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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t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入夏后,天气一天天的热了起来。

    虽说这是没有被污染过的古代,但夏天还是有个夏天的样子,热是一定的。尤其对与凌姿涵这种常年生活与北燕寒地的她来说,西朝的夏天还真是不好过。就算是在避暑山庄,但那浓浓的暑热还是让她很难熬。

    热,一种无比强烈的感触。

    “我说涵涵,你已经整整五天没出门了。还有,你在这么贪凉,小心回头闹肚子!”

    百无聊赖的夏夏任由婢女在后头扇着扇子,趴在凌姿涵身边的茶案上,用那双小鹿斑比般可爱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凌姿涵,仿佛在埋怨她的懒惰。

    若不是亲眼看见,完颜夏夏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有人会那么怕热。四周放着冰就不用说了,凌姿涵遣散了屋中众婢,只让几个心腹留下,夸张的脱了外衣,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在屋里晃悠。身侧还摆着一个风车形状的东西,豆蔻在一旁指导着从九王府中带来的一名丫鬟,摇着风车后的木轴,让风车转动起来,吹出徐徐凉风。

    而她贪凉的程度简直让夏夏瞪眼睛,瓜果都是从冰室里取出来的,就连喝的水也是装在竹筒中,放在井水里冰镇过的。对此,她身边的流云等人居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好似早已习惯了。

    “闹肚子总比热死好!”

    凌姿涵喝着冰镇后的水,消除中翻滚的灼热。

    她这副身体,似乎自打武功被废后,就无法调节自身温度。天冷的时候,怎么捂都捂不热,整个人和天然的冰块似的,哪哪儿都是凉的。天热的时候,又好似被火灼烧过的烙铁,哪儿哪儿热,跟火炉一样。这大概就是武功被废留下的后遗症,这几年她也习惯了,只是北燕的夏天较短,温度较低,还真没体验过这样的难熬的夏天。

    “涵涵,你看着外头天气多好,陪我出去玩嘛!”

    自从知道了皇后有意设计自己,完颜夏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窝在凌姿涵身边可以躲过那些莫名其妙的毒,就干脆以这边清静风凉为理由,搬到了离暖玉轩极近的四公主的住所,与公主作伴。

    夏夏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就算这几天天气突然转热,气温仿佛诚心折腾凌姿涵的上涨着,她还是想要出去沐浴阳光。而且她常年生活在草原上,身体底子又极好,这点热度也并不算什么。所以她非常不明白,凌姿涵为什么那么讨厌夏天。

    “不要。”凌姿涵扇着扇子,翻了个身,躺在凉榻上,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这凉榻是前几日才送到的,因为轩辕煌发现了她特别畏热,所以特地让人弄来了着件宝贝,快马加鞭送到行。为此皇后还指责轩辕煌劳民伤财,但宸帝并没替她说话,皇贵妃更是乐得如此,虽然也责备了轩辕煌两句,但更多的是在夸奖两人感情和美,并当着皇后的面,对皇上大肆表达自己对凌姿涵这个媳妇的满意程度,以此向皇后炫耀。

    皇后气的牙痒痒,想着自己的禁足令已经解除了,琢磨着怎么用请安来折腾凌姿涵。可惜算盘没打成,太后就免了凌姿涵的请安,让她好好调养身子,太妃、皇贵妃自然上行下效,也免了凌姿涵每日的请安。作为皇后的她,再有怨气也只能随波逐流的免了。如此,凌姿涵也乐得清静,整日悠闲的在比任何一个院子都清凉的屋子里,度日。

    其实,每晚都要熬夜处理从来的文书。

    纵然悠闲,但要运筹帷幄的她,比任何人都付出了更多心力。

    可这些,夏夏并不知道。

    “唔……你就是个懒蛋。”

    “懒有懒得好处,总不会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毒。你说对吧,夏夏?”凌姿涵玩味的朝她看了眼,夏夏的脸就立刻红了。

    “哼,都是那老妖妇!”再知道皇后连番想要设计她,撮合她与太子在一起后,皇后就变成了夏夏口中那恶毒的老妖妇。

    “不是我吓你,如果你那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成全皇后娘娘,你现在就可以出去玩。出门左转,你会遇见七公主,她啊,会送你份惊喜。”凌姿涵好心提点,这事儿也是她昨天才从暗卫那里得到的消息。

    “诶,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要去找她……”

    “夏夏,坐下。”凌姿涵拢了下长发,目光依旧注视着手中的书本,淡淡的说:“还记得三天前的那件事吗?”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夏夏顿住了脚步。

    她记得,三天前,她住所处一个小女被皇后的人威胁,差点让她找了到。好在当时,是在凌姿涵这边下的手,她并不知道自己先前喝过凌姿涵的血,只觉全身无力的趴在桌上,神智却很清醒。她看着凌姿涵逼问那名女,看着流云亲手处理掉女,才真正知道西朝廷的可怕。

    短短几日,她有所成长,不再那么百无禁忌,也渐渐收敛了锋芒。偶然间,她知道了,凌姿涵与她的皇兄完颜斐扬之间那不可告人的交易,而皇兄的条件竟然是,要凌姿涵保护她的安全。

    “你是说,轩辕泠她……”

    “她是你的朋友。”

    “朋友……也会害我?”冷笑,夏夏的眼神略显落寞,隐隐透着失望。

    “也许无奈吧,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那个目的对你出手,但……小心为上。”

    对凌姿涵来说,完颜夏夏的天真烂漫有时候真的让她不忍心去破坏。可是,她身在东陵王室,虽然有完颜斐扬全力保护,但要卷入王位斗争中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凌姿涵答应会保护身在西朝的夏夏,但她没有那么多力,像斐扬那样给她纯真的生活,她必须让她知道现实是什么。

    从那天,凌姿涵让她看清那丑恶的血腥后,就决定了要告诉夏夏,她生活的纯白是完颜斐扬耗尽全力维护起来的。而夏夏若还想要完颜斐扬这个哥哥,想是想哥哥的梦想,就必须先把自己染黑!

    显而易见,完颜夏夏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凌姿涵,我真不明白,九王爷是怎么忍受你的。”那么凉薄。

    “因为……”捏着葡萄,凌姿涵用纯粹邪恶的眼神打量着那晶莹的东珠葡萄,剥开紫色的外皮,徐徐勾起瑰红的唇,噙着妖魅的笑,朝夏夏看去,给出一个坚定的答案。“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纵然个相差极大,曾经的生活也有着天差地别,但他们却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信念,有着相近的仇恨。

    夏夏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失神一笑,转即又换上肃然的神情,紧紧握了下拳头道:“我想知道,轩辕泠……她有着怎样的苦衷!”

    “求生的本能。你应该知道,相比轩辕央,轩辕泠母妃身份不高,背后也没有可靠的外戚撑腰,以前就常常遭受别的公主的欺负。若非有轩辕央一直保护轩辕泠,她在这中很难度日。昨儿收到消息,轩辕泠被皇后以婚事相挟,若她不答应帮皇后,那就将她远嫁草原和亲。呵呵,听说草原请求和亲的那个部落的可汗,是个大半截身子都快进棺材的人,如此——”凌姿涵拖了个长音,望着眼前好似陷入沉思中的完颜夏夏,嘴角微微扬起,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书。

    “吱呀——”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凌姿涵听着那阵脚步声远去,好似依旧沉静在书里,只在那脚步声出了屋子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豆蔻,跟上去。”

    得令,豆蔻从窗户中翻了出去,如影子般,追上了夏夏及其婢女,看着她朝轩辕泠来此的必经之路走去。

    “咔哒,咔哒,”屋中,转动木轴的简易风扇发出奇怪的声响,凌姿涵时不时翻书,纸页摩挲的声音衬得屋子里更为寂静。

    一旁打扇子的流云凝视着凌姿涵的声音,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姐,真的要这样做吗?”她原以为,夏夏是凌姿涵心中最善良的一面,而她现在却要自己动手,毁了着种善良。不止夏夏,恐怕伤的最深的,是凌姿涵自己吧!因为,她看得出,完颜夏夏的情,是凌姿涵最为羡慕的。

    “流云,你的目光变迟钝了吗?”凌姿涵的目光终于从书卷是移开,朝流云看了一眼,微笑着又将实现转向了留着一条缝的大门,“夏夏的本是染不了的,她既然生在王室,注定会被卷入争斗中,即使不争,也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但这些年,她能保持这种本,并非全是完颜斐扬的功夫,还有她自己。其实,她很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只是一直都在用她自己的方式逃避。我之所以逼着她去面对,只是想让她认清现状,认清自己,并没有想毁了她的心境。至于轩辕泠……只要夏夏还保持着本,对轩辕泠来说,甚至是一种帮助。你,好好看着吧!”

    这也许就是人的奇妙。

    *

    如凌姿涵所料,夏夏是善良的,她是去对轩辕泠发难了,但末了却因为轩辕泠最后的选择,而成为真真的朋友。而轩辕泠也因为心中难以割舍的一寸友情,而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就在太后寿宴前三天,皇上下旨,晋封中一位年芳二十却从未被临幸过的秀女为公主,下嫁草原部落的可汗王。

    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这一日,与轩辕谦一同忙着处理太后寿宴一事的轩辕煌,忙里偷闲的回来寻凌姿涵一同午膳,却见她正窝在凉榻上午睡,就屏退左右转动轮椅过去。

    但凌姿涵的睡眠还是很浅,在听见婢女离开的脚步时,就已经醒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揉了揉眼睛,凌姿涵打量着轩辕煌略显疲惫的脸庞,“辛苦了,筹备寿宴的事,很累吧!”

    又要忙着在争取到的时间里转移势力,又要筹备寿宴,还要三不五时的去地方那些狼虎,不累才有鬼。

    “还好,倒是你,听豆蔻埋怨,你昨晚又熬了个通宵?”

    “唔,没那么夸张,就是对账对的晚了点。”

    最近的账目突然变多了,因为增加了西朝店铺的缘故,凌姿涵的工作也渐变繁多。虽说大部分都已经层层分下去了,但她的工作量还是在增加中,看来有必要在流云等人里培养出一个能帮助她对账的,绝对信任的人才行。凌姿涵想着。

    “少劳点,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轩辕煌微带责备的说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

    “呵呵,你不会也想说我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吧!”不以为然的开着玩笑,凌姿涵从榻上坐起,伸手捏了捏他的腿,又朝他伸出手,“来,我给你请个脉。”

    轩辕煌没有异议,将手朝她递了过去,并道:“你那里是‘千金’,万金都不止了!我只是想你不要那么劳,把事情交给底下人做吧,别总那么好强,什么都自己来,到头累着的是自己!”

    静静地听了会儿脉,凌姿涵放开手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曾经就因为信任自己身边的人,放手让身边的人去做,险些害死了自己。

    虽然最后,那个曾经信任的人,死在了她的刀口下,可她的命,也差点就此没了。所以,她变得更为小心翼翼,渐渐的,很多事情就会抓在手上,不愿意再往下放权。大概权利真的太过诱人,诱人到可以让人为此堕入地狱……

    不愿再回想那段时间的事情,凌姿涵摇了摇头,抿唇一笑,看向正望着自己的轩辕煌,“你的腿虽然没怎么恢复,但毒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再疼了。”

    “卿卿……”

    “我没事,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确,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不能在原地踏步。”

    眯着眼睛,凌姿涵再笑,可轩辕煌却觉得,那笑容中浸透着一抹苍白。看来,这就是因为慕容暝幽怎么都不愿意说的那件事,也应该是她武功尽失的缘故吧!

    可现在还不是该问的时候,轩辕煌伸手圈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那样,如此反复。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转换了话题道:“听说你今儿早上难得出去了一趟?”

    “嗯。”凌姿涵似乎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和樱美人发生了口角?”

    轩辕煌所说的樱美人,就是到了行后,以火箭升空的速度,连续晋封的白樱。从区区奴籍婢女,一跃而上,连升六级,成了现在的正四品美人。地位仅次于董婕妤之下,宠冠六,风头甚至改过了荣宠不衰的皇贵妃,早已成了后中人的眼中钉中刺。

    但她的晋升与否,凌姿涵一直觉得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上,她因为天气凉,就趁早踏雨给太后去请了个安,顺道请脉。走半道上遇见了盛宠一身,极为嚣张的白樱。凌姿涵不想和她有太多交集,干脆绕到,但她却不依不饶,捡了些不好听的说了许多。对于这种人,凌姿涵一向懒得计较,就冷言冷语的讥讽回去,一来二去,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发生口角。

    其实,对凌姿涵来说,她只是在应付白樱,仅此而已。

    “你认为呢?”抬头看了这轩辕煌,凌姿涵反问了句。

    轩辕煌的眼神渐变玩味,低笑了声道:“恐怕你只是在应付她吧!”

    这,是他对她的了解。

    凌姿涵扬了扬眉梢,“恭喜,答对了。”

    “那是否给我个鼓励奖?”

    “你回来,就是为了讨赏?”被强行索吻的凌姿涵,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咬的有些疼的唇瓣。却不知如此动作更为勾人,让他忍不住再次落于实践,将她朝身边拉的更近,落下结实热吻。

    厮磨了好一阵子,轩辕煌放开她说:“我是要回来看紧我的小家伙,免得有心人来算计。”

    此刻,被提起的“有心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霞凤阁中的皇后拿着沾了水的帕子,轻轻擦了擦鼻子,朝下头那些对她说着“关切”话的嫔妃瞧了眼,就借口说身体不适,打发走了心思各异的嫔妃,独独留下凌琇,商讨关于夏夏的问题。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帮儿子争取到东陵的支持,决不能让他落于那孽种之后。

    但同样身为女人,立场不同,皇后自然不会知道,凌琇心里有多厌恶皇后的这个想法。之前那次没有成功,皇后懊恼不止,凌琇却高兴坏了,想着只要夏夏没成为太子的人,她就还有机会。如今太子妃已经不受宠了,而她算是太子妃妾中份位最高,也是最美艳的一个,床上功夫也承袭了她生母的几分胆大妖媚,哄得太子很是高兴。如此下去,只要没有威胁存在,等太子继承大统,皇后之位,可不就是她的了吗!

    凌琇目光短浅,只想眼前,却不知,皇后想着的是如何巩固太子地位,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的继承大统,并且笼络外族势力的支持。就像凌姿涵背后有北燕,轩辕煌就有了北燕支持一样。

    皇后的用心良苦在凌琇眼中成了阻碍她得宠的绊脚石,所以凌琇对皇后的话极为不上心。讨论许久,也没一个有利的想法,这让皇后很是不爽,若不是顾着她端庄雍容的凤仪,估计早就开骂了。

    正恼怒着凌琇的不重要时,外头传来通报,说新晋封的樱美人前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心中一凛,朝凌琇递了个眼色,就收敛了怒容,换上温和端庄的模样,传了白樱进来。她明白,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获得圣宠,且是飞速上位的嫔妃,除了那个曾经一出现,就直接被封为皇后的那个贱人外,再无其他。而白樱虽然没有那贱人的殊荣,但上位的速度也让皇后如临大敌,故而就应对的更为小心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白樱徐徐走入霞凤阁的正殿中,盈盈跪地,施礼。身后尾随的女官、奴才们也紧跟着跪下,叩行大礼。

    “抬起头来,给本瞧瞧。”皇后没有让白樱起来,似乎再给她施压般的打量着白樱,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嗯,不错,是个周正的妹妹。”

    又问了好些话,直到身边的女官提醒,皇后才做恍然大悟,轻描淡写的指责了句女官怎么才提醒她,便转脸朝白樱,微微抬了下手道:“妹妹快起来吧。来人,赐座,上茶。”

    谢了恩,白樱在心中咬了咬牙,朝皇后投去不落痕迹的一瞥,却刚好被站起来的凌琇挡住了。只见凌琇微微屈膝,似乎心不在焉的给她行了个礼,问安。

    按理说,这个侧妃的品级并不高,行平立并不合适,但碍于皇后都没说什么,白樱也不好发作,只有忍着,面带微笑的让这个曾经欺负过她的凌四姑娘回了位子。

    喝着茶,与皇后绕着弯子的聊了许久,白樱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了眼皇后,撩开裙子,在一旁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嫔妾今日来,是投靠皇后娘娘的。”

    皇后微微顿了下,拿着杯盏朝他瞧了眼,温婉的笑道:“妹妹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不过,本听不懂的话,妹妹可别再说了。”

    她的意思是,说准了,她准许投靠,说不准,各凭本事?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白樱仿佛看见了日后的光明大道,她心里清楚,在皇贵妃手中拿捏着,能升到婕妤,估计也就到顶了。而皇后不一样,她年纪大了,人老色衰,又是皇后,早就丢了皇上的心,常年没有圣上恩宠。如果自己能投靠了皇后,皇后有功聪明的话,就会将她当作拉拢皇上的棋子,自然会为她打点一切,让她盛宠不衰,至少也能与皇贵妃平分秋色。这样一来,若能再有个一儿半女的,她的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白樱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才来投靠皇后的。

    “皇后明见,嫔妾之心,日月可表。原本嫔妾只是个被送入,伺候太妃的小小婢女,奈何皇贵妃娘娘看重嫔妾相貌,就……就做主将嫔妾送到了皇上身边。嫔妾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皇上的人,心里不敢有别的念头,一个女人成了一个男人的,就只能一心一意伺候好这男人。只是,皇贵妃见嫔妾稍稍分了她一些宠爱,就对嫔妾横加指责。但皇上是天,嫔妾小小女子,怎么敢忤逆圣上。所以嫔妾……嫔妾只能求助皇后娘娘,您是万岁爷的嫡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定能庇佑嫔妾。嫔妾别无所求,只求一个安稳,往皇后娘娘成全!”

    白樱深情并茂的说着,若让凌姿涵看见,估计会琢磨,这人的演技,拿不到奥斯卡,至少也能搞到个最佳演员的提名吧!

    不落痕迹的打量着白樱,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同样是演技派的皇后,怕是早已透了每个情绪,淡淡道:“嗯,本若庇佑你,你又能给本什么?”

    “皇后娘娘,您若能庇佑嫔妾,嫔妾甘愿为皇后娘娘当牛做马,做红粉堆里的先锋人,再苦再累也在所不辞!”白樱坚毅的标着决心,她看着皇后似乎动摇的神情,心中一喜,忙朝皇后脚边爬了几步,同时朝她身边打扇子奉茶的女官们看了眼。

    那眼神已经再告诉皇后,她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对她说。

    皇后想用不用这棋子是一回事,听一听总不为过。

    她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放下扇子,给屋里伺候的女官、女们都递了个眼色,挥了挥手,就带着众人整齐的退了出去。

    “这下可以安心的说了吧,妹妹!”皇后故意加重了末了的称呼,听起来却显得阳怪气的。

    白樱并没有被她的暗示所恐吓,她深吸口气,朝皇后深深地叩了个头,语速尽量放缓的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有一句话,听说东陵的小王爷,对准恪王妃很有意思……”

    打发走了白樱,皇后的心思就一直围绕着那句话。

    她想了许久,才问一旁喝茶怕是都要喝烦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凌琇。“你认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琇愚钝,还望皇后娘娘开解。”皇后还没发表意见,凌琇自然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故而用愚钝做挡箭牌。

    而这个皇后,就和凌府当年的主母苏素颜一样,是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主,表面伪装的温和贤良,实则异常善妒。不过,两人生活环境不同,皇后的资质比苏素颜的更强上许多倍,可以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步步小心谨慎,很少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除非牵扯到她的儿子。

    “哼,一到要用你的时候,你就愚钝。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若凌琇不是姓凌的那老东西的庶女,又有几分姿色,能伺候她儿子,让她儿子满意,她哪里还会把凌琇放在眼里?

    皇后的手按着凤榻的扶手上,抚着凸起的花纹,那是凤凰振翅高飞的羽翼,纹路清晰,每次抚都能让她心思平静。

    细心的又想了许久,皇后沉声道:“樱美人的话,是让我们不要把重心全放在那个仿佛有天助神运的完颜夏夏身上,偶尔也要把目光投在完颜斐扬那里。”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撮合完颜斐扬和凌姿涵?”早就清楚其中利害的凌琇故作惊愕的附和皇后,衬出皇后的聪明睿智。还要不落痕迹的补上一句:“听说……早上的时候,樱美人与准九王妃发生了口角。好似是言语冲撞,不知是谁先挑衅的。”

    “哦?难怪她这么快就来投诚,原来是斗不过了。”皇后的心思松懈了几分,心中的信念却更坚定了些。

    凌琇一听这话,觉得有门路,就赶忙说:“皇后娘娘,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拉拢完颜郡主,我们可以先除掉保护郡主的那个人。”

    他们几次三番的想要设计夏夏,夏夏都能侥幸逃脱,凌琇可不相信这是什么神助。他们应该都知道,若没有完颜斐扬,夏夏还不任由她们掌控?

    当然,曾经吃过夏夏苦头的凌琇,心里虽然讨厌极了完颜夏夏,也要装作无事,继续给皇后拐着弯的分析利弊,说服皇后,接受白樱的投诚。

    一来,此事若成了,凌姿涵的地位必定不保,为了皇家颜面,凌姿涵甚至会丧命。二来,完颜斐扬的事情会直接影响到完颜夏夏,就算完颜夏夏还有机会能得到太子的恩宠,皇帝也必定不会给完颜夏夏太高的封赏。

    如此,既可以打到她最讨厌的凌姿涵,又能在太子身边得利的,还没有任何弊端,何乐不为?算盘打得响当当的凌琇,观察着皇后的脸色,继续劝说皇后,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皇后因为她的话而动摇。

    心中的想法渐渐坚定,皇后琢磨着,这办法倒是好,若没有出差错,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樱美人身上,倒也没有损失。

    盘算了一夜,隔天,众嫔妃请安后,皇后就用为难白樱的方法,做足了戏给各人看,最后将白樱单独留下。并给了她两壶酒,交代她替自己办件事。

    “妹妹,本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只要你去传下懿旨,这事情若办得好,日后你就是本的人了,若办得不好……”

    听着皇后的声音突然顿住,捧着摆着酒壶酒杯托盘的白樱“噗通”跪了下来,叩头战战兢兢的保持着那份沉稳道:“若办得不好,嫔妾自会拦下所有罪责,绝不连累皇后娘娘。”

    表了决心,对此甚为满意的皇后娘娘点了点头,抬手让她起来,自己也站起,拾级而下,走到她身前,伸手握了下她的手,言语尽在眼神中暗示了她。

    等她离开后,皇后把玩着手中的瓷杯,让凌琇也回了太子的院里。

    一旁的嬷嬷重新给她奉了杯茶道:“娘娘,樱美人能相信吗!”

    “哼,那也要看她能不能扑腾过这一关了。我们就关门瞧好戏吧!”鸷的笑浮上眼底,皇后捏着茶点,仿佛看见了某人的影子,伸手握住,眼中写满得意。

    离开霞凤阁的白樱,带着皇后懿旨,令着一众婢朝暖玉轩行去,走到一半时,她停下脚步,唤来皇后指派给她的女,将其中一个托盘交给她,命她前往完颜斐扬的住所,并将皇后的话复述给她,让她照着回答。等交代完,自己就带着那行人,前往暖玉轩。

    白樱待人踏入暖玉轩的院门,还没再往前走,就远远看见一众女都站在外头,那阵势浩大的吓人,让白樱的脚步控制不住的顿了下。

    身边的女官倒是气势十足,打量着眼前守门的品级较低的女道:“还愣着作什么,没见到我们樱美人来了吗,还不速速去向你们主子通报!”

    小女愣了下,忙朝正得宠的樱美人施礼,转身慌慌张张的朝屋里去。层层通报后,才得以进去,对凌姿涵禀报。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凌姿涵身边高手运气,外头的声音早就落入了他们耳中,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就连夏夏这种功夫没多少的半吊子,都听到外头人高喊着樱美人来了。

    “回主子话,是……是樱美人求见。”

    求见?呵呵,那气势,恐怕是来吃人的吧!

    早已准备好的凌姿涵,衣着端正的与夏夏同坐在上位。她朝旁边的屏风看了眼,微微勾唇,面色如常的说:“让她进来吧。”

    几道大门敞开,一阵热风从挡在中央的屏风两侧涌入屋中。

    凌姿涵扇着扇子,睨着低下倨傲的仰着脖颈,骄傲的和花孔雀似的白樱,低笑道:“难得今儿的热风把樱美人给吹来了。按理说,本小姐应该给你见礼的,但本小姐与九王爷婚期在即,身上又带着先皇所赐之物,不便行礼,还望樱美人海涵。”

    屏风后的人抿了抿嘴,他家的小家伙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婚期在即那句他格外喜欢。他的女人,不需要对给任何人低头!

    白樱绞着手帕,瞪了眼凌姿涵别在腰间的翡翠箫。火红的衣衫与碧绿的箫身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刺眼。她虽然因昨日挑衅不成,而深深厌恶凌姿涵,却因夏夏在此而有所收敛。毕竟夏夏是郡主,是东陵来朝见的客人,尊贵无比。

    稳住心思,白樱朝两人施礼问安,并将朝一旁的女官打了个眼色,女官立刻走上前来,将皇后所赐之物碰上前去。

    “准王妃,这是皇后娘娘所赐的驱热解暑的酒。皇后娘娘上次赐各阁降暑汤,王妃与王爷不再,故而今日有赐了这酒,还望准王妃笑纳。”

    “有劳美人了。这酒,本小姐替王爷收下。还要劳烦美人,回去复旨时,替本小姐及王爷转达谢意。”说完,她朝流云递了个眼色过去,流云立刻上前,从女官手中接过托盘,就走了回来。

    白樱悄悄观察,看凌姿涵没有喝的意思,就说:“皇后娘娘的恩赐,还望准王妃能及时体会。晚膳后也好去霞凤阁谢恩才是。”

    “这都奇了,皇后娘娘似乎格外喜欢我们这些小辈,晚上谢恩。”凌姿涵意有所指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白樱,就伸手揭开托盘上盖着的那层红绢,给自己倒了杯酒,闻了闻说:“味道不错,是难得的佳酿。只可惜,里头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败坏了原由的味道。”

    白樱的脸色渐渐显得有些难堪。

    心中升起一丝恐惧,她克制着声音的颤抖,一字一顿的说:“准王妃说的哪儿的话,这佳酿怎么可能加过东西。”

    “加没加,尝了才知道。”深深地看了眼脚已经转了方向,似乎想逃走的白樱,凌姿涵抿唇一笑,朝上空看了眼,无声的吐出两字,“来人。”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飞下,点功夫准的将随行进入屋中的那名女官点到在地。

    留下白樱点了哑。

    “豆蔻,把这酒全都灌给她喝。”凌姿涵对点了白樱哑的,此刻正朝自己走来的倩影吩咐了句。

    豆蔻扑闪着眼睛,嬉笑道:“小姐最知我心思,我啊,最喜欢的就是用强。”

    从流云手中接过银壶,打开壶盖,将杯子里的酒倒回了壶中,就笑盈盈地走向了白樱,生生捏开她的牙关,将一壶酒灌进了她嘴里。待豆蔻松手后,白樱拼命地抠着喉咙喉咙,想要把酒吐出来,却只是干呕不止。

    凌姿涵做到白樱身前,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冷笑道:“放心,死不了。自己打的算盘,还能不知道里头下的是什么药吗!我也不会又你那么狠心,只想给皇后一个教训。豆蔻,流云,等她毒发了,就把她送回皇后那里。”

    少顿,凌姿涵听到屏风后传来约好的扣屏风木栏的声音,便快步走入其中,等出来时说:“等她毒发了,直接送到皇后主院去吧!”

    凌姿涵垂眸看了眼白樱,唇瓣挑起一抹邪恶的妖娆,眼尾扫过她时,仿佛带着寒气,冷的她身子微微战栗,却如死里逃生般的哭了出来。她痛苦的看着凌姿涵冷艳如霜的脸,望着她的眼神,却觉得喉间一紧,总觉得凌姿涵再打着什么主意,令她恐惧不已。

    但她拼命的张嘴,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而这时,她听到凌姿涵对夏夏温和的说:“小王爷让你回去等着看戏。”

    “啊?什么戏?!”夏夏站起身,好奇的看着凌姿涵,边问,边往下走。

    “你哥哥不能用寒的东西,但不能坏了皇后娘娘的心意,刚巧太子爷在。太子爷发扬了下崇高神,帮他喝了那壶佳酿解暑。”回头,凌姿涵看着白樱已经双目颤抖,全身哆嗦,双手指节泛白,眼看着好似就快要窒息了。

    垂眸浅笑,凌姿涵就听夏夏用哪种极为解气的口吻,生硬的吐出两字——“活该!”

    活该受到这样的报应,若不是她们居心不良,算计她不成,有去算计她哥哥和涵涵,那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凌姿涵耳边说了句话,夏夏斜了眼白樱,就趾高气扬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到了二门带着女官和贴身婢女离开暖玉轩。

    “自食恶果。”恶魔般的微笑着,凌姿涵再也没多看白樱一眼,只轻描淡写的吩咐道:“流云,去吧她带来的女都收拾掉。豆蔻,把她给我挪开,碍眼。”

    白樱惊恐却又满怀恨意的瞪着凌姿涵,使劲的捶着地面,想要挣扎。却只换来凌姿涵凉薄的一句话,“我发过誓,绝不会在让任何人,扼住我的命运。任何人!”

    她的命运,只能在自己手上。

    次日一早,宸帝震怒的消息传遍各,并急招随行大臣与皇子,欲废太子!

    地点,还是在霞凤里。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佛堂,而是皇后所住霞凤的正屋里,一对男女赤身相拥在地上,清晨被人发现。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最得意的儿子,西朝尊贵的太子爷,轩辕琰。与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樱美人,白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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