紧攥在一起,焦心的寻着贺靖逸的身影,瞧着此时的情况,也不知是不是两人被发现了。
“朱雀,你快去找找靖逸和白先生。”
朱雀拱手尚要领命,身旁忽的出现一身穿紫金教服饰之人,朱雀与苍龙不知他何时跃过来的,竟都未发现,一时惊慌忙将师玉卿护在身后要拔出武器防备,手却被那人弹回。
那人掀开头上的帽子,师玉卿看清来人连忙冲上去搂住了对方,“靖逸,你回来了。”
朱雀和苍龙也松了口气,方才一紧张都未察觉此人气息是他们熟悉之人,忙拱手道,“太子殿下。”
贺靖逸点点头示意两人免礼,低下头温柔的摸了摸师玉卿的头发,“别担心,我没事。”
师玉卿惊魂未定的松开他的脖子,摸了摸他的脸,“下面突然冲出来好多人,都说要抓住刺客,我怕是你们被发现了。”
贺靖逸笑了笑,握住他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察觉他手心里的细汗,知他为自己担心不禁心疼,摸了摸他额上的头发,“你放心,我和独月没事,里面密道太多,机关也多,独月去引开他们,我趁机拿了些资料回来。”
师玉卿恍然道,“方才第一个窜出来的那个黑衣人定是白先生了。”
贺靖逸点点头,“恐怕是他。”
贺靖逸察觉到有熟人靠近顿了顿,果不其然,玄武出现在众人身边。
“太子殿下,我尊太子妃之命去追踪那些黑衣人,但为首那三个人武功太强,我等追不上,跟丢了。”
贺靖逸微微蹙眉,开始担心白独月以一敌二会不会吃亏,他想了想道,“他们去了什么方向?”
玄武朝北边一指,贺靖逸道,“我过去看看。”说罢抱起师玉卿朝玄武手指的方向去了。
朱雀、苍龙、玄武等人反应不及,连忙追了过去。
贺靖逸速度太快,朱雀等人追的吃力,众人使用轻功纵跃的过程中,下面一群紫金教的人似乎也是寻不到那三人身影,只得又往回跑。
不知跃了多久,贺靖逸突然停下身子一纵跃下到地面上。
师玉卿不解的看着贺靖逸,在他看来此地什么都没有,贺靖逸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片树叶,瞧了瞧,师玉卿顺着他的手看了看。
“这血的颜色很鲜艳,刚有人在这里受伤了。”
第一百零七章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成英宗的这句话让惠妃怔了片刻,她不由幽幽想着,成英宗对自己好还是不好?
若说不好?成英宗给她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也曾甜言蜜语,耳病厮磨,也曾温馨缱绻,无限缠绵过,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情到底是有的,只是惠妃不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因为他忌惮父亲的功高和兵马,又或是感念兄长的救命之恩。
若说好?成英宗对皇后也不曾疏怠,更是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还给了太子无上的权力,自己却遭数次幽禁,儿子也因此郁郁寡欢失了权利的臂膀,走上了谋反之路。
惠妃想到皇后,想到贺靖逸,她无法不气,无法不妒,为何自己如何努力就是替代不了元玉华,当不了皇后,自己的儿子也总是输给贺靖逸,无法成为太子,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她冷笑一声,嫉妒的心曲扭了她的眉眼,“你对我好?呵呵,你如何对我好了?!你偏心元玉华,偏心贺靖逸,幽禁我又要让贺靖逸捉拿成儿回宫,这便是你对我的好?!”
她的话并未让成英宗有丝毫动容,他直视惠妃凶狠瞪着他的双眼,“她是我的发妻,逸儿是我的嫡子,我便是对他们稍好一些,也未曾亏待过你和成儿!是成儿自己经受不住诱惑执意要谋反,捉拿他回来有何不对?!”
惠妃被他一席话气得胸口直喘,愤恨的捏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陷入肉中也不觉疼痛,她厉声道,“你未曾亏待?!若真心爱我,疼我,你就该让我当皇后!让成儿做太子!你就是偏心元玉华和贺靖逸,你对我,也就不过如此!”
“她是妻,你是妾,再如何也断不会让你当皇后,更何况你当年狠心杀了乐儿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与玉华的感受!我未曾与你追究,是看你父亲与兄长的情分上,也是希望你有天能改过自新,我便是对她好些,也是因为这是我与你欠她的!你凭什么不满!”成英宗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着深深的失望和鄙夷,“只是没想到,你却还是那样,贪心不足。”
“她是正室,她生下的孩子定然会夺了我的成儿的太子之位,我就是要杀掉她的孩子,我更想杀了她!”惠妃愤恨的嘶吼道,“只可惜,没能毒死了元玉华和贺靖逸!”
成英宗冷眼瞧着惠妃,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分外可怕可怖,他不禁口中喃喃道,“蛇蝎心肠,蛇蝎心肠!当初是我看走了眼!”
他说着抬起头第一次对惠妃有了鄙夷之外的情绪,狠狠的捶了下桌子,怒瞪着惠妃,“你如此冥顽不灵,贪心不足,迟早会遭报应!”
惠妃秀眉倒竖,抬起尖利的指甲,直指着成英宗的脸道,“人心本就是贪得,你若不贪为何当年要起兵杀了三王夺取王位!贺元胜!你有何资格在这道貌岸然的指责我,你不配!如今我也不稀罕那皇后之位,等成儿继承大统,我就是皇太后,不是皇后又如何,终是我胜了元玉华笑到了最后!”
她说罢接着又是几声得意又带些癫狂的笑声,成英宗瞧着她几近疯狂的模样,闭了闭眼睛,幽幽长叹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成英宗眉宇皱的死紧,不住的哀叹他逝去了十八年的孩子,“你不该害死乐儿,不该害死他,我对不起乐儿啊。”
“元玉华的孩子死了便死了,值得你如此!”惠妃嫉妒的嘴角一斜,勾起冷笑,一手扶住桌子,倾身凑到他身前,得意的在他耳边嘲弄道,“你说我变了?呵呵,是你一直未曾了解我罢了,你何曾对我用过真心?!”
成英宗深吸了口气,那低垂的眼眸随着微点的下巴轻动,“确实啊,是我一直都未认清真正的你。”
“哼。”惠妃的鼻腔里溢出一声阴冷的笑声,她绕过桌子缓步走到成英宗身旁,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巴,他的脸颊,最后绕到他的身后,故意用副娇媚却又透着杀意的语气,一字一顿在他耳边低语道,“可惜,你现在才认清,太晚了。”
惠妃轻抚了下他的脸颊,那两下娴熟的动作分外诱人,以往相爱之时,成英宗也曾为她的妩媚娇柔动过心,也曾无数次享受着她细腻的抚摸。
可如今,同样的动作,却只让成英宗感觉到了作呕的反胃。
那女子娇媚可人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堪比毒蝎的心肠,成英宗自嘲的笑了笑,“我竟还曾真心喜欢过你,呵,真是可笑,可笑。”
他那句:真心喜欢过你。让惠妃略有动容,放在他肩上的手不自觉松了松,整个人一失神,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回忆起初次见到成英宗时,成英宗潇洒的笑容,回忆起他的温柔体贴,回忆起他无数次笑话她的撒娇,又回忆起成英宗数次因元玉华处罚她时的决绝。
惠妃一时迷茫,她想要的,到底是皇后的宝座和无上的权利,还是成英宗唯一的爱?她有些摸不清自己真实的欲望了。
“长姐小心!”
忽然,江士郎的一声怒吼,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尚未回过神,脖子却被成英宗反手掐住,身子一转被他挟制在了怀里。
她咳咳两声未平,伸手想要掰开成英宗的手,挣扎半晌毫无功用。
“长姐!”江士郎瞧着被成英宗紧紧捏着脖子,险些不能呼吸的惠妃忙吼道,“贺元胜!你快放开我姐姐!”
成英宗冷冷一笑,不理他的狂吼,擒制住惠妃,捏着她脖子的手稍稍放松了些,让她得以呼吸。
他不顾怀里大声喘气的惠妃,犀利的目光直指江士郎,“让你的人放下兵器投降,如若不然,你怕是得和你的长姐永别了。”
江士郎大失惊色,怒瞪了眼成英宗,又担忧的望向喘着气的惠妃,覆在腰间佩剑上的手一紧,一时惊慌无措起来。
惠妃不顾自己的脖子还在成英宗宽大又有力的手掌之中,尖利的叫道,“不要理他!千万不能投降!不然成儿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百零八章
成英宗听见她口中顾念贺元成,眉宇间一动,动容道,“我从未想过要杀成儿,你们投降吧,我不会杀了他的!”
惠妃双手抓住成英宗的手,奋力挣扎要挣脱他的束缚,尖叫道,“你便是不杀他!也定然会囚禁他一生,成儿是注定要做天子,要做大成皇帝的人!岂能被你束缚一生!”
惠妃的指甲尖利,仿佛失去理智般疯狂的尖叫和挣扎,让成英宗不胜厌烦,原本放松的手又紧紧的捏了起来,狠狠道,“我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想对你太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惠妃被他捏住脖子呼吸艰难,身体也被束缚的紧紧的,想要挣扎又无力又动弹不得,想要喊出声又喊不出来,痛苦不堪。
她那副狼狈的模样让江士郎瞧着心惊,身子向前迈了一步,急迫道,“贺元胜你快放开我姐姐!”
成英宗不理他的要求,只重复道,“放下武器投降!”
江士郎惊慌的握住腰间的佩刀,视线在狠厉的成英宗与狼狈的惠妃之间游移。
惠妃几近艰难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可以投降,想想成儿,快!士郎,不要管我!杀了贺元胜!”
江士郎听见她的话有所动容,今日之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们目前已经控制了整个长平都,若是此次逼宫计划不成功,不仅他和惠妃,连他所有的家人都会遭受牵连。
他心下一凛,想要狠心先杀了贺元胜,但又放不下惠妃,恐为误伤她致死,不由犹豫不决。
“士郎!你在干什么!快!杀了贺元胜!”惠妃尖利着嗓音道,“贺元胜不死,我们和成儿都得死!如今只我死了,有什么关系!替我报仇,替父亲报仇杀了贺靖逸便可!”
惠妃的双目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神态癫狂,双手拍打着成英宗的手,想扳开,却加剧了成英宗手上的力道,被勒得舌头都吐了出来,脸被掐的紫涨。
江士郎身子一震,眼珠一转,心下暗惊,惠妃的话大有道理,眼下形势紧迫,若是不能成功逼宫杀了贺元胜,不仅惠妃要死,贺明成和江氏家族所有人都跑不掉。
他如此一想也不敢再犹豫,心一狠,一咬牙便决定牺牲惠妃,他抽出佩刀,指着贺元胜对周围举着战戟对准贺元胜的羽林军喊道,“快,杀了他,救出惠妃娘子!”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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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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