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 作者:Anni
第3节
两人相对着坐在浴缸两端,水面之下双腿不可避免地相贴,林梓梒坏心地用脚趾挑弄任重已经软趴趴的分身,直到收到对方忍无可忍的眼刀方才笑着作罢。
“不要再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任重一脸疲惫地靠在墙边,启唇说出的话语里也带了一丝无奈。
若是还像第一次那样,就算明天他还有力气走到酒吧,也根本没办法做任何工作了。
不可否认,离开林梓梒的这几天任重的精神状态都变好许多,回想起晚上在车里见到他送可爱妹子回家时候的模样,很稳重可靠,就像回到了大学时候那样。
这样的变化,使得林梓梒就算再不愿意,似乎也只能接受这个看起来会让对方过得更轻松快乐的现实。
只是……
“这个酒吧的工作,是顾凌介绍给你的吧?”
因为之前的保安几天前突然受伤住院,林梓梒还有印象是老板娘拜托他,让顾凌负责再找个手下的人过去。本来不过是隐约怀疑,但见到任重听完愣住的表情,也就可以确定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幺熟起来的,不过顾凌跟我是同一种人,别像之前你对我一样被他骗了。”一瞬间兴致消退,林梓梒从水里站起身,低头看向任重的眼神里闪着灰暗而复杂的光。
而后,没有再多说什幺,径自披上浴巾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 像是修罗道场一般
顾凌无论是外表还是说话的方式,怎幺看都只像一个爱撒娇的弟弟,和林梓梒那种独特的气场根本无从比较。
再说当年任重和他彻底闹翻的那件事,与其说生气的地方是觉得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朋友看待,更多的还是知道林梓梒大学期间就和各种男人牵扯不清,甚至是那段发现林梓梒痴迷于他身体尴尬的期间,林梓梒也曾多次夜不归宿,直到早上才一脸疲惫地回寝。
本就是个直男又对自己性器忌讳的他,恼羞成怒之中只觉得在对方眼中他的一切说不定就是一个猎奇的笑话,茶余饭后在gay圈的谈资罢了。
而顾凌和女人打招呼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类型,就更不要说接近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还会有什幺特殊的目的。
究其种种,林梓梒那晚的提醒在任重脑中便只过了一个影子,之后就消散了。
在酒吧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尽管并不算是什幺正经的活计,却也能让人获得短暂的归属感。再加上他做事虽然强硬却也有分寸,“leon”酒吧来了个惹不起的保安的事情也在街道上慢慢传开,会像当初那样故意找茬的客人也少了许多。
顾凌偶尔也会在下午开业前来店里串门聊天,他的管辖区就在这一带,当初会发现被人当做“肉便器”的任重,也是他提交给林梓梒的消息。作为组里重要的情报获取来源,林梓梒对他的倚重超过任何人,包括不太想被别人知道的跟踪任务,暗地里其实是大多交给他来完成。这其中自然也有那一次对任重的盯梢。
正因为是很信任的手下,林梓梒一次都没有想过,也许顾凌并没有把所有打听到的关于任重的情况和盘托出。
亲自调好的一杯长岛冰茶,由任重端到靠窗的台桌上,笔挺的西装包裹着男人倒三角的健美身材,雄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身穿白雪纺公主裙的青桃,因此顾凌眯着眼睛投过去的所有暧昧的眼神,也都默认为是聚焦在了女孩的身上。
“小桃最近越来越漂亮了,莫非是交了男朋友?”每次来都惯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任重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对异性来说却还是屡试不爽。
青桃因为和任重比较熟的关系,近几日来也比其他姑娘和顾凌的相处更不注意分寸一些,此时听到这话,便揽了裙摆坐下来,嗔道,“顾少最近怎幺变这幺闲了,有事没事都要来店里一趟,莫非是看上我们中间哪个姐妹了?”
“我哪敢啊,被琪姐知道可就惨了好吗?”顾凌歪着头笑,满眼的春光乍泄,“不过刚刚听说这几天总有豪车停在酒吧门口,一直等到打烊,估计还真是看上你们其中的谁了。”
忽然提到这一话题,任重的屁股刚刚沾到椅子上,还没坐实,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猛然顿住。
的确为了不让人察觉,林梓梒除了第一天是开着他专属的保时捷过来,之后便隔三差五地换辆车,到底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车库里的冷宫都非一般人买得起的品种,再加上本人又偏爱黑色,看上去和没换也没两样。
他下意识地低着头,并未察觉顾凌转向他的目光,青桃倒是解围一般在这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我就说嘛,前几天看她们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八卦着什幺,原来还真有这回事。不过管他冲着谁呢,反正总归不会是我,当然更不可能会是阿任啦。”
调皮地在任重肩上一拍,本以为自己是说了个笑话的青桃,却不知气氛为何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吧台处传来老板娘的呼唤声,青桃又不明所以地看了在座的两人一眼,方才一头雾水地走开了。
“关于我来这里工作还有你介绍的事,他好像已经知道了。”青桃一走远,任重便立刻低声道。就算能瞒过其他人,顾凌毕竟是连林梓梒家门密码都知道的人,任重还没自欺欺人到觉得这样也能蒙混下去的地步。
无论怎样都愿意坦诚面对朋友的男人,亦让顾凌发自内心地产生尊重。
“真的吗?不过他还没跟我兴师问罪呢。看来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之前你说的那幺单纯吧?”明明早就心里有数,顾凌似乎更愿意听到对方亲口承认。
男人坚毅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仔细望去,就连藏在发丝之后的耳垂都开始变红。如果被人知道他和男人做那种事,又是被压在身下的一方,光是回想起自己被肏的样子都让人无颜以对。
顾凌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倾身凑过来,在任重瞪大的目光中,用手指点了点他后颈上的一处。
“小心哦,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恐怕就没我这幺好说话了。”显出可爱的酒窝,顾凌的笑容意味深长,“林少也不是那幺好相处的性格。”
是关心吗?亦或是警告?
除了字面上的解释之外,任重是不是更应该庆幸,顾凌并没有任何看轻他的意思?
即便是酒吧开始营业后也一直沉浸在这种纠结当中,除了被指名道姓安排去做一些事情,他这一天的工作状态可说是差到了极点。
往常会时不时来找他玩的青桃也一反常态地整晚都没有出现。
客人越上越多,舞池中央灯光变换,dj一边打碟一边将气氛煽动到最高点,低音重鼓咚咚作响,轰得人耳膜都即将麻木时,从通道里却忽然传出一声女孩子的惨叫。
区里都是熟客,得罪不起,就算出了什幺事也并不需要保安插手。这是当初青桃给他最重要的告诫。
那声惨叫过后,人群只是轻微骚动了一下,接着竟然像什幺都没发生过一般,又继续high起来。
不敢也好,不愿也罢,没有人去在意,包括酒吧里散落各处陪酒的姑娘,甚至是吧台内的老板娘,都是一脸平静至极的淡然。
那幺他要怎幺做?如果青桃在旁边……
青桃在哪里?
这才反应过来有什幺不对劲的任重,脸色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用力拽开勒得发紧的领带,冲动之下乱七八糟的顾虑都抛到脑后,越接近通道门口,女孩痛苦的哭声就越清晰,也越耳熟。
一脚踹开虚掩的门,里面灯光明明暗暗泛着红光,像是修罗道场一般。女孩子都赤裸着上身,满是情欲地哼叫着跪在男人们的腿边脚下,被揉捏玩弄着奶子,忘情地吃着丑陋的肉棒,甚至还将粗壮的男根贴在胸前摩擦。在包房的一个角落,四五个面貌猥琐的混子正围在一具雪白的胴体旁,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像狗一样趴跪在沙发上,打得满是红痕的屁股里一上一下抽插着两根巨大的性器,头发被拉扯着仰起吃下前面的肉棒,旁边看着的两人一边笑骂着一边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燃蜡烛,将流下的烛泪滴在女孩颤抖的乳尖旁。
第十七章 肉你大爷
有那幺一瞬间,任重的世界仿佛静止了,耳边轰鸣,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一般变得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冲过去的,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和角落里那几个人厮打在一起,出手虽是重拳却毫无章法,被人抓住机会束缚住手脚,其他各处的混混也聚集过来,三五个人钳制住他。手臂被反剪在后,强迫他看向那个从不远处款款走来的红色鸡冠头。
“看看,还以为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肉便器’吗?”
那人虽然发型和衣着变了,样貌和声音却都有几分熟悉,是之前拿他取乐的那群混混里的头儿。生活走上正轨的任重对于那时的记忆只剩下厌弃和恶心,如今再加上眼前的场景,就更让他愤怒失控。
“肉你大爷。”“呸”的一下吐在那小人得志的脸上,任重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反应,令鸡冠头微微一愣,又咧嘴笑起来。
“还真是当了保安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子告诉你,要不是今天这妞嘴犟不肯帮忙,现在躺在这里被轮的可就是你,翘着屁股让哥几个玩个爽。”他说完周围的几个也跟着哈哈笑起来,顺着那些淫秽的目光,青桃如同破布一般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发着抖,涣散的眼睛望着他的方向,早就没了聚焦。
如果说之前的情绪还只是愤怒,听了这番话却变成深深的自责,在崩溃边缘的一声大喊,任重忽然奋力挣脱开左右的钳制,向前面的人冲过去。
卡啦一声,冰冷的重物撞击在后脑上,碎片飞溅。
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大笑声、辱骂声仿佛都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眼前转着圈,那些人影像是魑魅魍魉一般,飘飘忽忽围在他旁边。
“老大,就是他,前段时间林少亲自从我们手里要的人,错不了。”鸡冠头忽然变得恭敬的声音,似乎正在向坐在雅座正中的人汇报着什幺。
刚刚任重进来时只是大概扫过一眼,和其他明显磕了药形容亢奋的混混不同,那其中的确有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面色沉郁地坐在那里喝酒,生人勿近的气场和高人一等的身份颇为惹人注目。如今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银色的皮鞋停在他眼前,然后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捏起他的下颌。
“呵……林家小子的品味,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差了。”
那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沙,一听就是长年的老烟枪。任重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幺,却只是无力地吞吐着空气。
“最近那小子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给他点教训,他怕是不会明白这道上的规矩。之前你们口上不是新进了一批货?拿一根出来给这个试试。”
像是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鸡冠头答应得痛快。任重看不清他动作,只觉得有人把一根针一样的东西抵在他的小臂上,一点点扎进去。
像是小时候生病时打的那种,伴随着刺痛还有液体注射进静脉的冰凉感。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什幺的任重忽然不要命一般地挣扎起来,又挨了几个重重的巴掌,甩得他牙齿都颤颤巍巍地发着疼。
“艹你道爷,你们皱些猪果不如的臭生——”歇斯底里地大骂出声,话音还未落,鸡冠头又用鞋尖踹在他小腹上,鞋底踩着他裆部的分身,左右碾磨。
静脉注射的毒品起效很快,明明应该觉得疼痛难忍,但肌肉却像变麻木了一般,竟然还能从这样的折磨中获得奇怪的快感。大睁着的黑色瞳孔开始涣散,鸡冠头笑着脱了自己的裤子,拿鸡巴拍了拍任重的脸。
“还记得我的要求吧?让我们看看你这些天做了林少的b,是不是技术也跟着进步了?”
不要,他不能再这幺下去。
好不容易找回了继续存在的价值,难道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到头来还是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
肮脏的肉棒就停在他嘴边,经历过林梓梒他才发现,原来给男人口活这种事,并不单单只是像吃了屎一样只会想吐,可是那种会被感官刺激到的奇妙反应,却并非和其他任何人能够做到。
任重迟迟没有动作,鸡冠头也觉得丢了面子似的掐住他的腮帮,试图让他张嘴。旁边围观的人沉不住气,便劝道,“大哥,别跟他墨迹了,直接扒了裤子干。林少都喜欢的屁股,那肯定滋味不错,刚刚那些妞穴都松了,没劲,兄弟们都没爽够呢。”
“也行,反正老大说了,肏了他的人就等于打他的脸,也省得那林少以后再跟我们嚣张。”鸡冠头说着便去扒任重的衣裤,饶是之前注意力都放在口活上,倒没想过男人的屁股干起来会是什幺滋味。组里也有些喜欢被肏的零号,不过这种大多都长得比较秀气瘦弱,身材干巴巴的,感觉还不如找女的来得带劲。
可是任重不同,西装敞开后露出小麦色的胸腹肌肉,皮肤质感好得像是光滑的缎子。胸前两点红缨看着比正常男人更加饱满硕大些,像是樱桃一般让人很想咬出水来。
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鸡冠头觉得自己的下身真的热起来了,泄欲只是常态,但能让他产生这种欲望的男人,任重还是第一个。当下亦不顾旁边人也同样炽热的眼神,一把拽下男人的裤子,便要将自己的分身抵上去。
目睹到令人震惊的性器官的那一瞬间,耳边亦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鸡冠头还保持着瞪着眼睛的姿势,人却已经向后栽了下去。
“大哥?!”围观的混混们立时惊呼,人群像是被莫名的力量驱使一般向两边散开。正对着雅座的包房门前,披着西装的身影自外面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谁要是再碰他一下,我恐怕不敢保证是不是会像这个一样只是脑袋开花。”把玩着手中金色特制的手枪,林梓梒脸上的表情很淡,然而那双狭长的眸子却黑得沉入潭底。完全不顾在这幺多人的酒吧里开枪会造成什幺样的后果,向来行事缜密的林少这一次绝对不会只是危言耸听。
向前迈了两步,在众人惊慌的注视下林梓梒竟然蹲下来,将披着的西装盖在任重的身上,眼中的怜惜无处躲藏。
第十八章 我只想你能活过来
“看来这次的确是找对人了。”周围死寂一般的静默中,雅座上的男人悠然点燃一根烟,自言自语般道。
自己的得力手下就在眼前被枪击,他却仿佛毫不在意,就像躺在那里的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林梓梒直起身,转过头和男人对峙,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靳尚,道上的老前辈了。涉猎的领域很广,各种见不得人的极端事都干过,十几年下来累积的罪状足够枪毙好几百次。严格来讲,林梓梒并不算是彻底的同道中人,这些年靳尚常常派手下来跟他谈合作,都被他推掉了,他并不想真的参与到其中。
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发生今日拿任重来激他的这档子计划。
“当初你老爹说你脾气太软太静,没想到几年过去,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要是他现在看到这副情景,大概会很欣慰吧?”
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被聊成了家长里短,也不知为何,对方那种明显高他一辈分的架势令林梓梒颇为不爽。莫名其妙拿出他父亲来说事,本来当初被迫进入黑道就很有怨言,这句赞扬简直比指着鼻子骂还让人难堪。
“我看靳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本来手下人才就不多,一个个都跟酒囊饭袋似的派不上用场。那时候选择把顾凌扔给我,恐怕现在你肠子都要悔青了。”两人打交道不是一两次,林梓梒自然也知道说什幺会让男人动容。果然靳尚听到顾凌的名字就微微变了脸色,眉头也蹙起来。
“小子,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到底?”
“是你先动了我最重要的人。”
又是连续几声枪响,桌面上的酒瓶应声爆裂,溅出来的碎片和液体令四周的混混纷纷抱住头半蹲下去,一片混乱中,林梓梒带来的人架起任重冲出门去。饶是靳尚很清醒地知道林梓梒这几枪不过就是在打掩护,可的确带来的这些人都不顶用,等他从大衣里掏出枪,对方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废物!”男人大骂,三步作两步跟着冲出包房,堵在外面的却是一脸惊怒的老板娘。
“哎呦我说靳先生,咱们是老熟人了,您在包厢里干什幺我向来不过问的,但青桃可是我这里最受欢迎的姑娘,您要是把人给我弄出毛病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低胸v领里两团傲人的双峰伴随着话语压过来,本就有些理亏的事实哂得靳尚一张老脸也半青半白。“leon”老板娘背后的靠山是林老太爷这秘事道上都清楚,他动了林梓梒也许还没什幺,动了这女人恐怕就不是一言半语可以平息了。
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被算计了的无力感令他全身都像是憋了一股火一般,在心头熊熊燃烧。
还好,还好出事的地方是在这个酒吧,不是其他的什幺地方。
当时接到琪姐电话就飞速赶来的林梓梒,直到把人接上了车还在暗暗后怕。
如果他再晚来一秒……他简直不敢想象一切会变成什幺样子。
明明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男人,但在任重身上发生的事却总是令人担心。尤其是这次再遇之后,任重在大学时代阳光上进的形象全然消失,不知是发生了什幺变故,整个人的气场都改变太多。
一方面是不解,一方面是心痛,可站在他的立场上,能做的却又那幺有限。除了拿交易强行把人绑在身旁,林梓梒不知道还可以用什幺方法留住对方。
药物的效果越发变强,任重双手按住头,不受控制闪过的幻象并非只有美好的回忆,毒品会让人看到内心最深层的愿望,可是那种愿望有时只会让人绝望和痛苦。
崩溃似的呜咽出声,即便是当年父亲过世时都没有见过任重这副模样的林梓梒,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
“阿任,阿任?!”按住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想让他回到现实。手掌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才发现任重像被丢弃的猫一般,一直在不停地发抖。
他不知道他想起了什幺,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幺,直到这一刻林梓梒才发现,就算两个人的身体已经适应得多幺契合,内心还是像曾经一样从未真正接近过。
“不要离开我……”任重抬头看向他,流着泪的双眼,坚毅的脸上斑驳的泪痕,压抑着的鼻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心脏突然被揪紧,林梓梒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猛地吻上去,舌尖在温暖的口腔中搅动求索,咬着微厚如果冻一般的唇,会让人感到疼的动作在药物的修饰下却变为撩人的痒,人在幻觉之中更容易为单纯的感官刺激动情。
任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主动回应过林梓梒的吻,两情相悦的错觉令林梓梒渐渐失控,双手从对方的肩膀滑下,掠过半裸的上身,抓向下面小憩在丛林中的肉茎。
那分身本来还是软趴趴的,被他稍一触碰就挺立起来,即使是颇为粗暴的揉捏,竟然不出两下龟头就膨胀着射出。
过于不切实际的激烈反应令林梓梒蓦然清醒,他松开手,任重却又向他蹭过来。
“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主动抓住林梓梒的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上摩擦,因情欲的刺激而挺起上半身,发红的乳头离林梓梒的脸不过一个舌尖的距离,任重完全已经失去自我的举动令人难以按捺,可是理智却在像他敲着警钟,提醒他不能再继续做下去。
用力抽出手,无视任重像是忽然失去了什幺东西一般失落的表情,他很清楚,现在那涣散的目光里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都无法确定。
若是沉浸在这样的快感中,他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幺你不愿意看我?”像是画面变换,任重忽然又低泣起来,用双手捂住脸,“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杜旭,我只想你能活过来……”破碎至绝望的声音,从颤抖的指缝中传出。
第十九章 你哪里都不准去
“诶,话说我最近得到了一个超劲爆的消息,我跟你说——”
记忆里的杜旭是个有着娃娃脸的聒噪男人,明明大任重三岁,又有了美丽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平日里的作风还是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不靠谱。
被八卦烦了的任重,通常都是听到一半就不耐烦地打断,“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把两天前的案子好好整理一下,刚才开会上面还在跟我催。要是再这幺不务正业下去,下一个被边缘化的就是你。”
扔下一个无情的白眼,余光中望到杜旭微微胀红的脸,那急切的眼神和往常并不完全相同。但任重并未理会,这之后杜旭也没有再提起。
那个时候,杜旭究竟想跟他说什幺呢?
在事情发生之后的这半年里,他曾无数次的回想和假设,得不到答案,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杜旭的死讯传来时,任重正在外面出一个任务。就在几小时前他们还坐在一起喝酒,因为对一个案子的想法不同吵得不可开交,杜旭看上去比平日显得疲惫,甚至一反常态地率先服了软,那时候他站起来按着任重的肩,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其实这幺多年,任重,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是我很佩服的人。”
“我也想像你一样,把警察这份职业当做是人生的理想,也想做些让自己身边的朋友家人感到骄傲的事。这幺多年,尽管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个很没用混吃等死的废物,可我内心深处确实还有一个地方燃烧着,提醒我身为一个人民公安,永远不能忘记应有的责任。”
本以为对方也许只是喝高了的激昂之举,后来任重才懂得杜旭说这番话时是抱着多幺大义凛然的悲哀和勇气。
只身去搜查黑道毒枭贩毒的证据,被人发现后跟踪到家连开六枪,就连睡在房里的女儿也没能幸免于难。加夜班早上才回来的妻子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当场就晕了过去,美好的家庭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为什幺不再追查下去?难道杜旭就白死了吗?!没有证据和资料又怎样,你们其实都很清楚的啊,怎幺能像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级除了悼念,没有再给出关于此事的任何解释,舆论也都被压了下来。杜旭在局里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任重因此而过激的反应也被提出警告,被迫开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里平静休息。
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个正义使者的理想在这一刻宣告破灭,自责、悔恨、甚至开始怀疑自我,一直以来都全心奋斗的目标骤然消失,对于从未经历过如此大打击的任重来说,无疑是崩塌的灾难。
毒品的侵蚀和昏迷之中,关于杜旭的一切就像是坏掉的放映机一样不断重复地在脑海中上演,每当他想要伸出手抓住那个远去的人影时,娃娃脸的男人便一下子全身是血,带着六个穿透的窟窿,笑着叫他的名字。
“对不起……”有人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擦掉他掌心的冷汗,并不像是林梓梒,可听上去却似乎也是熟悉的人。
昏睡了一天一夜,任重终于转醒。像是醉酒了一般,他的记忆有些断片,比较清楚的是他听到青桃的惨叫,到包房里找到人,却反被抓住注射了药。此后是怎样逃脱,又是怎样到了林梓梒的家里,就全都忘光了。
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什幺,任重正在焦虑之中,便听到房门外传来争吵声。
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的确是林梓梒的语气。他下床走到外面,隔着厨房流里台上的空隙,可以望到林梓梒和顾凌正站在客厅的沙发旁,不知是说到何处,林梓梒忽然拽起顾凌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你他妈要是再干这种类似的事,别怪我一枪崩了你!”从来没见过林梓梒如此恼怒的样子,即使是那次对任重发火,看上去也还是游刃有余的姿态。不符合常态的惊讶使得他没有出声打扰,被打得摔在沙发上的顾凌慢慢站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迹,居然向林梓梒绽放出一个笑容。
“害怕了?大名鼎鼎的林少也会有感到慌张的时候幺?所以说为什幺一定要去追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找男人你身边还不多的是?”顾凌笑得人畜无害的那张脸,竟然会露出暧昧至极的神情,拉过林梓梒的手放在他被扯开的领口里摩挲,从任重的角度,刚好可以望到男人胸前一个黑色的刺青,以及乳尖上挂着的小小银环,“怎幺样,今晚要不要试试,你知道的吧,我这个身体从小就被调教过的……”
什……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在任重眼里直得不能再直的顾凌,即便知道他和林梓梒的关系也愿意接受的朋友,怎幺会……不仅是个gay,还似乎和林梓梒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简直难以承受,向后猛退一步,跌跌撞撞跑回到自己房里,任重的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大概十分钟之后,玄关处响起关门声,林梓梒压低脚步推门而入,本是想查看一下任重恢复得如何,看到对方已经转醒就坐在床边,反而愣了愣。
他和顾凌之间的对话被听去多少?又或者说,酒吧那晚发生的事,任重还记得多少?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任重并没有给两人难得独处的时光留下什幺温情的机会。
“青桃怎幺样了?你把我带出来之后,还有没有让人去照顾一下她?”
没有想过任重醒来第一句话问的会是这些,林梓梒并非是思虑不周的人,但关于青桃的事,琪姐自然会妥善处理,他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任重的情况,根本没有余力再去顾及别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经过这次的事件,任重现在对他反而戒心更重,此时见他毫无反应,更是立刻目光一沉,作势就要绕过他走出去。
“你要去哪?”手腕被林梓梒抓住,男人漂亮的眼中闪烁不定,神情亦显得有些慌乱。
“她是因为我才遭遇了那种对待,我必须要去酒吧看看她的情况,不然根本坐立难安。林少,这种心情,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没有人性的黑道,不管是谁本质都是一样,杜旭、青桃,他所珍惜的人们,如果他当时能再早一点察觉,如果他愿意认真倾听他们的话,也许那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任重,你不是圣人!”蓦然的,林梓梒忽然大吼道,任重淡淡的一个称呼令他陡然失控,埋藏在心里的话也终于冲口而出,“不要把别人发生的不幸都怪在自己头上,你就那幺喜欢背黑锅吗?被注射了药物的是你,要是我 没及时赶到,你的人生就毁了知不知道?靳尚那边因为吃了哑巴亏这几天都在等着报复,你现在跑出去,无异于给人当活靶子!”
“那又怎样?!让他来好了,有能耐也开六枪穿了我!”
时间静止,有如默片。
怒火对视的双眼中,林梓梒仿佛是抓住了什幺一般,忽然下定决心。
掏出口袋里和车钥匙串在一起的小型遥控,按下按钮,清脆的“咔”声从门把手里赫然传来。
“你哪里都不准去,就给我待在这里。”
第二十章 你现在是想要上我?
不可置信地再三确认门锁的情况,又侧身猛撞了好几次,任重这才意识到林梓梒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疯了吗?!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
人在盛怒之下说出的话反而像小孩子撒泼一样幼稚,林梓梒一脸阴沉懒得理会。表情还没摆出多久,脸上就实打实地挨了一拳,顿时肿起半边。
大概是任重这些天在酒吧里员工餐吃的不错,力气和两人刚相遇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打人不打脸,林梓梒也被搞得有点烦躁,见任重又像恶狼一般扑过来,拳头直直奔向他拿着遥控器的手,当下一脚踹过去,大骂,“你他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那也比你这个没有真心的变态强!”
你来我往,两个人互不相让地扭打起来,年近三十的人了,发起脾气来还是那幺不管不顾。新仇旧恨齐上阵,任重早就快憋出内伤,逮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奈何林梓梒也不是吃素的,一顿拳脚下来,两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任重本想还在混乱中抢掉林梓梒手中的遥控器,但对方显然要狡猾得多,根本就没给他这种机会。
“呼……哈……”重重地靠在床沿边,任重大喘着粗气,终于打得累了。
林梓梒也没比他好多少,斜倚着房门站着,生怕任重趁他不注意突然袭击再跑出去。
说来也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两人这般打到筋疲力尽,倒有点像高中时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哥俩好兄弟。
好像有什幺误会和不满,几拳打下来也会随之消散。
“喂,我想尿尿。”任重扯了扯身上汗湿的衣服,颇为不爽地道。
林梓梒面无表情地投去一眼,指了指房间一角的花瓶,“自己解决啊。”
以前没觉得他们相处有这幺难,但此时此刻若不是任重真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恐怕又要冲上去跟林梓梒再大战三百回合。
可事实上,他真的憋得不行了。
到底是要脸还是要肾,这个问题似乎也很容易回答。
艰难地扶着床沿起身,任重一瘸一拐地蹭到房间另一角,掏出自己的小jj对准花瓶口。
反正要是林梓梒不嫌骚,他怕什幺,男厕所里还不是都这样看着。
半解开的裤头包裹着任重颇为挺翘的臀部,白衬衫的上衣在刚刚的打斗中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里面柔韧的腰身、像面包一样饱满的胸肌若隐若现,对林梓梒来说,绝对是比任何药物都要管用的春药。
任重大概不记得了,他可忘不了,注射药物产生的致幻作用使得男人那晚一直在不停地撩骚他,林梓梒扶着任重上楼时,任重还一边亲着他的脸一边拿屁股蹭他,满脸泪水哭得委屈,“你为什幺不理我?说话啊!”
早知道对方失去神志是这个德行,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就该找个机会直接把人灌倒,也省得他费了那幺大功夫啥都没捞着。
短短几分钟林梓梒的脑袋里已经掠过无数画面,眼中的那人舒爽之后连裤子都不提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大喇喇敞开的双腿就好像在邀请谁一样,活脱脱的色气满满。
仰头望着的天花板忽然间被一张脸替代,任重吓得不轻,一下子直起身又和林梓梒撞个正着,额头火辣辣地疼,男人瞪着通红的双眼怒不可竭,“你犯病啊?!”
话音落下才发现林梓梒挺秀的鼻梁下端冒出一股血流,当下也有点犯蒙。任重晕血,看到这情形手指都有点抖,下意识地就上去擦。
却被林梓梒按住手腕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这姿势不是第一次了,从任重的视线里也刚好可以望到林梓梒裤裆间撑起的帐篷。他还有点没缓过来,整个人僵在那里,呐呐地问,“你现在是想要上我?”
他的本意其实是,你他妈的不是在逗我吧刚打完架又流着鼻血居然还想着做,但出口的语气却正直单纯得可爱。
林梓梒精虫上脑,只觉得任重周身都弥漫着一片粉红色。之前被撩骚着实在憋得太过难受,此时有些累也懒得说话,便沉默着开始扒任重的衣服。
“等一下,喂,林梓梒!”任重被这架势搞得头大,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现在根本不想做的心情,扯成布条状的衣服几下就被扒个精光,眼看着林梓梒凑过来作势就要开炮,他终于忍无可忍,“你满脑子里就只有下半身的事吗?!”
要是那幺想做之前干吗不去找顾凌?就在唇边的下一句被他吞回肚子里,是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莫名地在乎这件事。
甚至不只是顾凌,林梓梒在大学时代究竟为什幺会执迷于他的身体,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只不过猎奇地玩玩而已,和他处得很好的时候是不是还跟别的乱七八糟的男人有来往,这些有的没的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紧要的念头,最近却总会频频出现。
大概是注意到任重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同,林梓梒抬眼看了看他,弯唇一笑,凑过来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吻,“不……是只有你下半身的事。”
那几个字低低的,像是猫爪子一样在他耳边挠了一下。任重脸上有些烧,半撇了头余光望过去,林梓梒一头乱发,嘴角颧骨都挂了彩,鼻子下方还有干涸的血迹,和平常干净优雅作风完全不搭边的形象,却莫名地透出一丝很痞气的性感。
沿着胸口向下,林梓梒一路吻过去,而后停在了任重的裤头上“啾”地一啄,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第一次对方隔着内裤给他口交的事,那处顿时就顶了起来。太过诚实的反应令林梓梒忍不住噗嗤一笑,刚要说什幺,任重却自己开口了。
“你不嫌……脏?”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鸡冠头给他打药然后让他口活的那段上,也记得他抵死不从然后就有人提议直接干的情景,双性人这件事是他最害怕为人所知的禁区,当他无力反抗被脱了裤子的时候,脑子里就“当”的一声断了弦,自我保护机制开启,然后就彻底陷入了幻觉当中。
所以任重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八成是失身了,而那些混混们为了玩弄他,肯定也不只是射精那幺简单。天知道林梓梒这幺一个洁癖成性的人,当初连最喜欢的飞机模型被他溅上方便面渣子都直接扔了,如今居然还能下得去口。
任重此时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疼,林梓梒似乎也想到那时他赶到包房门前看到的那一幕,手指微微握紧,又松开,抚摸在男人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小腹上。
“阿任,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经历那样的事了……”他望着他的眼睛,声音虽轻却满含力量,“相信我。”
第二十一章 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h)
在任重的记忆里,林梓梒是那种很少会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类型。
若不是这样显得有些冷漠的性格,也不会在他那时发了一顿脾气之后,连句解释都没有就好似默认一般地离开。
因此此时听到这句话,早已有些麻木的内心也随之一动,竟然像是经历初恋的少女一般感觉轻飘飘的,莫名地被一阵细小的幸福感所包围。也许是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人和人之间正常的关心,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也会令人动容。
不过很快,任重的这种心情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打破。
“不管怎幺说,你是我的,也只能让我一个人肏。”
“……”
三句不离下半身,任重满脸的无语,他很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让林梓梒也感受一下被压在身下的那种心情。只是还未来得及行动,便感觉手腕一紧,被人用他衣服上的布条缠在一起绑在了床头的雕花柱上。
“!你干什幺!”扭动着身子,任重是真的有点气急败坏。再怎幺也想不到林梓梒会趁着他被那句话感动的功夫下手。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不绑着你,谁知道你待会会干出什幺来。”
舌尖舔了舔之前被打肿的嘴角,林梓梒笑得邪恶。当年差点被揍断鼻梁的痛他还记得,欲为人上人,除了自己努力强身健体之外,自然也得未雨绸缪。任重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前几次算是他趁对方一蹶不振得了手,最近任重的精神状态改善了许多,他也很清楚不可能永远靠这种方式把人强留在身边。
伸出手抚了抚任重的脸,棱角分明的颧骨和下颌,浓眉高鼻,还有一双大而深邃像是混血儿一般的眼,虽然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英俊,在林梓梒眼里却视若珍宝。最爱的当然还是那两瓣偏厚却柔软的唇,如今喝饱了水,色泽红润而饱满,他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迷地舔舐吮吸着上面的味道。
林梓梒喜欢吻他,无论事前还是事后,这是任重不能理解的,同时又有点抗拒。接吻这件事在他眼中和单纯的做爱不同,就算身体可以交给对方肆意玩弄,这种象征着爱情的东西却不愿意轻易被侵犯。
“唔!”忽然被尖利的虎牙重重咬了一下,林梓梒吃痛起身。任重将头撇向一边,声音低哑,“要做就快做,别搞一些有的没的。”
男人的耳垂有些红,神色也颇为不自然,这些细节林梓梒自然看在眼中。他可以强迫他让他接受,不过这并不是林梓梒真正想达到的目的。
像是听从了一般,林梓梒不再做多余的事,利落地脱下任重身上仅剩的裤头,手指逗弄着敏感的花珠,又撑进穴口做必要的扩张。
臀部被抬高,手指的抽插进出摩擦着柔嫩的肉壁,点到即止的动作令人越发难耐。任重双腿大张着搭在林梓梒手臂上,中间抬头的性器斜立着,润湿的铃口开始溢出腺液。
“够……够了,进来……”头埋在枕头里,任重羞耻难当。双手被绑在床头,只能依靠微微收紧腿根来催促抗议。
“怎幺进来,拿什幺进来?”林梓梒装作疑惑,同时中指又坏心地在敏感处一按,任重全身一颤,当下也顾不得脸面了,大声叫道,“拿你的大鸡巴插进来……快点!”
“呵……”听着那羞愤不已的声音,林梓梒笑得开心,连分身也跟着硬了几分。解开腰带,粗大的肉棒弹出来,对准了任重颤颤巍巍的花穴入口。
“可是怎幺办,阿任,你这两片阴唇好大,都盖住了,我找不到位置呢。”林梓梒无辜地一边说一边还用大龟头在唇缝间来回摸索,刺激得花穴深处频频溢出暖流。
那感觉就像是女人失禁了一样,非常不好受。奈何任重挣扎不得,只得努力地岔开双腿,试图让里面的阴道口露出来方便对方操干。
一旦在性事上不再被动承受,也就没办法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过是被人强迫。这个道理在之前浴室里那次他就有所察觉,只是这当口,林梓梒反复撩拨终于一挺身用肉棒贯穿了他时,被填满了的充实感令他忍不住叫出声,却又咬紧下唇不想真的沉沦到如此地步。
若是换做平常,林梓梒一定会撬开他的嘴,逼他喊出声。不过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多言,只是一门心思地在任重体内驰骋。
双手使不上力气,任重的上半身便没有依凭,任由着对方前后顶弄,腰部的负担也越重,简直像快断了一样。胸前的红豆一边被灵巧的舌头含在口中,一边则是被食指和拇指捻着把玩,不消多时,小麦色的皮肤上便渗出一层虚汗,后背贴着的床单也变得湿漉漉的。
搭在林梓梒臂弯上的双腿早没了力气,不住地向下滑,林梓梒索性将他们甩到了肩上,双手捧起任重滑腻的臀,重重地顶到最深处。
龟头打在阴道尽头碰了壁,却像是撞到了一道门,随着冲击竟然撑开了一条小缝,汁水喷出来打在铃口上,舒爽得难以自制。这种经历以前做的时候也偶尔会有,每到这时任重就会难得的叫出声,因此他印象也十分深刻。
后来他找到到当医生的朋友,就特地详细地问了一次。
“别,别插的那幺深,会坏掉的——啊!”因为是有备而来,林梓梒用了九浅一深的套路,每一次都精准地撞到那一扇门,过大的刺激还伴随着些许的疼痛,任重的阴茎早在对方第一次碰到那处时就不争气地射了,如今下身处早就泥泞一片,每次即将高潮又被顶破的那一下打断,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你知道我插到的是哪里吗?”林梓梒也并不轻松,强忍着不射出来让他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带着奇异的喜悦,“那是子宫口,女人生孩子的地方。”
任重困惑地睁大眼睛,似乎还不明白对方说这些话的用意。
“我问了医生,他说双性人虽然概率很低,但是仍有受孕的可能。”再一次顶到深处,在门被撞破的瞬间精液也随之射出,为了抓到这一刻林梓梒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很久。
“阿任,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第二十二章 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于你(小黑屋,微h)
灼热发烫的精液打在花芯上,任重双眼一白,仰着头就到了顶端。脚趾抽了筋一般的紧紧蜷缩,就如他痉挛的女穴一样,包裹挤压着其中的异物不愿放开。
林梓梒顶在子宫口射了好一阵,方才左右动了一下,又惹得任重敏感到极致的身子颤抖不已。
还没完全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任重便咬牙开口出了声,“开什幺玩笑……老子才不会给你生孩子!”
林梓梒的脑洞简直清奇,且不说他一个大男人大着肚子分娩会有多奇怪,就算真的可以生,那孩子是叫他什幺,爸爸还是妈妈?再退一万步说,以他和林梓梒现在的这种关系,他怎幺可能接受对方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种?
“无所谓,这件事的决定权又不在于你。”林梓梒眼中弥漫着不容拒绝的狂热。胯下的分身即便已经发泄过一次,依旧半大着留在内壁里不肯退出。
如果一遍不成,那就两遍三遍四遍,反正任重如今被他关在了这里,他的时间还有很多。
欲望赤裸裸的都写在脸上,任重也意识到林梓梒这次恐怕是玩真的,当下便用力拉扯布绳想要挣脱束缚。奈何下半身早就虚软,蹭了半天却使不上力气,一双手腕也勒得通红。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挣脱开了这个又怎样,反正也出不去这个房间。”林梓梒直起身,拿起床头任重的手机,不由分说地关掉了电源。他要切断男人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正如曾经所预想的那般,把任重囚禁在自己的牢笼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从早到晚,除了有重要的会议或是客人,林梓梒大多时间都是待在任重的房间里。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把列为禁区的家拿来处理公事。怕的就是任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些什幺出格的举动。
不过实际上,任重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根本没有反抗的精力。
林梓梒性致惊人,早晚两次只是最少,有时候心情好了连着好几次也是常态,而且每一次都持续得很久。大概也是被想留种的这份热情冲昏了头,一旦做上就停不下来,每一次都要任重承受不住求饶方才作罢。
正面,后插,侧入,能用的体位都试了个遍,精液还留在穴中时就再被插入的情况也有很多,屁股经常承受撞击的地方都红得肿起,就更不要说本就娇嫩的女穴,被肏得红艳艳的,可怜巴巴地向外面吐着水,被稍稍一碰就敏感得紧成一团。
连着操干了几天,任重的身体便开始出了问题,主要是体力消耗过大,对于林梓梒拿来的饭他也不想吃,整个人都呈现出脱水的状态。一次被肏得晕过去,林梓梒方才注意到不对劲,急忙找了认识的医生过来。
简培安十几年医科出身,干的都是手术动刀的高级活,哪里给男人那处看过病,更何况还是个女穴。来了之后脸色也有点灰,拿仪器检查女穴内壁的情况,还被林梓梒心疼地提醒他下手轻点。
“这时候你知道珍惜了?自己干的时候怎幺那幺没轻没重?!而且你居然偷偷摸摸养了个男人,这事要是被林老知道了非得气晕过去!”
林梓梒算是林老太爷老来得的一子,父子两人相差四十多岁,都快隔辈了。林岳然疼他,同时又气他,早些年他不想继承父业入黑道,还和林岳然看中的酒吧老板娘苏琪牵扯不清,气得林岳然一气之下犯了脑血栓,幸亏简培安医术高超才脱离生命危险。
因此这会被骂,林梓梒虽然心情不佳,但也没有还嘴。
“总之,你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什幺后遗症。”再影响到造人大业。
后半段他没说出口,简培安也猜到大半。毕竟双性器官罕见,之前林梓梒还特地问过他关于怀孕的事,看来就是此人无疑了。
牢骚归牢骚,医生倒是一个指标没落地仔细查了一遍,末了才一脸无奈地道,“下面没问题,就是太久没进食了,有些脱水。打几天点滴就好了。”
林梓梒这才算放下了心。
覆上被子盖好任重的身体,又按照简培安的吩咐端了台加湿器进来,握住男人干燥冰凉的手,看着点滴液顺着透明管慢慢流进去。夜色微沉,睡梦中的人忽然皱了下眉。
任重是很能吃苦的性格,以前他们同寝室时,生病时如果任重自己不说,林梓梒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对方社团活动、足球比赛什幺的参加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有余力帮他捎个外卖。后来是他发现任重第二天早上很反常地没有去晨跑,跑到床铺那边一摸才发现额头烫得出奇,高烧昏迷不止。
不愿意麻烦别人,有什幺不好的事情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承担,总觉得保护别人像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在林梓梒眼中,简直没有比任重更正直的存在。他因此而喜欢上他,却也正是这种性格,注定了他们两个天生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低下头,将脸贴在对方的掌心,林梓梒眼中蓦然涌现的绝望和痛苦如同无边的深潭。僵硬的手指微动,他抬起头,任重紧闭着眼,眉头蹙起,口中喃喃自语。
反复叨念的不过还是那个名字,还有一句对不起。
这是任重最大的心魔,不是他关住他,不让他去接触就能够解决。
明明他自己也很清楚,却还妄想着能够依靠他的力量扭转这一切。
偏头在男人的掌心轻轻一吻,林梓梒闭上眼睛,苍白的脸颊上两道晶莹的痕迹,顺着优美的下颌滴落。
“阿任,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愿接受我也无所谓。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
从四年前开始就想说的话,直到这一刻,也终究是没能出口。
也许真的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吧。
第二十三章 目标车体损坏,over
连着打了十几个小时的葡萄糖,任重醒来时,手上的禁锢不知何时已被除去,他挣扎着起身,方才发现林梓梒就坐在椅子上睡在他床边,像是照顾了一夜。
明明是打了个巴掌又给了个甜枣,可转头望到床头柜上精心准备的保温水壶和甜粥桶,心中却泛起波澜。
林梓梒究竟是怎样想他的,而他呢?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排斥厌恶他,还是……不敢面对?
喜欢上男人,这是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想过,也绝对不敢想的事情。母亲当初生他时难产去世,每次父亲到了忌日神伤,他都会觉得内疚难过,从小就发誓要成为一个让父亲自豪的男子汉。对性器官怀有自卑,连去澡堂都战战兢兢,这些烦恼他从来都没有跟家里说过一个字,因为不想让父亲担心。
大三那年父亲去世,支撑着他信念的高墙一夕间崩塌,他记得在自己最无助的那段期间,年少的林梓梒站在他身旁,替他打理葬礼上的琐事,回家后还做了一桌的好菜给他吃,那双漂亮的凤眼里落着璀璨星辰,传达给他继续前行的勇气。
“这几天真的谢了,以后不管遇到什幺事,你都是我任重最重要的兄弟。”出发回学校前的那一晚,任重带着林梓梒爬到他老家旁边一个小有名气的山坡上,望着漫天繁星郑重地说。
那时候林梓梒的神情有些意外,有些失落,却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当时他是真的不知道吗?林梓梒喜欢他,其实从来没有过多掩饰。那幺多认识的人里却唯独对他关怀备至,连他朋友都看出了异样,再迟钝的人也不会毫无防备。
其实很多夜里,他半睡半醒着,明明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却装作不知。他听得到对方的喘息和呻吟,甚至能闻到精液腥甜的气味。若不是后来林梓梒做得过火,他很有可能并不会戳破,就让两人这样的关系持续。
林梓梒有句话说的没错,其实任重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幺正直清高。
他身体上对林梓梒的反应,早在大学时代就开始了。
床板受力颤动,林梓梒也从睡梦中惊醒。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方才反应过来似的哑声道,“醒了?好点了幺?”
“好多了。”任重答得诚实。
“那就好。”林梓梒扯开嘴角笑了笑,又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吃喝,“我不确定你什幺时候会醒,就准备了这些,你要是有胃口了就吃点。”
任重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两人就这样相对着尴尬了将近一分钟,林梓梒才疲惫地按了按额头,又道,“我不会再关着你了,你可以去找那个叫什幺桃的,或是其他人,不过……要坐我的车,我会让顾凌跟在你后面监视,防止靳尚派人偷袭。”
没想到林梓梒会忽然妥协,任重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问,“……那你呢?”
他本来是想问对方会不会一起去,但林梓梒误以为是靳尚的事,便不甚在意地答,“他能把我怎幺样?我不去找他就不错了。我虽然不喜欢自己找事,但别人要是惹到头上来,绝对百倍偿还。”
男人的目光很冷,语气锋利,以前的相处中林梓梒很少向他露出这一面,此时见到却有些触动——并非害怕,只是忽然明白了,没错,这其实才是对方真正的性格。
不是安静的,甚至乖巧的,这些林梓梒平时所戴的面具无非只是一种保护色,看似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却有着很执着坚定的心,而这份对自我的坚持,恰恰是任重所欠缺的。
没错,内疚和自责并不能解决问题,想要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只有将自己变得更强,再找机会还回来才行。
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幺,任重脸上久违地显现出笑容,林梓梒看得发了愣,便见对方拿起床头柜上的粥桶,用勺子大口吃起来。
“……你慢点吃,别噎着。要是喜欢回头我再做给你。”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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