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综武侠]第一杀手的正确驯养方法正文 第1节

正文 第1节

    [综武侠]第一杀手的正确驯养方法 作者:玫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综武侠]第一杀手的正确驯养方法》

    作者:玫

    【文案】

    你可知这天下最便宜的杀手叫价几何?

    不过三钱热酒。

    那你可知这天下第一的杀手叫价几何?

    也不过热酒三钱,加上那一点好运气。

    若你在破败的小酒肆中,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愿意请他喝三钱热酒,他就会为你杀一个人。

    身手高绝神秘莫测,只可惜还未揭开这人庐山真面目,他就金盆洗手再无踪迹了。

    百花楼下简陋又热闹的小酒摊,面色冷淡的青年仰头,恰见繁花满楼,阳光正好,那人浅浅一笑勾去了他全部心神。

    于是青年不自觉眼光放柔,手中一壶美酒香得人未饮先醉。

    陆小凤眼巴巴看着那壶迟迟放不到自己桌上的酒,心中哀叹,下次绝对不在七童浇花的时候来喝酒!

    时间线混乱各种武侠都会串场,小天使们不要纠结逻辑问题030。

    cp花满楼【没错我终于对男神下手了。

    主攻【理论上。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武侠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幕遮,花满楼 ┃ 配角:陆小凤,楚留香等 ┃ 其它:综武侠

    ☆、第一章

    故事的开场大抵是在秦淮河上的画舫,灯火通明混作团团流光,记不分明,只记得伶人弹着琵琶浅吟低唱,嗓音清甜身姿曼妙。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风荷没有,倒是从水里拎出来个人。

    宴席上便满堂大笑,有人随口为他定下了名字。

    苏幕遮。

    那人又说,上了船便是客人,焉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

    于是乐声再起,自己被拖到一边,意识不清被人围作一团。

    高髻云裳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

    花娘娇笑着往他身边倚,甜腻的香粉气让人头晕,彩衣华饰在灯火映照下亮得只看得见一个轮廓。

    喝一杯,再喝一杯嘛~~

    热酒三钱,一醉方休啊!

    您若不喝,奴家便要不依啦~~

    湿漉漉像条死鱼一样从秦淮河里被捞出来,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劣质的酒气灌进肚肠,冲进大脑,昏昏沉沉未得清醒,直到乐停灯熄,再次被扔进河里,冰冷的河水淹没头顶,拼命往他身体里钻,肺里灌进酒气,又灌进污浊的河水,汹汹涌涌起起伏伏,裹挟着他尚未来得及忆起的过去一同沉进河底。

    冷……好冷……喘不过气……好痛苦……

    大抵……快要死去了吧……

    喘着粗气清醒过来,苏幕遮才意识到自己又睡过去了,摩挲着脸上两道纵横的伤痕,却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记忆。

    奄奄一息地在河岸醒转之时,他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只留下了两件事情,一是杀人,一是酿酒,其余诸事,皆是空白。

    “小哥!再来二两酒!”客人高声喊着,苏幕遮应了一声,闷头打了二两酒送上去,粗陶的大酒碗中,澄清的酒香得让人心醉。

    也罢也罢,前尘种种何必留,还能活着已是多少人都求而不得的幸事。

    蝉鸣阵阵,夏风闷热,已是半夜时分,他这逼仄的小酒肆中客人也渐渐离去,仅剩少少几个还坐着闲谈。

    清雅的香气袭来,苏幕遮抬脸,可见头顶鲜花满楼,伴着夏风馥郁动人。

    此处是江南地界,百花楼下。

    今日百花楼的灯火半夜仍为熄灭,定然是主人有客来访,欣然之下秉烛夜谈,可惜这客虽是好客,却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连着两三句话都不见回应,花满楼笑道:“你这模样,难道是坐到了钉板上不成?”

    陆小凤恍然回神,长长叹气:“若是钉板指不定我还能好好坐着,但这好酒当前我才是当真坐不住哟!”这么说着他又忍不住抻着脖子往窗外瞧,恨不得能隔空把楼下的美酒吸上来。

    陆小凤为什么坐立不安花满楼当然清楚,他虽不嗜酒,却有个醉死酒坛的好朋友,楼下这酒摊一开张他就知道必定能引来酒鬼无数——这般香的酒,滋味定然也是极好。

    话是这么说,他和楼下的老板却无甚交流,他种他的花,他卖他的酒,互不干涉也相安无事。

    楼下的酒着实是香,香得陆小凤心里那是百爪挠心瘙痒难耐,眼见着楼下客人渐少,老板吹熄烛火准备打烊,他还是按捺不住,自窗户翻身而下,“店家等等!我还要买酒!”

    花满楼摇头笑起来,起身下楼,左右把陆小凤拘在这里大半天,让他看得见喝不着,坐如针毡,捉弄得也够了。要是当真让他等到明天,只怕今晚这只小鸡都要睡不着觉了。

    苏幕遮听到声音,手上收拾的动作不停,口里说道:“桌椅我已收了,客人要是不介意,就坐在柜上罢。”

    他说的柜上,指的是贴着墙边放着的那一排小矮柜,里面放着酒碗酒壶等物,高度不过将将到人腰间,要拿来坐着也使得。

    “能坐在美酒边上,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陆小凤大笑,一跃坐在矮柜上,边上就是一个个堆放整齐的酒坛,靠的这么近,那诱人的酒香更是勾得他肚里酒虫蠢蠢欲动,一个劲地咽口水,“别的就不多说了,店家先来两坛酒让我解解馋可好?”

    苏幕遮给后来的花满楼搬了把椅子,头也未回,“酒就在旁边,客人自取即可。”

    陆小凤听了他的话,想也不想就先抱了一坛子酒,拍开泥封灌了一大口,入口清冽,自喉间好似燃起熊熊烈火,翻滚着一路烧到胃里,烧得整个人都热起来,热进四肢百骸,又翻滚着涌起极甘醇的回味。

    “好酒!”陆小凤眼睛大亮,扬声赞道。

    这样的话苏幕遮这些日子听得耳朵快要生茧,也没搭他的话,蹲下身从柜里拿出个小酒坛递给花满楼,“请你喝。”

    花满楼笑道:“店家太客气了。”他本想婉拒,但毗邻而居这么些日子,他也多少知道些这人的性子,只得伸手接过。

    粗陶的酒坛做得算不上细致,泥封牢牢锁着里面的香气,边角处能摸到一个浅浅的印记,大概是店家的记号。

    花满楼仔细摸了摸,模糊辨出一个苏字。

    陆小凤喝光一坛酒,凑了过来,:“店家竟是还藏着好酒,七童你白日里说和店家不熟莫不是诓我?”一边说着他眼睛一边在酒坛子上打转,舔着嘴唇心痒难耐。

    别说他没出息,这店家的酒实在是他生平未曾尝过的好,这还仅是拿来卖的平常货色,请花满楼喝的会是何等滋味,只要是个酒鬼都抵不住想尝一口的诱惑。

    苏幕遮抿唇,半晌才说道:“你救过我。”

    花满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竟是你?”

    “嗯。”苏幕遮有点羞赧,偏过头想遮掩脸上的泛出的红晕。

    他被水冲到河岸,要不是花满楼路过时将他救起,他早就命丧黄泉了。不过彼时花满楼因急着赶路便把他送到医馆,又留了银两供他花销养伤,待到后来再使人去打听,才知道苏幕遮醒来的第二日就趁着夜色匆匆离去,再无音讯。

    离了医馆苏幕遮也无处可去,循着本能做了几票人命买卖攒上笔本钱,依靠模糊的记忆找到了百花楼,开了个酒摊浑噩度日。

    万幸他脑子里还留了关于酒的记忆,才能在穷山恶水掩盖的废墟里挖出许多藏酒。

    废墟可能是自己过去的居所,记忆里尚存着被火烧枯的桃林花开的景象,但也仅存着那花开满树,树下埋了百坛曾经酿好的美酒。

    为何而酿,不记得了,为何而藏,也不记得了。

    一片空白的过去里,只找得见酒和鲜血。

    花满楼打开泥封,冲天的酒香争先恐后地从小小的坛口涌出,在空气凝做丝丝缕缕白气,砰然炸开无尽的醇香。

    如果不是还剩了些理智勉强控制自己,闻到香气的一瞬陆小凤就要冲上去抱起坛子猛灌,干看着最是难熬,他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愁眉苦脸蹲在地上,浑身上下都痒得不行在叫嚣着要喝酒。

    郁卒地再抱一坛子酒,他默默安慰自己这个也不错。

    花满楼听得陆小凤叹气,忍不住笑起来,心知自己这老朋友酒瘾怕是犯了。

    低头浅抿一口坛中酒,这酒香得那般霸道,入口却温润的很,香气充满口腔,在味蕾上小心地铺散开,开始是极淡极清,略停一下就会越来越醇厚,隐约能从中辨出几种花香,似是而非地混在一起,形成一种更加绯靡的气息,那是花开到极盛,盛到几近糜烂凋零才会有的气息,最是妩媚娇妍,又透着终焉将至的悲凉。

    酒液留得越久,就越热,滚烫着下肚,流经的地方反倒觉得凉,花之将谢,多么灿烂热烈都无法不感到凄凉,待到凉到发冷,一股暖意又渐渐上涌回来,柔和地抚慰着一切,秋收冬藏,万物更迭,此花落尽,来年又萌新芽,周而复始年年岁岁,永不停息。

    “好酒。”花满楼轻叹,此一口他已觉得自己前半生喝过的酒都算是白喝了。

    苏幕遮有些高兴地笑起来,他一笑,脸上就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倒是添了些稚气。

    “七童……”陆小凤盯着花满楼手中的酒,蹲在地上蹭啊蹭的浑身都不得劲,眉眼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样子。

    花满楼转头对着苏幕遮,笑道:“我这朋友着实可怜,店家你看分他一口可好?”

    苏幕遮瞥了陆小凤一眼,淡淡收了面上的笑,“你随意。”

    花满楼这才把酒坛递给陆小凤,让他迫不及待喝了一口。

    陆小凤喝前愁眉苦脸,喝完之后反倒更加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这般好的酒,你叹气作甚?”花满楼问道。

    “就是这酒太好,我才要叹气。”陆小凤苦着脸,又控制不住砸着嘴回味,“这么好的酒喝完,别家的酒可就全成了泔水,你叫我以后怎么办?”

    “那不正好让你戒酒。”花满楼促狭道,“酒是穿肠□□,少喝些说不得你还能多活几日。”

    “我宁可死在酒坛子里,美酒坛中死做鬼也风流啊。”陆小凤撇嘴,站直身子伸手想拍拍苏幕遮,“相逢即是有缘,店家可否赏脸和我喝一杯,交个朋友?”

    感觉有掌风袭来,苏幕遮想也没想身形一缩自他掌下滑过,脚步轻盈自如,陆小凤不禁赞道:“好身手!”

    苏幕遮掸掸衣服上的浮灰,道:“莫要随便碰我。”天知道刚刚他费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没有直接扼断他的脖子。

    “嘿嘿……”陆小凤摸摸胡子,有些尴尬,仔细观察一番见苏幕遮面上没有恼怒神色,才开口,“一时唐突,还请见谅。”

    花满楼将坛中酒分作三碗,递给苏幕遮,“交个朋友?”

    “好。”苏幕遮接过他手中的酒一口饮尽,眉眼中多了三分温和。

    陆小凤摸摸胡子,老实拿了自己那一份酒喝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坑……我……终于……要对男神下手了……

    想想还有点小羞涩呢【捂脸

    根据老黄历,今日宜动土,果断挖坑不解释

    名字起得非常随意请别在意这个问题,起名字的时候正好在和小伙伴讨论苏幕遮所以就顺手起了这么个名字至于讨论的是啥……

    叶上初阳干宿雨……我们一直评论是高中背过最猥琐的宋词【笑但是男主还是很正经的【尔康手

    ☆、第二章

    夜凉如水,陆小凤在百花楼盘桓数日,带了好几坛子美酒扬长而去。

    苏幕遮清点余下的库存,索性还剩余不少,但一直这般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这生意若想长久做下去,不仅要节流,还要开源才行。

    可是开源说得轻巧,实践却是困难重重,苏幕遮只会两件事,一是酿酒,一是杀人,就连算账他都是磕磕绊绊算不清楚,不过是笼统将手头的钱分做两份,一份供日常花销,另一份存来买酿酒材料。

    账上的钱,距离他需要的数目甚远。

    沉默着把账簿放好,他放平几个柜子,拿出被褥铺在上面,白日里放东西的柜子到了夜里就做了他的床,反正他功夫好,不怕别人偷抢。

    被子很薄,褥子更薄,躺在上面硌得腰疼,一翻身就能听见身下木板吱呀作响,在心底支了笔钱在厚被褥上,瞬间本就稀薄的日常用银就大大缩水。

    心烦意乱却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睡塌了柜子,苏幕遮盘算着到了冬日便睡到百花楼的房顶上去,花满楼人挺好的,想来应当会答应他的请求。

    今日风比往日大得多,他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闭起眼睛。

    ……

    黑暗的尽头是光亮,画舫的光亮。

    还是那个梦,伶人咿咿呀呀唱着不知名的曲调,被强摁在座位上,浓妆艳抹的女人娇笑着往他嘴里灌酒,很差很差的劣质酒,含在嘴里酸涩欲呕,酒呛进了气管,他难受地咳嗽,张嘴却有更多的酒涌进来。

    他想拒绝,手脚徒劳地像乌龟一般划动,喉咙里呜咽哀鸣,然后就是笑声,花娘在笑,客人也在笑,一张张笑脸在记忆中扭曲,梦里狰狞犹如恶鬼。

    他们在笑,笑声之后呢……是了,是酒,兜头淋下的酒,大桶大桶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浇,他身上全都是酒,鼻腔里,嘴里,也全都是酒。

    耳边笑声更大,乐声不见了,说话声不见了,只有刺耳的笑声留着,尖利地扎进脑海,就像针扎进一个气球,里面存着的记忆噗的一下全部被放光,那根针却还明晃晃彰显着存在,疼痛难忍。

    于是蜷缩起来抵御疼痛,抵御自外部侵袭的水……

    水,玩乐过后灯熄乐止,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死鱼样从水里捞出来,醉鱼样被扔回水里,意识的最后是无穷无尽的水,无穷无尽的笑声,无穷无尽的窒息感。

    快要死去了吧……

    然而却还活着,苏幕遮安静地花了几秒调息,这个梦做了无数遍,一闭眼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再如何不适也不得不学会适应,你看,他现在连冷汗都不会出。

    况且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他从柜上跳下,灵活地解开柱子上的活结,把罩在头顶的油布放下。

    下雨了。

    风大,他这几根柱子顶块油布的小摊子风一吹就倒,不如把油布扯下来盖严实家当。

    天上电光闪烁,雷声轰鸣,风吹过树间发出锐利的呼啸,就像是笑声。

    苏幕遮一僵,紧接着就像没事人一样忙活着收拾东西,用重物把油布四角压实,以防止被风吹起。

    雨太大,没几秒就把他淋得湿透,躲在百花楼的屋檐底下拧拧衣服上的水,他叹了口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得多花笔钱买衣服。

    外面雷声响得震天,那声叹息却也没逃过花满楼的耳朵。

    他睡眠本就浅,雨声一起他也就醒了,听着窗下叮铃哐啷收东西的声音,他就知道外面酒摊的老板也醒了。

    相交数日,他多少知晓对方的窘境,顾忌着对方的面子才一直未多说些什么,只不动声色地尽可能添补些。

    但是眼下这般境况,也不知日日宿在街面上的老板如何,辗转反侧仍是放心不下,花满楼披衣而起,匆匆拿伞下楼。

    雷声阵阵风雨交加,一声叹息反倒让他心安,“你可有淋雨?摊位上的东西还好?”

    花满楼疾步走过去,没两步就感觉到雨点打在脸上,风正往堂屋里吹,雨也就跟着往里飘,脚下都能踩到浅浅的积水。不过转眼雨点就把他淋了个半湿,花满楼也不甚在意,行了几步拉住苏幕遮,“外面雨大,先进来避避。”

    触手的布料已是湿透,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人现在的狼狈模样。

    苏幕遮应了一声,跨过门槛。

    淋在脸上的雨少了,耳边的雨势却没小,花满楼察觉到有人挡在他前头为他遮了雨,不禁笑起来,也没多说什么,轻轻点头,引着苏幕遮去了客房。

    “你先把衣服脱了擦干,不然怕是要病一场的。”幸好前些日子陆小凤闹着要青梅煮酒,客房里的火炉还没来得及收起,拿出干净巾帕嘱托苏幕遮自己擦干,花满楼回房换了外袍,又取了一套衣物,“这套我还未穿过,你身量比我高些,先将就着穿。”

    苏幕遮顶着一脑袋半湿的长发,裹着被子烤火炉,柔软还带着太阳味道的被子让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去蹭了蹭,“谢谢……”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倘若不是花满楼听觉好,也捕捉不到这一声谢。

    花满楼笑:“不谢。”,摸索着把手放在苏幕遮头上,他挑起眉,“你头发没擦干。”

    苏幕遮抓起块巾帕,胡乱在脑袋上摁摁,“擦干了。”

    这哪叫擦干了,花满楼哭笑不得,“你坐好,我帮你弄。”

    苏幕遮眨眨眼,把手缩回被子里,艰难在床上转了个身,好让花满楼擦头发。

    从发际线往中心摸,解开用来束发的布条,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披下,花满楼用干布慢慢擦着,头发被微微拽动,苏幕遮蜷起身子,舒服地眯起眼。

    “你的东西可收好?”花满楼问道。

    “收好了。”苏幕遮回答道。

    手指梳理着被他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头顶乃是要害,被人碰到他应当是不适的,但是不知为何,花满楼这般动作只让他觉得舒服,困扰了他好些日子的头疼渐渐舒缓,耳边是布料和头发摩擦的声音,某根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在这声音中不知不觉放松,他蹭蹭被子,昏昏欲睡。

    总觉得现在睡了的话,连噩梦都不会再来找他。

    听到苏幕遮懒洋洋地哼哼着,花满楼脸上笑意加深,这人素日里都是一副冷硬淡漠的做派,偶尔像这样卸下防御露出内里柔软的模样,还显得有几分可爱。

    仔细擦干他头发上的水分,耳边呼吸声均匀清浅,花满楼站起身,向外走去。

    “谢谢……”细微的声音悄悄从被子里传出来,犹犹豫豫十分僵硬,“……七童……”

    花满楼低声应道:“你我是朋友。”

    朋友……吗……?客房的门被关上,苏幕遮睁开眼,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渐远,一直到小楼另一侧的房中呼吸声趋于平缓,他才卷着被子倒在床上,复又合起眼睛。

    睡梦中仍是循环往复的画舫秦淮,河水很暗,看不见底也看不见顶,河面上画舫的灯火照进来,却寻不见是从哪里来的,波涛将他推去不知何处,头很疼,他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将要离他而去,惶恐地伸手想抓住什么,然而只有水自指缝流过。

    当肺里的空气消耗殆尽,眼前起初是红,河面上灯火的红,水声汹涌,朦胧中还有画舫里的觥筹交错,莺歌燕语,紧接着就是笑声,深深捅进意识里,眼球如同炸裂般只看得见大片血红,红色混进水里,糊在脸上,口鼻间尽是铁锈的腥甜,很奇妙的甜味,那么难吃,和水一起灌进嘴里又那么诱惑——好比珍藏多年的美酒一朝开封时的香气。

    到了最后,什么都不剩了,血流光了,灯熄灭了,一具空壳双眼紧闭,唯有一片黑暗仍眷顾着他。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是伶人在唱吗?

    还是,自己在唱?

    梦境的最后,总是黑暗。

    苏幕遮醒时,天光未明,鸟雀叽叽喳喳在外面跳着,叫着,雨已经停了,一场大雨过后天地为之一清,空气是湿润的,干净的,光明的。

    自己的衣物不知去了哪里,一套锦袍在床头叠放整齐,穿在身上略有些紧,也在接受范围内,再说,本就是他人的馈赠,又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惦念着自己的小摊子,草草洗漱一副他就冲了出去,万幸东西都未丢,虽有些受了潮,晒晒也还能勉强使用。

    趁着时间还早,苏幕遮匆匆支好摊子,收拾干净大雨留下的残局。再过一个时辰,清晨爬起来干活的就会过来买壶酒带去上工,这附近也会慢慢热闹起来,他的生意就跟着红火起来。

    百花楼里没什么动静,他下楼时动作很轻,想来并没有惊醒花满楼。

    城中的此时最是寂静无声,通宵歌舞的勾栏打烊歇息,白日里的商家还未开张,薄薄的雾气笼着青石板小路,树上蝉叫得声嘶力竭,放眼望去空气中都沾染着黛青色。

    第一个客人披着晨雾而来,压低的斗笠看不见面容,一身短打利落干净,他走过来的脚步很稳,每一步的间距都不大不小一模一样。

    苏幕遮并不在意来的是什么样子的人,但凡是出钱买酒的就全都是客人,管你是八旬老翁还是垂髫幼童,“客人要些什么?”,他问道。

    来人咳嗽两声,手搭在腰间的剑上不住摩挲,“你让我想想。”

    他没有找个座位坐下,而是在这间小酒摊中不停踱步。

    苏幕遮没说话,端坐在位置上等候着,无论买不买酒,在酒摊里这位总归是他的客人。

    那位客人转了许久都未做下决定,苏幕遮看看天色,出声提醒道:“打更的快来了。”清晨回家休息的打更人,往往是他的第一拨客人。

    客人一僵,剑柄上的手骤然握紧,青筋暴出,苏幕遮甚至能听见他牙齿磨动声音。

    几息之后,那人像是下定了决心,手缓缓垂在身侧,坐到了苏幕遮对面。

    “热三钱酒。”

    大夏天的喝热酒,谁会平白无故做这种傻事。

    斗笠下传出的声音低沉有力,听上去已经有些年纪,他说话时很有决断,每个字非常有力,平日里也定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苏幕遮眼里闪过微光,起身打了三钱酒,从柜子里取出小火炉点上。

    酒热的慢,半晌不见动静,黑色的炭上红色若隐若现。

    等酒的人也不急,和苏幕遮对坐着相顾无言,他的手又放在剑柄上摩挲起来。

    这酒一热,就是一盏茶的光景,浓郁的香气不急不缓地散出,如兰似麝。

    “好香的酒。”客人感慨道。

    “热酒最是味美香醇。”苏幕遮说道,“不知您是要独饮,还是有客?”

    客人答道:“既不独饮,也无客。”,他停了一会,手用力攥住剑柄,一字一顿说下去,“三钱热酒,我请你喝。”

    一语既出,他就像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委顿下去。

    苏幕遮眼中光华大绽,亮的惊人,微微佝偻的脊背挺直,面容肃穆,“三钱热酒断心魂,您可想清楚了?”

    “再清楚不过。”客人答道,向下压压斗笠。

    苏幕遮没说话,只拎起炉上的小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酒色澄清映着他的脸,也映着天边还未落下的残月。

    他酒喝得慢,酒香缭绕中神情透着虔诚,仿佛他现在在进行一件极神圣的工作,每喝一口,他眼中的光就暗一分,三钱热酒下肚,他的眼中便只余死寂。

    “你要杀谁?”他问道。

    这声音太冷,冷到如同是自九幽地狱传来,冷得让人打寒战。

    客人稳住呼吸,喉头滚动努力压制自己心头的恐惧,剑柄上的花纹烙进手掌他也恍若未觉。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他已无退路。

    张开嘴,喉咙干涩,心却是愈发坚定。

    “石观音。”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穷,很穷,非常穷,穷到只能露宿街头【心酸所以这篇文又可以叫霸道总裁爱上我hhhhhhhh不知为何莫名兴奋以至于爆了字数……

    话痨晚期已弃疗【趴

    这张原定三千左右解决的啊摔!

    昨天睡觉以前突然开了个脑洞和小天使们分享一下花满楼的养猫日记1

    百花楼下跑来了一只野猫,黑乎乎脏兮兮全身是伤,脾气诡异静如处子惹了他就咬死你,每天趴在花满楼养花的小台下头晒太阳。

    身上的伤还很疼,被太阳照照总觉得能舒服些。

    花满楼知道这只猫后,每日都会留条鲜鱼,装作不经意的放在楼下,然后坐在楼上听着饿极的野猫大快朵颐。

    不是不愿意把它带回来,只不过它似乎被伤得狠了,只要有人接近就炸着毛开咬,不要命似的奔逃。

    如此这般,倒也相安无事。

    ……

    脑补到此为止就是这种梗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苏幕遮变成猫也略带感啊,希望他半夜别来找我【笑最后小天使们求收藏,喜欢就收藏一下嘛么么哒030,还有一个萌萌的(蠢蠢的)作者附赠哟~以及告白所有的小天使们,你们都是我爱着的翅膀!扑倒蹭!

    ☆、第三章

    客人走了,步伐沉重,似是要去做什么极重要的事,他的衣角尚沾着未干的晨露,雾气还未散去,飘飘荡荡如同可怖的野兽,大嘴一张就将那青布短打的男人吃了进去。

    温酒的炉火灭了,漆黑的炭块静静躺在炉里,粗陶的酒壶蹲在炉上,仍存着三分未散的余温。

    桌上放着酒钱,三枚圆形方孔钱排在桌上,每一枚都在初晨的阳光下闪出耀人的光亮,每一枚,都是赤金打造。

    三钱热酒,每一钱都要纯金来买。

    苏幕遮慢慢把钱拢在手中,手收紧握拳,又张开,掌间哪里还有钱币踪影,只有一个圆滚滚的小球,金灿灿惹人喜爱。

    太阳渐渐在屋脊檐角的缝隙里透出光来,大雨带来的些许凉爽同草尖上的露水一道,转瞬就消融在空气中。

    才入夏不久,天气就热成这样,苏幕遮轻叹:“只盼着大沙漠的日头莫要这般毒辣才好。”

    大沙漠的日头最是毒辣,太阳炙烤着黄沙,滚烫的沙子放个鸡蛋进去都能烫熟。空气是干的,每一丝水分都被太阳的热度吞噬,放眼望去万物都透着扭曲的光晕。

    没有风,没有声音,踩进这块死寂之地,你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走进了一段静止的时间。

    几个身影在黄沙中蹒跚前行,他们的身形都很高大,挺拔稳健,在这接天黄沙中却显得如此渺小。热度逼出了他们身上仅有的水,让他们干渴得像是风干的腊肉,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很亮。

    太阳晒得人头晕目眩,水源缺乏使得他们手脚乏力,骑着的骆驼也是步伐疲软,在黄沙上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谁他奶奶的能给我点水,我都能磕头管他喊爷爷。”趴伏在骆驼上的男人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竭力保存他们那点可怜的体力,不浪费唾液在无谓的交谈上。

    那个男人也并没有指望得到回应,他已经连着三日只靠吮吸湿沙中的水分过活,手脚酸软得抬都抬不起来,衣服里沾着的尽是盐粒——他身上汗水蒸发留下的盐粒。

    他抬眼,只看得见滚滚黄沙无边无际,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他怀疑自己在原地踏步,刺目的光亮点燃了这块大地,所有的一切全部是朦胧的,歪扭的,隔了一层轻纱看不真切的。

    忽地,一抹光亮划过他的视线,他用力眨眨眼,嗓音发颤,“老臭虫,姬冰雁,你们快看前头,我可是发了疯不成?”

    一样伏在骆驼上的俊朗男子直起身向前看去,苦笑道,“看来我也发了疯。”

    最前面的男人不动声色,淡淡道:“说不得是我们一起发了疯。”

    沙漠中什么样的人都有,极端的气候和干旱造就了无数疯狂与不可思议,进入沙漠前他们就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眼前之景却仍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骇人。

    远远看着人正向着他们过来,那人高挑修长,步伐轻盈,酷热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最可怕的是,他身上搭着大大的羊皮水袋,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一个一个摞在一起十几个鼓鼓的大水袋,那些水袋被串在一起,有的挂在腰间,有的扛在背上,这人的上半身全部被水袋围满,像是棵长满了水袋的歪脖子树。

    在沙漠的旅人眼里,这无疑是最可亲可爱的树,但也无疑是最可怖可惧的树。

    骆驼上的几人粗粗估算了一下那些水袋的分量,忍不住咂舌,这些水袋加在一起要有上百斤的分量,即便是他们想要扛着这水袋步伐如常也是难事,更不要提在这黄沙地狱里走得如同那人一样轻松。

    心下有了估量,他们便一个个肃容蓄力,多了些防备。

    不知来者是何底细,他们已在沙盗手里吃了一次大亏,自然要学着聪明一些。

    两路人马方向相对,他们看得见来者,来者也看得着他们。

    事实上,苏幕遮老早就看见了那一溜骆驼队,高大健硕的骆驼让他颇为眼红。

    三钱金子恰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让他凑够了钱租到地方酿造新酒,只是租完了地方他也就没钱去租大漠里的骆驼,只得靠着两条腿千里跋涉。

    这荒无人烟的破地方,他跑了快两天都没遇见个会说话的。

    他的速度快,身上几百斤的重量对他而言轻若无物,脚尖在沙地上一点就窜出十几丈,不一会就和驼队面对面碰上。

    既是撞上了也不能当没看见,驼队里那俊朗男子抱拳道:“在下楚留香,幸会。”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没有问来人的身份,也没有问他的名讳,更不提来意去向,哪怕他现在已经快要渴死了,也半个字不提那人身上的水。

    苏幕遮用非常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身下的骆驼,愈发感觉身上的水袋让人不适,虽然一点也不沉,但是别人都是用骆驼扛,他却得自己背,这种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与此同时,楚留香三人也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盯着苏幕遮身上的水袋,那鼓鼓囊囊的羊皮水袋,里面必定装满了清澈可口的水,不想还好,一想就更觉得喉咙干涩发疼。

    互相对视半响后,姬冰雁一咬牙,开口问道:“敢问阁下的水可否卖给我们一些?”

    他们连着好些天只靠湿沙支撑,眼下已是山穷水尽,楚留香没来过沙漠不曾察觉,他却已感受到沙中的水分日益减少,只怕他们正朝着绿洲的反方向走,再没有足够的水源供给,他们都得葬身在这。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没抱多大希望,沙漠中水比黄金还贵,谁会把能救命的水匀给素不相识的旅人呢?

    苏幕遮听了他的话,沉吟片刻,说道“我要你们一头骆驼。”

    一头骆驼价位虽高,在沙漠里却是绝对比不上水的,更何况他们的驼队中还有好几头没人骑的骆驼。

    姬冰雁回头,和楚留香对视一眼,道:“一头骆驼,三袋水。”

    苏幕遮随便挑了头骆驼,解下三个水袋丢给楚留香,“成交。”

    羊皮水袋非常沉重,一晃就能听见清水流淌的声音,在楚留香三人耳中,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声音更加美妙动听,曳人心弦了。

    楚留香拿出一个水袋递给姬冰雁,姬冰雁打开塞子闻闻,又把水袋还给楚留香:“你先。”,楚留香也不推辞,抱着水袋浅浅抿了一口,水不过将将湿了唇,他就把水袋传给了胡铁花,“我就知道你受不住,俭省着喝。”,胡铁花想也不想抱着水袋灌了一口,没注意到楚留香对着姬冰雁点了点头。

    三人中姬冰雁鼻子最好,楚留香舌头最灵,他们俩都没检查出水里有问题,想来水应当是没问题的。

    不怪他们防心太重,沙漠中危机四伏,他们的敌人又太过阴狠狡诈,不多留几分心眼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胡铁花全不在意的喝水,楚留香又感慨起来,如果这世间人人都像胡铁花这么心思纯善,那么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丑陋阴谋了。

    将苏幕遮挑中的骆驼身上的行李取下,骆驼呜呜哀鸣着,驼队里的骆驼也呜呜哀鸣着,一直跟在驼队身边走着的大汉拍拍它,似是做最后的告别。

    姬冰雁对苏幕遮说道:“阁下离开大漠时,要是它还活着,可将其卖到承运马行。”

    苏幕遮点头,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去,把身上的水囊挂在骆驼身上,留下最大的一个打开,把里面的水喂给骆驼。

    骆驼温顺地舔着水喝,水润的大眼睛流露出善意的光,苏幕遮小心地摸摸它的毛发,低声道:“我会好好对你的。”

    骆驼蹭蹭他,站直身子叫了一声。

    “喝完了?”苏幕遮颠颠手里还剩了一半的水袋,脚尖一点跳上骆驼,“路程不远,我们跑得快些可好?”

    骆驼抖抖耳朵,迈开蹄子飞奔起来。

    苏幕遮伏低身子,拉低头上的兜帽,他从未骑过骆驼,可是一碰到它就跟碰到了多年老友一般,看着它就知道它的秉性,知道如何驾驭它。

    可能他以前,时常和骆驼打交道吧。

    ……

    百花楼里,花满楼转动着手中小小的酒壶,依旧是粗陶所制,依旧是一个小小的苏字,依旧是那般霸道醇美的香气。

    “阁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他把酒倒进杯子里,推给不请自来的客人,语气温和倒像是招待旧友。

    来人低笑,“不过是为了看看,是何等人物,能让我的左护法逾期未归。”

    “左护法?”花满楼问道,“可是楼下的苏先生?”

    “苏先生么……”来人晃悠着杯子里的酒,懒洋洋地哼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摆弄你们中原的玩意。”

    言语间已是承认了苏幕遮的身份。

    花满楼便道:“苏先生是失了记忆才会停留于此,和我并没有什么瓜葛。”

    来人大笑,“那家伙是狮子,要是没有值得狩猎的美味,他是不会停留的。”相交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幕遮的本性,那种几乎完全由着性子做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甚的权宜之计,会留下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里有他心仪的猎物。

    花满楼笑道:“阁下前来,应当不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真是聪明。”来人说道,“现在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承蒙夸奖。”花满楼优雅颔首,接着道,“那阁下是何来意?”

    那人撑着脑袋,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油布盖好的小酒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把他在你这放一阵子,左右他留在我这也没用了。”把人收在麾下这么多年,相互折腾了不下千遍,谁也没驯服谁,反倒是把西域诸国折腾得人仰马翻。现在正好找个人接手,顺便中原一块的势力也找到人管了。

    花满楼道:“苏先生并不乐意接受别人的照顾。”

    “他会乐意的。”来人丢给他一块牌子,“给他看这个,就说是我的意思。”那家伙打赌输掉要答应他的一件事好几年也没用上,正好趁机处理掉。

    “但是苏先生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

    花满楼尚未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他会想起来的。”停了一下,他接道:“他的身上烙着大沙漠的印记,滚滚黄沙从不会让它的子女忘却它。”

    来人没再给花满楼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那是条好用的狗,别浪费了。”哦,当然前提是你能驯服他。

    “但是……”花满楼张嘴,却发现来人已飘然离去。

    桌上一块玉牌躺着,九天玄女的面貌栩栩如生。

    西方魔教,罗刹牌。

    花满楼苦笑,轻叹一声收好那块烫手的牌子。

    陆小凤这麻烦找上门的毛病原来也是会传染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玉罗刹依旧只露了个脸w先进楚留香副本感觉自己萌萌哒w

    太穷没钱买骆驼全靠两条腿的苏幕遮心里塞塞的水囊靠着自己背都降格到和骆驼一个等级了

    幸好你武功高不然这篇文就可以完结了

    苏幕遮冲进大漠,卒。

    玉罗刹把猫,啊不,苏幕遮丢给花满楼养了也是心疼花花我干什么了我就这么被丢了个麻烦

    不就是纵容了楼下的非法小摊没报告给城管(雾)吗!

    花满楼的养猫日记2

    花满楼的好朋友陆小凤极其喜欢猫咪,就算楼下那只又黑又丑见天把他挠的一脸血他也锲而不舍的天天去骚扰。

    为了防止陆小凤玩脱了真被一口咬死,花满楼不得不每天跟着站在不远处以求及时把蹦跶的陆小凤扯回来。

    苏幕遮用后腿搔搔脖子,看着小胡子第无数次被楼上的好人从他爪子下头救出来,懒洋洋地趴卧着眯起眼睛,收起爪子,第无数次放了小胡子一马。

    第1节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乐可(完结+番外)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