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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人帅用支笔都成精 作者:香皂如鲠在喉

    第9节

    今天花在叫司马刚起床的时间太久,他们俩来的有点晚,等到达咖啡店的时候店长和神助攻三人组已经开始推推搡搡着互相嘲笑了。

    看到他俩迈入店门,店长激动得一把推开正在和她安利新番的董曼,凑在司马刚面前上上下下地端详一番。

    司马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店长露出贼笑,“宝贝儿,这个周末麻麻给你制作了新工作服哦,一定很适合你,快去换换,呒啊~”

    司马刚打了个哆嗦,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你想干嘛?”

    “想。”

    ……于是,司马刚就这么被强行押入更衣间,在帅破天赢荡的笑声中被扒光了衣服。过了好一会儿,又被强行推了出来。

    店长摸着下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嗯,上衣太长了,露不出你柔韧的小腰身。下一件。”

    帅破天得令,再次把反抗激烈的司马刚推进更衣室,五分钟后推了出来。

    “这身太宽松,勾勒不出你紧致的臀部曲线。下一件。”

    有这么来来回回五六次,司马刚终于黑着脸一拳打在更衣室的墙上,“帅破天!你要是再……唔唔唔——放,放开——唔——”

    萧朔捂嘴偷笑着说:“唉,没想到天天平时一副食物链最低端受的样子,遇到傲娇受之后居然化身鬼畜攻了。”

    董曼揪了揪她的衣角,“怎么破,忽然间觉得他们俩这对西皮好萌,那个叶攸廷简直就是来碍事的,怎么破!”

    “算了吧,他们两个受怎么幸福,洞插洞吗?”

    “污乎!店长你够了,再这么污我可是要报警的!”

    这回花的时间似乎要久一点,帅破天再次推着司马刚出来时,四人却发现他身上穿得似乎还是之前连夜赶制出来的那一套。“唉,没办法,换了那么多件,果然还是这个最合适他了。是不是啊刚刚小美人?”

    司马刚阴沉着脸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闭嘴!”

    店长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天天宝宝的审美就是过硬,我也这么觉得。”

    萧朔也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觉得你个头啊店长!你知道上周有多少路过本店的新顾客以为这里是涩情场所跑掉了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投诉我们店有伤风化吗?做战服能不能长点心啊巴嘎雅路!”

    店长露出荡漾的表情,“不要嘛,刚刚宝宝果然还是适合这套‘被蹂♂躏的禁欲小美人’装。”

    萧朔姿势都摆好了,正打算再吐槽她一次,店门就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矮小的小姑娘胆怯地探了探头。

    具有良好职业素养的帅破天连忙迎上去,脸上挂出标准的接客微笑,“您好,请问您是要杯咖啡,要块蛋糕,还是,要我呢?”

    小姑娘一下子脸红了,低着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了什么。

    “对不起?”

    小姑娘唰地抬起头来,加大了音量,“都不要。”

    收到打击的帅破天依然保持唯笑,“那请问您要什么呢?”

    小姑娘指向阴郁地坐在吧台椅上生闷气的司马刚,“我要他。”

    ……卧槽,如今的小姑娘好重口。

    话说她真的知道这里其实并不是牛郎店吗?

    帅破天的魅力收到了质疑,一时间难以打起精神,默默地侧身让开,无精打采地说:“喂,gang,接客了。”

    司马刚转过头来一脸懵逼,董曼见状拍了他一巴掌,“喂,gang,听见没有,有客人指名你呢,快去接客。别忘了你和po的业绩比拼。”

    ……gang和po是什么鬼!话说他所就职的真的是一家咖啡店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咖啡店好吗!

    当然,这也是把司马刚的内心活动用逗比语翻译出来的结果。他的真实想法远比这个阴郁地多。

    尽管一万分的不情愿,但他想起欠下帅破天的人情和债务,一咬牙站了起来,向顾客走去,“您好。”

    小姑娘立马露出星星眼,“gang,原来你叫gang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嗯,怎么说呢,其实并不是——

    “gang,我们去那边坐吧。”小姑娘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把他拉向咖啡店另一侧靠窗的位置。司马刚扭头无助地看向帅破天,摆了个口型:“这特么该怎么办?”

    看热闹状的帅破天无声地回复:“点单!点单!越多越好!业绩比拼!”

    比拼个头啊。问题完全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决好吗?

    按理来说,依照司马刚的性格,像这种类似于吃软饭和伺候人的卖笑工作,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欠下别人的债的确要换,但他宁愿去卖肾也不想做这样的工作。

    但……

    小姑娘注意到他看来的目光,长长的睫毛blgblg地眨着,“其实……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敢进来。近距离的你比远远看上去更帅气,终于和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了,我好开心啊。gang……我喜欢你。”

    但——这种特么的气氛,让他怎么拒绝!

    司马刚干笑:“谢谢,谢谢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捏他银魂高天原的那几集~

    g和toshi太帅,话说假发居然没出场我不服!!!

    ☆、被揩油的司马刚

    小姑娘红着脸低下头,片刻后对着手指小声说:“你的衣服真配你。”

    ……

    你的眼睛是瞎的?

    这特么是衣服?抹布还差不多吧。

    司马刚干咳了一声,“嗯,不如让我们进入正题?”

    小姑娘刚抬起来的头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眼神也闪烁起来,“正,正题?这么快吗,不太好吧。”

    卧槽,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是什么想法!

    司马刚倍感头大,揉了揉太阳穴,向帅破天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无声地大笑,一边向他竖起大拇指,摆口型说:“撩妹技能ax,快点蓝山咖啡!”

    ……就知道不能对他抱有希望。

    司马刚又干咳了几声以期缓解尴尬,一边推了推菜单,“嗯,顾客您需不需要——额,点单?”

    “叫我小明就好。”小姑娘伸手扒过菜单,头却一直低着,“有什么样的服务呢?我是说……我能买得起的。我没有多少钱,但我真的很想买下你的初——啊咧。”

    小姑娘盯着菜单,前后翻了几翻,目瞪口呆。

    司马刚又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这家咖啡店的饮品太清新脱俗,以致于专程来喝咖啡的人都被吓到了是吗?

    过了好一会儿,小姑娘才又说出话来,“怎么没有……没有……”

    帅破天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笑出声来,“小明和小刚绝壁是真爱啊——话说小明同学,想污了就给我出去罚站,当我们这儿大保健呢?再说了怎么会有牛郎店把服务种类写在菜单上啊,你就不能正常地点一杯咖啡咩?”

    小姑娘狠狠一拍桌子,瞬间完成了从羞涩到豪放的蜕变,“靠,老娘以为这回终于能睡到禁欲小美人了呢,你们这特么是欺诈消费者!”

    听到此等对本店形象极为不利的发言,店长浑身一炸,“欺诈你大爷!能不能看清楚店名再进来,老娘这里是‘天、天、见’,不是‘高、天、原’!”

    误闯正经咖啡店的小明同学长长地叹了一口哀伤的气,最后为了照顾小美人的生意还是点了拿铁布朗尼套餐,三口两口解决掉之后在司马刚身上吃了好一会儿豆腐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关上门之前还挥了挥手说:“刚儿,保重哦!我一定会向基友推荐你的。业绩比拼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吧!”

    司马刚:……

    帅破天走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以后有活要忙了,快点习惯火起来的生活吧。”

    承他吉言,一整个上午司马刚差点忙得脚不沾地。先是一群小姑娘来到店里纷纷指名他来点单,然后又是其中几个小姑娘硬拉上他坐下陪聊还要塞小费。但果然还是比不上专业素养极高的真·撩妹高手·帅破天,司马刚一看到小姑娘舌头就开始打结,连钱数都报不清楚,因此又在“好可爱哦”的巧笑声中被揩下不少油。

    帅破天阴沉地坐在吧台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和孤寂。“岂可修,你看2号桌3号桌上的那几个妹子,这以前明明就是我的常客。怎么,现在连话都说不利落的人也能胜任服务员这么神圣的职业了吗?高冷禁欲受就有那么受欢迎吗?岂可修……”

    萧朔给他顺着毛,“别难过,难过不能当饭吃。你看到店长嫌弃的眼神了吗?还不好好策划一下如何保住自己的饭碗。”

    ……

    爹已经看透了这个喜新厌旧的丑恶世界

    呜

    差不多到了中午,平时帅破天到这个时候最忙,因此很少能吃上一顿正经中午饭,这回却闲得头上长草心里落叶。

    他自暴自弃地寻思着——反正也没人需要他,不如去隔壁自助餐厅暴饮暴食好好庆祝一下失业吧,啊哈哈。

    “我出去一趟。”抱着这样的信念,他带着云淡风轻的闲适微笑,淡然地飘入了更衣室。萧朔和董曼探着脖子目送他的背影,对视一眼,不无担心地说:“卧槽,吉祥物他吃药了吧?”

    帅破天进去不久,司马刚终于把妹子们欢送出了店门,扶着门把手捶腰,“我快要饿死了,你们谁点个外卖?”

    钟枫挥了挥手机,然后继续沉浸在制作咖啡和甜品的工作中。

    萧朔翻译道:“意思就是,知道你们蠢,老娘早就点好了。”

    司马刚松了口气,直起腰来,“那就好。这工作真是越来越费精力,帅破天也不知道来帮下忙。欸,帅破天呢?”

    董曼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去更衣室里为自己的失宠黯然伤神去了。”

    司马刚笑了一声,松开门把手,“开什么玩笑,就他那种人,也会黯然伤——”

    感觉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微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转身,“您……”

    叶攸廷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司马刚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侧身让开,“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怎么,这里是你家开的,只有你能来?”

    叶攸廷走了进来,松手让门关上,“帅破天呢?你是来找他麻烦的?”

    司马刚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是有如何?我就是来会会你现在捧在心肝儿上的那个人,顺便告诉他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叶攸廷面色不善,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们打架了?”

    司马刚握住门把手,“对,我们打架了。我把那个姓帅的打进了医院,你想怎样?”

    叶攸廷眉头皱得更紧了,四下张望着,“小天?小天?”

    没有回答。

    他咬着牙,一把抓住司马刚的衣领,“看在司马叔叔的面子上,你之前添的那些乱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这回,如果你真的——”

    “那你就怎么样?”司马刚哂笑,“打我一拳?这可真不像那个叶攸廷会做出来的事啊。就为了一个小情人,你会牺牲自己做作的优雅形象?我才不……”

    叶攸廷一把将他按在门上抵住,举起拳头。“再说一遍,司马刚,我绝对不会客气。”

    “做作!哈,这个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现在都想为帅破天难过了,哈哈。”

    拳头因为用力的紧攥而爆出筋来,叶攸廷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司马刚,我警告你——”

    “喂刚刚小美人,你就在这儿好好接客吧,你天少我要去享受大餐了。不过你要是用小嘴儿把你天少伺候舒服喽,说不定还给你带份……攸廷?卧槽你们在干嘛?”

    换好衣服的帅破天一抬头就看到这么惊悚的场景,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开叶攸廷,“卧槽,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马刚整了整衣服,拉开店门,瞟了叶攸廷一眼,“你觉得我会为你做出那样的事?看到没有,你有多自作多情。”

    他说完后,径自走了出去,一把甩上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这么一闹可把帅破天吓得不轻。但正要出门去追时,却被叶攸廷拉住了。

    “他……”叶攸廷顿了顿,“没来找你麻烦吧?”

    帅破天心急,也没工夫跟他解释太多,只得敷衍着说:“他天天被我找麻烦,哪有功夫找我。攸廷现在事态紧急,咱们赶紧去追他,穿着这一身在外面晃可不得了。”

    叶攸廷却在他伸手去拉门把手的时候第二次拉住了他,“别管他,他的性格就是那样的。越有人关心他他就越来劲,晾一晾就好了。”

    晾一晾……

    就好了?

    帅破天怔住,第一次面对男神生出了类似厌恶的情绪。他放开门把手,面对着叶攸廷,“你知道吗?”

    “嗯?”

    “他为了你从三十楼跳下去,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叶攸廷没说话。

    “结果你却说……晾一晾就好了。”他咽了口唾沫,“晾一晾能好吗?晾一晾,他说不定就能冲到车流里让自己被撞死!”

    叶攸廷仍然没说话,帅破天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喂,萧朔董曼钟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追回来啊!”

    钟枫第一个反应过来,迈开大长腿冲了出去。帅破天绕过叶攸廷想伸出来阻拦他的手除了店门,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司马刚?喂,司马刚?”

    臭小子,可千万别干出什么傻事来。

    “司马刚?司马刚?”

    没有,没有,都没有。妈的这小子这么短的时间能跑到哪儿去?他妈的不会是横穿马路跨越护栏了吧?

    “司马刚……司马刚……”

    真是人不要命天下无敌。爱给人添麻烦的小混蛋。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司马……司……”帅破天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扶着墙直喘气,却在身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妈的,收回你那几毛钱钢镚,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咯,老子不是什么乞丐!”

    ☆、帅破天如此傲娇

    帅破天来不及调整呼吸,就连忙折返,在视野内搜寻了一番,终于在路边的躺椅旁看到了两个对峙着的男人。

    靠近躺椅的那个气势汹汹、衣衫褴褛。这就是刚刚说自己不是乞丐的那个,也是他要找的人——司马刚。

    司马刚小命还在,看起来也不会那么轻易狗带。但找到目标的帅破天却没能松下一口气。

    因为另一个人是……

    帅破天看着那人的侧脸,顿时头皮发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特么的这混蛋不用去上学吗?

    ——另一个人就是之前在大学一日游中,出了郝姬柜的那个秦龙。

    事情好像有点糟糕。因为秦龙的怒气值似乎不比被误认为是乞丐的司马刚低。而且帅破天之前为了维护郝姬……还巧妙地把这个连眼皮上都快练出肌肉来的肌肉男得罪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办?是挺身而出还是静观其变?

    可是他们俩看起来颇有干上一架的气势。司马刚虽然表面看上去挺凶,但真正有多少斤两帅破天是知道的。这要是真打起架来,他肯定讨不到便宜。别说他了,他们俩加起来都不够这个肌肉男塞牙缝的。

    现在似乎就只能……祈祷这两位和平解决了。

    但这种可能性显然也是微乎其微的。秦龙恶狠狠地揪着司马刚的衣领,“妈的,小穷鬼,老子施舍你几个钢镚是给你面子,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

    司马刚怒气冲冲,一把推开他,“老子再说一遍,我不是乞丐!”

    秦龙冷笑一声,“不是乞丐?不是乞丐你能穿成这个样子?”

    司马刚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似乎这才想起来他身上穿得是件什么画风的衣服,“我……”

    “不是乞丐,又穿成这幅骚样——”秦龙上下打量他一番,“难道你是那种出来卖的死基佬?”

    司马刚攥紧拳头。

    “妈的,是不是!”秦龙再次抓住他的衣领,“我跟你说小混球,老子这辈子最恨死基佬,见一个打一个!”

    “我他妈就是!怎么样?你倒——”司马刚话音未落就挨了一拳,引起路人一阵惊呼。他紧咬着牙,也一拳挥到秦龙脸上,引起了对方连串的攻击。

    帅破天急了,连忙挥着手大声喊,“救命啊!出人命啦!路边可怜的乞丐被不讲理的混混打出人命啦!”

    他这么一吆喝效果不错,围观群众迅速凑了上来,对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指指点点。

    司马刚毕竟还是拗不过肌肉男,一时间处在下风,被压在地上猛揍。帅破天急得跳脚,搬起路边的石头就往秦龙背上砸,一边还不忘智取,“放开我哥!你这个混蛋小混混!可怜我哥和我相依为命,为了我上学拼命打工,工伤残疾了被辞退,不得不沿街乞讨。我哥这么高傲的人,为了我连尊严都不要了,你居然因为他踩了你一脚就对他下此等狠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哥,呜呜呜呜——”

    不得不说,不管是司马刚奋力的挣扎和反击还是帅破天如同瘙痒般的石头攻击都不如这个小故事来的有用。听到“沿街乞讨”的一段,就有个妹子死命推搡她本不愿意惹事的男朋友,非得让他上去帮忙。

    帅破天见势干脆把石头一扔,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天理何在啊!我和我哥没钱没势,就算被打死了也没人追究。而这个杀人凶手小混混那么有背景,连市长都得让他老子三分,我们何处维权啊!连口棺材都买不起啊!墓地太贵啊!房子都被这群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买光了啊!”

    这回更有效,几个高个子男人越听越慷慨激昂,最后义愤填膺地挽起袖子,合力把秦龙拉开按住。帅破天迅速抹了把脸,扑向司马刚把他扶起来,“哥,哥你怎么样?”

    司马刚黑着脸推了他一把,“谁是你哥……”

    然后,晕倒在他怀里。

    帅破天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拦下出租车把他塞进去,“市人民医院!快快快!”

    几个热心围观群众敲了敲车窗,“有钱看病吗?需不需要我们给你捐款啊?”

    帅破天露出胆怯的微笑,“不了,我哥知道我乱拿别人的钱,一定会怪我的。不过我有件事请你们帮忙——请一定要让那个打人的混蛋收到法律的制裁啊!”

    出租车在围观群众热泪盈眶的欢送中一路远去,帅破天在心中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呦西√感受一下人民群众的愤怒吧,秦小混混。

    ·

    帅破天再次把司马刚扔回家时,手上又多了一大袋子的药。“你说你,净给你天少找麻烦。天少的大恩大德我看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喽,以身相许吧宝贝儿。”

    他一边满嘴跑火车说着混帐话,一边把药袋子扔在餐桌上,靠着墙脱鞋,却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司马刚一直站着没动。

    “嘿,嘿刚儿,怎么了?”他伸手在司马刚眼前晃了晃,“魔障啦?”

    司马刚一把握住他的手指,看向地面。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的确还不清。”

    “哟哟哟,啥意思啊。”帅破天玩心大起,突然扑过去将他壁咚在门上,抬起他的下巴左右扭了扭,“所以你是要以身相许了是吗?我倒是不介意哦。”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连他也吓了一跳。

    司马刚的目光仍有些怔怔的。他伸手搂住帅破天的腰,低头凑了上来。

    帅破天连忙向后一跳,躲开他,“卧槽,卧槽司马你要干啥?老子可是零号,不行的!”

    司马刚眨了眨眼,恢复了正常。他换好鞋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瞧你自恋的那个样子,我就是看看你鼻子下面粘的鼻涕纸掉了没有。”

    帅破天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接着快步走进洗手间,撑着洗手台仔细端详着自己。

    ……卧槽,还真有鼻涕纸。

    经过一进门的意外事件,两人不约而同的战略是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仍然该干嘛干嘛。只是帅破天使出嘴贱大法对司马刚加以调戏的时候委实收敛了不少,因此少了怒吼声的下午的显得格外平静。

    帅破天没了可调戏的对象,整个人闲了不少,用几块巧克力雇佣花好时去做晚饭后自己趴在书桌上描字帖。

    现在他已经技艺娴熟了不少,至少可以在自己字迹基本合格的基础上想东想西了。

    在灯光和纸张的辉映下,帅破天顺利走神,从国家政策想到人生意义,最后强迫自己颠过来倒过去地想男神。但在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思绪就已经飘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也不知道臭煞笔到底是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说起来也是的,毛颖对他知根知底了如指掌,就像是看着他从小长大一样了解他,但他却对毛颖一无所知。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帅破天可从未满足与那个什么“全锅成精大赛”的解释,还有什么“吸去娘子的爱才能茁壮成长”这一类的瞎扯淡。但毛颖不说,他也一直没有想起来问。

    说起来还真是可疑。可如此反科学反唯物主义的事情一桩桩的发生,真让人连个能拿来解释的理论都找不到。

    帅破天却想越心塞,最后把笔一搁,忽然生出了一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这样或许可以呢。

    他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在搜狗的搜索框输入几个字:“毛颖 毛笔”。

    很快出了结果。

    “韩愈《毛颖传》:毛颖者,中山人也。其先明眎,佐禹理东方……死为十二神。”

    帅破天皱起眉头,接着清空搜索栏,打上了另一个听起来不像是瞎编的名字,“容城侯金炯”。

    “司空图《容城侯传》:容城侯金炯者,本蜀郡严道人,附山而居……”

    这两篇文章都是古人闲得蛋疼写得物拟人文。这种文体自从韩愈《毛颖传》的毛笔拟人后,后世多有模仿。因为诙谐幽默、借物讽人,所以还有些名气。司空图的《容城侯传》就是模仿之作中的一篇,拟人物是镜子。

    刚好对应。

    所以这说明什么?

    帅破天心烦意乱,按灭了手机,随手扔在床上,重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用心描着。

    靠,实际上这些关他什么事。

    想男神,想男神。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司傲娇的出镜率有点高,正攻娘娘毛颖都被忽略了,于是让他强行出场。

    可是司傲娇好萌2333我要让他和秦龙组西皮

    【小剧场:帅破天内心的日记】

    臭煞笔走的第一天,想男神。

    臭煞笔走的第二天,……想男神。

    臭煞笔走的第三天,……倒是想男神啊混蛋!

    ☆、是暑山不是蜀山

    如果说,“心烦意乱”不足矣概括这几天帅破天的心情,那再加一个“如坐针毡”应该就差不多了。

    连一向不爱主动找他说话的司马刚都忍不住在早饭的餐桌上拉住他问:“你最近怎么了?”

    帅破天托着腮帮子,捅了捅拌着猕猴桃的酸奶,“我蛇精了,别管我。”

    已经是星期四了。这两天司马刚脸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虽然还有些痕迹但已经不再有碍市容,甚至可以增添一分惹人怜惜的被蹂♂躏过的美感。他本人不愿意在家闲着吃白饭,店长也为这两天急剧下滑的营业额心塞,因此决定砍掉两天病假,从现在开始恢复上班。

    “你……”司马刚笑了一声,“你不会还在为上回没约到叶攸廷而难过呢吧?”

    帅破天停止搅动酸奶,朝他凑了过去,确定在他脸上的各个角落都没有看见悲伤黯然,终于回到原位,“你都不难过,我还难过啥?”

    自从那天闹了不愉快分开之后,男神还没有联系过他。帅破天调出短信界面犹豫了好多次,最后还是没有主动发去消息。

    其实,对于那天攸廷的反应,他是有点生气的。

    但这么一想似乎又太任性了点。别人自己的感情,关他什么事呢?他们俩现在还没有确认出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么早就插手别人的内心岂不是太凑表脸了点。

    大不了等男神什么时候约他,他秒回不就行了。

    司马刚刮了刮酸奶碗,“那你是因为什么这么不正常?”

    “因为什么?”帅破天舔干净勺子,故作妖娆地望向他眨了眨眼,“当然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心啦。”

    他说完之后很有自知之明地拿着碗开溜,却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怒吼。

    过了好一会儿,厨房门外传出司马刚幽幽的叹息声,“其实你已经……”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忽然想到什么的帅破天已然打了个寒颤。

    不是吧,这小子不会真的是……

    寒潮的影响还未完全退却,自来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冰凉刺骨,帅破天伸手试探着,结果被冻得一下子缩了回来。沾过凉水的手被冷风吹过,连骨头都像是结了冰。

    他屈伸着手指,顺手把碗放到洗手池里,一边忍不住想着——如果这时候某个煞笔在,一定会唠唠叨叨地埋怨他穿得太少瘦得太多洗碗不开热水不戴手套纯属作死让人心疼吧啦吧啦,听着就心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煞笔究竟跑去哪儿逍遥自在了呢?

    帅破天看着窗外在阴云笼罩下的毛毛细雨,又打了个寒颤。岂可修,这货肯定是嫌弃南方太冷,跑到北方烤暖气去了。

    ·

    实际上,毛颖所去的地方没有暖气,但似乎也不需要。

    暑山。

    群山葱茏,烟雾缭绕,晚春气候。越往树林深处,白雾越浓。他站定在参天大树下,往白雾氤氲处张望,片刻后轻叹口气,向前走去。

    雾中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径自向前的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树木阻碍。

    周身温度越来越低,再往前走几乎可以感受到冬日的寒意了。毛颖停下脚步。“罗盘精,雪精已经把你买了,出来说话。”

    轻快的口吻瞬间打破了一直以来的神秘气氛。过了不久,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喂,干嘛,就算我是个看相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给看好吗?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山头里的精怪,现在你又触犯天条,连洞府的住客也同被赶出成精山,肯定给不了我想要的报酬,那我凭什么帮你?”

    毛颖沉默半晌,抽出腰间佩剑。

    “喂卧槽你想干嘛!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毛颖这才露出微笑,将佩剑收回剑鞘。罗盘精说到底只是个死看相的,修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五分之一仙身,比起他这四分之三仙身来实在差的太远。更何况这人一向吃硬不吃软,孬的很。尽管他现在不能使用法术,但吓吓这小子还是可以的。

    浓重的雾气中传来叹息声,“真是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一月之内必有大劫。”毛颖说,“这是你下的定论吧。”

    罗盘精哼了一声,“那天无聊,随手看了看。我这个精一向好心,这才把你家那位的事告诉雪精,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毛颖无奈道:“等我回到山中,给你偷点开目池里的水。”

    罗盘精顿时兴奋起来,“真的吗?一言为定?”

    “不是什么难事,我也懒得骗你。”毛颖回答说。开目池中之水能让三界生灵耳聪目明、知劫明数,最适合罗盘精这种算命的,可惜只在成精山有。这小子求了雪精好多次都被拒绝,上次要到的估计也用完了。“现在跟我具体说说,究竟是什么劫数?如何避免?”

    罗盘精犹豫地哼哼了一会儿,听起来颇为为难,“你真是的,不知道逆天改命是我们行里的大忌啊?我只管看,不管避。要辟邪找桃木剑精去。”

    毛颖皱起眉头,“那就看。你再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劫数?”

    罗盘精又扭捏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也看不太清楚。”

    毛颖咬着牙抽出佩剑。

    “别别别!祖宗,我怕了你还不成吗?”

    罗盘精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开目池水的份儿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提示……”

    ·

    司马刚自诩不怕冷,穿得相当单薄,结果一出门就被冷风吹得又是喷嚏又是咳嗽,被帅破天一脚踹回家去穿衣服。

    他刚一进去,帅破天便收到了一条短信,瞬间庆幸自己刚刚的决定是多么正确而且及时。

    攸廷:上次的事,希望你没有生我的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再跟我约一次吗?还是去老板娘那儿,这回不会有别的事来干扰了。

    幸好没让小刚刚看到,不然他又要伤心难过了。

    帅破天这样想着,手指放在键盘上,却半天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回复。以前他看到男神约他的短信,往往直接激动地打滚,想都不想就热情洋溢地答应。但这回……

    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收到邀请也不觉得那么高兴了,而且想到要去滚床单……也少了应有的热情。

    就算还在为司马刚的事而对男神有膈应,所以不再高兴,但就单论上船,无论如何,能跟帅哥上船……他也不应该表现的如此冷淡才对啊。

    卧槽,难道他冷感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可怕的词后,帅破天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是吧,让一个大骚受冷感,还不如一刀砍了他得了。

    “娘子,怎么啦?你怎么还不回复?”

    帅破天习惯性地往肩膀上拍去,“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欸卧槽?你……煞笔?煞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毛颖此刻正坐在他的肩头愉快地晃着腿,“刚刚。”

    帅破天捏起他来举在眼前,心情复杂。“你……”

    他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口水还在冷风中被吹得冰凉,干脆闭上了嘴,拍了拍他,重新放回肩膀上。

    很难用语言形容他的心情。

    如果用图像的话……

    就像是……

    一个缺了角的正方体被完美无缺地补全时,那种谜一样的爽感。

    “娘子,你不用回复了吗?”毛颖坐回去之后,继续晃哒着腿,“不去了?”

    “怎么不去?”帅破天感觉自己心中又出现了更加说不清的情绪。本来他打算再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接受邀请,但就在看到毛颖出现的那一刻……他决定果断地去。“我就约在今天下午。你觉得怎么样?”

    毛颖露出了他所暗暗期盼的失落,“去就去吧。就去老板娘哪儿吗?”

    帅破天揉了揉鼻子,理直气壮地说:“对啊。要不然呢?”

    与他预想中的不同,毛颖并没有哭天抢地,反而像是松了口气,小声嘟囔着:“那就好。”

    “哈?你说什么?”

    毛颖摇了摇头,伸手环抱他的脖子,身体也靠了过去,脸蹭了蹭,“能在娘子身边真好,我想你了。”

    想你了……

    帅破天听到这三个字,有些出神。

    他忽然隐隐约约地觉得,这才是那个可以解释自己这几天来坐立不安原因的关键。

    一阵冷风刮来,让他清醒了不少。帅破天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晃出去。

    ☆、毛颖暴露真性情

    小别重逢的司马刚迅速获得了大部分顾客的疼宠。妹子们纷纷围过去,关切地盘问他受伤的原因、养伤的过程、心灵的阴影,同仇敌忾地把秦龙骂得狗血淋头后,一人往他脸上最明显的伤痕吹了一口气,据说这样能加速恢复。

    被冷落的帅破天再次阴郁地坐在吧台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病娇的笑容,“人终有一死,所以提前被杀掉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啊哈哈。”

    “啊哈哈你个头啊!喂萧朔中二,咱们家的吉祥物已经放弃了治疗,咱们合力把他扭送到蛇精病院吧!”

    董曼的吐槽无论是语言组织还是表情语气节奏都不到位,不但完全没有起到安慰他的效果,反而还使他画圈圈的临床反映更加严重了。

    毛颖看他不开心,着急坏了,转着圈地耍宝讲污段子想逗他笑,然而次次都铩羽而归。

    最后,帅破天一把抓住正打算抖包袱的毛颖,深沉地问:“我帅吗?”

    毛颖连连点头。

    “他帅还是我帅?”

    毛颖急忙表忠心:“娘子最帅!娘子三界第一帅!真的!”

    帅破天在他脸上弹了一下,“骗人。我要不是你娘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大,号称最强八卦之魂的董曼连忙扔下新番凑过来,“啥娘子?你说你是谁的娘子?”

    被她这么一打断,帅破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哈哈,我在哼歌呢。娘子,啊哈?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啊巴扎黑。”

    董曼才不信他这套鬼话呢,又威逼利诱地纠缠了他一会儿,实在没问出什么来,又一心惦记着新番,所以还是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排除了敌方威胁后,帅破天把毛颖往桌面上一放,回想起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脸色顿时更加阴沉。

    毛颖还好死不死地荡漾地打着滚碎碎念,“真的吗?为夫没有听错吧?娘子你承认你是我的娘子了?天呐为夫好幸福,为夫要上天了,为……”

    帅破天一把抓起他来,往更衣室的方向投掷,而后长出一口气。

    终于,特么清静了。

    这时候又来了几个顾客,司马刚在妹子丛中伸出绝望地尔康手:“帅破天你个混蛋,就不会帮个忙吗?”

    帅破天这才无精打采地站起来,帮他奔波于点单上菜和结账中,由于今天生意太好,两个招待也只能勉强忙得过来,他很快把毛颖忘在了脑后,专心工作。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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