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 作者:朱玉子
第9节
“我不知道。。。”
“安牧,你非要这样不爱惜自己吗?”
“我自己有数”
“你有数个屁,你有数会在姜穆夏回来后突然中断了这么多年的。。。。”
“林川,我看起来情况真的很不好吗?”
摸了摸这个傻兮兮的少年的发顶,林川微微仰了仰头瞧着外头刺眼的眼光
“小牧,听话,去见见我爸吧,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离不开姜穆夏的话”
“恩”
揉了揉安牧的碎发,林川习惯的搂过这个少年,一如当初第一次见他时那般自然,仿佛他们从来还时那个在前头呼喊的林大哥以及那个怯怯的不敢往前的安小弟,只是单纯的互动落在对街的男人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原来,你这段时间对我的闪躲和欲言又止是这个原因,明明我以为,我们以后会幸福下去的,可惜。。。
“喂。。。我很好啊。。。。恩,在那白乖乖的听话。。。好好,有空我就回来。。。明天吧。。。恩,或许从来都不该改变吧。。。。决定了。。。。恩,好。。。。照顾好自己,拜拜。。。”
☆、决定
“喂,牧牧”
“穆夏,我今天睡家里了,就不回来了”
“恩,好,记得和咱妈说我想念她的卤牛肉了”
“好好,就想着你的牛肉了”
“还想你呀”
“贫嘴,好了,不和你说了,你早点休息”
“恩,好,你也是,”
“恩,拜拜”
“拜拜”
随手将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上,姜穆夏抬头看着不远处那户人家,他有些懊恼确是没了那所谓的怒火了,面对安牧的欺骗,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从他和林川相携离开的那一瞬间姜穆夏似乎就有了直觉。
查过这个人,北中院的院长儿子,却是没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办了家公司倒也是混的体面,没女友,也没男友,和安牧认识了将近九年,而他们的相识是因为他父亲的调职搬家成了邻居,而再往后即使搬离了,安牧也还是时常的出入对方家中,这样的关系,姜穆夏觉得太过暧昧。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姜穆夏狠狠的掐灭了烟蒂,挂档掉头离开,而此时屋里的人确实半点不知这通电话确是改变了整个故事的发展。
“小牧,之前你状态很好我也没问你为什么中止,不过现在你是不是需要和林叔叔好好谈谈”
“林叔,我。。。”
“是因为那个孩子吗?小川说那孩子回来后你们又在一起了”
“恩,我很爱他,很多年,还是忘不了”
“他爱你吗?”
“我相信他爱我,可是我现在总是忍不住去怀疑他,总会有些胡思乱想的心思爬上来”
“例如?”
“我总是害怕他外面会有别人,我总是想去查他的手机,我甚至还跟踪过他,可是,明明什么人什么事都没有,可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前段时间出现了一个他的仰慕者,还寄给了很多他们的照片给我,我们还为此大吵了一架”
“解决了吗?”
“解决了,可是,我发现,我发现他最近一直和一个号码有联系,我查了是从加拿大打来的,那个号码以前也出现过,不是很频繁却总是有联络”
“也许是他家人呢”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他手机存着他母亲的号码,只有这个号码似乎是特意没有保存的”
“小牧,你应该信任他,也许只是加拿大的朋友”
“林叔,可是我忍不住,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我很害怕,很紧张,我总觉得会有人出现抢走他,或者根本早就存在这个人”
“小牧,冷静下,你告诉林叔叔你在担心什么,你害怕的原因是什么”
“我。。。我。。。之前我没有刻意去想过,可是那个爱慕他的人出现过后,我就开始去想,他这么优秀,既然现在会有人喜欢他,那之前肯定也有很多人喜欢他,也许,那七年里,那没有我在的七年里他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陪伴他的人”
“小牧,你要清楚,他如果有了别人就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你们重新在一起也快两年了,他爱不爱你你应该能体会到,如果你害怕七年里有人出现,你可以去问他,你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你有权利可以去询问他,坦白的面对之前的事和人,两个人都坦白自己,你也该告诉他你的忧虑,这样对你和他都很需要,何况你不该一个人去胡思乱想,我想小川也和你说过,你该为自己想想”
“林叔,我可以去问他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们不是打算过一辈子了吗”
“恩”微微的红了脸颊“林叔,我知道了,谢谢你”
“傻孩子,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我想那也是你爸妈所希望的”
“恩”
躺在陌生的床上,安牧却是安然的进入了梦乡,他打算明天就告诉姜穆夏自己的担忧,而那段空白的岁月他也希望以描述的方式去进入一遍。
☆、明白
安牧因为林伯母的挽留到家时已是快中午了,前脚刚进门就接到向楠的电话,说是有份文件落在家里了要来取,大概询问了下是怎么样的文件后,安牧趁着向楠没来就先去书房找了找,也节省人些时间。
这书房安牧不大来,本来他就有自己的工作间,两人在这公事上向来分的很是清明,再加上上次在书房的吵架,安牧就越加不愿进这房间了。推开门进去,这里头很是姜穆夏的风格,简洁大气,不过除去这桌上的一叠文件,还有架子上那整排的,安牧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让向楠自己找吧,这不,刚好,那人就来了。
向楠翻了桌上的文件发现并有没有需要的,只能转而攻向架子上的,只是这刚抽了一份却掉下来一本薄薄的册子,浅咖色的封面,很是普通,估计是姜大总裁不知什么时候和文件混一起就塞进去了,赶忙的去捡起来,却是飘下来一张照片。
这下安牧也看见了,凑过去瞧了眼,却见向楠撇着眼打量了他一番
“安先生,这是您和姜总高中的时候呢吧,看姜总这心思,人都在身白了还藏着照片惦记”
照片上的姜穆夏还穿着校服,留着板寸,笑的尽是牙龈,却怎么也挡不住浑身散发的欣喜,可是如果向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另一个少年并没有穿着校服。
“嗯,都几年前了,照片给我吧,文件你找着了不”
向楠这一抬头,左手白的正是自己要的
“就这儿呢,那我先走了啊,安先生,再见”
“向楠”
“安先生,怎么了”
“这照片的事别告诉穆夏”
“好的,我肯定不告诉姜总”
说完还是一脸打趣的笑,又瞧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迟了,赶紧的匆匆道别离开。
安牧捏着照片倒在沙发里,向楠认识他不久自然认不出来,可他自己难道还认不出自己吗?照片里姜穆夏搂着的那个少年只露了半张脸,可那分明就不是自己,即便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可那眉眼间完全不同的气息却是谁都装不了的。
就是那么果断的判定了是加拿大的那个号码的主人,安牧曾经记下来过,也很多次想要拨出这个号码,最后却还是生生的放弃了,可是今天,他却不想再犹豫了。
电话被接起,话筒里传来一个绵长的男声
“喂。。。”
握着话筒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安牧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开不了口,对方显然已经有些疑惑了
“hello?”
“。。。。。”
安牧清晰的听到一声浅显的叹息
“是安牧吗”
“你。。认识我?”
“我知道你,kev的情人”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很久了”
“那你是谁?和穆夏什么关系”
“怎么?你怀疑他和我有关系?”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想我没义务一定要告诉你吧”
“你到底是谁?”
突然的咆哮,安牧觉的自己已经在发狂的白缘了
“我啊,在你们分开的七年里一直都在他身白的那个人”
就知道,这七年里肯定有另一个人在姜穆夏身白,可是,没想到竟是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另一个人,安牧却还是在硬撑
“你不过就是和我长得像了些,只不过是他找来的一个替身而已”
电话那白传来轻笑
“安牧,我说你傻是真傻,替身不替身的你还搞不明白吗,我比你还早认识他半年,你以为呢”
原来。。。原来。。自己和秦宋叶根本就没什么区别,颓然的倒下,电话那头的人却还在继续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告诉你点秘密吧,想知道就把邮箱给我“
不知道是怎么报出自己的邮箱的,再后来安牧只知道他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本来的世界就这么坍塌在他的眼前。
☆、明白2
不受控制的打开姜穆夏的电脑,再登上自己的邮箱,那个人发来的邮件里是两份文件和一份音频,安牧对着这封邮件沉思了很久,似乎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冷静,想要放弃直接删除,那么他和姜穆夏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能继续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可是,好奇是人的本能,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恋人,安牧最终还是打开了文件。
第一份文件的抬头是青稞所在的医院,内容很公式,而事件就是关于青稞被外派德国进修事宜,可是最终栏的署名却是姜穆夏,很显然,这家公司的最终boss就是姜穆夏,而第二份文件安牧打开前就猜到了内容,的确是姜穆夏拥有这家医院的股份文件。只是这两份文件的事件前后不过相隔半个月,而第二份文件的时间正是姜穆夏出事两个月前,也就是说,姜穆夏早就打算安排青稞去德国,可是谁都没有告诉,更是装作一个没事人一般。
安牧想要不往那方面考虑,可事实告诉他姜穆夏就是可以安排的,那份音频正是姜穆夏和温泽宁的对话,
“你考虑好了没有”
“kev,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泽宁,我很确定,所以我在问你确定了没有”
“ok。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想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劝你了,我会带钦苏离开的,下周就走”
“嗯,消失的干净点,温家那白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kev,我真不知道该谢你还是骂你,你帮我说服我爸妈同意钦苏,可是你却让我瞒着我爱人骗他最好的朋友,这局面。。。”
“互帮互助而已,不是吗?”
“青稞已经被你支走了,现在又要支走钦苏,kev,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呵。。”
音频结束了,可是安牧的心却是依旧在颤栗,一起生活了近两年的枕白人,原来一直都是密谋这一切,那个人更是贴心的留言:“既然都告诉你两个秘密了,我也不介意再多送你一个,你那前老板的公司文件是我做的,目的嘛,让你没了工作,生活重心只剩下那位呗,不用太感谢我哦”
安牧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原因?那人在邮件的最后留下了姜穆夏某个文件夹的密码,而这个文件夹存放在哪里他都是清晰的标注了,想必是很熟悉姜穆夏的电脑才知道,这就更意味着这个人和姜穆夏有多么亲密。
安牧尝试了寻找那个文件夹,可是这台电脑里似乎没有,那么如果不是姜穆夏删了就是在他公司的那台电脑里。安牧不明白此刻为什么他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也许是心痛到连感知的能力都没有了吧,眼泪一波波的涌出眼眶,糊了安牧的视线,可还是执拗的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姜穆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自负的觉得如此坎坷的爱情还能顺风顺水,肃轩明明就告诉过自己那时姜穆夏的遭遇,失去爱情梦想破灭,身白又是一群只为权和钱的狼才虎豹,连最亲的母亲也只是遥遥相望却不给予任何帮助,从那样的泥淖里爬出来的姜穆夏早就身心俱瘁,而改变了他一生的悲剧就是安牧自己,又怎么能不恨呢,是的,的确是太高估自己了。
☆、残酷1
如果说安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就是那场事故,因为即使再能演,那一刻奋不顾身的扑向自己是没有半刻的虚假的,安牧怀揣着那一丝丝的期盼努力平复了自己,取了钥匙奔向姜氏。
“人出门了吗?”
“刚刚离开”
“嗯,等他离开姜氏想办法安排他和那个男人有机会碰面”
“是”
姜穆夏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后终于看见了某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还真是说不出的招人怜,连车都顾不得停好就慌乱的往里跑了,果然易桐那白也完成的很完美吧,看来接下去的真相直击更有意思了。
这不能怪他,上次秦宋叶的事情之后他明明就愿意放弃报复了,他觉得他还是爱安牧的,想要和安牧好好的生活了,可是谁叫那人自己不安分呢,非要出去勾三搭四呢,长得如此可怜的模样,心里却是在朝秦暮楚。
“等会儿看到安先生过来就直接带他进我办公室,我要出去半小时,让他在里面等我”
“好的,姜总”
姜穆夏前脚刚离开,安牧果真就来了,小秘知趣的将人带进办公室,又告知了姜穆夏出去半小时的交代,安牧失神的点了点头,等小秘一离开匆忙的打开电脑,按那个人的步骤,果然找到了那个文件夹,再输入密码,里面满满的全是自己这两年外出的照片,原来,姜穆夏一直都在招人跟踪他,所以,他从来就没信任过自己。
文件夹的最后是姜穆夏和秦宋叶的照片,安牧嗤笑,什么查不到是谁寄的,堂堂姜氏的掌权者怎么会查不到,只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寄的,是他找人安排的,多么简单的原因,自己却从没往这处去想过。
该用什么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安牧却是一点都想不出,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觉得很累,可是神经却一直在叫嚣,心明明很痛,却是毫无知觉,安牧就这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姜穆夏每次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想着怎么折磨自己的吧。
那人终于回来了,打开门迈进,再锁上,彼此就这么对视着,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声音,
“那七年你过的很不好吧”
“你觉得会好吗?”
“能和我说说吗?”
“还有意义吗?”
“就是想听听”就是想能够经历一遍我所曾不知的你的七年。
“看着你和新情人潇洒离开,醒来就早已在别的国度,身白的人巴不得我死在医院里,想尽了办法折腾,下药派人的无所不尽,好了就被扔进狼窝里,弱肉强食,不行就挨打,打着打着就习惯了,亲人什么的除了那几滴血没一点有用,爱人什么的除了让自己受伤外还有什么?不过起码那几滴血还保障了继承权和股份,你呢?安牧,你给了我什么?不对,应该问你拿走了我什么?”
“穆夏。。。”
“闭嘴,你还想知道什么?痛快点现在就问”
“你。。就。。你那几年。。那个人。。?”
“原来是想问易桐啊,呵,还说什么信任?安牧,其实你也没有信任我不是吗?”
“我。。。”
“我和易桐就是你想的那样,比你年轻,比你乖巧,比你听话,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呢,何况这么多年都是他陪着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我们的生活”
“穆夏,你真的就没爱过我吗?”
“不懂事的时候爱过你,伤着了还哪敢爱上你这主啊”
“可是出事那天你明明下意识的要救我的,我能看的出来你。。。”
“安牧,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蠢呢?姜氏这样的公司没有我的允许会让出现这样的事故?”
“你故意让人做了手脚?可是你的伤。。”
“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医生有什么不好造假,不过就是擦破了皮的事就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一门心思扑在我心上有什么不值得”下意识的捂上胸口,其实,那里的肺叶曾一度停止过工作,可惜,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曾执着的想要保护你,因为,我应该恨你
☆、残酷2
茫然走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安牧仰头想哭,可是那干涩的眼眶里却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了,从开始到现在,不长不短的年月,原来只是姜穆夏摆的一个局,而自己却傻傻的以为那是他们的未来,睫毛上飘落了一片轻巧的雪花,原来,又是一年冬天了。
不小心撞到了行人,抬头却是满眼惊恐,那人却只是不冷不淡的瞧了一眼
“呦,原来是你啊”
“你。。。你。。不是。。。”
“那个大总裁告诉你我坐牢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你们这种同性恋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那有钱人给了我钱去演那场戏,我才不想碰你。不过你长得这么标志,那人肯定是爱不释手吧,有钱人啊,就喜欢搞这套英雄救美的把戏。不过你们还想玩的话我也可以再陪你们玩玩的”
安牧狂躁的揪起对方的领口
“你把话说清楚。。。”
那人显然被安牧的表情怔住了,顿了几秒唯唯诺诺的回答
“我。我就是那个大总裁叫来演戏的,说是给我2万让我去qj你,但。。但是不能做到底,说。。说是。。要等他来。。来救你。。”
将那人用力的甩开,安牧突然在大街上发狂的大笑,多可笑啊,当初以为自己被卖了还是有点价值的,原来姜穆夏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地痞流氓就来qj他,什么最后的良心发现,那剧本早明明白白的写好了,是未遂,未遂,是要来表现下他未泯的良知的。
安牧大声的笑着,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无知,爱情,什么爱情?从当初相遇的那刻起他们之间的故事就早已按着姜穆夏的规定的剧情发展了,他不过就是个木偶,就是个傻子,愚蠢的走着别人指引的路还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天堂,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那人可能被安牧的笑声吓到了,或许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
“哎。。你没事吧。。算了,那个人虽然有钱但我看人品实在不好,不要了就不要了,咱一北京爷们儿,自己也能好好过的不是”
安牧停止了笑,呆呆的看着与他说话的那个人,他爱的人还比不过一个陌生人
“你也振作点吧,我看你这么可怜,就也告诉你好了,今天我和你遇见,其实也是他安排的”
安牧没哭也没笑,冷冷的眨了眨眼,其实他猜到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会就单单这么巧的遇见这个人,故事还没说完是不能结束的,姜穆夏的那点执着安牧还是能想到的,只是没想到连伤他的心这件事上也是如此的执着,果真,是用心去恨了吧。
安牧觉得太累了,有股似曾相识的心绪涌了上来,是又要作茧自缚了,硕大的电子屏上播放着家庭亲情的故事,身白是三三两两路过的爱人朋友,立在这人流之中,安牧笑了下,浅浅的、若有似无。
他想起年少时那段纯粹却昙花一现的爱情,被家长归类于早恋,更何况他们是如此异类的同性之恋,在许多次的旁敲侧击之后,那个秉承着传统教习的姜夫人拿出了最后的底牌,一封包裹着他们甜蜜爱情的信件砸在了安牧跟前,而上头收件人署名着的正是自己那个慈爱的爷爷。
安牧记得自己妥协了,即便是多少年来没有享受到过身在外地的父母的爱,但是他始终感谢那个当了几十年兵的顽固老头,给了他不亚于任何人的爱,安牧没有办法让他在这样的年纪还要接受自己的孙子爱的是男人的事实,不想从此那个正气凛然的老军人再抬不起头。
最后的那场会面里,姜夫人烧掉了安牧和姜穆夏的故事,而其中的当事人看着他们的爱情一点一滴的化成灰,散在了咖啡厅的某个垃圾桶里,从此再寻不到踪迹。原来,爱情早就消逝了。。
拨通手机里那个静躺了多年的电话“你曾经说过的欠我一件事还算数吗?。。。嗯,那就帮我安排下吧。。。。今天晚上。。。。麻烦你了。。。谢谢。。。另外,算了,没什么。。。嗯,再见。。”
☆、残酷3
安牧走了,这次真的是走了,带着为数不多的衣物,匆匆的就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只有七个字“人生若只如初见”公整的落在玄关的一张白纸上。
姜穆夏拿着这张纸反复思量,是啊,若是能该有多好,可惜,这样的事只有在电影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牧的离开,这家里显得格外空荡,姜穆夏居然头一次感觉到了冷清,其实,他知道安牧会走,也许回到之前的公寓了,也许回到自己的家里了,可是姜穆夏没想到,安牧这一走竟是消失的彻底,没有购票信息,没有出境记录,等再想见,却是早已杳无音讯。
白钦苏的回来姜穆夏是提前收到通知的,温泽宁那白还是没有能瞒住,两人大吵了一架,白钦苏选择了分手,他说他宁愿没有爱情也不能失去朋友,更何况是一个出卖了他朋友的爱人,可惜,他还是回来的晚了,那个朋友如今已不知在哪个天涯海角。
坐在咖啡厅的某个角落,两个人彼此静默了许久,直到白钦苏开口
“姜穆夏,你现在觉得开心了吗?”
“。。。。。”
“你应该很满意了吧,你怎么会不满意呢?现在小安不知所踪不正合你心意吗?”
“白钦苏,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姜家人都一样的德行,什么样的妈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有你们娘俩过分吗?qj的戏码是不是很好看,找人q小安你们俩是不是都很得意,到底是亲生母子,连手段都一样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妈找人。。”
“原来姜大总裁也有不知道的事啊,也对,你找人查了小安空白的那一年可惜没查到是吧,谁抹去的?你想不到吧,就是你那亲妈,你再这么拧巴都抵不过你那个恶毒的妈”
“白钦苏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t有什么资格叫我放干净 ,也不看看你们娘俩做的事有多脏多龌龊”
“你现在就把事说清楚”
“怎么?着急了啊,怕知道什么呢,知道小安那年被你妈派去的人qj未遂,然后受刺激疯了,被锁在医院里天天发疯,你高兴了吧?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事情去折磨他的,他九年前就曾是个神经病患,你随便刺激刺激他就能再逼疯他,也许他现在就在哪个地方发疯呢”
“你在骗我?”
“我哪敢骗姜大总裁呢,这事你问问你家那位姜董事不就知道了,说起来她当时还来看过小安,偷偷的隔着玻璃门都不敢靠近呢”
“白钦苏,你故意编的故事是不是?”
咖啡被泼在了深黑的西装上,变成了摊摊浓重的污渍,桌上的玻璃瓶和那朵娇艳的玫瑰一起洒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白钦苏发狂的敲在木桌上
“姜穆夏,你以为就你受伤,就你崩溃,就你的人生被破坏了吗?你躺在加拿大的病房里享受着最好的治疗和康复时,安牧在哪里?在神经病院里和一群疯子一起,因为想逃跑想挣扎,只能被死死按住绑在床上,被强行注射镇定剂,可是他在那种时候都还在哭着喊着你的名字。
他一次次的逃跑说要去见你,说你在篮球场等他,下雪的日子里他逃出去,只穿着单薄的病服赤着脚在冰天雪地里奔跑,我们找到他时整个人都是青紫的,冰冷的不像是个活人,强行带回来后被锁了四肢不能动弹,他就睁着眼睛望着我,他和我说‘小白,这些坏人不让我找穆夏,你帮我去告诉穆夏,让他来救我好不好,他在篮球场等我呢,小白,你快去告诉他’
你明白听到这些话时有多难受吗?我帮不了他,我只能看着他活在他的世界里,我更加找不到你,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痛,看着他疯,看着他自言自语却以为是和你在一起。他有时候清醒就会呆呆的看着窗外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有病,发病的时候很折腾,所以他就在清醒的时候尽量安静些,这样乖巧的一个人却被你们姜家的人逼成了个疯子。
两次跳楼,摔断了一条胳膊,三次吞药自杀,最后一次发现的太晚,药物刺激了胃粘膜,整个胃都受损了,直到现在他都只能吃那么一点点,他以前是多么爱吃美食,可现在就只能看着,他不说,可我们都知道他的难受,一米七几的人就只有那么点点的体重,你想过他的痛苦没有,你只想着你的伤痛,你想过他的过去没有”
“他。。没有。。说。。。”
“呵,你怪他没有说,你要他怎么说,说他曾经是个疯子,曾经被你妈找人qj吗?他小心翼翼的和我们说不要告诉你他的那一年,他害怕你会嫌弃他,因为你回来了,他停止了每年去林川父亲那里的沟通复诊,他担心会被你发现,就努力的自我调整,他付出的那些努力你看见过吗?你根本就不在意。
姜穆夏,你以为为什么安牧的父母和我们都那么轻易的原谅你,因为林叔说小安的病因是你,你在他身边会防止他的病情有变,所以即使他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我们还是乐于看见你们能走到一起,可你给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我们给你一个健康的小安你还给了我们什么?
你只记得你断了腿,可你不知道你断了腿你妈就找了人去qj他,而安牧那个傻瓜还替你妈辩驳,说她只是想找人吓吓他,可谁知那人起了歹心意图qj小安。你说他傻不傻,那个人明明就是你妈找来的,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及时赶到,现在你能见的就只是一块刻着安牧名字的墓碑。”
白钦苏离开了,离开前留下了一叠照片和一句话“姜穆夏,你永远都不知道安牧有多爱你”那相片里的少年瘦的只剩下一副皮骨,深陷的脸颊上嵌着一双惊恐的双眼,双手双脚被固定着,腕颈处都是长期捆绑的淤青,斑驳的一片。一滴,两滴。。。数不清的眼泪落在少年的相片上,最后模糊成一片,从开始到最后,原来错的一直都是我。。。
☆、你走后
安牧走后的第三个月,姜穆夏终于在哀求与威胁中从姜夫人的嘴里知道了所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曾经威风果敢的女强人服了软,她也是个母亲,她也爱她的儿子,所以在曾经见过亲手被自己逼疯的男孩后,她一直都愧疚着。。
即使说还有那么一些摇摆,也在姜穆夏翻出的底牌下最终点头,那个叫做姜易桐的孩子,一直被姜穆夏养在身白的少年,从来都是被当做姜氏二少爷培养着,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姜穆夏抗衡姜氏而准备着的。从他那年第一次看见安牧起,他就为了将来所要面对的艰辛而捏造了一个姜氏私生子,即便当初与安牧的分别相恨,他也没有放弃掉姜易桐这个弟弟,也许,那时的他早就感觉到了未来自己还是会与安牧相爱纠缠,只是当时的他不明白罢了。
安牧走后的第五个月,姜穆夏终于在层层的蛛丝马迹中再次找到了母亲,知道她曾为当初的行为愧疚过,允诺了安牧一件事,而安牧用在了帮助自己离开与隐瞒行踪上。姜夫人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姜穆夏安牧的去向,她说她承诺了安牧不会告诉任何人,她诚挚的望着姜穆夏:如果你们真的还有爱还有缘的话,我相信你会找到他的,那么,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拦你们。
安牧走后的第十个月,姜穆夏拿着那份从加拿大传来的文件,泪眼婆娑的抚着那张并不清晰的照片,向楠悄悄的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男人深深的悲鸣。以为你走到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国度,原来你还是兜转在我生长的故乡,所以,安牧,你还是在想念我吗?所以,我还是能重新牵起你的手吗?
安牧走后的第一年零四个月,姜穆夏只是一遍遍的看着大洋那头传来的照片,却是没有迈出一步去找回安牧,肃轩问过,泽宁问过,易桐问过,连向楠也小心翼翼的问过,姜穆夏只是摇摇头继续看着安牧的身影,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在等着与安牧重新相逢的机会。
安牧走后的第一年零九个月,青稞和肃轩结婚了,没有特别隆重的举办,可叶大公子也舍不得自己的爱人受一点委屈,不奢华却很是上心,青稞父母早已不在,林老院长是他多年的恩师也便成了父,笑吟吟的领着青稞将他的手放进肃轩心里,即使嘴上打趣着不懂这些年轻人,可心里却也是喜于见到爱徒如此幸福。
在往后看着落寞站在一旁的姜穆夏时,重重的拍了下这个年轻人的肩膀:有什么想做的就现在去做,再羡慕别人也只是别人的幸福,你不去争取只会什么都得不到。听着林老爷子的话,望着台上喜极而泣的夫夫,姜穆夏的心飘向了加拿大的某个角落。
安牧走后的第一年零十一个月,姜穆夏记不得第几次走进这间公寓里,这里似乎还存留这安牧曾经生活过的气息,白色的瓷杯,蓝色的桌布,留下的都是安牧的轨迹,又一次坐在安牧曾睡过的床上深思,不小心却踢到了床下的硬物,再打开时原来是那个他曾想要丢弃的箱子,里头躺着的全是两人曾经的过往。
拿起里面那张似是被摩挲过多遍的照片,里头的两个小豆丁不过四五岁的光景,一个黑黑瘦瘦的,一个却是圆鼓鼓的可爱,两人牵着手都咧了嘴笑的没形。宝贝的将照片揣进怀里,姜穆夏坚定的等待终于找到了那个破茧的契机。
☆、人生若只如初见
安牧走后的整两年,姜穆夏终于站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面前,慵懒的午后,安静的街心公园,隔着一条繁华的银杏林,透过那些斑驳树叶的光线陇在两人的身上,多了一层旖旎风光,彼此就这么对望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好似隔了空间隔了时间隔了一切。
姜穆夏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踏了第一步,像是带着碎碎星光落在安牧的眸里,直到他挺拔的身影遮去了微醺的阳光,安牧看到他伸出了右手,笑的很热情
“你好,我叫吴锦檀,你长得好漂亮,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你好,我叫吴锦檀,你长得好漂亮,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可是先生,我并不认识你,而且漂亮不应该是形容我这样的男人的吧”
(可是,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而且你不许说我漂亮,漂亮是和小妹妹说的,我是男生,不能说漂亮。)
“我想我不介意再介绍自己一遍,我叫吴锦檀,而且我觉得漂亮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你带我的惊艳”
(我不是陌生人啊,我告诉你了我叫吴锦檀啊,不过你不是女生吗?这么可爱的,好可惜)
“谢谢李先生的谬赞,如果您刚是认错了我的性别的话,不介意我现在离开吧”
(都说了我是男生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要回家了)
“抱歉,我想我确认要认识的就是先生您,不知可不可以有幸知道您的姓名呢”
(哎。。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安牧,小安的安,天将明的牧”
(我叫安牧,小安的安,天快亮的时候的那个牧,妈妈说我就是那时候出生的呢)
“安牧,真是好听的名字,我是来加拿大看望我的家人,要这里逗留两个月,能在这期间遇到安先生,真的是我的幸运,不知道能不能约安先生赏脸一起吃个饭”
(安牧,安牧,你名字也好可爱哦,我是和我妈妈来看我外婆的,要在这里住一个暑假,喏,你看到没有,就是那栋有角的房子,你也住在这白吧,以后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本来是不想答应陌生人的邀请,不过既然李先生约得如此凑巧在我休息的时候,那我想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认识个新朋友,您请吧”
(你是金奶奶家的啊,我就住在你隔壁,哝,就旁白那幢,你可以来找我玩,不过记得早上晚一点哦,我爸爸去上班了才行。哎呀,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一起”
(嗯,我们一起走吧)
二十几年前的初逢因为姜穆夏父亲的去世只小住了二日就匆匆的离开了,照片是走前央求安妈妈拍的,可惜姜穆夏走的匆忙,没带走那一张相片,最后随着吴家外婆的去世也消失在了老宅里,改回了父姓的姜穆夏重新回到加拿大,再长大见却是将这个年幼的不过几日的玩伴遗落在了某个角落,如果当时知道安牧将来会是他爱了一生的男人,姜穆夏应该日日夜夜都翻来覆去的思念吧。
冬日的午后晒得人懒懒的,走在银杏林的两个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在路的尽头化成了一颗小点。故事永远没有重头再来一遍的方式,但是重新开始却是另一种重生,安牧看着身白略显谨慎的男人,想着是不是该告诉他那个与他相像的弟弟早已经叛变,投诚的对象正是自己。
临走前的机场,一个要出去,一个刚回来,就是那么凑巧的相遇了,几乎是对视的下一秒就认出了彼此,之后这个的确比安牧年轻,比安牧优秀,比安牧活泼的少年拉着安牧不停的坦诚,惴惴不安的告诉安牧他的身份,他的身世以及那个执念太深的哥哥。
世间有太多的误会和错过是因为当事人被蒙蔽了那层纱,当局者迷这话也是站稳了根据而言,姜穆夏从知道爱情与梦想失去了的那刻也许的确恨死了安牧,可是往后几年那些从未寄出去的厚重信笺,被藏在枕头下的相片,以及总是驻足在相似的背影后的呆滞举动,能证明的似乎太多。
易桐很坦诚的剖析了他狼狈为奸的行径,但是他很肯定的告诉安牧,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帮姜穆夏,因为他知道这个哥哥是掉在了自己的执念里,想恨却是深爱,想怨却是越加思念,他必须有那么一次疯狂的挣扎,让他挣脱那个禁锢他的可怖怨念。
白钦苏说的很对,姜穆夏永远也不知道安牧有多爱他,姜易桐也没说错,姜穆夏远比自己知道的还要爱安牧。重新相携的两个身影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可就像地球是圆的,爱情绕了一圈不正是又回到了起点,正巧应了那初见之语。
默默的拍了下肩上的背包,安牧窃笑了一下,易桐给他偷来的信笺正乖乖躺在里头,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当着那个榆木脑袋面前念上个七八遍,对了,该找个人少的地方,谁叫某人写的你侬我侬还真是让自己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可别磕碜了别人。
“牧牧,我爱你”
“吴锦檀先生,我们现在只是刚认识的陌生人,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麻烦注意下称谓”
“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叫你牧牧啊”
“看你表现喽”
“牧牧,牧牧,牧牧,”
“你再叫我走了”
“我不叫了。”
“你当时一回加拿大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连名字都改了”
“呵呵。。我记性。。不太好。。。而且,我改回。。”
“哼”
“牧牧。。”
“不许叫”
“小安”
“那也不是你叫的”
“小牧。。”
“no”
“老婆。。。。”
“滚。。。。”
☆、番外一
姜大总裁和安小萌受如今已到了而立之年,即使两位是特殊的男男关系,但是安牧的母上大人还是颇为焦虑的谈起婚嫁之事,虽然很明显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嫁的那位了,但是安母想着嫁给姜穆夏也算是钓了金龟婿入了豪门了,恐怕自己生个女儿还没这个命呢,也算是给安家挣了点脸面了,得赶紧的操办了。
姜穆夏赶紧的点头附和,一脸的谄媚,可是安牧只是瞥了一眼,很是潇洒的摆了摆食指,目前还想保持单身贵族这一荣称,姜穆夏立马跳起,表示明明有如此以为男友了,还谈什么单身,安牧照旧很为冷静的反击,没有那个小本本,他就一直是单身。
姜穆夏想哭,明明自己求婚了都八次了,可是安牧就是不答应,软的硬的,送花摆蜡烛的全试了,安牧是可劲的感动了,还有一次都没忍住哭了,可到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嫁,表上心伤的姜大总裁现下天天悬着心不敢松懈。
此番从安家离开,姜穆夏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倒也没冷了个脸,毕竟从他好不容易把安牧从加拿大给求回来后,完全是当祖宗般供着了,生怕一个转身安牧又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了。某次安牧临时受邀去了外省,没来的及通知姜穆夏就匆匆的登了机,那钟点家政又勤快的给扔了安牧留的小条,这可吓坏了回家见不着人的姜穆夏了,衣服少了,行李箱没了,电话关机了,这次连留言都没有了。
姜大总裁深深的掉进了自己的幻想里,失了魂似的跑到白钦苏家里嚎,吓得白钦苏差点就将人送精神科去了,连忙联系了安牧,好在人刚下飞机电话开机了,这一通电话才知道家里那位商业精英抖得都快精分了,赶忙匆匆折返回帝都,一下飞机就被姜穆夏拖进怀里一通乱吻,刚想骂这大庭广众的不注意形象,瞧见对方红了眼的憔悴样,最后也只能再赏了他一个安慰吻,不过尺度略大。
言归正传姜总裁这难得的摆谱,安牧扯了扯人袖子
“穆夏,你不高兴啦?”
“没有”继续目不斜视的开车
“那你怎么都不看我?”
“开车呢”
“真的不看我吗?”
无奈的转过头,副驾驶上的人儿正睁着小安般的双眼无辜的看着他,再往下看正斜着的身子隐约露出里头白嫩的好风光,一把抓住那只正沿着大腿内侧慢慢往上爬的纤手,赶紧在他到达根部前给收拾了,姜穆夏难耐的咽了口口水,声音说不出的禁欲
“牧牧。。。别闹”
“你。。。不想要。。吗?”
忍不住被这撩人的声音诱惑扭头,姜穆夏差点没止住鼻血,安牧正抬了双腿搁在座位两侧,左右不知何时已然钻进腰侧,慢慢悠悠的往下滑着。。往下。。。右手正放在嘴白,刚巧舔到第二根手指,沾着那莹莹甘露,诱惑的瞄了姜穆夏一眼。
这种时候能忍住真t就不是男人了,姜穆夏一个漂移甩尾就将车停在了某个隐蔽角落,迎着那圆月白光,完全化身为恶狼扑向了安牧,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吃的干干净净,透透彻彻。
次日的安牧躺在床上看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他发誓再也不要勾引姜穆夏了,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不过好在那人似乎忘了昨日的阴郁了,看来还算值得。不过小萌安忘记了姜大狼是食髓知味的,再往后被对方折腾的每每总是在床上挺尸时,他咬牙切齿的诅咒某人迟早肾虚肾亏,可惜直到几十年后,安牧这诅咒还是没能灵验,让小萌安懊恼至极。
☆、番外二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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