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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浮世 作者:禅狐

    第9节

    「晓初,我会比任何人都疼惜你的。」

    「不要了。」王晓初眉心结起,摇头伸手挡下陆松禕的动作说:「还是不要了。我心里有玉鹤,这样你也、我对他无法死心,我不要你也伤心。」

    陆松禕看他泫泪挣扎,一时愣住,胸中激起的却是感动,他压抑喘息,柔声道:「原来是不想我伤心才如此揪结,是我思虑不够深……是我不好。但是不要紧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哪怕他真的奇蹟的恢复了神智,我也不要紧。只要你不推开我。」

    「呃嗯、松禕,不能这麽傻啊,你不该勉强啊、啊啊嗯……」王晓初被搂住,腿间是这男人的手指在油滑湿软的小穴进出,那两根手指已增至三根,它们轮流变着花招将那圈肉褶撑开,然後不停为它涂上芬芳的油膏。

    陆松禕这事做得极有耐心,都是不想弄伤人,王晓初被他吻住嘴,他讶异不过是两唇相接罢了,只因对象是搁在心尖上的人就能觉得甜蜜,舍不得松口。不过心中急切欲成之事还是得做,陆松禕退开来将王晓初两腿分开,两手压开其大腿,再执起自己胯间不亚於温师弟的长物抵住一手操软的肉穴插。

    王晓初低喘一施,拱起胸膛,头顶床铺皱眉喊叫:「啊!啊、呃。」

    陆松禕同样深深抽气,敏锐的男根被那里紧紧圈住蕈头,戳着穴眼徐徐推入,那媚肉与肠壁不停剧烈鼓动着,逐渐将它吃进去。王晓初扭腰挣动,没想到反而把那阳具吃得更深,慌乱哭叫:「不能进来,别放进来,陆松禕,你不能这样、啊啊、哼啊,我们不能,不能……哈嗯嗯……好大,太长了,求你呜嗯嗯……」

    陆松禕心疼他掉泪,却执意将那整根放到他体内,然後双臂往其两侧一撑,身形罩住青年温柔哄着:「别哭了。我都让你吃进来了,你是我的。」

    「唔、呜嗯,呃嗯。」王晓初低吟,陆松禕轻轻顶磨,弄得他边喘边叫,撩起要命的欲望,实在骚痒难耐了,只得不顾矜持抓着陆松禕的肩膀央求:「不够了。要、要……」

    「要什麽?」

    「要那肉棒重重的干我。」

    陆松禕勾起嘴角笑问:「谁的肉棒?」

    「……呼、嗯……」王晓初抬眼觑着发髻微乱,一头是汗的俊秀男子,咬了咬下唇喘道:「松禕,给你干,你弄得我好舒服。我还想要。」

    话音被那人顶得发软颤抖,王晓初又一次抛弃廉耻,两腿夹着陆松禕的腰尽情索讨,欲火烧光理智。抱着他的陆松禕身体很烫,他们像一团火球,深埋在他体内不停捣撞的东西更像烙铁,每一下都操得他屁股里又烫又疼,但又带来更多要命的爽快滋味,那副肉囊击得他臀部裹着水光,两人肢体交叠缠成四手四脚的怪物一般,在床铺间滚动、缠绵。

    陆松禕不知要了多久,王晓初已哑了嗓子叫不出声,抓着床被呻吟,臀肉被撞得通红,腿根及身上多处是受到疼爱而留下的吻咬痕迹,他趴在床间对着床缘长吁一口气,感到酣畅淋漓。好像久旱逢霖,意识蒙胧的想着这跟自己来还是不同,自己能随兴操作、哪儿痒往哪儿弄,可是被人压着确是更多刺激,也不晓得下一波浪潮何时拍上岸。

    王晓初满足的又喘了口气,陆松禕靠到他背上又亲又啄,好像还巴不得在每寸皮肤都留痕迹,而且那根东西还夹在王晓初股间,留恋不舍迟迟未退出来,但稍有动作就会引出不少精水,床铺早就被他们搅得沾满湿气,凌乱不堪。

    「晓初,我真高兴。你舒服麽?」陆松禕掩不住笑意,戳着王晓初的面颊询问。

    「唔……」王晓初打掉他戳脸的手指,模糊嘟哝了句什麽,陆松禕凑近听清楚才知他说:「陆松禕你也是个坏胚子。拔你鹿茸!」话尾几乎用尽力气吼出来,陆松禕一脸苦笑,无话可说。

    第21章 贰壹

    深秋,庭院木犀香气浓郁醉人,但陆松禕的室里那令人羞红了脸的气味更甚。晚霞美得幻惑似梦,王晓初挪动身子要下床,陆松禕从身後轻搂住他说:「别急着走,那些东西会流走的,难得你也是炉鼎,我丢了这样多,别浪费了。」

    妖仙的思维或许与常人不同,王晓初斜睨他一眼,推开他说:「谁要你的那个、我又不靠那修炼的。」

    穿鞋时,王晓初还听陆松禕在後头喃喃:「这样下次只好喂你更多了。」

    陆松禕是故意说来逗人的,看到青年不仅耳根、脖子,连整个背都潮红,又是爱痕斑斑,他就感到幸福而满足,不过他深知有些事不可强求,越是珍惜之物亦越不可强行抓紧,於是接住王晓初羞愤扔过来的枕头之後,微笑目送他出门。

    「真的不必我抱你去沐浴?」

    王晓初跨出房门,又探头回来瞪人骂道:「你少来,谁知道会不会没完没了。」他也不像以前那麽弱,加上陆松禕对他其实还是温柔倍至,像平常那样活动不成问题。匆匆洗浴後,王晓初赶回房间看温玉鹤醒了没有,温玉鹤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间里,他焦急得快哭出来,跑进跑出的找,结果在幽暗天色里看到一个穿着练色衣衫的男人坐在秋千那儿。

    「玉鹤!」王晓初高高吊起的心又坠下,跑向那人展臂抱住,哭笑不得的说:「你吓死我了!一声不吭乱跑,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温玉鹤垂眼注视抱住自己的男人,轻轻喊了声:「小猪。」

    王晓初猛一抬头,惊喜道:「你记得我了?」

    温玉鹤还是喊他小猪,并没有多大情绪反应,然後抬头望着树上归巢的鸟儿轻喃:「饿,了。小猪,饿。」

    王晓初有些失望,不过他知道不可能立刻就完全恢复,他先带温玉鹤去吃东西,店里厨子做了不少好吃的,似乎大家都对这个看似无害的傻哥哥很有好感。王晓初跟他就在厨房窗边的大桌边吃晚饭,丹药是以防万一备着的,他并没想过现在就拿来敷衍了事。

    「好吃吧?」王晓初一口一口喂,有时让温玉鹤自己吃,吃到沾了脸、衣服再替他擦。他想过,既然温玉鹤变成婴孩儿一般,什麽都重新学,那他何不也耐心教导陪伴,让这人重温生而为人的美好。

    面对王晓初的问话,温玉鹤通常没反应,或是看一眼充作回应。但是今天在被问了第四还第五遍「好吃麽?」的句子时,温玉鹤停下动作,呆呆回应:「好,好吃。」

    不过几个字,王晓初高兴得想要放鞭炮了。吃完饭刷了牙,王晓初绕去掌柜那儿走走,这天店里无事发生,他就和温玉鹤回去准备就寝,经过陆松禕房门口时几乎是悄声逃跑,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王晓初关好门,把温玉鹤带到房里替人脱下外袍,一面整理一面也把自己的衣裳脱了挂好,两人仅着里衣,他让温玉鹤睡里边,自己搓暖了掌心去摸温玉鹤的额头、颈子和手腕,探过这人没什麽问题以後,再拿陆松禕取来的灵药给人服用。

    他坐一旁看温玉鹤吞药,苦笑说:「你这麽呆呆傻傻的,对我也百依百顺,可我还是希望你醒来。」他们躺好,拉过棉被盖,温玉鹤睁着眼看床帐。

    王晓初也睁开眼继续聊:「玉鹤,你现在要是醒着肯定要揶揄我吧。虽然我本来就贱皮贱骨的,从来没想过修什麽仙,可是……更没想过会有谁对我、对我……你怎麽不快清醒,我实在很怕,你那个陆师兄真是有毛病,谁不去爱偏偏对我、对我……」

    王晓初大口吐气,双手摀脸闷声烦恼道:「唉,怎麽办才好。换作别人,我大笑三声随便让他睡一睡就过了。你不都说情爱愚昧,不过泡影麽?你那师兄怎麽还这样,也不找个好对象。他那麽认真,我真怕啊、我心思都在你身上了。玉鹤,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王晓初说着又掉泪,他侧卧面向人蜷缩,额头靠在温玉鹤肩臂难过低语:「你对我这样,也是因为对我不抱期待麽?你不相信我对你、就像陆松禕对我这样,还是你根本就不稀罕我的心啊。你把心交给我,那就给我醒来啦。我会对你好的,可是……陆松禕那儿我真不知道怎麽办……」

    王晓初在絮语呢喃间睡着,温玉鹤慢慢转过脸,抬起一手呆呆看着自己手指、手心、手背,然後把手轻轻放到王晓初侧颜拍一拍,像羽毛轻拂那样,淡淡说:「我,的。我的。小猪。」

    翌日清早,陆松禕过来察看温玉鹤的情况,替其疏理仙脉,这些事眼下也只有他能帮得上忙,王晓初不过是初入门学了几年,唬人还行,真要他能使得上力也不可能。他们三个在院子里一棵黄栌树下围石桌而坐,王晓初就在一旁充当护法。

    陆松禕并不直接碰触温玉鹤,而是手掌隔空对着温玉鹤感应、运气,然後喝了口茶在白纸上写下一般人看不懂的符文,做纪录,温玉鹤则是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王晓初,始终都当这姓陆的存在。

    王晓初耐不住性子,出声询问:「他现在什麽情况?我觉得他好了很多,目光会追着人了,也会回应,今天一早醒来,我好像还看到他对着树上鸟儿微笑呢。」

    陆松禕冷淡打断他说:「他对鸟儿笑是因为想抓来吃吧……他这哪是鹤,根本是鹰。」

    「饿。」温玉鹤讲了个单音,紧接着就往陆松禕写字的手咬过去,後者及时收手,但是听见牙齿硌碰石桌的声音,温玉鹤坐直,石桌立时出现一道缺痕。

    王晓初大惊,赶紧捧着温玉鹤的脸哄道:「你张嘴我看看。」温玉鹤咧嘴露出洁白光亮的牙齿,完好无缺,王晓初惊呼:「天啊,这什麽铁齿铜牙!」

    陆松禕轻哼一声,跟他说:「他都能生吞野禽猛兽,啃石桌算得了什麽。不过照这样看来他还真是恢复神速,可能这期间发生了什麽堪称奇蹟的事,只是你我还没能察觉。暂时让他继续服灵药,多跟他说话,带他走动,最近这几天你有空麽?」

    王晓初点头答道:「有空闲,店里也不忙。最近是淡季,来的都是熟客跟商队,怎麽?」

    「带他去附近山里走走,让他到风水宝穴吸收灵气,多少有帮助。」陆松禕摸着差点被咬断的手,转着手腕说:「可能成效不大,你别抱太大的期待,总之死马当活马医吧。」

    温玉鹤放空,倾身靠向王晓初,脑袋贴着王晓初的腰腹,转动眼珠斜视陆松禕,用食指尖对着陆松禕,扯出稚气的笑容说:「哈,死马。」

    陆松禕眯眼,脸色不悦。王晓初察觉气氛有火星子,抱住温玉鹤的脑袋摀他嘴,紧张缓颊:「啊哈哈,你别跟他计较,他傻了像个孩子嘛。」

    「我知道。我怎麽会跟一个傻子较真,也不想你为难。」陆松禕抬眼望着王晓初,神色缓和下来,连声调都低柔了几分,温言说:「要不就这两天去山里走走。我去做些准备。」

    王晓初问:「准备什麽?」

    「出游的准备。」

    陆松禕离开前多看了温玉鹤一眼,心觉这男人真是难缠,不是决绝不活了?竟还生出一线希望,虽然暂时察不出原因,也和王晓初脱不了关系吧。

    这两日王晓初把店里的事都交代过一遍,实在放不下心,陆松禕做了一个替身偶给他,那人偶化作陆道长的模样代为看店,三个人才在城门那儿雇了辆马车上路。陆松禕提了两个大竹篮,盖着红布和盖子,温玉鹤不时想伸手去掀盒盖,王晓初阻止了几次都不听,车里闹哄哄。

    「要吃。」温玉鹤闹起孩子脾气,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现在逐渐有了情绪,眉眼间转盼多情,风韵万千,又少了以前那天生威仪霸气,让王晓初更觉得可爱又无奈。

    「好、好,晚点吃好麽?你师兄说一篮是要供山神的,我们去人家的地盘得打招呼,礼貌要周到,不然没得玩儿啦。你别再闹啦。」王晓初一面哄一面挡温玉鹤的手,温玉鹤虽然痴傻,身体倒还记得从前学过什麽功夫,一时间两人竟在马车里施展擒拿。

    王晓初到底还是赢不过深藏不露的温玉鹤,开始居下风,余光瞥见陆松禕指间闪烁银芒,陆松禕不耐烦吸了口气,单手拈诀就要制人,王晓初看了急忙哄温玉鹤说:「你乖你乖,你再闹的话那头鹿要拿针扎你啦。」

    温玉鹤停手,看向陆松禕指间拈针,露出极为惹人厌的笑容讥讽:「一个大男人,拿女人的针线玩。羞羞──羞羞脸,哈哈。不对,不是男人。你是鹿。死马?鹿?嗯、马鹿?」

    陆松禕脸色越发阴沉,冷淡低吟:「你快让他住嘴,我怕我一掌拍死他。」

    王晓初尴尬陪笑,拉住温玉鹤哄说:「你不要再乱扯啦。他是你师兄,你要有礼貌啊,敬老尊贤啊、不是,我是说那个……」这话无疑提油救火,王晓初根本不敢再看陆松禕的脸色,把温玉鹤护在身後隔开竹篮。

    温玉鹤也笑得很开心,指着自己胸口说:「湿胸,哈哈。他是哪边的?哪边?长得不像啊。我这麽好看,他那麽丑。我又不是鹿。」

    王晓初快哭了,大叫一声然後说:「都别吵啦!我们来唱歌!」接着开始在马车里高歌,他一开嗓,车里另外两个男人都安静下来,原因无他,他好学勤勉,学什麽都能很快拿到诀窍,唯独唱歌是其罩门……

    前面驾车的马彷佛也遭到无形魔音的鞭打似的,慌忙跑起来,车子有些颠簸。陆松禕的针最後扎在王晓初的哑穴上面:「求你住口。」

    比起温玉鹤胡言乱语,王晓初的歌声更令人难以消受。王晓初清了下嗓子,不再纵情高唱,一回头温玉鹤好像又恢复之前那完全呆愣失神的模样,双眼无神望向前方,口中喃喃:「要死掉了。死掉了。」

    王晓初深受打击,回头问陆松禕说:「真这麽难听?」

    陆松禕抚顺额际发丝,汗颜回答:「单论直通九霄、下达黄泉的程度,确实堪比古琴……我还以为、鹤鸣已经够难听的了,没想到天外有天。」

    王晓初听他一讲就明了,想当初他第一次听到鹤在鸣叫时,心中的憧憬也有些破灭,那样美的生物,叫声怎麽那麽「惊人出众」。

    马车内风波平息,车子来到一座山脚,陆松禕把马身上的缰绳卸除,由牠去吃草休息,再带人往前走一段路,拜过一座以树洞为庙的土地神,之後跟他们讲:「这里还不算山里,不过这土地与山神有交情,得先与祂打过招呼。真正的山神正在长眠,入山不得喧哗。有些人跑来这儿大声吵嚷,都会先被精怪山魅给捉去收拾了。山神睡着都是由其他家伙来管,祂们可不讲理的,谨慎为妙。」

    王晓初点头称是,拉着还处於失神状态的温玉鹤往山里走。陆松禕说的,其实也是许多地方的规矩,无论是山或海都相差无几。尤其一些修行有成、道行匪浅的家伙多半有自己的属地,一般不轻易四处走动,也对突然出现的修炼者怀有戒心,为免惊扰对方,陆松禕才事先做了一些「准备」,进门递拜帖是其一,其二就是他的法力已然恢复,为了能常驻人间,平常收歛了气息,现在入山又须施法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更加隐蔽。

    陆松禕忆起他舍下蓬莱宫那会儿,三不五时造访清波镇的事。一次与王晓初深夜饮酒闲聊,谈起往事,王晓初说:「你做个散仙这麽辛苦,居无定所,多可怜啊。人家大仙大妖有自己的地盘想睡多久就多久,你连歇久一点都不成。还要云游的时候把一些乱跑下凡的妖怪赶回山里海里,像宋镶那样的妖怪也是被你赶跑了。你这样正直,可你师尊还是将蓬莱宫给你师弟,她那样偏心,你还这样敬爱她,是傻呢,还是实心眼儿啊?」

    其实他也不知道王晓初说的是实心眼儿还是死心眼儿,但他从不认为自己亏损什麽,他只是贯彻自己的道,会一直找温玉鹤切磋,也不尽然是想夺蓬莱宫,而是不希望看见这麽一个堕落的弟子败坏了师门的风声。他代替师尊的耳目,监督着一切,可後来他发现蓬莱从不需要谁去维护、监督,而是一直受他们所依赖着。

    师弟下落不明那会儿,陆松禕也曾无所适从,王晓初又为他舍身御敌,他大概是那时候就时常惦念此人了吧。然後他发现这个人虽然淫荡好色,却也率真大方,而且将周围的人事物都看得那麽通透。甚至还为了他说他师尊偏心,一般人这样讲是会激怒他的,可是王晓初说什麽他都能接受,还觉得很好听,那些言语之中有他喜欢的温度。

    他是第一次真正的羡慕着温玉鹤,羡慕师弟先遇到这孩子,羡慕师弟无数次的拥抱、疼爱这个人,羡慕师弟能被这人牢牢惦记,念念不忘。

    「没想到秋冬这麽冷的山里,还能走到流汗。」王晓初走在後头说笑,在他和王晓初之间有个温玉鹤。温玉鹤这时安静尾随陆松禕,也许是凭本能而产生的应对,所以不再像之前那样吵闹了。

    「是啊。不过,羽氅还是别脱,免得着凉了。」陆松禕说完,部分心思又陷入回忆里,他记得当时王晓初说:「要不你把这里当成归属地吧。别做散仙了,在清波镇定下来。这里有山有海有大川,应该很适合?」

    王晓初大概不够清楚这对一个修炼几千年的妖仙来说具有什麽意义。归属之地,即永远常驻之所,一旦决定了,此後将不得轻易离开,直到自己与该地合而为之,或是遭到更强大的力量吞并为止。

    而这也彷佛意味着,陆松禕会成这那一代的神,主宰那里的一切。他是乐意的,只要这片土地上有他所守护,想要一直凝视的人。

    他们是天还没全亮就出门,近午的时候,找了块地方铺好布坐着吃饭,大竹篮里有两个盒子,分装着果脯和乾粮,只备了这一天的份,接下来就是靠丹药过。王晓初把葱大饼扳给温玉鹤,两人分食,又看向陆松禕说:「你喝酒不?我带了酒。」

    陆松禕浅笑,接过酒杯让人斟酒,一时三人无语,气氛却是自在闲静,没有半分尴尬。树林间偶有鸟鸣,这时节走动的飞禽走兽不多,虽然铺了块布,坐在草木结霜的地上还是冷,他们并没逗留太久又继续上路。

    王晓初走得脚酸,边擦汗边发牢骚:「唉,明明用法术一下子就能到的地方……」

    「没办法,那样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陆松禕说:「就快到了。」後面那句话在之後重覆了十遍,他们才抵达一座瀑布。听说是灵气旺盛的地方,平常瀑布长流如绢缎,只是现在仅一道细流淌下,他们沿一旁山道行走,就近在瀑布下的溪川旁紮营暂栖。

    陆松禕拿出一颗核仁掷地变法术,凭空冒出一座帐篷,然後拿起一段树枝变成木剑对温玉鹤说:「想不想要?」

    温玉鹤亮着双眼拍手喊叫:「要,要玩,给我玩。」

    陆松禕一笑,把木剑往水边扔,温玉鹤跟着追上去一把捉住剑柄,有模有样的耍起剑式。王晓初瞠目结舌,陆松禕说:「他恢复得很快,看来这里灵气很适合他。」

    「这麽玄?」

    「你不信就去舀一瓢水来尝,是甘甜的,就是块风水灵穴。料想那瀑布下的深潭藏有厉害的精怪,不过只要我们不在这儿闹开,祂也懒得搭理我们。没事的。」

    王晓初虽然比凡人见识更多这类玄妙的事物,但一听附近潜伏精怪还是非常紧张,一双眼紧盯住温玉鹤,生怕那人遇着危险。陆松禕颇为吃味,又安抚他说:「你别瞎操心了。他既然莫名开窍,恢复最原本的人性,自然有天生万物都有的本能,自会趋吉避凶,不必担心。」

    「我哪能不担心。」王晓初走近温玉鹤就喊道:「玉鹤,别玩啦,别到水里啊。水冷,要着凉的。」

    陆松禕不再约束,走到附近设下结界,然後就坐在帐外一块岩石上打坐。王晓初看天色越来越晚,捡了薪柴升火,再服丹药省了炊事。入夜之後温玉鹤在帐里躺平,很快就熟睡发出轻酣,王晓初屈双腿坐在一旁凝视其睡颜,两手盘在膝上枕着脑袋,神情恬淡。

    「玉鹤,该怎麽办才好。」王晓初苦笑短叹,喃喃自语:「我好像真喜欢上你师兄了。既舍不下你,又贪恋你师兄的好,我啊,无药可救,真差劲。什麽情情爱爱的我也不懂,总觉得你要是清醒了肯定会很生气,但要是你到时不生气,我也会很失落很难过,因为那表示你对我不是一样的心思对麽?

    哈,你瞧,我又自己乱想,不管怎样你快好起来吧。你就发脾气,冲着我来我都是开心甘愿的。虽然你这样很可爱,成天黏着我,可我要的又不是你这样一个大孩子……我知道你厌倦一切了,难道也厌倦我了?我有什麽能给你做的,你倒是讲明白吧。往後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你……再相信一次吧,我、唉,我这样三心二意,其实也没资格要你醒。就当我自私吧,玉鹤,起码你跟我做个了断,说你对我根本没意思,把你给的都收走,废了我的道行跟武功。不过这样也不一定能逼我死心,呐、这条命是你救的,可我也不想你连这性命都收走,唉……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没完没了的。情爱真是可怕啊。我这样对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像我这样的人……」

    王晓初说着又想哭,话语无疾而终,他揩着眼角水气挪过身子侧坐,起身把自己和陆松禕的床被铺好,走出帐外察看那人在哪儿。他走到外头,秋夜的风十分寒冷沁人,他缩起颈脖搓手左右张望,看到陆松禕从一旁树林里走来。

    「这样冷的天出来做什麽。」陆松禕小力将人推回帐里,自己也进去,将一身沾满寒冷水气的外袍脱下堆到一旁收着。

    「你才是,去哪儿啦?」

    「捡了些东西,烤给你吃。」

    「是什麽?」

    陆松禕把护在怀里的食盒拿给他,竹制的食盒还很温热,里面是熟栗子和一些秋天才有的果实、能吃的花叶,陆松禕说:「在林子里散步遇到一些精怪,就去叨扰了。离开前祂们送的。」

    王晓初低着头,一脸感动看着盒里摆放好看又可口的食物,抬头却说:「真不愧是鹿啊。」

    陆松禕眯眼睨他,蓦地相视而笑。「快吃吧。因为不像人的饮食那般调味,不保证合你胃口。」

    「哦,挺不错的。你吃麽?这些精怪手艺很不错啊,你看,这栗子蒸熟和了蜂蜜捣成这样的点心,还有这个……」

    陆松禕看青年吃得津津有味,感染了愉快的心情,再看王晓初吃得嘴边沾裹了食物软糯香甜的气味,对於食物没有欲望的心有了淡淡的念想,他不是想吃东西,而是想碰王晓初的嘴,目光也注视那双藏了万种情思的凤眸。

    王晓初吃得正欢喜,顾着闲聊,但他发觉陆松禕好像看什麽看得出神,捧起食盒问:「想吃?想吃分你啊。」

    陆松禕坐近,倾过上身捏住王晓初的下巴吻上,在其唇间尝到些许栗子泥和了蜜的味道:「嗯,果然不错。」

    王晓初惊得手一松掉了食盒,陆松禕冷静接住它,拈起一朵蜜炙花朵半含在唇间,大手摸到王晓初後颈扶着後脑凑近,温柔哺食。花朵微涩而甘润的气味在口腔中漫开,两人唇舌相抵缠绵,宛如兰花被揉作一团调炼成芬芳甜美的泥酱,巴不得嚼烂咽下。

    陆松禕陶醉啃吮王晓初的唇,卷着对方可爱的舌头游戏,歪头转着不同角度去挑逗他,诱使对方动情。

    「嗯、嗯。」王晓初没有抵抗,只是发出温顺的轻哼,然後红着脸侧首躲开越来越烫口的亲吻。他余光瞥了眼熟睡的温玉鹤,自己也匆忙躺下,拉起棉被盖脸,闷声说:「谢谢你。我吃饱了。」

    陆松禕一脸可惜,嘴角染着笑意。他不像温师弟那样流连花丛间,却非全然不解风情。看到王晓初为了自己而流露羞怯的模样,陆松禕受到不小的鼓舞,因为王晓初还是很在意他的。

    「你今天一直喊脚酸,我帮你捏捏腿。」陆松禕出声试探,王晓初没有反应,他优雅伸出手搭在青年腿上将被角掀开,不急不徐替人脱了靴履。虽是寒冷的夜,帐内并不冷,而且陆松禕的掌心释出真气,青年必然感到温暖舒服,只是不知所措而蒙头逃避。

    一开始陆松禕还真的是在替人捏腿,将裤管卷好之後对几处穴道按摩、推揉,这很明显就是一双成年男子的脚,骨骼、尺寸都偏大,脚跟和大姆趾侧缘还有些薄茧,从它的样子能看出这人走路施力的习惯,今天走一整日,这脚底确实也快磨出水泡,但青年只说腿酸,倒是没有喊过一声苦。

    王晓初躲在被子里,感觉那家伙还真的在给他捏腿,有点松懈贪懒的打了呵欠。陆松禕取了些香膏出来,其实一般他身上常备着各种修炼所需的药材和物品,这些香膏是他特殊调炼过,用以修炼的,又为免溢失才做成膏状,拿来推拿委实奢侈。不过机会难得,他也不觉得这有什麽浪费,挖取一些香膏擦在王晓初小腿肚上,待它遇热融化,再拢拳使出指法推拿,指骨、拳背带着一定的劲道辗过,疼得王晓初惊叫又赶紧摀嘴。

    等王晓初缓过气,窘困得坐起身用嘴形抱怨:「你轻点啦!」

    陆松禕挑眉,一脸老实的允诺:「好,我尽量,轻轻的。」他自然意不在此,只是藉这理由吃人豆腐,一路揭开棉被和衣物,悄然无声宽解青年的衣带,青年抱着棉被舒服吐息,好像快睡着似的没太大反应。

    王晓初并不是真的傻,也晓得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别太过火就由着他去。可是没多久他感到双腿微凉,涂了香膏那双油滑温热的掌心逐渐往两腿间移动,最後抚摸他已经湿了一块的里裤。

    「嗯、哼嗯。」王晓初蹙眉低哼,扭腰想躲,偏偏那人出手按住他的腰,一只手往他腿间伸,将那芳香油滑的东西弄得他整个下体都是,和着他忍不住动情泌出的液体一起。勃起的男形和双囊都为之兴奋,他感觉陆松禕在亲吻肚脐那儿,舌头在下腹游移,甚至在他男根顶端嘬了一口。

    「嗳嗯。」王晓初溢出呻吟,他感到最紧窒的地方被那人手指撑开,手指几次都快触到令他舒服的地方,他已经生不出力气推开人,摀嘴压抑声音,直到有个炽热坚硬的东西抵在他後面对着穴口戳进半寸,他惊得蹬腿往後缩,「不能插进来、这里不、呃嗯。」他双腿被陆松禕拉近身,两腿都跨在对方正坐的腰腿上岔开。

    原本已退出来的阳具重新楔入,才要紧缩的穴眼及狭窄肉壁一下子被撑开,王晓初弓背,好像要痉挛似的身体侧向歪曲,长发散开来,失声叫喊。

    陆松禕一时操之过急,也是心疼,他托起王晓初腰臀枕在自己两腿和胯部,欺身上前关心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王晓初喘得有些急乱,斜眼嗔视他,心知这火一时间难以收拾,用虚软微哑的嗓音妥协道:「你轻点……别吵醒他。」

    陆松禕苦笑应好,实际上他并不在乎温玉鹤如何,但还是应道:「好。我尽量,轻轻的。」

    然而这「轻轻的」万分折磨人,王晓初感觉那东西确实缓慢温柔的在他那处进出,稍微变了几个方向对他那儿又戳又刺、转动翻搅,每一下都堆着千万温存,也因此那份魅惑和欲火烧得又缠绵又剧烈,王晓初前面那根东西几乎像放尿一般流个不停。

    虽说陆松禕是禁欲惯了的,眼看这禁锢着的男人是这样承欢身下,浑身血液都像要沸腾了,他压上去抱住王晓初,王晓初双腿顺势屈折在两侧,而他环抱、托住不停颤抖、绷紧的人後脑及後背,让人蜷成一圈和自己肢体相嵌,稍稍加快速度干着那湿得冒泡的小穴。

    「呃、唔呃、咯嗯……嗯嗯、嗯。」王晓初眯眼,长睫藏不住水光,压抑却还溢出唇间的呻吟是劲势最强的酒,任谁听见都要为之疯狂。

    陆松禕感官都亢奋无比,无一分赘肉的窄腰壮腿和结实的臀部一齐完成最有力的冲撞和律动,每一下都捣到深处,攻击令王晓初最脆弱敏感的地带。他知道王晓初又硬了,那东西硬得抵在他下腹,晓初皱起脸快喘不过气,可他无法停止,他想把这人干出叫声,虽然白昼受过这孩子魔音洗礼,但他仍眷恋这种时刻王晓初的呻吟叫喊,明知这麽做太过火,还是想榨出一些甜美的呻吟和颤抖。

    「求你……噢、哦嗯……快丢了吧,我不行了。呜嗯、呃,都丢在我里、哈、里面,快点出来。」王晓初双手刨抓陆松禕的手臂和肩背,恨不得那鹿鞭插坏自己,让他昏死过去算了。

    陆松禕感受那销魂硕骨的魅力和欢快,无暇言语,又干了百来下,帐内只有两人低沉粗暴的喘息和压抑的闷哼,最刺耳的莫过於肉体碰撞出的水声。

    「呜、呵嗯嗯……」王晓初流着口水,喉间被逼出尖细甜软的长吟,身上皆是激烈欢爱後才有的白液。他用力眨眼,试图让泪雾模糊的视线变清楚,瞄了一眼温玉鹤依然熟睡的侧颜才安心阖眼。

    陆松禕仰首长吁了一口气,低声喘息,将精华尽泄在青年体内,然後搂着人亲了亲眉眼、脸颊和唇角,躺到一旁对着耳廓轻声吐露:「晓初,你方才的模样真醉人。」

    说完替人盖好棉被,摸索到王晓初的手握住,手指相扣,未料王晓初竟也回拢手指握牢,陆松禕讶异转头睇着青年闭目养神的侧脸,表情难掩欣喜。

    「松禕,身上都是那些,要脏了被子的。」

    「反正也是法术变的,我也想你一身都用我的东西腌一腌。」

    王晓初睁开眼斜睨他,别开脸羞恼道:「你跟玉鹤根本半斤八两。坏透了。」

    他骂了句陆松禕,转头和温玉鹤清明的双眼对上。

    第22章 贰贰

    王晓初吓得哑然无语,他不知道温玉鹤何时醒来,而且定定看着他,让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温玉鹤坐起来,一手伸向他,他闭紧眼逃避,是给他一掌还是拳头他都认了,可是迎上来的只是再轻柔不过的指尖碰触,温玉鹤的食指擦过他眼角抹走泪痕,歪着脑袋问:「小猪,哭什麽?」

    王晓初睁开眼看人,温玉鹤一脸认真,但并不是从前那个温玉鹤,就只是睡醒而已。看来方才一瞬间以为温玉鹤恢复了,都不过是错觉吧。

    迟迟没等到王晓初回答,温玉鹤抬头瞪着也坐起的陆松禕说:「死马,你是不是欺负小猪?」

    「我是鹿。」

    王晓初汗颜,心想:「居然自己承认是鹿。」

    「死马鹿。」

    王晓初担心温玉鹤又闹起来,起身按住温玉鹤的肩膀说:「他没欺负我,他……刚才跟我、跟我玩。」他话音越来越低弱:「太舒服所以哭了。」

    温玉鹤面无表情盯着拼命压低脑袋的男人,王晓初头发都披散下来,好像鬼一样,有点滑稽,不过另外两人都没有取笑的意思。温玉鹤又抬头瞪着陆松禕问:「真的吗?玩到太舒服才哭,那你怎麽没有哭?」

    「我上面没哭,下面哭得可厉害了。」陆松禕面不改色讲出这种下流话,让王晓初再次体认到这两人会成为师兄弟恐怕是有某种缘份,正所谓物以类聚,看似正派的家伙也有如此下流的一面。

    温玉鹤目光往陆松禕身下看,陆松禕才和人欢爱过,虽然没有王晓初那样几乎半裸,但也衣衫不整,上衫大大的敞露出来,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因汗水而显得更性感,下腹开始有深棕色毛发,越往下越浓密。

    「我要看。哭死没有?」

    陆松禕冷漠眯着眼没回应,一把拉过王晓初坐入怀中,挑眉说:「这是大人才能玩的游戏,你一个孩子还是早点睡吧。」

    「小猪是我的,小猪也是小孩子。」温玉鹤拉住王晓初的裸足,硬将人往自己方向扯,王晓初一双长腿被扯出棉被外,大腿根的吻痕和可疑的体液都曝露出来。

    「啊!不要这样、放手啊你们!」王晓初没空遮掩身子,因为他的腰胸被陆松禕牢牢环住,温玉鹤抓住他两腿拼命拉扯,他真怕被这两个浑蛋分屍,怒吼道:「我要死啦,痛死啦!都松手!」

    温玉鹤立刻举起两手,再一手指着陆松禕说:「我听话了。死马不听话,打他打他。」

    陆松禕再度强调:「我是鹿。唉……」他忍不住就想反驳,说出口又觉得何必跟这傻子一般见识,不过这傻子恢复得太快,他好像对这事有点头绪了。他指间射出两根针,手段略嫌粗暴将温玉鹤弄睡,从袋里取了条手巾一甩变成一匹乾净的软布替王晓初擦拭身子,一面说:「他刚才那样子你可有看清楚了?」

    王晓初拨掉陆松禕的手自己抹身,背对着人回应:「你是指他样子有所好转,心神比之前还要清明了?」

    「对。你想到什麽没有?」

    王晓初动作顿住,沉默片刻僵硬回首睇人:「该不会是……」

    陆松禕点头苦笑:「应该就是。你既是绝佳的修炼炉鼎,他又率先在你身上某处留有印记,你就专属於他。只是在他出走这期间,你并无和任何稍有道行的对象……在一起,所以对他没有任何刺激。直到我跟你在一起,他身上才出现这些变化。不过,他这些变化并不光是因为这原因,他若依旧不愿苏醒,你『做』得再多都没用。大概是你天天都和他说话,陪伴他的缘故。」

    王晓初重新穿好衣裳,拉拢衣襟,听到这里心中激动,回头抓住陆松禕的手确认道:「那他就快清醒了是麽?」

    陆松禕看见这人眼里泪光闪烁,都不知有多期盼那傻子能清醒,实在不忍心说什麽流於情绪的话语泼冷水,淡淡答道:「也许是吧……」

    王晓初高兴得转身回温玉鹤身边说:「太好了,你师兄说多和你讲话,你就会醒,你是不是後悔离开了?我会一直等的,玉鹤,只要你能恢复,要我做什麽都好。」他一讲完心里也觉得怪,回头看了眼,陆松禕已经不在帐篷里,好像听到一句要出去走走的话。

    「你师兄他、会不会心里不舒服?我,唉,我再去跟他谈清楚吧。你在这儿乖乖的,帐内安全。」王晓初说完披着大氅追到外头,陆松禕没走远,就在水边静思。他来到陆松禕身旁察言观色,犹豫嗫嚅:「松禕,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许多事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办。不过、等玉鹤醒来,我不知道到时事态又会如何……」

    陆松禕转向他浅笑,牵起他的手说:「只要你接受我,我就足够了。他想怎样与我无关,我不在乎。这感情事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生时纯粹,长时复杂,跟人一样会变出许多面貌的,你也不必现在就庸人自扰。」

    「松禕。」王晓初回握住他的手,充满感激之外又对这人加深了不少好感,心中暖融甜蜜。「我真是何其幸运。」

    陆松禕笑睇他,眉眼都是宠溺,他说:「纵然有错也不在你,而是我,横刀夺爱吧。」

    「怎麽这麽说啊。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晓初,为了早日完成你的心愿,这阵子得勤奋些了。」

    「什麽啊?」

    「你我要为此多多操劳了。」

    听懂那句双关的王晓初表情羞窘,抽手拨着头发说:「嗯嗯、这儿好冷啊,我回去睡一下。」

    这时独自在帐内的温玉鹤睁眼望着帐顶,细细咀嚼着一个人的名字。

    「晓……晓,小猪,小芝,晓初。对,晓,初。王,晓初。我的。火里发现的,漂亮的,小不点。漂亮的眼睛。都是我的啊。」他呢喃中入睡,王晓初恰好回来,并未察觉什麽变化。

    ***

    晌午,山林雾气散开,灿烂暖阳在枝叶间、溪川上轻舞闪烁,温玉鹤和法术变出来的幻影嬉戏,追逐着陆松禕用秋叶变化出的幻影,那些幻影全是王晓初的模样。

    而王晓初本尊则在离其不远的树林中,双手前臂都撑在树干上,低头喘息,承受着来自後方火热、激烈的撞击。上半身衣着还算整齐,但下半身裤子落在脚边成堆,衣摆间若隐若现两条白皙又肌肉健实的长腿。在其身後忽快忽慢冲撞着的男人是陆松禕,虽然他设下了法术,并不会有谁轻易察觉他们的存在,但王晓初仍习惯压抑声音,他总会想弄得人哼出声音来。

    真想听这人舒服时发出的声音,陆松禕只是单纯这样想,却也不那麽执着於此,因为从後方欣赏王晓初的身影也是其乐趣之一,因为他的动作而绷紧、扭曲出来的背脊、腰部曲线都那麽赏心悦目。这不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但也非寻常男子会有的姿态,锻链得恰到好处的背肌并不能抢去这个人原有的风采和魅力。

    王晓初的长发拢到颈侧,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身上,他蹙眉喘气,终於忍不住低叫起来。「啊、哈啊、啊啊、轻点,快、嗯,松禕,我唔……啊、啊啊、啊。」他哼着,自己要先泄出来了,陆松禕却抢先一步抓住他那根阳物,阻止他出精。

    「啊啊啊──」王晓初仰首喘叫,虽然那里吐得并不顺畅,但还是有白浊的液体陆续从那男人指间流出,男人终於收手抚摸他身体,他好像听到男人收手在舔那沾了不少腥液的手,那声音害他羞红了耳朵。

    从前,他在天岩寺也常被玩过能出几次精水,那些人轮流弄他,还比赛呢。他也不在意,有得爽就爽。可是现在竟然懂得羞耻了,都是这恼人的鹿仙……都是鹿仙害的吧,是被下了什麽法术不成?王晓初如此想着,净是些杂念,但很快的陆松禕抓住他双臂开始加重速度和力道驰骋,让他无法再有心思乱想了。

    「啊啊啊、太重了,不行,要……呃啊!」王晓初连话都讲不清楚,双臂被抓到身後,他整个人屈膝半蹲贴着陆松禕的身,热铁似的长物狠狠捅着他,他只能仰首浪叫,整个天空都被火红、橘黄、金色的叶子占据,他快活得无法控制身体,快流出口水来,努力的将一脚往後折,试图转身回望那人。

    陆松禕看他无助回望,凑上前舔他唇、亲他嘴,听他发软甜美的哼出声,再将人双手的手腕捉住往前靠住树身,目光一往下就能看到他股间那张殷红又水光淋漓的小嘴贪婪吞吐自己的阳具。

    陆松禕一直告诉自己适可而止,却怎样都停不下来。王晓初趴跪在地上,陆松禕又倾其所能将那张嘴给灌饱了才停下动作,把人捞回胸前安抚、温柔搂着。

    「晓初,好了,不哭了。今日不再弄你了,明日我化一头白鹿载你下山脚。」

    王晓初靠在陆松禕身上应了一声,目光远远落在水畔舞剑的男子,陆松禕顺其目光望去,一同看着温玉鹤,感慨道:「虽然我和他感情不好,不过,他舞剑一直都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他的琴也是,十分动听。」

    「松禕的笛声很好听。」王晓初收回目光,也拉拢垮落的衣衫,然後想过去捡裤子穿,但是一挪动身体就会意识到陆松禕那东西还生气勃勃的插在体内,不由得发出诱人的软哼。

    陆松禕气息有些乱,他抬手往前方衣物五指一拢,衣物自动飞来手中。王晓初接过衣裤,陆松禕扶稳他站好,较为消软的男根退出小穴,发出细微一声水响,王晓初匆忙套好衣裤,却见裤底很快就湿了一片。

    陆松禕没想到自己竟丢了这样多,王晓初更没想到那里竟被插得一时合不拢,紧张得踉跄坐倒在地上,有些狼狈可怜,窘迫的样子却让陆松禕更加怜爱,上前把他抱起来。

    「我抱你去休息吧。」陆松禕抱他回帐内换一套乾净的衣裳休息,人才躺好,温玉鹤就入帐了。

    「小猪!」

    陆松禕在唇间竖起食指跟傻师弟说:「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睡?」温玉鹤回头看天上太阳,再看他们说:「白天睡什麽?小猪日也睡夜也睡,不愧是小猪。你呢?死马怎不睡棺材?」

    陆松禕面无表情冷冷对答:「棺材留给你睡。」他心说:「我睡晓初。」

    没想到师兄弟二人像突然有了什麽见鬼的默契,温玉鹤回他说:「我不睡棺材,我睡小猪。」讲完还真的一跃落到王晓初身旁,把脑袋枕在王晓初肚子上睡。

    陆松禕本欲阻止,王晓初睁开眼向他摆手,示意他不必管了。陆松禕看那傻子也做不了什麽,就交代一句要去附近走走。深宵时分,陆松禕化作一头白鹿跑回营帐,话音冷肃的把他们喊醒:「你们两个快醒,都别睡了。快随我下山。」

    「发生什麽事?」王晓初吓得弹坐起来,几个巴掌把温玉鹤拍醒,温玉鹤睡得迷迷糊糊的问:「吃饭啦?」

    白鹿说道:「有几个修仙小辈跑来这山里试他们不知哪里得手的法宝,惊动了这座山的主人,还将其重创。那些人自食恶果被山中主人给吞灭,现在重伤的山神狂暴入魔,不认人了,再一会儿恐怕要波及到这里,得立刻逃。」

    陆松禕简略交代事由时已让王晓初坐在背上,迳自跳出帐外以最快的速度在黑闇之中奔驰。王晓初抱紧鹿颈,冷风刮得眼发酸,他问:「玉鹤呢?」

    「他自会追着你跟上来,不必担忧。」

    他们连夜逃下山,至山脚再驾马车回清波镇,一路没有休息。王晓初从没看过陆松禕这麽严肃戒备,他对这种事不怎麽了解,问了几句:「那座山的神明很厉害,连你都应付不来?」

    陆松禕在车内正坐,听他提问仍耐心解释:「非也。我如今恢复了道行及所有法力,真要应付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世间有各种规矩,你们人界有人界的规矩,修炼者亦然。我若出手阻止,必然得将那重创无救的山中主人杀了,或吞吃,令其获得安息。可是如此一来,我将取代祂成为新的山神……那座山,不,这一带都会变成我的归属地。」

    说到这里,王晓初又不是很明白这人是怎麽想的,他问:「那样不好麽?四处云游比有个归属还好?」

    陆松禕笑容微涩,他说:「我不喜欢争地盘,也没有特别想当个散仙,只是觉得占了地盘又如何?把自己钉在一处,倘若寂寞了,哪里都不能去。待在一处期待与谁相逢,倒不如一直游走天下,也许有缘又能再相见。我的性子是绝对受不了等待的日子。」

    「原来、我懂了。」王晓初讪笑,不知该怎麽回应。

    「所以,要是你像温玉鹤那样变得又痴又傻,我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大概不择手段都要弄醒你,不择手段……我是不会乖乖等待的。」说到这里,陆松禕眸光温煦,对王晓初浅浅抿笑。「温玉鹤舍得放下你,他肯定後悔的。我就没他傻,一旦抓牢了,无论怎样是不会放手的。一日心期千劫在……後生缘,恐结他生里……」

    陆松禕阖眼喃念,王晓初听得出神,一瞬间好像从尾椎窜上一股酥麻温热的感受,不知所措。温玉鹤枕着王晓初的腿,咂了咂嘴,睡相天真无邪。

    ***

    初冬,邻镇传出瘟疫,八成是和山神的事件有关系。然而,即使王晓初他们知道什麽也无能为力,陆松禕说还好那座山临海,又分析了山水形势,说山水相依遇此状况不是大好就是大坏,总之是安慰了王晓初一番。

    陆松禕自己却放心不下瘟疫的疫情,他在云来坊一带设下结界之後就重整衣装,旧地重归,说是要帮忙稳住大局。

    王晓初虽放心不下,但他相信陆松禕的能耐,因此留在云来坊顾店,照料温玉鹤。温玉鹤还是一派天真的和邻里小孩子玩在一块儿,但是没玩一会儿就和孩童吵架,王晓初连忙将人带回院里管束。

    温玉鹤坐在秋千上吃着陈皮制的点心,王晓初念他说:「你不能再随便发脾气了。你看你这麽大一个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上次你推那陈家孩子一下,把人弄得魂飞断气,幸好我有药及时把人命救回来,这事万一被知道……你再闹我就不让你出去玩了。」

    温玉鹤咀嚼点心,等王晓初说完咯咯笑起来,说:「小猪叫声好好听哦。」

    王晓初快被气死了,蹲下来拍自己脑袋,温玉鹤笑得更厉害,以为他在表演什麽把戏。王晓初瞪视温玉鹤,烦恼道:「唉,你这样,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午後,他把温玉鹤哄睡,自己也睡着,做了一个吃遍各地美食的梦,乐得嗤嗤发笑,笑着笑着被自己的笑声弄醒。他一手在空中抓,揉着眼睛回过神道:「啊,原来是梦,还以为真的有好吃的。」

    他听床里有些动静,知道温玉鹤也醒了,安心的又躺了一会儿,赖床时被一个圆钝的东西戳脸,他抓住那东西轻斥:「别闹啦。」他心想这手感怎麽似曾相识,转头一看傻住了,这不是他之前拿来自渎的角先生?

    「哇!」

    温玉鹤也学他惊叫:「哇!啊哈哈哈,这根东西跟我这好像哦。不过,我的更大,小猪你看,我的很大吧。」温玉鹤把相似外貌的家伙掏出裤子露给王晓初看,还抓起王晓初的手摸了一把。

    那东西彷佛会烫手似的,王晓初立刻抽手,一脸羞窘,还发现床里散着一些春宫图以及增加情趣的小玩意儿,都是温玉鹤曾用来玩过他的东西,他全都扫到盒子里扔进抽屉,温玉鹤还替他收拾,把那根黑忽忽的东西扔回盒里,又拉王晓初的手要往腿间放,他撒娇道:「猪,摸摸这里啊。你刚才摸那一下,好舒服哦。」

    王晓初汗颜,随即失笑:「都忘了你是这样的家伙,唉。」他真不知该拿这人如何是好,当成孩子又不是,却也不能看作普通大人,但这身体的需求还是有的,而他并不介意替温玉鹤排解一下。

    他吐了一大口气,取出盒里润滑用的香膏揩了些抹在掌心,搓热化开之後即闻见阵阵花草香气,温玉鹤一脸新奇的盯住他动作,满是期待看他握住那根粗硬狰狞的肉棒套弄。那东西生得粗长,尺寸骇人,饶是王晓初一个成年男子的手也无法轻松掌握住,只得两手一起刺激,一手捧着它根悬两团囊袋拨揉、一手搓着饱满硕大的龟头,指腹磨画蕈冠再抓握那茎身上下撸动。

    「哈哈啊、小猪好会弄,真舒服。」温玉鹤开心笑起来,仰首闭眼吁出长气,两手往後撑,张开双腿恣情享受。

    王晓初抬眸睨人,嗔笑道:「真是、就你舒服了。我手可酸死了,还不丢出来。」话语间尽是温情宠溺,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人,无论温玉鹤变成怎样他也放不开、舍不下。

    温玉鹤轻喘,舒服呻吟,半眯眼看着王晓初傻笑。初冬白昼里,阳光淡薄透进室内,床帷里张腿让人伺候的男人不经意流露欢愉投入的笑容,神态极是醉人,令王晓初也看痴了。

    一个不留神,温玉鹤蹙眉颤着声哼气,喷溅出来的精华洒了王晓初一身,有几滴还沾到头脸上,好像猛地喷出一道白泉,王晓初的手没来得及摀住对方泄流的孔隙,弄得衣裳也污了。他拿袖子抹脸怒视温玉鹤,没想到袖子上也有,搞得一脸狼狈,温玉鹤笑个不停,扑上去抱人,王晓初被扑倒,压在身下磨蹭,大骂道:「都爽过了还做什麽?」

    「我也跟小猪玩。」

    「什麽?」

    温玉鹤跨坐在王晓初身上剥掉两人的衣服说:「我也让小猪舒服,小猪手酸了休息,我给小猪舒服,玩小猪,要跟小猪玩。嘿嘿嘿。」

    王晓初错愕望着人,温玉鹤盯住他胸膛抿唇舔了舔嘴,对他发出赞叹:「小猪好好看啊,之前沐浴都没能看仔细,这样看也好好看。这个可爱。」说完就去摸他胸前两点遇冷而变硬突起的乳珠。

    王晓初吸气,拨开温玉鹤的手说:「别玩了,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别这样弄。」

    「我不是小孩!你刚才说我这麽大一个人了,我要跟你玩。像死马鹿一样跟你玩舒服的游戏,我要玩!」温玉鹤把想起身的王晓初按倒,压制肩膀坏坏笑起来,就像小孩子任性闹脾气一样,他嘟嘴说:「我有看书,学很多!」

    王晓初一愣,当即了然书指的是刚才仓促收起来的春宫图,无奈笑了下说:「你跟外面孩子比是一个大人,但是你跟我们比是小孩。你、放手啊。」他竟挣不开温玉鹤的箝制,之前温玉鹤都由他照料,任他摆布,一点防备心也没有,以至於他忘记这个男人就算在最脆弱的时候也能一次杀死两头猛虎……

    「唉。」王晓初苦笑,和一个傻子做又怎样?他不是嫌弃温玉鹤傻,只认为这人单凭本能在追求欲望的满足吧?不过若不哄一哄,温玉鹤不知又要怎麽胡闹了,他放轻语调告诉温玉鹤说:「小鹤,你听我说,我跟你玩,你先别按住我,会疼的。」

    温玉鹤像做错事一样赶忙抬手,无辜说:「我不是故意的。小猪,你疼了吗?」温玉鹤用这麽可爱的语气说话,又生得这样难以令人生厌,王晓初哪狠得下心板起脸气他,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双手握住王晓初手臂凑上去亲被他弄疼的肩头。

    「我亲亲过了。还疼不疼?」

    王晓初愣愣瞅着他,脸烧红了,他低估这傻子了,赧颜问:「你这又跟谁学的?」

    「哦。」温玉鹤一脸冷然敷衍答道:「跟死马鹿学的。你说疼哪儿他不就亲哪儿麽?我看到死马鹿拉你到好窄的地方,把他压住,你说痛痛,他就问你哪里痛,你说手被抓得痛,他就亲你的手啊。我也亲亲你,你是不是不疼啦?」

    王晓初哭笑不得,指着脸颊说:「这儿也要。」

    温玉鹤乐得捧住王晓初的脸亲来亲去,舔得下巴都要湿了,像一条大狗,王晓初既害羞又矛盾心虚,总觉得是自己在诱拐孩子。温玉鹤傻傻问:「还要亲哪里?」

    王晓初垂首目光游移,有点不知所措了,温玉鹤看他腿间那尘柄竖高,一手握住,力道没拿捏令他不禁喊了声疼,温玉鹤歪头的动作像鸟儿,眨了眨清澈的脸,挪开身低头就把他那东西含到嘴里吃。

    「啊啊!玉鹤、哈啊、别咬……别咬……嗯嗯、嗯,轻点,呼,玉鹤……」王晓初太久没让让那里受过这麽强的刺激,温玉鹤也没真的咬他,好像天生就懂得该如何取悦这根东西似将它吸吮啜弄,尝得啧啧有声,惹得王晓初带哭腔求饶:「不行、快退……呃嗯、玉鹤,我要丢了,快放开。」

    王晓初屈起双腿,弯了脚趾,两手抵住温玉鹤的脑袋不停扭动腰臀想退後,最後仍射了出来,温玉鹤没放开他,两手压住他大腿不仅咽下他的东西还把残留在下体的也一并舔舐,自己一样被溅了几滴在脸颊、发丝上,还抬头觑着他说:「真奇怪……这个东西……」

    「对不起,很恶心吧。」王晓初欲哭无泪,反过来安慰人,熟料温玉鹤坐起来舔着自己手指说:「不会啊。没有很好吃,可是想吃。小猪这里也吐奶啊,好有趣。」

    王晓初拉过棉被遮下体,害臊得都要把头埋到被子里了,温玉鹤又把他推倒靠在後头枕被上,嫌碍事的扯开被子再对人灿笑:「来玩嘛。小猪。」

    话说完就把再度硬挺的凶器抵在王晓初会阴又戳又磨,王晓初慌忙阻止道:「先别那个、还得再涂些东西,要不你我都会难受的。」

    温玉鹤听话停下来,让王晓初拿方才那些香膏给他好好涂抹、爱抚,他看王晓初两手温柔抚摸自己身下,也将自己双手覆到对方手背上,王晓初一脸茫然觑着他,他歪头对王晓初勾起嘴角,笑得一脸甜。只见王晓初脸又更红、表情很害羞,他觉得好玩极了,那双颊粉粉的又红扑扑的,像可口的桃瓣,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一口,发出细微啵的声音。

    「哈哈。」

    王晓初腼腆笑了下,之前和温玉鹤做的时候也没这麽羞涩,这会儿是怎麽了,他也没理清,看到温玉鹤那处胀得好像会泛疼,不忍心温玉鹤憋着,一弄好就自己躺下,张开屈立的双腿把自己半软的性器往前拨,露出臀间细嫩的皮肉和幽秘的紧穴,拿手指插着自己那处,羞赧低语:「这里、得先用手先弄一弄,将它、嗯,弄软一些,才好将你那……」

    温玉鹤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看王晓初自己插着那小穴,那儿也涂了许多芬芳的软膏,看起来油滑水润,小洞不停吸啜手指,嘬得它发出噗滋声。他什麽都没在想,只感受到莫大的冲击和渴望,比刚才还要令他亢奋,好像巴不得将小猪撕烂吞吃,但又不是那种残暴的作法,而是很轻很轻的……想把小猪捧着,用最快乐舒服的手段把这人化开,弄到自己身体里,可是他无法将之化作现实的手段应急,只得凭本能行动。於是他拉开了王晓初还在自渎的手,把自己最焦渴难忍的东西往那泛水光的小洞塞。

    「啊!」他们两人同时叫喊,王晓初慌乱抓他前臂说:「还不行、你太大了,唔呃,好粗,吃不下的。」

    「我要进去。想进去。」温玉鹤皱眉,即便他也感到艰涩难行,仍使劲想往里钻凿,半颗龟头都塞进洞里了,无论怎样他都不想退出来,屁股往前挺了几下,王晓初咬下唇抽气,这下整颗头都塞进去了,一时间豁然开朗,头过身也过,後面顺畅的滑入甬道,两人都长长的吐了一大口气,发出不停颤抖的呻吟。

    「哈啊啊……真舒服,真好,小猪好厉害,把这麽大的吃下了。还一直吸,里面都在动,好厉害。」

    「嗯、嗯,别说了。不要讲,再讲就生气了。」王晓初摀住脸藏起快扭曲的表情,方才的痛楚令他惊惧,但随之而来是要命的快感,他那处好像永远都认得温玉鹤那儿的模样,居然兴奋得吃着它,温玉鹤高兴得又喊又吼,握住他的腰开始操起来,也不必谁来教,天生就晓得这该怎样动作,弄得他不时浪吟媚叫。

    「噢、哦嗯、玉鹤,好烫。太烫了,先出去,唔嗯嗯、受不住了。」王晓初反手抓住枕头棉被,咬下唇摇头叫喊,温玉鹤听见了却是停不下来,抱着他直喊小猪,又欢快叫喊着:「太好了,里面还在动,夹着我,呵呵,好好玩。太好玩了,还要玩。小猪,今天都陪我玩!」

    王晓初被干得射出来,洒得两人下腹和交合处都是一滩腥腻湿稠的东西,他股间滑腻不堪,一面吸着鼻子一面侧过身想往外爬,长发都汗湿贴在身上,狼狈道:「先歇一会儿吧。我不行了。」

    温玉鹤还没尽兴,蹙眉把人拉回来问:「小猪不舒服麽?」

    「舒服……」

    「可你还没哭啊。」

    「啊?」

    「我想让你舒服得哭出来。」温玉鹤笑弯了眼,一脸天真无邪。王晓初惊呆了,顿时觉得天真无邪的孩子果然是最可怕的,於是他又被拉回床里换了别的姿势,温玉鹤还强调着是书上看的,一连换了几种姿势,从白日弄到夜里才消停,两人一身都是爱痕与体液,满室都是那欢爱後的味道,好像开了一屋的栗子花似的。

    王晓初瘫在桌上,是的,他被温玉鹤抱起来一会儿放在椅子上、一会儿又抱到窗边、毯子上,最後在桌上干他,因此他最後侧卧蜷起身,瘫在桌上,被蹂躏了一天的骚穴红肿湿软得不像话,里头塞着一团包裹残花的丝绸,亦是温玉鹤的杰作。

    「呵、呼……」温玉鹤拉了高脚椅坐在桌边,拉着王晓初一手趴在桌面睡着了。

    王晓初心想,那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书都该烧了。一方面又庆幸他收的书,都不是玩得更加过火的,要不然还真无法收拾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被温柔抱回床榻上,床好像已经被整理过,室里吹起一阵温和微风,将暧昧的气味扫尽,然後有人在清理他的身子,拿了湿布擦拭,也将该上药的地方上药。这个人的动作不仅仅是轻柔温存,还让他感到安心而熟悉,有一种让人想落泪、感动的气氛……

    善後的人好像一直在旁边守着,不知过了多久,王晓初听见一声清越的嗓音,无比好听,说的却是有些惊心的话语:「师兄,回来得真早。」

    王晓初又惊又喜,却犹豫该不该醒来,深深害怕这是梦,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睁开眼确认,却被人摸了下额头,「你好好睡一会儿。」听见一声温柔安抚,他被施了法术沉入梦乡。

    第23章 贰参

    雪地中有座鹤形玉石,这世界一片雪白,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少女。少女翻掌一变,变出一块石头往玉像掷去,石像碎裂、崩落,震起一堆粉雪成雾。冰雪尘雾散开来,温玉鹤站在纯白的世界里,微蹙眉心睨视那个跑来打搅他的少女,唤了声:「师尊。你……」

    少女侧对他站立,眼尾笑睇他,用轻松闲聊的语气说:「还记得我嘛。哼,小温啊,你做什麽呢?」

    温玉鹤冷淡回应:「我在安静休息。就算你是师尊,跑来干涉别人的神识也是不妥。」

    少女双手负於身後踱了两步,回嘴道:「我知道。不过,我也才到你第三层神识,再说啦,有谁比你还擅於封闭、隐藏心思的,我可不想冒什麽风险涉入过深啊。」

    「那你来做什麽?」

    「抛下一切,一走了之,你一点儿都不後悔?」

    温玉鹤变成少年的模样与之对答,他坐在一块冰岩上头反问:「後悔什麽?」

    「後悔舍下你盼了一辈子的东西。其实你是害怕拥有吧?是不是没学过如何维系那份羁绊?为师可以指点一二。」少女露出三八的嘴脸,嘿嘿笑了两声。

    温玉鹤斜睨她,像是有些怀念,眼神温柔浅浅笑了下。

    「不必你费心了。他已有师兄陪着不是?」

    少女说:「你可知他守着你的躯壳,那具躯壳还残存你的意识和力量,以『你』最原始的本能存在,可是渐渐的它会凋零、衰老死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麽更糟的事。」

    温玉鹤不在乎,无所谓的回她说:「与我无关。人死了就该放下一切,我既然封闭神识迈向灭亡,就不会管那具皮相的变化了。不过就是个虚壳。」

    少女冷笑一声,提醒道:「真是个不责任的男人。」

    「师尊没有资格跑来对我问罪吧。」

    「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你来说那虚壳什麽也不是,可对别人来说就不一定了。那孩子,唉,我想他或许会守着你根本不在意的东西直到老死吧。」

    「师兄不会让他那样的。」

    「是啊。可是你别忘了那孩子身上有你的印记,本来你一死他也能从印记摆脱,可是他心心念念都是你,他会随你的虚壳消亡,就连小陆都救不了。」少女说完轻笑一声,说:「不过反正你不在乎了。对吧?」

    温玉鹤转头正视那少女,裸足走下冰岩,踏雪无痕在雪地间步向她,平淡提问:「你是师尊,但也不是她。你是……」

    少女的模样化作另一个少年,少年有一双凤眸宛如秋水,他眨着无辜的眼说:「不要紧,我会跟你一起凋零的。我们已经是一体的,还有陆松禕也是,他也随我一起凋零。一环扣一环,谁都不能没了谁。」

    温玉鹤一愣,听那少年转身背对他喃喃自语:「不要紧的。你等我等太久了,就像我等你一样久,你从火海中找到我,我也会找你,一直找,和陆……」

    少年的身影很快被风雪湮没,世界又是纯白而混沌,没有天地,只有温玉鹤独自一人,然後再过不久他这层意识又会如短暂激起的水花,迅速归於平静,不复存。

    温玉鹤沉静凝思,他的双手和双脚产生变化,变得苍白,眼看又要变成一块玉石了,然後再从一块玉石化成一堆冰雪,相融於虚无、混沌。

    怦。怦。怦怦。怦怦。

    有个念头在鼓动,有种欲望和情思牵扯、交缠,勾勒出他的记忆和念想,他开始在这变化中挣扎,双手一振,冰玉碎成尘埃变成一双雪白羽翼,一声鹤唳,他的神识被某种强烈情感唤醒,复苏。

    「不能让王晓初消亡。」唯独这件事不在他意料之中,这份感情和执着都不在意料之中。

    ***

    温玉鹤开始意识到自己存在时,是因为手里的温度和触感,他牢牢握住某个人的手,某个被他这躯壳当作养分依附着的人。

    世间万物为了生存,一开始都需要诸多条件和求生能力,比如人,一生下来就有血亲照顾,若是没有,也会有别的方式勾起他人的怜悯心去注意自己。他记得第一次看到王晓初的时候,这孩子还是个少年,浑身狼狈不堪还在火海中逃生的模样,不知为何触动他内心,恍惚中好像看到他和姐姐的过去,当时他有种矛盾的想法──

    一个冲动是上去了断那个柔弱不堪的少年,提早结束这少年的苦难,另一个确是去延续少所想要的生命。他做出了选择,不管再重演几遍,他大概还是会把那少年捡回来吧。他想知道少年在没有尊严、节操和地位的情况下,是否会自己求死。然而不知不觉间,他对这人逐渐心软,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停止不了。

    就像在盆景里发现生了一株杂草,一时没狠下心拔除,後来发现它生气勃勃、日益茁壮,都是自己纵容出来的,竟油然生出一股怜爱之心,再也舍不得除去。

    温玉鹤没料到有朝一日,因果轮回,自己抛弃的躯壳竟会让王晓初这杂草捡去,他也成了杂草,依附此人。不过,他不仅是杂草还是毒草吧。不管怎样,他苏醒了,这个人必须对他的一切负责,因为他是为了王晓初才回来的。

    他环顾房间情况,再看自己和王晓初不着寸缕,动手收拾善後。这期间发生的事,这身体所有的经历和记忆都逐渐回流,他一面调适,一面照顾王晓初回床里躺好,然後坐在床边沉思。

    日暮时分,陆松禕出现在院里,行路匆匆的样子,每一步都用了法术跨越距离,一眨眼就来到门口。温玉鹤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睐人,不冷不热的说:「师兄,回来得真早。」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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