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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紫屋魔恋中篇 作者:肉书屋

    67

    第06章

    待到傅敏华和洪玉玫退出,其他的几位护法也离开,只留下风雪盈、黄兰青和帐中的白梅香,风雪盈这才问了出来,「你看出了什么了吗,梅香?」

    帐中的白梅香半晌没有答话,良久良久才说了出口,「如果曾清华当真是以刚刚的招式逼和了傅敏华的天险剑法,那他的功力只怕绝高,内力造诣本会尚无人能及。」

    「而且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是,曾清华的这几招剑法虽然看似威力不强,但显然是因为经验不足,因此威力内蕴,没能全盘使出,但剑招路子和当今各大门派的剑法并不相合,又不像是什么古流派的剑法,难不成是什么失传的剑法不成?想必孙香吟也传不出这种剑法,或许,要看出此人的实力,得要亲自领教才成。」

    「别去的好,」

    风雪盈喟然一叹,黄兰青也知道,她和白梅香是同个师门,在风雪盈创天武会时,白梅香就是第一个会众,因此她特别受宠,风雪盈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和气恼,青城派曾有一名年轻英挺、武功绝高的好手入会,却在酒后乱x,竟出言侮辱白梅香,连话都还没有说完,当场就被风雪盈一招毙命,连让旁人出言求情的机会都不给,黄兰青和洪玉玫当时都在场。

    「你一向少动手,交手经验不足,虽然对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涉猎,眼光又高,但是真要动手,对手又是这么难测的人,雪盈我第一个不同意。就算是旁人出手,你若旁观,也难免会受余波波及,不如我去领教他的武功,回来再转述给你听,好不好?」

    「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去。」

    白梅香淡淡一笑,笑声轻灵悦耳已极,什么『出谷黄莺』、什么『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都不足形容那声音之清柔甜美,仿如天籁一般。

    「本会还不到现世的时间,此其一;目前本会无人看过曾清华的出手,不知其深浅高低,不能由会主亲身涉险,此其二;加上我们也未必要和此人敌对,当日华山之会,我已经听人说过,其实曾清华招招留有余地,杀心不重,本会和他并非不能共存。」

    「倒是对那傅敏华,会主可要小心一点。他年轻艺高、气血过盛,x格修养方面远不如武功扎实,极容易受人挑拨,今日他为了被师妹所弃而投入本会,他日也可能因女子而背叛,虽然会主让玉玫姐姐以柔情拢络这招确有奇效,但他野心不小,还是小心点好。」

    「接下来我要闭关七日,好好静思天险剑法的各招剑路,虽然这路剑法从华山剑法中脱胎而出,基本剑理颇为相合,不过招式之内颇有新意,梅香对华山剑法认识不深,思虑之中或有遗漏,如果可以的话,还要请兰青姐姐帮忙。」

    「我知道的,」

    黄兰青灿然一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本簿册,「兰青老早猜到,梅香妹子不会不对华山剑法心动,早就让玄华道人将华山剑法中j华的几式笔录而出,还有他当日所见两人使用的剑法,想必对梅香妹子的静思颇有帮助。」

    「不过呢!兰青这忙也不是白帮的,虽然傅敏华那童子是给玉玫吃了,不过看他一表人才,兰青也想试试他的床上功夫,会主到时候请睁只眼闭只眼吧!」

    「玉玫一向大方,对兰青你又是最服气,只要你们私下讲好了,雪盈就当没看到,不以会规干涉。」

    ***    ***    ***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三年过去了,这一天华山顶上,刚试过一回剑的傅雨其慢慢地走进了大厅之中,才刚隔开了弟子们的眼光,便脚下一软,摇摇欲坠,傅夫人赶忙扶住了他,带着他回到了座上,傅雨其直到喝尽了一口茶,才终于能够说得出话来。

    「厉害,真是厉害,雨其看来是非服老不可了。」

    「怎么说呢?」

    微微笑着,傅夫人问了出来,从神情看来,却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她虽也和众弟子一起,旁观了方才傅雨其和曾清华练剑的那一幕,但她是何等眼力?练剑时的状况岂能瞒得过她?

    在弟子们的眼中,两人像是平分秋色,谁也没能赢谁,但她却看得很清楚,曾清华表面上是全力守御,勉力抵抗傅雨其势险节短的步步进击,实际上却是招招都留有后手,随时可以转守为攻,数招间击溃傅雨其,逼得傅雨其j招尽出,连天险剑法中最j锐,连傅敏华都还未获传的『天险九变』也使了出来,仍逼不开曾清华的守势,胜负之数其实已很明显,若不是曾清华不愿抢攻,傅雨其今日就要败下阵来。

    「其实那是因为试招,加上雨其很久没遇上高手,疏于练习,天险九变和天险剑法之间未能浑融一气,否则以清华目前的造诣,应该还不是你的对手。」

    「不是的,」

    傅雨其摇了摇头,「夫人虽是眼力过人,但你从不曾和清华试过招,所以还看不出来,我方才本已经数次夹在剑法之中使出天险九变,但清华守中带攻,却不只是挡格我的剑招而已,他的剑式看似随意挥洒,却是恰到好处的指向我的破绽,若是全力比拚,只怕会是两败俱伤之局,绝不像表面上看来徒分高下。如果不是清华的悟x远过常人,就是他另外还有奇遇,香吟武功悟x虽高,却还不到这种程度。」

    突然之间,傅雨其耳朵一立,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功力不过弱丈夫一线,傅夫人也听到了,偏偏在傅雨其力战耗力的这个时候有外敌来犯!傅夫人心中虽紧张,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种小事早应付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起走吧!」

    听到示警的钟声在山林间轻巧地回荡,傅夫人轻轻地扶起了丈夫,「有什么事到外面再说,如果可以的话千万别动手,交给我以言语应付就好,你才刚出过手,至少要先喘口气。」

    这话已经用不着出口,当两夫妻眼光相对的时候,两人都已了然于心。

    ***    ***    ***    ***慢慢地走进了小屋中,镜前梳妆的美人儿转过了头,那微笑是如此温柔,惹得曾清华什么也不管了,他一个箭步奔了进去,一把抱住了刚妆扮好的孙香吟,还泛着汗气的脸轻轻擦着她嫩滑的脸蛋儿。

    似乎是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曾清华再没有方才场上那仗剑傲立的高手样儿,他整个人贴上了孙香吟的身子,贪婪地嗅着怎么也闻不厌的女儿体香,这甜美温柔的神仙姐姐,永远是这么的吸引人。

    「好了好了,别弄得这么大力,香吟受不住呢!昨晚你才使坏的。」

    幽幽地轻推了他一把,却没有半点要推开他,反而是搂着他亲蜜温存,孙香吟娇嗔的声音又甜又软,完全没有半分怨怪人的样儿。

    曾清华对她的依恋是怎么也改不过来的,即使在他的武功已远远凌驾于她的当儿,在她面前曾清华仍是当日初相见的模样。

    「好了,该放手了,」

    轻轻地在曾清华嘴上吻了一下,孙香吟娇滴滴地推了推他,带着他的视线回到了床上,傅玉华还拥被高卧,嘴角的笑意那么甜蜜,似乎还沉醉在梦里,「别把玉华吵醒了,香吟知道你一早就练剑,一定饿了,早膳都准备好了呢!哎…」

    抱着孙香吟坐回了椅上,曾清华硬是逼得孙香吟先吃了才动筷,还不时贴上孙香吟的樱桃小口,将食物渡了过去。

    「这么坏…好夫君…」

    缠绵良久,孙香吟连脸都红透了,虽然成亲已有了三四年,她却一点也没习惯这作风,偏他还是乐此不疲呢!「早上练得怎么样了?看你满身大汗的,不会又被师父痛宰了吧!」

    「这回没有。一早起来好像是开了窍一样,好多问题都通了,师父的剑法也没有以往那么诡奇多变,规规矩矩的,看来脉络好清楚呢!」

    怜惜地举袖拭去他一头的汗水,心中暗赞他的进步神速,孙香吟也知道,自己这好夫君一开始没什么武功底子反是好事,他学任何武功都没有成见,比任何人都虚心,加上内力过人,虽然名声还没在江湖上传过,但实力可要比很多武林高手要强着呢!只是他在闺房中实在是太浪漫了,完全没有一点武林高手的风范可言,「别弄了吧!好夫君,香吟整个人都热了,一早就这么搞,要给玉华看到怎么办?」

    「早看到了呢,吟姐姐。」

    拥被坐在床上,冷不防一边落了下来,香汗未干的傅玉华也不理了,任得香肩微露,那撩人的风情,绝不是一般少妇能有的。

    虽然是两女同侍一夫,但曾清华对床事方面的需求真是殷切,虽然因着孙香吟的要求,为了怕两女伤身,至少三五天会休息个一晚,但昨夜连番欢愉,加上曾清华对孙香吟又爱又敬,并不会放手而为,在傅玉华身上下手却是重得多,弄得傅玉华到现在还起不了身呢!

    「要是玉华还有力气下床,早就跟你换过来了,都是他坏,昨晚玉华都求饶了几次,还是不肯放过玉华。」

    满脸笑容的曾清华正要说话,突地孙香吟掩住了他的嘴,露出倾听的神色,虽然这儿离大殿远了些,但悠扬的钟声仍没有放过这清静的福地。

    放下了孙香吟,曾清华站起了身来,好整以暇地帮傅玉华穿上了衣裳,还不时调笑她几句,惹得傅玉华娇嗔不依,身后的孙香吟早知他的作风,虽是摇头微笑,却也没阻止他,只是自顾自地收拾。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告警的钟声,显然是有强敌来犯,但曾清华心下却定得很,以他的丈人公傅雨其武功之高、声望之隆,江湖上的好汉英雄无不要给他几分面子,来敌无论再狠再强,也不必他强出头。

    更何况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都是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儿,想必身在江湖,对这种事已经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她们的情绪好似会传染一样,看得原本还有一丝不安的曾清华也完全放松下来。

    左拥右抱地走在清清爽爽的山路上头,三人那模样那似是武林中人?简直就像是游山玩水的小夫妻罢了,走在最前方的孙香吟还有几分戒备,在后头的曾清华和傅玉华却是旁若无人地调笑着,g本不把那示警钟声放在心里。

    才转过了弯路,孙香吟表情就变了,也顾不得招呼身后的曾清华和傅玉华,整个人飞也似地朝大殿前的演武场奔去。

    只比她晚了一步,曾清华也看到了,演武场上两人斗得正凶,虽然彼此使得都是华山剑法,理应是比功力深浅,但令人难以想像的是,被逼的险象环生的竟是傅雨其,他身后的华山弟子们连声音都不敢出,方才隐隐可闻的打气声都不见了。

    虽然来的方向不好,这条山路偏偏是面向正东,初升的阳光,亮得让正朝着阳光的傅玉华什么也看不清,但以曾清华的眼力,演武场上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去。

    突地曾清华连个声音也不出,就向演武场上跃去,恰到好处地撑住了登登登几步直向后退的傅雨其,只见他喘息声响,似乎不只是败招而已,内力也消耗了不少,逼得曾清华也不管什么了,忙不迭地运功,慢慢为傅雨其顺着乱成一团的脉气,幸好傅雨其自身的内力也是极为深厚,喘得两口气就回复了平常,只是喘息声还有些chu浊。

    曾清华眉头微皱,他运功时发现傅雨其体内的气息颇有些乱,大异平常,看来傅雨其之所以败不只是因为方才和他斗过一场,对手的内力似乎是别走蹊径,专门剋制他的内息流转,否则以傅雨其功力之深,怎可能虚耗成这样子?

    「他输了,接下来就是你,曾清华!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算!」

    不理已经摆出架势、正蠢蠢欲动的傅敏华,曾清华扶着傅雨其,慢慢地走下台来,将他交给了傅夫人,这时傅雨其才睁开了眼睛。

    「千万小心,他不只是练会了天险九变的其中七变,还加了不少新招进去,那虽然是华山剑法的路子,却是高明至极,绝不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还……还有,他的内功路子全变了,不只是邪门……还y寒地带着冷气,清华你千万要小心,他对我还有几分留手,对你却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能不打就绝不要打…」

    微微地点了个头,曾清华微微地笑了出来,故作镇静地拍了拍走到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肩头,他知道这一仗是绝对避不了的,傅敏华离开三年,这三年来的苦修苦练,想必都是以他为目标,这一仗打下去胜败不分则已,一旦分出胜负必是溅血之局。

    幸好方才曾清华虽是只看得几下子,对傅敏华的出手已有了几分谱,虽是相当高明,却也没能离开华山剑法的路子去。若傅敏华知道他已经非吴下阿蒙,方才必不会因为急于取胜而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否则傅雨其虽是败象已呈,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不过现在在场上跃武扬威的傅敏华,心下却是千思万想地不想立刻动手,他新练的剑法虽是厉害,招招都剋着傅雨其的出手,但两人功力终有高下之别,虽然他新练的内功路子暗剋华山正宗,但终是新学乍练,能令傅雨其吃亏已是出乎意料了,现在的他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却是拚命地调匀内息,刚才最后的那几招他虽是逼下了傅雨其,自己的内力却消耗了不少,实不该立刻动手的。

    「傅兄先歇息片刻如何?」

    走上场来的曾清华神色严峻,这仗虽是躲不过,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傅敏华竟宁可伤了自己的父亲也要和他一战,心下怒火极盛,若非怕对方不讲江湖规矩,一涌而上,他连这句话都不会说,「否则我们纵分了胜败,对你也不公平。我倒想看看三年来你究竟练成了什么本事,亲如父亲都不要了!」

    冷哼一声,傅敏华连话也不说,径自走到场边,坐下就地调息起来。曾清华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看清傅敏华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雄厚,真是好大片的人群!

    不过却没有半分混乱,而且就算是傅敏华战胜了,也是连一点赞赏声都没有,确是j锐。

    仔细瞧了一瞧,曾清华也看出了对方布阵的j锐之处,若不是傅雨其将这观敌的眼光全教了他,怕以曾清华稚嫩的历练,还看不出对手的厉害所在呢!

    天武会的阵势成一个倒三角形,尖端朝向山下,对着演武场的这一线是三顶车驾,和演武场隔着一批骑者,马上诸人或是劲衣结束,或是轻袍缓带,虽然没有人手上提着兵器,但看他们的神态气势,在武林中只怕来头都不小。

    车驾虽是华丽,却完全不像一般的马车,除了车底和车轮没什么两样外,上面没有一般马车的车门或四壁,反而像是将布蓬给搬了上来,蓬门前飘飞的纱带顺着山风轻轻地飘拂着,既艳丽又轻巧,女子娇气极重,看来比一般车驾要舒服多了。

    对着曾清华的这一线,最惹人眼光的自是中央那淡蓝色的纱蓬,不只是最高而已,綵饰之秀丽也是各蓬之最,蓬旁聚守的人马更是最多的,比起来右黄左红两蓬就没那么有威势,显然蓝蓬之中,必是对方的主角了。

    不过让曾清华感到奇怪的是,朝着山下的那顶白蓬表面上全是素色,不如前面三蓬雕饰华丽,周边守御人手也最少,但现在的曾清华也算得上是武学行家,看各人的神色,随从者的武功之高,却以白蓬为最。

    加上人人如临大敌,环着白蓬不敢擅离,注意力一刻都不放松地监视着四周,竟完全不把前面的斗武放在眼内,不像前面三蓬的随从们,还敢向前来观看傅雨其和傅敏华的大战,直到傅敏华坐下调息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各自岗位,显然白蓬旁的人马,才是j锐中的j锐,难不成白蓬中的人才是天武会的重要人物?

    慢慢地走到场边,曾清华也坐了下来,走到他身边的孙香吟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师父没事了,不过你要小心,那些骑马的人都是出名的高手,或正或邪,个个都不好惹的,听师弟们说他们都是天武会的护法,只有最前面那五骑才是副会主。」

    「难不成…」

    看着那五匹装饰华美的良骥,曾清华心中不禁暗动,五匹中有一匹背上是空中的,难道傅敏华也是副会主之一吗?

    「看来没错,大师哥…的确已经是天武会的副会主了,你要小心,他的武功大进,比当日更厉害了…无论如何,保身为上,香吟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

    背对着孙香吟,缓步走到了台上,曾清华微微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全放在他面前的傅敏华身上。

    怎么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虽然面孔身材还是当年的那个傅敏华,但是以曾清华的眼光来看,这个人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不只是使剑时的态度从高傲迫人变得从容自若,浑身更似散发着一种霸气,真的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若不是他的眼中怒火强烈到似要爆发出来,那神态简直就像是傅雨其常挂在口边的绝世高手境界。

    也不打话,傅敏华长剑疾刺,剑光乱闪间已是一连七剑刺向曾清华x腹要x,一出手就是天险剑法的变式之一,不只是威力绝伦,随着傅敏华的步法滑动,剑招更显得巧妙灵动,比之当年真可说是天壤之别。

    若不是曾清华这几年来全没搁下半点功夫,天天都和傅雨其或孙香吟练剑拆招,剑法造诣和当年已不可以道里计,加上傅雨其看他资质甚高,起了爱才之念,教导间全没留手,天险九变的每一招曾清华早已拆得熟极而流,才看到傅敏华动手便已知机闪避,只怕这当下已中了几剑,不过已让他出了一身汗。

    看着台上两人交手,傅雨其表情愈来愈是难看,身边的傅夫人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手心的汗渐渐变冷。

    「怎么了?难道你对清华没有信心吗?」

    「以现在情况的话……的确还不行,」

    傅雨其咬了咬牙,低声向妻子说了出来,「清华的内力不在我之下,又别走蹊径,在这方面敏华是压他不住的;可是双方用的都是天险剑法,敏华剑中的变式之繁却还在我所学之上,清华若只以和我交手的经验破拆,迟早会吃亏的,他终究临敌经验不够,剑招活使这方面可差得多了。」

    其实不用傅雨其说,身在局中的曾清华也已渐渐感到不妙,他所用的剑法全是由傅雨其和孙香吟而来,从没真正动手过,实战的经验太少,虽然招式高明至极,偏偏傅敏华在华山剑法上的造诣远在他之上,事先又对如何剋制华山剑法下过苦功,使将出来得心应手,逼得曾清华数招之间便迭遇险招,若不是傅敏华恨意太重,出招收手之间不够收敛,难免有些管不住自己,变式之间有迹可循,只怕曾清华早糟榚了。

    对曾清华更不利的一点是,傅敏华算得上是挟众而来,虽然场上是两人公平比试,但对手背后的庞大势力,对曾清华造成的压力确也不小,幸好他内力极高,在攻守趋避之间耳目只有加倍灵动,傅敏华的几下狠招他方才又见识过,才能久守不失,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在出招反击时总是差了一点点。

    但这误差也有误差的好处,傅敏华临敌经验远较他丰富,天武会中和他拆招的高手更是个个j锐,比斗之间拳拳到r,绝没有半点误算存在,将他的出手磨的敏锐无比,但遇上了曾清华『差了一点儿』的准头,傅敏华料敌机先的预算次次落空,又急又气的他难免着慌,剑法的威力难免更要打些折扣。

    又拆了十来招,眼见曾清华的出手愈来愈受限制,连着几招都避得险到毫巅,偏他总是能从对方几可建功的杀招之中逃开,不只是华山门下的弟子,连天武会的众家高手也不禁要暗暗惊诧,既佩服傅敏华的武功进境,更对曾清华的身手暗自心折。

    拆招间的曾清华眼角一瞄,那白蓬中人似乎也动了心,慢慢地愈靠愈近,蓬边的高手们虽仍保持着警戒,尽力想要维持应有的护卫阵形,但既和自己人挤到了一起,阵式也难免有些儿松动起来。

    暗一咬牙,曾清华剑招忽变,欺身直上,对傅敏华刺他左臂的一剑全不理睬,手中长剑直捣傅敏华心窝,竟完全是一幅以命换命的格局。

    若换在动手之初,傅敏华宁可硬是挨上这一记,也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不过拆了几十招下来,傅敏华愈打对自己愈有自信,慢慢收起了嫉恨之心,占了上风的他才不来玉石俱焚的一套哩!虽然身子闪开,但傅敏华长剑一变,向着曾清华脸上横削过去,至少也要在他脸上留个记号才甘心。

    傅敏华怎么也没想到,这奸猾小子竟然还会来这一招!眼看着就要挨上一剑,连场边的傅玉华都忍不住要叫起来,孙香吟更是靠着傅夫人抓着她臂膀才不至于冲出来的当儿,曾清华身子一缩,灵若游鱼般地从傅敏华剑下滑了过去,而且人随剑走,竟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当儿冲了出去,直撞到了已靠在场边的白蓬之中。

    只听得蓬中一声清啸,蓬顶爆了开来,曾清华疾s而出,怀中还抱了个白色的身影,在天武会中人还来不及喝骂的当儿,整个人已滑到了一边的树上去。

    场中的傅敏华虽是想不到他有这一招,但其他的天武会中人就没有这么好相与了,曾清华脚尖才刚触到树枝,淡蓝纱蓬中一声娇叱「不准动手!」

    的声音和几支暗器已经同时发出,几乎是同时到达他身边的。

    脚尖在树枝一点定住了身形,抱着怀中女子的左手一拉,曾清华长剑顺势刺出,微微一抖,叮叮声数响间,七支夺神刺已经落了下来。

    出手既凌厉又轻巧,看似挡格的轻松简单,但在曾清华的心中,可真的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方才他躲开傅敏华一招,用的是从曾诗华那儿学到的血衣剑法,猝不及防之下,连傅敏华也着了道儿,白蓬中的女子更没防到这招,给他一欺入蓬内就封住了x道,爆蓬而出;但那几枝夺神刺来得好快,当曾清华发觉时已到了身前,勉勉强强才打落下来,有两枝夺神刺他已来不及用剑身击打,是靠着剑柄急挫才挡下来的,直到现在才感到右手一阵麻痛,这几枝夺神刺不只是出手快而已,力道不小、来势又猛,可真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几个已经冲到树下的身影都煞了回来,只见淡蓝纱蓬之中,一个千娇百媚,连孙香吟也给比了下去的美女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

    「我说了不准动手,雷轰儿你为何不遵?要是伤了梅香怎么办?」

    才刚准备好要应付和天武会主或傅敏华间的唇枪舌战,没想到天武会主竟然完全不理他,先派自己人的不是,树上的曾清华差点就呆了,现在的他可真是下来也不好,站在树顶也不行,尴尬到了极点,加上演武场上的傅敏华还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几乎要发出火来,更使得曾清华进退两难。

    不过看来被他所擒下这一身白衣、连脸目都被白纱遮住的女子,在天武会中地位的确重要,那会主对她的安全可着紧的呢!这「千手魔」雷轰儿的大名连曾清华也听过,武功高强那是不必说了,尤其是暗器和轻功上的造诣,确实称得上是独步武林,怪不得那几枝夺神刺来得那么快、那么凌厉。

    虽然想不到会主会对自己大发雷霆,完全不把自己副会主的名位放在眼里,而且美目含煞,显然当堂就要动手,但雷轰儿可非弱者,天武会主风雪盈的武功之高他也知道,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但雷轰儿可没有半点敢小覤她了。

    风雪盈的话声未落,雷轰儿的身影已经退后了六七丈远,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满天暗器已飞舞而来,犹如风疾雨骤一般,范围之广,将风雪盈整个人身边五六尺都笼罩住了,果然不愧千手魔之名。

    这招『雷轰雨骤』乃是雷轰儿的生平绝技,无论敌手拨接暗器的功夫多么厉害、闪避暗器的身手如何高超,也难以逃开这漫天盖地而来的暗器狂雨,连他的两个爱徒都没能得传这一招,江湖上更没有活人曾看过,若非情急拚命,雷轰儿绝不会将这招搬出来的,光只是一招出手就足以耗尽他内力,若此招不能得手,雷轰儿真的只能靠这一飘的余势飞退开去,否则就只剩被宰的份儿了。

    即使眼力高到像傅雨其和曾清华,也没能看出风雪盈是怎么闪过去的,其他人更只觉眼前一黑,好像天边的太阳突然被遮住了一般,原本像蝗虫般布满天地的暗器已经全落下了地来,甚至连蓝蓬周围的人都没伤到半个,已经飘退了十来丈的雷轰儿仍在飞退,脖子上却已是空空如也,只见到地上一片血r模糊,风雪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蓝蓬上头,美目中j光连闪,冷冷地瞪着树上的曾清华。

    傅雨其心下叫糟,他也看得出来曾清华这一下突袭,是为了逮住天武会中的高手,好和天武会主讨价还价,那一下破蓬擒人的确也是先声夺人,将天武会的气焰给压了下去;没想到雷轰儿这一出手,威力之强教傅雨其也要心下惴惴,更没想到风雪盈貌似娇柔,竟能行若无事地接下了这一招,连他那老练的眼力,竟都没看出她是怎么动手的,树上的曾清华被这一下震慑住了,g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受伤吧?」

    「没有。」

    曾清华握剑的右手紧了紧,带着怀中那似是晕去的白衣女子滑下了树,注意力全盘放在这美的出众、武功更出众的风雪盈身上。当他下来时傅敏华和其他的天武会高手也不知转过了几个要出手的念头,不过看风雪盈这样着紧白梅香,连雷轰儿不过是『可能』伤到她而已,就当堂被格杀,直到曾清华退到了傅雨其身边,还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轻轻咳了几声,傅雨其慢慢地说了话,「贵会这次突然大举来到华山,本门事前未能远迎,还请会主恕罪。关于贵会收纳本门傅敏华和玄华两人之事,事前未经本门允可,依武林道上的规矩,是否能请贵会改天给本门一个交代?」

    傅敏华心叫好厉害,傅雨其不过短短几句话,先是暗讽天武会靠着人多又是突袭,不是名门正派手段,再逼着投鼠忌器的风雪盈撤下山去,等到改天再来,只怕山上齐集着的就不只是华山门下,而是少林、武当等的大军了。

    也不知风雪盈究竟发觉了傅雨其的用意没有,她冷冷地瞪着曾清华,看似完全没把傅雨其的话声放在耳内,连曾清华都被她看得心中七上八下时,才淡淡地发了话,「五日后本g会再来,到时上山的只会是本g和四位副会主,到时我们再把一切弄个清楚干净。梅香就暂时留在这里,曾公子,本g丑话先说在前头,只要她有一点受委屈,除了华山要全门灭绝,连和华山有来往的各门各派,也不会留下半个活口。我们走!」

    ***    ***    ***    ***挟着白梅香走回了山后的小屋,一路上曾清华脸绷的好紧,傅玉华和孙香吟看他怀抱美女,一路上都不肯放手,芳心之中难免醋意,但看他前所未有如此严峻的表情,吓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走进了小屋,曾清华将白梅香往床上一抛,孙香吟才刚想要走过去,曾清华已经伸手阻住了她。

    「何必再装神弄鬼?你g本没被我逮住,干嘛装成动弹不得的样子?」

    「果然被你发觉了,」

    虽然面纱未落,但光听那声音,就好像看到一个顽皮的少女在吐舌扮鬼脸一般,一身白衣的白梅香慢慢地坐了起来,似若无力地依着床柱,「不过我还想请教,是那儿露了馅?」

    「千手魔的暗器,」

    曾清华仍绷着脸,却又不像在戒备,反而像是气不过一般,「雷轰儿那下出手,总共发出了八枝暗器,我虽是勉勉强强打落了七枝,漏了的那枝却是怎么也来不及打了,本来我想只有硬挨一记,没想到却是无声无息,我原还想不到为什么,半路上才发现你g本没有受制。」

    「没错,所以该算我救了你一次吧?」

    纤手轻举,雪白的纤指上头一枝金光闪闪的夺神刺像舞蹈般光华流转,雷轰儿的夺神刺和一般暗器不同,每枝不仅不只一刺,有些刺上还有倒钩,挨上一记只怕绝不好受。

    「别气成那样,两位妹子可受不得呢!」

    冷哼了一声,曾清华嘴角微动,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听白梅香那温润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好啦,我招供就是。你出手虽然快,快的迅雷不及掩耳,不过我还来得及移筋转脉,将x位移个半分,痛是有点儿,但还制我不住。这回我不会作怪,你就点了我x道,等我们会主来救我吧!」

    「你……」

    看白梅香这样旁若无人、毫不在意的态度,连孙香吟也是一肚子火,不过她久走江湖,见事可比曾清华和傅玉华快得多,白梅香既然会移筋转脉的功夫,还能无声无息地接下雷轰儿那威猛绝伦、变化万千的夺神刺,一身武功只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如果她真想动手,这一路上曾清华怕早糟殃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孙香吟纤手轻举,阻住了想要上前动手的曾清华和傅玉华,微微地摇了摇头。

    「白姑娘说笑了,」

    孙香吟手握剑柄,完全不敢放松戒备,这白梅香虽然笑语盈盈,但若是当真翻脸动手,以房中三人的功夫,未必能把她留下来,更何况她们还得把她完完整整地交还给天武会会主。

    「你既救过外子一次,依武林规矩,我们本不该留难你,但此事关系我师兄将来和华山门面,说不得香吟也只好请你留下来了。」

    「我又没说我不留下来,白梅香一向说话算话,你们要来点我x道就快点,别说一大堆废话好吧?」

    纤手支颐,白梅香的埋怨声中竟有些许笑意,彷彿正很享受地看着三人生闷气。

    「点了也没用,华山的点x功夫只怕对付不了会移筋转脉的高人。」

    孙香吟微微苦笑。

    「那接下来,就看你们想要怎么办了。」

    软绵绵地瘫到了床上去,白梅香侧着头,将手上那支夺神刺扔到了桌上。

    「如果你们不动手,那我就只好赖在这儿,反正短短的五天而已,时间也很快。倒是曾公子,不说梅香纤弱女子,就算是梅香救你一次好了,你总不会连个食水都吝着不给吧?还有我想每日沐浴呢!」

    「是是是!」

    憋了一肚子的气,曾清华转身就向外走,这还是他书僮出身,一向最受得气,要换了其他华山弟子,怕g本管不到对方是纤弱女子,早就动手了。

    看着曾清华的身影远去,气满x膛的傅玉华转回身来,正要向白梅香挑衅,孙香吟却一手阻住了她。

    「师姐,你干嘛护着她?」

    被白梅香弄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傅玉华什么也不管了,也不想这是在外人眼前,一肚子气就骂了出来,「我们华山可不是客栈饭馆,容得她这样颐指气使,又要食水又要沐浴!」

    「先静一下吧!」

    孙香吟眼光完全不敢离开白梅香,生怕她翻脸动手,「就算不说她救了清华一招,来者是客,供应些食水和沐浴也算不得什么。」

    「说明白些好了,」

    白梅香淡淡一笑,声音悠悠然从床上传来,「孙女侠想的不是我救过曾少侠一次,而是我不一定被制得住的移筋转脉吧?」

    也不见她起身作势,裹着白衫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像是被风吹拂的花瓣般轻柔地飘到了椅子上,轻巧如若御风,竟似完全没用上一点力道,分花拂柳般轻巧舒适,饶是孙香吟江湖经验丰富,也从没看过如此高明的轻功。

    傅玉华更是瞪大了眼,心中原本鼓胀的怒气,一瞬间都不知飞到了那儿去,心下暗忖自己幸好没出手,武功差对方实在太远了。

    轻飘飘地站了起来,白梅香犹似春风轻拂般,一下子就飘到了孙香吟身前,粉雕玉琢般的纤细玉指轻轻在孙香吟颊上刮了几下,「你不如曾少侠度量大呢!他是个好人,只是想好好招待我住个几天,你却是左防右防,生怕我随时动手。」

    「我本来就度量不大,不劳你左猜右猜。」

    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松就进到自己身前,连刮自己脸颊都来不及反应,孙香吟真正是吓了一跳,她原知道白梅香身怀高明武功,却没想到高明到这种程度,「倒不知你为什么装着被制,硬要混到华山派中,若是不说清楚,香吟可不像清华那么好说话。」

    「不用这么紧张,」

    白梅香笑了笑,拍了拍孙香吟的肩头,「若真要动手,我在曾少侠怀中时便制住他,加上会主在场指挥,华山派只怕还撑不到这时刻,方才既没动手,梅香现在人单影只,更不会轻举妄动。说实在的,曾少侠度量宽弘,武功又高,怪不得傅副会主争不过他,若是他身中的禁制解开来就更好,现在的他算可惜了。」

    什么禁制?傅玉华正想骂出来,她和曾清华成亲已经三年,完全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禁制,看到他不到半天,白梅香凭什么说这话?不过傅玉华及时住口,孙香吟一听到这句话,像是整个人都呆了,按剑的手都在发颤,难不成这白梅香真说中了不成?

    「你…你怎么知道…」

    「曾少侠避过傅副会主一剑、破开人群、钻进白蓬的那招身法,乃是一甲子前,血衣盟的绝学,而他制住我的那一招,也是血衣盟的手法,但使来力道有差,像是功力运不太上去,受到了禁制。若是运用得当,傅副会主的武功招式和雷轰儿的那几手夺神刺g本不用他闪的那么狼狈,你说是不是?」

    看孙香吟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白梅香娇声笑了起来,身子轻飘飘地又回到了床上躺下,这时傅玉华才急扯着孙香吟的衣袖,「师姐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华怎么会被人下了禁制?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先出来吧!我慢慢跟你说。」

    「是这样吗?」

    听完孙香吟长长的解释,傅玉华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当日在尽得曾诗华体内功力之后,曾清华内力大进,床笫之间更是尽情放怀,弄得孙香吟几死复苏,差点儿没爽到脱y。

    幸好是为了怕出意外,曾诗华临死之前,教了孙香吟几招,在经脉中禁住曾清华一部份功力,免得他在床笫之间太过勇猛伤人。

    傅玉华听到差点没吓酥,这些日子以来她俩和曾清华夜夜缠绵床笫之间,虽说是两女共侍一夫,每一夜却仍被他弄得腰软骨酥,而曾清华仍是游刃有余,如果这样还算是禁制了力量,那么曾清华实际上该有多强悍啊?

    「对不起,我本不该瞒你的。」

    孙香吟嫩颊晕红,一想到自己和傅玉华一起,也没办法使他满足,孙香吟不知是该骂自己y荡到光想着这方面的事,还是该骂自己不够y荡,没法完全容纳他的欲望呢?

    「但香吟虽不算妒妇,却也不愿让他兼容并蓄,收一大堆姬妾,却没想到竟差点…差点害到他…」

    「不解开也好,」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孙香吟差点没跳起来,但曾清华搂紧了她,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咬着,「我只要有神仙姐姐和玉华就好了,g本就不需要其他女人。」

    「可是……这关乎你的生命的,」

    孙香吟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慢慢滑了出来,「五天之后天武会会再来,大师兄和你迟早还要再打上一场,以他现在的功力,禁制了内力的你太危险了…」

    「那么,」

    傅玉华走到了曾清华身边,「先帮清华解开禁制,等到五天后打完那一场,再…再禁制住不就得了?」

    「那那么轻松?」

    孙香吟红透了脸蛋,松开手的曾清华也是坐立不安,傅玉华看着他两人不知所措,完全是丈二金刚不着头脑,直到孙香吟附在她耳边,将禁制的方法说给了她听,傅玉华的脸才一下子通红。

    「那…那怎么办?」

    「神仙姐姐,那一招我可是绝对不准你用第二次了,玉华也是,五日后那一战我们再想方法吧!」

    第07章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即便是傅雨其也来不及赳集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但正巧在华山附近的武林人物倒是来了不少,华山门下更是枕戈待旦,这回的对手虽是名不见经传,若非五日前大举上华山,只怕武林中g本无人知道有这么庞大的势力存在,但傅雨其和华山门下亲眼见过敌手的实力,可一点都不敢放松了。

    相对于华山诸人的战战兢兢,天武会可显得轻松多了,策骑的风雪盈一身白衫,益显清丽脱俗,眼光柔和淡定,神态轻松悠闲,就好像此次只是来做客给人招待似的,完全没有一点点想要动手的打算。

    在风雪盈身后的四人,全都是天武会副会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手,日前风雪盈曾介绍过,两个金衣的僧人是少林寺破门而出的高手证晦和证端,另一个则是名震南方的高手『断水轻烟掌』刁羽,和他们比起来,反而是傅敏华最弱。

    不过傅雨其何等眼光,一眼就看出风雪盈身后四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完全不像风雪盈般气度从容,看来这女子才真是劲敌。

    看着风雪盈轻轻松松、悠闲地策骑而来,身上完全看不到兵刃,傅雨其微一咬牙,挥手令门下弟子撤去兵器,一边心中暗怒,没想到风雪盈竟然如此淡定从容,反倒显得处处戒备的华山派小器了。

    看着站在曾清华身旁的白梅香微微颔首,那动作神态娇柔到无人能比,显然就和她原先想的一样,华山派自恃名门正派,对落入他们手中的弱女子绝不会随意加害,风雪盈这才放下了心来,白梅香和她关系非比一般,她虽然看似从容镇定,但心上却是七上八下,这几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五人慢慢地下得马来,风雪盈向着傅雨其微微一福,再对着四周的武林诸人行了个四方揖:「敝会白梅香这几日来打扰贵派,本g在此先行谢过了。倒不知贵派希望敝会答应什么条件才会放人?」

    听到这几句话,傅雨其心头可是一肚子火,竟然这么轻轻巧巧就把今日之会的责任全推给了华山派,还说的像是华山派掳人勒赎一般,偏偏对方一副先礼后兵的文雅模样,身为名门正派又不应该主动出手招惹,天知道天武会暗地里排下了什么机关暗算?

    向曾清华打了个手势,让他解了白梅香身上的x道,眼见白梅香慢慢走了过来,傅雨其这才发了话,「本派原不敢强留贵会白姑娘,但五日前贵会大举攻上华山,出言挑战;本门弃徒傅敏华现下又在贵会担任副会主一职,这两件事要请会主示下尊意。」

    「本会来去自由,全由会众自行决定,若非所行为武林同道不耻之事,本g并不愿就个人去留横加干涉;至于五日前那一次嘛!本g请傅副会主在华山众祖师爷灵位面前磕头认错,另外再加赠华山山下良田百亩,以为贵派日常支用,不知傅掌门意下如何?」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风雪盈身后声响,傅敏华身影一闪,已从身旁的华山门下夺过一柄长剑,似乎是不忿会主如此处置,气怒攻心之下,要立刻对华山门人出手。

    风雪盈柳眉一皱,一句「不可妄动」还没说完,只听劲风割体,傅敏华那一剑竟是直刺自己背后!

    还不只此而已,证晦和证端也同时出手,滑到了她左右两侧,双掌印向风雪盈胁下,一时间风雪盈只觉四周一时间风云狂啸,几股大力急扑而来。

    这三人竟是早商议好的,这阵形也不知他们演练了几次,封死了风雪盈左闪右移的去路,加上面前又是份属敌国的华山派,简直是四面包围,出手全没留一点余地,完全不给她丝毫活命之机。

    虽是变生肘腋,事先无备的她不可能使出全力对敌,但风雪盈何等武功,岂会这么容易受人暗算?

    只见风雪盈双袖微扬,抵上证晦和证端双掌,以柔克刚,化去了两人掌力,还能借力使力,身子登时飘前了三步,微微一侧,避开了要害。

    三人事先完全想不到风雪盈还有这救命奇招,傅敏华那主攻的一招虽是刺穿了风雪盈身子,却偏了一偏,没能刺中心脏,只刺穿了肩头,加上他用力奇猛,长剑穿体而出,要抽剑再刺g本就来不及。

    风雪盈冲出了几步,方才站定,呕出了一口血,虽是勉强避过了长剑穿心之厄,但长剑穿体而出,这伤势也够重的了,痛得她一向敏锐的反应也慢了点,甚至还来不及回身应敌。

    突地风雪盈背心一痛,事先全没半点征兆的一掌贴上她背心,一股y柔至极的掌力传了进来,风雪盈登时全身一阵冰寒,经脉处似欲冻结,这招奇袭又险又毒,显是刁羽的成名绝招『轻羽掌』。

    重伤之下来不及运功护体, 若非风雪盈情急动手,右掌反撑而出,不格反攻,及时迫退了刁羽,不令他有加摧掌力的余地,光这一掌只怕就要了她的命。

    虽是勉勉强强迫退了对手,但伤重的风雪盈也站身不住了,又呕出了一口鲜血,脚下一跘,跌入了扑来的白梅香怀中,只听背后掌力交缠不断,重伤的风雪盈勉力睁眼回头,掩在她身后的曾清华掌出如风,正死命抵住刁羽轻柔飘忽、无影无形的掌力。

    一身功夫都在剑上,曾清华的内力虽然深厚无匹,不输对手多少,但要论掌法变化,比起成名久矣的刁羽却差得太多了;若非刁羽意在追击,事先没想到他会出手,加上曾清华情急拼命,怕他早伤在刁羽手下。

    「走吧,首座!」

    眼见这么完美的机会竟被曾清华破坏,已经跃上马的傅敏华真是恨得牙痒痒的,若非风雪盈当众击杀雷轰儿,犯了众怒,他只怕还没法鼓动另外三位副会主反脸动手,事后还能把责任推到华山派身上,偏偏这完美的计划,又砸在曾清华手上了。

    眼见功败垂成,傅敏华却不得不先退,若不趁着事起仓促,傅雨其等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及时退走,众寡不敌之下,要接收天武会的计划只怕又要胎死腹中。

    恨恨地瞪了曾清华一眼,身影已然远走的傅敏华冷冷地发了话,「华山门下听着,我给你们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内还不乖乖传书武林,言明华山从此降服于天武会之下,一个月后我要华山犬不留!还有曾清华,只有你!别以为你降了可以免死,无论谁能取你首级来献,雷轰儿的位子就是他的了。」

    ***    ***    ***    ***20051225 19:07

    5楼↑uid 184070↑8↑ 资料↑ 短信 ↑ ↑ ↑ ┇新手指南┇ ┇▲hzdadu创业老板★j华 0积分 621帖子 60金砖 0 块注册 20051214版规「怎么样?」

    「幸好没刺中心窝,刁羽的掌力虽是轻柔连绵,但及时被阻,没能加摧掌力伤人,她静养之后应可无虞,」

    慢慢地走出房门,将风雪盈染满鲜血的衣衫放在一旁,傅夫人拭了拭手上的血渍,对着曾清华点了点头,「白姑娘正在里面照应她。哎…」

    「师娘…」

    不用说曾清华也知道,傅夫人这口叹息是为了谁,没想到傅敏华竟会从背后突然对风雪盈下毒手暗算,大坏正道人士声名,更没想到的是,这人不念旧情,竟第一个要向华山派开刀。

    「不用说了,」

    傅夫人身子一立,仿佛长高不少,英气逼人,「华山不幸,出此孽徒,若我和雨其连你都保不住,也没有脸再在江湖上行走了。若非为了我们,风姑娘也不会遭此劫数,既然已经动手,就要救到底,清华你放心,好好照顾风…风姑娘,其他的事交给师娘来做,雨其已经传书各大门派,一个月后我们再和天武会见个真章。」

    「傅夫人!」

    傅夫人和曾清华还没说完话,只见房门突地爆开,白梅香旋风一般地冲了出来,跪在曾清华和傅夫人脚边,「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

    傅夫人和曾清华连话都没来得及问便冲进了房里,只见床上的风雪盈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昏了过去,纤指紧紧抓住床褥,面上表情扭结,冷汗直流,娇躯直颤,似乎正在忍着什么剧痛。

    「糟糕!」

    才一试脉傅夫人就皱起了眉头,而且是愈皱愈紧。

    「怎么了,师娘?」

    「刁羽掌力之y毒,远出我意料之外。」

    松开了手,傅夫人慢慢运功,指间一股轻烟升起,好一会儿才将肤色中那股青黑散去,一边纱内似乎快哭出来的白梅香已经依她指示,扶着风雪盈坐了起来。

    「轻羽掌y柔险毒,加上女子功力偏y柔一路,可说是毒上加毒,方才我没注意,运功为风姑娘袪去内伤,偏柔的内力却诱发了轻羽掌的y力。清华,你师父正在飞书传信,不能分身,只有你的阳刚功力,可为风姑娘汲出y柔掌力。」

    「好。」

    才刚听完傅夫人的说明,曾清华就点头答允,盘坐在风雪盈身后,右掌贴上了她背心。

    才一触及就冷得曾清华一阵哆嗦,风雪盈背上冷冽无比,仿佛是印上了冰块似的,他这才知道刁羽为什么在被他一挡后,不过两三招立刻便退,全无恋战打算,当时他摧发掌力,浑身火热如炉,g本就没发觉对方掌力中还有这一手。

    听得风雪盈一声强抑的哼声,曾清华忙收摄心神,将功力缓缓注入风雪盈体内,一丝一丝地化去那股寒意。

    ***    ***    ***    ***眼看着风雪盈青白的脸孔慢慢化去青气,再慢慢红润起来,原本扭结的表情也放松了,傅夫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原来她是你姐姐…」

    「是…」

    白梅香纤手轻轻按上面纱,指隙间些微可见面纱上头浮现了两条湿影,「她是我亲姐姐,所以才这么在乎我,甚至没注意那些家伙…要不是我一时贪玩,躲入了华山派,姐姐也不会…」

    「你放心吧!她没事的,倒是…哎,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当儿,清华,该收力了,风姑娘的脸红成这样,不是好现象,别运功太急,反而会伤了风姑娘功体。」

    轻轻地拍了拍白梅香的肩膀,傅夫人温柔地安抚着她,像是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爱怜。那日听了傅玉华向她诉苦,傅夫人索x自己过来压压白梅香的娇气,没想到一见如故,傅夫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而白梅香也似喜欢上了向傅夫人撒娇的滋味,搞得孙香吟和傅玉华又好气又好笑,偏又拿她没法。

    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曾清华撤回了掌力,只见风雪盈身子一软,直接就瘫入了他怀中。看白梅香还腻在傅夫人怀里,曾清华暗地里耸了耸肩,这小白梅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知她应该是个对头,偏偏华山上下没一个人拿这小姑娘有法子。

    缓缓让风雪盈睡倒,曾清华缓缓走下床来,陡觉脚下一软,登时一个踉跄,扶住了床柱才没跌下去。

    「怎么了?」

    「没事,」

    曾清华深吸了一口气,调匀了呼吸,「这『轻羽掌』的y力真是厉害,下次再碰上可得小心些。」

    「你没事就好,」

    傅夫人微微一笑,自傅敏华失踪之后,这温文诚厚的曾清华就好像她儿子一样,看着这批小辈们傅夫人真是又爱又怜。「我先回前山,梅香你好好看着你姐姐,如果有时间,就和清华练拆几招,到时候要动手也…也多几分把握。」

    ***    ***    ***    ***「她没事了吗?」

    「该是没事了吧?」

    曾清华笑了笑,伸臂将孙香吟拥入怀中,「神仙姐姐在生什么气?告诉我好不好?」

    「也…也没什么啦!」

    警醒地望了望屋内,孙香吟将声音放低了些,「别让她们听到。有几个和大师兄走的较近的师弟已经在发出怨言了,说什么如果当时不是你擒了白姑娘,就不会招来今天的事,现在又加一个风会主,一个月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的,你说是不是?」

    曾清华微微苦笑,这种流言蜚语他三年来听得多了,几乎已经完全不当回事情。

    「说句实话,」

    孙香吟微微嘟起了嘴,直直地看着曾清华的眼睛,「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出手救风会主?」

    「你也在吃醋吗?」

    曾清华吐了吐舌头,其实刚刚在房内,傅夫人已经稍许提醒了他一下,这风雪盈相貌清丽脱俗,还在孙香吟之上,今天曾清华又主动出手救她,给孙香吟看到若不吃醋才是怪事。

    「也不致于吃醋,」

    孙香吟苦笑了出来,「这风姑娘的确美若天仙、我见犹怜,加上这回又是因为她主动向本派示好,才会被自己人背叛,现在她又有伤在身,再怎么说香吟也不会想和她过不去。」

    「谢谢你了,还是我的神仙姐姐最好心。」

    「先别说的这么高兴。」

    轻轻拧了他耳朵一下,孙香吟温柔地在他颊上轻咬了一口,声音又娇又柔。

    「我原本以为那时你是因为站得近,又是最讨厌别人出手暗算,才会出手救她,不过看你说得这么兴高采烈,难不成…」

    她轻刮了刮他的脸,「你想要再讨个夫人?这风姑娘的确是美得紧了。」

    「没有的事,」

    曾清华搂紧了她,「我只是想救人,毕竟她还是向我们示好了,我们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那几位师兄的话,还是别传过来的好,我听白梅香说她们会主生x最是高傲不过,给这么一激只怕是非走不可。」

    「的确是非走不可。」

    风雪盈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微微的颤抖,显然伤势仍重,曾清华回头一看,只见白梅香扶着风雪盈,走到了房门口,看那样儿,或者该说,是风雪盈拖着白梅香走出来比较好吧?

    「本g若继续留在这儿,傅敏华的下个目标绝不会放过华山派,若是本g在江湖上露面,大概就不会为华山派带来麻烦吧?」

    「麻烦已经带来了,」

    曾清华心中暗叹了口气,这风会主美则美矣,x子还真是高傲,即便受人背叛、即便重伤未愈,仍是一幅心高气傲,完全不想被人同情的样儿,要跟这样的人沟通可真麻烦。

    「现在天武会主事的是傅大师兄,他临走前已发了话,一个月内要灭华山,还以我的人头做重赏,这么大的话不太可能收得回去了。与其力分则弱,还不如合力为强,加上一个月后清华非得和傅大师兄做个了结,已经请白姑娘来指导清华的武功,能否请会主留下来,让清华尽尽地主之谊?」

    伸手拭了拭汗,天知道这种对话有多么累人,但曾清华也清楚,对上风雪盈千万不能稍露同情之意,更不能直截了当地劝她留下来养伤,若是一个不小心,给她听出这话意,保证风雪盈爬也要爬下山去。

    一面说,曾清华一面观察着风雪盈的伤势,他几乎可以确定,到现在风雪盈的伤口还在痛着,连说话声都显得中气不足,显然内伤也尚未复原;不过说也奇怪,一直以来,这类重伤未愈的人,多是面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但风雪盈那清丽的脸蛋儿却是晕生两腮、娇艳至极,即便是他一心系在孙香吟身上,看了也要神魂飘荡,这美女会主的诱惑力可真是厉害,怪不得孙香吟要吃醋。

    「多谢曾少侠用心良苦。」

    感觉着白梅香扶着自己的手还在颤着,显然是怕自己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风雪盈心中暗暗一叹,她虽是心气高傲,有时难免显得不近人情,却不是那种完全将别人的好意弃之如敝屣的人。

    「雪盈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这些日子…恐怕要麻烦少侠了。」

    见风雪盈话声完结,曾清华心中一动,连忙赶上前去,果不出他所料,拼着说完这几句话,风雪盈已经向前倒了下去,亏得曾清华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倒到地上。

    「谢谢你,曾哥哥,」

    边扶着风雪盈,白梅香边向着曾清华微一点头,「姐姐一向心高气傲,若不是你说服了她,她使起x子来谁也阻不住的。」

    「数落得姐姐也够了吧!」

    风雪盈的声音懒洋洋的,虽然有气却仍是那么甜美好听,和白梅香娇甜的声音几乎可以分庭抗礼,「还不快扶我一把,难道真要曾夫人生气不成?」

    「我…」

    看到风雪盈整个人瘫在曾清华的怀里,孙香吟本来真是气得快爆发了,不过风雪盈这句话却把她的理智硬是拉回了几分,孙香吟摇了摇头,走过来扶住了风雪盈摇摇欲坠的身子,「看来我不但拿你妹子没法,连你也是一样,我的好夫君,来帮个忙好不好?」

    ***    ***    ***    ***一轮明月当空,走了出来的曾清华扶柱看着月色,缓缓地叹了口气。若不是有风雪盈和白梅香睡在隔壁,现在的他应该正与孙香吟和傅玉华尽情缠绵吧!

    不过这也是没法儿的事,前面几日里有白梅香在,让曾清华憋了许久,不敢妄动;今日又多了人出来,再加上为了傅敏华临走前的那句话,连一向乐天的傅玉华也是心事重重,甚至完全没有对风雪盈表示醋意,弄得气压像是低了不少,压得众人都心下郁抑,连曾清华也不敢向孙香吟轻薄了。

    「少侠还没睡?」

    「只是起来散散步而已,」

    曾清华一转回头来,眼光登时给吸得紧紧的,一点也动不了了,只见风雪盈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袍服,润泽乌亮的秀发披垂肩上,衬着那双盈盈若雾的美眸,媚得令人不敢逼视,加上双颊晕红一片,若非步履之中微带颤意,g本看不出她才刚受到重伤。「风姑娘…」

    慢腾腾地走到了曾清华身边,身子软绵绵地倚在柱上,风雪盈淡淡地一笑,看得曾清华心中一震,世间竟真有这等美女,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连该当提醒她要早早入睡,以免伤势加重都忘了。

    「今日广场之上,若不是少侠为雪盈挡住了刁羽追袭,只怕雪盈现在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多谢少侠临危援手,救了雪盈一命。」

    「那儿…那儿的话,小事何…何足挂齿,风姑娘就不必挂怀了。」

    「这在少侠虽是小事,对雪盈却是大事。」

    风雪盈微微一笑,转回头来,避开了曾清华的眼光,仿佛是要将魂魄还回给曾清华似的,曾清华到这时才发觉,风雪盈几几乎已快倚到自己身上,一双纤纤玉手正轻轻地扶在他身上。

    「姑娘…」

    「少侠放心,雪盈并不是要对你怎么样。只是…雪盈向来不惯示弱,但是偶尔也会想说说真心话的。」

    松开了手,风雪盈柔柔一笑,挪开了些许,「而且我想,关于傅敏华的武功、天武会的事情,你也该有不少事要问我的。」

    「那些事情等师父来问吧!」

    微微想了一下,曾清华解下外衫,帮风雪盈披上,「山间夜里很冷,风姑娘负…呃…风姑娘初来乍到,还是早早休息较好。」

    「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拉紧了曾清华那暖暖的外衫,风雪盈嘴角挂上了淡淡的醉人笑意,似是自嘲又似是苦笑,「雪盈负伤颇重,若硬要下山,只怕撑不了多久,白天雪盈已经说过,这些日子要麻烦少侠,就不会又因一言不合而硬要离开。少侠的确像是梅香说的一样,是个好心人呢!」

    「这…清华万不敢当…」

    「有件事我想先请少侠俯允。」

    风雪盈微微一笑,「这一个月内,雪盈会和梅香一起和少侠切磋武功,以利到时候一战,说来雪盈虚长少侠几岁,让雪盈唤你一声弟弟如何?」

    「有像风姑娘这样的姐姐,是清华高攀才是。」

    「没什么高攀低攀的,听言观行,弟弟x子温柔敦厚,是真的关心雪盈身上的伤,而不是为了天武会将近侵袭,而对雪盈虚情假意,留为屏障。若是天武会内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人,雪盈也轻松得多,他们全是武林中打滚几十年的人了,心机深沉难测,弟弟若是日后遇上可要千万小心,有道是『山高险、人心更险;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上机心鬼域所在多有,若你还像这样漫不经心,要如何护住你的神仙姐姐呢?」

    「多谢…多谢姐姐赐教。」

    「有件事情,雪盈想…想要请教清华,还请清华知无不言。」

    「什…什么事?」

    曾清华可真是伤脑筋了,难不成风雪盈拖着伤势、冒着夜风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自己身上真有对她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关于清华你那天擒梅香时,使出的剑法身法,血衣盟的武功隐匿江湖已经将近一甲子了,雪盈那日眼见时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清华从那儿学到这套武功的?和曾诗华前辈有关系吗?」

    听到风雪盈说出这个名字,曾清华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受教于曾诗华的时候,也曾问过她的武功出处,曾诗华虽是说出了血衣盟这个名字,但连理应见多识广的孙香吟都对这门派毫无概念,连曾诗华自己也说,这门派早已经消失武林久矣,而且连曾诗华的名字都知道,这风雪盈看来不过双十年华,怎么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

    看着曾清华的神情,风雪盈笑了笑,慢慢地解释了几句,「家父当年曾和y阳会大小斗过几阵,加上因缘巧合之下,y阳会的雪会主也成了…成了雪盈的姨娘之一,从那时开始,家父就一直在注意诗华前辈的行踪,很想接她回去,好让师徒团聚,雪盈今日此问也只是想了了家父一椿心愿。」

    「原…原来如此。我和香吟姐姐在无意之间进到诗华前辈修行之处,蒙她将血衣盟的武功倾囊相授,但前辈为了造就清华,竟在兵解之前,将功力全转注到清华身上了。」

    一边慢慢说着,曾清华不禁觉得蹊跷,曾诗华在洞中已经潜修了五十多年,这样说来,风雪盈的父母到底多大了啊?

    「是吗?多谢你了,」

    风雪盈微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雪盈原也没想过能找得到她,只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以慰家人而已。算雪盈回报清华些许好了,从白天开始,你似乎一直有问题想问我。」

    「啊…没…没错。」

    曾清华小小地吓了一跳,这风姑娘真是厉害,重伤之余竟也没漏掉他神情的变化,看来若不是为了妹子被掳,心神不定,就凭傅敏华和那几位副会主的身手,想要暗算她还早得很呢!

    「一般负伤之人,多半…多半因失血,导致血气不厚,尤其是重创咳血后,面目看来更是苍白无血色,但是姐姐虽是身负重伤,却是脸色润红,仿佛比负伤前更增丽色,这事清华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这个…」

    风雪盈想了一想,神色中突地掠过一抹娇羞,「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也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弟弟能否答应雪盈,除非雪盈答应,不对第三人说起此事。」

    「这是自然,不过…」

    看曾清华回头看着房内,风雪盈轻声地笑了笑,「你大可放心,在出来前雪盈前去看过了,你的夫人们都睡得很沉,不会有闲心来偷听我们,你更不用担心明天她们找你吃醋。」

    「是…是吗?那就好。」

    知道白天的事情多半没逃过她的耳去,曾清华不由得脸红。

    沉吟了一下,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说起的好,风雪盈来回踱了几步,「想必你也曾经听说过,有些女子身具媚骨,对床笫房事最是喜爱沉迷,无法自拔。」

    曾清华点了点头,不过却有些不着头绪。

    「说来雪盈并非此等媚骨之女,不过家父曾经说过,雪盈体内有一股异常气脉,周流全身,若是承受男子体气薰蒸,甚或任男子贴掌导气,这股媚气一旦发动,比之任何春药y毒更要厉害,而且这是不解之招,除非彻底满足,否则难以抑制。」

    「这…」

    曾清华的确吃了一惊,难不成风雪盈之所以颊红眼媚、娇艳夺人,是因为白天他为她运功理气,触动了体内媚气?

    「少侠所想不错,」

    风雪盈娇娇一笑,「雪盈体内媚气已动,所以看来颜色娇艳。其实梅香之所以溜入华山派,我想大概也是为了帮雪盈找个足以制压雪盈体内媚气的男子吧!」

    「此事若是清华所致…」

    曾清华才要说话,风雪盈纤指已经轻轻按住了他的嘴。

    「其实弟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慢慢从曾清华身边走过,风雪盈抬头望月,轻轻一叹,「家父看出雪盈体内有此异常气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创出了一套内功,专供雪盈制压体内媚气,只要不是和功力在雪盈之上的男子硬较内力,就不会引发体内媚气;雪盈现在不过是因负伤在身,内力一时运转不顺,才会看来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只要再过数日,待得雪盈内伤好了几成,就不会这样出丑人前。你放一千一百个心,无论如何雪盈也不会以此要胁。」

    「这样弟弟就放下一点心了。」

    轻轻地扶住风雪盈,曾清华这才知道她体内媚气有多猖獗,虽是夜色深重,风雪盈内伤不轻,但身上竟热得像是火熬一般,炽热几要透衣而出,她一个女孩子家受此煎熬,实在也够苦了。

    「先不说雪盈的事情了,」

    风雪盈回眸一笑,曾清华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娇媚真的是足令任何男人都无法忘却,「你对你体内的禁制做何打算?难不成真要这样禁制下去?」

    「这个嘛…」

    曾清华呐呐地说不出来,这禁制的事情想必风雪盈也是听白梅香说的,这种禁制无论是施法或是解法,就算是亲姐弟也罢,岂能对一个女孩子说出来?

    「你不必多想,梅香并没有这么口无遮拦,」

    风雪盈淡淡一笑,「这套『定阳针』的手法,虽说对身体并无大害,但一个月后傅敏华卷土重来,这一仗只怕双方都要死伤沉藉,弟弟的内力能增加一分,对华山派也是好的。」

    「你…你知道…」

    「不错,这套『定阳针』的手法,无论是施法或解法,雪盈都了然于心,毕竟关于这方面的眼光,全是我教梅香的,只是这套禁制手法太过…太过香艳,所以梅香只知其名,不知其实而已。」

    风雪盈脸颊又抹过一丝嫣红,身子忽地摇摇欲坠,曾清华忙扶住了她。

    摇了摇手,风雪盈示意无碍,硬是站了起来,曾清华这才松开了手,「这套手法的施术,是由女方以特殊呼息,将y气凝定成针,用嘴衔着…衔着男方的阳物,注入男方体内,于经脉之中禁制男方功力,是吧,清华?」

    「没错,的确是这样。」

    「这解方虽是羞人,但无论如何,你也一定非要解开来不可。」

    风雪盈按住了曾清华肩头,眼光深深地望进了他眼内,「天武会内良寙混杂,这一仗华山若胜,武林至少可保数年安宁,但若让天武会胜了,以傅敏华躁进的个x,绝非武林之福。因此雪盈无论如何也要帮你胜这一场,知道吗?」

    「是,弟弟晓得了。」

    「那就早点睡吧!」

    风雪盈微微一笑,转身就向房内走去。曾清华正想上前去扶他,突地风雪盈转回了身子,「清华!」

    「什么事,姐姐?」

    「有件事情,千万别说出去。」

    风雪盈声音放低,脸蛋却似乎是比原来还要发烫,「知道吗?」

    「好…什么事?」

    「就算是你的神仙姐姐和玉华不愿意,雪盈也是很心甘情愿地帮你解『定阳针』手法的,记住喔!」

    「姐姐!」

    曾清华还想再说,但风雪盈话才说完,人已经带着一缕香风钻入了房内。

    ***    ***    ***    ***「怎么了?」

    看着曾清华练完剑,孙香吟习惯地递上了手巾为他拭汗,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是怎么也去不掉,今天早上曾清华练剑时的神态大异以往,理路大乱,有好几招都差点刺到自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没…没事,」

    曾清华接过手巾,向四周看了看,「玉华呢?」

    「瞧你的记x,」

    孙香吟噗哧一笑,「昨天白姑娘就说过了,要把她教给大师兄的那几路剑法全笔录出来,玉华今早已经拿去给师父了。喏,这不是白姑娘出来了吗?」

    好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白梅香伸了伸懒腰,慢慢地走了过来。

    「幸好昨晚稍熬了一会儿夜,总算是把那几路剑法弄出来了。」

    「昨…昨晚…」

    曾清华不禁一惊,昨晚若白梅香醒着,难不成她还偷听到了月下他和风雪盈的说话?要是风雪盈最后那大有情意的一句话落入她耳中,那可真丢人了。「昨晚白姑娘熬了一夜吗?」

    「本来是想熬个一整夜的,」

    举手轻轻拨了拨秀发,白梅香的话意中似有些疑惑,「可是写到一半,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幸好中间又醒了过来,没有误了事。」

    「可要小心点,」

    孙香吟笑了笑,拍拍白梅香的肩膀,「别被照顾的还没有好,照顾人的反着了凉。」

    「那姐…风姑娘呢?」

    「她还在睡,」

    白梅香叹了口气,「这才是最教梅香奇怪的一点。」

    「重伤之后,难免有些渴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白梅香的话,她该是完全没听到夜来他和风雪盈的对话,曾清华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不知道的,」

    白梅香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听我爹爹说,姐姐从小就对自己督导最严,每早从不赖床,练功读书从没迟到早退过,即使是身子不适,也要强撑着起来,即使是娘也拿她没法。」

    「这种事,何必要听你爹说?」

    「这个嘛?」

    别有兴味地望了发问的曾清华一眼,白梅香微微笑了出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姐姐就一直是这样了,我只是听我爹爹说更以前的事情罢了。」

    「梅香别闹了,」

    风雪盈甜甜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这种小事也有得瞒曾少侠和夫人?本g其实已经一把年纪了,只是看不出来而已。」

    「既是如此,」

    曾清华暗地里吞了口气,看来风雪盈是为了昨晚最后那句大有情意的话,才羞得不敢出来,索x装睡。「索x清华认个小,叫风姑娘一声姐姐如何?」

    房中静了半晌,才听到风雪盈的娇甜声音,「如此,就多谢贤弟和香吟妹子了。」

    听着对答的声音,孙香吟突地扯了扯曾清华的袖子,当曾清华不解地望向她时,才发现孙香吟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中气较昨日更弱,伤势有变』***    ***    ***    ***才一帮风雪盈把脉,曾清华脸上表情微微一变,风雪盈的情况比他想的还麻烦,有一股巨大而诡异的气流,正在她体内周流不息,冲撞得风雪盈全身发烫发热,那气流又完全不像是内功脉流,曾清华才刚想运功试探一下,没想到他输进的内力却奇快无比地被吸了进去,想必这就是一直困扰着风雪盈的『媚气』了,竟然猖獗到这种程度,换做旁人早难受地滚下床来了,真亏了这姑娘到现在还能不吭不啊的。

    「姐姐,」

    看着风雪盈那清丽嫣红的容颜、晕然欲滴的美眸,顾盼之间娇艳动人,连一旁的孙香吟都禁不住心动起来,听到白梅香的声音才回过了神,「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弄些点心来好吗?」

    「我也去好了,」

    看了曾清华一眼,孙香吟的心中犹如电石光火地一闪,似是把握到了什么东西,她站了起来,扯着白梅香就向外走,「早上还没有送东西过来,我和白妹子到膳房去看一下,恐怕要花点时间,好夫君和风姐姐稍待一下吧!」

    看着孙香吟和白梅香离开,曾清华暗吞了口气,正想找个理由松开手,没想到风雪盈纤指一翻,先牵住了他。

    「姐姐…」

    「对不起了,清华,你也困扰了吧?」

    「没…没有…」

    曾清华脸上一红,即便是亲如夫妻,要解这定阳针的手法也着实羞人,更何况是名份未定的女孩儿家,风雪盈昨夜那句话与许身几无二致,弄得曾清华一直都心猿意马,定不下神来,既想再来看她又有些畏怕,却没想到风雪盈竟会先提到这点。

    看曾清华的神色,已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风雪盈微微一笑,拍了拍他,「清华弟弟,你想左了,我抱歉的不是要为你解定阳针的事,雪盈心意既定,就绝无后悔之理,再怎么羞人的事也不会向你抱歉的。我抱歉的是这问题塞在你怀里,加上我为了害羞而不让你和别人商量,不知道你会伤神到什么样子呢?」

    「姐姐…」

    「去和你的神仙姐姐商量吧!」

    风雪盈微微侧首,将脸蛋儿埋到被里,「等决定了再来找姐姐,别憋在肚里不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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