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投喂反派的正确方式 作者:长乐思央
第3节
不过对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他的语气伤到,还是很兴奋的转了两圈,然后转过身子,用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他,那条又短又粗的毛尾巴还在不停的打着转。
傅云隽沉默良久,实在看不出来这狗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虽然知道柏青是幼年暌离,但在他的心里,自家灵宠也就是条比较可爱,毛比较多的小狗而已。
为了不让灵宠受刺激,他勉为其难地夸赞了对方一句:“你的屁股,还挺圆润的……”
“什么呀,我要你看戒指,戒指!”又是那个小男孩一样的尖尖细细的声音。
这话音刚落,傅云隽就看自家灵宠的后腿抖了抖,然后从那团长满了毛的尾巴上滑落一个戒指。宝蓝色的戒指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先前那戒指隐藏在对方尾巴上的毛里,所以他没有发现。
傅云隽弯腰拾起那枚戒指,一眼就看到了那戒指上镶嵌的巨大的蓝宝石。他在心里为这宝石的大小稍稍的惊讶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一枚戒指非比寻常,这是一枚容量相当大的储物戒指,而且貌似里面还储存了不少的东西。
傅云隽试着进入了一下这戒指,上头有这戒指的原主人留下的法印,他没有办法动用神识进入这个戒指的储物空间。他将自己的神识收了回来,又把戒指搁在柏青的面前。摇了摇头:“这戒指有主,我进不去。”
柏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傅云隽的修为相对他渡劫之前实在是太低,他绕着傅云隽走了一圈,用小男孩的声音老气横秋地道:“你弯下腰,把自己的右手递给我。”
傅云隽屈膝蹲了下来,把自己的右手递给它。柏青把脸凑了过来,对着面前这只修长如玉的手就是一口。
被咬的疼痛对他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傅云隽还是条件反射将手迅速收了回来。等缓过来,他把自己的手搁在眼前摊开,就见上头两个小小的牙印,对方咬得挺用力,他手上被咬得地方破了皮,还渗出几滴鲜红的血。
柏青用两只后腿撑住整个身子,两只前腿捧住那戒指搁在傅云隽的掌心。那渗出来的几滴血很快的被戒指吸收消失不见,属于柏青的细细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那现在你再试试。”
傅云隽半信半疑,再一次用自己的神识试图突破戒指主人留下来的那道防线,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顺利,一点也不费劲就进入到了那枚储物戒的空间。
再然后,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怕大家觉得乱,后面的傅白全部用柏青了,当然这个时候傅云隽还是不知道他真名
第17章
储蓄戒的空间比傅云隽料想的还要大十几倍,但这并非让他震惊的原因。
真正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面前堆成了几座大山的珍宝。第一座是各种各样亮晶晶的宝石金饰,随便挑起一样都是十分的精致华美,搁在凡界,别说是富可倾城了,倾国都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座大山是由通体透明的灵石构成,在修真界,灵石既可拿来修炼,又可以拿来当通用的货币。黄铜色为下品灵石,银色属中品,金色为上品,通体紫色澄澈无暇的灵石为极品。
上中下三种灵石一件的汇率均为十比一,而一块极品灵石能够兑换一百上品灵石。眼前这座紫色大山全都是成色极好的极品灵石,便是傅云隽没有怎么把钱财已经这种身外物放在心上,也还是被这样庞大的一笔财富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如果说这些还不够让他震惊的话,那边上的堆积成山的法宝足够让他内心动容。各种防身的符咒,锋利的宝剑,有着各种神奇效用的药草灵丹,哪一件拿出来都是让人为之争抢的宝物,但现在就和破铜烂铁一般肆意地扔在那里,堆成了一座高山。
傅云隽心绪复杂地站在那里,半晌后神念才从这枚储物戒中退了出来。将储物戒重新搁在柏青面前,神色复杂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哪里得来的?”
“我先前不是说九琼之主是我舅舅吗,我作为他最喜爱的人,当然知道他藏宝的地方在哪,这些东西就是我从那里取的。”
当然,他的全部身家当然不止这么些,狡兔尚且三窟,他在自己的地盘藏东西也肯定分了好几处,这一次时间来的匆忙,他也就搜刮了离那些修士最近的一处藏宝地。
傅云隽应了一句,又把那储物戒往柏青面前推了一推:“既然是你舅舅的东西,那还是由你保管便是。”
柏青见他反应平淡,浅灰色的瞳孔里浮现出十分明显的失望:“你不喜欢?我可以把它们都给你的。”
傅云隽哑然,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些东西,世上怕是没人会不喜欢。”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柏青也没了之前的兴奋劲,蹲坐在地上,摇晃个不停的尾巴也耷拉下来。
傅云隽伸出手给他顺了顺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带了这么多的珍宝过来,便是我是文始派掌门的亲传弟子,仅仅凭借我一人之力如何守得住,便是告诉师兄和师父,全文始派上下也挡不过一个修真界。这些东西虽然好,来历却不好交代。而且我滴血便能够进这储物戒,旁人要争夺,轻易便能将这些宝物夺了去。”
柏青吧唧了一下嘴,很是不以为然:“这储物戒,除非我允许,旁人是进不去的。你能够进来,滴血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再说了,这些东西,你自个用不就好了,那些金银可以慢慢的拿出来花掉,灵草和丹药都能用在你身上。咱们不用和别人说,至于那些法器,谁身上没有几件保命的法器啊,难不成用件东西还要向别人交代来历?”
“可也得这些东西合适我用才行,金银倒是好办,其他的拿一样出来也是腥风血雨,总之这些东西我不能用。”
这些东西里。实际上也就是各种仙草灵丹、符篆法宝的价值最高,而偏偏这些东西,随便哪件都是可以拿来做镇派之宝。以前他读过的那些里,就为了一件不世出的宝贝或者是先人留下来的神秘宝藏,就能让整个江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一个门派要是突然多了好几件能够当镇派之宝的好东西,外人怎么可能不怀疑。
而且之前他并没有加入寻宝的队伍,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修士同他一起离开了九琼之境,便是留下来的那些修士都死了,他也不能够拿这东西是九琼之境寻的宝贝做借口。
这会轮到柏青沉默了,他虽然活了接近万年的时间,但从出生到现在,他经历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估计还没有傅云隽多。毕竟他一出生在同族中就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暌离数量少,崇尚武力,也不像人类这样喜欢弯弯绕绕。
他已经算是暌离中想东西非常多的一只了,但人类修士之间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是没有傅云隽清楚的。要是换做从前,谁敢多嘴,他直接用实力碾压过去就行了。但现在不行,他的修为连以前的半成都没有,傅云隽连个金丹期都不是,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也没有办法保护他。
白白搜刮了这么多好东西却发现自己进了棺材都用不完,我把千辛万苦弄出来的身价都给了他,结果他一点也不开心想通了某些事情的柏青从心底升起强烈的悲伤感,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都散发着名为忧郁的东西。这回除了尾巴,他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看上去真是好不可怜。
傅云隽看他可怜,又给他挠了挠脑袋顺了顺毛:“那些法器不能随意用,但灵石和那些金银珠宝总归是可以用的。虽然一次性不能拿出太多,可也算帮了大忙。师兄管着文始派的账,我自个的私库别人也不清楚。文始派总有些糊涂账填不上的,拿这些东西都能填上,还可以给文始增加些资本。”
看自家灵宠总算把头抬了起来,傅云隽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你这储物戒里的东西,那些药草灵丹的,很多东西我都未曾见过。你若是清楚,就将它们按照效用分门别类地摆好,我可以用里头的金银直接融成个大柜子,弄成文始派药阁的那一种,你还要什么分类,我再帮你把字给刻上。如果是些助长修为的东西,我试试看能不能直接在储物戒里用掉。”
用储物戒里的材料做柜子,不至于惊动他人,而且分门别类之后,他总能挑出几件用的上的东西的。
柏青的眼睛更亮了,用不着傅云隽再说下去,他也不沮丧了,用两条后腿和尾巴支撑这身子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做柜子!”
傅云隽看了看外头天色,摇了摇头:“现在是半夜三更,还是等明日我再带你一同过去吧。”
说罢,他转身回了床上。柏青精力好,这会又睡不着,等傅云隽睡了,它就坐在他的床沿上,用神念先把储物戒里的晶石和金银两座大山拨到一边,他现在的修为还没有办法在储物戒里用炉鼎将它们炼制成形,但移动这些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专心致志地把乱七八糟的一座大山做了大致的分类,差不多他把东西都分完,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一大早傅云隽又被自家灵宠给弄醒了,但他几日都没能睡个好觉,虽然不大舒服,他皱着眉头忍了忍又接着睡。
一开始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闭着眼睛丢出去几次后,他干脆直接把软绵绵的团子给搂在怀里,再往房间里施几个寒冰咒,屋子里立马冷起来,抱着火炉一般的毛团子也就不嫌热。
但柏青怎肯善罢甘休,见傅云隽到了平时的时间还没起来,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可惜各种法子使了个遍,傅云隽还是不肯醒过来。
柏青狠下心来,扭动着整个身子,艰难地从傅云隽的双臂的禁锢中脱了身。紧接着他又爬到傅云隽胸膛处,两只前爪搭在对方的肩膀,一张毛茸茸的脸就凑到傅云隽的脸上,他闭上眼,把头低了下来。
第18章
在忍耐了痒痒的感觉之后,傅云隽感觉怀的暖炉消停了一会。他心下一松,便又睡了过去。当然,这个时候他还是属于浅眠状态。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感觉肚子那里的的毛团子在努力地往上面拱。
他下意识地压紧了对方的身体,但那毛团子还是一点点地爬到了他的胸口。好在灵宠就是小小一只,压在他胸口也不觉得重。但对方消停没多久,很快他又感觉不好了,有什么温热东西在他的脸上四处游走,涂了他满脸黏糊糊湿哒哒的液体。
在那个东西触碰到他的嘴唇之前,傅云隽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迅速坐起身然后把在自己脸上闹幺蛾子的毛团子扔了出去,然后一鼓作气冲到房间里的木架子前面用干净的水把自己的脸洗了好几遍。
要不是清洁咒直接作用于人会产生比较难以让人忍受的刺痛感,他肯定直接往自己脸上加几个清洁咒了。
傅云隽做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等柏青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正在用毛巾擦脸的傅云隽从地上给提起来了,傅云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瞧着自家灵宠傻乎乎的样子,实在没忍住,伸手就给了它一个暴栗。
他把柏青搁在桌子上,用手指在杯中沾了一些茶水,以毛团子为中心画了一个圈,口中念着隔离咒,直接把自家灵宠定在了桌子上,厉声呵斥:“你不准动,就老老实实地在这给我待着!”
即便他不说,柏青也出不了他这个圈,别说是乱动了,就是连伸个胳膊伸个腿都不能。
“你现在都清醒了,那总能和我一起去做柜子了吧。”像小男孩一样尖细的嗓音委委屈屈的在房间里响起。
傅云隽不断地换水洗脸,一点也不为自家灵宠可怜兮兮的样子所动。等认为自己脸上干净了之后,他才黑着一张脸拒绝:“你在这里先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误了,我再带你过去药阁。”
大多数时候,他对自己亲手养活到现在的这只灵宠都相当的纵容和心软,在柏青最初来文始的那几年,没少给他添乱子。一开始的时候它一点也不像这几年这么乖。
他一不注意,对方就在文始上蹿下跳的,捉弄了不少弟子。那些事情大部分还是他去给它善后的。原以为这几年它终于听了话收了收性子,没想到它越大越不懂事,现在竟然折腾到自己头上了。
傅云隽愤愤然出了门,没走几步路就碰到了出来遛鸟的师兄云翳。
后者看他神情愤愤,很是讶异地开口问道:“师弟早啊,等等,你脸上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红扑扑的,莫不是风寒入体,病了?”
傅云隽方才洗了那么多遍的脸,自然被他搓得红扑扑的。他摇了摇头:“多谢师兄关心,只是刚才有脏东西沾在脸上,我就多洗了几遍脸。”
云翳奇道:“哦?什么脏东西值得师弟你这般大动干戈?”
傅云隽便把先前的事情简明扼要地给云翳讲了一番,末了,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它性子皮,但没有想到它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傅云隽有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不然也不至于每一次柏青将他的床铺弄乱他都要用清洁咒清理一遍。柏青虽然只有普通小狗的能力,但一直表现得相当聪明,从来不会真的像一只傻乎乎的小狗一样给主人糊一脸口水,不然早在当初,他就直接把对方丢给旁的弟子带了,那里会留在身边,这般尽心尽力地好生养护。
云翳眼中流光一闪,又笑吟吟道:“我看师弟你就是对它太好了,都说奴大欺主,可要不是做主子的性子太好,做奴才的哪里有那个胆子去欺辱主子。这要不是你这么宠着它,它哪能像现在一样爬你头上去。你狠狠心把它扔出去,再找只比它更可爱的灵宠不就行了。”
一个修士只能和一只灵宠签订平等的契约,但是可以和无数只妖兽签订不平等的主宠契约,做灵宠的只能够听主人的吩咐。有些本事强大又肆意的妖修,还会抓本事高强的人类修士去做自己的灵宠。
傅云隽苦笑:“这要是搁在从前,我早就把它给送出去了。现在养了这么长的时间,又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哪能说扔就扔的。”
便是养条普普通通的小狗都能养出感情呢,更何况是养这么只救过他还十分聪慧可爱的灵宠。
云翳抿唇轻笑,对着傅云隽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鸟笼:“你要是真舍不得,也不是没有办法磋磨它。它这次能用口水糊你一脸,下次指不定要舔到不该舔的地方去。你看我这新得的玩意,借你过去用几天,总该让它长长记性。”
傅云隽看向那只鸟笼,里头装的是云雾森林的一只灵鸟。毛色艳丽,生的很是灵巧可爱,还能说人话逗人开心。这灵鸟是很多修士喜欢的妖兽之一,傅云隽的几个弟子都养了这种灵鸟,但毛色都不及云翳手中的这一只艳丽,模样也不如它讨喜。
傅云隽犹豫片刻,把那灵鸟接了过来:“那就多谢师兄了。”
第19章
傅云隽这一趟出去,除了从云翳那里得了个装灵鸟的笼子,还专门去了趟文始派的药阁,在那里用了图纸直接将药阁那些大柜子的样式和分类临摹下来。
装着那些宝贝的储物戒搁在他的身上实在是太重,傅云隽就直接把戒指放在了自家灵宠的身边,想了想,他又去了趟藏剑阁,借了那里的炉鼎融出一条刻着字的项圈。
在边上辅助他熔炼项圈的弟子瞥了那项圈一眼,上头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小白,笑吟吟道:“师叔这项圈可是为你的灵宠做的?”
傅云隽将那项圈收了起来,淡然道:“我捡了它快十五年了,是该给它做个纪念品。”
那弟子目光中带了几分艳羡:“师叔可真是舍得,这项圈的材料可是罕见的北冥玄铁,泡在水中不会生锈,普通的火融不化,要炼成形更是难上加难,难怪大家都说师叔疼爱灵宠,这灵鸟跟了师叔您也是个享福的。”
他话音刚落,待在笼子里的灵鸟扑棱了两下翅膀,脆生生的声音叫道:享福的,享福的!”
傅云隽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等这项圈炼完了,他将其收入储物袋中,又拎着鸟笼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进去的时候,柏青已经睡着了,毛团子窝成一个圆滚滚的球待在正中心,呼吸轻而均匀,见他来也不吭声。
傅云隽将鸟笼搁在自己灵宠身边,又用干净的手帕将那个困住对方的圈抹干净,刚想将柏青弄醒,他的大徒弟又来寻他:“师祖说有事找您,还请您尽快过去藏经阁。”
傅云隽搁在毛团子耳朵上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你稍等,我这就过去。”
考虑到柏青醒来可能和这灵鸟不对付,他把鸟笼挂在房梁便随着那弟子出了门。
等他到了藏经阁,长青子正和云翳一同在那里等着他,在场的还有剑阁药阁的几位长老及其亲传弟子。
傅云隽上前一步。先给自己师父和几位长老行了礼,目光又转向自己的师父长青子:“徒儿恭贺师父出关,不知师父和几位长老在此所为何事?”
长青子朝他笑了笑,下一秒又敛了脸上笑意:“云隽你先坐你师兄身边,等人到齐了,咱们再行商议。”
傅云隽点头应了,走了两步坐上了云翳身边的空椅子,后者待他坐好,附身过来,小声地与他交代了这次商讨的主要内容和背景起因。
等最后两个人都到了藏经阁,剑阁的苍长老方开腔道:“今日让人将你们请来的缘由,想必在场诸位已然了解一二。我们文始派弟子潜心修炼,一向不插手凡界俗事,对外门弟子的要求更是严格,但正因如此,文始派渐势弱,而清光和少阳派则日益强大,如今他们更是为了争夺地盘欺辱到咱们门派头上了。若是文始这次还不强硬起来,另外两派必将得寸进尺。我和掌门请诸位过来,便是希望大家能够提出好法子,免得清光和少阳派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苍长老口中所言之事指的便是三个门派之中百年一个轮回的门派大比。
修真界各大门派每几年便要让新弟子在各个地方试炼,但百年才举办一次大比。三大门派各派出自己门派中的前二十名进行切磋。得胜者除了能够为自己的门派增光,也能够获得三门派集资向天界求得的灵宝。
这二十名弟子不单单只是为自己个人比赛,他们的表现更代表门派的脸面,在傅云隽之前,文始派的表现都不大好,已经连着三百年在修真界百年大比中落了下乘,也怪不得几位长老这般重视着急。
药阁的江长老叹了口气:“这弟子倒是好选,咱们门派先办个比赛,选出各大阁中最强的人,派过去也就罢了。但这三百年来,咱们门派选出的二十名弟子,临了大比就各种出状况,我派弟子谦让温润,在大比上也比不得其他两派弟子爱花心思。”
文始派上下勾心斗角的事情远比其他两派少的多,那些排在前二十的弟子也多数是潜心修炼之人,大比的时候什么花样也不耍。但真碰上对手,谁管你那么多的规矩,赢才比较重要。江长老这样的说法着实委婉得紧。
两位长老开口之后,在场的人却都沉默了下来。现状摆在那里,除了用比萨的法子选出前二十他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即便在场的几位长老有心教,那些一根筋的弟子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几个朝夕之间突然开窍或者改了性子。
如今的文始派有四位长老撑着,但将来靠的还是傅云隽这一辈的弟子,虽说这三百年来文始派也不是没有在大比中排名靠前的弟子,可比例实在太少。
“要是冷玄还在就好了。”藏经阁的长老惋惜地叹了口气。在场的视线立马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长青子当即就变了脸色,厉声道:“休要再提那个叛徒,就按往常的来,这次参与大比人选的事宜就交由药阁和剑阁,至于后续事宜等再议。”
两位长老应了下来,傅云隽和云翳师兄弟两个则被长青子留了下来交代壮大门派的事宜。
傅云隽听师父吩咐的时候表现得很认真,但回去的路上则显得十分心不在焉。虽然读了好几遍书,他对欧阳冷炎的修真之路也可谓是相当了解,可那于他而言也是百年前的往事,若不是藏经阁的长老那么一提,他还真想不起欧阳冷炎狗血的身世。
欧阳冷炎的娘亲原本是清光派的人,而他的生父亦然并非凡界之人,而是文始派的叛徒冷玄。那冷玄是修真界数百年才出的一位天纵骄子,当年在大比之中风光无限,也为文始派争光不少。只可惜后天落入歪门邪道,这个名字也成了文始派的一个禁忌。
欧阳冷炎之所以在家中不被自己的生父好生对待,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原本是个傻子,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生下他的女人是大着肚子嫁进的欧阳家。
傅云隽在这边细细地回想有关主角的事情,那边睡了两三个时辰的柏青也终于醒了。作为暌离,他对领地有着非常强的独占欲,傅云隽哪怕是挪动了一把椅子他都能够察觉房间和之前的不同,更别提这屋子里多了陌生的气息。
没了傅云隽用法咒画的圈子的束缚,他从桌子上一跃而下,从地上窜上柜子再一路跳到房梁上,用爪子去拨弄那个装着灵鸟的笼子。
偏偏那灵鸟完全不识趣,对着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口中还叫着:“新灵宠新灵宠,主人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不要你,不要了……”这样刺激得柏青气血上涌的话了。
傅云隽是饲主,暂时让他欺负下也就算了,什么时候一只破灵鸟也能够爬到他头上了,柏青怒从心起,亮出锋利的爪子直接袭向这灵鸟面门,一道符咒却将他的爪子给生生的打偏。
柏青愤然转头,却见傅云隽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几张符咒。傅云隽的面容浮现几分怒意,厉声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第20章
傅云隽话音刚落,先前受到了惊吓的灵鸟发了疯一般地大叫起来:“要死了要死了,杀鸟了!杀鸟了!”
灵鸟生得可爱,这般惊慌着在笼子里扑棱翅膀的样子也着实地惹人怜爱,傅云隽虽然不是很喜欢鸟,但看它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难免要动恻隐之心,更何况这还是他师兄搁在他这里的鸟又不是他自己的所有物。
傅云隽向前两步,沉着脸将鸟笼取了下来。又开了笼子,对着这受了惊的灵鸟好生安抚。
柏青看得怒气,口中嘟嘟囔囔:“这破鸟有什么好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去长青山山顶抓个几十几百只。”
“胡闹!”傅云隽一扫对着那鸟的温和语气,冷着脸斥责,“你当这灵鸟是什么了,它和你一样是灵宠,活生生一条命,我是饿着你了还怎么着你了,你非得杀了它!”
傅云隽这个态度也让柏青火起来了,他堂堂九琼之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你就是饿着我了渴着我了!我爱杀它就杀,不过是一只破鸟,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有我没它,有它没我,要么你让我杀了它,要么我就走!”
傅云隽相当失望地看了它一眼,提着鸟笼转身出了房门。留下心肝肺都要气炸了的柏青。后者撒开脚丫在房间里疯跑了几圈,打碎了几个花瓶,又撞翻了好几个桌子柜子,还跑到床上给傅云隽的床印了一大堆的暌离牌梅花印。
把整个屋子搞得一团糟之后,柏青的心绪总算是平静了些,但只要一平静下来想到傅云隽先前的态度,他又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那灵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说人话啊,他也会说人话啊。鸟类还蠢得很,哪里比得上他半分了。而且那灵鸟精怪的很,一看就是被人调教了不短时间的结果。
根据他对自家饲主的了解,傅云隽是不可能会收弟子这样的礼物的,那送这只灵鸟来的人就只可能是他讨厌的那个云翳。想到那一点,就什么都说的通了,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灵宠,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那只破鸟的时候就很讨厌它!
都说爱屋及乌,傅云隽肯定是因为那鸟是云翳送的才那么重视的,一想到这一点,柏青就忍不住醋海生波,心里翻腾的厉害。原本他还准备离家出走几天,让傅云隽好好着急一下,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地位的。
但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离家出走之后,傅云隽去找云翳帮忙,然后对方安慰傅云隽,顺带着劝傅云隽重新再找只灵宠的情况它就不能忍!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坐不住了,当下就出了房门,往云翳的院子跑,想看看这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一边跑他还一边恨恨地想,只可惜他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个修为变成人形,要不然傅云隽的眼里哪能看得见那个云翳,他长得可比那个云翳好看一百倍!
被人这么念着,饶是云翳也扛不住,接连着在傅云隽的面前打了好几个喷嚏。修真者身强力壮,不大可能会感冒,见云翳如此,傅云隽也是笑着打趣了两句:“莫不是师兄的哪位痴情人又在念着师兄了。”
“你快别打趣我了,想要和师弟你结为道侣之人可比我多多了。”云翳的容貌虽然比傅云隽出色,追求者也众多,不过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实在太过高冷,那些追求者也只可远观,不会像对傅云隽这样一有机会就大胆地往上凑。
说完这句,云翳的目光又移到那个鸟笼上面:“对了,这灵鸟师弟难道不喜欢,怎么这才一日半的功夫,你又拿还给了我?”
傅云隽摇摇头:“多谢师兄好意,这灵鸟生得甚是活泼可爱,不过你也知道小白它醋劲太大,光是放两天它就要折腾我屋子了,要是再多放几日,我怕这灵鸟没了性命。”
云翳眸光微沉,但也只是转瞬之间,他脸上又带上几分笑意:“也罢,师弟不要这灵鸟,我做师兄的也不能硬塞给你。不过你到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还这鸟吧?”
傅云隽定了定心神,又折回门边将门上了锁:“实不相瞒,我这次来,确实有几件事情想要向师兄请教。”
云翳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师弟请讲。”
傅云隽顿了顿,开口道:“师父讳莫如深的冷玄,师兄对他可有几分了解?”
在他看过的那本书中,很多人物出场只用了作者的寥寥几笔,傅云隽能够得到的信息其实相当有限。欧阳冷炎的生父冷玄虽然神秘,但他那堂弟对这个人物的着墨并不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现在身处这个世界,自然是了解这些信息越多越好才是。
云翳的神色却是有几分冷凝:“我了解也不多,师弟为何突然提起他来?”
傅云隽语气自然:“头一次见师父他对一个人这么忌讳,难免有几分好奇。若是师兄不便说明,把今日的事情忘了便是。”
“倒也没什么,那冷玄说起来还是师父的小师弟,咱们的师叔。听说师父十分疼爱于他,而他出身清苦,几乎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又因为他天资聪颖,师父颇以他为荣。但后来他为了清光派的掌门之女叛离了师门,还偷走了当时的镇牌之宝。欺师灭祖是大罪,因此师父不愿意听人再提及他。”
傅云隽若有所思:“那清光派的掌门之女不是那应兰若?可我听说她云英未嫁,未曾有过道侣。”
“三百年前的清光派掌门正是现任掌门的生父,那叛离出师门的掌门之女自然是应兰若的姑姑。我曾听说她离开修真界去了凡界,如今并无所踪,连着他们夫妻两个带着的两个门派的镇派之宝也了无踪迹。”
傅云隽了悟,这种事情算是门派丑事,清光派自然是讳莫如深不好大肆宣扬。而那应若兰想要从欧阳冷炎身上夺得的玉佩,便是那叛离师门的应大小姐带走的门派秘宝。
“行了,不说那冷玄之事了。”云翳将笼中的灵鸟放了出来,捻了捻它色彩鲜艳的尾羽,语气淡然道,“除此之外,师弟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的吗?”
傅云隽想了想,摇头道:“多谢师兄今日为我解惑,这灵鸟我就留在这,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云翳有些讶然:“师弟这才来了多久,也不多留一会。”
傅云隽无奈地笑了笑:“我房间这会指不定有多乱呢,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总得在入睡之前把东西都收拾好。”
小心翼翼地绕过云翳在院中设下的重重机关的柏青打了个喷嚏,身子一晃,差点从高处摔下去。他稳了稳身子,刚准备顺着长长的水管往下滑,就瞧见傅云隽空着手出了云翳的院子。
眼瞅着傅云隽越走越远,柏青连忙在空中一个跳跃,来了个大转身,确定自己的四条小短腿在纤细的线上站得稳稳当当后,它又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确保自己一定要在傅云隽回到屋子之前待在房间里。
在确定傅云隽离开之后,那只灵鸟却突然朝着云翳开口讲起话来:“那只讨厌的小狗,它会说话,会说话!”
第21章
“你确定是他说的是人话?”云翳再次确认了一番,那灵鸟头点得很快。
“没错没错,我一定不会听错的”。那灵鸟极为肯定地回答了自己的真正主人。
“他的速度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云翳若有所思地低喃了一句,念了个诀,将那色彩艳丽的灵鸟变回一根鸟羽的原型,随手便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
傅云隽回了自己的屋子,入目的就是一堆的碎片和脏乱不堪的床铺,那雪白的一小团就窝在他的枕头边上,拿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它。
好在它做事还是很有分寸,摔坏的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也没有一个能说是他的真爱之物,不然无论如何,他都得先把自家灵宠吊起来打一顿。
犯了错总归要受罚的,他也没和它说话,直接让两个弟子进来帮忙收拾着一片狼藉。等屋子里恢复了干净,傅云隽又施了几遍清洁咒,也不理会窝在那里的白团子,起身便往门外头走。但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低头一看,刚刚还待在房间里生闷气的白团子一口咬住了他的衣服。
傅云隽绷着的一张脸这才松了些,伸手把自家灵宠给捞了起来,习惯性地揉了揉它脑袋上新长出来不久的毛:“怎么,不生气了?”
柏青哼了一句,又连忙问:“那现在总能去做柜子了吧。”
傅云隽退了回来,关好门将先前就准备好的图纸取了出来“用不着去药阁了,你看看哪里要改的,先改好,免得到时候柜子做好了又临时有变动。”
柏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爪子点在几个地方:“这几个大的分类可以保留。这里放药草,这里放符篆,这里放那些兵器,这些地方的小分类先不要刻字,等放进去之后再刻好。”
傅云隽拿了图纸进来储物戒,将那堆成山的金银丢了一半进鼎炉,有了大致的轮廓,他又用金银铸成的工具将其凹凸不平的地方打磨光滑,每做三个时辰便休息一会,柏青则瞪大眼睛在炉鼎边上守着。等那些东西都被分门别类地摆好,他已经整整在屋子里待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虽然累,但傅云隽着实收获颇丰,这里面很多法器他不好拿出来用,但搁在储物戒中拿来做保命的东西还是可以。除了法器,傅云隽还消耗了不少灵石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原本他一下从开光期跃升到心动期,看起来比旁人少了百来年的工夫,但师父长青子说他根基不稳,让他老老实实地修炼根基,所以虽然一直潜心修炼,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修为还一直停留在刚刚跃入心动期那会。
这会得了这么多各种效用的灵草,无论是根基还是修为,他都一瞬之间平添了不少。除了灵草之外,柏青先前还捞了不少堪称是极品的功法,傅云隽在这储物界里研习了一本根源和文始派相似的功法,这几日隐隐有突破的阶段,闭门不出近一月的时间,他竟是从心动初期到了心动期后期,还隐隐有突破迹象,结丹的意味。
到了瓶颈的关口,傅云隽也暂时停止了那种着魔一般的修炼,准备先把自己的心境提上去,免得入了金丹期却生出心魔。
长青子再次见到傅云隽的时候,也是为爱徒修为的变化大惊:“这才一月的功夫,云隽你的修为怎么一下变得这般高,也不见你消耗了多少灵石?”
于长青子而言,傅云隽的修为并不算高,但他毕竟还很年轻,能够在修真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入门到心动期的在修真界内屈指可数,傅云隽能得那般机遇已是难得,没有稳定的基础,这种短时间的修为大增对他而言并非好事。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幸运,在那九琼之境得了机缘,这才在短时间内修为大增,不过徒儿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努力把心境和基础提上去,绝不会做什么伤到自己身体的事。”
长青子见他目光澄澈不似另有隐瞒,这才放下心中一颗大石:“你能得此机缘自是大幸,为师收的几个徒弟,就数你最让我省心,你自己既然知晓,那我就不多说了。这快到年底,你师兄手里的事情也多,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帮帮他的忙。”
傅云隽心中一暖,低头行了礼:“徒儿知道。”
长青子一提醒,傅云隽才想起来云翳掌管的文始派账务的事情,他回去和柏青打了个商量,想要拿那储物戒里的金银和灵石把派中的窟窿给堵上。
一开始柏青还是同意的,但知道是给云翳补窟窿它就不情愿了:“这账务他管着,凭什么要拿咱们的钱给他补窟窿,不行,我宁愿把钱丢出去也不愿意拿去帮他。”
傅云隽好生劝慰:“这窟窿又不是师兄弄出来的,他前面的几任前辈给师兄留下了不少麻烦,师兄已经对文始派尽心尽力,但效果甚微。这个财务上的窟窿要是拖的时间再久,那毁的是文始派。我是文始派的一员,自然应当为这个门派尽心力。”
原本文始派还是很富有的,不过当年那冷玄叛离师门离开的时候拿走了门派里不少好东西,文始派擅长打理财务的人并不多,所以长期以来入不敷出,在他看来,云翳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前面几任给他留下来这么一个烂摊子,少说也要云翳几百年才能把这个窟窿补上,这还是在比较好的情况下。
见自家灵宠还是心有不甘,他又劝了两句:“我原本是想着,这打完金银柜子之后还剩下了一大半,而堵上这窟窿,也只消用掉这剩下金银的一半,要不留痕迹地用掉这些金银,短时间决不可能,与其让它放在这里发霉,还不如给师兄。这样我用其他的灵药和法器的时候才能安心。若你不愿意,那随你高兴,毕竟这是你的东西。”
在文始派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说他的吃穿都是师父长青子和师兄云翳提供的,得了这么一大笔横财,他却不能够和人分享,难免对他们二位有愧。
傅云隽都这么劝了,柏青也拉不下脸来:“反正那些东西都送你了,谁的东西谁管,问我干什么?”它吃傅云隽的,喝傅云隽的,这个时候还斤斤计较也实在是太掉份了。
“就知道小白你听话。”傅云隽喜不自禁,当下又蹂躏了一番他脑袋上软乎乎的绒毛。
得了柏青的应允,傅云隽取了储物戒里的大部分金银和一部分的极品灵石还要几株灵药仙草,用自己的储物袋给装着,便准备去将它交给云翳。
云翳对他的到来很是欢迎,当下就放下手中的罗盘迎了上来:“师弟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坐?”
“先不谈这个,师兄,你老实告诉我,文始派财务上的窟窿还差几何能够补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云翳愣了下,还是算了算告诉了他一个数字。
傅云隽将那个储物袋搁在了云翳的掌心:“那师兄看看,这里的东西够不够补上那个窟窿?”
云翳用神识查看了一番,敛了笑意道:“绰绰有余,不过这么一大笔钱,你老实告诉我,它从何而来?”
第22章 二更奉上
傅云隽刚准备把事先想好的说辞说出口,云翳的下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师弟长这么大,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既然师弟自个上门拜访,除了这笔横财,还有你修为突然大增一事也一并和我讲清楚了吧。我可不像师父那般好糊弄,还希望师弟想清楚了再说。”
云翳和自己一起去的九琼之境,两个人除了他让傅白离开的那一小会就没有分开过,要说什么九琼之境遇到的机缘的话肯定会被识破。
不需要云翳提醒,这一点傅云隽早在出门之前就考虑到了:“在师父那里说是九琼之境得来的机缘,这句话我未曾说谎。我给师兄的储物袋里还有两株灵草,师兄见识广博,可识得这两株灵草是何物?”
云翳翻看了一下那储物袋,里头果然如傅云隽所言,躺着两棵模样甚是鲜亮的灵草:“醉浮生和梦南柯?这也是你九琼之境弄来的?”
“师兄果然知晓,那师兄更应该知晓这两种植物生长在九琼之境最神秘之处,除了九琼之境外,修真界也只有少阳派掌门存了五株不到。”傅云隽目光平静地看着云翳,这次总算是将自己先前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这些金银珠宝的实际来历我也不甚清楚,但这仙草和灵石还有金银着实是从九琼之境而来。”对着云翳傅云隽是极少说假话的,但这真话在隐瞒了五分的情况下说出的,也就成了混淆视听的假话。
见云翳沉默,傅云隽又接着道:“虽然不能向师兄说出这些财宝是何人所赠,但这些东西的来历绝对干净,只要师兄处理的好,绝对不会有所谓的失主找上门来和文始派理论。”
“师兄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傅云隽摇头道:“这并非信任问题,若真不相信师兄,我大可不必将这些金银拿出来为文始派填补这个窟窿。师兄向来不舍我为难,这次也不会想让我去做个失信小人吧。”
说罢,傅云隽满期待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云翳哑然失笑为止。
云翳的笑容里带了几分宠溺和无奈:“你也就仗着师兄好欺负,行了,那这储物袋师兄就当是替文始派谢你了。你今日交由我这么一大笔财富之事可千万莫与外人诉说。”
傅云隽颔首:“师兄尽管放心,我定守口如瓶。年末师兄要忙,这年末的采买一事便交由与我罢。”
云翳自然乐意:“你愿意为我分担自然是好事。”
傅云隽起身道:“那师兄先忙,我先回去帮忙筹备后日的大比事宜。”
他起身欲走,云翳却在他转身之际叫住了他:“师弟且慢,我这里还有一物要给你。”
傅云隽转过头来,云翳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通体洁白的白色小玉瓶。
他伸手接过,旋开塞子,里头仅仅只有两颗浅绿色的药丸,透明无味,傅云隽从未见过,也看不出它的药效,他挑了挑眉:“师兄这是?”
云翳解释道:“这药丸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灵宠服用的。你研成粉末,在他的吃食里早晚各加入一颗的分量。”
傅云隽讶然,继而为自家灵宠说起好话来:“师兄这是何意?虽说小白它调皮捣蛋了些,可到底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在师兄面前也是乖乖巧巧的,师兄又何必这样惩治它。”
云翳怒而笑道:“感情在你心中师兄竟是这种人,这药花了我一年的时间去炼,对灵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原本是准备给我的灵宠服用的,又听说你那灵宠开了些窍,才将它给你,若是你不需要还我便是,我这就将它扔了。”
“师兄息怒,我这不是觉得小白平日太调皮老是惹你不高兴才一时想歪了吗,师弟一时失言,还请师兄宽宏大量饶恕我这一回了。”傅云隽极快地将那个小瓶子收到了袖子里。
“罢了,知道你不信我,你若是真不放心我,尽管把那瓶子扔掉便是。”云翳转过身来,一阵狂风起,直接把傅云隽送出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傅云隽也不再久留,径直去了药阁和那的长老商量此次大比事宜。门派中前二十有些已经是内定的名额,比如云翳,是文始派非长老辈公认的强者,只要不在赛前出什么意外,他是要定然参加整个修真界大比的。
在药阁长老那里,他顺带着还请教了一下这小玉瓶中药丸为何物,在在倒出一颗之后,那长老细细查看了一番,连连赞叹道:“这药丸可是好东西,对灵宠增长智慧效果极好,还有助它们强身健体,贤侄若舍得,我拿一瓶百草丹换贤侄 一颗这碧玉丸如何?”
“师叔可知这药丸的服用方式?”
“这药丸本是连着吃上七日效果最佳,但你这里只有两颗,分一早一晚服下,个头小的灵宠你研成粉末掺入水或者食物中便可。像大一点灵宠也可以直接吞服。”
傅云隽将那药丸重新倒回药瓶之中:“这是师兄为小白炼制的,一年也就得了这么两颗,师兄难得肯给小白这么一件好东西,我便不割爱与师叔您了。”
“行行行,我哪里敢跟你那小魔星抢东西,你自个拿去给它用便是,要真给了我,我还担心它哪日偷偷撕了我的灵宠。”对方连忙摆摆手,对此话题避而不谈。
知道小白不会接受自家师兄的好东西,傅云隽也就按照云翳的吩咐,细细地将那东西研制成了粉末,掺入了柏青的吃食之中,他回去的时候是晚上,便顺手在它的晚餐里加了第一颗药丸。
傅云隽瞧柏青吃了那食物之后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第二日清早起来的时候,他又将剩下的那颗药丸添入了对方的早膳中。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对方吃了这加了料的食物之后比平常的精力更充沛了几分,但临到傍晚他折回房间之时,它却出事了。
第23章 要变身啦
在用晚膳的时候自家灵宠还是好好的,所以傅云隽也没有太在意,结果晚上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入了睡又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很像是有人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睡觉的时候通常会加静音咒,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外面的声音再大也不可能传进来,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秒,傅云隽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扬袖点亮了屋内的灯,抬眸看向那奇怪呻吟的声源处,却看到了一只满地打滚的白团子。他连忙起身过去,一下就把打滚个不停的柏青捞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比起硬邦邦的地面,傅云隽的床舒适了好几倍,但这一点也不能够缓解柏青的难受,他痛出来的冷汗快要把他浑身的毛都要打湿了,傅云隽问他什么他也听不见,只知道用爪子捂着肚子不停地在床上翻滚,一便断断续续地喊疼。
身体变成这副样子之后,他的心理年龄也变得小了很多。当初九天玄雷劈下来的时候比现在的疼痛强了几万倍,但他一声也没吭过。兴许是潜意识里知道喊疼会得到温柔的呵护,柏青这回也不顾忌会不会丢脸,肚子那里一开始疼,他就努力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养灵宠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它生病的傅云隽有点方,在修真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灵宠会捂着肚子喊疼的。因为前世的影响,傅云隽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家灵宠得了胃炎,不过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猜想。
小白滚来滚去不好查看情况,他就用一只手压住对方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用了几分灵力搁到对方的肚子上面探寻它肚腹中的情况。
但他的手放的时间越长,傅云隽就越是皱眉,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有哪点儿出了毛病。他的手很暖又用了几分灵力,搁在柏青的肚子上让他的疼痛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结果他刚不痛得哼哼唧唧了,傅云隽就把手收回去了,还一脸的不悦:“我怎么看你一点毛病没有,这半夜三更的,你要玩也挑个好时辰。”
生病的人本来就比较脆弱,更何况柏青的自尊心很强,根本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说话,傅云隽手一离开,那种疼痛感从肚腹处袭遍全身,这疼一来,柏青气性一下就上来了:“我都快疼死了,你还这样对我,之前我看见你在我吃的东西里放了什么药粉,肯定是那个东西害的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得了财就想谋我的命。”
肯定是这样的,柏青心里一委屈,这想法也就越来越歪,先前傅云隽就拿了那鸟笼子过来,肯定是有了养新灵宠的想法。而他这人宠之间的平等契约,只要一方不死关系就解除不了,他先前又拿了那么大一笔财富出来。傅云隽先前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用处还没有歪心,现在肯定是动了歪主意。没想到他两世为妖,这辈子还是栽在了一个人类修士手里。
不过只要他死了,那枚储物戒连着里面的东西都会自爆,便是九琼之境的那些藏宝地点也一样,到时候傅云隽什么都得不到。不,如果他真死,死之前他也要拉着这个害死自己的傅云隽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思及此处,柏青的眼神一下子阴鹜起来,浑身也好似笼罩了一层黑雾。
“你在想什么呢?”傅云隽倒没有察觉到自家灵宠的不对劲,他没好气地将手搁在柏青的肚子上帮它舒缓疼痛,嘴上虽说没有什么安慰的好话,但手上却用了十分合适的力道帮对方顺毛。
看到白团子脸上露出舒服许多的表情,傅云隽又解释了两句:“药阁长老说了,那药吃了对灵宠的修为有很大的帮助。你又不爱吃药,我要是当着你的面放了你也不会吃,也就只能弄成粉末加在食物里了。我检查不出你身体到底是得了什么毛病,要是待会还疼的话,我带你去找江长老看看。”
江长老养了很多灵宠,肯定能瞧出来它到底是得了什么毛病的。
听了傅云隽的解释,柏青的气一下子消了不少,但一听到傅云隽最后一句话,他也顾不得疼痛了,就一个劲地摇头:“不行不行,绝不能找别人看,要是他们认出我是暌离怎么办?”
柏青是听傅云隽说过江长老的,对方是个沉闷的性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爱摆弄些花花草草,但听说对各种灵宠妖兽极有研究,所以他一直很小心,从未在那个江长老面前出现过。
“那就劳烦你忍一忍了,忍过这一阵说不定就好了。”傅云隽又揉了揉它软乎乎的肚子,很是无奈道。
虽然傅云隽这么说了,但柏青还是觉得自己今天身上的疼痛是那药粉引起的,像是想起什么来,他开口问道:“你那药丸是谁给你的?”
傅云隽愣了下,这种时候也不准备用云翳这个名字来刺激自家灵宠,也就沉默下来。见他反应柏青就把事情猜得差不多了。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一种剧烈的疼痛就从他的四肢百骸传了过来,原本只是肚子那里冷一阵热一阵的疼的要命,这会他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像是被一股古怪的力量拼命往外头扯,而且他好像还在脱毛!没了那些他引以为傲的皮毛,他赤裸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凉飕飕的。
先前傅云隽弄得他头毛稀疏他都伤心得不得了,这次他该不会是要变成一只秃毛暌离吧,那云翳真是好生恶毒!居然给自己下这样的药!柏青痛得说不出话来,在昏迷过去之前,脑海里想到的竟是云翳朝着他笑得恶毒的模样。
这边柏青没了知觉,一直看着他的傅云隽也非常的震惊。他原本是用了几分灵力搁在自家灵宠肚子上的,结果对方突然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不说话了,肚子还变得和岩浆一样滚烫。他被烫得收回手来,就见对方的整个身子都被一阵浅绿色的柔光笼罩住。
等到片刻之后,那柔光散去,床上已经没了什么痛得打滚的小白狗,只有一个模样六七岁的男童。男童光着屁股光着身子,浑身雪白一片,就是脑袋上还留了两只耳朵,身边还有一堆毛。
傅云隽当场就懵逼了。
第24章 半夜来客
柏青先前开口说话还不足以让傅云隽有多少惊吓,毕竟他见过的灵宠凡是聪慧些的都有通人性讲人话的本事,但这种变成人形的却是少见,要是对方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他也还能接受,偏偏养了多年的小狗一夕之间变成人形,他素来冷静,也还是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偏偏这个时候外头却响起敲门声来,听声音还是熟人:“云隽,你睡了吗,开开门,我有事情找你。”
傅云隽还没从灵宠变人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就拿被子把床上赤裸着身子的小男孩盖住藏好,这才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去开门:“刚刚被师兄你叫醒了,这半夜三更,师兄不好好歇着,找我所为何事?”
云翳毕竟是他同门同宗的师兄,平日对他多为照拂,师兄弟感情也好,所以云翳进他的院子没有下人和弟子敢拦,也不会特地通报一声。不过基于礼貌,云翳要进他屋子前还是会敲两下门。
云翳倒是姿态自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突然想起来先前那药的药性可能对你那宝贝灵宠的身体来说太强劲了些,怕它出了什么问题你记恨我这做师兄的,这便临时起意过来看看。”
云翳平时就是肆意妄为的性子,这种大半夜不睡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扰人清梦也不见得是件怪事,不过联想到灵宠突然化成人形这一事,傅云隽心中便多了几分狐疑。
他状似无意道:“师兄平日里不是总与小白它不对付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它来了,前几日你不是还说想让我找个新灵宠的?
云翳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我是不喜它那副黏人的蠢模样,不过师弟喜欢,爱屋及乌,我自然对它比其他灵宠更在意的。不过是一只灵宠,我可不希望为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伤了咱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说罢,他的目光还从傅云隽的边上往屋内看去,环视一圈之后还蹙眉询问:“怎么不见师弟的小白,莫不是它真的离开你跑了?”
傅云隽张口欲言,但这话还没说完呢,云翳就从他的右手侧走了进来,后者还一边打量着他先前挡住的地方,在确认了屋内没有那只讨厌的小狗之后,云翳的目光又移到了稍稍隆起的被子,略为惊异道:“师弟被子好像在动,莫不是你把灵宠放到这里面了。我先前就和你说过了,不能这么纵容它!”
云翳的洁癖比他还要严重,而且不喜做灵宠的太过放肆,要是傅白在他面前折腾,便是不伤也得脱点毛。
不过这次他养的小白已经没有毛可脱了,而且他一点也不想被自己的师兄当成个恋童癖。
傅云隽心下暗暗叫糟,慌忙移步过去想要遮掩几分,他用手去挡云翳掀开被子的手,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悦:“小白这不是和我闹别扭呢,我就让它在床上待会。它吃了那药丸之后不太服得,肠胃吃了不少苦头,这会肯定怕见到师兄你。师兄心肠好,就莫吓唬它了。”
面对傅云隽拨开自己的动作云翳面上不显,但眉目之间已然拢聚些微怒意:“师弟这是人长大了便不把我这个师兄当回事了,便是随随便便一只灵宠也看得比我这师兄重些。虽说它曾救了你一命,可不过是只灵宠,若论救命之恩,我这个做师兄的不是比它强得太多。”
傅云隽也不是泥人捏的,他在门派中地位仅仅次于师父和师兄,愿意让云翳管着也是因为对方年长又是真心为他着想。
可便是他的亲生父母,在他成年之后也不会管他这么多,做师父的长青子对他近乎是放养模式,云翳又是他平辈,未免有点管太多的意味在,傅云隽心下不喜,这会说话也就带了几分刺:“便是师兄于我有再多救命之恩,这怎么对待自个养的灵宠那也是我自个的事,这半夜寒露重,师兄还是在自个屋子好好歇着比较好。”
“哦,你真这么想?”云翳虽说脸上还带了惯有的三分笑意,但墨玉一般的瞳隐隐有些发红,显然是动了真怒。
他容貌极美样貌又年轻,看着性子也是懒散,但在傅云隽记忆里,门派上下对云翳比对掌门长青子还要敬畏三分,便是长青子也不曾把云翳当成小辈弟子谆谆教导过。
长青子曾经说过,云翳喜怒不定,但通常喜怒不形于色,生气也是笑着。傅云隽没来之前,有个不识趣的修士屡次三番调戏云翳,结果整个门派现在都坟头草三丈高,所以修真界之人不轻易招惹他。
平日里,云翳便是迁怒都够人喝一壶,但他很少动真格,至少就傅云隽到文始派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是没怎么看过云翳真生气的。自己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几句轻飘飘的话牵动自家师兄动了真怒。
傅云隽先是试着将变成人形的小白试着隔空收进自己的储物袋,不过念咒之后他的储物袋并没有增加什么东西,很显然,人形状态下的灵宠和人一样,不能直接进入储物袋。
放弃了这个想法的傅云隽后知后觉地发现在短短的时间内,云翳身上的怒气已经开始受不住开始外溢了。
重建整个院子可不是一件只需要钱财的事,对方身上的气息实在可怕,便是连住在他附近的弟子都被惊醒跑了过来,见门开着就慌慌张张的冲过来道:“不好了,师父,发生大事了,我觉得附近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云翳用眼角余光扫过去一眼,那弟子被吓得跌坐在地上,连忙道:“不知道师伯在此,师侄冒犯了。”哆哆嗦嗦地说完这句话,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风暴中心还像傅云隽那般淡定,一副我自岿然不动样子的。
被这胆小弟子这么一打岔,傅云隽心下倒轻松起来,他拂袖关了门,又试了一次将傅白收回储物袋,这次他成功了!和他猜得一样,云翳给的药药效并不稳定,自家灵宠这会应该已经成功变回去了。
小白进了储物袋,自己不会成别人眼中的变态。傅云隽心下松了口气,又当着云翳的面把那被子给掀开:“不是我把它看得比师兄重,只是小白吃了那丹药之后不知怎的掉了一堆的毛,我怕它面貌丑陋污了师兄的眼睛。再说,师兄也知道小白的性子,它向来爱美又好强,要是在你面前毛都没了,怕是要找根绳子上吊了结了自个性命。”
云翳神色稍缓,但还是没有就这样轻松消气,他语气冰冷:“它又不是我养的灵宠,我管它做什么。既然长得那么丑,它死了正好,免得看着碍眼。”
长得丑怎么了,长得丑也是有人权的啊,更何况人的本事与容貌并没有关系。虽然有不轻的颜控倾向,但傅云隽对这话并不是赞同。
不过云翳从未因为谁人容貌丑陋而表现厌恶,长得好品性不好的修士反倒更容易惹他不喜。知道自家师兄说的是气话,傅云隽也没有把这话当真去反驳他,毕竟他这会估摸着自己刚才那话怕是真伤自家师兄心了。
他并不擅长口舌之争,情急之下也想不到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去平息对方的怒火,只得用了自己前世小时候哄人的法子,用手掌握住云翳有些凉得过头的指尖,软声低头认错:“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说错话了,还请师兄原谅我这一回吧。”
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傅云隽身上的温度虽说在正常范围内,但也远远比低于常人温度的云翳要高。他的掌心又十分温热,包裹住云翳冰凉的之间就像是一团火包裹了上来。
云翳下意识的缩手,但到底还是舍不得那掌心穿过来的温度,使的那点力气根本不足以挣脱傅云隽的手。
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但他的眉眼到底还是冷的:“行了,男子汉大丈夫,你现在多大人了,还撒娇,像什么话。”
他语气正常的很,哪个字听起来像撒娇了。傅云隽额间浮现三条黑线,但听得云翳语气有所软化,心下也是松口气,并不愿意再在这种小事上面斤斤计较:“既然师兄也觉得我长大了,那就试着多给我一点空间,我也不是刚来文始的那个小孩子,不需要师兄那般处处看顾。”
见云翳又有动怒倾向,傅云隽握住他指尖的手又往上移了移,包裹了云翳的手:“大怒伤身,还容易生皱纹,师兄要是气多了就不好看了。咱们两个好久没谈心,不然师兄今日留下,咱们师兄弟两个好好谈谈?”
云翳没有否决他的提议,师兄弟两个谈了一晚上的心,等到拂晓之际,云翳才彻底消了气,表示会试着不那么操闲心后又优哉游哉从他的地盘离开。
前半夜被傅白折腾,后半夜和师兄谈心,清晨正是早起之际,傅云隽却是昏昏欲睡。不过近日来他着实有几分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得了清静,结果他睡了不过一个半时辰就被储物袋里傅白惊人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第25章 变成人形
“又怎么了?”这次傅云隽设好了咒,免得外人突然闯进来,这才打开储物袋将自家灵宠放了出来,后者除却先前那一声大叫之后却是不再吭一声,见傅云隽看向他,更是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如果说刚醒来那会傅云隽还有点困倦,思维条理也不甚清晰,现在被对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所惊,他一下彻底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对方哇的一下就哭了:“我的毛,我的毛全没了,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这下全没了!”
这还是柏青活近万年来头一次像小孩子一样哭得这么伤心呢,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皮毛没了,那么点毛发,对他的成熟的本体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幼年体的他而言无比重要。
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掉了很多的毛,刚醒过来那会他就已经在储物袋里用一面灵境看过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一只秃毛的小狗,没了毛茸茸的样子,别说是威风了,他连可爱二字都搭不上边,要多丑就有多丑。
虽说柏青以往是高高在上的九琼之主,但当初那渡劫的几道天雷让他成了幼年形态,跟在傅云隽身边智商也没少下降,他素来又极其爱美,这会倒也不顾面子,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得实在伤心,便是样貌不如之前可爱了,也着实让人有几分心疼。眼瞅着自家灵宠要哭得背过气去,傅云隽还是拍了拍它还剩点毛的脑袋以作安慰:“我先前看你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所以落了毛。兴许是你修为还不稳定,这才变了回来。虽然没了那些毛是很可惜,但人身上总不能长那些毛吧。”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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