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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作者:夜溪翎

    第19节

    叠山影重,一艘两层舟船顺流而下行驶在群山之间。清幽的箫声在山间水波上荡漾,一道白色的身影独立船头,颇有离世出尘之态。

    “啊~我的桃花糕!影鸟!你是不是想死!”

    香儿的声音从船舱里传出来的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一个闪身从船舱窜出,脚下一点跳到了舟坊的屋顶上。

    “嘿嘿~~~我阳寿未尽,还不想屎!”

    影鸟嘴里的桃花糕还没有咽下去,呜哩呜噜地有些口齿不清。他话音刚落,就见香儿提着打扫用的鸡毛掸子杀了出来。

    刚才枕舟听箫,遗世独立的意境立即被打破,消失的无影无踪。

    枕着自己胳膊斜靠在船头的青衣翻了个白眼,对君陌寒吼道:“让你家的那对冤家安静点!一天到晚的吵吵吵,他们不累我都累了!”

    君陌寒收起手中的玉箫,在掌心一转插在了腰上。撇了那边的香儿和影鸟一眼。

    蹲在屋顶的影鸟立即不服地冲青衣嚷嚷道:“我记得昨夜好像有人比我们还吵呢,对吧香儿。”

    “君陌寒!!!”

    “影鸟,你你自求多福!”

    青衣的怒吼声中,香儿向影鸟挥挥手无声地用口型说完立即一溜烟跑回了船舱。

    青衣的声音震的两岸树丛里的小鸟一阵喧嚣离枝,站在他旁边的君陌寒手指微弹,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暗器,蹲在房角的影鸟惨叫一声从上面掉了下来。

    “教主!难道我说错了吗?”

    教主就是个妻管严,最近越发地严重,晚上青衣让他高兴了,第二天他就像忠犬一样听从青衣的所有命令。

    可怜他和香儿,都已经快要被玩坏了!

    看着影鸟保持着蹲在房角的姿势摔了下来,青衣忍不住眯起眼咧了咧嘴,那咚的一声,听着都让人替他疼。

    “要不要划小舟?可以离水面更近一些。”君陌寒伸手将青衣从甲板上拉起,弯起温浅的一抹笑。

    看着眼前银发白衣的君陌寒,青衣总是容易非常容易就犯花痴,总觉得天上的谪仙也不过如此吧!

    “好啊~那我们晚上就可以喝鱼汤了!”

    ☆、第九十九章碧波高歌

    呆在船上这么多天第一次可以靠近水面,青衣还是有些兴奋的。

    一开始上船的时候还觉得挺有趣的,乘风破浪地行驶在碧波间,然后站在船头吹吹清风,想想就觉得兴奋。

    可是当这种生活真的持续四五天后,青衣已经感觉无聊到自己也要随着春回大地发芽了。

    再加上自从上船他就一直被迫和君陌寒一个房间,然后自然就是被迫的那啥了!

    搞的他这段时间总是直不起腰来,然后每每想要假寐睡上一小会的时候,香儿和影鸟那对冤家就开始上蹿下跳起来。

    听到君陌寒肯带他坐小舟到下面的江面上玩,自然是一百个同意。就算不好玩,他也能下去睡上一觉。

    准备妥当,在影鸟可怜兮兮的目光里,君陌寒抱起青衣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了那片小舟上,轻灵的小舟甚至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君陌寒划动起小舟,青衣直接挽起袖子伸手去感受水在指缝间划过的感觉。沁凉的水让青衣一个激灵,身上的燥意消去一半。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么?”

    “嗯!”

    君陌寒的温柔总是能轻易地将炸毛的他抚平,这几日来,君陌寒对他更是无微不至地纵容宠溺。

    “陌寒,这些日子谢谢你。”

    “嗯,那你要怎么谢我呢?”

    君陌寒轻轻一挑眉,目光顺着青衣的身子向下移去。青衣立即心里有些毛毛地合拢起双腿,身体的某个部位居然会一紧,有些心跳加快。

    “你你往哪看呢?别想歪了,我只是给你唱首曲子而已。”青衣的脸有些发烫起来。

    君陌寒微微一笑,轻轻道:“是我想多了吗?青衣,你的脸怎么红了?很热吗?”

    “君陌寒!你还要不要听!不想听老子还不唱了呢!”

    “噗~~能听京城第一名伶高吟一曲,是陌寒之幸!”

    看到青衣炸毛,君陌寒笑着点头,不再逗弄他。况且,要逗弄也不在这时,晚上有的是时间。

    “嗯~~~我想想唱什么啊。”青衣来回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想要找寻一丝感觉。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

    “有了!嘿嘿保证你没有听过的!”

    青衣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君陌寒刚才说了什么,自顾自地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清了清嗓子。

    “我手拿流星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儿,有能耐你别跑,我一生戎马刀上飘,见过英雄弯下,飞檐走壁能飞多高,我坐船练习水上漂,啊~林子大有好多的鸟,啊~做好事不让人知道,啊~是是非非惹人恼,啊~啊~江和湖波浪滔滔,看我浪迹多逍遥,谁最难受谁知道,天下第二也挺好,风和雨来的刚好,谁比我的武功高,大笑一声地动山摇,江湖危险快点跑”

    青衣一边唱,一边撩泼着触手可及的江水,清丽自若的歌声在江水两岸回荡,让人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这部《大笑江湖》发布的时候,正好是她的生日,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晰,而且也非常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青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君陌寒更是被青衣歌词的诙谐逗的忍俊不禁,笑意盈盈地看着青衣在那惬意地玩着水。

    这种曲调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听过,但是朗朗上口让他很是喜欢。

    “陌寒,你会轻功水上漂么?”青衣突然眼睛一转盯着君陌寒问道。

    群山环绕,要是能够看到白衣银发的陌寒从水面上掠过,恐怕真的要以为是来到蓬莱仙境了。

    “嗯?你猜?”君陌寒挑眉。

    青衣突然一笑,不怀好意地道:“我怎么会知道!”

    话音未落,青衣手下的水高高撩起,向君陌寒泼去。

    只可惜被君陌寒机敏地一下闪了过去,不待青衣第二次发起攻势,君陌寒身影一闪,青衣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那我们就试试!”

    君陌寒轻轻咬了咬青衣的耳垂,伴随着青衣的惊呼声,一白一青的身影在清冽如镜的江面上掠过,好似比翼鸟双飞,让站在船头的香儿都看呆了。

    “好美~~~”

    “什么好美?香儿,你能不能帮我解开穴道?我也想看”

    影鸟委屈的声音在香儿的身后响起,香儿回首瞪了他一眼,道:“要看自己找教主给你解穴,我可不敢私自给你解穴!”

    切~谁让你得罪教主“夫人”的!活该!这一句香儿自也是不敢大声说出来的,只能是在心里腹诽。

    “啊~~~哈哈~~~”

    整个山谷的江面上传来青衣尖叫后放肆的笑声,君陌寒紧紧地揽着青衣的腰,笑意盈盈,慢慢贴上青衣的耳边轻轻哈了一口气。

    “青衣,等会入夜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只要不是我,你就不要应声,懂么?”

    君陌寒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飘入青衣的耳中,青衣顺从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青衣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君陌寒幽幽一笑,浅浅的笑声在山谷里轻轻回响,带着一种幽深的空灵,让人毛骨悚然,显然惹到他的人恐怕不会太好过。

    “呵呵~~~今晚有客人要来!”

    言罢,君陌寒带着青衣在前面的柳枝上一个借力旋身,带着青衣向舟船御风而去。

    “香儿,给影鸟解开穴道,把小船划回来!前方十丈江心停船!”

    君陌寒拦着青衣的腰一低头进入船房,只有影鸟和香儿还在外面做苦力,尤其是影鸟,揉着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嘟囔着。

    “人家两口子浪漫完了,我们就成收拾场地的人了!嘶!疼死我了,你做什么香儿!干嘛打我!”

    “不想被教主再封了穴道挺尸就闭上你的嘴,难道你没发现吗?刚才教主的小船划过的地方,下面都已经撒了破水雷!”

    香儿一把揪起影鸟的耳朵,没有好气地在他耳朵边上轻语,期间还不忘张望着四周以防隔墙有耳。

    “你是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废话!这不明显的事吗?难道你没发现空气中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香儿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影鸟的头,恨不得一脚将影鸟踹进水里!

    影鸟有些发蒙的真皱了皱鼻子使劲嗅了两下,无语的香儿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一副不认识影鸟的样子。

    ☆、第一百章声东击西

    入夜,君陌寒和青衣在房内吃过晚饭后,青衣欲言又止,坐在他旁边的君陌寒叹息一声,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这个你收好,留着防身!”

    青衣接过君陌寒的匕首点了点头,“陌寒,那些人是什么人?”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和上次那些人同侍一主,你小心些,这匕首的刀刃上喂了剧毒,见血封喉。”

    君陌寒见青衣将匕首抽出来观看,连忙出声提醒。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次来的黑衣人目标将会是青衣,小世子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讯,杏花园也被封了,六王爷势必也已禀明皇帝。

    所以,能劫走青衣将会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一来可以用青衣要挟自己,二来可以探听小世子的消息。

    那么对方就不会对青衣下杀手,只要青衣稍稍防抗,那把喂了剧毒的匕首应该能起到一点点作用,起码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当然,这样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发生,君陌寒露出隐隐的担忧。

    青衣看着闪动蓝光的利刃,知道君陌寒没有骗他,小心地将匕首收起纳入袖中。

    夜风冷,一艘官船上的宫灯轻轻晃动,昏黄的光映入微波轻漾的江水,如镜花水月,带着一点点如梦如幻。

    “禀王爷,天影楼逆贼在前方十里停下了!”

    一身黑衣劲装的独眼男人单膝跪在甲板上,他身前四方靠背椅上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阴暗着脸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旁边。

    “可有发现世子踪迹?”

    这位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翎的父亲六王爷!

    “暂时没有!不过若是活捉青衣,严刑拷打,必能问出世子下落!”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阴狠。

    六王爷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黑衣人,幽幽道:“你与君陌寒的仇恨本王不管,但是别忘了寻找天河遗书是你的职责。”

    “属下明白!”

    黑衣人紧忙收回自己外露的凶煞,低下了头。的确,正如六王爷所说,君陌寒瞎他一眼的仇只要找到天河遗书,有的是时间报。

    “下去吧!按计划行事!”

    六王爷摆摆手,屏退了身前的黑衣人。只待黑衣人一离开,他整个人一放松,有些憔悴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杀伐一生,他究竟得到了些什么?自己的王妃身怀六甲之际被人暗中下了蛊毒,临死诞下的孩儿不但也受蛊毒影响活不过十九岁,现在还离家出走,音信全无。

    想一想,他除了头顶王爷一衔,什么都没有!如果,如果当年皇兄没有赶尽杀绝,或许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见不得光的暗斗了吧!

    六王爷起身走到甲板上,望着前方黑影交错的群山峻岭,呢喃道:“翎儿,你在哪里啊?可知父王很担心”

    寂静的夜,静坐在舟船二楼的君陌寒素白匀润的手轻轻撩拨着文武七玄琴,悠扬清婉,流转舒缓的琴声从二楼四面卷起的竹帘飘散而去,回响在山谷江水之上。

    突然,古琴旁香炉袅袅上升的青烟猛的散开,被一股突然涌至的气流改变了方向。

    “黑煞,别来无恙。”

    对于对方突然而至的冷剑君陌寒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不用说抬头了,仿若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气,轻轻的语调和指下的琴声融为之音。

    “呵呵~为了取你的性命我可是寝食难安呢!”

    独眼黑煞手中的长剑突然一改方向刺向君陌寒的眼睛,君陌寒冷哼一声笑容不改,侧脸让过黑煞的冷剑,君陌寒手指一挑,琴弦的一端瞬间射向黑煞的咽喉。

    同一时间,甲板上也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影鸟和香儿各自与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

    以一敌二虽稍显慌乱,但是目前还不算太过吃力。

    刀光剑影,黑煞虽招招向君陌寒的要害和空门刺去,却都被君陌寒从容避开。

    “你又失败了!”

    君陌寒话音刚落,手中的古琴发出铮的一声响,猛的飞起迅速翻飞,君陌寒顺势将藏在古琴里的长剑抽了出来。

    利器在手,刚刚还稍稍占有上风的黑煞立即落于败势,急攻之势一半改为守势。

    “哼~君陌寒,我一定会让你偿还欠我的这只眼!”

    黑煞阴森森的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阴谋,他既然打不过君陌寒自有办法让君陌寒自己将欠他的眼睛挖出来。

    黑煞的阴笑让君陌寒心中飘过一丝不安,飞身跳下二楼。

    本想将黑煞也引到甲板上,好腾出手将拖累影鸟和香儿的黑衣除去,让他们尽快去青衣身边守卫。

    可是黑煞偏偏不上钩,站在二楼的倚栏上冷冷地看着君陌寒。

    忽然,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在船尾响起,黑煞收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得意地对君陌寒说:“有时候不一定要亲自收回别人欠的债,由对方自己捧上不是更好?哈哈~~~”

    说完,黑煞纵身向漆黑的岸边飞掠,与香儿和影鸟交手的黑衣人也纵身一跃跳入了漆黑不见底的江水中。

    “穷寇莫追!”

    君陌寒制止影鸟想要追去的脚步,夜空中立即传来黑煞飘忽不定的声音。

    “君陌寒,西风坡恭候大驾!”

    “他什么意思?”影鸟有些不甘地瞪着黑洞洞的江岸。

    君陌寒的脸色不是太好,收起手中长剑冷冷道:“恐怕青衣已经被他们劫走了!”

    “怎么会?我们不是”

    影鸟话没说完,香儿已经首当其冲地冲向船舱。影鸟也不再多言,紧跟其后,只有君陌寒站在甲板上露出少有的怒气。

    青衣和君陌寒的房间大门敞开,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地上躺着的两个黑衣人全都是面色铁青,显然全都是毙命于青衣的匕首。

    突然几声炸响,整个船身跟着剧烈的摆动,香儿知道,刚才逃走的人肯定有几个倒霉鬼碰到了白日里教主设下的破水雷。

    不过,显然已经没什么用了,没想到对方这次如此精于算计,没有大举进攻,而是声东击西劫走了青衣。

    清冷的风吹过,甲板上久久不曾移动分毫的君陌寒,耀眼的银发随风飘起,俊美的容颜上温柔的浅笑已经不见。

    ☆、第一百零一章前朝遗孤

    “说吧!世子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墨翎没有来找过我!”

    杂乱的房间里,青衣被人绑在十字木桩上,十指被拶子紧紧挤压,拉动拶子的人收到黑煞的眼神,立即再次手下用力。

    十指连心,青衣凄厉的叫声立即响彻整个破屋,屋顶的灰尘都簌簌掉落,深入骨髓的疼让青衣再也受不了,声音戛然而止疼晕了过去。

    “哼~浇醒他!”

    黑煞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双脚搭在面前的桌子上看都没看青衣一眼,吹吹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冷哼。

    一桶冰冷的水兜头浇在青衣的身上,刚刚陷入黑暗的他轻嘤一声,又立刻醒了过来,身上的冰冷加上手指的疼痛一阵阵刺激着他的神经。

    呼呼地喘着粗气,青衣连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乱的发被水浇过后紧紧贴在他的脸上,苍白的唇和瘦弱的身体不住地打着哆嗦。

    “你的这双手要是废了,我可不会心疼!你还是老实交代,世子被你拐到哪里去了?!”黑煞的语气里带有丝丝不耐。

    意识有些模糊的青衣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垂着头呢喃:“我我不知道,墨翎啊~~~”

    青衣不停滴着水的头猛的一仰,震耳欲聋的痛叫声再次响起。对于他这个答案不满意的黑煞,冷冷地收回自己下命令的手。

    黑煞站起身走到青衣面前一把抓住青衣的头发,将他再次垂下的头拉了起来,看着青衣痛苦的脸,道:“我的耐心有限,你若不想死,就赶紧招!”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墨翎在,在哪,他,他没有来找我!”

    声如蚊蝇的青衣依旧重复着一开始的答案,本就清丽俊秀的小脸此刻苍白一片,再配上迷蒙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更加蹂躏。

    黑煞阴森森一笑,道:“真的吗?那就将有关山河遗书的事告诉我!只要你说,我同样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山河遗书!青衣大脑突然一个激灵,想到自己背后的山水图,再想到君陌寒宠溺的眼神和温柔的笑,青衣一闭眼咬着唇角摇了摇头。

    他的犹豫怎会逃过黑煞犀利的眼神,掌控在黑煞手中的发猛然一紧,黑煞冰冷如刀的话钻进了他的耳中:“好!很好!”

    说罢,黑煞松开了抓着青衣的头发,一把撕开了青衣胸前的衣服。

    “既然这么忠于你的饲主,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身上有了别人的痕迹后,君陌寒还会不会要你!”

    青衣立即不再向刚才那般空洞迷茫,惊恐占满了他的身体,不顾手上拶子依旧紧锢,拼命地扭动自己的身体。

    “不可以,不可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呵~那就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黑煞看着被自己撕破衣襟的胸膛,几朵盛开的嫣红梅花在青衣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分外妖娆。

    “呵呵~~看来君陌寒很是疼你嘛!兄弟们,可有兴趣尝尝这君大教主豢养的尤物?”

    在青衣毫无作用的哀求声中,黑煞一把将青衣身前的衣服全撕了下来,更多鱼水之欢的痕迹显露出来,再加上青衣纤细雪白的身子连黑煞都忍不住眯起眼睛舔了舔唇边。

    命人将绑在青衣身上的绳子解去,黑煞和其他几个黑衣人立即一脸淫笑地向青衣围了过去。

    身体恢复自由的青衣立即瘫软在地上,看着眼前逼近自己的一群饿狼,只能无力地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可惜这些人似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样,一双双肮脏的手从他的身上划过,让青衣涌起强烈的恶心感。

    黑煞的手用力掐了一把青衣的前胸,“怎么样?山河遗书或者世子,只要你说出一样我就让他们住手。”

    青衣痛苦地摇着头,他不想选择,也不想守不住自己的清白,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对他!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啊!~~~”青衣话未说完就被突然的疼痛打断。

    黑煞猛然揪起青衣的前胸拧了一个圈,红肿的凸起在黑煞松手后立即流出丝丝的血,滴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兽性。

    狩猎般的玩弄让青衣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撕了下来,精致白皙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破败的屋子里升起一股淫靡的气息。

    同样,青衣身后的山水图也露了出来,这让一直隐身于破屋外的六王爷眯起了眼睛。

    “住手!”

    摇摇欲坠的破门被人打开,一身华服的六王爷走了进来。

    黑煞等人立即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可是绝望的青衣却等于迎来了希望,没有了黑煞等人的围阻,青衣带着绝望的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头撞向旁边的墙角。

    “拦住他!”

    六王爷急忙命令,一边的黑煞早已冲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别了,君陌寒!

    鲜红的血流进眼里,青衣最后的视线里一片殷虹。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不但无法坚持到君陌寒出现,还会保不住关于山河遗书的秘密。

    看着带有笑意的血脸,六王爷气的胡子都要歪了,指着黑煞骂道:“没用的东西!赶紧将他翻过身去。”

    黑煞满脸郁气地将青衣的后背露在六王爷的眼前,有些不悦地道:“王爷!他还没死呢!即便死了,也不过是一枚弃子而已!”

    黑煞一直都是只听命于皇上,这次若不是世子不见了,可能与君陌寒等人有关,他也不会临时听六王爷指挥。

    这会子被六王爷如此臭骂,自然是心中不甘,但又不好发作,这才让黑煞窝了一肚子火。

    “弃子?你知道什么!他背后的这幅山水图就是寻找山河遗书的关键!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前朝遗孤凤云青!”

    六王爷岂会不知黑煞心中所想,冷哼一声满是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那副山水图下靠近腰际的一个图腾上。

    那是一只隐隐尚未成形的凤纹,是前朝凤族的族徽,也是皇族才会能使用的图腾。

    黑煞一个激灵,也顺着六王爷的目光看向青衣的腰间,这才注意到青衣腰上的凤纹。

    没想到,他们这些死士久久寻找的山河遗书线索居然就这么轻易到手了!

    ☆、第一百零二章他是我的人

    “别发愣了!既然没死就带走!”六王爷冷冷发令。

    本来想用青衣引来君陌寒,既能威胁他交出天河遗书的线索,还能从青衣这里得到世子的消息,现在看来,一切的计划都只能重新洗牌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带着青衣离开这里,避开君陌寒。

    “是!”

    黑煞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支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粗暴地塞进青衣的口中为青衣保命。随后一把将青衣扛上肩头跟着六王爷就准备离开!

    “呦呵~这是准备跑路了啊?”

    “切~还以为多大的能耐呢,把人引来了却又要跑路!”

    影鸟和香儿一唱一和地将守卫在外的人踩在脚下,望着愁眉紧锁的六王爷丝毫没有恐惧。

    站在香儿和影鸟身后的君陌寒一身白衣如仙,锐利的目光扫过六王爷,瞬间便看到了被黑煞扛在肩头的青衣。

    看着半裸的青衣被黑煞肮脏的手扶着腰扛在肩上,君陌寒一双骇人的双眸透出一股隐隐的绿意,如刀般射向黑煞那张阴毒丑陋的脸。

    “六王爷,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陌寒之幸啊!上次华宝天机的大礼陌寒还没有回礼,王爷怎地这么心急,将陌寒的人掳了去!”

    锐利的目光硬生生地从青衣身上移到六王爷脸上,君陌寒逼着自己不再去看青衣,他怕他会控制不住地冲过去。

    “你的人?君陌寒你也太自大了些吧?别以为睡了青衣,不,应该是凤云青,别以为睡了他,人就是你的!”六王爷冷笑。

    君陌寒一惊,像是自言自语地重复道:“凤云青?前朝太子凤云青?”

    “哼~真是悲哀,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还敢说他是你的人?”

    “那又如何,只要他需要我一天,他就是我的人!”

    君陌寒的闪神瞬间消失,不管青衣是不是前朝太子凤云青,他都当他是自己的唯一,而且也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凤云青早已死去。

    现在的只是青衣,他君陌寒的青衣!

    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刺向六王爷,君陌寒露出冰冷的笑,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

    君陌寒动手的同时,影鸟和香儿也纷纷向那些黑衣人袭去,香儿更是第一时间将自己喂了剧毒的飞镖射了过去。

    “六王爷,想必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世子的踪迹吧!若想世子平安无恙最好将青衣还给我!”

    六王爷立即被君陌寒的话震惊在那里,果然,墨翎果然是被君陌寒给囚禁起来了么?

    护卫六王爷的人看到自己主子愣在那里,立即冒着被前后夹击的危险冲了过去。

    “王爷,请您速速随属下撤退!”

    “君陌寒若想本王将青衣还给你,那就用墨翎来换!”

    六王爷的晃神瞬间消失,君陌寒的笑容更深,果然是只老狐狸,这个时候都能故作镇定地交易。

    “六王爷!望你以大局为重!”

    黑煞的话突然插了进来,他将肩上的青衣递给身边的另一个同伙,向六王爷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提剑截住了君陌寒的攻势。

    站在六王爷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记刀手打在六王爷的后颈侧,六王爷立即软软地瘫软了下去。他们背起六王爷和青衣就向破屋后面的林子撤去。

    君陌寒的剑式立即凌厉起来,一直以来,黑煞都以为自己和君陌寒棋逢对手,但是没想到君陌寒居然一直都是深藏不露。

    几朵剑花飘来,黑煞的肩头和手腕立即都爆出朵朵血花,他也算是条汉子,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只可惜君陌寒却无心佩服他,也没时间再陪他玩下去。

    “影鸟!”

    影鸟立即一个旋身与君陌寒身位交错,接下了黑煞已失气势的长剑。君陌寒则虚剑一晃,刚才与影鸟纠缠在一起的两个黑衣纷纷倒地不起。

    君陌寒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纵身一跃向青衣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对黑煞等人赶尽杀绝,毕竟他们都是墨家皇帝的死士,若是将墨家皇帝逼急了,恐怕他天影楼也难以生存。

    但是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青衣身上的山水图暴露了不说,就连青衣的身份也被六王爷给认了出来。

    负重的黑衣人自然是跑不过君陌寒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之前频频偷袭君陌寒,君陌寒不过是当成了无聊之时的调剂,因此并未使出全力,也可以说并未下杀手。

    可是触碰到他底限的他们此刻却还犹不知死神已经降临。

    借着树枝的弹力君陌寒一个纵身翻越,稳稳地落在了那些黑衣人的前面。

    几个黑衣人立即被震那里,看着君陌寒无风自舞的银发他们居然有些畏惧起来。

    为什么黑煞大哥没有成功阻止君陌寒?

    难道是黑煞大哥已经被杀?

    他的眼睛为什么透着一股盈盈的墨绿?

    种种疑问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他们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他们追杀围堵了五年之久的人吗?

    “放下青衣!你们走!”君陌寒微眯的眼帘抬起,冷冷地笑着。

    “你你妄想!君陌寒!你杀死我哥哥,我今天一定要为哥哥报仇!”

    其中一个黑衣人大着胆子站了出来,他拉下自己脸上的面巾。

    君陌寒才发现原来他是死在城隍庙那个啰嗦黑衣人的弟弟,长的还真是相像,都是一副话唠的样子。

    “不想你家绝后就放下青衣带着六王爷滚!”

    只可惜,君陌寒好意的劝解却换来了一声怒吼后的刀锋横扫。

    是谁?是谁刚才在叫他?好熟悉的声音!

    “嘶~好痛~陌寒”

    被黑衣人扛在肩上的青衣被身上的伤痛醒,悠悠醒来的他沙哑的声音轻若未闻。

    本来俊俏清秀的脸此刻狼狈不堪,凌乱的发贴在他的脸颊上,小脸更是因为倒吊着时间过久憋的通红。

    模糊的视线里,全是倒着的影像,他看到君陌寒正与一个黑衣人打在一起,一黑一白两条身影犹如光影交错。

    “陌寒”青衣再次轻唤。

    刀剑相交的瞬间,君陌寒脸上的冷笑一暖,第一时间将脸转向了青衣。看到青衣微眯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心下一喜,刚要对青衣说什么。

    脸上皮肤一阵气流涌动君陌寒急忙侧脸闪身,却依旧被对方削掉了一缕银发。

    “呵~替我向你兄长问好!”

    话音落,君陌寒的长剑便划过了对方的脖颈,细细的一条红线,在君陌寒转身后许久鲜红的血才如喷泉般涌了出来,沙沙的声音仿若树林中春风浮动。

    ☆、第一百零三章并无大碍

    “别别过来!”背着青衣和六王爷的两个黑衣人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双腿犹如筛糠,同时向后退去。

    君陌寒的注意力却没有丝毫的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定定地看着青衣,温温浅笑着靠近。

    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芒,被透过树层的阳光映照在上面,折射出一地璀璨星光。

    一阵微风吹过,君陌寒的声音在树林中散开。

    “放下他,即可活!”

    飘忽的声音在那两个黑衣人的耳中炸响,背着青衣的那个黑衣人怪叫一声,扔下青衣就抱头向树林的深处跑去。

    另一个黑衣人见君陌寒的目标只是青衣,小心地退了几步随即也扛着六王爷跟向第一个黑衣人的脚步消失在树林中。

    君陌寒第一时间接住被扔下的青衣,轻轻将青衣放在地上,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将青衣裸露在外的身子裹了进去。

    “对不起,青衣”

    君陌寒满是歉意和内疚,清冷的眸子沉浸在痛苦之中。将贴在青衣脸颊上的发丝理到耳后,君陌寒轻轻在青衣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陌寒,我想洗澡,我好”

    青衣沙哑的声音被君陌寒用唇堵在了喉咙,好一会,君陌寒才离开青衣的唇将他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不许说那个字,不许你这样贬低自己,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初春的第一缕阳光。”

    君陌寒打横抱起青衣,温温一笑,道:“我们回去!”

    雪色白衣上盛开朵朵红梅的君陌寒抱着青衣向树林外走去,银色的发随风飘动,与青衣黑墨般的发形成强烈的对比。

    君陌寒脚下生风,速度极快地向影鸟和香儿那边而去。虽然轻功被他运用到了极致,但是抱着青衣的手依旧稳稳地没有晃动一下。

    怀里的青衣已经再次晕了过去,他素白的纤手早已肿的犹如熊掌无法活动。

    一声龙啸长吟,君陌寒站在一颗枯树上,他脚下与影鸟和香儿打在一起的人现在全都滚到了地上,耳中殷殷地流出血来,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想十年前的丑事大白天下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君陌寒冷冷地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黑煞。

    黑煞咬牙硬撑着,不甘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你在找死!噗~”

    死字的音刚落下,影鸟一记飞脚就踹在了黑煞的胸口上,勉力站在那里的黑煞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噗的一下就喷了出去。

    影鸟闪身跳到一边,拍拍自己的衣服冷哼道:“我看是你找死!让你带话就乖乖听着!哪里那么多废话!”

    “干的漂亮!”香儿在一旁也雀跃地叫好。

    君陌寒冷冷地表情,噙着一丝浅笑转身跳下树顶向来时路走去。他不赶尽杀绝,但愿黑煞的主子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君家一开始就没有君临天下的想法,不然,也不至于被墨家屠杀满族,只剩下他一人。

    寻找山河遗书不过是因为那里面隐藏着关于君家的一个秘密,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原因,那就是解去青衣身上的地图枷锁。

    再回到船上,君陌寒顺着青衣的意思替他沐浴,直到青衣洗了三四遍精神不支地再次昏厥,君陌寒才敢将青衣从浴桶中抱出来,替他擦干身子。

    笃笃笃!

    “教主!”香儿端着盛放绷带和各种瓶瓶罐罐药膏的托盘在房门外轻唤。

    “进来!”

    君陌寒扶着青衣轻轻躺下,随口应了香儿一声,手下不停扯过干爽的巾帕替青衣擦拭着头发。

    刚才他仔细检查过了,青衣身上的伤倒没什么,只是一双手还有额角的伤比较严重,君陌寒望着青衣的手眯了眯眼睛,皱在一起的眉又紧了三分。

    他没先到黑煞他们居然会用拶子这种刑具,青衣平日里可是很在乎他的一双手的,这下

    “教主莫要担心,这药是之前左护法给香儿的方子,只要没有伤到骨头,保证可以让青衣公子的手恢复原样。”

    香儿将手中的托盘置于一边,轻轻地托起青衣的手检查。

    和教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只是一个眼神她也能猜到教主可能在想什么,只是,这种揣测却是不能显露出来的。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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